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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我在家没过两天清闲日子,就被坎肩一个电话摇到杭州去了。很难想象我当时接电话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因为张海客这孙子刚刚插队狠榨了我一轮,我整个人都属于半个魂儿已经准备喝孟婆汤过奈何桥的程度,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贤者时间”可以概括的,我基本算是死了一次,如果这时候没有这个电话,等到再过两天,苏万过来,我只能硬着头皮哄这小孩跟我要么来两次,要么盖棉被纯睡觉了。幸好坎肩把我叫回去,幸好我这小师弟相当善解人意。
所以我的心情相当复杂,一个我说“好耶不用昧着良心骗小孩逃避交公粮了”,另外一个我在咆哮“你妈的王盟给我等着马上就来抽烂你的屁股”。一直等到我把车停在吴山居门口,我都没有整理好心情——一般我遇到这种事的时候都会“遇事不决先抽根烟”,但我已经没烟可抽,故而作罢。
但我没整理好心情也不影响我收拾王盟。这事儿好办也不好办,因为我听完来龙去脉之后第一个反应是“这他妈也值得把我喊过来?”,第二个想法就是觉得这事儿不对劲,简单到不对劲。我曾经处在一个非常极端不信任身边人的状态里,我会怀疑世界上的所有事,这种多疑救了我太多次。
盘口的事儿归根结底都是那点事儿,钱啊啥的。我花了一个小时就搞定了,其中还有半个小时是来回车程,剩下半个小时中还有二十分钟是我点了一根忘了是谁上供来的烟装哔吓人,最后剩下那十分钟里,五分钟说话,五分钟是回吴山居抽王盟。
“你又给我搞幺蛾子是不是?折腾我哈。”
王盟缩在吴山居电脑后面他那狗窝里,低着头,不说话。
训伙计这事儿属于家务事,得关上门来说,毕竟西湖是个景区,游客和路人还是很多,不想因为这点事丢我俩的脸。我就挂上歇业的牌子,把门关上,从里面锁好。
“说吧,到底什么事。”我有点后悔没在盘口把那根烟抽了的,因为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接下来的事情可能完全在我意料之外。
王盟不说话,我有点儿烦了。这真的蛮奇怪,尽管我现如今耐心相当差,但自认在雨村修身养性,如今已经好了很多。
“说话!”
“为什么?”王盟问我。他抬起脑袋看我,红着眼睛,跟兔子一样,尽管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这家伙现在可能在真的想咬我了。我给他问得一头雾水:“什么为什么?”
“凭什么?老板,凭什么啊。”他换了一个问法,眼睛闪着泪光,看起来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歇斯底里和绝望:“别人都可以,就不能是我?我也想啊!我知道我比不上他们任何一个人,张爷、解老板、黑爷、黎簇…还有张老板,我都比不过。可是我做得哪里不好、哪里不够呢?你从来也不说,你觉得我什么都不是,合该是圈外人,你从来都不正眼看我——但你、但你又……又让我做那么多事,还让我照看叔叔阿姨。”
我那时没有人用了。话哽在我喉咙里,我讲不出来。我能信任的人太少了,少到只能把你拖下水。
此情此景让我想起了一五年,在长白山下头,他带着一群人跑过来阻拦我,质问我的心魔。
王盟顶着红彤彤的含泪的双眼看过来,我都不知道他心里想了这么多,那十年里我害了很多人也辜负了很多人,我没想过这个名单里会有王盟的名字。我没意识到,我从来没有意识到,即便他在那时候就已经告诉我“你把我也拖下水了”,我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如同我改变了黎簇、苏万和杨好的那样。
“老板,求求你了,就这一次也好,你回头。”他胡乱的亲上来,我以为他要咬我,但没有。我尝到咸味,他还是哭了,“明明一开始是我啊。”
好像我每一次听到王盟的真心话时,他都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我在逼他,他自己也在逼自己。他不懂,他不理解,这很正常,因为我真的没对他说过太多。在我眼里,甚至于在十几年前的闷油瓶和瞎子眼里,告诉一个人太多事就是在害他。我确实不想害王盟,因为他真的是干干净净的普通人,有点迟钝,有点笨,但很死心眼,跟着谁就一辈子跟着谁了,没必要掺和进这些事情里来。我们不是同路人,但我扭转了他的道路,我让他来的,我得负责,不管是因为愧疚还是他妈的其他任何原因。
我不是个好老板。真心的。
我叹了一口气,抱着他,拍了拍他的后背。
王盟一下就破功了,嗷的一声哭出来:“你还是在拒绝我。”
“没有。”我说,“这次真的没有。这里什么都没有,下次吧。”
