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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量在他身后环绕着他。假如这就是离去的感受——被温暖所包围，那么死亡或许没那么可怕。
可温暖随后变得具象而坚硬起来。它勒在他的肋骨下方，越来越紧，仿佛要故意挤出他肺里的空气。
这是杰克。
Alec瞬间被恐慌席卷全身。他可以被时间流带走，这没问题，他得自己为自己的失控买单。
但杰克不行。他不能让杰克为了救他而被卷进来。他知道杰克不会死，但陷入时间流的永恒缝隙而被不断撕裂，这是比死亡更可怕的命运。不，不要，让杰克回去吧。放开我，杰克，不要——
杰克将一只手臂伸到他面前。他的另一条胳膊几乎陷进Alec的身体里，死死地勒住他。他的手臂上，漩涡旅行器的外壳已经被撕开。
“让它带我们回去。”杰克说，“你现在可以做到。”
Alec点点头。他现在重新拥有时间领主的感知和能力了。他将手指伸进杰克的时间特工留存物里，摸到那个小小的漩涡，祈祷能够奏效。他让它扭转，小心地穿过裂隙，将他们拖出时间流的空间。他已经感觉到一些涟漪开始尝试分解他的脚踝。
一切消失了，片刻完整的一切再次空洞起来。他被从时间流里扯出，摔倒在地上，重新感受到自己体内所有的残缺。在他耳目所及之处，监控系统发出震耳欲聋的警报声，红色的光芒在他头顶闪烁。
杰克抓着他的胳膊，压在他的身上。当Alec抬起头看见杰克的眼神时，他意识到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他完了。
第二件是，不管接下来被惩罚到什么程度，都是他自己活该。
他们在原地待了一会儿，慢慢从刚刚的一切缓解过来。
“我...”Alec先开了口。他感到自己有责任做出解释，或者别的什么。但他刚发出第一个音节，就再次被窒息感吞没，剧烈地咳嗽起来。他并没有从之前的呛水中缓过来。
杰克抓住他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拽到通风口下方。他一只手依然深深陷进Alec的胳膊的皮肉里，另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往后拉，让他仰起头，打开他的呼吸管道。他没有故意拉扯Alec的头发来弄痛他，也没有做其他多余的动作。他只是一动不动地等待着，直到Alec重新找回他的呼吸。
他全程一言不发。
随后，杰克拉着他朝走廊的深处走去。他先带Alec回到他的卧室，把后背湿透的运动衫从Alec头上拽下来，扔在地上，然后抓起另一件棉质的长袖，粗暴地套在Alec身上。出门时，杰克没有费心去捡起那件浸水的衣服，而是将它径直踢到角落里。
这有什么意义？Alec绝望地想。反正等会儿，他身上这件衣服也会彻底湿掉。
但他不敢多说一句话。
然后他们再次走向了那个房间。Alec第一次想要逃跑，想要躲进这些错综复杂的走廊里，尖叫着抵抗。
如果不是杰克陷进他胳膊里的手指，他或许真的会这么做。
在走过一个拐角时，他在余光里看见了Tosh。她不安地看着他们，显然是下来查看状况。但她没有追上来，也没有阻止杰克。杰克径直从旁边走过，把Alec拽进下一条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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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杰克在走进房间后说。
Alec立刻下跪。他只惊疑地看了杰克一眼，然后立刻服从了命令。杰克径直从Alec身边走过去。
他站在隔间里闭上眼睛。他现在不够冷静，他刚刚差点就失去了Alec。必须要足够冷静，他才能允许自己做接下来的事。他需要一点时间。
当他回到房间时，Alec依然跪在他命令他的地方。那块地面并没有覆盖地毯，冰冷而坚硬。你为什么只会在这种事上听话，Alec？
他走到Alec，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他。Alec抬起头，杰克看进他棕色惊惧的眼睛里。他手里并没有拿着令Alec恐惧的东西。
但是Alec依然在发抖。杰克强迫自己强硬起来。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他说，这是他的第一句话。“这一次你是故意的。”
Alec低下头，躲开杰克的眼睛。他脊背处的颤抖更加明显。杰克禁止自己安抚这只小兽。
“向我保证，Alec Hardy，”杰克说。“这是最后一次。保证你永远不会再这么做。”
Alec依然回避着杰克的眼睛。杰克注视了他一会儿。
“我明白了。”他说，“站起来。”
Alec慢慢起身。他摇晃了一下，因恐惧而失去平衡。他看向杰克，等待命运的支配。
“把手给我。”杰克平静地说。
Alec不安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服从。杰克握住他的手腕，将内侧翻过来，解下他腕上的手表。这是他在上次特别严厉的惩罚后给Alec买的，它的指针有绿色的荧光，表盘背景里浮动着夜光的星群。当时Alec还不能下床或坐起，杰克是握着他的手帮他戴上的，他想给他一些夜晚能看着的东西。他在现在把它解下来时，才突然意识到这个礼物的象征意义有多残酷。他不明白为什么Alec居然没有背地里把它扔掉。
