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k Text:
约书娅知道自己的衣服不合适,巴宝莉的大衣太新了,还没有和她磨合出一种“经常被穿”的氛围,她拉了一下同色系的开司米围巾,犹豫着是把围巾拉上去还是拉下来一点比较好。
这是柏林的红灯区,她第一次来但早就听说了这里夜店的开放程度——尽管真的看见时她还是大受震撼,不同性别的,嗯,工作者,站在玻璃橱窗后,大多数假装做自己的事,只是演技拙劣,并且穿的太少,比如左前方的一个身上挂着点亮皮绳子的男士,就在假装擦桌子,但是手擦了半天也不挪位。约书娅扫视一圈,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操作,也许的确得带莱昂来,他看起来会在这种地方吃的很开——不过总要有人看着车子。
这里没有她要找的人,她摸摸大衣的领子,尽可能表现的像是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她漫无目的地走,而后,也许是一家夜店经理的人走过来拦住她。
“您在找什么,女士。”
“找人。”约书娅青着脸回答,然后发现自己好像太不耐烦了,“我的意思是,橱窗里的...我不是很满意,请问还有别的吗?”
感谢塞尔吉的大赞助,她晕头转向地想,被经理热情拖入某一家夜店,全套的昂贵服饰和名牌包让经理把她归入“很有实力”的那类顾客,暖气不要钱一样地包裹着她,约书娅觉得灯光把自己烤得直冒汗,衣着清凉的男士女士在她面前依次走过,不是这个,不是这个,天啊他们长得真像啊,太多金发碧眼的了,“就你了。”她随手一指,剩下人作鸟兽惊散状,不知道穿过从哪里冒出来的门出去了。被她指到的那个女孩穿着全套的兔女郎装备,熟门熟路地过来坐在她腿上,约书娅因为精疲力尽而没力气推开她,任由她尖尖的指甲在脸上摸来摸去。
“有没有更隐私一点的地方,我不想有一大堆人突然冒出来。”
“有的。”那个女郎在她脸上亲一口,“我们去办公室。”
约书娅开始怀念她真正的办公室,莱昂每天偷茶水间的咖啡,桌子搞得很乱,新来的实习生贾马每天唯唯诺诺,看见她就殷勤叫姐然后帮忙理卷宗抄报告。上班时候她对同事没有好脸,但是她的办公室总比这里好——奇怪的挂在墙上的道具,过度柔软的床,颜色诡异的灯,她觉得找个紫光灯照照这里估计没地方能落脚。
“嗨,这里是我的办公室。”女郎说,又要过来,约书娅大喝一声住手,女郎无措地看着她。
职业病又犯了,约书娅深呼吸,人家是合法经营,正常工作,你不要为难人家。
“你是条子。”女郎说。
“不,我...”约书娅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滑稽,她太正义凌然,乔装的很不好,不过没关系,反正现在这里也没有别人了,“是的,我是,不过不是来抓你的,小姐,有一些事我要问问,请配合我的工作。”她亮出证件,女郎好奇凑近看,咯咯笑起来,“叫这样名字的人也会来这种地方吗?”
“工作需要。”约书娅硬邦邦地回答,“我们长话短说,我该怎么称呼你?”
“芙洛。”女郎眨眨眼睛,“我有很多秘密,不过有一些能说有一些不能说,这取决于您...”约书娅恨不得把她抓回去,但这不行,不过她总算是想起莱昂的叮嘱,这里能用钱解决的事有很多。她叹了口气,从包里抽了一沓现金,感觉女郎的眼睛粘在上面。
“请配合,这都会是你的。”
“当然啊,我一切都听警官指挥。”芙洛滑稽地敬一个礼,约书娅不禁怀疑怎么一个人上班能那么有劲。她把钱放到一边,开始问她想知道的事。
最近总是频繁有人失踪,大约是人口拐卖,这种事一向很多,不过一般出现在年轻女性和小孩身上,近期失踪的对象一大共同点就是都出入了红灯区,而且多半都是中年的,有名望的男子,约书娅最不喜欢这种人,来报案时候也只把警官当作仆人,但是身为警察,一人报案她就得查。
“你有没有见过这几个人?”她把照片给芙洛看,芙洛的指甲在照片上一点一点。“他们看起来都很有钱。”
“不要回答无关问题,你见过这些人吗?仔细看看。”芙洛又看了一遍,有点不确定地回答,“好像见过一两个。”
“这个,这个,好像见过,剩下的长得太像了,做我们这行的最忌讳的就是爱上客人...”她又扯远了,约书娅太阳穴直跳,谁要你爱上了?“不过他们也没点我,他们说我太干巴了。”芙洛气鼓鼓地说。
“你对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没有,我说了做我们这行的最忌讳的就是爱上客人,有特别印象就完了那就容易爱上了就要想着他带你出去了就要想他给你送一个新款包了...但是我肯定记着你,警官女士。”芙洛瞟她一眼,“您不给钱我也记着您。”
约书娅没问出什么,“那你知道他们最后点了谁吗?”
