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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开始用他选择用这种方式发泄情绪的?阿德勒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两具身体肌肤相亲,给这间冷清的像宾馆一样的房间带来了一股暧昧的气氛。
他紧紧的抱住眼前女性的酮体,把头挤进她的颈部,下身动作不停。性爱的快感冲击他的大脑,拉普拉斯科算中心最厉害的人类研究员此刻想做的也只有紧紧的抱住眼前人,把压抑的情绪释放出来。
他一只手放在对方的腰上,用了点力让对方跟他接触再近一些,柔软的胸脯亲在他的胸肌上被挤的有些变形,随着他另一只手托着对方的臀部上下摆动,对方立起来的乳尖也跟着划在他的肌肤上。
他被对方刚洗完澡身上沐浴露的余香包围,他毫无章法的亲吻着对方的肌肤,从肩膀,到颈部,向上去,去亲她的脸,蹭开那些乱发。一点温柔都无可言,像狗一样乱啃。
他脸上不打理的碎胡茬扎得对方有点痒,侧过头去,他也不放过对方接着乱啃。
舌头伸进对方的口腔,开辟出新的战场,粗鲁的占据对方的领地,夺走里面的空气,不过显然对方也不示弱,开始争夺主导权,与他的急促不同,对方显然更为冷静,教他如何接吻,引导那根不老实的舌头。
在吻的间隙,他眼神已经被快感打击得没法聚焦,只能迷迷糊糊看清对方的轮廓,额头相抵,没有亲吻时唾液搅动的粘腻水声,只有下半身肉体撞击的“啪啪”声还有他们沉重的低喘声。
“Ich liebe dich, Schwester.”
(我爱你,姐姐)
他现在乱七八糟的脑子里就只剩这句了,用属于他们的语言,在这种场合下只说给她听。
但是那声“姐姐”多么不合时宜。
谁会和自己的姐姐亲吻呢?谁会把自己的姐姐压在身下,和自己坦诚相见?谁会和自己的姐姐做爱呢?这是不被允许的,是禁忌的。他们从同一个子宫降生,在同样的环境中成长,体内流淌着同样的血 。他们怎么可以做这种违背道德的事情呢?
他们本不该如此。
上帝会原谅我们吗?他迷迷糊糊的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但是他努力的聚焦眼神想记住眼前的景象,他看到了年长者低下头,因为做爱升温而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颊,紧闭的双眼和促起的眉。他轻轻的在对方的眉处落吻,幼稚的想安慰对方。
他才不管上帝会不会原谅他们呢,他可是个唯物主义科学家。
脖子上缠着的手更用力的抱住他,将他带去一个极乐的世界。
阿德勒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一个情绪稳定的人,暴雨的到来将他这个缺点放大,他常常把自己关在研究室里工作,去研究外派人员带来的有关暴雨的数据,密码学家试图从中读懂暴雨的文字,找到暴雨的规律,然后进行推测。
桌子上乱七八糟的摆放着资料,酒精,还有报纸,他当然不会看报纸上都写了什么,他只是无聊的想玩填字游戏而已。
“除了那位总部的霍夫曼和露西女士,谁愿意走进那间研究室。”这是写在拉普拉斯科算留言板上的一句话,位于右下角,不认真找根本看不到。
随便了,阿德勒不用想都知道那间实验室在哪。
他和姐姐这种莫名其妙的身体关系从什么时候开始也懒得去探究了。
他抱着姐姐的身体做着最后的冲刺,叫着姐姐的名字,低压的嗓音不断重复着“格蕾塔”然后射进套子里,打结,丢进垃圾桶。
显然就算做出了和亲姐姐乱伦这种事情他们也还是存有一点理智的,性爱只是需要制造一些逃避现实的快感,而不是制造麻烦,尤其是这种畸形的关系,他们才不想要什么畸形儿诞生。
格蕾塔缓了口气推开他,稍微理了一下趴在脸上的乱发,因为性爱她又出了一身薄汗。
格蕾塔比他规矩多了,做爱之前要洗一次澡,做完之后还要洗一次,并且不准他在做之前一个小时内去碰任何酒精。
象征性的敲了门然后从风衣内侧左胸前掏出钥匙,进门听到浴室的声音就把风衣脱下来放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然后坐在床边,熟练的打开床头柜第二层,第有两款烟,一款是格蕾塔喜欢的,一款是他偏爱的。
说不让他这时候喝酒,也没说不让他抽烟,这段时间他总需要借一些东西来放松自己。
他酗酒,他姐烟瘾,怎么不算一家人。
然后结束之后,他一个大字型趴在姐姐的床上,他已经烦的两天没睡了,现在正是休息的时候,但他却暂时还不想睡。他看着格蕾塔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
窗帘还有一小部分没拉上,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正常的雨,雨滴从天上掉下来的那种,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症状的那种雨。
她修长的手指夹着细烟,慢慢悠悠的吐出一口烟圈,阿德勒不知道她是否会在外面执行任务的间隙排在人群后面给自己来上一只烟,反正他会在乌尔里希,那个磁流体意识唤醒者骂他不务正业不专心对待自己工作时给自己来一杯威士忌。
谁知道下一次暴雨来临时自己还能不能坐在这里呢?谁知道自己会不会被雨带走,被回溯掉?抓紧时间享受吧。
他盯着姐姐的侧脸,耳朵上金色的小耳环摇摇晃晃的。
牛顿在上,她知不知道自己抽烟的时候很性感。
“Gib mir eine, Schwester.”
