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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和猫不在的夏天

Summary:

亚当得到了一只猫,但是猫后来变冷了。路西法则认为猫会离开他。
约稿内容。《风筝与奔跑无缘》的后日谈(这算后日谈吗)(总之是相同背景下路西法和亚当之间的一个冷冷的故事。)

Work Text:

 

 

今年的雪,恰到好处。

 

雪是一种白色的苔藓,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亚当抬起雪地靴,在软糯的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鞋印。

 

他蹭蹭蹭地跑起来,跑到路西法身前,踮着脚要让大人给自己把兔毛做的围脖系成有趣的形状,刚刚的形状:

 

“好没意思!”

 

路西法并不做声,转入屋子里,投入两块棉花糖给热可可,同时眼睛凝视着在后院雪地上跑来跑去的亚当,看见亚当彻底躺在又厚又脆弱的白雪上反复起身,欣赏那个姜饼人一样的凹凸。

 

“路西法!”亚当招呼着,举起戴着手套的,圆圆的双手。

 

“快来陪我堆雪人!”

 

路西法搅拌着,观察饮料的静谧漩涡,披上大衣出去,亚当已然抱起一座雪团,学着动画片里的模样堆成圆滚滚的球,将掌中那个更小的球扔到路西法的脚下,就像狗半身伏地邀请人一起玩。空旷的,寂寞的雪花里,亚当如同香草冰淇淋球上刮出来的一道巧克力。

 

双手合拢又张开,飞雪絮絮落下,亚当捡起几根与他发色相同颜色的树枝充当雪人的手臂,然后又伸直了手,兴奋如降临的不是雪而是相同银白色的天使在掌心,路西法的视线笼罩到亚当,亚当过来给他看一片完整的雪花。

 

路西法低下头,顺着亚当细嫩的脖颈看去,他捧着雪跟他的养育者靠近,就是这样的兔子自愿钻进魔术帽,亚当冒出一点并无多余意义的舌尖,舔掉了那枚雪。

 

路西法眨眨眼睛,“像猫一样呢。”他评价道。

 

亚当放心地靠在他怀里,“什么猫?”

 

“喜欢把东西从桌子上推下去……喜欢捣蛋的……”他故意将手探进亚当的后颈,后者被冷得一激灵,“家猫。”

 

“我是猫,那你会养我吗?”

 

路西法抽出手,仿佛抽出一根泪光闪闪的匕首,轻快地回去照看热可可,亚当还在那里,不曾走出院子,因不知用什么充当雪人的纽扣而兜步子。

 

天空像枕头一样灰蒙蒙的,没有太阳照下来,只有亚当的瞳孔是金色,还在因为没给雪人正统的待遇稍稍黯淡,快接近透明的碎屑落在他思考的脑袋上,打湿了他的睫毛。

 

望了一会雪想了想,亚当摘下那条围在脖颈上的兔毛,挂在雪人身上,白色加白色,一点也不明显,看不出来雪人戴着围巾。亚当搓着手,缩着头,呼出几口朦胧的热气,又蜷缩着在地面上拯救出几颗冻僵的石子,堆成一座黑白分明的雪人,看起来比绘本上的严肃许多。

 

“好冷…………”他的脸冻得通红。

 

 

成千上万只不会说话的雪花还在不停落下,懂得轻重缓急,仿佛一排排俳句游荡在亚当周遭的空气里,没有声音,不溶杂质的,为他搭建好的木偶舞台。

 

恍然间,有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在院子的围栏上闪身而过,眼睛浮光跃金般闪着光,亚当起身去追,但只摸到一撮白毛,他已经分不清那是雪还是毛发,一切都是那么寂寥,他不能忍受没有吵闹的环境。他跟路西法不一样。

 

亚当有些失望地站在那里,看看默不作声的雪人,感到连热可可的香味都是他不喜欢的哑剧。

 

“好无聊……”他挂念着那只猫,虽说貌似只是雪的玩笑,又一下,他把雪想象成很小的鸟,正跳跃着进入屋子,于是他又踩上考究的台阶去跟踪,这一次调整了策略,雪人在身后空洞地盯着他。亚当的鞋再次划开不堪一击的积雪,跟着崭新又自由的雪花鸟撞进屋子,正正好好撞进蛇白色的宽吻。

 

“啊……路西法!我刚才……我刚才看见……”他喘着气,撑着手搭在路西法身上,路西法的鞋踏在家门口的地毯上,地毯使用的柔顺剂有柑橘的气味。

 

“我跟你说!我跟你说!我找到很好玩的东西……!”

