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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大约两年前,具体是多久我也记不清楚了。第3次收到“猎人协会任务申请退回通知单”,依旧是“evol等级不明”的退回理由,那张轻飘飘的纸拿在手里,一点用处都没有,想用来扇扇风,可悲伤的是现在是冬季。
我拢了拢衣服,坐在小区楼下的长椅上发呆,想着一会儿上去怎么跟奶奶再编一个故事。
这时,手机响了,是陶桃,是跟我一起进行猎人评定的难姐难妹,我们是同时进入的猎人协会,也是同时进行任务申请的猎人。
“喂,难受着呢?”她吊儿郎当的声音出现。
“可不。”我靠在椅背上回道:“你也难受着呢吧?”
“可不呢!”陶桃假装哭泣,话筒传来的声音像是泪雨涟涟、大珠小珠落玉盘,“你每次都是因为evol等级不明而落选,而我可是实打实因为实力落选的啊,我真是奇了怪了,你说那枪法我怎么每次都差一点。”
“再练呗。”我被冻得打了个喷嚏,外面越来越冷了,甚至开始下雪,“你也就枪法差了一点,补上之后肯定能进。”
“也许吧,但是我觉得真的挺累的。”陶桃长叹了一口气,说:“你说出个任务怎么就那么难,我就不指望能让我出高级任务,我就申请一个中级任务就通过不了真让我伤心,要不我还是去申请N109区的卧底任务吧,反正也是公开透明的任务,风险大就风险大,有去无回就有去无回,至少我还是能称得上一个堂堂正正的猎人,不想每天来猎人协会只是打打小流浪体的初级任务,你都不知道那流浪体长得有多丑,有多……”
“打住打住……”我倚在长椅听陶桃吐槽,本来以为她也就是例行公事般的吐槽几句,没分多少精力听,可她刚才说什么:“你说,N109区的公开任务,什么卧底任务,我怎么不清楚?”
“啊哈哈……今天天气不错哈”
“现在在下雪。”
“下雪好啊,老人都说瑞雪兆丰年呢。”
我沉默着等着陶桃说实话。
“好吧好吧,算我说漏了嘴,这个任务是猎人协会内部的通知,N109区的卧底任务属于常年性存在的任务,猎人协会需要时刻保持对N109区的明确动向,这个任务虽说要求初级以上即可,只需要做一个汇报机器,但暴露之后抵抗风险极大,蒋楠姐没让我告诉你,因为你的evol等级不明,出这样的任务需要的时间跨度有点大,怕你吃不消……”
到这里,陶桃在我耳边说的话我都没在听了,我从长椅上站起来,身上零零星星的已经有许多漂亮的雪花。
瑞雪兆丰年,今年一定是个好时节。
*
“喂,在听吗?”
“嗯。”我把摩托随意找了个地方停好,回道:“我已经进入N109区了。”耳机那边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这次的任务就是调查暗点首领秦彻的动向,任务时间两个月至五个月,除了必要的活动,千万不要和暗点的人正面起冲突,尤其是秦彻,他这次突然回来行动不明,原因不明,太危险了,不要逞强,如果实在撑不住,联系我,我会安排其他猎人护送你回来,你的才能在其他地方也能展现。”
“好的,蒋楠姐。”
我摘下了耳机,向四周逡巡。
N109区是破败的,到处是堆砌的破铜烂铁,随处可见的机器残骸,如果不留心,你的靴子底就会踩上一个生锈的铁钉。可这里却不乏高楼,也不缺灯红酒绿的酒吧餐馆,那些闪着霓虹灯的建筑好像在对这些踩在人脚下的废品说,N109区向来是能者居之。
我在N109区凭借着新鲜感老老实实的待了三天,结果就是什么也没探测到。第四天,我就随便进了一家酒吧,要了一杯黄油啤酒。
我的酒很基础简单,不用调酒师处理,可我喜欢这家调酒师的技术,他的动作流畅、专业也没有任何谄媚的炫技。我的目光直勾勾的,起初还能说我是在看他调酒的手,可后来我就不敢说我的盯着他胸肌的目光是单纯的欣赏了。
直到他推给我一杯酒,樱桃的红色,咕噜咕噜的冒着泡,仔细看能看到酒在顶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
“请你喝。”调酒师笑着收回手,然后低下头,拿起一个杯子用餐布擦着。
我看了他一会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这酒跟它的外表一样,是甜甜的味道,像果味饮料,很容易入口,我又抿了一口,才说道:“为什么?”
