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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请问肠胃科的门诊医生是哪位。樱井站在门边，望向设施简陋的房间内。头顶布满灰尘的灯管正一明一灭地勉强运作着，樱井轻轻呼吸时沉寂而古旧的气味同消毒水混合，并一同钻进他的鼻腔中。
房间正中央的办公桌前坐的是一位身材细瘦的女性，身上的护士制服附着在单薄的身体上方。胸前的两个球体突兀地撑起布料，莫名显得滑稽。那名女性正翘着腿在办公椅上左右旋转着，见樱井发问便停下动作来。
我就是啊。那人指了指自己的脸。发出的声音如同意想之中尖细。樱井有些不可置信地重复一句，话语中带着疑惑。他说你就是吗，她点点头，说是的，还请您坐下吧。
于是樱井便坐在她对面的转椅上，似乎被灰尘与霉菌填满的坐垫在樱井将身体重量放置在其上方的同时发出细微的“噗”声，原先樱井是想要忽略的，那名女性却抑制不住地笑出声。这使得他感到莫名尴尬。
先生您的名字是？她从抽屉中抽出一个泛黄的笔记本，内页象是一折便会断开那样。樱井如实地向她回答了，她便从胸口的口袋中抽出钢笔，并在写下前抬起眼快速地端详了下樱井的神情。
症状呢？
嗯，胃部几乎从睡前一直痛到现在，我是忍受不了才过来的。樱井的眉尾垂下来，表情看上去的确与他所说的相符，手掌隔了一层衬衫覆盖在上腹的方位：真的……被折磨得完全睡不着啊。
樱井先生真是辛苦了啊。女人又在笔记本上写了几个字，笔尖与纸张产生摩擦时的响动在夜间显得莫名清晰。她抬起脸时做出怜悯的表情，随后又从抽屉间掏出一个听诊器，戴在后颈上，站起身朝樱井身侧凑近。他望着她的身体被拉长，放大，再缩短一些，清晰而浅淡的皂角味道便成为灰尘中的一部分。
女人用指尖捻起那块银色冰凉而扁平的圆形柱体，并带着它在樱井胸口处不断巡梭。他看着她凑近的脸，将视线收回来，重新停留在她挂着的工作牌上——
二宫和也。那是她的名字。樱井想着，莫名想起来前不久在联谊会上碰见的女孩子，她们愉快地吐槽自己去医院时遇到的护士基本上是化着辣妹妆的不良女学生。虽然面前的这位脸上没有画过妆的痕迹，白皙的面容在灯管昏暗的光线下自然到怪异的程度，但樱井却莫名认为她们服务态度大概都是一样的，失礼而又使人感到莫名其妙。他甚至不知道二宫使用听诊器的意义是什么，那人或许也听不出名堂来，只是一味地做出怜悯或是严肃的表情，隔了一层布料按压在樱井皮肤上的金属物件使得樱井自心底泛起一丝痒意，并上浮至皮肤表层。
“嗯……”二宫高深莫测地望了樱井一眼，将脖颈上的听诊器摘下来了：“有点严重呢。”
“是这样吗？但二宫小姐只是用听诊器听了心拍数吧，这样就可以明白胃部的情况？”樱井因腹部持续了许久的疼痛而产生些许焦躁，而二宫所说的话又使他变得更加火大起来。但良好的教养还是在无意义地保持着的，于是他试图心平气和地提出了自己的质疑。可二宫却将他的发言忽略掉了，直起身子将听诊器放回桌面上。当他准备转身坐回座位，胸口突兀的球体却向下移动，以二宫无法伸手接住的速度自衣物下方滑落，再直直从紧贴在他细瘦小腿上的裙襬边掉出来，砸在地面上。二宫低头“啊”了一声，樱井才反应过来，也一并去望地面上滚动至他脚边的球体——
是两个尚还泛着青色的橘子。
樱井将它们捡起来，并使其与听诊器并排放置。
