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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学校过的怎样?”
玄戈这话问得突然,声色也轻,与他在天鹿城中发号施令的凛然模样简直可称截然不同。
他们之间隔着几级台阶——北洛或许正赌气,此刻只顾着闷头往上走。这条登山步道很长,尽头在林间延伸不止,沿途生着郁郁葱葱的树。没见到一点花的影子,腾升的水雾都氤氲在叶片间。
此番景色,本应供游人欣赏舒心,缓神醒脑,如今却被他一股脑抛在身侧。
玄戈跟在后面,只能在北洛侧头的瞬间窥见一点他的神情。
长眉低沉,嘴唇也是抿着的,似乎不太自然。
清晨,山谷很静,连鸟鸣都没听到几声,只有一点沙沙的风声。玄戈肯定北洛能听到他在讲话,于是他耐心地等了一会。
但他的弟弟始终一声不吭。抬腿,又冷着脸跨上几层石阶,继而毫不留情地落步,坚硬的靴底碾在沾着落叶的石阶上,像是在执着于弄出一点不大不小的脆响。
玄戈有些无奈。
他格外容易惹得北洛生气,抑或是北洛对他尤其没有耐心——玄戈不知道这两种说法之中,哪个更适合用于描述他们如今这状况。据北洛的老师及同学所看,他的弟弟在学校里可算是风云人物。有时候他极好说话,有时候会又咬定一件事而始终不松口。他从不会主动亲近他人,而对待旁人的亲近与接触都透着一股礼貌又疏离的态度。这或许解释了北洛不会同其他学生那般勾肩搭背地到处胡吃海喝,不会在假期里相约着一起四处出游。
但他的人缘却还是不错的,毕竟大多数时候都不会拒绝帮忙,直来直往的性子也并非用来树敌。用一位人族小姑娘的话来讲,北洛的情绪似乎都鲜明地过分,生气便是生气,不满便是不满,亲眼目睹纨绔公子哥欺负贫困生,便过去轻巧一脚,直接将那人踢得翻了一个跟头,听着他又畏缩又狂躁的叫骂,本就严肃的脸更是冷下几分,透着鲜明的憎恶;而与之相对应的,愉悦即是愉悦,得意即是得意,校运会上以矫健身姿拿了个跳高第一,虽然从垫子上走下来后朝着观众席上喝彩起哄的同学嘟囔着“哼,这算什么,马马虎虎吧”,然而嘴角勾起的幅度直白又明显,似乎本来也没在刻意掩饰什么。
总之,“是个不错的孩子”“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作为北洛的老师或同学,他们这样评价着。然而玄戈的看法却有所不一。他并不否认北洛的好,只是他有时——经常会摸不清他的弟弟到底在想些什么,不明白北洛怎么突地就一语不发地冷了脸,将他这个血缘上最亲的哥哥当做一个陌生人来对待。
难道因为他们是孪生子。
不过说到底,玄戈也不知道人界之中寻常兄弟是如何相处。反正不会同他们一样。
玄戈又唤了一声。
“北洛。”
他作为哥哥,一向有着包容的耐心。
“最近,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玄戈终于看见他的弟弟有所反应。他站住了,却没完全转过身,只是侧着脑袋,用那对蓝灰色的眸子平淡地扫了一眼站在台阶下的他哥。玄戈与那双眼睛对视,意外在里面看到一点闪烁的、狡黠的笑意。
辟邪王更加无奈了。
不过那抹笑意仅有一瞬。玄戈还没来得及回味他是否看错,北洛便有所回复。
“也就那样。”
他没再看他哥,转头看了一眼上空。树林层层叠叠至蔽日,掩映的枝丛下零碎露出些许残破的天幕。他在其中看到一点观音庙的轮廓。
天色很暗。太阳似乎仍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快些,待会怕是要下雨。”
北洛没等他哥,长腿一跨便又迈上几级台阶。玄戈在后边看着,也只能跟上。
北洛倒是没说错。
待观音庙的全貌终于显现在他们眼前之时,雨已经落下来。北洛走在前边,先一步跨过门槛,有底气好整以暇地抱起臂倚在红柱上,看他哥被这阵酝酿许久的雨砸了个正着。
待玄戈也进到庙来,看到他的弟弟侧过脸来,乜着眼给了他一个“你看我就说吧”的眼神。
嘿,这意思倒是好懂。
天鹿城的辟邪王大多时候都是一丝不苟的——除了跟他的弟弟在一起的时候。玄戈看着弟弟的眼神只觉无奈,理了理额前粘着的湿发,将淋湿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挎在手臂上。再抬头的时候北洛已经转身离开,动作用力到脑后高束的发辫都在半空一甩。
玄戈看着那束尾尖在北洛的背后悠悠晃荡,提步跟上。
他们缓缓走在回转的长廊中,两侧的白墙或是开凿生窗,或是在正中间的位置镶着大理石,光滑的石面上刻着一些佛教语句。玄戈不是很懂这些,但北洛懂。他的启蒙教师信佛,他虽然不信,也多少耳濡目染,此刻就一条条慢慢看过去,偶尔看到比较晦涩难解的语句就停下来细细思考。他没急着走,知道玄戈在等着他。
也不是没有其他旅客,但或许是下雨的缘故,来往的人影甚少,有时只在廊角墙后隐约出现一瞬,并不与他们同行。
人声皆寂,鸟虫也不闻,这个地方像是只有他们两人。前方已到尽头,玄戈越出这道回廊,看到外边有一座十几米高的石壁拔地而起,上面还修着一座四层楼的大雄宝阁,精致的工艺通过流畅的线条显现出来,很是壮美。
他听到身后凑近的足音,转过身。
“弟弟,你在生气。”
北洛本在走过去,跟着他哥的视线向上望,看着楼阁的红蓝相间的檐角如鸟翼般飞扬起来,不想玄戈在这时劈头盖脸地来了一句。
玄戈这语调笃信得让北洛都有些发愣。他的脸色终于有所松动,话到嘴边却转个弯,像一只被按下的弹簧,条件反射般轻嗤一声,要跟他哥对着呛。
“呵,哪有?”
