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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的感觉从脚尖蔓延,如同落下的水银从底部积攒,一点点注满沉重的身躯。
汹涌的海水翻滚着,搅动着,仿佛咀嚼一样撕扯着男人的身体,混乱的风浪间,钟离只争取到几口喘息,便又被海水吞噬。
意识在冰冻后渐渐剥离,钟离感觉自己正在濒死的边缘挣扎。
在梦中死去会发生什么呢?
钟离不知道,但总归,那不会是一件好事。
模糊的视线中,密密麻麻的气泡里骤然出现一段白色的尾尖。
有什么东西同样落入了海水中,钟离看不清它的样子,只记得几段白色的灵活躯体,还有它猛地袭来的锋利獠牙。
一阵刺痛从手腕上传来。
钟离瞬间睁开了眼睛,他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了,此刻正痛苦地蜷缩在地上,耳鸣得厉害,头上还戴着不断报警的头盔样式的仪器,周围全是嘈杂的想要救他的人群。
不同方向伸出的几双手用力拽着他的衣服将他勉强扶起,安置回观察床上。
有人叫了救护车,还有人去为他倒水,混乱的局面终于得到了些许控制。
钟离半闭着眼睛,侧过身体躺在床上,右手紧抓着左手的手腕。
颤抖的手指缓缓移开,男人洁白的手腕上赫然是两点咬痕般的深红。
◆
钟离曾是个入梦师。
他可以潜入人们的梦中,去搜寻被他们遗忘却留有痕迹的事物,也曾是警局最好的帮手。
但在三年前他却莫名其妙失去了自己的能力,再也无法进入他人的梦中,不知为何,钟离心中总有个声音在催促他找回自己的能力重新入梦,这个声音慢慢变成了一种执念。
钟离看着墙上银色的莫比乌斯环标志,对身边的研究人员问道:“你还留有我之前入梦时的试验记录,对吗?”
研究人员一愣,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有些尴尬道:“只是一些身体监测数据……”
他知道眼前的钟离先生是警局与公司十分尊贵的合作伙伴,得罪钟离无疑是在给自己找大麻烦,但第一次看到那么神奇的能力,他还是忍不住背着所有人偷偷研究起来,没想到现在被钟离拆穿了。
钟离微微转过头,金色的眸子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你对我入梦的能力很感兴趣,对吗?我会为你提供所有研究资金,而你,要帮我找到能让我再次入梦的方法。”
在公司与钟离先生大力支持下,入梦计划开始执行,无数科研人员参与其中,探索起人类复杂的大脑与更为神秘的梦境。
耗费了多年光阴,第一代入梦仪器研发成功,之前的动物实验均已成功,但用仪器辅助入梦究竟会有怎样的体验,目前还没有人类尝试过。
钟离主动提出自己来做仪器实验的第一个人,鉴于钟离有过主动入梦的经验,是最稳妥的人选,这场实验很快被批准。
然而入梦后的钟离很快出现了不适反应,躺在观察床上的男人紧皱着眉露出痛苦的神色,手脚微微抽动,甚至突然的一个翻身跌下了床,四肢蜷缩起来不停发抖。
即便实验人员关闭了测试,钟离也没有丝毫好转,提前准备的医疗团队也检测不出任何问题,更不敢贸然用药。
就在众人绝望之际,钟离终于惊醒,身体各项数据也一同平稳下来。
只是没人知道,钟离在梦中究竟遇到了什么。
“别来了。”
冰冷的声音仿佛随着海水涌入大脑,钟离连吐息都在哆嗦,汗湿的额发下钟离垂着眼睛,神色不明地抚摸着手腕上的痕迹。
钟离有种预感,那个声音的主人与他失去的能力有关。
嵌满莹润鳞片的白色躯体摩擦着粗糙的树皮,窸窸窣窣的声音随着叶片抖动。
钟离睁开眼,视野中是浓重的黑暗与黑暗中隐隐反射着冷光的家具。
他又做了一个模糊的梦,每次都是这样,自从失去能力后他便再也记不起梦里的景象。
钟离颇为烦躁地闭了闭眼,眸子一转,不经意瞥到被自己带回家的入梦仪器。
作为实验的最大资金支持者,即使有人不同意,也无法阻止钟离将这个危险的仪器带回家。
戴上仪器后闭上眼睛,钟离没用多久便进入了睡眠。
仿佛摇晃不停的迷乱水波,钟离沉下心,一边感受着梦境的频率,一边慢慢调整呼吸,直到将心跳和呼吸与梦的波动同步,钟离才感觉到自己的脚落在了实处。
这是无数次进入他人梦境后的经验,只有这样,才不会被梦排斥出去,不过以往都是他进到别人的梦中,进入自己的梦,钟离还是最近这两次通过仪器才体验到。
四周很安静,钟离看到白色的空间里除了一间熟悉的书房的横切面外,就只有一棵倚靠在书房外的银杏树,金色的树叶飘忽着落在了地上。
钟离打量着自己空旷的梦境,注意到踩在脚下的水面。
他蹲下身,水中被涟漪打乱的倒影逐渐拼合在一起,慢慢凝聚成钟离的模样,就在钟离认真观察时,一条尾巴却在倒影即将完成,两双金色的眼睛快要对视时忽然从水面窜出,卷住钟离的腰,将他强行拖到了水下。
失重了一瞬,被呛入一口冷入心肺的水后,钟离躺入一片冰冷之中,湿润的睫毛抬起,晶莹的水珠落下,钟离看到了模糊移动的白色。
在钟离微微睁大的金色眼睛中,一个三米多高的人身蛇尾的怪物影子倒映在里面,怪物俊美的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越靠越近。
