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之看了一會兒結算界面,待取下頭盔時,竟然出了一腦門的汗。
好險,她剛剛差點被一個第一次玩的新手給亂殺了,這要是傳出去顏面何存。
不對,誰家新手第一次上手就這麽厲害的,就算再天賦異禀,剛開始接觸時多少也會表現出一些不熟悉,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游刃有餘。
沈卿之覺得自己分析得很有道理,這是依據客觀事實進行推理,絕不是因為她自己第一次玩的時候被NPC按在各種地上摩擦。
"你騙我,你肯定不是第一次玩這個游戲。"沈卿之感覺自己被戲耍,氣得像是一只充氣的河豚。
顧錦容伸手,摸了摸某個小炸毛頭上快要翹起來的呆毛,"我幹嘛要因為這種事情騙你。"
"當然是因為,你想要扮豬吃老虎,先抑後揚,形成鮮明反差。"
這念頭本身是沈卿之最早起的,如今卻被別人占了先機,她更氣了。
顧錦容輕笑,湊到沈卿之耳邊淺淺呼吸道:"我吃你,不需要扮豬。"
沈卿之:!
怎麽回事?大晚上的,就可以開車了嗎!
顧錦容見沈卿之此時一張小臉又紅又脹,沒再逗她,老實道。
"我沒騙你,這游戲我的确是第一次玩。不過我以前拍《S特工》時,因為有許多需要本人實拍的槍戰戲,提前做了兩個月訓練。這游戲設計得,還挺尊重現實的。"
沈卿之看向顧錦容的表情一言難盡:這人是怪物嗎,這也太全能了點吧。
她原本以為到了電玩城便是自己的地盤,可以趁機好生秀一番。
如今卻是秀操作不成反被秀,在她自己還得意于模拟游戲熟練度時,人家已經玩上真的了。
沈卿之看了下電玩城其餘熱門項目,全息賽車、跳舞地毯......
這些根據顧錦容的拍戲經歷來看,都不太适合兩人一起玩,誰知道那人以前還有沒有什麽訓練賽車、舞蹈的經歷。
沈卿之可不想繼續在游戲上被碾壓了。
她在心裏默默PASS掉電玩城的衆多項目,最後一臉認真道:"要不這樣,我們先分開玩一會兒,晚些時候手機聯系。"
"那不行。"顧錦容當即反駁,見沈卿之瞪着她,又放軟了語氣,"這地方這麽大,我有些路癡,到時候要是走散了,挺麻煩的。"
顧錦容竟然有些路癡?這個以前倒是從沒聽說過。
沈卿之對這話真實度表示懷疑,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道理。
顧錦容是否真的路癡她不确定,但沈卿之自己的确是有過在電玩城和商場與人走散的經歷。
兩次她都暈頭轉向地找人找了半天,最後不得不借助于廣播,可社死了。
以上回憶不過一瞬,見顧錦容還等着自己回複,沈卿之點了點頭,大度表示,"那既然如此,我就繼續帶着你吧,跟緊點,可千萬別走丢了。"
"好。"顧錦容眉眼溫柔,兩人再次十指相扣。
"嗷嗚,又沒夾起來!"這會兒兩人站在一臺娃娃機前,原本兌換的一百個幣,這會兒只剩下不到十個。
沈卿之剛牽着顧錦容在電玩城轉了小半圈,最終駐足在這臺娃娃機前,原因有二。
一是有人可以因為拍戲去練武術、槍擊等各種技能,但總不至于去練習夾娃娃吧,所以玩這個至少大家起點一樣很公平。
二是因為裏面躺着那只灰撲撲的絨毛兔,像是咧嘴笑着盯她看似的,還挺合眼緣的。
她原本只是打算簡單嘗試兩把,結果次次嘗試次次失敗,其中好幾次兔子都半個身子對準出口了,爪子一松,又沒戲了。
沈卿之屢敗屢戰,屢敗屢戰,竟是跟一臺娃娃機急上了眼。
裏面那只灰兔子盯了她好久,分明是想讓她帶回家,可是......
好氣哦。
沈卿之掂了掂手裏最後的八個幣,又瞧了眼在一旁看戲許久的顧錦容,氣呼呼道:"要不你來?"