真是麻烦樱井先生了。二宫笑起来，面颊上表现不出任何的窘迫或是恼怒。
没事……啊，二宫小姐……原来是男性？樱井也跟着笑，只不过将二宫本应产生的情绪表露在自己的神情中了。
是喔，吓一跳吧，这个是我的个人爱好。二宫坐回办公椅上，手指捻着额前的碎发，身体如同粘黏在靠背那侧，又开始不断左右转动椅子了。樱井对于二宫的兴趣爱好并不那麽感兴趣，甚至到了恼怒的程度。他点点头应答了一声，说那请问现在可以为我诊断然后开药了吗。二宫这才小小地“啊”一声，做出有些惊讶的神情，象是刚刚才注意到樱井捂住胃部的手。他说抱歉，刚才跑题了。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站在樱井面前时又蜷下身子，被护士制服包裹住的部分与裸露在空气中的小腿相互挤压着。起初樱井只是呆呆地看他本就细瘦的躯体蜷缩在自己脚边，随后又将脑袋搁置在自己大腿处牛仔裤布料上。樱井下意识地将臀部向后靠去，脊背贴在缺一块棉花的靠背上。二宫却始终没抬起脸来，只是尽力地使眼眸上移，以至于能与樱井低下的脑袋相互望着。
随后二宫将手覆盖在对方两腿间，粗短笨拙的手指就那样抓住拉鍊了。他向下一扯便看见深色的棉质内裤从被拉扯开的缝隙中露出来，于是本就凑的近的脑袋又朝樱井的小腹贴去，湿软的舌尖便隔一层布料与下方的性器官相接触。樱井反应过来后想要将身上的二宫推开，却很遗憾地做不到，失败了，身体僵直着保持原先呆坐的姿势。于是他只好看那人掏出自己的性器，又用那样无变化而又怪异的表情与目光为他口交。这使得他想起来坐在路边舔冰棍的孩子，但孩子们的视线又从来不是那样呆板的。
他张了张嘴，下场却是与先前准备推开二宫时是一样的，喉口被堵塞住，就连声音也无法发出来。
但性器还是会照样变得兴奋，樱井禁闭着眼睛，为此感到羞愤。他在被昏暗灯光照射得显出一点血色的环境中听见二宫轻柔的笑声，接着身体所承受的重量又增加一些，二宫冰凉而柔软的躯体就那样与他缠绕起来。护士制服的裙襬被拉开，二宫用起先被遮挡住的部分将樱井的性器官吞吃进身体内。这使得樱井感到晕眩，却始终未在这过程中睁开眼去看二宫在性爱中的姿态与表情——其实他大概能猜出来，估计是要比为他口交时更加使人匪夷所思一些。
自心底蒸腾起来的恐惧与自胃壁攀缘而上的疼痛几乎要将快感压过了，樱井不清楚这场性交究竟持续多久，只是产生出一种错觉，似乎周身的灰尘几乎都要顺着二宫抱住自己身体扭动的动作粘附在皮肤表面上。以至于他对此的唯一印象就只剩下二宫抬起眼眸望向自己的呆滞视线。以及自己到最后大概将精液射进对方不带什么温度的身体里了。
睁开眼似乎是很久之后的事，樱井喘着气将眼睑抬起，不经常弯下的脊背又重新挺直起来。他摸了一把覆盖住额头的汗水，咸湿而粘腻地粘附在手指上的液体使他想起来什么，自己又忘记什么。那名叫做二宫的护士依然穿着整齐地坐在他面前，那两个圆润的橘子依然以滑稽的姿态被包裹在胸口的布料下方。
——樱井君刚才不小心睡着了呢。二宫说着，笑起来时露出粉色的牙龈。他低下脑袋，用钢笔在桌面上的笔记本中写下一点什么，又将其放下了：胃疼到半夜一定很辛苦吧？
嗯，对……抱歉刚才可能是太累了……樱井低声说着，话语间依然带了喘气声：刚才我说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