钟离终于能够确定,原来测试仪器那日,自己看到的并非是幻觉。
“真是不乖……”
青年清澈的声音中夹杂着模糊的咝咝吐气。
“我要开始惩罚你了。”
半个手掌大小的圆润优美的白色鳞片细密地排布着,不时反射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彩色光线,周围隐隐有蛇吞吐信子时的细微响声。
“不……不要……”男人艰难的喘息声与粘稠的水声混在了一起。
粗长的白色蛇身摩擦着钟离胸口裸露的肌肤,没有温度的黏腻触感仿佛蛇的口腔将男人包裹,钟离浑身颤栗着,努力蜷缩着身体试图躲开那可怕的感觉。
钟离想要逃走,但蛇的尾巴圈紧了他的腰,双手手腕也被对方有力的双手禁锢,被迫整个人都趴在蛇绵延了十几米的尾巴上,大腿被纤细的蛇尾尖缠绕了一圈又一圈,钟离抬起头,将他的两只手高高拽起的青年正含着轻蔑的笑注视着他。
那笑容高高在上,怜悯与轻视中带着几分被违背的怒意,就好像钟离只是个微不足道的,马上就会被玩坏的便宜玩具。
“请你停下……”钟离不知道这个怪物是从哪里来的,但他看起来似乎并不打算直接杀死自己,钟离心中燃起一丝能与他好好沟通的希望。
但这丝希望很快便被彻底打破。
怪物灵巧的尾尖隔着布料蹭了一会男人圆润的软臀,接着钟离的裤子就像溶解了一般缓缓消失,留下最为纯粹赤裸的肉色。
“唔,不……”一向体面的男人涨红了脸,他下意识夹紧双腿,想将不雅的下体遮住,然而他忘记了自己分开双腿正骑在怪物的尾巴上,夹住的只是那段比自己腰还粗的蛇身。
“不必害羞。”青年勾起唇角,深蓝色的眼睛里竖瞳锋利如剑,“在我眼中,你一直都是赤裸的。”
“因为这里是梦。”
蛇的尾尖蹭进男人深邃的臀缝之中,上下摩擦着臀肉间柔嫩隐秘的褶皱,钟离看出青年不打算放过他,也不求饶,只咬着下唇努力忍耐着。
钟离此刻无比希望自己能早点从这个荒诞恐怖的梦中醒来,甚至不断尝试睁开现实世界自己的眼睛,然而直到那段尾尖刺入后穴之中,滑腻的蛇尾撑开括约肌,越入越深,他都没有成功。
“唔咕……”身体内部被异物入侵的感觉清晰得几乎超出了钟离对梦的认知,即便是蛇覆盖着光滑鳞片的尾巴,在细嫩肠肉的摩擦下也显得粗糙了许多,不断的进入之间生出火辣辣的胀痛。
“还是处子之身呢。”怪物眯起眼睛,愉悦地看着垂着头眉头紧蹙的钟离眼圈渐渐泛红,逐渐与眼下的艳红融为一体。
尾巴进入的速度不快,却更能清晰地让钟离意识到自己是如何被一条蛇尾侵犯,他有些屈辱地咬着牙,身体即便颤抖得十分厉害,也坚决不愿再发出一声呻吟。
然而蛇的尾巴却是从细到粗,一开始仅如筷子般纤细还能强忍,然而后面却越来越粗,穴口的褶皱被撑平,绷紧到快要裂开,而尾巴前段还在他身体深处灵活地甩动着,拉扯着肠肉不断搅动,痛苦的低吟慢慢从闷哼中溢出,钟离浑身都渗出薄薄的冷汗。
酷刑一样的交合让钟离终于忍不住出声:“哈……不……要裂开……停,停下……”
“哈……你在害怕吗?”青年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般笑了出来,猩红细长且前端分叉的舌头从他口中吐出,在钟离眼下舔蹭了一番后收回,“别开玩笑了,这里可是梦境,只是这样不会玩坏的。”
蛇尾将钟离的腹部顶得起伏不定,就连清晰的腹肌都被拉扯得变形,男人的头越垂越低,散落的头发都在随着他颤抖,看上去十分可怜。
怪物饶有兴趣地折腾了他许久,终于欣赏够了他坚韧沉闷的态度,被肠液浸泡温热的蛇尾带着透明的粘液从鲜红的肉穴中抽出,从紧绷状态退出的钟离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脱力的身体瘫软下来,如释重负般抽泣似的急促喘息着。
“我也有点玩腻了。”达达利亚依然抓着钟离双手的手腕,但力度微微放松,“差不多该结束这无聊的活动了。”
仿佛要放过钟离的话从他口中说出却好像额外带了点狡猾与凶恶,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他眯起深海般沉暗的眸子,充满恶意地笑道:“现在,我要夺走你的处子之身。”
钟离无处可逃,他被怪物像捆绑玩偶一样用尾巴牢牢固定住,白皙细腻的皮肤被蛇的鳞片摩擦出泛红的擦痕,好似有谁将一道胭脂随手抹在了钟离身上接着晕开,柔软的两条大腿被蛇尾勒得溢出软肉,向外打开着,怪物好像没有尽头一样的尾巴将他团团围住。
被除去衣物的男人仿佛被开了口的鲜美贝类,被处理好了摆放到怪物面前,就连修长的身体都被半折叠起来,臀部向上分开,露出被蛇尾浅尝过后微微露出内里肠肉的殷红柔嫩的穴口。
怪物舔了舔唇,将手放在了长满鳞片的腹部,粗长的性器笼罩着淫靡的水光很快从小腹下的裂口中冒出,抵在男人窄小的穴口处。
钟离在梦中体验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性爱,疼痛,恐怖,滑过嘴唇的冰冷蛇尾捂住了自己的有些凄厉的哭叫,他闷声呜咽着,耗尽了所有力气的挣扎在怪物面前是如此微不足道。
那根怪异的带有肉刺的性器将他的体内近乎撑满,每次抽动仿佛都在挤压内脏,他成了一个人形的肉套,身体里被蹂躏成怪物性器的形状。