 

“亚当…………”胜过冬天的冷血动物,巨轮似的红眼睛偏移去看亚当在他衣服上的前臂,语气像凉白开那样无色无味。

 

“你洗手了吗?”

 

 

 

 

 

 

 

亚当是喜欢肥皂泡的,路西法给他洗澡时他就对飘散在头顶,黏在墙壁上的五彩泡泡很感兴趣,后来他央求大人给他买一个吹泡泡玩儿,彩虹的颜色框选在玲珑的圆形里,从铁丝圈升腾到金色的眼前,华美地爆裂开。

 

轻描淡写的乳液挤出空心,脆弱,艳丽的肥皂泡,轻轻一碰便碎了,从后颈滑到大腿根,白色是如此纯洁。

 

沿着隐秘的小径走入,那是亚当开始习惯鳄鱼夹子的第二个星期,他的适应力是生命里最强壮的部分,也不见得是好事情,但习惯是别无选择,接下来需要习惯的是被填满的破碎。

 

周末是不用戴套的日子,不用抉择那些心理安慰的水果香味和是否附带人为性体验,张嘴开始舔。亚当跪着的地方铺着垫子,他的手被吩咐着按在大腿上,有时搭在路西法手掌上,像初学游泳的学生。含进去是一个简单的动作,这一点路西法没有教过亚当也做得很好,后面的步骤就需要爸爸帮忙,第一次是由他掰着亚当的幼齿,有点类似小孩最害怕的牙科医生,慢慢地放到里面,孩子的舌头吓得后退。

 

然后亚当的后脑勺被托起,轻缓柔和,被路西法引导着枕在腿上,方便塞得更多,亚当认真地尝出人的味道,是微温的湿热在他还不会说脏话的口中。

 

“做得好,加油。”那个藐视他的人说道。亚当尽量用舌扒住那根长度,眼睛小心地在路西法的脸上乱瞟,企图在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找寻更能讨好他的策略,顺便藏好舌苔下的那颗糖,是白天在同学那得到的。

 

路西法不喜欢他吃多余的东西。多余是什么意思?现在绝对不敢多嘴,亚当捧着双手,先接触到阳具的影子而不是阳具。他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那东西隐藏着的血管不明显地跳动着,一场蛰伏正悄然上演,滑着亚当的内壁缓缓深入,再深入,往上抬眼,路西法的脸有一半藏在影子的笼纱里。

 

亚当惊人地感到肚子疼,大腿连着脊柱都开始疼起来。电流曾经的痕迹像是火烧后的树,趴在他肋侧,路西法察觉到他动作停下,伸出了戴着扳指的右手。

 

“唔…………”

 

冰冷的象牙扳指抵着亚当微微鼓出的脸颊,推动着他最后一颗晃动的乳牙,亚当谨慎地将糖果往喉咙深处藏了藏,路西法的手指再次转移到他的头顶,微微上升,无法抑制的躯体颤抖不被亚当察觉,最后将那些棕色的发丝撩到耳后,亚当也心领神会,往前爬了一点,吞到大半。

 

之后是熟悉的情节,亚当自然地将手搭在路西法的手腕上,任由自己被向前拉伸。

 

“嘶……”路西法发出喝汤一样的声音。

 