玄戈皱了皱眉,隐约露出一点叹息的神情。辟邪王一向很有耐心,当他作为北洛的哥哥时显得尤甚。不过即使是当这份耐心耗尽时,他也并不见得有多生气,反倒显出一点疑惑与探究的态度。
北洛再一次转身时,玄戈果断拉住了他的弟弟。
强大的王用蛮劲将青年摁到墙上,压着胳膊。北洛的一只手臂被反折在背后,挤在后腰与墙之间腾不出来。他刚要有一点挣动的迹象玄戈便接着施力,那身量身定做的西服衬衫下隐约可见一点鼓起的肌肉线条。作为辟邪,他们的力气比寻常人大了许多;作为哥哥,玄戈的力气又比北洛大了许多,此时光靠摁着他的胳膊就稳稳当当地钉死了他的身体,那件脱下来的西服外套还一丝不苟地挎在臂弯里。
北洛怒目瞪着他哥,鲜明地生着气,但空着的另一只手没有第一时间挥起拳,也许是忘了,也许是不想,但这多少暴露了点什么。玄戈于是平静又探究地看着他的弟弟,另一只手垂下去,昂贵的外套从臂弯滑落下去,掉在地上。他没理,手顾着挤进北洛的裤子里去,五指拢在那根物件上不轻不重地攥了一下。
北洛一怔。这突如其来的一下与莫名其妙的走向令他连气都忘了发,浑身僵成一块钢板。玄戈的手却很快放开了他的命根,继续往里去,生着茧的指腹猛地蹭过生在会阴处的那口雌穴。
在身下作乱的手指一动,灵活又熟稔地剥开两瓣肉唇,修剪圆润的指甲在袒露的蒂珠上不轻不重地碾了一下。
“玄——”北洛整个人都要弹起来了,大腿肌肉猛地绷紧又松。他站不稳,往下坠。玄戈及时地把他的腿顶进中间去,分开青年那两条长腿。于是北洛一屁股跌坐在他的膝盖上,被剥开袒露的雌穴一下子压在他的手掌上,又是好一阵难捱的颤抖,快感情潮如兵阵汹汹滚过体内。
北洛抖得像一尾离水攒动的鱼,而玄戈始终晃也不晃。
北洛后知后觉地恼了。他的腿还没能使上劲,只能企图用手推开他哥,玄戈的手却在此刻又动了。看起来他的目标仍不是弟弟这处雌穴,继续往里去。待摸到那处小口,指尖仅略略逡巡一阵,未打招呼便登时刺了进去。
“唔——!”
北洛猝然叫了出来,难捱的痛呼冲破齿缝。他其实对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早有防备,充血的下唇被咬出一排印,不想死死紧抿的嘴唇也没能封住这声喘息。
实在是有些痛,那处毕竟还肿着,艳红的穴口箍成一圈肉环,被迫吸附着玄戈侵入的手指。
北洛的手没能挥出去,绷紧的身体因着这下爆发出一股力,那一刻连玄戈都险些没能按住。但他没能把握住机会,脑子里都在想他哥突如其来的暴起,想挤进去的那根手指。一时间清冷的眸里逐渐有水雾翻涌,漫上来一点迷茫的神色。北洛有些困惑地盯着哥哥的脸,像是要在他神色平和的眉眼间找寻一点生气的迹象。
玄戈依旧是那副平和的模样。北洛咬了咬牙。他开始觉得有些可憎了。
“弟弟,你在生气,为什么?”