"好。"
八個幣還夠抓四次,看着機器中的鐵爪重新開始移動,沈卿之心情有些複雜,一時不知道是希望抓起來,還是抓不起來。
她來不及展開豐富的內心戲,目光随着機器爪轉移。
爪子第一次下移,正中扣住兔子腦袋,擡起時沒抓穩,掉了。
爪子第二次下移,勾住兔子下巴,眼看着挪到出口上了,兔子下墜,半截身子挂在口子上了。
連續幾次,每次似乎都抓起來了,但每次似乎都沒抓成功。
沈卿之見狀籲了一口氣:跟我剛才差不多嘛,果然沒有人是全能的。
只是看着娃娃機裏面那只毛絨兔子,還是好不甘心啊。
最後兩個幣落下,顧錦容遺憾攤手,"抱歉,這個是真的挺難的。"
難得見顧錦容也有被難住的時候,沈卿之擺了擺手表示,"這有什麽可抱歉的,前面就當練手,我再去換一百個幣,熟能生巧。"
"我去吧,你先這裏歇會兒。"
沈卿之被顧錦容攔了一下,沒與她争,趁着人去換幣的間隙,她兀自盯着娃娃機構思着策略。
正常抓的話鐵爪承重肯定是不夠的,最好是勾住哪裏,然後借着鐵爪松掉時移動軌跡的慣性,讓兔子剛好被抛進口子裏。
計劃很完美,就差實踐了。
沈卿之在大腦內一通操作猛如虎,不覺間顧錦容已經離開了十多分鐘。
就在她終于回過神,開始擔心人是否走丢時,顧錦容捧着一百個幣出現了。
"卿卿,久等了。"
"沒事,我剛剛正好重新計劃了一番,等着看吧,獵殺時刻。"
沈卿之嘴上賺足了氣勢,心裏其實挺沒底,畢竟之前都失敗這麽多次了,這會兒灰毛兔子的位置又挺尴尬。
她決定謹慎一些,先拿旁邊那個位置更好的白兔子練練手。
她按照之前顱內演練數次的路線,對準,下爪,勾起。
這次慣性路線估算得不是很準,但爪子卻意外的穩,直到移到出口正上方才松掉,那只白兔子就這樣翻滾着身子從出口一路滾下來。
抓中了?
沈卿之蹲身取出白毛兔,一臉的不可思議:我這麽厲害的,只是先試一試,就抓中了?早知道就直接抓灰的了!
"卿卿好厲害,我看隔壁比我們來得還要早,到現在都沒抓起來,你這輪第一次就抓起來了。"
顧錦容捧哏很及時,至于這輪前面抓的那幾十次,就暫且忽略不計。
盡管沒有拿到最喜愛的灰毛兔,但受到表揚的沈卿之心情大好。
她一把将白毛兔塞顧錦容懷裏,"這只給你,我要繼續抓那只灰的。"
"好。"
這一輪的沈卿之就像開了挂一般,下爪,勾住,挪到出口松爪。
她剛才心心念念許久的灰兔子,就這樣被甩到出口處。
雖然兩次操作的實際路線,都與她計劃的慣性抛物線有所偏差,但終究殊途同歸。
用了新規劃,至少爪子變穩了,也算是一個意外收獲。
沈卿之抱着懷裏的灰兔子,笑出一口小白牙。
雖然這只造型和顧錦容手裏那只白色的差不多,但她就是覺得這是所有兔子裏最好看的,也是與她最有緣分的一只。
顧錦容看了看兩人懷中狀似似雙胞胎的一灰一白絨毛兔子,也很是愉悅。
沈卿之原本都打算奮戰到底的,沒想到僅僅兩把就畢業了,這會兒她看着手裏剩下的九十六個幣犯了難。
這麽多幣,去玩其他項目得多久啊?
本着有始有終的原則,她準備把這些幣全部按原計劃喂給娃娃機。
她這次沒了具體目标,便也抓得不那麽上心,可竟然十把中也能抓出來六把。
這說明什麽,說明她剛能抓中娃娃靠的不是運氣,而是實力!