(给我来一根,姐姐)
格蕾塔余光撇了他一眼,又从烟盒里拿了一根给他,他爬起来从姐姐的手叼住那支烟,凑近姐姐,让姐姐给他点火。
这个距离很好,他可以看到姐姐长长的眼睫毛,嘴角的痣,还有那双鎏金色的瞳孔。
他长大之后见过很多人,见过很多事,见过人道主义知性的张之之女士,见过拿自己做实验的科研疯子,见过总部最厉害的掌权者,基金会的每个人都很特别,都在齐心对抗这场「暴雨」。但他并不怎么上心这东西,工作也是挑感兴趣的来做,他对暴雨就没抱过什么希望。
他的心在格蕾塔那里,他爱他的姐姐,无论是在家里给他讲故事的格蕾塔,还是基金会优秀调查员霍夫曼,他都爱,他的心永远在他姐姐那里。乱世中的亲情有多来之不易他懂的。
好像他的心绑了一根绳子,不断把他拉向格蕾塔,这感觉很好,他觉得这是爱,他当然爱,这份爱跨越了血缘的界限,比亲情更感人比爱情更热烈。
格蕾塔递给他的烟不是他爱的那款,而是姐姐喜欢的,不过他并不在意那些,事实上,除了在这间房子里等待格蕾塔的时间外他并不抽烟,抽烟太矫情了在他这里不如喝酒来的痛快。至于他偏爱的那款烟也不过是对他而言比其他烟更好下嘴罢了。
打火机丢到一旁,他吸了口烟抓住姐姐的手又吻了上去,嗯,一个充斥着尼古丁的吻。
格蕾塔皱着眉,但也没有推开他,就像她做为长姐明知和弟弟做爱是不被任何人允许的,但她还是放任弟弟去做,没有推开他。
而她的容忍永远都是阿德勒任性的机会。
“今晚我可以呆在这里吗?”阿德勒这样问她,为了让自己争取到机会,他讨好的去蹭蹭姐姐的鼻尖,这么粘腻的声音只存在于两人间的距离。他再凑的近点把姐姐圈进自己怀里,夹着烟的那只手不老实的在姐姐有烟的手上游走着,食指和中指一前一后,慢慢从胳膊走到手腕。
像他玩填字游戏那样,抓着铅笔在纸上一个字母一个字母敲打着,按照他心中音乐的节奏来跳动,一直跳到那个需要猜测的空格去。
格蕾塔暂停了他的音乐,她抽开她的手,给自己来了口烟。
“随便你。”
他又把脸凑近,用脸颊蹭蹭长姐,格蕾塔嫌弃他胡茬太扎人又把他推开了。
“阿德勒”长姐叫住了他
他嗯了一声,没回,接着蹭
“你想回家吗?”
阿德勒停了动作,他想回家吗?这真是个好问题,他不知道姐姐有没有在任务期间回过家,但他绝对没有回去过,像之前说的,加入基金会之后他再也没回过家。
“为什么问这个?”
“我只是想知道,你会不会想回德国看一看。”
阿德勒终于放弃了继续在姐姐身上糊口水的动作,他吸了口烟,又吐出一团团烟圈。
“也许会想吧,不过谁知道下一场「雨」又会把我们带到什么时候去,而且,他们都被「雨」带走了不是吗?”
这下轮到格蕾塔沉默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吸完了烟。下床去洗澡,留阿德勒一个人在房间里。
自从基金会两次计算暴雨时间都错了之后,阿德勒霍夫曼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他看着人们血管变成电线,又看着他们身体变成了几何体,他质疑自己为什么又算错了,为什么又失败了,难道人类面对暴雨真的束手无策吗?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阿德勒不理解为什么格蕾塔任然那么努力的奋斗在前线,为什么她总抱有那一丝希望认为明天会更好。
至于回家,之前也说过了,暴雨时代谁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来,抓紧时间享受现在吧。家是温暖的港湾,那对他而言,格雷塔就是他的家。他的姐姐总是能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能给他提供他需要的情绪价值。
把烟摁灭,烟头丢进烟灰缸,看着从浴室里擦着头发走出来的格雷塔,他的头发这时候已经比姐姐的还要长了啊,到真像个不修边幅的流浪汉了。
破天荒的,格雷塔在事后没有赶他去洗澡,他也懒得再动了,抱着刚钻进被窝的姐姐就想着快点进入两天未见的梦乡。
姐姐沉默着什么都没说,也许这次的暴雨有什么触动到她了呢?听说她在船上遇到了一位来自某个偏僻小岛的女士,不过对方还活不活着阿德勒就不知道了。他应该快点休息,然后明天去从姐姐上交的调查报告去分析「暴雨」的密码,然后再去计算,推测下一场雨来的时间。
要是有一把伞能撑过暴雨就好了,因为「暴雨」的袭来让他厌恶雨天,不过要是有一天真的能有一把能撑过暴雨的伞,他也很乐意和姐姐撑着伞在雨中走一走,谁知道到时候他会不会激动的在姐姐身边悄悄的跳出一个圈呢?
一个悲观主义者总是需要一点东西撑着他活下去的。
晚安,他悄悄对姐姐说。
雨还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