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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Hiro),我回来啦!”
降谷零拖着声音喊道。他疲惫地扯松领带,脱下西服外套。在他坐下换鞋的时候,厨房里的诸伏景光终于洗完手走了出来,揉了揉他略微打结的金发,又顺手提起随意放在一旁的公文包。
“辛苦了零(Zero),去洗手吧。”说着还在对方的脸上轻啄了一下,收获一个熟透的番茄。
在对黑衣组织的大型剿灭行动结束后,两个脱离了卧底身份的幼驯染终于捅破了这个根本就不存在的窗户纸,在众多亲友的“给你们两千求求你们在一起吧”的祝福中牵手成功,如今正是将关系从二垒提升到本垒的时机。为此,两个人先后拼命加班了一整星期,终于把日程调在了一起。从明天开始,他们竟然能有连续两天不需要担心米花爆炸的休息日。
降谷零从一星期前就在计划上本垒了。从技术层面,他参考了相关经验者的帖子,并准备好了各类道具。而喜好方面,他先是请教了警校时期就带坏了景光的松田阵平,试图从对方借出的碟片中寻找景光的喜好。对此松田嗤之以鼻并表示你只要脱光了躺上去,他就会立刻站起来的。在半信半疑之下,他找到了萩原并转述了松田的看法,在对方快要笑背过气的间隙,总结出了景光并无什么特定的偏好。
所以降谷零认为自己准备的十分充分。
完美的初次体验,这是降谷零为了他幼驯染的幸福而定下的目标,他现在只要吃完饭再去复习一下……
“嘭!”
厨房里的响动让两个人迅速进入工作状态,一瞬间就组成阵型。只是对方速度更快,只见里面的人一把推开厨房门,右手伸入胸口的口袋,亮出证件:
“不许动,公安!”
“?”
“?“
一时间房间内的气氛十分尴尬。
“……所以你是未来的零君。“诸伏景光看着自家爱人毫不留情扯着那个长得一模一样却成熟不少的未来幼驯染,不由得一阵心累。
“差唔多斯捉样……喂,你差不多够了!”
面对明显不信的降谷零(现在ver.),降谷零(未来ver.)叹了口气,抓住了对方的肩膀:“没时间了,我长话短说……”
“如果你们什么都不做,那么一定会在明天做到一半的时候,打翻拉面的面汤。”
“……哈?“
事情本是顺利的,在忍耐了大半天以后,诸伏景光看着降谷零大笑着吃下拉面那光彩照人的脸,终于忍不住吻了上去。两个人顺理成章拥抱在一起,加深了这个吻。等到零受不了的轻推了推,景光才堪堪收回,转为一个个细碎的从上到下的吻。零眨了眨眼睛,仰头笑着伸手去搂景光的脖子,让对方摸得更容易一点。本想着就这样两个人纠缠到浴室,却在景光触碰到后腰的一点时一个激灵,零下意识抬了一下腿且不巧踹到桌子。餐桌被踹移位了些许,而上面的拉面碗在晃了一晃以后,不负众望的倾斜,随即便掉了下去,溅了两人一身的面汤。
他们就这样沉默着低头看那原地转了三圈的碗、缓缓蔓延至地板缝的面汤,和被打湿散发着面汤味道的拖鞋。半响,两个人略微整理了衣领,一个去拿了抹布,一个去拿了墩布,安静地把地板擦到比朗姆的光头还亮,遂单纯洗了个澡,和衣而眠。
尽管失去了完美的第一次体验并一段时间内退回了二垒,他们最终还是挑了一个时间完成本垒的人生目标。只是那晚打翻的面汤永远的留在了他们的心中。
他们二人的工作自此之后便忙碌了起来,食髓知味也没法如同第一次那样排到连休,只得在各种间隙里偶尔来上一发,还要在同事和同期面前掩饰发红的眼角和涩气的氛围……
“这不是听上去还挺和谐的?”
安静听我讲!总之……
事情是在一个周五的夜晚急转直下的。他们当时手上的大案结了案,正巧赶上周末,警视厅的诸位如同饿了三天的狼,呼啦一下涌进居酒屋,包圆了当晚所有的酒菜。席间,结婚的前辈们开始了新一轮的或是秀恩爱或是矛盾调解环节,这边还在炫耀自己的爱妻便当,那边就在边喝边哭着说妻子抱怨他不着家,诸伏警官左劝右劝好不热闹。喝哭了的前辈肿着眼睛对他进行了结婚三连,在尴尬的气氛里,诸伏坦白了自己有对象,并接受了前辈们爱的八卦。
是夜,降谷零收到了一条短信:
“抱歉,降谷,那些家伙发现了面汤的事情。”
“我现在只能逃向社恐的世界了,再见了,零”*
自那以后,景光再也没参加过公安部的饮酒会。
“不,这种事情怎样都好吧?”