“好像知道,但是我不告诉您。”
在约书娅红温之前,芙洛又坐到了她腿上,“警官姐姐,我很惨的,生意一直都不好。”她的假睫毛小扇子一样地在那扇风,一阵一阵的香气被掀起来,“你也要找她们,不找我吗?”
“只是调查。”约书娅在钞票里抽了几张给她,换取了自己的自由,“你好好回想一下有什么可以说的,剩下的钱我下次给,想到什么请给我来电。”
“当然,警官。”
约书娅在看见她把吻印在她名片上还是落荒而逃了。
“条子知道的好快。”芙洛自言自语道,随手把钱往边上一放,房间里有一道暗门打开,因为灯光昏暗,几乎不会有人发现。
“做掉?”安德里希坐在密室里,“周边的盯梢来说了,她还有同伙,不过就一个,很好搞定。”
“不。”芙洛说,留着唇印的名片和钱放在一起,“她还会再回来,我很好奇他们能查到什么,查的有多深...事情开始变得有意思了。”
约书娅收到芙洛的电话是在周二,在此前只有一些短信联系。警署里的线人拨款里约书娅能申请一部分,芙洛就是她在红灯区暂时的线人。
“您要的东西,我都拍到了。”电话对面传来声音,约书娅伸手抓抓头发。
“行,我叫人来取,贾...”
“不,不,警官女士,我想亲自和你见面。”
上次约书娅走不开,去红灯区送微型摄像的是实习生贾马,回来之后他什么都没说,“他很冒犯你吗?”约书娅皱了一下眉头,对面笑起来,“并没有,不过他看起来很笨,拍摄的东西很重要,我不想给。”
“不过我不好频繁出入红灯区,约见地点在...”
“酒店,要五星的。”
约书娅抿了抿嘴唇,觉得自己被带着走了,之前的线人怎么没有沟通的这么费力的,怎么还挑起地方,“这是我们出门的流程,女士。”芙洛解释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带我们走,您得出示酒店预订单,给夜店小费定专车接我...”经费燃烧的声音听起来好刺耳,约书娅觉得钞票和流水一样流走,这笔钱能不能报销真是不好说。有这样一个线人让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包养感,尤其是当她带着笔记本,连着酒店wifi在套房的书桌那猛处理工作时,花枝招展的芙洛刷卡进来的时候,这种感觉达到了顶峰。
“亲爱的。”她笑意盈盈,约书娅很高兴她穿的不像上次那么少了,但当她进门,将大衣脱下挂在衣架上,内搭还是让约书娅两眼一黑——这不比上次的兔女郎装备保守。
“你没有正常一点的衣服吗?”约书娅把眼睛挪开,芙洛自由自在地往床上一躺,“算了这不重要,东西给我。”
“噢。”余光中她看见芙洛在胸前摸索一阵,她不想知道内存卡是从哪里掏出来的,反正上面有致死量的香水味,“怎么样,是不是很专业。”芙洛兴致勃勃地说,“虽然我们出门不会被搜身,但这样真的很刺激。”约书娅把卡塞进了读卡器。
“感谢你的协作,芙洛,钱在门口的信封里,你可以走了。”她公事公办地说,芙洛的出现让她觉得心烦意乱,她说不出为什么,虽然芙洛的线人工作做的还不错,目前很配合,看起来也比较机灵。
“不要。”约书娅知道为什么她心烦意乱了,因为在无关紧要的地方芙洛完全不会配合,女郎躺倒在kingsize的床上滚来滚去,“回去了还是要继续上班的。”她可怜巴巴地说,“您包了我一整夜,起码能让我睡个好觉,姐姐,我很多天都睡的不好。”
“行...”约书娅扶额,女孩欢呼一声,“您还需要什么细节吗,您要我拍的我都拍了,我告诉您,上次您的同事来送摄像机,他很笨,根本不知道怎么和经理打交道,经理说我正在忙请他等待或者选别人,他猛地拿信用卡说可以出十倍价格...然后我拿了相机,每天小心观察,这几天您说的地方都拍了,您要打听的也打听了,不过,接待过那几位老板的同事,一个请病假,一个辞职了,我没联系上。”她叽叽喳喳地说,约书娅查看照片和视频的内容,在脑海里构建这家夜店的构造,出口只有前门和后厨送货以及倒垃圾的门,前门摄像在报案当天就已经查过,所以失踪的人只能从后面出去,或者仍留在夜店,她再看一遍照片,构造不合理,有一块没有任何房间但也不是承重的地方,她不动声色地把照片关上。
“您有看出什么?”