钟离已经无暇再去思考自己究竟做错了哪一步,他如同一个溺水濒死的人,被汹涌的海浪不断冲撞,巨大的力道几乎要将他撞得粉碎。
男人白皙的身躯被更加苍白的鳞片深埋,黏腻的水光不知道是蛇身上带着微弱毒性的粘液,还是男人体内被榨出的汁液。
青年愉悦地笑着,嘴里暧昧地骂着些语调怪异的脏话,半垂着眸子尽兴地在钟离身上发泄着,他将钟离从地上抱起,蛇尾缠绕着二人,越来越紧,好像要将他们勒紧到彻底融为一体一样。
男人被怪物紧紧拥抱着,青年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放在他的脑后轻揉着头发,表面看似亲密深情的温柔拥抱,实际上青年顶弄的动作却毫不留情,男人的臀肉被撞扁,青年腹部肉杵一样的非人性器不带怜惜地全部顶进了肉穴中,不停捣弄着脆弱敏感的肠壁,失禁一样的透明肠液顺着青年腹部的鳞片与男人的臀缝流下。
如此残暴的欢爱,钟离能体验到本该只有痛苦,然而在钟离疼得快要昏厥过去时,青年在他耳边轻声笑着,低语声仿佛诅咒:“你会感觉到舒服的。”
就在这一刻,钟离真的体会到了一种可怖的快感,从被蹂躏的体内升起,深入骨髓,青年折磨他的动作忽然变成了一种止痒的手段,疼痛转瞬间全部化为了欢愉。
白皙的身体仿佛开花一样布满了潮红,钟离清明的眸子失焦,璀璨的金色浸润着灰蒙沉沦的水色,如果不是蛇尾堵住了嘴,钟离毫不怀疑自己会发出一声响亮的羞耻的甜腻失态的娇喘。
被抽插得无法缩紧胡乱痉挛的充血肉穴渐渐开始主动地啜吸,肠肉蠕动得厉害,饥渴地裹吸着那根性器,仿佛怪物的精液是什么美味的琼浆一样。
钟离无法思考,无法呼吸,仿佛变成被蛇缠住的快感肉块,随便一碰就刺激得乱颤,所有感知只剩下了爽快与舒服。
他仰着头,失神地望着上方,任由青年在他颈窝啧啧地吮吸亲吻着,身体在缠绕的蛇尾中被顶得不断晃动。
如同饮下了蛇甜美的毒药,将大脑燃烧成灰烬,钟离只记得梦中除了自己与怪物痴缠外还有一棵一抬头便能看到的壮观的,大到难以描述的散发着柔光的白色树木,他看到有微光从树干中顺着血管一样的脉络向上流去,看到茂盛的银白枝叶,看到隐藏在枝叶中数不尽的累累果实,还有……
一朵盛开的猩红鲜花。
以及意识里,怪物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下次被我抓到的话,我会让你知道怀孕是种什么感觉。”
青年手指上粘稠的白色精液被轻轻抹在男人的嘴唇上。
◆
[第一层:安全,可控,与人们的意识与记忆有关。]
也是钟离一直以来进行入梦的地方。
钟离继续在纸上书写。
[第二层:液体,窒息。]
钟离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这一层的记忆,在之前的入梦中,钟离要么与他人的梦同频,留在第一层,要么便被排斥出去,第二层的存在钟离不知道它到底是本就存在,还是因为他这两次都是自己的梦的缘故。
[第三层:蛇……]
钟离手中的笔一顿,垂着眼睛神情不明。
想到那个突然出现并且折辱了自己的怪物,钟离对他的观感很是复杂。
自己应该是没见过他的,但钟离知道,在第一次看到怪物时,自己那诡异的突然平静的内心就足以说明自己与他之间一定有着什么关联,哪怕自己被他那般对待,虽然觉得羞愤排斥,却对他恨不起来。
而怪物的两次出现似乎也与第二层有关。
一次是在他快要窒息死去时,一次是……在他与水面的倒影对视时……难道,那个时候很危险?
钟离眸子轻轻一动。
当时他为什么会想要看脚下的倒影?
破碎晃动的倒影里好像有一种奇怪的吸引力,让钟离忍不住去看,现在仔细想来,那种力量也很奇怪。
如果两次都是在他危险时出现的……怪物在救他?
钟离的食指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这个看似荒谬的猜想却最为合理,更何况每次怪物放走他时都在警告他不要再尝试入梦。
怪物到底和他什么关系?钟离皱着眉回想了半天都没有一点头绪,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曾见过怪物,又或者和怪物面容相似的人。
不过既然怪物不会真的伤害他,钟离觉得明天的测试又可以继续了。
这次只要他避免与第二层接触,怪物应该就不会再出现了。
钟离的手指拂过刚刚书写过的纸张,黑色未干的笔迹在他的指腹留下一抹痕迹。
熟悉钟离的人总会感叹钟离那与温和从容外表不符的执着,这个看起来总是云淡风轻的男人一旦认定了某件事,就会执拗地不遗余力地去执行,然后以可怕的执行力与意志力去完成它。
几乎没有人能去阻止他。
怪物看着再次被自己抓住的男人,脸上假面一样的笑容彻底消失,紧抿着唇,愤怒地瞪着胆大包天的男人,失控的力道让钟离感觉自己的手脚快被蛇尾绞断。
测试开始时钟离的确小心地避开了那些有水的地方,并且努力与梦共鸣,维持在第一层面,但他没想到怪物不按常理出牌,还是出现了。
“你把我当成什么?”钟离看到青年结实的胸口快速起伏着,仿佛愤怒到了极点,言语间不自觉充斥着烦躁的“咝咝”声,“可以随便愚弄的笨蛋吗?”