亚当吞吞吐吐,口水在阳具上不断流下光滑的水痕,借着头顶日光灯的光线,他依旧藏匿着那颗甜甜的秘密。突然路西法的拇指按住了亚当黯然失色的喉结,有小心思的小学生僵了一下,强装镇定,殷勤地用舌面舔过阳具的下端。

 

“唔……不……吃不掉…………”亚当含糊地求饶。

 

路西法揉了揉亚当的喉咙,指甲划过的步调像是雨后第二天看见的豹子脚印,下一秒向上推挤,轻而易举地拿捏住亚当的命脉,命悬一线的洋娃娃只是眨了眨瓢虫一样俏皮的睫毛。

 

“天哪。”路西法说道。

 

“你不是不喜欢这种硬糖吗?”他又说。

 

“…………”亚当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希望这个时刻立马翻跟头过去,为什么……?不该被发现的,他想咽下那颗糖,但路西法只是两指并用,捻住他因呼吸起伏的喉管,这就是“不行”的意思。

 

既然如此,亚当也就不再挣扎了。他以为自己是要退出去,却不想路西法像鱼腹般冰凉滑腻的手再次按住了他的后脑勺,缓慢进身去。谎言的惩罚已然绕过卧室那上锁的窗户,逐渐俯下身的蛇却为状况内的背叛微笑了然。

 

立下规矩的同时一定也对违抗的代价烂熟于心,这大概就是亚当要全部吃下的禁果吧。

 

阳具把那颗执著的糖果往里推,这激起了亚当本能的干呕,羔羊内脏般的内壁被挤在墙角,挤压出一串来不及去收拾的唾液。

 

“姆……”小动物似的,热乎乎的叫声。又被抓着头发往外拔出一段尺寸,不等亚当喘几口气就继续按入,软绵绵的水声在这个细长的下午连绵不绝。亚当的眉头也皱起来,舌头抵住阳具湿润的前端作一些毫无用处的缓冲,直到好几个再次,成年人终于把自己从头到尾都穿进童装里。

 

亚当无比艰难地含着阳具,上面的嘴被当做下面的在操干,直达咽喉最里端,他的舌头无处安放,只好频繁得攀登唯一的藤蔓,硬糖慵懒地卧在呼吸道上方,这是个没有人在意的安全隐患,亚当生理的泪水也流到下颚,跟他的唾液汇聚成同一流浅溪。

 

路西法也微微颤抖,气喘吁吁,手心微凉的汗水擦在亚当的眼角,同时打断了一些泪水的线,还要捅进去时,亚当流着眼泪想开口,但逻辑不通的解释被顶回去,拔出时牵连几道锋利的弧形鱼线,重复,灌进去,好像装满了年糕的福袋。

 

“……呕…………”亚当克制住还没适应就又塞满了,顶住他的窄小的入口,他在硬逼着自己去吮吸,就当是吸一杯快要完结的饮料,路西法被搞得不得不控制他的力道,这是西西弗斯和石头结局注定的较量。

 

那颗糖被一点点按进他深红的食道,就在亚当要囫囵吐出来的时刻,大人射在隐晦的口腔里了。

 

精液和蓝莓味道的糖果一起冲进胃里,亚当慌忙咳嗽着,路西法用指节将几根浊白的鱼线刮回对方嘴里,他才回想起流程,猛地捂住鼓起的脸颊和嘴,眼珠在路西法的面无表情上徘徊。

 

“甜么?”

 

亚当的脸红扑扑的,殷勤地去接住了几滴淌下来的对他来说太早的液体,在路西法的注视下小心地舔掉。

 

“……你生气了吗?”亚当问,心思几近透明,只有路西法那只罗马钟在滴滴转动,发出幸灾乐祸的声音。

 

“如果我生气了,你要怎么做?”大人说,拨去一缕方才散下的发丝,想起了,亚当给这些金发编过歪歪扭扭的辫子,用一些与他眼睛相同的金丝线,后来又觉得这样就看不出装扮的痕迹。

 

“怎么做…………”亚当此时丢失了玩弄路西法头发的勇气,怔怔地望着他。

 

“怎么做……”他爬上这道故意的难题,内衣如同白色的单调,没有多余的装饰,亚当把它们褪下去,这就是家庭教科书上写着的应对措施,或者到这一步是举一反三,他正在长开的身躯好好地坐在路西法的大腿上,抚摸着刚刚含在嘴里的阳具。

 

“是这么做吗?”