“不知道,要回去和同事们分析才能知道。”约书娅将卡内信息备份并传回警署,酒店钱不一定能报销,这样贵价的房间她预备住回本,不急着走。她开始处理其他的工作,基本上就是整理之前的报告,手头几个案件的卷宗,以及安排下个月排班名单。芙洛对她的工作一点都不感兴趣,开了电视看球赛,过一会,浴室的响起水声,她自己去洗澡。
约书娅在芙洛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从窗子反光里看见她什么都没穿,她一下子站起来,大惊失色,猛的拉上窗帘。“你能不能正常一点!”如果她的每个线人都这样,她迟早因为心脏病殉职,芙洛无辜地站在地毯上。“都是女孩,姐姐,你以前没和你的好闺蜜一起洗过澡吗?”
“但是她们不会这样不穿衣服地走来走去!”芙洛身上的味道太香了,什么味道的沐浴液,这死酒店把沐浴液搞的好呛,不如香皂。
“你没有觉得这让你的办公变得有声有色吗,警官?”
真是...太有声有色了,“你能不能老实呆着,你总不想我把你铐起来吧。”
“您喜欢这样吗?”芙洛回答,轻佻地笑起来,“我把我自己铐在您桌前您会更高兴吗?”约书娅穿着便衣,但芙洛手魔术一般地划过她的腰带,取走了手铐,转眼就把自己铐在椅子扶手上,约书娅闭上眼,这是哪里来的厚脸皮的小妞。
她找了钥匙把手铐打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芙洛抱起,用被子卷了个严实,她边惊叫一边说乱甩头发,约书娅把她整个卷好,在床上摆直,把她脸上头发拨到两边。“你能不能安静,不能安静我就把你摆到走廊上当花瓶。”
芙洛安静地像只鹌鹑。
“她查东西的速度很快。”芙洛靠在副驾,专车司机,也就是她的同伙安德里希偏过头来。
“做掉?”
“做掉条子很不容易。”芙洛提醒道,“非必要我们不这样做,况且目前她也没查到什么,我猜。她看了一遍证据,然后就忙别的事了。”
“条子牵扯进来很麻烦。”安德里希抱怨道,“我在车库等了一个晚上准备接应你,我以为她会把你丢出来。”
“抱歉,进去了手机没电了。”芙洛回答,闭上眼睛,安德里希奇怪地看她一眼,“你怎么看着比我还没精神,睡的不好?”
“在条子身边难道你能睡着?”
比起芙洛,约书娅才是那个完全没睡好的人,芙洛再被她卷起来之后终于安静下来,她平安地完成了剩下的工作,去洗澡,就要享受一下五星级的大床。
如果大床上没有人和她共享被子会更加好。“你是非要贴那么紧还是怎么?”
“职业病。”芙洛笑嘻嘻地回答,“你难道不是也有职业病吗?那天你去夜店,一紧张你就下意识摸腰,而且你看起来太正气凛然。”
“难怪你那天能发现我。”约书娅顺口回答,在她强烈要求下芙洛撅着嘴找了她的睡裙出来穿,丝质面料,领子很低且有蕾丝,约书娅穿的就朴素很多,是几年前警署发福利送的长袖长裤条纹睡衣。“你有没有想过做点别的事呢?”
“什么?”
“比如,去读大学?”约书娅建议道,“你看起来很小,事成之后警署会下发奖金,线人有份,我想办多申请一点给你,如果在本地,你可以住我家...啊!你摸我做什么?”