“我有说过不准你再来吧?”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狼狈的失态,青年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脸上又带上了诡异的笑,只不过那嘴角上翘的笑容隐隐透露出令人脊背发凉的疯狂。
“还是说,你其实是个饥渴的淫荡婊子?”有着蛇类下半身的青年一个晃身便俯身凑到被蛇尾捆住双手吊起的男人身前,食指轻轻挑起男人的下巴,尖锐的指甲戳进细嫩的皮肉中,妖异的眸子仿佛被研磨水洗后去除了杂质的矿石般鲜艳,“你不会已经等不及要被我干到怀孕了吧?”
被如此羞辱,沉默的钟离终于忍不住出声反驳:“我没有。”
青年低低地笑出声,挑起下巴的动作改为了掐,他用大手掐住了钟离的下半张脸,将男人的脸颊都抓得变形。
微微倾斜着头,青年笑着问道:“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难道你不是故意被我抓住,想让我肏你吗?”
“不唔……”
怪物没有丝毫耐心再听他解释,将手指粗暴塞进男人嘴里,也不在乎男人是否会受伤,在温暖的口腔中用力翻搅,指甲划破了钟离的口腔粘膜,一股血的咸腥在口中蔓延。
夹杂着血丝的唾液从钟离的嘴角溢出,青年的笑容更加放肆:“放心,我会遵守诺言的。”
蛇尾松开,钟离跌坐在地上,侧过身止不住地咳嗽,用手背擦去下巴上的水渍。
突然他的脚踝被抓住,钟离浑身一震,有些不安慌乱地看向一手撑在地面上,一手拽着他脚踝的青年。
钟离下意识向后退去,然而巨大的蛇尾从背后卷住他脆弱的脖领,将他拽倒在地上。
“咳!唔……”钟离双手扒住蛇冰冷的尾巴,但不管如何用力,强健的蛇尾都纹丝不动。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怪物出现在钟离上方,手中依然抓着他的脚踝,迫使男人的一条腿抬起,顺滑的布料将他挺翘的肉臀包裹得反光,紧紧绷着,“什么干到怀孕,你又不是女人,我不过只是在吓唬你罢了。”
青年眯起眼睛笑得很开心:“但这里可是梦啊。”
“作为入梦师的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身上的衣服仿佛枯萎的花瓣纷纷崩解消失,怪物的另一只手放在了他平坦的小腹上,仿佛冰块一样将寒冷一点点渗入体内。
“梦境的主人可是无所不能的。”
刺骨的冷意逐渐变为燥热和滚烫,钟离心中生出不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感受着腹内火烤般的炙热与疼痛。
所幸这样的煎熬没有持续多久,当青年的手移开,钟离终于能够喘息片刻时,那滑下的手指在他下体轻轻一蹭,一股从未体验过的瘙痒似的快感令钟离双腿轻颤。
“真可惜,你没法看到现在的自己有多漂亮。”青年故作惋惜道,手指又恶劣地轻轻揉了揉那朵刚刚诞生的嫩红肉花。
男人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生出女人的性器官,怪物甚至恶趣味地在让他长出雌器的同时剥夺了他的阳具,被怪物扯开的腿间只有鲜嫩的肉蚌鼓胀着。
哪怕钟离此刻看不到自己的下体,被青年这样抚摸亵玩着他也多少感知到了这些。
钟离躺在地上身体颤抖着,他并非因为被变成了这样半男半女的身体而羞耻,而是恐惧于怪物将对这副身体的自己怎样的蹂躏折磨。
“唔咕……”想要说出的拒绝被勒成模糊的喘息,钟离紧蹙着眉,近乎绝望地等待着怪物的触碰。
“喜欢吗?”
青年难得好心地收去了自己锐利的指甲,仍留有少量鳞片纹理的指腹探入开口的肉蚌,揉捏着里面水润细腻的肉瓣,又顺着肉瓣寻到被包裹的隐秘肉蒂,每次摩擦挤捏都能看到钟离纤细柔韧的腰身微微挺动。
“真厉害,这样就感觉到舒服了吗?”青年耻笑着他,用指尖剐蹭着敏感的肉豆,过于粗暴的动作打断了细微的快感,强烈的疼痛与不适让钟离仰起头,从喉咙中发出闷哼。
“娇气的家伙。”青年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放轻了力气,手指在阴蒂周围不怀好意地打着转,“你流了很多水呢。”
钟离想要合上双腿,然而青年抓着他的脚踝,一巴掌甩在大腿丰腴的软肉上,留下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后将他的腿打开得更大。
青年苍白的手指如同纤细的白蛇在湿润的鲜艳肉花中穿梭,慢条斯理地勾出男人小腹深处粘热的痒意,清透的汁水从穴口中不断吐出。
看着因为快感而身体泛红不断挣扎的男人,青年眼中兴奋越来越明显,手上细致的爱抚也变成了用力地揉捏,他将鼓起的白净肉蚌包在手中挤抓着,肥软鼓起的肉器紧贴在他的手心,随着摩擦里面嫩红的阴唇将水液蹭了他一手。
“你可真淫荡啊。”青年眯起眼,将男人的雌器揉开揉乱了仍觉得不够尽兴,松开肉蚌的瞬间又狠狠一巴掌打了上去。
“咕!”钟离的腰猛地挺起,更加用力地扒着脖子上的蛇尾,另一条腿打着颤向内蜷缩想要挡住露出的肉花。