 

“是么?”路西法掐了一下他的脸。

 

像是滑动鼠标小巧的滚轮珠,亚当将阳具的前面和自己的前面触碰,之后蹭着微温的边缘上下,阴蒂被顶得冒出来,充血地分泌用以舒服的水渍。

 

来回几下,亚当紧张地曲在大人的怀里,梦想着有哪个角度是不用忍受疼痛的角度,事实证明不存在,于是他塞进了最前面便浑身发抖,假若真的是这么做,那他也没有做好,他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但也不能坐以待毙,因为总有一只害怕的兔子在撞击心脏。

 

魔术师在兔子敏感的腰部摸来摸去,亚当还在努力坐下去,蹭着耻骨,太紧了。路西法想道,辛辣的指甲抠挖亚当紧绷的大腿,有朝一日他们会走得很远,会吗?有一天亚当会收拾行李,撬开箱子上的密码锁,不再把那条兔毛围脖装进去,而是能够陪伴他翻山越岭的鸭舌帽,手掌长度的驾驶证,关于成年人的皮带,里外不同材质的手套用来把住摩托车。

 

他会逃走吗?像水滴一样滑过一些人的生命,甚至行李箱的轮子会为一个人或是一群人驻足乃至不再飘荡,像是蒲公英种子落入土地。

 

那是不行的,那是不对的,那是错误的。路西法略显细长的舌尖抵住他的上颚,发紧发硬,这么想着他束紧了怀抱,亚当被他禁锢得喊出小小的声音,抓皱了路西法的衣服。把持着无法勉强的入口。

 

“冷吗?”

 

亚当没有回答,反倒舔了舔路西法的脸,那个他认为很好笑的小丑妆,或许是马戏团长的自谦。

 

路西法温和地将亚当的阴唇向两边分开,低哑的喘息暗示了他对于孩子无用的不安,亚当察觉到他陷入的蒸腾,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他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照顾他的大人,他像路西法专属的冰袋,焦虑的热度被过渡到他身上,引起冰块荡漾的尖叫。

 

冰块又一次流下热的眼泪,挤进来的阳具终究是无法适应,亚当觉得盆骨都在打颤,路西法突然不再抱他,慌忙中他只得抓紧了支撑点,不由得把阳具再吃进许多。

 

花洒还在滴水,像是这里永远不会雨过天晴。

 

“好……疼……”

 

“不要紧,慢慢来。”路西法说道,从肩膀下方抬起亚当发育中的身躯,曾被剪断的证明横在他们中间,没有实质,相反提示着下方的锁孔。

 

“不……”亚当闭上了嘴,差点忘了拒绝不是他的权利。

 

阴道含着眼泪把阳具吞进去,实则已到了顶点,他的呼吸很急促,路西法今天不想再等,说起来没有戴套,算了。

 

“啊………………”他们的动作很微小,但每一下都是在挑战亚当早已被挑战无数次的极限,就像插入实则是一把两边开刃,在里面张开幅度的剪刀,他往后仰着头,制止眼泪模糊视线,在下一次的挺动中放弃了次数众多的倔强,低头靠在路西法的胸膛,打上蝴蝶结的凌辱送给他的礼物盒里是痛苦。

 

“冷么……?”路西法拇指按上亚当未被垂怜的阴蒂。

 

“……很……很热…………”亚当打着惧怕的寒颤诉苦,大人抓住了他因酸胀想要兀自离开的臀部,向上沿着脊柱滑过,仿佛在抚摸人类千万年前退化的尾巴。路西法的想象无边无际,他认为如果亚当真的是一只猫的话,应该会拥有一条十分壮观的毛茸尾巴。

 

