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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下定决心立誓不再喝酒是很容易的,波洛米尔毕竟还算得上是个意志刚强之人。即使如此,要坚持服用阿拉贡给他设计的精灵食谱三个月以上,确实是有点难了。
“就不能多加点酱料吗?”刚铎统帅挑剔、烦躁地用叉子戳着面前的食物——一整盆绿油油的东西,这些到底是草还是菜叶子?“阿拉贡,这是给牛吃的!”
连军马夜里还要加餐,吃上几盆香喷喷的炒豆子、燕麦和香甜的苹果呢,他可是刚铎军队的统帅!眼下波洛米尔的食谱里精致的白面包是没有的,想吃燕麦的话倒是管够,但根据阿拉贡的精灵营养学书籍,必须搭配一定比例的绿色蔬菜食用——他吃了多少碳水,就要吃多少草!
苹果呢?甜蜜的滋味据说是万恶之源,会让人瘸腿瞎眼。嫩嫩瘦瘦的低温慢煮小牛肉是可以放开了吃的,然而寡淡无味,阿拉贡每天只允许他用上指甲盖那么少的两撮盐。胡椒酱和蛋黄酱里面据说都蕴藏着肉眼不可见的脂肪,吃一口就等于喝黄油。黄油,黄油可真是个好东西啊,波洛米尔怀念着,贪婪地舔了舔嘴唇。如果阿拉贡允许他在卧室里使用黄油的话,他现在就能毫不犹豫地抱着阿拉贡的屁股舔上三个小时,把这存心想要饿死他的坏国王的穴给吃肿!
阿拉贡盯着他,不说话。
“我吃饱了!”最后波洛米尔把刀叉一摔,连着12寸直径的沙拉碗重重地往阿拉贡面前一推,站起来。“我今天下午还有事,要接着回去工作了!”
满脸怨气的统帅甚至都懒得给他的国王行礼。
但国王并不介意,他下午甚至在会议的间歇亲自跑来波洛米尔的办公室一趟,一个小侍从跟着他,端着一个装满了绿色糊糊液体的大敞口杯。它散发出新鲜的黄瓜与香菜的味道,波洛米尔低头看去,绿汁水上面还漂浮着许多小泡泡。
“因为你今天中午没吃午餐,我给你送了一点下午茶。”国王平静地说。
他的统帅发出愤怒的咆哮:“你的下午茶就是把中午的剩菜日儿一声打成糊糊?”
“你答应过要听我安排的。”
波洛米尔瞪他一眼,接过杯子来哐哐哐地一饮而尽。“好了!现在回去工作吧!陛下!”他厉声喝道。阿拉贡点点头,转身离开的时候又被他的统帅从背后抓住了胳膊。“比你的精液味道还要难吃。”波洛米尔在他的耳边,咬牙切齿地说。
那当然不是真的,因为在说出这一句话的之前和之后,他们都没找到机会付诸实践,对比过。阿拉贡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高压了——又或许只是与波洛米尔针锋相对,也说不一定?道理他都懂,但波洛米尔还是难以控制地开始感到倦怠,消极反抗他的健康食谱——工作太忙了,夏天又热,没有食欲总是可以的吧?干巴巴的牛肉和燕麦,难道阿拉贡都要日儿一声打成糊糊给他灌下去?