“没有也没关系,我不要那个也可以。”王盟抽噎着说,他哭起来真挺丑的,皱巴巴一团,“下次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我死都等不到下次了。”
我这下是真没办法了,只好拖着他往楼上走。王盟像只八爪鱼一样死死地抓着我,生怕我就这么跑了。我在吴山居的房间现如今是王盟在住,但我一进房间,就仿佛穿越时间,回到了零几年某一天的午后,没有客人,我看倦了书,跑到楼上睡午觉。
屋子里的设施几乎都没有变过,床头的水杯还是我的,里头剩下了半杯水。我已经不记得那是我哪一次匆匆忙忙离开前剩下的了,只不过那肯定不是我当年那一杯,放到现在肯定发霉长毛了。到底是谁在不停地换水,让它保持原来的样子,已经不言而喻了。我看着这仿佛被时间凝固的房间久久无言,过去那么久,王盟就是在这里睡觉,然后等着我回来。
但他不知道我已经回不去了,我再怎么尝试,我也不是零几年那个大学刚刚毕业的小老板吴邪了。王盟想要的那种生活,我和我的心都给不了,除非一切从头再来,然而就算如此,我也一定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我对黎簇问心无愧,我可以坦然的向他承认“对,我就是做了,不管多少次我都会这样做,你大可恨我,我无所谓”,但我扪心自问,我绝对不会以这种态度对待王盟。
因为我现在是有愧的。关于计划,关于牺牲,关于忽视和没有他的未来。
我倒在床上,王盟脱衣服脱得比我还快,我还没解开皮带扣,他就已经把自己脱得光溜溜的,一边掉眼泪一边伸手来扯我的衣服。我觉得这样真挺像我强奸他的,特别于心不忍,伸手给他擦眼泪。这不动手还好,我刚擦了两下,他就哭得更凶了,手抖得厉害,我怀疑他根本看不清哪儿是哪儿了,就抓着他的手把皮带解开,裤子褪下来。王盟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低头含住我,他技术真的很差,舔也不会舔,牙齿偶尔还硌到我,只是很拼命的在吸吮,用湿湿热热的嘴巴裹我。我真不是很想操他,花了一点儿时间才让自己兴奋起来。
唉。我感觉这两天叹的气比我上个月加起来还要多,我推推王盟的肩膀:“起来。听话。”
王盟最大的优点真的是听话了,不管什么时候什么情况,我说什么他听什么。可能这辈子他就两次忤逆过我,一次在长白山下,一次在几分钟前。王盟从我腿间爬起来,手还紧紧地抓着我的上衣。我想伸手去床头柜里摸护手霜——我记得是有的,但王盟已经先我一步,把东西拿了出来,他挤得相当用力,噗一下喷了他一手。他现在没有手抓着我了,只好用腿夹着我,我在床上被很多人用腿夹过,瞎子的结实有肉感,闷油瓶的会让我有点后背一凉,但没有一次像这样带有浓郁的不安和绝望。王盟保持着这个姿势,用手摸到后面随便涂了两下,就握住我的阴茎坐了下去。
那些护手霜基本都涂在我身上了,扩张和润滑约等于无。他使劲坐下去个头,我就知道已经裂开出血了,这家伙其实相当怕疼,有一次我给他打消炎针,他都吓得声音在抖,说老板你轻点我真的怕。
怎么就这样了呢?我想。吴邪,你真是造孽。
王盟借着血和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护手霜,当真一咬牙一下全坐了下去,这一下夹得我也冷汗直冒,王盟在我身上抖抖抖,却没吭一声疼。半晌,他抬头:
“老、老板。”他冲我笑,疼得皱着眉,明明哭得满脸都是泪了,偏偏还扯着嘴傻乎乎笑:“你看,没有也可以。”
“下次不要这样了。”我说,又用手给他蹭蹭脸:“做这种事不是为了伤害自己的。两个人都可以很舒服。”
“真的还有下一次吗?真的吗?”他问我,“我还可以?”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我说,真有点儿不知道拿他怎么办了,“你看,我一会儿还要想办法把你送到医院治屁股。”
王盟自知冲动,而且他的屁股现在应该真的很痛,他气势弱下去,“我可以自己去。”
“这有什么区别啊?”我拍他屁股:“起来,你躺下,我来。”
他憋着那一口气让我插进去了,出来的时候就突然想起来害怕疼了似的,努力了半天也没起来,我几乎要给他搞软了,用手把他从我身上抬起来。
我在这儿一直是单人床,王盟没动过我的陈设,自然还是那张单人床,睡觉还可以,办事儿就太挤了。王盟躺着,我退出来,低头检查了一下他的屁股,的确裂开了。我本人是肯定不愿意再继续的,真没有浴血奋战的那个性癖和爱好,但王盟可能八成会疯。我又涂了点护手霜,幸好当年比较穷,买的是凡士林,过期了也照样很好用,伸了两根手指进去,慢慢扩张他的肠道。这个活儿我干得很熟,小花和闷油瓶就属于在床上得伺候他的类型,一般躺那儿就不动了,从头到尾全靠我来动。我边扩张边找他的敏感点,找了一圈,摸到一个硬硬的腺体,用了点儿力气摁下去,王盟一下就夹着腿叫出来了,嗯嗯啊啊的,没什么技巧,全是感情。叫完他也觉得有点羞耻,抓着我的胳膊哆哆嗦嗦问我:“老板,咱们店隔音咋样啊?”