你个没升职的小鬼懂什么?
“……诶,我觉得只有面汤的话真的会变成这样吗?”
不,没关系的景,都是我的问题。
就这样保持着时不时来一发的状态,景光和零在几年后又一次得到可能双休的机会。只是这次……哦,这次是真的翻车了。嫌疑犯比原先想的更狡猾一点,追击的过程中遇到了没有前期排查出的炸弹,连拆除的机会都没有。
在爆炸前的那一刻,一个左手举着水晶球右手抓着御币头上还顶着光环的人出现了,他问:
“等会,你说这个人真的靠谱吗?”
“等等零别打岔,万一这是东西结合……”
……
“你有什么遗憾吗?”
降谷零并不觉得人生有什么过多的遗憾,初恋的宫野艾莲娜早已放下,这不是什么他凭个人能够改变的东西。上了警校后有了自己的朋友,铲除了社会的毒瘤,在友人们的撺掇下得到了会相伴一生的爱人……当然,如果有什么是遗憾的,那就是本该完美的初次体验被一碗面汤打翻了。
于是再一睁眼,我看到的便是这熟悉的厨房与熟悉的人。
我回到了过去。
未来的降谷零说完以后,屋内陷入了一种尴尬的沉默。
半响,降谷零(现在ver.)提问:“这是你第一次穿越吗?”
“当然不。”降谷零(未来ver.)向后一甩脑袋,顺手一捋头发:“算上这次,是我的第十次穿越了。”
“……那我能问之前的穿越都发生了什么吗?”
“当然,我的第一次穿越回到了连休的前一天晚上——”
虽然对于降谷零来说,初体验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但那晚景光的沉默和地上的面汤历历在目。他没有过多打扰两个人,在简要说明了面汤的问题以后,便把解决权交给了当时的自己。两个人的确听了进去,在迫不及待地亲上去之前,他们就收拾好了桌椅,把面碗放进了厨房的水槽。
诸伏从后面抱住降谷,轻轻吻在颈后。在简单冲洗双手后,降谷转过身狠狠地抱住对方,而两个人此时都感受到了轻微的晃动。
奇怪了?进度这么快的吗?两个人同时想。
但在下一刻橱柜里的碗碟开始咔嗒作响,墙上的挂饰也摇晃了起来。
是地震!两个人神色一凛。
说时迟那时快,摇晃的幅度瞬间变大,挂在橱柜下方墙壁上的汤勺脱离了钩子,当地一声掉进了厨房水槽,砸进了还没洗的面碗,溅了二人一身的面汤。
“不,就算是没有溅到面汤,这种情况不也……”
“是啊,所以我想,也许把面碗提前洗好或许是规避这些的好办法,可是第二次——”
在被提醒了面碗要放回水槽,也要洗干净才能做事之后,两个人终于准备完毕,移动到沙发上。看着彼此略显疲惫却紧张的脸,景光和零都不由得喷笑出声。笑了好一会,笑到零已经窝在了景光怀里,而景光正顺势搂了上去的时候,他们两人的工作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有个残党挟持人质声称不让他逃走就要炸了东京塔,群众们正有条不紊并习以为常地撤离,走之前还不忘鼓励歹徒努力在今年内完成炸掉东京塔的指标,并招来另一批游客的谩骂:「你们一定是关西人!」,而先前那群则毫不犹豫回呛:「哪个东京人会来东京塔玩啊?」。但两地游客很快就「东西名侦探谁家强」这一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而人质那句「不如基德大人」则彻底点燃了现场的气氛,场面一度十分混乱。现场的搜一和公安维护秩序失败,不得不请休假中的二人出山。
“等等我很好奇,他们现场做了什么才失败的?”