他现在发出幼猫刚被生下来时呼唤母亲的呻吟,在这个死寂的严冬里冒出薄汗,手像过家家里的玩具熊那样被抬起,在路西法任性的耸动中发出一阵阵哭喊。

 

亚当再过一两年就要跨入的那个红灯区,书上是叫作青春期。

 

路西法一面挑逗着那颗挺起的女性性器,一面按压着亚当有一点多余的肉感,属于孩子那看不出腰线的腹部软肉和其下淡红的,爱欲的器官,违和异常。一点也不妥帖,哪里都不合尺寸,路西法摸了摸属于他自己的红晕,比亚当眼睛的流金更浅,更飘飘然的是路西法乱掉的头发。

 

“你哭了吗?”

 

亚当抬起身不由己的脑袋,嘴唇被他咬得像珊瑚色食品灯下,刚翻炒过的熟栗子。

 

可以那么说吗?他有些困惑,哭这个词真是直白,一下形容了他大部分的感觉。

 

自然,他想不到这么多,没有含义地夹紧了腿,又生疼地张开,下体的异物感愈演愈烈,雌穴不满于此,一上,汁水翻卷到他们俩的双腿间,一下,挤压出纤弱的爱液,亚当睁大眼睛,还是选择不看交合的地点。这样的骑乘是戴上自愿面具的强迫,重力是帮凶,路西法感到那里面越来越扩开了,阴蒂也彰显孩子气的存在感,让亚当难以去想另外的事情,以至于忘记了解释也忘记了疑问,眼角海洋气息的雾水便是唯一的答案,直白就是直白,直白就是解释了他在孤单的境遇里的那本童话。区别于青蛙和公主,魔毯的奇迹,他也没有遇见野兽城堡里会说话的茶具与扫帚,有的只是——如神话里天使般纯真的,落入王子与女巫共同毒苹果陷阱的白雪。如果白雪拥有麦芽糖色的眼睛和翅膀,那也不过是王子水晶棺里的收藏罢了。

 

亚当寻找着路西法的退让,眼神就像满溢而出的红酒,辛辣得亚当要吐出来,然后被按住了煎熬的身躯,坠下长着尖刺的峭壁。

 

“啊啊啊…………!”好像又流血了,像是有个装满了诡计的气球在里面膨胀起来,伸直了的褶皱让路西法轻叹,其实你还是很棒的嘛。

 

暗红的细丝混在淫秽的黏液里,可亚当没有心力去看了,他的疼痛每次都大于快感,极不想被触碰的那个点举着长矛背叛了他,从下到上将他分为哭泣连连的两块松饼,路西法的牙齿在他的肩膀上咬来咬去,大概也是在克制名为大人的虚伪礼仪,因此那些愉悦的呻吟化作一朵朵红云留在孩子的左肩,搭配着亚当不自觉轻轻摇头拒绝,貌似是在不配合狼吃羊的话剧一般。

 

他们的角度向一边倾斜,这样阳具就真正走到了终点,呼吸间甬道迎合了侵入的动物,给予着夏天似的,爆发的热量,吃下热食时人会由衷幸福。

 

“……呼……”尾音上挑而战栗,连带被俘虏的幼小子宫在腹部凸出形状,顺应抽插的频率消失又出现,很奇怪的欲望,亚当怎么搞也搞不明白这种感觉,想去抓路西法的头发又不敢,只能抓住他皱了的上衣,让开头颅,好让路西法的啃咬更顺利些。

 

“呜…………”这是他们同时发出的声音,大人蠢蠢欲动的犬齿挲过亚当过度使用的声带上方,伸出舌欣赏地舔过那里,再者是牙齿娟秀地磨过,像寻常时候手揉搓一页书页,亚当皮下组织活跃的生命正掌控在爱说谎言的人口中。

 

他的食道里有残留的糖浆和精液。呼吸道是干净的,颈总动脉,迷走神经和大气管,沿着最粗的那根剪开钝性的皮肤,倒梯形的医学美型形状,止血夹留作横斜面的必要组成,才不至于让动脉血喷洒成血柱,他还会喘气,虽已是强弩之末,但我相信亚当就像相信兔子,这是魔术师和道具之间的信任。

 

死神与爱神一齐向他施压,纵使是路西法也被弄得晕头转向,做不出一点回应,不知所以,亚当在道路的尽头招手,蹦蹦跳跳,此刻狗链一般的脉搏还握在路西法手里,那之后怎么办?

