阮孚(約278年[註1]—約326年[註2]),遙集[參1]陳留尉氏(今河南尉氏)人,阮咸次子。東晉大臣,歷任顯官,以繼承父親和叔祖的任性曠達見稱。嗜酒,留下金貂換酒的典故[8]。當時的人給予阮孚「誕伯」的稱號,與阮放郗鑒胡毋輔之卞壼蔡謨劉綏羊曼合稱兗州八伯[參3]

阮孚
阮孚
阮孚蠟屐及金貂換酒圖(唐陸曜六逸圖卷局部)
國家中國
時代西晉東晉
遙集
誕伯
封爵南安縣
出生約278年[註1]
逝世約326年(49歲)[註2]
親屬
父親阮咸
母親阮咸姑母的一名鮮卑婢女[參1][參2]
兄弟阮瞻

出生與早年事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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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孚的父親阮咸一直和姑母的鮮卑裔婢女有私情。阮咸的母親去世時,姑母按禮法需要回到丈夫的家。最初姑母表示會留下婢女,臨行時改變決定。阮咸知道這事後,身穿喪服,借了客人的驢[註3],把婢女載回來。阮咸解釋道:「肚子裏的孩子不能丟掉!」[參2]然而仍為輿論所不容[參4]

這婢女就是阮孚的母親[參1]。因為母親身世的緣故,阮咸的姑母引用王延壽《魯靈光殿賦》中「胡人遙集於上楹」一句,以「遙集」為阮孚的表字[參5]

阮孚出仕後最初任職於太傅[參6][註4],其後調任騎兵屬。永嘉之亂發生後,阮孚跟隨一些北方士族流亡至江南,並繼續任職於東晉朝廷。

避亂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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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元帝委任阮孚為安東參軍,其後阮孚先後任職丞相從事中郎、車騎將軍長史、黃門侍郎、散騎常侍等職。阮孚終日披頭散髮,不理公事,只顧飲酒[參7],常被負責監管的官員彈劾,但晉元帝一直沒有處罰他[參8]。 在委任阮孚為車騎將軍司馬裒手下的長史時,晉元帝曾勸他少飲酒、多做事[參9],但阮孚仍沒有聽從[參10]。後來阮孚又以金貂蟬官帽換酒喝,又遭主管官員彈劾,晉元帝仍然赦免他[參11][註5]

晉元帝統治後期,阮孚轉職太子中庶子、左衛率,兼領屯騎校尉。

晉明帝即位後,阮孚轉任侍中。由於他在平王敦之亂時有功,獲封為南安縣[參12]。後來朝廷擢升他為吏部尚書兼領東海王師,但阮孚以健康理由推辭,晉明帝命令阮孚在家就任。時任尚書令郗鑒認為阮孚不合禮法,晉明帝說:「任用他,大家就不高興,但不任用他,就埋沒人才。」[參13]

不久晉明帝病重,溫嶠前往宮中準備接受遺命,經過阮孚的府邸,便要求他一同入宮接受顧命。溫嶠指阮孚德高望重,國家非常需要他效力。阮孚沒有回應,只是不斷要求下車,但被溫嶠拒絕。在車子到達宮門前,阮孚聲稱內急,要求下車解手,但他下車後就自己步行回家[參14]

自求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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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成帝即位後,阮孚被委任為丹陽[參15][註6]。阮孚對庾太后庾亮輔政持不同意見,認為庾亮經驗不足,不能服眾,相信將會有禍亂發生。他對親信發表自己意見後不久,廣州刺史劉顗去世。阮孚主動請求朝廷委任自己繼任。

在朝中主政的王導等人以阮孚性格放蕩不羈,不適合在中央任職,決定批准他的請求,任命他為「都督、廣、三州軍事」、「鎮南將軍」,兼任「平越中郎將」、廣州刺史。阮孚受命赴任,途中患病去世,終年49歲。不久蘇峻之亂爆發,有識之士認為阮孚有先見之明。

他對當時局勢的評論被收錄於《晉書》[參16]和《資治通鑑》[參15]

由於阮孚沒有兒子,從孫阮廣繼承他的爵位。[參17]

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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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阮孚愛好收集木屐。當時祖逖的弟弟祖約喜愛收集財物,阮孚跟都祖約沉溺於嗜好而荒廢正事,但最初人們未能分出他們的高下。有人探訪祖約,當時祖約正在整理財物,見有外人顯得非常緊張,收拾不完,還拿了兩個小籃子背在背後,不讓客人看見。另有人探訪阮孚,當時阮孚正在為木屐打蠟。阮孚對有外人出現不以為意,氣定神閒。然後歎息著說:「不知道這輩子能夠穿幾雙木屐啊?」,感慨人生苦短。最後大家認為阮孚境界比祖約高。[參18][參19]
  • 阮孚曾經規勸卞壼:「您常常不能空閒下來,好像吃下了瓦石一樣,不辛苦嗎?」卞壼回答:「其他人都崇尚放達,總得有些心胸狹窄的人吧。我不做這樣的人,誰人來做?」[參20]
  • 南朝梁沈約編著的《俗說》一書記載:晉明帝病重時,大臣請求將被納入宮中的美人宋禕放出。晉明帝問哪位大臣願意接收宋禕,只有阮孚一人答應,於是晉明帝就把宋禕交給阮孚[參21]

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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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註:

  1. ^ 1.0 1.1 出生年由逝世年往前推算所得。
  2. ^ 2.0 2.1 據《資治通鑑》記載,阮孚於326年求出為廣州刺史。而據《晉書》記載,阮孚未到任即逝世。本條目假設阮孚求調任及逝世發生在同一年。
  3. ^ 《晉書》指阮咸所借的是馬。
  4. ^ 《晉書》未有交代當時任太傅者為何人。
  5. ^ 成語「金貂換酒」即出自此。
  6. ^ 《晉書》稱阮孚出任丹陰尹。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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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參:

  1. ^ 1.0 1.1 1.2 《晉書》卷四十九:「孚字遙集。其母,即胡婢也。」
  2. ^ 2.0 2.1 《世說新語》任誕:「阮仲容先幸姑家鮮卑婢。及居母喪,姑當遠移,初云當留婢,既發,定將去。仲容借客驢箸重服自追之,累騎而返。曰:『人種不可失!』即遙集之母也。」
  3. ^ 《晉書》卷四十九:「時州里稱陳留阮放為宏伯,高平郗鑒為方伯,泰山胡毋輔之為達伯,濟陰卞壼為裁伯,陳留蔡謨為朗伯,阮孚為誕伯,高平劉綏為委伯,而曼為濌伯,凡八人,號兗州八伯,蓋擬古之八雋也。」
  4. ^ 《晉書》卷四十九:「既及,與婢累騎而還,論者甚非之。」
  5. ^ 《晉書》卷四十九:「孚之初生,其姑取王延壽《魯靈光殿賦》曰『胡人遙集於上楹』而以字焉。」
  6. ^ 《晉書》卷四十九:「初辟太傅府,遷騎兵屬。」
  7. ^ 《晉書》卷四十九:「元帝以為安東參軍。蓬發飲酒,不以王務嬰心。」
  8. ^ 《晉書》卷四十九:「終日酣縱,恆為有司所按,帝每優容之。」
  9. ^ 《晉書》卷四十九:「琅邪王裒為車騎將軍,鎮廣陵,高選綱佐,以孚為長史。帝謂曰:『卿既統軍府,郊壘多事,宜節飲也。』」
  10. ^ 《晉書》卷四十九:「答曰:『陛下不以臣不才,委之以戎旅之重。臣僶勉從事,不敢有言者,竊以今王蒞鎮,威風赫然,皇澤遐被,賊寇斂跡,氛昆既澄,日月自朗,臣亦何可爵火不息?正應端拱嘯詠,以樂當年耳。』」
  11. ^ 《晉書》卷四十九:「嘗以金貂換酒,複為所司彈劾,帝宥之。」
  12. ^ 《晉書》卷四十九:「明帝即位,遷侍中。從平王敦,賜爵南安縣侯。」
  13. ^ 《晉書》卷四十九:「轉吏部尚書,領東海王師,稱疾不拜。詔就家用之,尚書令郗鑒以為非禮。帝曰:『就用之誠不快,不爾便廢才。』」
  14. ^ 《晉書》卷四十九:「帝疾大漸,溫嶠入受顧命,過孚,要與同行。升車,乃告之曰:『主上遂大漸,江左危弱,實資群賢,共康世務。卿時望所歸,今欲屈卿同受顧托。』孚不答,固求下車,嶠不許。垂至台門,告嶠內迫,求暫下,便徒步還家。」
  15. ^ 15.0 15.1 《資治通鑑》卷九十三:「丹楊尹阮孚以太后臨朝,政出舅族,謂所親曰:『今江東創業尚淺,主幼時艱,庾亮年少,德信未孚,以吾觀之,亂將作矣。』遂求出為廣州刺史。孚,咸之子也。」
  16. ^ 《晉書》卷四十九:「時太后臨朝,政出舅族。孚謂所親曰:『今江東雖累世,而年數實淺。主幼時艱,運終百六,而庾亮年少,德信未孚,以吾觀之,將兆亂矣。』會廣州刺史劉顗卒,遂苦求出。王導等以孚疏放,非京尹才,乃除都督交、廣、寧三州軍事、鎮南將軍、領平越中郎將、廣州刺史、假節。未至鎮,卒,年四十九。尋而蘇峻作逆,識者以為知幾。」
  17. ^ 《晉書》卷四十九:「無子,從孫廣嗣。」
  18. ^ 《晉書》卷四十九:「初,祖約性好財,孚性好屐,同是累而未判其得失。有詣約,見正料財物,客至,屏當不盡,餘兩小簏,以著背後,傾身障之,意未能平。或有詣阮,正見自蠟屐,因自歎曰:「未知一生當著幾量屐!」神色甚閑暢。於是勝負始分。」
  19. ^ 《世說新語》雅量:「祖士少好財,阮遙集好屐並恆自經營。同是一累而未判其得失。人有詣祖,見料視財物。客至,屏當未盡,餘兩小簏箸背後,傾身障之,意未能平。或有詣阮,見自吹火蠟屐,因歎曰:『未知一生當箸幾量屐?』神色閑暢。於是勝負始分。」
  20. ^ 《資治通鑑》卷九十三:「阮孚謂之曰:『卿常無閒泰,如含瓦石,不亦勞乎!』壼曰:『諸君子以道德恢弘,風流相尚,執鄙吝者,非壺而誰!』」
  21. ^ 《俗說》原文如下:「宋禕是石崇妓綠珠弟子,有國色,善吹笛。後在晉明帝宮,帝疾患危篤,群臣進諫,請出宋禕。時朝賢悉見,帝曰:『卿諸人誰欲得者?』眾人無言。阮遙集時為吏部尚書,對曰:『願以賜臣。』即與之。」

外部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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