“是你在生气吧——”
北洛冷笑起来。尽管此刻他眼里玄戈的神色如此和缓,而他清楚此刻自己的神色有多么凶戾。两相比较之下,谁在生气简直一目了然。但他自认为了解玄戈——而他哥没否认。
挣脱的机会转瞬即逝。玄戈什么都没说,只是不动声色地把他的弟弟重新摁死了,往那处肿得不像话的穴口里挤进去又一根手指。北洛的身子不由绷得更紧,没被钳制的那条手臂不甘地垂在一旁。但玄戈没有停下来,他用两指在弟弟的身体里略略搅动着,只在下一秒就探索到一点迹象。
埋在穴里的指尖被粘湿,似乎是什么稠而粘腻的液体。玄戈了解北洛,按理说他弟弟的后穴并不会出水这么快。他想了一下,意识到了什么。
昨夜他们在浴室里做了几次,到最后北洛已经迷迷糊糊,从头顶到脚跟无处不是一阵阵地发着麻,湿漉漉的脑袋无力地搁在浴缸边上,被水打湿的额发乱七八糟地糊在脸上,连抬起手拨开的力气都没有,只见被亲得肿胀的唇还在颤抖着吐露什么。玄戈倾身凑过去,听见北洛还在不甘地小声骂着。做哥哥的半是好笑半是无奈,只得把他钟爱逞强较劲却筋疲力尽的弟弟从水里捞起来,一丝不苟地做清理,擦身子,吹头发,从头到尾无一丝不耐,俨然是个贴心而细致的兄长,叫北洛无论如何都挑不出一丝错。
而今早是玄戈先醒来的。那时天还没亮,辟邪王睁开眼,盯着漆黑的天花板沉默地看了一会,脑子里才忽地冒出来一件件事——传送枢纽的日常维护、天鹿大阵的升级修缮……来人界找北洛这一趟并不意味着他能自此当上天鹿城的甩手掌柜,再困也只得爬起来处理这几天堆积的事务。一个小时后玄戈结束了与姬轩辕关于调整阵枢落点数据的信息对接,两个小时后玄戈安排羽林重新规划了光明野的巡防路线,三个小时后玄戈与阙晔地来的使者完成了一次简单但还算融洽的和谈,接下来还有哪些事项——查看注入辟邪之力改装量子重炮的制作进度,整备前往入摩棣尔开展考察的行装,嗯,还有……他缓缓揉着眉心,难得有些疲惫。接下来……接下来他的弟弟就醒了。
越过悬浮在半空的虚幻光子屏幕,玄戈看见那张大床上隆起的小丘开始微微耸动。几分钟之后,北洛顶着一团乱糟糟的毛,从那团被他拱得同样乱糟糟的窝里坐了起来。
他的弟弟呆呆坐着,似乎是还没彻底清醒,一抬手臂被子就滑落下去。这时太阳还没出来,但天色已有隐隐破晓的迹象,熹微的晨光便穿过枝叶,穿过两扇巨大的落地窗后滑进室内。其实这光线本来也不算很明亮,又被纱制的窗帘滤得细碎,最终落到北洛身上的时候只剩下一些淡而散的光点。不过由于常年被辟邪之力滋养着,他的皮肤本就白,此刻晕着一层晖更显得腻滑,袒露的肩与颈皆透着光。
玄戈的眼神逡巡,看到弟弟的身上还残留着他们昨夜欢好的印记,脖颈、锁骨、胸乳、小腹……像是雪地上落下的一串春桃,刻着殷红的色调,在眼前这一片朦朦胧胧的晨曦里惹眼得很。
清晨生理欲望强。玄戈胯下那根本半勃不勃的性器本只是微垂着,这下倒是硬了个彻底,把西装裤顶起一个显眼的鼓包。幸亏他自制力一向极好,没忘记此刻还在同使者作最后的客套。他扭回头略略解释几句,余光瞥见北洛正一点点挪下床朝他走过来。
他的弟弟好像只穿着一条短裤,两条修长又白皙的腿就这样大喇喇地露在外面——玄戈紧接着看见北洛腿根几枚鲜红的牙印,在走路摆动时若隐若现。他眼神一暗,没转过头,眼睛却欲盖弥彰地盯着光子屏幕,感知到他的弟弟终于凑近过来,然后弯下了腰。
有那么一个瞬间,玄戈以为北洛要钻到他腿间给他口——前些日子他的弟弟热衷于这样使坏——姑且用这个词来定义那些行为。实际上,辟邪妖兽并不会太在意一些关于性的道德礼仪,北洛不过是在用他从人族那学到的小伎俩挑衅他哥,比如全身赤裸着坐在他哥的办公桌上,毫不扭捏地分开双腿,操着手指在艳红的穴中进出,咕叽咕叽的水声在空旷的殿内延绵不绝,而他明明知道玄戈正要去接见几位从辛商城来的客人;再比如在他哥听取下属的报告之时跪在办公桌下“强行”提供服务,晚上正儿八经做时总会“不小心磕到”的口交技术都会在此时变得极好。他要用那条灵巧的小舌绕着粗壮柱身不住打转,更是乐此不疲地要在玄戈出声陈词时做一次又快又好的深喉,最后再抬眼看一看受害者的反应,期待能看到一点让他满足的成就感。玄戈偶然一次与北洛对视,看到那双清傲的眸子里明明白白地写着“出丑否”的期待神色。
虽然被下属看到在情欲中失态确是一件不太好的事,但这对辟邪来说或许实在不算什么,若真要论使坏,玄戈应该往弟弟的穴里塞一颗小玩意,再哄他夹着去学校上课,瞅准他起身发言的时机用辟邪之力催动那物件——玄戈一直没这样做,也一直没告诉北洛他的那些小挑衅对欲望强盛的妖族来说其实都不算什么。像是一种以守为攻,毕竟在某种程度上,反倒是他一直在“使坏”。
只是最近北洛很少这样做了。或说他们连见面都很少。忽然之间,他们都变得很忙。