我无奈了,怎么满脑子想这个:“这么多年没修过,你猜隔音好不好?没事儿也没人来,叫就叫了。”
王盟噢噢两声,倒是不哭了,红着眼睛就这么看着我,偶尔吸吸鼻子,伸手出来:“那我也给你摸摸。”
那我能怎么办呢,我坐起来,王盟夹着我的手指,蹭过来伸手给我撸。相比于他口交的技术,手淫就好很多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年他老自己做这事儿练出来的,具体他打飞机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谁,我真不敢细想。
扩张的过程相当顺利,他对我几乎是予取予求,怎么做都可以,我做了个大概,因为我觉得我再不搞进去真的要萎了。
“可能还有点痛,你忍忍。”我说,说完了觉得自己这个发言实在太渣了。但转念一想,妈的,我身边这一圈人,除了胖子,谁我没蹭过两口,一下子就释然了,我在乎这个?
一整根进去的时候我俩都松了口气,我低头看了看,没有裂得更厉害。这真是我搞了这么多次里头憋屈得排得上号的了。王盟看了看我,又很惊讶的摸了摸肚子,手停在小腹上面,摁了一下,力气不小,我在里头都能感觉到他摁压的力度。
王盟呆呆地说:“老板,你进的好深啊……都顶到这里了,我的天啊,真的都进去了……”
我听得真的邪火上涌,这事儿真的没法说,你知道他笨、他迟钝,他说话就是这样,除了话本身的意思之外没有别的意思,但是就是听得人更硬了,这和说骚话一点儿区别都没有。我凶他,叫他别说了。因为我真的就打算搞一发完事儿,然后该上药上药该做事做事,男人的自控能力基本也就那样,我要是把控不住了,最后没准真的要把他折腾进医院。王盟不知道哪里说错了话,蔫蔫的软下去,问我:“老板,那我能抱你吗?”
我说当然可以。王盟就搂上来,又是那种不抓着就要死掉的样子。我觉得有事儿就要当场说开了,不然后患无穷,就和他说:“不是故意训你,今天就一次。你明天必然要发炎发烧,下次准备好了再做,想做几次都可以。”
王盟就很兴奋的“嗯嗯嗯!”,后面绞得我死紧,跟他抱着我的力度几乎没啥差别。我抵着他敏感点慢慢抽动自己的阴茎,王盟必然是第一次,里面很干涩,除了热和紧没有别的感觉,对于王盟来说应该还有疼,但他看起来相当的喜欢,迎合的动作非常青涩热情,看起来是很希望我爽到。
但这种事,如果只有一个人爽到,那不叫做爱。
我去抚慰他已经半软的阴茎,他连自己都不知道照顾了,真是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很少有人能一上来就凭借着前列腺高潮的,不然去医院做指检的男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要被手指摸成Gay,王盟的阴茎在我手里飞快地硬了起来,开始向外淌腺液,我边抵着他屁股那点操,一边用手指蹭着他系带下面那圈,又用指腹磨他的尿口。我之前写字多,留了笔茧,后来又用刀,在雨村时不时干农活,手掌和指头远比过去要粗糙,我就用这些地方刺激那圈敏感点,王盟已经开始断断续续讲胡话,好爽好大好舒服之类,一会儿喊老板,一会儿又大着胆子喊吴邪,我觉得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在讲些什么骚话。
王盟射出来的时候整个人依旧在抖,绷紧了打颤,我就着他高潮痉挛缩紧的肠道用力操了两下,退出来射在外面。
“不搞进去了,”我解释道:“有伤口,要发烧的。”
王盟喘气喘了半天,嘿嘿傻乐了一会儿,问我:“那下次可以射进来吗?”
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一巴掌抽上王盟的脑袋:“会发烧啊。怎么就不长记性。”
王盟捂着脑袋,像是十几年前他头一次犯错砸了我的摆件挨收拾时那样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