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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们摇头叹气,说都要当爸妈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收好东西先去停车场了。
孙杨把人里三层外三层裹了个囫囵,这才牵着手往电梯去。
“是哪个yang?”
电梯数字跳动变化,等待的间隙里他把师弟的手牢牢握紧,从指尖到指根来回摩挲按抚,有年轻情侣投来艳羡的目光小声议论“感情真好”。
汪洋大海。
汪顺的眼睛在兜帽下弯成月牙,凑近说是有天晚上梦到一片海。
“梦里面我在海边散步,有个小孩跑过来说你能当我妈妈吗,我说那我得跟师兄商量一下呀,你知道我师兄吗,中国男泳第一个ogg获得者,中长距离自由泳统治者,泳队的灵魂支柱,我的信仰……”
“然后他就撅嘴嫌弃我啰嗦,说我还是直接去找他问问能不能当我爸,我说那一起去吧正好我也要去找他。”
车门打开又落下,汪顺被扶上副驾驶,又被避开肚子仔细地系上安全带,然后孙杨才回到驾驶室上车点火启动。
“后来呢?”
“后来就去找你了呀……欸怎么换了一辆,之前的开腻了?”
汪顺甫一上车就发现位置更宽厢壁更厚,比之前的跑车大了一圈,容纳家庭旅行采购绰绰有余。
“之前那辆来回跑脏得很,你刚出院,不好坐脏兮兮的车。”
医院的餐食不合胃口,早上是孙杨去外面买的,中午晚上分别是两家父母回家买菜做好送来的,于是车库里停放的卡宴被捞出来,去店里洗过擦过才开来迎接妻子。
哪有那么娇气,汪顺耳尖有点红,一边别扭被这么无微不至地照顾一边又暗自欣喜,只好嘴上说些反话来平衡。
要不然他都怕自己张口就是“孙杨我爱你”,跟在这段关系里苦苦营造的游刃有余南辕北辙,自尊心作祟下只有在床上才肯说些直白露骨的。
孙杨明白师弟的别扭,在他眼里汪顺所有的情绪都是可爱的,值得琢磨的,从而猜得乐此不疲。
而落在父母眼里又是另外的意思了,只觉得这是年轻小情侣不够稳重,一到家里汪母就先把自己孩子数落了一通,又在孙杨上前护住时责怪“小杨你就是太宠他了!”
汪父也帮腔,“这可是大事,阿宝你也太没顾忌了!”
汪顺双手捂耳缩在丈夫后面,孙杨一只手抱住他的腰一只手放在身前边说边比划,整个人的姿势怪异非常。
孙全洪乐呵呵地拉走亲家,说小孩嘛,这来得突然没准备也是情理之中,走走走咱们下象棋去,年轻人的事自己解决。
汪顺见机拉着孙杨就往房间躲,在抬脚前一秒被两位母亲叫住问他想喝大骨汤还是鸡汤,匆匆丢下选择后拔腿就跑,孙杨被拽住跟在身后踉踉跄跄还操心着他动作小点别磕到家具。
“前期哪里能感觉得到,怎么都在说我的问题。”
汪顺气鼓鼓地就要往床上栽,吓得孙杨一个箭步把枕头先摆好,这才放心地让人躺下去。
爸妈也是着急担心,没有怪你的意思。
孙杨没换衣服不敢往床上坐,只挨了个边用扎马步的姿势别扭地坐下,然后就收到一个师弟的脑袋带着力道往他大腿上砸,扭扭身子找到合适的角度还指挥他“别绷你那肌肉块子了”。
“哎,我身上脏,别躺……”
孙杨你再这样就滚出去。不知是怀孕作祟还是确实很久没和丈夫接触导致的心理落差,被一而再再而三地用“为你好”的借口拒绝,汪顺彻底生气了。
父母埋怨他不懂照顾自己,丈夫也把自己当成瓷器一般“敬而远之”,难道怀了个孕他汪顺就不是汪顺了吗?他就该立马全知全能知冷知热吗?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气,他把自己从师兄膝盖上拔走裹进被子里,背对着他下了逐客令:“你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小顺,怎么了这是?哪里不舒服吗?”