她分了一半的幣給顧錦容,讓人到隔壁那臺機子去抓,結果顧錦容十把只抓出來兩把。
憋屈許久終于掰回一城的沈卿之頓覺揚眉吐氣,腰杆直了胸也挺了。
這電玩城的娃娃機平常十分難搞,一般十個玩家有九個都是無功而返。
而她倆的機子旁邊都堆了好些個娃娃,自然吸引了不少人圍觀。
來這裏玩的人,外國友人居多。而對娃娃機感興趣的,年輕女孩子居多。
其中不乏有認出沈顧兩人的,這鎮子不大,有些是剛進鎮子的時候就已經打過照面了。
因此相較于見到明星的驚喜,大家更驚嘆于她們抓娃娃的手法。
明明顧錦容十把出二已經算是水平不錯了,而沈卿之十把出六簡直能稱得上大師級,關鍵是看她抓得還挺輕松的。
這麽多女孩子圍在旁邊,一邊觀看一邊崇拜驚嘆。
這時候就體現出掌握多國語言的好處了,比如此時周圍五國語言的誇贊,沈卿之全聽懂了!
這是她第一次在公共場合被認出來後,不僅不需顧慮擔心,還收到這麽多褒獎,她以前領獎都沒有這樣有成就感過!
沈卿之很開心,硬幣用光後,大方地将旁邊一大堆娃娃拿出來讓圍觀衆人挑選。
這麽多娃娃裏,最好看的還是那兩只兔子,不過它們已經有主了。
而那一堆小貓小熊也得到不少女孩子的歡心,大家拿到了死活抓不上來的娃娃,開開心心地朝兩人道謝。
沈卿之這會兒才發現,來圍觀的女孩子好多都是一對一對的,連挑的娃娃也看着像是一對一對的。
是她的錯覺嗎,腐眼看人姬?
沈卿之将兩只小浣熊遞給兩個白人小姑娘,這兩個姑娘來得最早,看得最久。
高個子的白人小姑娘将其中一只小浣熊遞給同伴,情緒十分熱烈,"真是太感謝你了,我和我女朋友抓這個快有一百次了,要不是你,她今天晚上可能要哭鼻子了。"
矮個子的小姑娘扯了扯她的衣袖,看似不滿,實則撒嬌。
沈卿之:看來,不是錯覺啊。
能夠成人之美,她也發自內心開心,友善道:"其實這機器看似玄機,多抓會兒也就發現技巧了。你們要是還想抓,我可以教你們。"
白人小姑娘眼前一亮,正好手裏還有幣沒用完,便直接在沈卿之這臺機器上抓了起來,想着沾沾大師的福氣。
沈卿之将自己剛悟到的技巧毫不藏私地分享,徒弟也很是争氣,兩次便抓出來一只倉鼠玩偶。
周圍成功再次響起"哇哦"聲,沈卿之還待再教,卻被顧錦容拉住了。
"時間有些晚了,我們得回去了,大家繼續玩兒。"
沈卿之不甘不願地被拉走,抱着懷裏的灰兔子還有些意猶未盡,"為什麽不讓我教完?"
"別教了,再教老板要虧哭了。"
這會兒在兩人身後的原娃娃機旁,白人小姑娘又一連投了十個幣下去,撲空了。
她歪着頭很是納悶:蘷怪,怎麽師父一走就不行了,果然還是技術沒學到家。不過這次也算是有收獲,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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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与白月光影后婚后热恋 - 辞旧迎卿(完结)
General Fiction沈卿之想不到自己年纪轻轻,竟然沦落到被逼着去相亲。 赴约之前,她给自己捣腾了个特别非主流的造型。顶上爆炸头,装饰骷髅头,是人见了都摇头。 她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不管跟我相亲的大冤种是谁,见我这副模样,不得傻眼。 很快她就见到了相亲对象,可傻眼的人,却是她自己。 顾锦容,娱乐圈最年轻的金熊影后,沈卿之年少时倾慕的白月光,此时正坐在包厢的卡座上,笑容风情万种。 沈卿之抽出帽子压住自己张牙舞爪的爆炸头,慌忙转身时就这么直愣愣地撞到门上。 "卿卿。"顾锦容起身,修长素白的手指勾住沈卿之帽檐外调皮的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