玄戈不动声色地感知着北洛凑近。他的视线里开始出现北洛凌乱的头发,鼻尖隐约嗅到一点洗发水的香气——这家民宿配的洗浴液好像有些腻得慌,应该是粗制滥造的劣质产品,粘在鼻膜上久久不散。看来下次不准北洛来订房间了——胡乱的思绪中玄戈说不清他有没有期待。但北洛忽地没有下一步动作了。
他只听到一声淡淡的“辛苦”,好像还夹着一丝轻佻的、嘲弄的笑。玄戈不确定地扭过头,看到北洛已经转身朝着卫生间走去。他还没来得及束发,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全披在背后,尾端甚至盖住了小半部分屁股,撩在后腰一下下轻晃着。
如果这也算是挑衅,倒是有用。不过玄戈也没去探究北洛此举的本意符不符合他的猜想。他只是沉默了一会,随后就言简意赅地与光子屏幕里的使者作了最后的道别,从办公桌后起身,跟着走过去,悄无声息,像一头捕食的猎豹。
北洛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玄戈难得什么都没解释,直接把着弟弟紧韧的腰,将他强硬地按在洗手台上顶了进去,他们的下体经过了八个小时后又再度嵌得严丝合缝,地点从浴缸换到床上又换到这处冰凉的大理石桌台,继续晕煨一点让人舒服的温度。
毕竟还约好要爬山,玄戈最后只把北洛按在镜子前操射了一次,北洛射在镜子上,玄戈则射在北洛的穴里。这次玄戈没帮着清理,在北洛同时包含着肢体语言与声音语言的抗议行动中给他套上衣服,就这样出门了。
回忆至此结束。难道是因为这个生气?玄戈想了一下,在心底承认他目的不纯。北洛因自小离开天鹿城,没有跟在亲族身边长大,妖力常常枯竭,有时他们见面就先做上一轮,刚开始北洛还会张牙舞爪地抵抗,许是觉着这样的方式太过羞耻,但良心可鉴,玄戈敢说这真的是最快速最简捷的方式了——他不太明白北洛为什么这么抗拒这个。每次弟弟的暴动都会被他暴力镇压,捞着腰身回来按在阴茎上一插到底,下一刻辟邪高热的兽精就猛地灌满了小肚子——长久以来玄戈基本上从未失手过,不过北洛不知是已然疲于一次又一次“假模假样”的挣扎,还是也渐渐这其从中得了趣,他也不清楚,只是能明显地感知到他的弟弟没有再那般抗拒了。
玄戈在回忆着早上北洛的神情——似乎与平常无异,眉眼间也没见什么戾气。他隐约觉得不对,又想不出一个所以然。而这思考过程中他的手一直未停,始终感受到弟弟紧致的穴壁推挤着他。他清楚北洛是想借此把那两根可恶的异物挤出去,可是刻在辟邪骨子里的从来都是好胜,北洛既然锋芒毕露,有时他也不甘示弱。
玄戈又往那处小口挤进一根手指。其实三指径长比起他身下那物仍不算什么,但或许昨晚真的做得太过了,北洛的反应很激烈,玄戈能感受到他大腿内侧的肌肉剧烈地收缩了一下,脊背曲着微倾,像一只煮熟的虾子。
毕竟难堪,北洛低声骂了句什么,眉毛一拧,左手偷偷按在墙上借力,倔强地将自己撑起来。只是这点小动作又怎会能逃过玄戈的眼,辟邪王恼于他的弟弟在这时依旧不肯将手搭来他的肩。他指节微缩,很轻易就在这具熟稔的身子中探索到那一点,修剪整齐的指甲毫不留情地碾上去。
北洛弯折的腰顿时一抖,恶语变成低吟,玄戈还是没听清楚北洛在骂他什么,但他听着这示弱般的声音觉着高兴,又是几下,连搅带碾的,感受到北洛的腿根抖得愈发厉害,连着穴壁都一箍一箍地跳着。玄戈依旧没停手,耐心地叫了声“弟弟”,紧接着北洛的手就伸了过来。
“操……”北洛看起来一开始是想揪他哥领子,但奈何手指软得没力气,最后只能是虚虚搭在他哥的肩上,防止自己丢脸地滑下去。
“玄戈——你……你他妈——呃…停……”
他腰身挺直着向后躲,这个动作使得屁股都抬高了些,发力绷紧的大腿肌肉透着一股子孤注一掷的意味,然而北洛或许忘了他的身后是一堵冰冷的墙,甚至还没来得及被他的体温煨暖,刚贴上去便是一阵刺骨的凉,冷意像是直直打在脊柱上那样透彻。只一个哆嗦的时间玄戈就紧逼过来,手指甚至埋入更深,指根没得彻底,扎入一片温暖的黏液中。玄戈估摸着他早上射进去的浓精已被北洛吸收的差不多——这下弟弟是真的被他奸出水来了。
啧啧的水声中北洛恍惚听到一声轻笑,个中意味太过好懂。他霎时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因怒意聚起的力气此刻却只想得起用来揪他哥的衣领,凸起的喉结不由上下滑动着,从舌根隐约滚过几声威胁似的低吼:“玄戈……你看清楚这是在哪——”
玄戈却不说话,蓝灰色眼眸一如既往,平静扫过来,以一个微微俯视的角度看着他。北洛紧盯着这双可恶却又与他别无二致的眼睛,忽而发现那颗黑点像是在破碎开来,碎金之下剖出一道竖瞳。