“波洛米尔。”那天晚上看他的统帅照旧对着菜叶子戳了半个小时,阿拉贡主动开口询问。“如果你真是不能坚持吃这些东西,我们也可以调整一下的。”
“暂时休假,我们去瑞文戴尔住半年,那里有阳光和充分的休息,再让埃尔隆德大人给你弄点草药,配合食物上的调整……”
“算了吧。”波洛米尔冷漠地说道,“只是夏天食欲不好而已,我还没有那么意志薄弱——何况目前手头上的事务这么多,刚铎,也容不得它的国王与统帅都同时走开——”
阿拉贡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波洛米尔看见他撇了撇嘴。老实说,现在连波洛米尔自己也不太明白,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那奇怪的心态是什么。
晚餐之后阿拉贡难得地没有别的工作,波洛米尔则是早有安排,要去见一见从伊希利恩来的两个年轻侍从,法拉米尔在信里说他们忠心耿耿且聪明,才能足以胜任刚铎元帅的秘书。波洛米尔和他们聊得投机,不知不觉结束的时候已近深夜。
肚子还真有点饿了。沿着长长的走廊,从办公区域走回他和阿拉贡共用的卧室时波洛米尔想着。不能喝酒,再来上一只烧鸡,这个时候,让厨房送一点热牛奶来总是可以的吧?牛奶也在阿拉贡的健康饮食清单上——这么想着,他推开了卧室的门。
——一片金色的星海迎面而来。
落地窗打开了,纱帘垂下来,夜幕被迎入室内,在他们卧室套间外侧的小客厅里,高高低低布置着十来个烛台,烛火像是流萤一样摇曳,气氛旖旎,正中的桌子上放置一束醒目的插花,他像是走进了什么情侣浪漫晚餐厅一样。
波洛米尔站在门口,愣了一下,阿拉贡就在这时候走过来,双臂绕过他的身体关上卧室的门,随后自然而然地环住了波洛米尔的腰,将他引导向烛光下,餐桌旁边没有扶手的高背椅。
“你今天晚上没有吃什么东西,我让厨房准备了一些夜宵。”阿拉贡说,他穿着酒红色的丝绸长袍,声音轻柔。国王的嗓音天生柔软,当他有意为之的时候就越发显得妩媚撩人。“我想亲手喂你吃点东西。”
“……喂、喂我?”
波洛米尔吞了一口口水,不太能信任自己的耳朵。说这些话的时候阿拉贡已经流畅自然地搂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到椅子上去坐着,流畅自然地用拥抱一样的姿势,捉住了他双手的手腕拉到椅子背后去,又无比流畅自然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捆纤细结实的精灵绳索。
“阿拉贡?”国王的脸颊在他后颈上磨蹭,双手在他背后灵巧地忙活,烛光摇曳,阿拉贡整个人的体温都覆盖在他身上,波洛米尔吞咽得更加厉害了。“为、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
“我想给你喂食,让你在我的手心吃东西。”国王轻声说,他在波洛米尔的胸口和腹部捆绑了三道绳索,然后退开了一点,一条腿半跪在椅子上,用膝盖分开了波洛米尔的大腿,侵入进去,紧紧顶住他发硬的紧张股间。
他伸出两根手指抬起统帅不停吞着口水的颤抖下巴,温柔的淡色目光注视那双绿眼睛。“我想要好好照顾你,伺候你。波洛米尔……你会让我这么做吗?”
哦。波洛米尔张张嘴,喉头滚动,听到自己发出了一些宠物猫或者小狗之类的呜呜噜噜的声音。他的国王低下身子,倚靠在他的肩头,嘴唇含住他滚动的喉结,安抚般地舔了一会——然后彻底从他身上退开,转身以精灵般优雅的移动方式走到桌前,端起牛奶壶来,仰起头,对着壶嘴大大地喝了一口。
阿拉贡的一系列动作都像是为了面对观众而呈现的,线条、姿态与力量恰到好处,波洛米尔着迷地凝视着他,看着他转过身来,瘦削的脸颊微微鼓起,嘴唇上还沾着乳白色的痕迹。这一次阿拉贡像野兽一样迅猛地倾身,捏住波洛米尔的下巴,亲吻上去。
国王口腔的温暖带着牛奶的香气流进他的嘴里,波洛米尔伸了舌头,国王也是。至少一半的牛奶在他们舌头交欢的时候淌了出来,把两个人的嘴唇和下巴上的髭须都弄得湿乎乎的。波洛米尔大口大口地吞着,张开嘴,茫然地喘息。
“更多?”
