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k Text:
*女装/女装
*直接性行为描写
*ooc致歉
元仲辛和陈工自密道进入女子浴肆,便由王宽和衙内在外头等候。
名为等候,实则是放风,寻了个二人谈心的由头,这样便有人窥见,内心起疑,也是不敢传翰林学士之子和韦太尉之子的闲话的。
“王宽,元仲辛那小子可是和我说你从不说谎,你站在这里放风,也算是骗人吧?”韦衙内向来不服王宽,王氏麒麟子,八岁便因辩鹿獐之事名传京城,而韦氏纨绔,出名更早,6岁灯节,他一把火燎了数十个姑娘的辫子,从此声名狼藉,再没约到心仪姑娘,故如今有此一问。
只见那王宽也不恼,轻摇折扇,端的是一副成熟稳重之姿:“非也,衙内这句难道不是心里话?不算骗人。”
衙内不服,而此处也是通往密阁的一条小道,称不上车水马龙,行人们也是三三两两散在街上的。未免将人引过来,衙内只能压下高声反驳,把王宽的话咂摸了一遍,越想越是通体恶寒,抖抖身子:“和你互吐心事,我还不如去找薛映那呆小子喝酒!”
话罢,身边有眼力见的小厮便招呼左右,为衙内备车,片刻,那步舆就到了。衙内扭身登上,翩翩而去。
王宽未动,依然摇扇等待。
片刻,一片衣角从假山后隐出,待看清衣角主人面容,王宽以扇掩面,笑着唤道:“元家妹妹,在这儿呢!”
那美娇娘正是元仲辛,听得王宽这么唤他,也不恼,反而娇滴滴地挽上王宽的臂弯,转头,几乎要贴住王宽的耳朵,轻轻呵气,婉转音色道:“王公子,今日去哪里玩啊?”
先前已经说好,若是把陈工送进去了,就由赵简带着他们回七斋,如果不成,就扮作与心仪的男子幽会,从密道退出来,再想别的法子。可现在只有元仲辛一人出来了,王宽见他也不提陈工的事,也知道应当是办妥了,放心地揽着他向前走去。
自走出密阁的地界,元仲辛就提要换回男装,然而附近人多,他只能穿着女装,与王宽去客栈联络点换回男子衣装,王宽在左侧,元仲辛随行右侧,远远看去,也算是十分和谐。
“王宽,我为藏起陈工答应了赵简三个条件。”
“王某知道。”
客栈处于闹市,一路上人头攒动,两人不能并行,元仲辛被挤到前头去了,王宽后面随行发现这衣服很有意思,赵简为他选了一件藕色襦裙,配的却是绿纱,本不相配的,可穿在元仲辛身上却毫不违和,还显出三分人比衣娇的颜色。
“赵简是你未婚妻,你不想知道她的条件吗?”
“未知之事,王宽不想猜。”
“赵简想断了和你的婚约。”
“这件事不行,需由两家父母登门拜访,再将生辰帖交还,这婚约才不算数了。”
元仲辛就知道和王宽没得说,此时也没了马上回客栈的心思,这里地段繁华,街上不少成衣铺子,转头和王宽道:“不给生辰帖也行,你陪我进去逛一逛,如何?”
铺子里多是来做新衣的小姐公子,他两刚进去,就有小二迎上来殷勤道:“小姐喜欢哪种布料,我们这里都能订做!
“做身素色的如何?刚好和您的情郎相配!”
“不然公子也做一身?好几块料子很是搭您!”
元仲辛本要出去了,听见这话,起了点歪心思,问,“有没有合适那位公子的成衣啊?”
小二一听有戏,再看那公子脸皮白白嫩嫩,心下了然,就引着元仲辛就向成衣那边瞧,压低声音道:“近几个月,小姐们最爱给公子做这些款式,刚好还有几件,叫您那位来试试?”
这话逗得元仲辛啼笑皆非,还没说话,小二又把他拉到更里,介绍其它款式,元仲辛瞥见一女款长裙,做得十分奇怪,身量奇高,腰部又窄,一般女子怕是不能穿。就问:“那衣服是怎么回事?”
小二一脸为难,想想,还是说:“本来是有位小姐的闺房情趣,可惜衣服还没做好的时候,小姐就和那公子闹掰了,这衣服就闲置了。”
元仲辛听了乐不可支,坏心思更甚,叫小二把王宽招了进来,量了身长,竟刚刚能合上那衣服,打趣王宽说:“你莫不是背着我做了哪家的面首?”
王宽也不闹,问了这衣服多钱,真的把它买下来了。
于是,进去的是一对才子佳人,出来时便成了一对姐妹花。
二人又相并走在街上,元仲辛也奇怪,就问“你今天怎么肯乖乖任我摆布啊?”
身着女装,王宽也不摇扇了,说“我知道你委屈。”
元仲辛略略思量,接他的话,说:“我委屈什么?是我自己要送陈工进去的。”
“送陈工是七斋众人的决定,但是却是你答应赵简的条件,是你护送陈工,委屈。”
元仲辛也顺着王宽的话耍宝,“你知道我委屈,还不把生辰帖给我?”