快感无休无止,蒸得体温上升,脑袋都煮成浆糊。体内像有一堆焦热的枝丛,玄戈灵活的手指像在操着那些木柴来去,搓出一簇炽热的火。北洛艰难起伏着胸膛,执拗地盯着那双眼睛看,本能觉着危险。
“玄戈…玄戈……哥——!你,你在这——呃…啊……”
青年热得难受,裹在身上用于御风御寒的冲锋衣在此刻成了不透气的枷锁,蒸腾的汗出不去,全被闷在里头,附在皮肤上腻一层湿漉漉的水。他将头朝旁边一扭,侧脸贴在大理石上窃得冰凉,恍惚间不由得蹭了蹭,猫儿似地贪恋。睁眼却见其上刻着几句伽蓝静语。心惊演变成心虚,他身子一缩,视线越过玄戈的肩看向远处,朦胧的烟雨里隐约现出一座石壁,石雕的佛像低眉慈相,不喜也不悲。
这处石廊长且空旷,一眼望尽头,除身后石墙根本档无可挡。北洛仰着头,侧眼隐约瞥见那石壁上的大殿,有六七个身披娑衣的僧人自殿门鱼贯而出,拿着木鱼一下又一下敲着,正往这边来。
“玄戈…玄戈…有人——”北洛哆嗦着直起腰去找他哥,推搡着玄戈的手想叫他松开。玄戈不理,大手甚至整只覆上来,将弟弟长在会阴处的那口畸形女穴都盖了个严实。他看着北洛焦急的模样可没半点紧迫感,几根手指还埋在弟弟的后穴里,小半只手掌就搭在外头磨着女穴,在北洛难捱的喘息声中一下又一下蹭,眉眼依旧是那副平和的、好整以暇的模样——辟邪王也并非不会使坏,只是相比起明显跋扈许多的弟弟,大多数时候,他都会看起来更若无其事,更冠冕堂皇一些。
“呃——唔嗯……你——”
“没事的,弟弟。”
“你得信任我。”
足音逼近,木鱼声像叩至耳边——北洛只觉脑子发懵,或许玄戈再狠碾几下,他真的要在这里丢脸地喷出来。他又扭回头盯着那双眼睛。朦胧的视线里只见哥哥那两只金黄色的兽瞳晃也不晃,一种掠夺与爱怜交织的复杂情绪正在里面酝酿——而北洛此刻只想把兽牙咬进他哥的脖子里。
这种锐利的情绪似剑,玄戈很快就感应到了。他依旧耐心地磨着那口穴,手掌微弓,手心坚硬的茧蹭着,像是在抹平棱角,揉开一朵待放的花,将两瓣柔软的唇翻来覆去地碾,要逼迫出最美的那一刹那。北洛被玄戈这从容不迫的态度弄得一点脾气没有,他早已失去挣扎的最好时机,此刻陷在他哥的怀里只觉浑身无力,腿根压着玄戈的膝骨,会阴垫在掌上,只略略一动就会使得下身那穴更深地迎上去。
咕叽咕叽的水声中,北洛能听到愈来愈近的足音,整齐而肃穆的木鱼声一下又一下地敲着,应和着玄戈一下又一下挺入的手指。
辟邪王眨了眨两只金黄色的妖瞳,看着缩在怀里不敢再动的弟弟,终于低低笑了一声。
金光明灭,空中忽地裂开一道口子,翻卷的气流在两人的身边游走不息。下一刻,从殿中走出的一行僧侣路过此地。平静的廊角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们心中不曾有过一丝波澜,依旧低眉垂眸,将手中的木鱼敲得专心致志。
北洛一下从劈开的空间乱流中跌出来。看起来玄戈甚至仔细控制了落点,使他落在较柔软的地方。他一骨碌从草地上坐起来,满身情欲还没扑染灭,像是根一点就着的火折子,湿润的空气都被染成热潮,粘腻的汗附在裸露的皮肤上,一阵阵地凉。
北洛还没来得及思考眼下这地方究竟容不容许他发情。视线里刚一出现玄戈他就想炸毛,看着压下来的哥哥想也不想就抬腿踹去——硬底的马丁靴,要是踢中,玄戈的腿准能青半天。可惜发软的腿令他失了准头,玄戈一下就抓住他的脚踝扯开,工装裤被跟块破布似的扒下,那口湿漉漉的穴随着大张的腿根猝然暴露在外面,风雨拂过,顿时一阵令人瑟缩的冷。北洛刚不甘地挣了一下,玄戈就强硬地压下来,将自己的下身送了进去。
“你…啊——!”
他进得很深,勃发的阴茎直直没底,一股脑捣进弟弟最里面、最柔软的地方,紧致的穴壁死死箍着柱身。北洛几乎是登时就被送上高潮——成簇炸开的烟火、绽放一刹的昙花、随风翕动的叶片、入摩棣尔的报告、在太空中泯灭的恒星……竖瞳在眸中剖露,璀璨的王印在额心显现,明灭着蔓延脸颊。他的呻吟被掐断,哑着声再憋不出一句话,曲起的指尖几乎抠入地里,全身都在颤抖,像一簇在风中攒动的花枝,丢脸地喷得一塌糊涂。硬挺的前端射了股浓稠的精,前后两口穴更是跟开闸泄洪似地淌着水,全身每一处肌肉都紧绷得痉挛起来,理智都被拍碎在汹涌的海潮之下,因窒息而难捱。
玄戈俯身压着他,前额的刘海垂下来,隐约遮住小半张脸。北洛没看清他的表情,高潮来临的时候他闭紧了眼,从眼中挤出去的全是一颗又一颗泪,过载的呼吸险些要将自己呛得窒息。他缩在满是水的草地上忽觉着冷,玄戈的阴茎却烫得他想哭,又粗,像一根烧红的火棍直直抵到深处,每一寸勃发的柱身,他那处紧窄的雌穴都吞吃得艰难。
北洛只看见玄戈的嘴唇在动。但他脑子发懵,神识和身体尚且陷在高潮的余韵里没出来。紧接着埋在他穴里的那物就忽地跳了一下。北洛缩了一下,终于听见他哥在说话。
“最近在学校,有没有跟别人打架?”