“职业病啊,姐姐。”约书娅反手扭她,芙洛手腕被扣在床上压着,约书娅在黑暗里皱着眉头,芙洛仍然微笑着,“你对我一点意思都没有,我觉得很挫败。”
约书娅知道给小女孩钱,但是不知道怎么处理小女孩的挫败,芙洛很年轻,很聪明,但是职业病是在别人身上摸来摸去。“你很漂亮。”她说,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我亲亲你,你睡吧,快别挫败了。”她在芙洛额角上吻了一下,芙洛轻轻叹一口气,将脸靠在她肩膀上。
约书娅睡的完全不好,梦很混乱,漂亮的头牌芙洛莉安,和八爪鱼一般地攀在她身上把她亲的晕头转向,眼睛像漂亮橄榄石,又像猫,一闪一闪的。她醒来时候芙洛睡的很香,乖乖的靠在枕头上。
真是怪梦,果然和线人保持距离很有必要,她速速换衣服带上东西离开,在房门关上的下一秒,芙洛睁开了眼睛。
很有意思的警官,她想,在此前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明明只是一些简单的雇佣关系,约书娅却会想到把她弄出去读个大学。
“罗伯特,你读过大学吗?”她睁开眼睛问,安德里希眉头拧起来。
“啊?我吗?我之前在军队里,芙洛,你不是读过大学吗?”
“那你觉得大学很好吗?”
“?不知道,没读过。”
“你觉得如果有个人,想把我救出来,你觉得是为什么?”芙洛问道,她实在是想不通,“前提是她不知道红灯区只是我们的暂时任务。”
“那她就是爱上你了。”安德里希说,方向盘猛得抖了一下,“那个条子爱上你了????!!!”
“我不知道啊。”车被停在路边,两人面面相觑,安德里希在车载筐里找了个笔和破本子,“等一下,我在思考。”他写了一个,条子,然后写了芙洛的名字,第一步,没错吧,没错,画个爱心,没错吧,没错,一只箭头轻轻穿过心,从条子方向指向芙洛的方向。
“这样的情况?”安德里希指了一下本子,“真的假的?”
芙洛看起来比他还要怀疑,“也许?”
“可是为什么?”安德里希失声叫起来,“巴伐利亚农田里的稻草人也比你美丽一些,如果不是因为太缺人组织是不会派你来做色诱任务...”他胳膊被打了,但是还是继续说,“她真爱上你了?她还说了什么?要接你出去,有说让你做她女朋友吗?”
“没有呀?她说她可以把线人奖金给我多申请一点,然后问我要不要去读个大学,还说放假可以住在她家里。”
“芙洛你也是好起来了你也是吃上政府饭了。”
“闭嘴,这点钱谁在乎。”
“还有那个约书娅吃的真的有点太差了。”
“闭嘴!!!!!”
线人提供的线索有限,但是警署还是查到了不少东西,后厨运送垃圾的时间被瞧出端倪,估计申请搜查令下来,确认一下夜店的密室里有什么,该抓的抓起来大概就能结案了。
约书娅想起有些天没有联系芙洛了,在那之后芙洛有时候会给她发送短信,问问她吃什么,但她打电话过去,从未被接起过,也许因为她上班的时候不方便。想到这约书娅有点烦躁不安,芙洛这种孩子做这种事太屈才了,她的技能点不在这里,像贾马这种笨人都能在警署给人抄报告理卷宗呢。约书娅瞪了贾马一眼,倒霉的实习生不明所以,唯唯诺诺打字打得更小声了。
手机上显示芙洛来电,有急事吗?约书娅接起电话,对面却是一个陌生的男声。
“如果你要芙洛莉安的性命,就立刻停止申请搜查令,并且一个人来,不许带武器,不许通知别人,就算你车里多了一只蚊子,她的小命都要没了。”
“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约书娅噌一下站起来,一连串完成抓车钥匙穿外套的动作风风火火往外奔,“你最好别做什么。”对面报了一串地址,随后哼一声就挂了电话。她不是这种会牺牲线人的人,更不要说牺牲芙洛,对方要求的只是停止申请搜查令,也就是说他们只是需要一个时间差销毁证据,这样还有谈判余地。
她在车流之中穿梭,向郊外驶去 ,在一段人烟稀少的公路上,有一辆车从后面跟上,和她并驾齐驱,她转头看,芙洛正在副驾上往这里望,拍一拍窗户。约书娅一扭方向盘,德系车还是结实啊,说截停就截停了,她额头磕到车顶,也许破了,但是无所谓,她拔枪,正巧看见芙洛被从驾驶座的方向拖出去,等她从车里出去,芙洛已经被扔在地上,另一人不知道藏在哪里。
“没有事吧?”她急忙问,半蹲下将车作为掩体,带flo来的人去哪里了?她得先解决...突然有人用一块纱布将她口鼻掩住,她下意识抓住对方手腕,又惊又怒,芙洛的手腕以及芙洛手腕上的香气贴在她的脸上,这下真的中计了。
醒来的时候约书娅发现自己被绑着手脚坐在面包车后座,一个男的正坐在她对面,见到她醒来居然还微笑了一下。“呀,警官,你醒了。”约书娅警惕地看着他,他声音和电话里的人一样,芙洛和他是一伙的,可是,为什么呢?