他还在紧张是不是身体上出了问题,怎知汪顺最有问题的其实在心里,伸手扒拉被子想看看妻子什么情况,被一张布满泪水的脸吓了个结结实实。
“出去!我不想见你!”
随之而来的还有枕头和玩偶,就连海豹宁宁都被丢了出来正中孙杨脑袋,把人赶出去之后这才趴在枕头上呜呜地哭起来。
他也没法解释自己的心情,像团湿棉花已经吸满了水正在不停往外溢,棉花本身已经又小又破不堪一击,偏偏周围人泼上来的还是酒精,一点就着。
可哭着哭着他又反思起自己来,成年人的妥帖出现,忍不住去回想自己的行为是多么幼稚和失控,自己怀着孕是辛苦,孙杨不仅被抽了信息素走,又忙前忙后去求签去备餐,人都跑瘦了好几斤,更不用说本就关心爱护的父母。
他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背慢慢拱起来缩成一团,形成一座小小的山包,短暂地任由情绪释放后停滞在这样一个安全的姿势下,仿佛回到了母亲子宫里。
而现在也有个小娃娃在我的肚子里。汪顺对着肚子嘀嘀咕咕,说就你害得我现在喜怒无常,还有你那个爹就知道埋头干也不会说漂亮话,跟他生气也不知道哄只会说多吃两碗饭。
把能骂的骂了一圈之后眼泪已经差不多干了,就是还忍不住会抽噎几下,后知后觉感到脖子肌肉疼。被子里空气稀薄憋红了脸,赶紧探头出来大口呼吸冰凉新鲜的空气,看到散落一地的玩偶终于爬出来缓缓下了床,一个个捡起来拍干净灰尘放回床上。
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楼下浓汤的香气飘上来钻进门缝勾出食欲,接了捧水洗干净脸对着镜子左看右看,除了眼睛鼻子红了点看不出来是哭过的样子,拉开门准备下楼,然后就被拦在门口的一团巨物挡住了路。
堵门口干什么。汪顺抬脚轻轻踢了踢这个人,从他房门把手转动的那一刻孙杨就回头过来看着了,仔仔细细端详他的模样后这才肩膀下沉放松咧出个笑来,说小顺你不生我气了。
“跟狗比生气有什么用。”汪顺嘟囔一句送个白眼,大声说自己饿了要吃饭就要往楼下走,孙杨从地上弹起来在身上擦擦手就要去牵他,被他挣脱开来后任由手在半空可怜巴巴地望着师弟。
两米的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汪顺觉得自己也没救了,从很多年前觉得他吃苹果可爱时候就开始病入膏肓,假装嫌弃地把手递过去这才由着人领着自己下楼,收获父母们无奈又好笑的目光。
“多喝一碗吧,加了花胶炖的,对身体好。”
汪顺已经撑得犹如抱崽的蛛,连连摇头说自己吃不下了,怎奈两位母亲一个拿碗一个拿勺不由分说就又打了一碗汤给他。
金灿灿的汤里花胶莹润鸡肉弹嫩,可他已经饱得不行多看一眼就能吐,又不好拂了母亲的好意,端着碗直到掌心通红也不肯往嘴边放。
这时候孙杨把碗接了过去,杨明刚要说你怎么还抢小顺的吃,他就开口跟长辈们解释:“小顺已经饱了,就不要再让他喝了,我帮他喝。”
他不是一个足够敏锐的人,但汪顺那一哭足以将他震醒,去审视和剖析如今的阶段。
从联系到领证再到如今怀孕,短短几个月他们已经把他人几年的步伐都走过了,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不断推动,或主动或被动地到了现在的境地。
不能说错,只能说这和自己最早的设想早就背道而驰,他明白这是错过太多年的结果,哪怕被设局领证他也欣然接受。
但这个孩子来得匆忙,那天到最后两个人都忘记了有没有做措施,只一味地索取和交欢,咬在腺体上的一刻迸出的信息素将二人重重叠叠包裹住,醇酒在燃烧中愈发情动,湮灭在滔天浪潮中。
他喜欢孩子,也期待着能和汪顺有自己的孩子,可唯一觉得亏欠的就是师弟本人。
是他没有履行最初的承诺。
可偏偏他想要将人捧在手心的行为却成了逆鳞,恶狠狠地推开自己质问是不是在他眼里汪顺就不是汪顺了?