他把手表放到一边，开始轻轻揉开Alec的指节，让他们放松。Alec突然意识到了这意味着什么，脸色瞬间苍白。他闭上眼睛，杰克感觉到他手指处的战栗。他平静地继续了下去，开始扭动放松他的手腕。然后是另一只手和胳膊。当他结束的时候，Alec恐惧到几乎站不住。
“你知道接下来做什么。”杰克平静地说。
Alec轻轻点头。他朝那张桌子走过去时，感觉在走向死亡。
杰克听见Alec在解开自己腰带时手指抖到带动金属环发出响动。他之后自己褪下了内裤。
这一次，Alec刚完成所有程序，在桌面上伏下身时，空气就被劈开了。
每一下都和之前“最后清算”时一样重。甚至还要重些。Alec从第三鞭就开始哭泣，从第十一鞭开始因每一鞭而发出尖叫。
二十鞭以后，杰克停下又问了他一次是否愿意做出保证。
四十鞭时，他又问了一次。
Alec用全力保持着姿势，他觉得自己身后已经至少被剥下了三层皮。他的大脑沦为了一个空白的尖叫机器。汗水和泪水顺着他的脖颈、下巴和额角流下来。他无法分辨哪些是哪些。
他已经受不了了，他在很多鞭之前就已经受不了了。对不起，杰克，我差点害你也被拉进去，我理应得到这些。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但是他不能做出他无法保证的承诺。
在60鞭以后，杰克不再询问他。
Alec已经无法再保持姿势了。但Jack只是一次又一次用藤鞭点点他的后腰，示意他趴回去。一共摔下去了五次或六次——他记不清了。他的双腿完全支撑不住，即使拼命抓住桌子也依然摔倒在地。最后两次，他已经根本无法靠自己的力量再爬起来。Jack只是单手抓住他的腰，握住他的手肘把他拉起来，然后一言不发地把他按回到桌面上。
Alec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僵硬地伸出胳膊，再次将它们滑向桌子的边缘。他用手指松松地搭在桌角——他的手指在之前的挣扎和自我控制中几乎扭伤。他没有力气再真的抓住什么东西了。
他闭上眼睛，再次在桌面上勉强趴好。
三鞭后他再次摔了下去，杰克在他落地前及时按住了他。
十鞭，或者十几鞭之后，他在尖叫间呜咽出杰克的名字。杰克停了下来，以为他或许终于决定妥协，用保证停止惩罚。
“你能把我的手绑起来吗？”Alec乞求地问他。“我受不了了。你说过不可以挡的，但是我控制不住了。”
杰克在他身后沉默了一会儿，同意了他的请求。但他没有去拿绳子或是皮带，只是将Alec的双手拉到背后，单手抓住了他两只手腕，将它们死死按在他的后腰上。
同时把Alec牢牢钉在了桌边。
Alec突然产生了前所未有的逃跑冲动。他之前并没有打算躲避或是逃走，但当Jack把挣扎的余地也夺走之后，他突然感到彻骨的寒意。
接下来的惩罚是他经历过最黑暗的地狱。黑色的闪电在他的世界中闪现，然后在眼前聚集成越来越黑的迷雾。
他认为自己身后已经血肉模糊。
他感觉自己在被撕下血肉。
他没有多余力气去压下任何一声惨叫。直到他失去叫喊的力气。
在最后的绝望里，他将注意力集中在Jack与他的手腕的接触上。杰克不会真正伤害他的，他不断告诉自己。即使是在这场前所未有的鞭打中，他也能感觉到Jack其实在控制力道。Jack不会想真正伤害他......
他能确定吗？
Jack真的没有想杀了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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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看着被按在自己手下的Alec。他很清楚只要自己一放手，Alec就会立刻倒在地上，甚至不会有多余的力气去保护一下头部。而自从“清算”开始后，Alec几乎叫不出声。每一鞭之后，他需要很久才能喘掉肺部哽住的呼吸。
Alec已经崩溃了，他清楚这点。他之前曾经为惩罚划下两道安全线：别超出Alec的承受范围，不要让他流血。他是个监护人，不是行刑手。不要真的伤害到Alec。
可惩罚的目的实际上就是伤害他。惩罚的目的就是创伤。
他或许应该忘记那两点。他已经踏过一条线了。
今天之后，他将再也不配得到原谅。今天之后，他将只能单向地爱Alec。
这总比失去他要好。
杰克闭上眼睛，用尽全力让自己的心足够坚硬。不管他再精于行刑的技巧，Alec的臀部也很难再找到可以继续落鞭而不会流血的地方了。于是他把大量青紫的鞭痕烙在了他的大腿根部。
直到那块敏感的皮肤结满密集的紫黑蛛网。
Alec在他手下几乎是在抽搐。他已经没有力气尖叫了。
臀腿交接处，一道破裂的创口里，一缕细微的鲜血沿着Alec苍白的大腿留下来。
他无法再继续了。
杰克放开手，Alec的身体立刻从桌子上滚落下来。他就势抱住他，半跪在地，一只手揽住Alec的膝弯，将他的腿挂在自己的膝盖上，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腰背部。Alec的头往后仰，眼睛睁得大大的望向天花板，周围的睫毛粘满了泪水。
他的胸口颤抖着，连带着他的整个身体也在颤动，但没有起伏。
他无法呼吸。
杰克将手指按在Alec的锁骨上，屏住呼吸，乞求着。
“Alec，亲爱的。”他轻声说，“呼吸。求你了。”
过了很久，或许是永恒之后，Alec才突然深吸进一口气。好一会儿，他的身体终于开始放松下来，嘴唇出现略微的血色。又过了一会儿，他才能够重新开始哭泣。
杰克呼出自己肺部的气体。他发现Alec衣襟上的两处水渍，意识到自己在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