 

亚当抬起腿,他也不能说什么了,宫颈那里的挤压感霸占了他空白的脑海,他变得不会说话,抓着路西法衣服的手也没轻没重。

 

“路西……………………”巨轮还在他身上运作着,压在他里面。

 

“我………………”亚当体内的小小宇宙在又一次深入后爆炸了,冲击波直到他朴素的发尖,随着路西法拧紧手枪似的拧紫了他的大腿,他们一齐躺倒在床上。

 

比吃进嘴里的温度更高的是射在子宫里的温度,肚子涨得很难受,路西法还不肯从他身上离开,他是一个悲伤的船夫。

 

亚当感到液体滴进了眼中,睁开疲惫的视线,发现是路西法伤心的泪线。

 

“爸爸………………?”只是关心的亲情。

 

雪还在前仆后继地撞死在窗上,不像雨滴那样留下液体的抓痕,而是索性融化给玻璃,那飞扬又融化的雪是理想主义者的结局。

 

路西法抓住了亚当的脑袋,发根传来的痛感让亚当清醒了些,但吊诡的红色不是亚当会经历无数的四季,是黏连在他身后的影子。比雪更寒冷的是创造雪的冬季。

 

 

 

 

来年的早春里,亚当又发现了猫。

 

那是一只真正的猫,长着橘色的斑纹,藏在积雪逐渐消融的灌木丛里,只是,它还很小。

 

亚当十分注意,那只小猫看着只有两手那么大,他不敢给猫取名字,怕哪一天猫就跑掉了,事实证明猫也喜欢他这个饭票,刚开始还有点警觉,但吃过几次东西后,它变得亲人起来。

 

真好骗。

 

亚当那么想着,我要好好地玩你。他掐断一根狗尾巴草,去逗弄那只长大了一些的橘猫,没想到的是,猫并不怕他,倒是朝他打滚,用前爪去试图按住狗尾巴草的尾巴。

 

亚当觉得这很好玩,“……猫!”他叫了一声,路边的忍冬随春风而摇曳。

 

“猫,来呀!”他招呼着,半跪在湿漉漉的草地,猫朝他舔了舔前爪,不知是猫科动物的基因还是对失踪母亲的模仿,生机勃勃的毛发里还有褐色的土壤,它是一只不拘小节的小猫。

 

“小猫……”亚当哀求着,猫在几个星期前褪去了初生的蓝膜,此时的瞳孔是黄色的桔梗。

 

猫向他走来,耳朵抖抖,蹭上亚当的膝盖,仿若无骨地蹭,变成一道柑橘色月牙,可惜没有路西法踩着的那块地毯的香味。亚当忍不住摸了摸小猫的后背,它并不抗拒,于是亚当微笑了,唇角裂开一道水波的涟漪。

 

他跟新的,自己养大的朋友蹲在梧桐树下,冬天掉光的叶子还没有长好,风穿过光秃秃的枝干没有声音。

 

他去托起猫的上半身,露出烙印着几块浅色淤青的后颈,虎口处的绷带像是为了修补瓷娃娃的胶水,猫不会为此发表任何看法,童话般的尾巴扫过亚当的手掌,在被托起后发出一声潦草的猫叫。

 

但这样的温驯只持续了几秒,猫就从亚当手里弹走,背部呈现警戒的弧形,胡子也竖着,亚当看向后方与他亲密的另一片影子,路西德也垂下眼眸看他,注意力完全不在小猫上,嘴里却是在说猫。

 

“它在对我龇牙啊。”

 

眼珠一动,路西法去看落日泼下的,芝士碎颜色的光芒。

 

“要天黑了。”他说,注意力从不给猫,好像猫不在他的世界里,“我们回家吧。”

 

“……爸爸。”亚当撒娇时会念出的词语。

 

“嗯?”