这么多年同吃同住的经验让他第一时间就明白师弟的顾虑和焦躁从何而来,小顺是生怕所有人的关心都以那个孩子为锚点,而非真正的关心他本人。
从前他就早慧敏锐,任何风吹草动他早早就能发现并且提醒,多虑多思的习惯也让他动不动就会陷入思维桎梏中。
多吃一口,多穿一件,到底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他?
如果你问孙杨的想法,他会说“都是”,为了孩子的目的也是为了他的身体。但你让他如实回答吗,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小顺怀孕已是上天对我的垂怜, 愧疚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嫉恶如仇的人宁愿去说一辈子的“谎”。
他低头默默喝汤,汪顺端了一盘水果过来等着他喝完塞几颗解腻,目不转睛盯着电视里的人影,一只手在桌底下捏着孙杨的衣角揉搓。
再硬的心也能软了化了,难怪亡命徒也会留恋红尘温柔。孙杨心想,自己这么多年不就是盼着这么个时刻吗?
他放下汤碗深吸一口气,被汤捂热的手悄悄牵住了妻子,得到一个弯弯的笑眼。
小顺,你辛苦了。
再苦再难也一起面对。 孙杨咬紧牙关往前迈一步,轻轻推开门,一步步坚定走进那片温柔的未来。
两个人商量着先不和队里报告,同时又把手上的工作不动声色地转移出去,准备趁着月份还小去旅行一趟。
徐嘉余先生自然是首当其冲,在得到比过去多了整整一倍的工作量时他抓着清单冲到负责人办公室,一路上张牙舞爪腹稿打了好几页,推开门看到熟睡的龟蜜和正在轻轻盖被子的孙处瞬间哑火,点头哈腰地退出去,然后愤愤地在群里发泄不满。
徐嘉余:请苍天,辩忠奸!
闫子贝、季新杰:?
徐嘉余:古有臣子为帝担责,今有甲鱼为帝后爱情做垫脚石,看看这工作量!
徐嘉余:工作清单.JPG
闫子贝:/捂嘴笑/你最好别让杨哥看到这些话。
季新杰:后知即帝知,这边建议你贿赂一下。
闫子贝:最近《问政山东》看少了?
季新杰:照样被抓,很失望。
徐嘉余:……这是你弹性底线的理由吗?
季新杰:树挪死人挪活,与时俱进一下。
徐嘉余:连你也难免流俗,我对这个群的未来很失望。
汪顺:轮得到你发表感想吗鳖丞相?
徐嘉余:小鱼走了,小鱼真的走了。
汪顺醒来被信息刷屏,把徐嘉余吓跑之后心情极好,然后就盯上了身边的人。
怀孕的人嗜睡,随时随地就能搂一觉,往往孙杨上一秒还在和他讲着话下一秒呼吸就均匀绵长。白天睡多了的后果就是晚上闹得慌,不是指使孙杨就是想尽办法勾引,看他憋到脸红冲进厕所,始作俑者倒在床上开怀大笑,发泄完的人顶着满头满脸的凉水出来,咬牙切齿威胁他最好能这么无法无天到产后。
汪顺眨眨眼冷不丁在腹肌上摸了一把,笑嘻嘻躲进被子里露出一双眼大言不惭,有本事你就让我三年怀两胎,给孙杨气到直接笑出来,忿忿地抓住露在外面的脚踝挠他脚心,逗得他又痒又笑上气不接下气,直到同住的父母过来敲门才收了玩闹,齐刷刷躺在床上眼观鼻鼻观心,终于汪顺忍不住说哥哥我用手帮你吧。
在办公室也如此,他犯困睡觉孙杨就在边上看文件,看着看着裤子突然松动,醒来的人睡得头发还在翘就忍不住伸手要去和把他操怀孕的雄器say hi。
别,这还在办公场所呢。
孙杨赶紧把裤子拽住,汪顺不依不饶地拉,两个人角色仿佛掉了个个,羞怯的人反而变成了Alpha。
“没事的,我用嘴”,气声勾人配合上目线给孙杨硬控住了,力度松懈被抓住空子,汪顺手上动作不停三两下就把巨物掏出来,低头伸舌轻轻一舔,素了三个月的身体立马诚实地给出了反应。
