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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慢吞吞地打开，温暖的空气和明亮的灯光一起喷涌而出，在砸了布鲁斯一脸之后，又缓缓流淌进了雪地，布鲁斯舒了一口气，他听见他身后的提姆也发出一声舒适地叹息，悠长而曲折，这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了老头子？在教堂看见了心爱的小男孩吗？” 他的二儿子，杰森·陶德坐在沙发上，从裤子上的褶皱来看，他刚刚一定被阿福训斥过，因为他曾企图将腿放上他面前的桌子，“然后把他当成你今年的圣诞礼物带回家。”
“我想我已经过了那个向圣诞老人讨要礼物的年纪，杰森。”布鲁斯将大衣脱下，搭在臂间，”但是显然你还没有，毕竟你在昨天还企图向圣诞老人许愿一辆全新的蝙蝠车。”
“可惜圣诞老人并没有回应坏孩子的请求，于是某人决定自给自足。” 提姆冲进了那一片姜饼色的灯光之中，缩进了暖绒绒的沙发里，打了一个哈欠，“可惜，行动失败。”
他比了一个枪击的动作，并吹了吹“枪口”。
“圣诞老人？tt，你还是那么幼稚，陶德。” 达米安怀里的猫咪发出轻柔地呼噜声，这个年纪不大的孩子的脸上满是骄傲，“看看父亲，他们庆祝的可是战争胜利¹。”
“战争，你喜欢的东西。你不理解圣诞节也很正常，毕竟——”杰森拖长了音调，“你都没有出生过，还是复活节适合你。”
“那你是什么？发彩蛋的那只兔子吗？”达米安不无恶意的说到，“还是桌上那只新鲜的羊肉？如果你是的话，我会勉为其难吃一口的²。”
“为什么我不能是那朵百合花呢？”杰森一手抚胸，另一手则是高高举起，“我是沙仑的玫瑰花，是谷中的百合花³。”
“哇哦，我对你的大胆感到震惊。”迪克从楼梯的扶手上滑了下来，他轻巧的转到布鲁斯的身旁，无视了他不赞同的眼神，对着杰森调侃道，“这是新的圣歌诵读活动吗？father⁴。”
“或许我还在你身边，迪克。”布鲁斯无奈地叹了口气，“杰森，你可以是百合花，也可以是任何你想成为的任何人。但是如果你想当神父的话，我猜你可能需要和麦克⁵谈谈。”
“只是玩笑，你真的和时代脱节了，老头子。”杰森别过了头，“我就说你该退休了。”
“什么什么？退休？谁？B吗？”史蒂芬妮从二楼的栏杆上一跃而下，地面发出一声惨叫，考虑到它被一个浑身肌肉的女士拥抱了，大家都对此表示理解，并远离了地上的那团龇牙咧嘴的紫色物质。
“史蒂芬妮小姐，我衷心的感谢您在难得的聚会时间依然愿意帮我这位老人家打扫卫生。”身穿燕尾服的老人扶起了地上的紫色物质，将它重新整理成人的形状，并递上一杯热可可，“只是地板才上过蜡，或许并不需要您的再次打扫。”
“好的阿福，我的错阿福。”史蒂芬妮乖巧地站好，“圣诞快乐boss。”
“圣诞快乐，小姐。” 阿福轻柔地回答，环视了一圈大大小小的孩子们，目光在企图将巨大盘子顶在头顶的杜克身上停留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杜克少爷，我并非否认您的杂技功底，只是，那只盘子似乎无法经受住您这样崇高的加冕。”
“我想这样会有趣一些？”杜克悄悄地放下盘子，移开了眼睛。
“当然，如果您需要，我会为您准备更适合的盘子的。”这位英国的管家的回答一如既往，简洁又充满创造性，当他觉得和一家在役的义警在一起时，他就做好了一切准备，随时迎接着接下来的挑战，比如反派的突袭，或一个来自少女的拥抱。
“阿福，我好想你！”卡珊德拉的身上还带着未消散的枪声和哥谭特有的，毒品与劣质香烟混合的复杂气味，绝不好闻，但是这是他们的日常，充斥着不正常的日常。