然而钟离这副反应强烈的可怜模样极大地取悦了本就满是恶意的怪物,于是他弯起眼睛,变本加厉地又狠抽了一下被打得发红的肉丘,清脆的响声后又是一颤,像是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样,花穴又流出了更多汁水,钟离的喘息开始变得连贯大声起来,仿佛细碎的呜咽一样。
怪物的瞳孔激动得缩成一条缝,青年不断扬起手掌抽打在男人腿间红肿的秘花上,外面白皙的肉唇连同臀肉被打得不断颤动,肉花仿佛求饶又或是上瘾一样越打越开,将细小的阴唇与凸起的阴蒂全都露了出来,丰沛的汁水在抽打中飞溅得到处都是。
下体脆弱的肉器被手掌震得发麻,随后变得刺痛,细密的疼痛之中又带着一种强烈的快意,哪怕钟离知道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却还是会忍不住因为自己在虐打中感到快感而羞耻万分。
青年脸上白色的鳞片控制不住地显露出来,他愉快地掌掴着烂熟肿起的肉器,时不时还会将自己的手指捅进紧致的花穴中,在里面抽插旋转,将柔软的穴壁抠挖得不停抽搐。
疼痛在强烈的快感中褪了色,又或者是清晰的疼痛提高了快感的敏感度,钟离再也承受不住从下体传来的不断堆叠的快感,一声拉长的绵长呻吟后,踮起脚尖踩在地上,臀部高高抬起,潮吹的透明液体飞溅出来。
“呼……”青年笑出了声,刻薄地嘲讽道,“像条小狗似的。”
“哈……哈……”钟离满身潮红,刚刚的高潮消耗了他太多力气,偏偏脖子上缠绕的尾巴让他无法大口喘息,大脑一时之间无法运转,眼前一阵阵发黑。
怪物将钟离的两条腿抬起,露出烂红的肉花,肿大的肉豆高高挺立,花穴随着呼吸一张一合,能够窥见里面些许水光。
青年也不再拖延,性器从生殖腔中冒出,刚一接触,嚅嗫的花穴便传来浅浅的吸力,似乎想要将这根性器吞到底,而青年也这么做了。
蚌肉紧贴着青年腹部的鳞片亲吻,紧窄的花道被彻底撑开,竭力裹住突然入侵的肉根,男人平坦的小腹上骤然出现一处明显的鼓起。
“哈啊……”钟离修长的双腿用力蹬直,张开嘴吐着红色的舌尖不住抽气,疼痛的生理性泪水从失去焦距的眼中流出。
身体里面像是被撕裂了一样剧烈地疼着,怪物的孽根一边撕开他的身体一边鼓胀地填满堵住,刺痛与胀痛令钟离忍不住反胃,想要呕吐。
怪物则满意地眯起眼睛,虽然是新长出的雌器,但也十分柔韧耐肏,能够一口气顶进去也没有受伤,细腻的穴肉热情缠吻着他的性器,尽头还有一张不停吮吸的肉口正卡着龟头,对顶端的马眼吸嗦着。
青年抓着钟离大腿上的满手软肉,晃动起腰,还没来得及长出脂肪保护深处子宫的结实小腹起伏着,青年能清晰看到自己的性器是如何从男人体内抽出的,又进到了多深的地方。
布满青筋的性器拽着柔嫩的穴肉抽出,又用力顶回,每次都撞在缓冲的肉颈上,钟离发出阵阵痛苦的模糊呻吟,凌乱的发丝黏在他的脸上,让那张端庄的脸凭空生出几丝媚意。
混杂着水声,青年在缩紧的肉腔中用力抽插着,速度也越来越快,粗硬的性器隔着皮肉刺激着被鳞片紧压着摩擦的阴蒂,愉悦从疼痛中慢慢生出,钟离的声音不再凄惨而是弱了下去,或许是不想让怪物听到自己舒服的呻吟,赤裸着身体闷声被青年顶撞晃动着。
“放松些,你把我咬疼了。”青年挑剔道,然而这完全是无理取闹。
脖子上的尾巴收得更紧了,钟离呼吸困难,身体不自觉地绷紧,就连被怪物撑开的花穴也收缩着。
“放松。”怪物卑鄙地要求道,顶撞的动作凶猛起来,好像是真的在嫌弃花穴过紧想要插松一样,而他的尾巴又在用力勒着钟离,让钟离无法控制地缩紧身体。
花穴咕叽咕叽地吞吃着肉根,钟离被迫在窒息中延长着快感,大脑乱糟糟得一片混沌,他无法呼吸又感受着强烈的快乐,眼睛忍不住开始上翻,小腹与花穴里不住痉挛着。
青年很喜欢这种快要将他绞断的紧致,他本就是蛇类,对于这样的纠缠只会觉得充实和甜蜜,于是更加热情地捣弄着满是蜜汁的肉穴,将自己埋得更深。
在钟离以为自己要死在快感中时,青年终于心满意足地顶着变形的颈口射出。
尾巴松开,得到第一口新鲜的空气时钟离再次潮吹了,大量的清液喷涌而出,将怪物的鳞片浸得水亮。
钟离瘫软在地上,眼泪和口水在通红滚烫的脸上肆虐,全身的力气都被性爱抽走,哪怕怪物松开了他,他也无法逃开。
“还没结束呢,说好了要做到你怀孕的。”
青年将性器重新顶进流出精液的红艳花穴中,敏感的小阴唇突然触到让人感到刺痒的毛发,钟离这才发现青年的蛇尾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双人类的双腿。
“虽然不习惯这样的身体,但人类的双腿的确更适合发力。”青年笑道,然后腰身一沉,格外深入的性器将腹内的子宫都一同压扁。
“啊!哈啊……”钟离本能地伸出手去护住自己被侵入的肉穴,却被青年抓了手放在自己柔嫩的阴豆上带动着摩擦起来。
“唔……不……”钟离被顶得吐出舌头,被自己手不经意擦过的阴蒂却又真的升起快感。
这种甜美的快感在腹中疼痛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诱惑,本来抗拒的钟离在煎熬下,也忍不住蹭弄起来。
青年粗暴地顶弄着松软的肉道,将残留的滑腻精液一起顶进宫颈口中,喂进了子宫里。
“放心,我会马上插进你的子宫里,让你好好受孕的。”青年快速地动着腰,眼中倒映着男人沉浸在性爱中美妙诱人的肉体。
“唔,不,不可能……”钟离微微清醒,有些恐惧地摇头。