啧啧,我想你了,你想我吗?汪顺对着大兄弟玩泛灵论,孙杨人很害羞,手上的文件放也不是拿也不是往脸上一盖纯属遮面,下半身倒是十分直白,昂扬的柱身弹跳两下权当打招呼了。
“看起来它很想我呢师兄。”
汪顺手握住阴茎缓缓褪下包皮,透明的粘液争先恐后涂满了柱身,顺着动作上下套弄,等到再次涨大一圈时张嘴直接含了进去。
“操……”孙杨忍不住仰脖叹气,额角凸起的青筋显示此时又爽又憋,双手想扶着汪顺的脑袋更深入又怕伤到人,只能在半空中握拳又展开,忍得十分辛苦。
“有点生疏了,多担待昂。”汪顺把阴茎当冰棒嘬,舔两下吸一下玩得不亦乐乎,偶尔舌苔擦过马眼就能听到头顶孙杨粗重的呼吸,然后继续吮弄。
……小顺,要不然你放我自己来。不上不下的感觉十分难耐,饶是孙杨再怎么能忍也无法拒绝直接的释放,于是和师弟打商量干脆他自己两下子解决算了,还省得人一直弯腰。
“那哪能啊,我今天是来服务你的,师兄不肯给我这个机会吗?”口水和体液把唇瓣涂得晶亮,好像上了唇釉那般,汪顺假装委屈嘤嘤几声,孙杨就软了心肠,只一个要求让他站起来别弯腰。
把裤子脱了,用腿。
办公室的窗帘没拉上,虽然办公室在行政楼最高层,奈何外面人来人往,但凡抬头一看就能发现模糊的人影白日宣淫。
这可有点刺激了,并且两个人还从没有用腿试过,于是他爬上行军床背对着师兄把裤子褪到膝盖处,寒冷的空气和肌肤一接触就是鸡皮疙瘩,在孙杨的手碰到大腿时更是失声叫了出来。
“怎么回事,几个月没碰反而更敏感了?”
孙杨手往穴口一摸,适时放出点信息素引导,腔道本身就往外兴奋地流水,这下流得更欢了,没几下就糊满了后庭。
汪顺的脸也爬上了红晕,想要又怕过火,只好小幅度地扭扭腰示意孙杨快点,然后就感觉到自己的腿肉被紧紧箍住,有一根灼热坚硬的肉柱从后往前,冲进腿肉间。
“啊……”许久没开荤他也被勾得慌,咬着唇也挡不住旖旎的声音,孙杨喘着粗气进进出出,每一下都把囊袋塞到腿根处,穴口被擦过时汪顺全身都在战栗,小声地娇喘活像裹了蜜糖,黏黏糊糊地随着丈夫的动作也前后动。
“悠着点,别伤着孩子,我尽快。”
臀肉被拍了两下,腿间的肉因为磨擦已经有刺疼感,一低头看见鹅蛋大小的龟头在自己股间进出,汪顺连舌头都伸出来了往后仰着脖子要亲,双手抓了孙杨的手伸进衣服里,朝着因为怀孕隆起的奶包拨弄。
“嗯……师兄,快点……”
他又爽又疼,前头的阴茎也在颤巍巍地吐液,孙杨一手放在胸肉上流连忘返,一手往前精准抓住茎身熟练地套弄,上下夹击下汪顺身体敏感得不行,不消片刻就泄了身。
而孙杨的阴茎还精神的很,每次往前撞的时候都会和汪顺的阴茎碰到,高潮后身体经不住这么大的刺激,而他还抓住了回回都要蹭过,然后汪顺很快又泄了一次。
“不要了……你快点,我好累……”
他的运动量已经达标了,想休息奈何人被整个环抱在大一圈的身体下,脾气上来用手推拒着师兄,命令他赶快。孙杨亲亲他的发顶说好,然后用了更大的力气固定他的双腿,一下下大力地撞上白花花的嫩肉,终于在汪顺觉得自己的腿可能已经被擦破了的时候射了出来,挂在Omega的腿间黏稠地往下坠,沾了几分在嫣红的穴口,活像是体内射精过。
他从桌上拿来湿巾仔仔细细地擦拭,发现大腿根红了一大片,还有斑斑点点像刮痧后的红血丝,知道这确实做得有点狠了,准备去拿点药膏来涂。
汪顺低头看看也是倒吸一口气,拦住了他去找队医拿药的行为,红着脸骂他队医各个都是人精什么药什么作用一清二楚,这不就是变相告诉其他人我们才做过吗?