“草,玄戈你他妈有病——”
北洛发了狠,气势汹汹地一爪子挠过去。闪动的金光裹着气流飞掠,玄戈的刘海被这股风掀得翻起又垂下,继续掩住小半张脸。那一瞬间北洛看不清他表情,似乎是有点落寞的模样。他梗了一下,理智上仍觉着他占上风,感性上觉着他应该对玄戈好一点,毕竟他哥很快就要……只这一瞬的犹豫玄戈就往里深顶了一下,层叠的褶皱被碾平,不堪重负般地抖,逼出北洛一声极细的尖吟,仔细听还能捕捉到一点隐约的哭腔——他毕竟还处在不应期,浑身最敏感的地方甚至正在被他的哥哥强硬入侵着。
之前玄戈一般会在这种时候对他多有照顾,今天却像是铁了心要逼得北洛丢盔弃甲,也不管弟弟是否已缓过来,挺腰又是几下抽送。北洛不由得呜呜咽咽地抖,被体内那根笔直硬挺的性器戳得蜷缩起来,玄戈就强硬地把弟弟揉开了碾平了,扯着弟弟的腿根往自己胯下来,按住那截正痉挛的细瘦腰肢,一丝不苟且不容拒绝。他甚至有空腾出手,把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露出一双平静的眼,和眼下一道细微的伤痕。
“听说你在学校里,把贺家的小朋友揍了一顿。”
“哈……关你,什么事——”北洛咬着牙盯着那道伤痕看,微微眯了眯眼。他可半点不心虚,看着玄戈这副没事人的样子更是火大,又抖着嘴唇恶狠狠地囔起来,“玄戈…唔……你……你真是有病,天底下哪有你这么……莫名的兄长——”
“你……你都已经,在我学校……安插了人,来监视我……这些事,还有什么好问我的——!”
他越想越气,大概是把多年来的不满都一并算上控诉了,此刻明着忤逆他哥,竭力抖着两条又长又直的腿也要把玄戈挤出去。此刻罪行披露,玄戈自上而下地看着他,依旧心平气和地眨着眼,拇指指腹抚在弟弟滚动的喉结上轻轻揉搓着,任由弟弟厉声骂着他这个做哥哥的。这其实是个危险的预兆,北洛怀疑玄戈随时都有可能在下一刻施力按下来,把他的控诉连着呼吸一同扼断。隐约的掌控欲作祟——他把这个称作上位者的通病,玄戈之前毕竟没少干。但北洛这次可一点没怵,照样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该怎么骂就怎么骂,干脆一股脑把从小到大积压着的不满都说了个遍,反正此处寂静,四下再无人——而他、他们,都没有太多时间了。
他们在交媾又像在打架,辟邪妖兽的野性附着在人类的皮囊上,纠缠摆动的四肢搅得草地水液飞溅。北洛拼命鼓着劲推搡玄戈,玄戈就掐着北洛劲瘦的腰耸动,拖着臀部,悬空腰身,近乎要把他的弟弟扯成一张紧韧而漂亮的弓。那件裹在北洛身上的黑色冲锋衣被他从下往上掀起来,露出底下一片紧绷着的平坦小腹,漂亮的线条上全是清亮的水液。玄戈把手抚上去,隔着一层皮肉感受他埋在弟弟体内的阴茎,感受弟弟骤然痉挛起来的肌肉。然而仅下一刻他的手就被北洛狠狠拍开,对方甚至乘胜追击地在他小臂推了一掌。辟邪王也未见得有多气馁,只是转而寻去下一个突破点。他们的喘息声粗重又压抑,像是在喉管至心尖煮沸一炉火热的血,还要奢求更多更多的甘露用以解渴。直到这其中悄然夹杂了一声突兀的抽气。
雨凉,不远处的树丛被风一吹,滚落一片水幕。
像是一个信号,他们都在同一时间默契地停了动作。北洛皱着眉在他哥身下伸直腰,裸露的脊背直接蹭在满是水的草地上,触感粘腻。但他现在没心思在意这个,玄戈那物还插在他穴里,冠头抵在穴心,卯榫般严丝合缝,突突跳动的经络近乎要占据他所有思考。他低头一看,很快在自己的胸前发现一道狭长的伤口。
他抬起眼看玄戈。天鹿城的辟邪王就算到了现在也算得上衣冠楚楚,昂贵的西服衬衫只崩开最上面几颗扣子,笔挺的西服长裤也仅是拉开一道裤链。北洛的眼神不怎么善良地逡巡一阵,很快在玄戈的袖扣上看到一点殷红的血迹。
玄戈的目光随他一动便也了然。他没有道歉。因为刚刚北洛也没有。他一边想这样或许就算作他们扯平了,一边倾下身舔舐起弟弟胸前那处狭长的口子。
北洛浑身一抖。王辟邪的唾液里含着妖力,渗到破皮渗血的伤处,顿时有酥酥麻麻的感觉漫上来。他也是王辟邪——只是这样的一道小口子,要痊愈其实也用不了多久。但他没推开玄戈,任由玄戈湿软的舌头一下一下、不轻不重地碾过皮肤,像是猫科动物那样。有很多个瞬间北洛以为玄戈会舔到他的乳尖,于是他的手时刻作着推开的准备,但玄戈一直很安分。
毕竟不安分的那个人一向是他。
“穿这一身西装,来爬山……哈,也不知道是谁教你的,羽林么?”