 

“猫…………”亚当想去安慰炸毛的小猫,“我想养…………”

 

“噢。”路西法不咸不淡地应了句,“我说什么小东西在后院不听话到处爬呢。”

 

“原来是猫啊。”

 

“可是它比你还小,你确定么?”

 

“我会长大的!”亚当举手。

 

“它有一天会老死的,死在你前面,或者,某个日子,它会跑掉,猫不认主人。”

 

“况且,流浪猫会更幸福。”路西法的嗓音依然如同钻石般硬朗又精美,晶莹剔透,挑不出杂质。

 

“幸福是什么?”亚当点点小猫的鼻子,后者逐渐平静下来了。

 

“幸福………………”

 

幸福是那天你感冒了,吃的川贝炖冰糖雪梨。

 

亚当想,幸福是像那些叫做川贝的小粒粒一样是苦的吗?幸福是我含在嘴里偷偷吐掉的雪梨水吗?幸福是你看着我喝掉,还要检查的那些夜晚吗?那没有治好亚当的发烧,倒确实让他出了不少汗,所以幸福是苦苦的川贝与冰糖雪梨,跟电视里描述的甜蜜不一样。

 

“那个就是幸福啊?”他抱着小猫起身,“你觉得的话,那就是幸福。”路西法看着那只小猫。

 

“我可以养它吗?我不怕它跑掉!”

 

“为什么?”

 

“猫长大了跑掉,”亚当说这话的眼睛里没有喜怒哀乐,“不是常识吗?”

 

“……常识?”

 

“鸟长大了也会飞走啊。”亚当坦然地说,路西法希望能从他的眉间找出说谎的扭捏证据,可是只找到一片无所谓的赤诚。

 

突然好想让他去死。

 

路西法苦恼地把脸靠在手上,懒得反驳孩子天真的论点。一直到猫跟着他们上了很多楼层后,他也没有出声,亚当滔滔不绝地说着小猫,仿佛猫已取代了路西法成为他人生的审判官,所以路西法把目光投向小猫,橘色的毛皮与金色的,圆溜溜的眼珠瞪着他,尾巴一扫一扫代表烦躁,所以之后的所以,是亚当在写不再是简单方程与纸飞机实验的,小猫成为大猫后的寻常夏天,从窗口一跃而下。

 

 

“……是你干的吧。”亚当在真相大白后的,还是同一份暑热的夏天,向他问到。此时他的臂展已经比路西法要宽,苦着一双哭肿了的眼睛。

 

“都是你干的吧。”他不死心地问,去剥开荔枝的手剧烈颤抖,路西法把自己的手盖在上面。

 

不管是以前还是最近,都是你干的吧。一直以来都是你吧。你……

 

荔枝质朴,粗短带刺的表皮扎痛了亚当生出茧子的手,往日能拨弦的灵巧十指此时此刻什么也做不了。

 

“猫是自己跳下去的。”路西法取出果实的样子很安然,“它没有想那么多,不要自责。”

 

“谁跟你说这个了?!”亚当想据理力争,先顺流而下的却是眼泪。

 

猫,什么也没有想,或许仅仅是想抓住蝴蝶才不自觉跌下去,等亚当放学回家,只能摸到一滩找不到头尾的肉泥,也想过猫为什么要自杀,抛下了这个拯救它的人,还是这场没有预谋的跳楼行动是传闻里的报复?

 

“是猫的错,怎么会是你的错?”路西法递来轻如鸿毛的安慰。

 

亚当透过泪眼看到的路西法,跟当初那个递去狗尾巴草给小猫的自己并无动作上的不同。

 

“猫真狡猾,真坏,居然离开你,”路西法说,“不懂感恩的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