他无言地点了点头。
这一次阿拉贡走到餐桌边去,用嘴搬运的是芹菜和紫甘蓝的绿汁。漫长深入的亲吻结束之后国王坐在他的统帅腿上,银色眼睛深情专注地看着他,问道:“这滋味和我的精液相比怎么样?”
波洛米尔笑了起来,他的胸腔因为温暖而震动着,感觉到绳索将他胸口勒得发紧,下半身的裤子也被阿拉贡坐得发紧。“我不记得了,陛下。”他老老实实地承认。“我太久没有尝过您的味道了。可否解开绳索,让我试一试呢?”
“不,解开绳子你会跑掉的。”
阿拉贡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他再次回到桌前,舀过来一勺藜麦与西芹的混合物,送到波洛米尔唇边。“张嘴。”
波洛米尔照做了,微微伸出下巴,眯起眼睛,尽可能地张开嘴,在那个被漂亮金色胡须装饰着的洞穴中露出了雪白牙齿,以及与男人硬朗外表全然相反的,温暖湿红的黏膜和舌头。阿拉贡伸了进去,在他嘴里轻柔地翻转和搅动着勺子,用他柔软暧昧的嗓音指示他,在吞咽的同时要用舌头将勺子舔得干干净净。
而当他用力地吞咽的时候,坐在他大腿上的色情的国王就伸出了手,反反复复地摩挲、揉搓着刚铎统帅在这几天里已经瘦下去了一点的肚子。皮肤和肌肉有些许松弛,手感就显得越发软了。
“喂食就像是做爱一样,你不觉得吗?”慢慢地完全抽离他的嘴唇之后,阿拉贡转而将那根被波洛米尔舔干净的亮闪闪的勺子放进自己嘴里,咬了咬,灰银色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盯着他。国王用最轻柔、最温和、最纯洁无辜的语气说着最下流的话。“把我的勺子放进你温暖的嘴里,搅拌,然后再抽出来……而你被我捆绑着,无助地、心甘情愿地张开嘴接受它……”
“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真正做爱。”波洛米尔仰起头看他,像一只大猫一样的国王,反复无常的国王,他又从他身上站了起来,伸着舌头一遍遍地玩弄、吮吸着那根无辜的勺子。操。波洛米尔发出了风箱一样沉重的呼吸声。阿拉贡的高压政策——或许只会对他一个人使用的,一向在他身上行之有效的高压政策——不幸的是,真的很管用。
“操,阿拉贡!我现在就想和你做爱!”
国王之吻和他灵巧的舌头,被当成性器一样使用的无辜的勺子,阿拉贡用它们送进他嘴里的青菜,是偷偷涂抹了春药的酱汁吗,开始让波洛米尔的胃和胸口都变得滚烫。全身的血流饥渴而灼烧,冲向他的鸡巴,他身上的绳子变得更紧了,刚铎的统帅喘着粗气,声音听上去像呻吟。“阿拉贡,陛下……解开我吧。我想吃你,我想品尝你精液的味道,我想吞下你的全部。”
“我也是在你的健康食谱上吗?”国王的声音听上去很惊讶,又愉快。“哎呀,我都差点忘记了。”
“啊,不过我们会的,我亲爱的波洛米尔。我的统帅、我的兄弟、我的爱人……我会解放你的,会让你吃你想吃的……我们会好好使用这些烛台,这把椅子……”
阿拉贡柔声吟唱着仿佛是魅魔咒语一般的爱语。他踱步到餐桌边,却又从那堆成了小山的健康食物中抄起一根水灵灵的细长黄瓜,拿它在手上挽了个剑花,将尖端对准了他无力反抗的统帅,露齿一笑。
“但是,耐心些,我亲爱的波洛米尔。慢慢地,耐心地。”
“需要等你——等我们,先吃完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