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k Text:
1-
圣枪再次扎进了眼前早已失去知觉的女性身体,从肋肉下流出的大片鲜血浸湿了少年的双手,血迹浸染了身上七姐妹学园的校徽,仿佛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眼前的女性,仿佛已经在梦中见过了无数次。
少年面对这不知所措的陌生情景,身体却不自觉地惨叫着抱起眼前陌生的女性的身体,双手颤抖着抚摸她的黑色秀发,他托起她苍白的脸,无法控制而流出的眼泪顺着她脸上残留的泪痕滑落。
当达哉以为这只是一场前世模糊记忆中诸多噩梦中一场为他带来的微乎其微的惩罚时,他望着手上的猩红,身体不自觉地抱着女性的身体站了起来并回头望去,发现在自己所处的的空间内倒下的更多个她如排山倒海般地出现在了这个空间内,几百个乃至一望无际的躺在地上的仿佛容器般不断地在达哉眼前重复着这个被圣枪刺穿的过程。
因画面冲击导致的精神紊乱,以及手部莫名的疼痛使他几乎快要晕厥,圣枪刺穿的不仅仅是她的身体她的存在,也连带着他的心脏他的灵魂一并破灭。
“@¥;姐,对..不起…看来我还是没能…” 在快要失去意识之际,他不受控制想喊出那个曾经叫过无数次的名字,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达哉再次痛苦地流下了眼泪。
2-
“Maya-Nee!” 随着一声如同从梦境中醒来的大喊,达哉睁眼恢复了意识,发现自己置身于天鹅绒房间。
“终于醒了吗?那么具体的情况请跟我的主人谈谈吧。” 望向天花板,发现一根长鼻子已经快要碰到自己的脸。
达哉带着沉重的神情反射性地坐了起来。他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拖进了天鹅绒房间,在此之前他好像做了一个漫长无止尽的梦。
金色蝴蝶化作费列蒙形态突然出现,对达哉缓缓道来,“见到你痛苦地昏迷在了阿赖耶神社门口,我让伊戈尔把你救了起来拖进了房间。”
达哉手撑着头,努力开始回忆在来到天鹅绒房间之前发生的事情。
————
(回忆-)
自己的灵魂返回了这个跟费列蒙约定好的新世界,他占据了自己这边世界的身体,终极目的是为了阻止奈亚的新阴谋,还有,为了见她一面。
兜兜转转间他无意识地回了阿赖耶神社。黑色印记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地盘踞着他的右手,这份罪人的印记时不时警醒着他不能忘记那讽刺的无妄之罪,即便是保留记忆的私心会成为永恒禁锢他名为惩罚的牢笼。
清晨的神社伴随着日出带来了些许清冷,时值初秋却分外寒冷。他试图打开几乎无人愿意去碰的神社大门,再次直面自己曾经无数次逼迫自己忘却的回忆。想要治愈痛苦最有效的办法便是直面痛苦。
开门的同时,铺天盖地的大火顿时扑面而来。这让另外一个世界十年前的那段尘封已久的梦魇碎片复苏了。
在火海中他仿佛可以看到一个若隐若现的女性身影。这让他差点心脏一紧,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了起来。
“舞耶姐!”