调酒师听见,抬头斜睨了我一眼,又低头擦他的杯子:“这个问题不应该在你喝之前问么?”
“哦,那我不问了。”我小酌了一口,这口酒就有些冲了,我微微的皱起来眉头:“这一口才让我觉得这酒可不像它外表那么善良可爱了。”
调酒师哈哈笑了两声,往他刚擦好的平底深杯里夹了一颗冰球,然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我说不上名字的酒,遥遥向我举杯致意,说道:“喝酒只需要自己愉快就行,再善良可爱的酒也是进到肚子里的。”
“所以你喜欢喝基酒?”我朝着他微笑。
“基酒很刺激,不是吗?”他端起酒杯向我晃了晃。
我放下酒杯,不说话,只看着他笑。这也不能全怪我,他身高很高,宽肩窄腰的身材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愈发显得诱人。
我的目光带着不礼貌的审视的意味,有些过于直白。他知道我在偷看他,又斜睨着看了我一眼,勾唇笑着。
“喜欢?”
“这个身材也就一般。”我没敢看他,只好心虚的又喝了一口酒。
“哦。” 他收回眼神,端起酒杯转了转,然后才说道:“我说的是酒。”
*
从那之后,我每隔几天就会去他那里找他喝酒,每次他都会给我调一杯不同的新品让我品尝,有时我会皱眉头,有时我会睁大眼睛,有时我会被呛得说不出话,他每次都很开心,不论我的评价是什么,他都会在我千奇百怪的反应里展示他乐在其中的样子。
今天晚上无事,我又去了他那家酒吧,今天店里有些不同,往日喧闹张扬的金属乐换成了小提琴曲,酒吧的正中间还开辟了一小块空地,有一对穿着结婚礼服的新人在跳舞,旁边也有其他的几对也在一起跳着。
“今天有人包场了怎么不说?”我嗔怪的看着他。
“你也没问。”他从吧台后出来,跟我站在一起,看着舞池中央的人跳舞。
我也正看着舞池里跳舞的人们,他们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场地的狭窄,无论是跳舞的人还是坐在位置上嗯人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不自觉的,我也笑起来:“还有人在酒吧办婚礼,我是头一次见。”
“N109区没有新鲜事。”他笑着向我伸出手,弯下腰,说:“要来一支舞吗?”
我的心登时跳的飞快,常年被各种各样的事情尘封的心如今被悸动唤醒,还将上面的灰尘拍掉,吹了吹,证明它作为春心来说还能用,我知道这种不理智的情况下我不应该做任何决定,可我的手却不听使唤的放到了他的手上。
“却之不恭。”
他带着我摇晃在舞池的最边缘,随着我俩的加入,更多人加入到这个舞池里来,有来宾,也有侍应生,每个人似乎都在享受这场快乐。
我其实不太会跳舞,都是他在带着我跳,我只能低着头,盯着我俩的脚步,可这样依旧踩了他很多次。
我今天穿的是一双细高跟,结结实实踩上一脚确实要命,我听见头顶他闷哼了一声,赶忙抬头,猝不及防的,我的唇吻在了他的下巴上。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们两个有多暧昧,我们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刚才被我忽略掉的他身体的温度正迅速在我的身上点燃。他低下头看我,目光灼灼,红色的瞳孔如同炙热的碳火,将我燃烧的只剩下一副叫嚣着的灵魂。我有些慌张,张口想要说什么,他却收紧了我腰上的手臂,打断了我。
“种了那么久的花,总该要到我赏花的时候了。”
我被迫着点起脚尖,唇已经贴在他的耳边,远处看我俩一定跟舞池里那些恋人一般在耳鬓厮磨,意乱情迷。
“为着我踩你这几脚?”