“现实中也许不可能。”青年笑得露出尖齿,“但这里是梦。”
变成了人类的怪物力量依然大得可怕,他将躺在地上的钟离拽起,让男人将自己的性器用力坐进去,本就被顶得松垮的颈口被龟头撞入,柱身被卡住,龟头进入子宫里四处摩擦着内膜。
钟离的表情空白一片,失声了几秒才带着哭腔地喘叫出声。
青年在男人的哭声中将子宫由内到外蹂躏了一遍,喷射的冰冷精液充满了整个子宫。
在这样一场可怕激烈的欢爱中钟离漏了尿,透明的水流从身下蔓延,狼狈又凄惨。
青年温柔地环抱着他,缠绵深情地蹭着他的耳鬓,舔去他无神双眼下的泪水。
“亲爱的钟离,还没结束呢。”怪物仿佛恶鬼般低声道。
“其实你的后面也很寂寞吧?夹紧前面的精液,我会好好宠爱你后面的肉洞。”
或许是之前的交合太可怕,当青年从身后侵犯时,钟离居然还有些侥幸,可这种侥幸也在听到事后青年对他前面没有好好夹住精液,导致精液流出没法怀孕的指控后化为乌有。
为了堵住自己的精液,怪物第一次将自己的两根性器一同放出。
钟离感觉自己的下体仿佛成了怪物性器的容器,两根凶器在他的身体里捣弄着,隔着薄薄的一层肉膜彼此摩擦,钟离的哭声逐渐嘶哑,最后只剩下微弱的气音。
于是当怪物真的放过了他,对他说他已经怀孕了时,钟离居然生出一丝欣喜,明明是对于自己死里逃生的欣喜,却因为怪物口中不断强调的怀孕的目标达成而怪异起来,好像他也是在为自己被干到怀孕了而开心一样。
◆
从梦中醒来,钟离仍有种不现实感,看着周围忙碌的科研人员,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包裹住了他。
钟离不得不承认,那个怪物几乎成功了,他用卑劣的手段威胁自己,不断将自己驱逐出梦境,而现在自己也忍不住害怕起入梦。
唯一值得庆幸的大概只有那些糟糕的事都发生在梦境深层中,现实中的钟离的身体并没有发生什么可怕或尴尬的变化。
“钟离先生,这是今天的检测报告,数据与之前您入梦时的数据一致,我们应该是成功了。”
多年来的研究让当时那个充满好奇毛毛躁躁的研究员成长为沉稳的负责人,他拿着数据报告,微笑着对钟离道。
“一致?”钟离看着检测他脑部活动频率的报告,想到他在梦中遭遇,不由眉头轻蹙。
“没有异常吗?”钟离忍不住问道。
“异常?”负责人喜悦的表情顿了一下,有些担心道,“钟离先生是在梦里又出了什么意外吗?我们并没有检测到异常的数据。”
“一直以来都没有变过吗?”钟离再次确认道。
“其实是有变化的。”负责人皱着眉,思索道,“不过那是在很久之前的事了,在五年前那场意外之前,钟离先生入梦时的频率与现在的有些不同,但在意外之后,钟离先生的频率就变成现在这样。”
“我一直认为是钟离先生的能力在那场意外中得到了进化,因为此后钟离先生的能力依然很稳定,而且入梦的时间也变长了许多。”
“意外……”钟离一愣,突然想起了五年前发生的事。
那时警方抓到了一名罪犯,希望钟离帮助他们找到罪犯埋尸的地点,钟离答应了,然而因为检查人员的疏忽,他们都没发现罪犯是个精神有问题的病人。
因为精神方面的病变,精神病人的梦境比起常人更加凶险无序,本该拒绝这次入梦的钟离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到了罪犯的梦中。
钟离差点死在那次入梦中。
充满了破坏欲望的杂乱信息瞬间涌进钟离的大脑,他在梦中看到了光怪陆离的可怕景象,血腥与刺眼的光混杂着侵入意识中,钟离无法用言语描述出当时的痛苦,那是比死亡还要可怕的炼狱。
还好当时他及时惊醒,从死亡的阴影中挣扎出来,躺在床上养了一个月才让胀痛的脑袋好受一些。
直到现在一想起来,钟离还心有余悸。
死里逃生后钟离不免觉得自己很幸运……但如果那不是幸运呢?
钟离想到那个每次都救下自己的怪物,哪怕之前没有一点关于他的记忆,钟离也觉得这些事似乎都与他有关。
这样一来,出问题的或许不只是钟离入梦的能力,还有他的记忆。
如果自己真的认识那个怪物的话……
想要将他驱逐出梦境的怪物,失去的入梦能力,在某种意义上确实都阻碍了他进入梦中,钟离将这两条线索串起。
五年前的意外,异常的频率,入梦仪器,三层梦境……钟离用笔将纸张上的线索一一连在一起,逐渐织成一张明确的网,即便还有缺损,但钟离已经得到了一个十分贴合实际的大胆猜想。
◆
笨拙的猎物再次一头撞上假寐的蛇。
怪物被气笑了。
“怎么?你到底是有多饥渴,真把我当成泄火工具了?”青年闭着眼笑了一会,才重新收拾好郁闷的心情,露出一个狠戾的笑容,“看来我要真给你一个再也忘不掉的教训了。”
“我们其实认识,对吗?”钟离任由滑腻冰冷的蛇尾在他身上滑动,目光灼灼地盯着青年。
深蓝色的目光明显一沉,青年收起笑容,不耐道:“这不是废话吗?你被我干过这么多次,会不认识吗?”
钟离看出他表情背后的焦躁,继续冷静地追问:“不是最近,而是之前我们就已经认识了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青年冷着脸,“在你闯入我的领地前我没那么多闲心去认识你。”
“这么说五年前是我闯入了你的领地。”钟离不动声色地继续下套。
“你……”青年明显一惊,而后眯起眼睛有些生气,“收起你无聊的试探,如果你真的识趣就快点滚出去!”