“他们说‘最帅的是安室先生’。”
“噗……抱歉零,但是……”
等他们好不容易收拾完了以后已经接近深夜,闹了一下午的两人虽然物理层面上有足够的体力,但是心理层面上已经什么都不想干了。他们散步至车站附近还在开门的深夜拉面馆,想着随便先吃点什么填饱肚子。
拉面很鲜美,配料很足。旁边的客人一边喝酒一边跟朋友聊得火热,老板马不停蹄地甩面招呼客人,好一副热闹的景象。夜已深,到了该回家的时候,他们也准备告辞,只是在路过了那一桌喝的上头的客人时,对方桌上的面碗在对方不停拍着桌子的情况下,终于坚持不住被震地移了位置,里面的面汤飞了一点出来,刚刚好落在路过的景光和零两人身上。
“……”
“……”
“……”
在连续听了至少七八次被溅了一身面汤的轮回,就连降谷零(现在ver.)也不得不开始重新评估面汤在初体验上的破坏性。他揪着降谷零(未来ver.)仔细盘问每一个细节并绘制了精美的树状图和流程图来推测可以改变的节点。
诸伏景光欲言又止,他真的很想说完美的初体验可以有,但搞成这样倒也不必。
“从目前的时间节点来看,我们首先要避免的是桌子上面碗的面汤。”
降谷零拉出小白板,把从日清到拉王再到三洋札幌一番**连成线,深夜拉面和屋台拉面形成面,其受害区域覆盖了小半个东京,下面诸伏景光拿着小本本认真的在记。
在总结了降谷零(未来ver.)的经历后,他们的面汤事故可以分为“可避免”、“可逆转”以及“看着办吧”三个等级。可避免是指最初的面碗,只要记得把面碗放回去再亲就不会发生。可逆转是指地震,只要记得把面碗洗干净,整个地震事故就不会发生并且进入另一条世界线。至于看着办吧这个级别……那可谓是五花八门。
“所以目前看,这已经是关乎于日本的问题了,只靠我们是不够的!”零右手握拳,铿锵有力地说道。是啊,甚至某次他们要就此柏拉图恋爱以后,日本被超强台风攻击了个正着。正常情况下,谁能想到两个人的初体验竟然可以联动从人为事故到自然灾害这种东西呢?
“所以我已经跟松田他们说明白这件事了。”
“等等?”
“他们回复我说‘只要五个人在一起,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不,你要做到什么啊?”
“所以我们现在要养精蓄锐,准备明天的战争。”
景光揉揉自己的头发,看着已经上了头的零,有了一些相当不妙的预感。他趁着对方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述整个计划的时候,把人挪到卫生间洗漱,又抱回床上盖好被子,最后一个吻落在……零的手心上?
“等等景。”降谷零一脸严肃地说:“我们还没有提前一天会如何的数据,不能再增加新的变量了。”
行吧,诸伏景光哭笑不得,拍拍被子决定当一回鸵鸟,明天的事情明天再去想。
当夜,景光梦见了天降杯面,还有两个鸡肉丸子上缠着拉面的生物伸手与赤裸着坐在地上的他食指相对***,而一圈之隔,旁边是打翻的面碗和蔓延的面汤。
清晨的他是被味噌汤和烤鱼的香气唤醒的。他们平时的早晨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做完整的日式早餐,几乎都是靠彼此谁先起来做的三明治度日。
看起来零是真的很有干劲啊……诸伏景光摸了摸旁边凉透的位置,对方显然起来了好一会了。真是的,把我叫醒啊……他略微不满地想到。
他们上午的时间还很充裕,吃过早饭就开始了全面的改装。首先是加固餐桌,零拿着家里的防滑垫与稳定器,扶着桌子信誓旦旦地保证就算是撞上,这个桌子也不会因此移位,所以可以规避面碗上的汤会洒出来。说着还用腰进行了示范,桌子左右晃动了一下,但保持了原位,看着景光战术后仰并庆幸在开工之前就在桌角包好了防磕碰海绵。
家里的装饰除了一处比较轻巧的挂件用来提醒他们是否地震以外,其余所有包括架子和汤勺一类的厨具全部加固,有好些物品甚至直接在孔洞里塞上纸和海绵保持固定。这回就算是书柜倒下,它们也不会砸进水槽的。零说着一拍料理台,旁边的食材筐被拍的一颠,汤勺却还是纹丝不动。景光在他拍下去之前就眼疾手快举起了刀架,尔后心惊肉跳地盯着落回原处的食材筐。
“总之,我们前期的准备工作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打完电话的景光刚出来,看到的就是对着食材沉思的零。
“在想什么?”景光看着面前摊开一桌子的食材,好奇地问。
“汤底。”零头也没抬,手上来回组合着食材。“既然大概率会翻,那么我们是不是要考虑做点清淡的,这样打扫起来也简单一点,还能留点时间。”
不,为什么要以会打翻为前提啊……
“……我姑且问一句,最初的那个汤底是?”