“听起来你经历了一场不愉快的旅行？”史蒂芬妮正在将一个豆袋沙发移动到大家中间，这是她专门为自己和卡斯准备的，柔软，舒适，而且能放在观影的绝佳座位。
“嗯哼。”卡珊德拉耸了耸肩，显然对于这种“私人事务”，蝙蝠家有一套自己的准则——不分享给他人。“我很高兴我能及时赶回来。”
“我也很高兴，卡斯，今天是很棒的电影之夜，我不想你错过它。”布鲁斯慢吞吞地将自己蜷缩进沙发，白色的雾气轻而易举地模糊了那张已经不再年轻的脸，“我也很高兴我曾经的愿望用另一种方式来到我身边。”
“什么愿望？许愿限量款红绿灯士兵吗？”杰森环顾了一圈，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那你现在有五个了，dad。”
“我确实期待过限量款的玩偶⁶，只是后来我就不期待了。”布鲁斯温和地叹了口气，他看着他的家人，他要守护的，追随他的，他所拯救的，他爱的人们，“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我曾经希望，能遇到和我一起前进的人，而现在……”
迪克，杰森，提姆，史蒂芬妮，卡斯，杜克，达米安，阿福。他们都坐在那里，他们都在他身边。
“我很高兴我的愿望没有落空。”
这是我应得的。布鲁斯享受着来自家人的拥抱，他知道迪克永远是第一个冲过来的，杰森会压住他的左臂，卡珊德拉是最灵巧的，她会趴在他的膝盖上，提姆和史蒂芬妮在为他右臂的归属权争吵，达米安则是贴着他的胸膛，他格外偏爱倾听心脏的跳动，而杜克……
布鲁斯朝那个站在那的男孩眨了眨眼，于是最后一个人也加入了进来，他靠在杰森和提姆身上，蜷缩在他的家人之间。
“今天看什么？”
“it's a wonderful life⁷，我想是这个。”
END
¹战争胜利：光明节最初是为了纪念犹太人在马加比家族的领导下，从希腊塞琉古帝国国王安条克四世手上夺回耶路撒冷，并重新将耶路撒冷第二圣殿献给上主。
² 这里达米安说的是复活节的习俗之一，人们通常会在复活节吃羊肉（有时会用火腿代替）。且有趣的是，复活节的是由教会拉丁语“pascha”（即食物）转变而来，而这个词来自希腊语的借用，而这个希腊词本身又是从希伯来语借用的，源自犹太人的逾越节。就……又绕回犹太人来了（呆）
³我是沙仑的玫瑰花，是谷中的百合花：源自《圣歌》（song of songs）,本身是上帝的自我比喻。但同时百合花也是复活节最具代表性的物品，且象征意义是“重生，纯洁，希望”。这里杰森其实也拿自己开了个地狱笑话（点头），同时其实也表现的对上帝没那么尊敬。
⁴ Father：是对于神父的称呼，这里有一点调侃的意思，迪克的意思其实是“我知道你不怎么尊敬上帝，但是我却偏偏要让你成为上帝的代行者。”是故意的，一点暗戳戳的呛声。
但是下面的阿蝙没看出来……
阿蝙：摸不着头脑，但是支持孩子的决定。
⁵麦克：出自蝙蝠侠TAS, 一名神父，同时和当时的黑帮大佬啊诺是好兄弟，也亲自劝说阿诺进入监狱。我私设是麦克是杰森所负责的区域的神父。阿蝙，真的认真在给孩子做职业规划，甚至想好了如果杰森当神父要出钱维修教堂。
⁶期待过限量款玩偶：出自《蝙蝠侠：英勇无畏》，在“秘密圣诞老人”入侵那篇提到，小布鲁斯曾经想要一款侠客大冒险动作手办，为此还摔碎了父亲送给他的国王木头手办。
⁷ It's a wonderful life,出自蝙蝠侠TAS,是罗宾当时想看的电视节目，也是本文的标题,同时也在圣诞刊物《DC's Batman Small, Robin laid an Egg》中出现了，我就当他是一款圣诞常驻节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