“又没进去,顶多算半次。”
孙杨在性事上倒分得清清楚楚,给汪顺气了个倒仰,等到两个人休息差不多了起身离开,中心其他人看到汪主任被揽在孙处怀里都纷纷赞扬伉俪情深,殊不知汪主任腿疼得很若不是有人扶着连路都不想走。
旅行的地点看了又看都没定下来,汪顺腆着肚子瘫在床上刷小某书,看到哪里评价高的就收藏转发;孙杨则根据他发出来的地点去查天气和景点行程。两个人看了几个晚上头昏脑胀眼冒金星都还有分歧。
汪顺想往北去,生长在水边的人对草原大漠总有莫名的向往,策马奔腾篝火晚会是他对浪漫潇洒贫瘠的想象。但孙杨不赞成,掏出手机给他展示内蒙古的天气,零下几十度足以把他们冻成两个冰霜巨人。
“宝宝,我们这会儿是冬天,等你生完那里天气可能才差不多。”
滨海城市又不想去,各种封闭训练早都去过了,基本上可以说他们哪里的水都游过了,“从小喝到大”,汪顺拿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划拉,孙杨看看他点头表示确实是大,得了飞来的一枕头。
临过年,家里筹备祭拜炸物干货备了不少,汪顺每天光试吃都撑得肚子溜圆,正餐反而吃不下,孙杨哄他喝了补气的汤后正在帮他涂油,虽然肚子还小不明显,但掀开衣服时已经能看到弧度,他平时站立时也会不自觉地用手撑腰护肚,队员看他的样子还以为是腰伤犯了。
油在掌心搓热后轻轻地盖上肚皮,温热的手掌滑动时酥酥麻麻,开了暖气的屋子热腾腾的,一室静谧里汪顺看手机都看到有些昏昏欲睡。孙杨的手机也给了他,满手的油没法回消息,年节将近各种祝福道贺的消息不断,尤其是孙杨在这个位置上有不少商务和系统内领导需要联络,汪顺一条条帮他回了过去,等到他洗干净手回来人已经又睡着了,又在半夜醒来支使他去买猪大肠。
猪大肠没有,24小时营业的麦当劳倒是有,汪顺睡醒肚子饿得慌看到孙杨拎着得来速袋子回来双眼冒光急匆匆就要扒拉被子下床,又被捂了回去,板烧鸡腿堡俏生生地在他面前一字排开,捧着包装纸吃得欢。
“周边游吧,反正在一块就行。”
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眼睛眨巴眨巴祈求地看向人,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孙杨上下两个脑子总得有一个在线结果一块热血上头第二天就带着人开车郊游去了,父母得知后在群里语音攻击了整整两天。
人生头几十年都是在按部就班地读书生活训练,结了个婚倒是玩心四起,今天看雪明天看展地,穿梭在民俗活动游龙巡灯里,孙杨给他罩上帽子口罩生怕硫磺硝烟味太重熏着,小心翼翼地把仙女棒递给他,呲呲的金色小火花照着人也照着心,漫天烟火下两个人紧紧相拥,爆竹声声噼啪里大声喊出此刻的心情。
然后汪顺感觉到手指尖的凉意,孙杨退后两步单膝跪地,举着精美繁复的首饰盒,一字一句地对他说——
“小顺,可以嫁给我吗?”
可以呀,怎么不可以呢,汪顺想笑他老大叔还要玩浪漫,自己却一张嘴眼泪就滚下来,说孩子都有了你这不是多余问。
孙杨从地上站起来给他戴上戒指,领证时候父母给过对戒,但这对是他找人特地去订做刻字的,S和W两个字母印在内侧留在指根,正如他们这么多年互相扶持走过的路,每一步都写着孙杨汪顺。
和孩子没关系,是孙杨在问汪顺,愿不愿意嫁给他。
“我愿意的。”
回答消弭在深深的亲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