“礼法不可不守。”
“那你两就由这劳什子生辰贴绑在一起,分不开了?”元仲辛无奈,虽知王宽恪守礼法,但仍觉得无奈。
“也不是,还有其它法子。”那扇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又摇起来,愣了一会,王宽把扇子往手中一合,说:“这下真得找个客栈了。”
客栈客房内,两人面面相觑,元仲辛不解,只能看向王宽,细细打量,发现王宽身着的这件裙子没有玉环授,以至于走路时,裙幅飘荡,不正劲的很,仔细一瞧裙上花纹,更不是普通花纹,杨柳的样子绣在腰处,“第一风流除是柳”,以柳形绣衣,实在是色气的很。
王宽不发一言,只解衣服,说:“如今的办法,只能是我或是赵简许了别人,那婚约便不作数,也用不着什么生辰帖了。”
元仲辛看他解衣服,气极,道:“好啊,外面的人都说,王家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不知她们知不知道,他私下如此羞辱同僚?”
王宽微怔,略略一想,知他是误会了,正要开口。而他这略略一想,放平时几乎在须臾之间,可如今的情形,却是一刻也耽搁不得。
元仲辛看他愣神,更恼了,抬脚就要踹他的小腿,因着没有玉环授,王宽的裙子很轻易退了下来,这更不好解释了,身体比嘴快了些,他为了捞那裙子,只好向元仲辛那里一蹭,可怜那长裙刚退到小腿,他身量又比元仲辛更长些,扯直了荷叶边的裙子,本来也不是结实的料子,这下撕喇一声,碎了。
元仲辛还在看那碎裙摆,突觉一片阴影降下来,听得王宽叹气,:“本来不想这么早的,但今天刚好有机会……”
元仲辛刚想问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感觉两片凉凉的东西贴到了自己嘴唇上,有双手搂住了自己,将他携到了床上,元仲辛正欲挣扎,王宽放开了他。
接下来,这片凉凉的唇又贴上他的脸颊,他的眼睛,他便什么也看不到了,身体僵着,听到王宽的声音:“这么委屈啊,想哭便哭吧。”
元仲辛想反驳,谁委屈呢?七斋众人,人人知我元仲辛最机敏,护送陈工,我的计划天衣无缝,略一撒娇,王大才子都肯为我穿女装,哪里还有什么委屈?然而王宽那亲过脸皮的嘴唇又来亲他,咸的,是泪水。
王宽的手自放下他也没安分过,去解他腰间的绢带,将绢带解开后,又去剥他的对襟衫衣,又听王宽哄他,“别害怕,放松些。”
元仲辛置若罔闻,只是掉下眼泪来。
王宽看他一动不动,心里软成了一滩水,又低低头亲他的发顶,道:“你一哭,我就更心疼了。”
元仲辛不解,伸着脖子,身体不自觉软下来,问:“你心疼什么?”
他曾数次听别人同王宽谈论他。从前在太学,他们说:“你父介甫,神宗器重,大宋肱骨之臣,驷马高门之户,何至于与元仲辛做朋友?”如今入密阁,他们说,“密阁之人,大多暗里行事,你本可登鸾车,侍轩辕,何至于与元仲辛一起?”
王宽被他这一问,笑笑说“或许是因为我喜欢你吧。”
元仲辛想,王宽这等正直之人,也学会欺负人了,他便努力止住了泪水,小声道:“你这么欺负我,无非就是仗着…”
王宽以为他要说仗着我喜欢你,于是他轻轻笑起来,预备着再去啄元仲辛一口,可元仲辛继续说,“仗着,仗着我没被人喜欢过。”
他当下心疼地鼻头一酸,哄道:“再也不欺负你了,以后都疼你,这样好吗?”
元仲辛将他的手放在胸口,同自己的心紧紧贴在一处,说:“也不是不行的。”
元仲辛曾听过风月场里的俏姑娘们抱怨:“男人,第一夜总是很狠的,急头急脑,总没有个痛快的。”
而王宽此时却慢慢同他纠缠,摸一两下,总要停下问问他‘痛不痛,是否觉得不适呀’,把那东西一点一点挤进去时,也没忘了吻吻他,“别怕?”
于是元仲辛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只能是情难自已地在王宽身上烙下些细细密密的抓痕。
一场事毕,王宽躺在他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等我们回去了,我便把生辰帖还给赵简,再把他的要过来给你好不好?”
于是元仲辛又想哭了,然而他这次硬生生止住,主动去亲王宽,哪里有这样的人啊,还问好不好,嘴唇刚碰到嘴唇,便破功了,哇的哭出来,王宽搂着他往自己身边带带,边搂边问,“哭什么呀?”
伏低做小?这个懂得,自八岁就要四处寻工来养活自己,不然怎么能念得起太学,见得到哥哥?
嬉皮笑脸?这个更懂得,市井之人三教九流,五花八门,做个小喽啰,不嬉皮笑脸怎么能挣到一份体面?
玩世不恭?这个更明白,有人能一生求直,有人能一生跋扈,如果不窜怪弄俏,逢迎凑曲,和这些“有人”比起来,不是太难看了些吗?
可这句,好不好,也听明白了,哭不用再伏低做小,哭不必嬉皮笑脸,哭再不用装那份好看,哭这句,好不好呀?
王宽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边又俯身去弄他,一边回到,“别管礼法,问问自己的心。”
惊风飘白日,光影西驰流。
纵然王宽小心翼翼,架不住次数太多,元仲辛还是被弄得腰酸腿软,由客栈二楼下楼时,王宽扶着他调笑,“元氏小娘子,可入吾王家?”元仲辛怒极,便要去踩王宽的脚,还道:“薄祚寒门,不敢高攀!”
元仲辛还欲说两句话刺刺王宽,却听得一道杀猪般的声音从上房中传来,“薛映,你知道我爹是谁吗?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二人一愣,复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