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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第一次并不美好。
环境是污浊的空气、嘈杂的赌场。起因是带火药气的挑衅,发展是齿关的磕碰,高潮是血腥的撕咬,结局是沉默的一拍两散。没有任何一个环节如他们曾经的畅想,只是烂俗三流电影都不屑的恶劣。
就像两块吸铁石,在烧得火红的煤炭里碰撞,火星四溅。
说来可笑,当年反叛军头子与总统副手曾憧憬着第一次性爱,Wilbur捋头发坚持要将其作为L'Manberg回归的贺礼,Quackity不置可否,两人匆匆会面只来得及留给彼此一个温热的吻。
后来一切都终结于爆炸的轰鸣。
“在走神什么?”Wilbur掐着Quackity的腰,上方的翅膀烧焦了一半,无力地耷拉着。他眼神闪烁,额间那缕白发在黑暗中依稀可见。
“没什么——”Quackity被刻意的深顶逼得气紧,报复般将指甲戳进对面人的肩膀,坏死那只眼球盯住他脸上虚空的一点。
“只是在想,某人哪怕死了一次也依旧毫无长进。”
很疼,干涩的甬道无法为任何一方带去快感,只是像烧红的烙铁,像缠得死紧的藤蔓,可又疼不过躯壳被热浪撕碎,疼不过面颊被利器划烂。
Wilbur想把他们比作海与岸。他狠咬Quackity的耳羽。曾经是海浪与沙滩,现在是迅疾的海啸与尖锐的礁石。他们之间不会再有湿热的吻,他们只会交换血腥,在疼痛中互相折磨,痛彻心扉。
疯了,都疯了。初次被侵入的粘膜渗出血丝,Quackity含着痛去咬Wilbur的脖子,齿印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热辣的气息在两人吐息间纠缠在一起。
“渐入佳境”,性器的抽动在血液与分泌物的润滑中越发顺利,他们抱得死紧,喘息带上爽利,却仍觉得不够亲密。
——他们本该为一体,野心与疯狂,如今交媾着将对方吞食入腹。
Quackity感觉心脏发疼,用匕首剖开胸膛,掏出血淋淋的肉来,才恍然,名为“Wilbur”的毒早已顺着每一次呼吸与心跳泵向全身,连指间都泛着黑。
无可救药,病入膏肓,连骨缝都带着淬毒的刺。
Wilbur是毒,Quackity是刺,浸蚀进彼此的肉体,成为摸不得的病。
攀上极乐的高峰,软肉疯狂地痉挛,Wilbur射得Quackity小腹微隆,干呕着揪他,汗液打湿额发,趴着贴在两颊。他们暂且安静地拥着,短暂的不应期是仅有的温存。
Quackity抬头索吻,于是唇齿相接的那一瞬——这是一场新的博弈。
动作更为出格,双腿夹在Wilbur腰间,Quackity明白了为何赌徒总是滥情,在花天酒地中沉醉于淫欲。
那是心瘾。是在旷野上追逐是肾上腺素飙升的瘾,是伤口撕裂迸出鲜血的瘾,更是孤独已久的心在黑夜中扭曲,挣扎着寻找另一个心灵的瘾。
他们是同类,扭曲得别无二致,“一拍即合”,在放纵与死亡中跳起华尔兹。
Wilbur感觉到了,他笑起来,低声叙说着什么不堪入耳的话,他说他们都是尸块,被可悲的爱恨奴役着失去理智。
一曲终了。
临走之前,Wilbur带走了一枚筹码与一片羽毛,挑着眉挥挥手,踏出Las Nevadas。他棕色的头发凌乱,嘴角带着血迹。
“Bye Duckling,这是第一次,但不会是最后一次。”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