他掌着我的头,贴上我的唇,我顿时浑身开始发抖。
“为了我之前的每一杯酒。”
*
酒吧的休息室里,他把我背对着甩在门后,双手举高被贴在门上,滚烫的吻顺着脖颈一路沿着他不断拉下的拉链向下,直到我的腰窝。
他的手从背后伸进我的裙子里,从下而上的兜住我的胸乳,捏了捏,
“不错。”他的呼吸喷在我的耳朵上,又从耳朵直窜进我的大脑,摧毁我的理智,而他却游刃有余:“比我想象中要好。”
我不甘示弱的向后顶,用腰去磨蹭他的胯,说道:“你呢?”
他似乎没料到我这么主动,喘着朝我重重地顶回去,他下身顶在我的腰间,让人无法忽视。
“你也不错。”我咬着牙说。
忽的,他将我转过来,一只手托起我,我也顺势环起他的腰,我们两个亲密的贴在一起。
“只是不错?”他含着我的乳尖,坏心思的啃咬着,一只手的手指已经开始尝试探入。
“你就这些水平么?”我不服输。
他放过我的乳,低声的笑,然后将我放下,抬高我一只腿,然后猛然将他的粗长贯穿我的身体,不等我适应便用力的顶了数次,直到我终于忍不住开始呻吟,他才停下,开始浅浅的抽动,这样的程度像是在勾引。
我按捺不住,颤抖着搂上他的脖子,去吻他,咬他,甚至是激怒他。他也不甘示弱的带着我倒在沙发里,将我的双腿并拢抗在肩上,半跪在沙发上,下身一下一下的凿进我的身体。
我腿上用力,将他的身体压下来一些,强忍着身体如过电般的快感,伸出手扯开了他的衬衫扣子,他一直包裹在衣服后的肉体展现在我眼前。随着他呼吸鼓动的胸肌,还有拍在我大腿上的腹肌,一览无余。
他又压下来一些,这样就入的更深了,他拉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腹肌上,喘着笑道:“看来你是真的喜欢这里,之前盯着看也就罢了,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看。”
“这里最好看。”我夹了他一下,打乱了他的节奏,他便停顿了一下闷哼出声来,我趁机踹了他一脚,然后将他压在身下。
我横跨在他身上,缓慢的骑在他身上磨蹭他的下身,看着他咬牙切齿的忍着,我无比愉悦。
“求我。”我拧着他的乳头,臀下又使了些力气。
“你说让谁求你?”他明显是要忍不住了,可还硬撑着扬着眉毛看我。
我还来不及威胁,他反而双手握住我的腰身,迫着我坐起来,下身在入口处跃跃欲试。
“再问一遍,你说让谁求你。”他甚至用肯定的语气,丝毫不给我辩驳的机会,然后重重的将我压下,这一下入的极其深,让我忍不住的喊出来。
“……混蛋。”半天我才挤出来几个字。
他却丝毫不在意,腰上用力将我颠起来,手上却流氓的揉着我的胸,随意的说着:“还想怎么作?”
我怒火蹭的窜上来,愤怒的扇了他一巴掌,因为我的力气实在所剩无几,这一巴掌下去更像是调情。
他空出一只手来握住我的,放在他唇边,吻着、咬着,红色的眼睛如同鬼魅一般迷人又危险。如同在看着他虔诚的信徒在他身上沉沦,直到确定她已经失去了自我,失去的灵魂,只愿意望着他的眼睛。
许久之后,他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又深顶了几次,射在了我的身体里。
他伏在我的身上,在我耳边耳语了一句,我没有听清便失去了意识。
*
不知道过了多久,因为真的过了很久。
等我吃力的睁开眼睛,身上的酸痛依旧存在,我翻身坐起来,身上丝绸被从我身上滑下去,我才发现我一丝不挂。
周围黑沉沉的,窗帘密实的拉上,透不出一丝的光,只开着一圈可有可无的氛围灯。
我裹好被子,想要下床看看。
“去哪?”
我扭头向着声音来源看去,一个白发红瞳的男人坐在一张单人沙发里,因为灯光昏暗,我几乎要看不清楚他的脸,我知道他在几天前,或者说一个月前,都还是一个普通酒吧的调酒师而已。
我想跟他打个招呼,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即便我们似乎都已经认出了对方,可打个招呼总是可以的吧。
“你好,秦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