舞耶的身影却在火光摇曳间变得更加模糊,正向火海的更深层走去。
“不要………”他尝试用手去抓住自己一直从小追随的背影,痛苦地抱着头,手上的印记也仿佛被灼烧了一般疼痛了起来,将他的意识一并侵蚀。
接着他的意识便渐渐模糊…
———
3-
之后记忆一片空白,一睁眼便见到了长鼻子和金蝴蝶。
“所以我之前究竟经历了什么?”达哉握紧了拳头,我仿佛再次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他痛苦地闭上双眼。
“恐怕你进入了里世界*。而在里世界掌控你意识的人并不完全是在表世界*的你。”费列蒙淡淡地说着。
“…表里世界?”达哉已经彻底停止了脑部的运转,被迫听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解释。
“里世界的出现大概率因为某个干扰导致的,不同的干扰也会让特定的区域产生不同形态的表里世界。表世界就是你所知道的真正的现实,但是里世界的产生依然是存在于表世界现实的基础上,可以说是镶嵌在表世界的内部。也就是说你看到的一切都是现实,但是在里世界亲眼所见的现实会因人而异。”费列蒙静静地在一旁解释着。
“我和奈亚一直在守护着这个世界表里的平衡,我们互为表里。我掌管着人的光明,引导着他们创造与成长。而奈亚拉托提普掌管着黑暗,引导着他们的堕落与毁灭。也许表世界一片和平稳定,但是里世界早已崩塌毁灭。因此如果在里世界精神意识受到冲击无法及时离开,在奈亚的教唆下,就会轻易走向毁灭。同时如果里世界已被过度侵蚀,表世界也会受到影响和波动。”
“也就是说,现在里世界已经在珠闲瑠市的阿赖耶神社形成了吗?” 达哉冷静地分析道。
看来那场大火便是自己所看到的阿赖耶神社里世界的样子…但是方才在里世界的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
而产生干扰的源头又是什么?
“果然还是天野舞耶…是吗?即便来到这个世界还是没办法释怀吗…” 费列蒙那雌雄同体的声音听久了还是那么刺耳而无法习惯。
“舞耶?你想对她做什么?” 听到这个名字,右手的黑色痕迹便开始剧烈疼痛起来,达哉如同应激反应一般地对费列蒙警惕起来。
“我不同于奈亚,我并没有主动玩弄人类的兴趣。那只能,祝你好运。”语毕,戴着半边面具的男人便化作金蝶消失在了房间里。
“………” 光是占据这边的身体变已让他疲惫不堪,达哉焦虑地开始啃咬着手指。
他快速离开了天鹅绒房间,准备赶往阿赖耶神社。在阻止奈亚毁灭这个新世界之前,他需要弄清楚里世界形成的原因以及,那段空白的记忆究竟经历了什么。更重要的是,若能见她一面便好…
街道景色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因为里世界的渐渐扭曲已经开始向表世界扩散,达哉看到神魔已经开始成群泛滥,盘踞着街道的各个角落。已经没有时间使用面具对付他们了。
骑着摩托将油门踩到最底,达哉的眼神也被蒙上了一层阴影。心情变得焦灼且紧张了起来。如果在神社见到她了,该说些什么好?她还会记得我吗?
他怀着沉重的心情来到了阿赖耶神社,只见鸟居前站着一位身材纤细的女性。正值初秋,黄叶散落一地有几片恰好落在了她的身上。他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
舞耶,是你吗?
达哉略带紧张地下了摩托车,他边靠着车边玩着打火机,远远望着舞耶的背影,悲伤感瞬间涌入全身。
他内心迫不及待地想接近她,哪怕是轻轻拍拍她的肩膀也好,突然拉住她的手也好。但他却一直在原地徘徊,踌躇不前,始终无法向前迈出一步。
舞耶,还在这个世界活得好好的。
如果擅自跟她打了招呼,就意味着跟她产生了联系,这样反而会置她于危险境地。
他吞了吞口水,紧张地手渗出了汗。他往前走去,打算就这样擦肩而过。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是自私的决定,不能再将她牵扯进来了。