北洛不带丝毫感情地轻笑一声,随即就看见玄戈皱了皱眉——也不知是究竟因为他刚用穴夹了夹他哥底下那根玩意,还是因为他哥不喜欢在此刻听到别人的名字——北洛想,他又怎么能完全摸得清玄戈的心思呢?
玄戈却是懂他——偶尔。他继续开始沉着腰抽送起来,饱胀的性器埋在北洛的肚子里跳动,一下一下缓缓碾过深处那块软肉,缓慢却有力。一时间北洛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搅动了起来,饱胀感一路顺着尾椎翻涌,胸前伤处电流般攒动,舒服得头皮发麻。
“洛洛,那你下次可以帮我搭一身。”
这声音未免太不合时宜。北洛浑身一抖,要被那个称呼恶心地抖落一地鸡皮疙瘩。他曲起长腿更紧地盘上玄戈的腰身,把握着主动权一般迎上去,只当做没听到——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逃避着什么。玄戈说下一次……哪里还有下一次?
玄戈磁且沉稳的声音却又在耳边响起。
“我想听你自己说,北洛。”
“我想你来告诉我。”
这话接的莫名其妙,北洛怔了一刻,却也很快反应过来。不过要告诉什么?跟一向乖巧儒雅的哥哥报备他在学校里逞威风揍人的光辉事迹?北洛在心底冷笑一声。他知道玄戈的本意固然不是指这个,但他现在就是想恶意地扭曲他哥的意思。
或许他有时候真的很像小孩子。
这样想着北洛就放软了四肢,像一只慵懒的猫不设防地露出柔软的腹部。玄戈见状刚欲调整姿势,他就夹紧双腿猛一翻身,瞬息间天旋地转。北洛瞅准时机成功把他的哥哥压在身下。抵在穴眼的那根性器在他体内埋着转了个圈,饱胀的柱身将每一寸肉壁都刮过了。北洛的腰身狠狠沉了一下。他的双腿随即颤抖着夹紧了玄戈,即使看起来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却是跪得很稳当。
捱过那阵令人发颤的胀,北洛眯了眯眼,学着他哥的样子压低身子,像一只倾身捕食的豹子,脸上一副凶狠模样。
“玄戈,我问你凭什么。”
“那你又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事?”
玄戈的眼神终于一松,与他如出一辙的灰蓝眼眸中明确写着些许茫然——很好,他终于有变化了。但北洛看着他这种表情依旧来气。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当一个多么糟糕的哥哥?
“三天后,你要去入摩棣尔,我说的对不对?”
“北洛,你——”
“我?你猜我是怎么知道的,玄戈大人?”
“哈,反正也不是从你这听来的。”北洛扯了扯嘴角,像是想勾起一个嘲弄的笑。然而戳破此事,此刻的他又感到一阵难过。“玄戈大人日理万机,忙得都没时间来通知我。”
“北洛……”
“你又何时会告诉我什么了?”
“玄戈,你知不知道——”
北洛不想听他哥说话。然而他气势汹汹地嚷了半句,却突然卡了壳。他死死盯着几颗雨珠直直落在玄戈的脸上,忽然发现他似乎没有立场冲玄戈生气。作为辟邪王,入摩棣尔出现了始祖魔的踪迹,这非是当今人族所能应付,理应由他前去剿灭;作为哥哥,他派人暗中保护弟弟,近乎替他将一切都想到了,已是做得很好。
北洛忽然就像个泄了气瘪下去的皮球。玄戈的阴茎还埋在他的肚子里,一下一下地跳,触感鲜明,在体内漫开一阵耸动酥麻的胀与烫,清晰地提醒着它的存在。而玄戈的手则抚上他的脸,细致地替他把鬓角的湿发都拨开了,指腹略略划过湿漉漉的眼睑,抹去雨,汗,又或者是泪。
他没拍开玄戈的手,哑着嗓子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声调中的颤音不易察觉,听得玄戈心脏一紧。他闭起眼,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三个月,或许半年,甚至更久。入摩棣尔的疆域实在太过广大,即使庞大如始祖魔,与其相比也不过是一粒微渺的尘埃。
他没告诉弟弟这其中还有许多变数,只道天鹿城近来的任务工作他已做得差不多,偶尔有一两件还需要北洛帮他收尾,只能劳烦弟弟在两界奔波了。不过他会叫羽林来协助。
北洛听着玄戈这絮絮叨叨似的叮嘱,垂着眼不作声。他垂手摸上玄戈的衣领,像是不死心。紧接着形状精美的纽扣就一颗颗被他的指尖捻出扣眼。他这副样子未免太像漫不经心,玄戈以为弟弟没在听,皱着眉挺身顶了一下。力度没太重,却也颠得北洛闷哼一声,总算才得到一个“在听呢——”的回答。
北洛确实是在听,只是不知道最后会能听进去多少。他耐心地将玄戈的衬衫解开朝两边掀,盯着他哥的胸膛看,那里有一道横贯的疤痕,王辟邪的自愈能力使它的颜色地日复一日褪淡,或许只有玄戈知晓这道伤痕曾经给他带来过多深的绝望与痛苦。
那也曾是北洛经久不散的梦魇。