“燕三条系煮干酱油浓厚背脂叉烧加葱”
“……”
吃完拉面、收好面碗,清洁桌面和厨房,两个人一脸严肃的在沙发上抱着,静候工作电话的召唤。午后二时,白色马自达甩着残影开往东京塔。
此时现场已经是一片混乱,人质在哪怕是被禁锢的情况下也能舌战群儒,大杀四方。两边游客竟然也有些动摇了起来,并把重点从“东西侦探哪家强”逐渐向“网红侦探谁更帅”的方向转移。见自己被忽视,嫌犯怒不可遏,并大声指责为什么没有人重视自己,然被群嘲说他一定是第一次来东京。犯人震惊,没想到自己的行踪竟然被掌握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对此旁边一个看热闹的女子高中生好心地科普,在我们东京这都是很常见的事情,大叔你多待一段时间就习惯了。犯人大惊,这里的居民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原来这就是琴酒大哥他们选定米花作为据点的原因吗?
一边听了半天讨论的公安们终于按耐不住,抓起扩音喇叭就喊:“最帅的明明是安……嗞——”
话说一半,不知道哪里飞来的一根香蕉撞开了扩音喇叭,也打断了即将喊出的话。降谷零收回投掷动作,整理了一下衣领,脸色却如锅底一样:“让你们维持秩序就维持成这样吗?你们就是这样当公安的?!*”
在被飞出去的扩音喇叭吸引注意力的一刹那,诸伏景光从死角处奔出,一拳揍向犯人。对方刚躲过,却没发现出拳只是幌子,真正的杀招是高扫腿缴械,随即一个肘击让对方失去战斗力。一旁的爆处班冲了过来,为首的是萩原松田二人,在仔细检查了一番以后,以松田拔了一根电线收尾。
“自制的,质量不过关。”松田阵平嫌弃道。
这厢,现场的其他警官终于想起景零二人是休假时间,赶快不好意思的放人,由他们接手后续处理。由于不是什么复杂的炸弹,松田萩原两个人也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
“没想到金发大老师你还能预判到这个。”松田指了指地上躺着的正在被拷的犯人和身上的爆炸物。
“算是吧。”降谷清点了一下时间点,好的,他们赶得及。见两人之间气氛不太对,萩原左看看零右看看景光,恍然大悟。
“算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景老爷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松田下巴点了点旁边,“是你的话一回合就能解决吧?*”
“等等小阵平,这个不能这么快——!”萩原看着诸伏景光微笑着转过来的脸,惊恐地叫道。
就算有了同期和提前预知时间走向的加持,等两个人离开现场的时候也将近五点,公园的路灯也亮了起来。摊主们架好屋台招呼客人,只是一声尖叫传来,二人猛地扭头,一个带着热汤的面碗呈抛物线被扔了出来,又因自身重量下坠,直直地冲向靠近屋台的景光的下半身。
没等景光有何动作,伊达航紧随其后冲了出来一把薅走景光,同时零右手出拳提前在面汤溅出之前将面碗击落。
“哟,休假的如何?”伊达上下看了看景光,确认没什么事以后就拍了拍对方的后背:“你也小心为妙啊,虽然是警察,但是命(根子)只有一条。*”说的景光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不大的屋台里面陆续钻出佐藤美和子、高木涉和工藤新一以及不认识的女性,佐藤还押着一个泪流满面的中年男子。伊达随手一指,表示店主为了报复这位自己前女友,来这边开拉面摊蹲人,不成想遇到工藤君。店主见不得手后恼羞成怒,没想到被这位女性躲过的面碗却差点殃及路人。
工藤新一听完以后抽了抽嘴角,他是降谷先生叫来的,说是今天需要一个协助,让他在这个位置等。结果他以为是什么大案,提早就来了,等到5点都没人就准备先来吃一顿。没成想,刚坐下没吃两口就敏锐的注意到店主对待他和另一位女性顾客的不同,悄悄提前报了警。
“所以降谷先生是早就知道这个吗?”
“我不知道哦?”安室透无辜地看着他,灰紫色的眼睛里闪着看似真诚的迷茫:“工藤君为什么这么说?”