“Déjà vu BOY?”舞耶见到了前几天在莲华台站偶然撞见的少年,她惊讶地捂着嘴。
见达哉马上就要无视她向前走去,舞耶连忙上前拉住他,“那个…我们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认识了?总觉得有种异常怀念的感觉…”舞耶盯着他,攥紧了他的手臂不愿松开。
舞耶来到神社绝不是偶然,在前几天遇到那个即视感男孩后,她觉得自己遗忘了很多重要的东西,那是一种悲伤与怀念组成的忆质。她便不自觉地来到了神社。
原来比遗忘更可怕的是…被记忆束缚。
“Maya-neesan….” 达哉皱了皱眉握紧双手,来自舞耶不经意间的触碰仿佛灼伤了他。
“对不起…我不属于这里…请不要再跟我有更多联系了…”眼前的少年仿佛早已经受了太多太多痛苦。
舞耶惊讶地想着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的名字。眼前的少年太过熟悉,但是看到他那紧皱的眉头,胸口却仿佛缺失了一块正在隐隐作痛。
“你也是来神社参拜的吗?我刚进去前看到几个春日高和七姐妹高的学生在附近徘徊,他们身上都给我一种非常怀念的感觉。但他们已经走了,说不定你也认识他们。”舞耶为了不让气氛变得更加沉重选择岔开了话题。
是淳,荣吉和Lisa吗…原来他们也来了吗?达哉眉间的皱纹变得更深了。
见眼前的少年反而更加消沉,舞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Let‘s think positively!” 舞耶一如既往地展现出了她那阳光般照亮万物的笑容。
达哉在心里笑了,看了舞耶姐在这边还是一如既往没变啊。
“说到这个,神社发生了一些奇怪的异变。我刚刚推门进去的时候,发现了一面镜子,触碰了它之后就失去了一段记忆,但过了不久我又重新回到了神社门口,真是奇怪的事情呢…” 舞耶思考着。
所以在火海中见到的是另一个舞耶吗?但是,那边的舞耶明明已经在预言下………看来已经不能耽搁了…
“等等deja vu boy,我也一起去!” 伴随着未知,他们同时打开了神社大门。
这次没有再出现大火燃烧的情景,里面的一切都完好无损。取而代之的是,神社内部却突然出现了一面镜子,里面映衬着神社扭曲的倒影。
身边的舞耶却一脸惊恐地无视了这面镜子径直向前跑去,原来她看不到这面镜子吗?看来正如费列蒙所说,一旦进入范围,每个人看到的里世界都是截然不同的。
“等等!”达哉呐喊已经无济于事,舞耶就这样突然消失在了她面前。
达哉心想就算现在突然分开了,但他们肯定还能在哪相遇的吧。
只要跨越了这面镜子,就能到达他眼中的里世界了吧。噩梦、回忆以及梦想,都被封印在里面了吧。于是他便伸手触碰了镜子,接着就穿过了镜子来到了另一边。
4- 里世界(达哉视角)
达哉这次没有失去意识,镜中映射的世界,是翻转的阿赖耶神社。他从镜中内部打开神社的大门,发现舞耶并不在这里。
眼见主殿的屋檐已经扭曲成奇怪的角度,屋顶上覆盖的青瓦上坐满了恶魔,他们在互相交谈着,同时也嬉笑着。太阳被阴影笼罩,照出了诡异黑色光芒在。殿前的神坛被黑色的藤蔓缠绕,藤蔓上长满了锐利的刺。神社四周的树木被黑雾笼罩,树枝上结满了黑色的果实,每一颗果实上都有一张微笑的面孔,这些面孔时不时会张开嘴发出低沉的笑声。
殿宇的走廊变得狭窄而曲折,地板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仿佛随时会断裂。墙壁上挂满了破碎的镜子,每一面镜子里都映射出不同的场景,映射出了第一次见到舞耶的时候,曾经假面党刚刚成立还是小时候的他们,以及到最后的与她告别……
他心如刀绞地砸碎了镜中镜,看着鲜血从手背顺着黑色印记一路流下来。
达哉清楚地意识到当自己的精神意识渐渐被黑暗侵蚀后,里世界所看到的也会是黑暗的场景。而自己的意识也早已将表世界一并浸染,因此表世界也出现了异变。
