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波下沖力來得猝不及防,顧錦容擔心沈卿之摔着,将一只胳膊墊在她身下。
沈卿之就算是喝醉了也不改嬌氣本色,明明是自己把自己弄摔着的,這會兒又捧着那被床沿磕着的胳膊,委屈得嗚嗚叫,跟個小動物似的。
顧錦容半截身子被沈卿之一條腿攔着,不方便起身,只能就這樣側卧在床上,牽過她那條被撞着的胳膊來檢查。
她仔細瞧了半天,也就胳膊肘那兒紅了一些,哪兒有什麽傷口。
沈卿之見顧錦容想要不管她起身,臉上表情委屈得更厲害了。
她舉着自己被磕着的那條胳膊,橫在顧錦容面前,水盈盈的眸子就要滴出淚來。
"疼,要呼呼。"
這人,清醒的時候傲嬌,喝醉了就開始撒嬌。
偏偏顧錦容就吃這一套,她看着眼前小姑娘這般惹人憐愛的模樣,心裏快軟出水來。
于是對對方的要求言聽計從,捧着那條又細又嫩的胳膊替她呼呼半天,還嫌不夠似的輕輕揉着。
沈卿之對此伺候很是滿意,鼻腔裏發出舒服的哼哼唧唧。
她見顧錦容停了手,又将另一條完全沒事的胳膊橫過來,"這邊也要呼呼。"
兩人已經在床上躺了快十分鐘,顧錦容想着先起來換身衣服,于是對待另一條胳膊便有些厚此薄彼。
沈卿之對她這種偷工減料的行為很是不滿,生氣地一口咬在那敷衍的手.指上。
喝醉的沈卿之不像上次那般有輕重,顧錦容初時只覺指尖一疼,之後便是無盡的麻癢,那是一種直竄心底的癢。
她眸色暗了暗,慣來溫柔的嗓音也比平時低了許多,"卿卿,再咬一下。"
沈卿之懵懵懂懂地擡頭,小臉紅撲撲的,漂亮的眸子裏滿是不解。
顧錦容将指尖遞到沈卿之嘴邊,誘哄道:"再咬一下,才有呼呼。"
沈卿之這次似乎聽懂了,張口含住那削蔥般的指尖輕輕的咬,還玩耍般探出舌尖去嘗。
顧錦容手臂一麻,虧得她這會兒本就躺在床上,不然非得再跌一下不可。
明明這是她自己要求的,這會兒卻有些受不住,慌亂着想将手撤離,"夠了。"
沈卿之卻似找到新鮮的玩具,這會兒正玩在興頭上,見玩具要被拿走,就跟追球的小貓咪似的撲了上去。
這一撲,就讓原本側躺在床上的身子,大半截都壓在了顧錦容身上。
沈卿之沒能追到手指,卻壓着一片綿軟,于是跟猴子掰包谷似的一下子便轉移了注意力。
她好蘷地拿手去壓了壓,還挺有彈性。
顧錦容這會兒一張臉漲得比醉酒沈卿之還紅,偏偏她對于這種醉鬼無意識的耍流氓,又不能去呵斥。
她一把捉住沈卿之做壞的手,強自鎮定,"卿卿,你先起來。"
沈卿之聞聲擡起頭,漂亮的小臉寫滿了無辜,她伸出指尖去點剛壓過的地方,戳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凹點。
"這裏按着好舒服,可不可以別拿東西隔着?"
顧錦容:!
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她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被刺激的,捉住沈卿之那不安分的小爪子調轉了方向。
"你自己也有,摸自己的。"
沈卿之聽話地揉了揉自己,同樣的綿軟有彈性,可卻總覺得差了些什麽。
她擡頭眼巴巴地望着顧錦容,"這個感覺有些小,我還是更喜歡你的。"
顧錦容:......