卷住钟离腰身的蛇尾不客气地用力一甩,粗鲁地将钟离甩出几米跌坐在地上。
钟离不在意从自己身上传来的疼痛,他已经从青年脸上得到了答案。
“我入梦的能力和记忆都是被你抹除的。”钟离的眼睛紧盯着青年的脸不放,锐利的目光掠夺着他脸上的每处细微隐秘的不自然的表情。
怪物自然可以不回应他,可他的神情也无处掩饰。
一瞬间捕食者与掠食者的地位反转,钟离仿佛成了那个贪婪无情的猎手,而怪物成了他的猎物。
青年咬着牙,不自觉发出“咝咝”的烦躁吐息。
“因为我不愿意离开这里。”钟离咄咄逼人,完全不给青年喘息的时间,他认真地一字一顿道,而青年则完全僵住了,“我不愿意离开你。”
“因为我爱上你……”
“那不是爱!”青年厉声打断,身上的鳞片激动得微微竖起,仿佛锋利破碎的琉璃。
“你不爱我。”怪物一字一顿道,“因为这是梦境,你只是被我影响了而已。”
“你害怕我爱你,你害怕我留在这里。”钟离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他,继续验证猜想,“因为留在这里会有危险。”
怪物巨大的蛇尾烦躁得不断抽打着地面,强大的力量让被白色巨树撑起的没有尽头空间都颤动起来。
虽然这场面看起来很恐怖,但钟离却不合时宜地觉得不懂得掩饰自己的孩子气的怪物有一点可爱。
“现在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吗?”钟离走到怪物面前,仰头望着他,眼中没有愤怒没有责备,只有一片温和的笑意。
“这不就是你认为的真相?”怪物愤恨地嗤笑一声,“只不过我说了,你没有爱上我,因为这片空间受到我的影响,所以你才会觉得自己爱上了我,这点你之前不就知道了?”
“我不认为我爱你是受到你的影响。”男人金色的眸子如同不含杂质的纯净宝石,“至少在我离开梦境后,我心中还是会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一定要回到梦中,因为我弄丢了一个重要的东西。”
“蠢货……”青年忍不住低声骂道,嘴唇却轻轻颤抖着。
“虽然你对我做了很多过分无礼的事,我也觉得你是个恶劣的怪物……”钟离微微弯起眼睛,“但我好像就是没法讨厌你。”
“没失去记忆之前的我一定很爱你。”钟离叹了口气,“现在……我不知道,但我大概还是会爱上你。”
“毕竟我是个执拗的人。”
一片猩红的花瓣从他们之间飘过。
青年忽然抬起头,震惊地看向不远处那棵巨树,钟离也随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那朵在树上格外醒目的红花凋谢了,在花瓣落光后,露出一颗圆滚滚的白色果实,与其他模样相同的果实一起挂满了树枝。
钟离注视着果实,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渐渐苏醒过来。
◆
巨蛇生于毁灭的黑洞中,它披着无光黑暗的鳞片游走于天空之上,吞吃了太阳,吐出带有毒素的火焰烧灼着整片大地,呼吸间生出的毒气甚至将森森白骨都腐蚀干净。
众神联手与巨蛇缠斗,他们挖出巨蛇的心,连同一时失去了力量的巨蛇一起封印在虚幻的梦境中,让祂再也无法回到现实伤害生灵。
蛇被挖出的心脏钉在神树之上变为一朵盛放的猩红恶花。
众神承诺,等到花落结果,蛇便可以离开梦境,重获自由。
巨蛇在循环无尽的梦境中徘徊着,守卫着结满梦果的梦境神树,日复一日成了梦境的神。
然而神树能将蛇漆黑的鳞片净化为纯白,却无法给予祂爱人的情感,邪恶无爱的蛇注定解不开众神的封印,那朵花也一直结不出果实。
蛇的性子被磨得平和,也不再奢望能够离开,祂守在寂静的空间里,时而昏睡时而清醒。
直到有一天,如同死水般的梦境传来微小的波动。
蛇救下了一个男人。
曾经蛇觉得或许救人,做善事能帮助祂离开这里,于是在一段时间里蛇悄悄做了很多好事,但发现还是没用后,蛇便放弃了,不过现在再遇到需要帮助的人,如果不是很麻烦,蛇也愿意帮他一下。
但蛇没想到自己后来居然会跟这个被救下的男人发生那么多事,也没想到他们会喜欢上彼此。
蛇变成了人类的模样与男人交流,但下半身仍懒洋洋地维持着蛇身,可是男人不害怕也不嫌弃,看向他时明亮的金色眼睛好看极了,比他之前吞下的太阳还要温暖可爱。
“我叫钟离,你叫什么名字?”