原来费列蒙口中所说的根源干扰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占据了这边的身体,导致这边世界的特异点出现了变动,里世界也应此诞生。
在走廊上,发现舞耶最珍视的毛绒玩偶掉在了地上。他连忙走过去捡起,玩偶早已陈旧褪色染上了岁月的痕迹。
在达哉的记忆中,童年的时光总是和舞耶紧紧相系。舞耶总是牵着他的手,带他去岩户山栈道的樱花树下,看着花瓣飘落。舞耶则会轻声笑着,讲述那些关于岩户山樱花的传说,仿佛那些传说在舞耶的口中变成了现实。舞耶也时不时会用玩偶来逗他开心,独属于舞耶的那份温柔成熟早已撬开了达哉常年封闭已久的心门。
后来的再次相遇,防空洞的彻夜长谈都让达哉深深感受到了有人陪自己一起共享孤独时的感动。唯独只有她…无论如何都要守护,哪怕是以命相博,以血为誓。
走到镜中的神社门口,达哉看见一个男孩趴在地上,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微弱地呻吟着。男孩的腹部插着一把短刀,鲜血不断涌出,在地面上汇成一条蜿蜒的血迹,宛如一条猩红的河流。
男孩抬起头痛苦地望向达哉,那便是曾经的…自己。
达哉心脏一紧,他清醒地意识到一旦进入里世界就无非自动进入奈亚的魔爪之下。祂擅长欺骗与玩弄人心,这点微不足道的恶作剧在他眼里无非就比呼吸要简单。
达哉走上前去,从小男孩身上拔出短刀,见到曾经的自己痛苦的模样,他准备将这个幻影了结。
不料男孩突然咧嘴狞笑,笑声如同指甲划过玻璃般刺耳,达哉瞬间不寒而栗动弹不得。男孩的身体逐渐扭曲、溶解,化作一滩如墨般深邃的黑色暗影,仿佛是从深渊中升起的无形怪物。那黑影像活物般蠕动着,带着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怖气息,将四周的光线吞噬得无影无踪。就在达哉尚未反应过来之际,暗影骤然袭来,迅速将刀从达哉手中夺走。达哉只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仿佛灵魂深处的恐惧被唤醒。
达哉还未来得及反应,短刀便已经刺入他的手臂,刀刃穿透皮肉,带来一阵尖锐而炽烈的痛苦,犹如雷鸣般在他脑海中炸开。那痛苦不止于肉体,更如潮水般淹没了他的精神,仿佛有无数窃窃私语在他的心灵深处回荡,低声呢喃着古老而不可名状的语言。
镜中神社在一瞬间开始变形而剧烈晃动,时间与空间的界限在这诡异的骚动中化为虚无。达哉的视野中浮现出扭曲的幻象---无名的古神在不可知的深渊中低语,巨大的黑影在阴影中若隐若现,他被大群毫无心智的舞者束缚着,目光呆滞无神在原地旋转,随着那印刻着无可名状图腾烙印的黑爪而慢慢地沉沦。意识因分离而变得衰弱,眼前浮现了光怪陆离的幻象,所有这一切溶解在一片深不可测的辽阔黑暗深渊里,所有的罪孽都被虚无的浪潮拍打在心之海中。所有的意识都被夺取,强迫与无意识拟态融合,无数更深的黑色太阳与终末世间就在这片深渊里徘徊。在无数罪孽堆砌的惩罚面前,他的罪显得如此渺小而微不足道。他想起了在那匍匐混沌的中央蔓生着的千面之神,旧日支配者奈亚拉托提普。
自己的灵魂被不可抗拒之力撕裂成两半。承担罪孽的一半灵魂沉浸在奈亚张罗的无尽的黑暗与绝望之中,接受惩罚的一半则被暴露在炽烈的光芒之下。
此刻,痛苦已超越了肉体,在这庞大而冷漠的宇宙面前,他如同一叶随波逐流的扁舟,任凭那无尽的恐惧将他吞噬。周围的一切似乎在嘲弄他的挣扎,而那诡异的黑暗继续在他意识中蔓延。
舞耶……姐… 唯独只有她……
5- 与此同时里世界(舞耶视角)
舞耶跟达哉同时打开了神社通往内殿的门,她发现殿内燃起了大火,这让封印10年的记忆冲破桎梏如同长枪贯穿她的胸口一般疼痛。她努力地克制内心的恐惧,将惊恐瞬间压下。大火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小女孩的身影。
顾不了那么多了。
舞耶不顾安危飞奔过去,发现即便走在正在燃起的大火旁也毫发无伤。这一切只是她内心潜意识梦魇的假象。抱起昏迷的小女孩发现,其实那就是还刚读中学的自己。