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麽嗎?真想錄個音讓你清醒後聽一聽。
說是遲那是快,沈卿之不安分的小爪子又伸了過來。
顧錦容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她按住。
長大後的醉鬼比小時候更能折磨人了,她差一點就要把持不住。
沈卿之被锢住雙手,掙脫幾下都沒能睜開,癟了癟嘴,模樣委屈極了。
得,不讓耍流氓還委屈上了。
顧錦容這會兒額上也滲着汗,一縷發絲擋在眼前,卻沒有空出來的手能将之挪開。
她眼皮跳了又跳,雙手锢着沈卿之,拿出畢身修養好脾氣地哄道。
"卿卿現在還想跳大神嗎,要不我給你放個BGM?"
腦子迷迷糊糊的沈卿之歪着腦袋思索片刻,最後在繼續玩球球和跳大神之間做出了選擇。
"那行,你也要來一起跳。"
顧錦容深呼吸一口氣,銀牙暗咬,"好。"
一小時後,沈卿之終于釋放完旺盛的精力,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顧錦容喘着氣,感覺腰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她剛在一旁陪跳,沒少吃苦頭。
雖然她已經盡量在一旁劃水了,偏偏沈卿之為了所謂的參與感,容不得她休息片刻,每次看着她動.作慢下來幾分,就要來拽着她一起跳。
她都好久沒有做過這等高強度運動了,之前為戲練武雖然也累,但至少那是有規律的,不像現在這樣,完完全全瞎折騰。
她坐在床邊歇了一會兒,看見倒在一旁睡得香甜的罪魁禍首,恨恨地伸出手指,捏了捏那紅撲撲的小臉:小混蛋。
最後還是扶着腰,認命地去取熱毛巾替她擦洗。
沈卿之一夜無夢,足足睡了八個鐘頭。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察覺到周圍的環境與自己平時醒來的地方有些不一樣。
不确定地想翻個身,卻發現自己兩只胳膊被人抱得死死的,動都動不了。
顧錦容這次也是難得睡了個懶覺,但被身旁的動靜波及,也很快清醒過來。
她睜開眼,習慣性地收緊了手臂間的力道。
不是她喜歡以這麽別扭的姿.勢睡覺,實在是某人晚上睡着了,也一點都不老實。
剛宿醒的沈卿之這會兒頭還有些疼,她被人緊緊攏在懷裏,背部抵着一片綿軟,有零星的碎片從腦海中劃過。
碎片中的她追着撲到了顧錦容身上,還捏到了手感極佳的......
後面還有些什麽,暫時記不清了,但就前面那些,也已經夠震撼了。
她這會兒有些心虛,被人锢着也不敢發一點脾氣,維持着這樣背對着人的姿.勢,小心翼翼确認道。
"我昨晚喝醉了,沒......沒對你做很過分的事吧?"
她一邊問着一邊心存僥幸:希望就到記憶那裏為止,我應該不是那麽秦獸的人吧。
然而顧錦容的一句話,卻打破了她的美好幻想。溫柔撩人的聲音比平常多了幾分哀怨,聽着就讓人感覺怪委屈的。
"你自己做了些什麽,自己都不記得了嗎。我腰都快被你折騰沒了。"
轟!
沈卿之頓覺腦海裏五雷轟頂,她雖沒談過戀愛,但平時也沒少看小說動畫。
這句話的內容,實在是太讓人浮想聯翩了。
結合她腦海裏那些記憶碎片,一個完整的事故就被拼湊出來了。
她居然真的就那麽秦獸,趁着喝醉酒把人給......
顧錦容人生得極美,平時又溫柔又體貼,沈卿之很小的時候便傾慕于她。
只是那會兒年紀太小,這點朦朦胧胧的情感還沒來得及生根發芽,便被掐死在搖籃。再見面時,已是怨念大于依念。
若不是那次星光盛典上的意外一吻,沈卿之也不會知道自己竟會對那人生出別的肖想。
只是她心裏始終別扭,将這點小小的念頭藏得極深。
只偶爾在不經意對視上那人誘惑的紅唇時,會有片刻的心猿意馬。
但她自認是個有自制力的人,成年人偶爾想入非非一下,不算大事,只要不放任就好。
于是她在與顧錦容說話時,會有意将目光落向別處,效果倒也不錯,浮想頻率直線下降。
只是她千算萬算,算不到自己竟然會酒後放飛自我。
雖然她倆法律上已經是合法領證的關系,但事實是怎麽回事,兩人心裏都清楚。
顧錦容這會兒就算去告她婚內QJ都說得過去。
沈卿之想到這裏,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兩巴掌:我現在去求饒認錯還來得及嗎?