“警官,我们其实没有要伤害你。”那人笑得露出牙齿,但是让他显得更凶神恶煞没有说服力了,“只是请你来谈一谈条件。”
“比如你为什么不来和我们干呢?”安德里希拿枪轻轻戳戳约书娅膝盖,“你当条子肯定没我们赚的多呢,芙洛可喜欢你了,觉得你很厉害,当然啦欢迎你随时来,你来做我搭档我肯定比那个莱昂靠谱...你头上破了,血在流下来,我帮你擦擦。”他欠身过来,约书娅找准时机狠狠给他一个头锤,安德里希嗷一声退后,像是在路上捡到钱了一般盯着她。
“你这也太辣了,天啊怎么才能把你逼上梁山呢?”他伸出手指在约书娅脸上戳戳,“天啊,这真可惜,如果你不答应我们只好把你做掉了,按照你们警署其他人的效率,可能等到你变成一堆可爱小骨头他们才能发现你...”
“不要逗她了。”芙洛拉开车前座的门钻进来,约书娅总算是有了发泄口,“你也不要装好人!”差点把安德里希耳鸣给叫出来,安德里希和芙洛换了位置,芙洛坐到了约书娅身边,贴着她,约书娅很迅猛地挪远,但芙洛很快像牛皮糖一样贴上来,直到她避无可避。
“姐姐,事情和你想的不太一样,但是也没你想的那么不一样。”芙洛真诚地说,“我们谈谈,好吗?”
事情和约书娅想的不一样,但是也没不那么不一样,总而言之就是有一些案子就是会无声无息地落入灰色地带,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一些在红灯区发生的命案,一些罪有应得,一些利益纠葛,一些好人和坏人和不好不坏的人。
约书娅的搜查令申请下来了,但以及比计划的时间晚了许多,莱昂带队出外勤,浩浩荡荡地连那个实习生也跟着了,他们当然会无功而返。现在约书娅正和芙洛站在警署附近的街道上。
芙洛并不在红灯区工作,他们要解决的人处理完了,也该有新任务,去别的地方了,芙洛的才华发展在别的地方,真是一件好事。和黑帮的人不该牵扯太深了,约书娅想,但这又是奇迹一样的经历,在红灯区炫目的顶灯烘烤,各异香味的包裹下,她打开了一个未被摆在橱窗里,意想不到的礼物。
“你自己最好小心点,别干违法乱纪的事情给我抓到了。”约书娅说,“以及,管好你的人,让他不准再调戏人。”
“罗伯特很好的,他只是喜欢乱说,实际上不会做什么的,姐姐,你怎么那么关心他?你怎么不管我,你怎么不让我不要乱调戏人?”
约书娅脸红起来,芙洛和小猫一样瞅着她,突然跳过来,轻轻在她唇上一吻又离开,约书娅大惊失色,这可是警署附近呢,给同事看见多不好,但她也没伸手擦。芙洛摸了一张写了电话的纸条,叠起来塞到了约书娅胸前的口袋里,“姐姐,我们不印名片的,只好手写一个给你啦,有事情请call我,做我们这行的,最忌讳的就是爱上条子。”
“做我们这行的最忌讳的就是爱上罪犯。”约书娅顺口说,芙洛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她意识到自己中了圈套,她又不是那种很容易爱上罪犯的人!就这样一晃神,芙洛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约书娅从口袋里取出字条,上面还有芙洛新鲜的唇印,香香的,她觉得自己真是发神经了。这种东西应该丢了,可是,她没找到瞅着顺眼的垃圾桶,在柏林的大街上,一个让约书娅赏心悦目的垃圾桶也没有。
她把纸条卷起来,想一想,拧开钢笔将纸条塞进去,刚刚处理完这事,警车从身边飞驰而过,开出个十几米,那个蠢笨实习生从停下的车上跳下来,往她的方向跑,“姐,你去哪里了?匆匆忙忙地走了。你今天不在,莱昂哥让我第一次出外勤,就是上次你让我去送摄像的一家夜店,不过没看见你的线人了。呀,姐,你的头破了,要不要找法医来给你缝一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