“他们一般都叫我达达利亚。”蛇看着靠在他尾巴边的男人第一次体会到了人类对小动物的喜爱,柔软温暖很难不让人喜欢。
“他们叫你达达利亚?”钟离敏锐地捕捉到他话中的逻辑,“你还有别的名字吗?抱歉,我只是有点好奇。”
“没有关系。”蛇爽朗地笑道,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此刻有多么激动和紧张,“我的真名叫阿贾克斯。”
“阿贾克斯。”
轻柔的声调带着一点呢喃般的低语让达达利亚身上的鳞片都忍不住如海浪般炸起又贴下。
这还是第一次有生灵叫他的真名。
达达利亚感觉自己好像懂一点什么叫爱了。
可树上那朵花依然红艳,依然盛放。
“阿贾克斯,为什么我只要离开这里就会忘记你?”钟离有些低落,经过那次意外后他便能自由出入于三层梦境之间,然而只要他回到第一层梦境,钟离发现自己关于第二层与梦境深层的记忆就会消失。
“因为上一层是人们的[自我],是深于第一层梦对[我]的感知,而这里是比[自我]还深的地方,是梦境的本源。”达达利亚抬头看向树上数不清的果实,“所有梦境的根都在这里汇聚。”
“你从他人的梦境中来,当你经过[自我]时,他人的[自我]便会将带有你[自我]属性的记忆过滤下来。”达达利亚笑眯眯道,“而你又无法清醒地进入自己的梦境,所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在这里待了无数岁月的达达利亚看得很开,但他没想到人类的感情会这么不理智。
现实中的钟离永远不知道在梦境深处有人一直在等着他,男人维持着自己平静的生活,为了保证自己精神的健康,很久才会接一次入梦的委托。
而这样的入梦频率却让进入到梦境深层拥有全部记忆的钟离很不满。
他不愿意让达达利亚一个人待在这个沉闷无趣的空间里,不想让达达利亚孤独地等待太久,可他无法向外界的自己传递消息。
这样的难过与不舍通通变成了离开时的排斥,而在梦境深处排斥离开是一件危险的事。
梦境察觉到了异常,凝聚出消灭异常的守卫,想要维护梦境的稳定。
如果不是达达利亚及时发现,杀死了那些守卫,强行送钟离离开,钟离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
第一次诞生出恐惧情绪的达达利亚突然意识到,他不能再让钟离接近他了。
他注定离不开梦境,而钟离和他在一起只会越来越痛苦,越来越危险。
至于钟离爱他,达达利亚觉得这像个笑话。
他,不,祂是蛇。
祂是被所有生灵憎恨的毁灭一切的蛇,祂是掌管虚幻梦境的蛇,祂没有温度,没有爱。
钟离对祂的感情不过是作为梦境神明的达达利亚下意识对钟离有好感,想让钟离爱他,所以梦境才会影响钟离,让钟离误以为自己爱祂罢了。
达达利亚夺走了钟离的记忆与入梦的能力,让他远离这片危险的梦境之地。
但钟离又回来了。
由于那个该死的仪器,钟离不仅回来了,还进入了自己的梦,不稳定的仪器让钟离直接陷入第二层,差点被[自我]杀死,达达利亚赶紧救了他,然后警告他离开。
从自己梦中离开的钟离将梦境深处的记忆也一起带了出来。
第二次时,达达利亚发现钟离这个愚蠢的笨蛋居然想窥视[自我],如果不是达达利亚在两个钟离对视前将钟离本体卷了下去,这个男人大概要在疯人院里待一辈子了,生气的达达利亚决定惩罚他一番。
达达利亚舍不得伤害钟离,但他又实在气不过,他想起自己曾见过的那些春梦,干脆用了下作手段狠狠惩戒钟离。
恨我,讨厌我,然后远离我,把我永远抛弃在这。
只要这样就好了。
第三次,达达利亚没想到钟离还敢进到梦里,哪怕钟离没遇到危险,他还是抓住了钟离。
达达利亚觉得自己果然是条恶蛇,他生气却也在开心,因为与钟离的重逢。
哪怕知道自己在强暴钟离,达达利亚还是忍不住窃喜,他用着光明正大的想要保护钟离的借口,却做着他内心深处渴望的腌臜事。
每一次他都在麻痹自己,劝说自己这是与钟离最后的缠绵,他对钟离这么过分,钟离不会再来了。
可说到底,他其实还是希望钟离回来的。
达达利亚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他想让钟离远离他,平安地活下去,又舍不得真的不再见他。
在这样的痛苦中,钟离再次出现了。
他知道了一切,他明明知道了一切。
“我爱你。”
所以,钟离是真的爱他的……对吗?
◆
在现实中做梦,人的意识会出现在梦中,如果在梦中做梦,又会发生什么呢?
答案是达达利亚来到了现实。
在花结果后,达达利亚突然能够做梦了,而他的梦却会让自己出现在现实世界中,但因为力量太过强大的原因,现实中的达达利亚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钟离很开心,弯弯的眉眼很可爱,达达利亚也不再计较自己这副弱小的人类身体。
其实达达利亚不仅感受到了自己的梦,还察觉到了上层世界隐约的召唤,神明终究还是要回到自己的世界中去。
但达达利亚看着身边与他手牵着手的钟离,打算等自己的人类爱人在这个世界玩腻了再带他离开。
达达利亚不太喜欢吵闹的白天,即使理论上他应该过够了安静的日子才对,但达达利亚还是更喜欢晚上。
他可以脱去一身被称为衣服的伪装与钟离赤裸相贴,在床上痴缠。
第一次与现实中的钟离欢爱的达达利亚有点紧张,但他很快就忙着去惊讶那一手的湿滑与轻易吞进一根手指的肉穴。
钟离显然不愿意解释这些,别过脸耳朵通红地低声道:“都怪你……”
梦中那么激烈刺激的交合让钟离的大脑牢记住当时的感受,以至于到了现实中简单的手淫已经无法纾解掉生理欲望,钟离只能自己一点点尝试抚慰敏感的后穴。
“钟离先生还是这么喜欢摸自己呢。”达达利亚揶揄地笑道,“昨天梦里也是这样……”
钟离这下脖子也红了,转过头,明亮暗含嗔怪的眸子只一瞥就让达达利亚兴奋起来。
男人羞愤地咬牙切齿道:“明明都是你的错。”
达达利亚总喜欢在梦里变着花样折腾他,有时让他变成男性,有时有故意给他变出女性的性器,对性爱并不挑剔的钟离只好配合他。
但钟离没想到这个混蛋居然在他变为女性下体的阴蒂上咬了一口,蛇类的微弱毒液很快就让敏感的肉豆疼痒起来,无法抑制的瘙痒与滚烫的热度让钟离忍不住在达达利亚怀里一边低喘,一边用力揉着自己阴蒂解痒。
“好嘛,都是我的错。”达达利亚闷声得意地笑着,不断亲吻着钟离的耳朵,“这次我一定会很温柔的。”
然而事后的钟离终于明白。
蛇不仅邪恶,而且狡猾,除了爱他外都是满嘴的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