顧錦容并不知道沈卿之這會兒內心是怎樣糾結,她看了眼手機,已經是早上九點了,虧得她上午沒什麽要緊事。
"卿卿早餐想吃什麽,時間有些晚了,只能做得簡單些。"
她說着收回锢着人的手臂,準備起床。卻在快要坐起時,不慎扭着了腰。
"嘶~"
顧錦容一手扶着腰,又在心裏長嘆一口氣:我這輩子,都堅決不要再跳大神了!
沈卿之聽見這聲痛呼,心裏愧疚更深。
她起身将顧錦容扶起,墊了個枕頭在床頭讓她暫且靠着,低着頭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今天早餐我做,你再歇會兒吧。"
說着便翻身下床,跟個兔子似的逃竄沒影。
顧錦容看着那跟風一般消失的身影,捏了捏身後的枕頭,嘴角浮起笑意。
我家卿卿真是懂事了,知道自己昨晚将人鬧得累,這會兒都知道主動關心人了。
沈卿之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進廚房準備好好做一頓早餐致歉。
她平時雖總是被人伺候,卻也不是完全五谷不分,至少比她親媽沈望舒強上那麽一點。
顧錦容的廚房裏,最不缺的便是食材。
除了一些時鮮需要每兩日現送,但凡是能存放的幹貨,都被整整齊齊地裝滿了冰箱和櫃子。
沈卿之拿出手機開始搜索:女人氣血虧損該吃什麽補?身體虛弱吃什麽才好?
她看了一會兒,總算拿定主意。
顧錦容慢悠悠地洗漱完,來到廚房時正好瞧見沈卿之忙碌的身影。
她想上前幫忙,卻還沒來得及靠近,便見原本還看着鍋的小姑娘,此時像是一只受了驚的兔子,頭上的呆毛差點沒翹起來。
"你就坐那兒,別過來,別動!"
沈卿之這會兒心裏愧疚,不敢與顧錦容離得太近,只一心要好好彌補。
這一驚一乍的模樣卻把當事人吓一跳。
顧錦容無蘸,只能聽話地到餐桌旁拉了張椅子,有些無聊的刷起了手機。
可注意力卻一直不曾放過廚房那頭的動靜。
只見沈卿之一臉嚴肅,像是在搞什麽偉大的事業,連每個動作細節都一絲一毫掐得精準。
顧錦容偷看得隐晦,并未讓人發現,只在心裏默默期待。
約摸又過了十五分鐘,沈卿之端着自己的傑作上了桌,一如既往地不許顧錦容幫襯分毫。
說起來,這還是沈卿之來這兒以後第一次正式下廚。
顧錦容在心裏打定主意,不管等會兒端上來的是什麽,她都要吃得一點不剩。
只是在看清桌上的食物時,心裏卻泛起了嘀咕:紅糖水煮雞蛋,枸杞豬肝粥,木瓜牛奶蒸蛋,需要這麽補嗎?
她擡起頭,瞧見沈卿之一臉忐忑的模樣,于是毫不遲疑地端起蒸蛋。
不管怎麽說,這都是卿卿的一片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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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与白月光影后婚后热恋 - 辞旧迎卿(完结)
General Fiction沈卿之想不到自己年纪轻轻,竟然沦落到被逼着去相亲。 赴约之前,她给自己捣腾了个特别非主流的造型。顶上爆炸头,装饰骷髅头,是人见了都摇头。 她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不管跟我相亲的大冤种是谁,见我这副模样,不得傻眼。 很快她就见到了相亲对象,可傻眼的人,却是她自己。 顾锦容,娱乐圈最年轻的金熊影后,沈卿之年少时倾慕的白月光,此时正坐在包厢的卡座上,笑容风情万种。 沈卿之抽出帽子压住自己张牙舞爪的爆炸头,慌忙转身时就这么直愣愣地撞到门上。 "卿卿。"顾锦容起身,修长素白的手指勾住沈卿之帽檐外调皮的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