另一世的回忆碎片顿时入侵了她的大脑,过去不存在的的美好和痛苦交织在一起。她看到了曾经带着一群孩子一起玩persona游戏,其中有着刚刚那个dejavu boy。伴随着一声巨大的耳鸣,她头痛欲裂地看到了在另一个世界因为被关在神社而置身火海的自己,就在她即将要葬身火海之时,男孩受着伤冲进屋内将她抱了出来。
不存于这个世界的过往碎片让舞耶不禁流下了泪水,她紧紧抱着眼前的自己。如果自己不曾存在于这世上,至少那个男孩,还有曾经一起玩的孩子们是不是就不用再如此痛苦。
顷刻间,怀中的女孩突然开始发生变化,最初只是微弱的颤抖,然后是身体逐渐变得冰冷。舞耶感到怀中的女孩变得沉重,皮肤开始泛起一种不自然的灰白色。四肢开始变长,指尖变得尖锐如利爪,指甲漆黑发亮。她的嘴角缓缓裂开,露出一排锋利的牙齿,嘴角延伸到耳边,形成一个诡异的笑容。
她的身体开始膨胀,露出变得如同怪物般的身体。她的背后长出一对巨大的翅膀,翅膀的边缘布满了锐利的骨刺。随着翅膀的展开,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腐败的气息,这让舞耶感到窒息。
女孩在舞耶黑暗意识的侵蚀下,渐渐幻化成恶魔。初诞的恶魔眼中闪烁着猩红的光芒,似乎充满了无尽的仇恨和怨念。她发出低沉的咆哮声,声音如同来自地狱深处的回响。
此刻,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从妖怪的身体中涌出,似乎要将她吸入其中。利爪刺入她的身体,痛楚如同烈火灼烧一般。舞耶感到自己的意识在逐渐模糊,而恶魔的身体开始与她的身体融合。
她的视野变得模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失去控制,意识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撕扯。
“达哉……是吗?我们还能…再见面吗?”语毕,舞耶身体被包裹进了温暖的深渊,彻底地与黑暗融合。
舞耶从昏迷中醒来后,发现她的身体被钉在一座巨大的十字架上,粗糙的铁钉刺穿了她的手腕和双脚,疼痛如烈火般灼烧着她的神经,仿佛每一个呼吸都在撕扯着她的灵魂。十字架下是无边的黑暗,唯有一缕微弱的光芒从高处倾泻而下。
她明白作为预言中的牺牲,她的命运早已注定。她回想起曾经跟那些孩子们一起玩耍时看到的无辜而纯真的面容,那些曾经快乐的笑声和温暖的记忆,如今都被这命运的枷锁所压迫。
自身的存在或许就是错误,如果自身的消失能抹除掉那几个孩子们的痛,如果能替他背负这无辜的罪,那么请把她忘了吧。
她的脑海中不禁闪过达哉极度悲伤却束手无策的样子,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汗水与泪水交织在一起,顺着她的脸颊无声地流淌。
6-
罪-
奈亚拉托提普在上方化作一阵无形的漩涡,缓缓地将(罪)达哉的灵魂引入了漩涡的中心。他的笑声回荡在四周,仿佛无形的手正在玩弄着达哉的命运。他轻蔑地嘲笑着:“就这样看着吧,看着失去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滋味。”
灵魂意识清醒后,(罪)达哉发现舞耶正牢牢地被禁锢在十字架中心。
“舞耶!是我……” 无论达哉如何大声呐喊舞耶都没法听到他的回应,他在另一个世界的灵魂就这样被分离了出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舞耶在饱受罹难。
愤怒与绝望在他心中翻腾,他仰天长啸:“奈亚!!!”他的怒火如同燎原烈焰,他恨不能立刻挣脱这无形的枷锁冲向舞耶身边。然而,他的灵魂被紧紧地束缚在奈亚拉托提普的漩涡中心,无论如何拼命挣扎,都无法逃脱这无形的牢笼。
奈亚拉托提普的冷笑在四周回荡,他轻蔑地看着达哉的挣扎,如同看待一场无意义的表演:“绝望吧,你的挣扎不过是徒劳。你所谓的爱与愤怒,在这无尽的深渊中毫无意义。”