“大骗子!”小孩不满地控诉道。身经百战的大人呵呵一笑,嘴唇前竖起食指:“Need not to know.*”
工藤新一咬牙切齿地接过满面笑容的诸伏递上的高级餐厅优惠券,这打一巴掌给个枣的组合拳让他呲牙咧嘴。
挥别伊达航工藤新一等人,诸伏和降谷走在了去往深夜拉面馆的路上。虽然还不到深夜,但面馆已经开张且有客人捷足先登喝嗨了起来。这对于他们倒是无所谓,毕竟他们本质上不是来吃饭的。
正如未来降谷零所讲述那样,这桌客人喝的酒酣耳热,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不住地往桌面上使劲的拍。桌子上的只余面汤的碗危险地左右平移,每一次晃动都比上一次更接近倾倒。降谷零正要上前,诸伏景光伸手一拦,随即长腿一跨走在前面。
零拽了拽景光无果,咬着后槽牙开始随时戒备。就在他们即将路过那桌客人时,面碗不堪重负,旋转着离开桌面,短暂地摆脱万有引力。
后方的零瞳孔缩小,他的拳头已经准备完毕,但是这个距离必然会波及到——
“砰”从旁边桌飞来的水杯,精确地打在旋转的面碗上。在子弹时间里,零看清了水杯如何抵消了面碗的旋转并强行的改变了落点,将面碗带向一个相反的方向。能做到这步的男人只有一个——
“如果是有规律的振动……那就可以计算。*”戴着针织帽的赤井一手拿着用来遮脸的报纸,一手指了指自己桌面上原本放着水杯的位置。
在零暴走之前,景光笑着摇摇手,抓着前者快速离开了拉面店。
终于在一天内走完了所有的节点,只要他们能安全的走回家,那么今天就……降谷零绷紧了身体,左右查看着周围可能出现的问题。看着整个人不输于工作时的警戒状态,诸伏叹了一口气,手搂上了对方的肩膀。
“零……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个?”
“这还用说吗,那当然是要给景一个完美的初体验。”
降谷零攥紧了双手,他的景光值得全世界最好的一切。他出现在自己生命的那一刻就补足了自己缺失的另一半灵魂,他们共享着回忆、理想与爱,他凭什么要被面汤这种东西戏耍。
“说起来,我们上一次这样闹还是什么时候?”
上一次……?降谷零回忆了一下,前段时间两个人分别从不同方向对乌丸案进行收尾工作,今天不是你加班就是我加班,连亲亲都是等对方送资料上来的偷香。更往前一点的时候自己还在卧底,不能和与苏格兰有着类似特征的绿川光频繁见面,偶尔的交集是波洛的常客与店员、警官与侦探。真说上一次闹在一起怕是得追溯回警校时期。
“零,今天我真的很开心。”景光笑的眉眼弯弯,一只手摩挲着零的后脖颈。“我们很久没有一起这样‘冒险’了不是吗?”
“……哈,你居然管这个叫冒险吗?”零豆豆眼看着对方,没想到自己这边绷成一张弓,对方倒还很随缘的样子。
“唔,不是吗?”景光反问道:“不出于什么严肃的目的,不为了什么崇高的理想,只是你、我还有朋友们,为了一件可以让我们高兴的事情努力。”
“景……”
降谷零看着被夕阳染红的景光的脸颊和亮晶晶的眼眸,一时间愣住了。是啊,从一开始就是为了能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让景光开心。不是为了面子、人气或者未来的任何事情,只是不能忍受有那么一件事会再让景光伤心……
他顺着后颈上的手臂上前,郑重地把吻印在对方额上,又被拉进一个深吻之中。
下一秒,有什么奔跑、冲撞和撕裂的声音响起。一只流浪狗从垃圾桶旁窜了出来,巨大的力道撕裂了堆放的塑料袋,带出一桶没吃完的桶面,“啪”地一声砸在他们的脚边。
两人面面相觑,沉默半响。
降谷零以一个失意体前屈的姿势撑在墙边,没想到一天的努力竟会在这种时候破功。或许是太过离奇,诸伏景光不由得轻笑出声,上前扶起倍受打击的爱人。
“零,听我说,我们的羁绊和感情不会因为面汤和不完美的第一次就会改变的。”
降谷零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他垂着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眼神死,搞不明白他们到底是得罪了什么。
景光轻轻推开零,让他看着自己:“零不要把这个当成人生的遗憾啊。而且和你在一起的遗憾,何尝不是一种珍贵的回忆呢?”
他捧起零的脸,在对方的嘴唇上轻啄了一下。“实在不行我们真的可以换一天的。”诸伏景光安慰道。
说到底,他们真的有必要在今天上本垒吗?好像没有。两个人同时反思了一下。
既然如此就没有什么需要顾虑的了。迅速整理好自己的降谷零扶着对方的肩膀站起来,决定回去洗个澡,再去复习一遍笔记。没错,只要是和景光一起做的事情,怎样都好。
他同自己的爱人一起,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在洒满月光的归家路上。
零前脚刚开花洒,后脚客厅里就传来了“咚”的一声。他迅速拉开门一看,一个明显更为成熟的诸伏景光紧紧抓着他的诸伏景光的肩膀,一脸豁出去地拼命表情:“我长话短说,如果你们现在什么都不做,那么一定会在做到一半的时候,打翻床头的蛋糕!”
“……哈?”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