此刻是他把握着主动权,不由扭了扭腰,伏在玄戈身上调整了一下姿势。一小股汁液恰在穴心涌流,此刻从穴口缝隙挤出去,柱身便随着推移埋入那处更幽深的泉眼,紧致水腻的肉壁箍得侵入者的额角青筋直跳起来。
辟邪王的长篇大论最后以一声悠长的喟叹告终,被包裹的心安与爽利使他微眯了眯眼。视线再次清明时只见弟弟正伏在他的胸前,耳朵紧贴着胸膛,紧接着又往上来,很是缱绻的模样。他于是抬起手臂揽住了他的弟弟,手从下面伸进冲锋衣里去,抚着北洛光裸的脊背,像给幼兽顺毛那样,一下下摸着。
北洛发出了很响的一声嗤笑。玄戈随即感受到他的锁骨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像是幼兽磨牙。他没去理会这个,北洛见逗不到他,似乎就悻悻地放过他了,松了口,腰身一攒,更近地压过来,所隔距离在以毫米为单位压缩,直至最后他们肌肤相贴。
玄戈又闻到了那股劣质洗发水的甜腻香气——北洛把毛绒绒的脑袋埋在他的脖颈旁扭来扭去,湿漉漉的雨水与汗水全都蹭在他的脖颈上,又痒又粘腻。他刚要抬手按住这颗不安分的脑袋,颈上却忽然漫开一阵尖锐的刺痛。
玄戈知道这小混蛋此刻才是认真的。他能想象北洛下口时用了多大力,他想那处肯定破皮渗血了。不过他不怪北洛,有时他也想咬他的弟弟,又想把他操死,攻击与血腥气在这种时候往往只会成为情事的助燃剂,更何况玄戈知道北洛在想什么,他们此刻肌肤相贴,冷与热皆是一起感触,他们的心意相通着。
玄戈把着北洛腰身的手骤然发力,五指掐在细瘦滑腻的腰窝里,登时抹出道道红印。他一面挺胯埋在穴中撞着,宽大的手掌又抚过北洛身上其他地方,将那些已微微淡去的暧昧痕迹又覆上新一层更深的、更狠的青紫。这点疼痛对他们来说只如风抚——有时玄戈甚至想给北洛的身上烙一颗印记,但那样太痛,此刻他们不过是暂别,不过是急于要在彼此之间留下一点安慰的痕迹,或许这样也足够了。
北洛显然也是这样想的。他在一下又一下持续的抽送中支着手臂,倔强地把自己撑起来,盯着玄戈颈上那个微微渗血的牙印——他的杰作,蓄着鎏金一般都瞳孔中闪过狡黠而满足的笑。而玄戈也在这时看向他,金色的眸子在一片昏暗光线中亮得很,准星一般将他锁定。北洛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他死死盯着玄戈的眼睛看,看到里面的那个小小的自己不断凑近、变大……一秒之内他就叼住了玄戈的唇。
他其实还不怎么会接吻,按着往昔记忆一点一点搅开玄戈的唇,把自己的舌头送进哥哥的嘴巴里,一去不返,却有点像是在硬着头皮背水一战。玄戈自然能发觉弟弟的窘迫,于是他也轻笑一声,探舌接住北洛,细心地勾在一起纠缠舔弄,涎水收不住,将两个人的下颌都弄得湿答答的。他下身也在不停变换着角度,托着北洛的臀部,把自己的阴茎送进弟弟的身体里,令内里每一寸高热湿滑的穴壁都被凸起的经络碾过,泛起一阵酥麻的胀。
北洛被照顾得舒服,喉腔里哼哼唧唧,滚过小兽一般的呼噜声,偶尔在被顶到确处时挤出一两声似哭非哭的低吟。他没刻意收声,玄戈把着他的腰身将胯间撞得啪啪响,一下又一下,上面与下面都是水声啧啧。他突然想起雨珠砸在木檐上,坠在湖面上,弹起的回响、漫开的涟漪,一声又一声,一圈又一圈,连绵不绝,作着周而复始的运动。
雨还在下,小颗小颗,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人界撒,连串连串砸在北洛光裸的背上。他沉了腰身往下迎,像是要把自己全部埋到哥哥的臂弯里。一时间浑身的重量全坠在尾骨,发酸的饱胀与爽利也全聚在尾骨,脊椎炸开一簇电流般的麻。此刻他的腹部压着玄戈的腹肌蹭,硬邦邦的,顿觉肚子里那根火热的性器也硬邦邦的,像是要在小腹戳出一个凸起的弧度。北洛便想起玄戈有时候对他的态度也是硬邦邦的……他此刻只在心里吐槽,身子却还是实诚地往他哥身上贴,像是要缩到玄戈身体里去。
在距离玄戈的心脏最近的地方,北洛闷闷地笑了一声。他在不合时宜地想,他也不是那么坦诚。
他至今还没告诉玄戈的是他已获批进入HE10000重武器系列的开发小组,上个星期便已经正式参与到研制工作之中。那是专门针对始祖魔来研发武器械备的科研小组,目前正处于葛教授的带领,且根据轩辕家多年来所做的研究,已有了一定进展。如果……如果顺利的话,他或许能带着研发出来的武器前去支援辟邪王的任务。
三月……或是半年过后,他与玄戈将会在入摩棣尔的土地上相见。他不禁开始期待起那一刻玄戈的表情了——一个总是副平和神色的可恶家伙,偶尔露出大吃一惊的表情,一定会很好笑。不过那里的风景冷而硬,四处都是嶙峋怪石勾勒出的狰狞线条。他可不想和玄戈待在那。他会将玄戈带回来,三四月份,正是人界的晴春时期。那时候的气候不冷也不热,太阳会将大地煨得温暖,他要拉着玄戈,找一个没雨的晴天,再来爬一次这座青山,看百花盛开的灿烂春景。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