奈亚对人类的蔑视无处不在,他享受着达哉和舞耶的痛苦,仿佛在欣赏一出他精心编排的提线木偶悲剧。
罚-
与此同时,(罚)达哉从方才的黑暗中醒来。眼前的景象如同梦魇,他看见一个陌生而熟悉 的女人被钉在十字架上,她的面容苍白而平静,无法掩饰的痛苦与绝望早已顺着她的呼吸而流露出来。突然间,圣枪骑士团的成员以暗影的形态出现操纵着圣枪将其刺了进去。鲜血如同断流的河水,从她的伤口奔涌而出,染红了她的衣衫和十字架。每一击都似乎带走了她一部分生命力,让她的身体变得愈发无力而沉重。
在她即将从十字架上跌落的瞬间,(罚)达哉身体不自觉地动起来,急切地冲上前去,将她脆弱的身体紧紧地抱在怀中。
奈亚让(罪)达哉目睹了这一切, “看看吧,你曾试图保护的一切,如今正面临着怎样的命运。你所谓的信念与决心,不过是这宇宙中微不足道的玩笑罢了。”如同毒蛇般在罪达哉的耳边低语,试图引导他走向黑暗:“接受这份痛苦吧,让它成为你真正力量的源泉。只有当你放弃那无谓的希望,才能真正理解这个世界的真相。”
他们的心在剧烈地痛苦中撕裂,无法承受这样令人绝望的场景。泪水无声地滑落,他痛苦地抱着她悲鸣。
“舞耶……姐。”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他们能够感觉到她的生命在他怀中渐渐消逝,她的呼吸愈发微弱,仿佛一只轻盈的蝶翼在空气中颤动。达哉紧握着她的手,感受到那温度的逐渐流逝。
在双手紧握的瞬间,达哉与舞耶的灵魂共鸣被传送到了集体意识与无意识的心之海中。这次与以往有所不同,心灵之海在他们的认知下化为一片无垠的花海,月光如流水般洒在花海上,给如梦光景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月光下,他们彼此手还牢牢紧握着,四目相对之时,达哉微微地脸红了。
舞耶摘下白菊,放入达哉手中,“Tatsuya-Kun,或许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微笑着将它放入达哉的手中,轻声说道:“达哉君,或许这就是最后一次了。”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但泪水却不禁从眼中滑落,闪烁在月光下。
达哉心中一震,为她拭去眼泪,将她拥入怀中,“不要……舞耶姐,我从小就一直喜欢着,爱慕着你,我一直追随着你的背影,请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他的声音因悲伤而颤抖,眼泪如同悲伤的河流般涌出,无法遏制。
“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没变。再一次,请把我忘了吧。可怕的不是死去而是记忆,请不要再被我存在的记忆束缚了。”说着,舞耶轻轻抚摸着达哉的发丝,如同小时候达哉躺在舞耶腿上入睡一般。
达哉哭着在舞耶的唇边落下了一个悲伤而轻的吻。舞耶回应着他的情感,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了轻轻一吻,带着无尽的眷恋与告别。
时间不多了,她的身影开始在月光下化作幻影,渐渐消散在花海中,如同一场美丽而短暂的梦境。
达哉尝试用最后的意识去捕捉舞耶即将消失的残影,但一切早已化作乌有。精神力已经消耗到极限,达哉就这样倒在了花海中。
“Sayonara,Maya-NeeSan。”
————
金色蝴蝶在一旁默默地观察着一切,他与奈亚之间的博弈远远还没结束,人终是走向毁灭还是超越获得新生他也未曾得知。但他相信在这无限轮转的宇宙与存在之中,人终究会超越善恶找回他内心追求的意义。
他望着眼前倒在神社鸟居前的昏迷男子,召唤伊戈尔将他送进了天鹅绒房间。游戏重新开始。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