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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费蒙特跟他说,菲菲。把头要抬起来些,做爱的时候我才能看到你的脸。格里菲斯原来根本不想搭理他的恶趣味和坏脾气,赌气时连别过头去都不肯。那张脸与他雷同,只是面容上妖冶更盛,嘴唇殷红,比他的唇红齿白起来,还有一种近妖的多智。看着这张脸,就像是对着镜子里姿容姣好的艳鬼交合一样,虽然爽则爽了,心理上却总有种别样的怪异和别扭。格里菲斯与他共处的时间太久,筋疲力尽中被养出一种很难释放给他人的坏脾气,有些难伺候,譬如做爱时竟敢直接扭头过去不看费蒙特的眼睛。
费蒙特不怎么生气,只是插进甬道里面的阴茎用力往上贯到子宫口。他摘下了那只光滑漆黑的头盔后一头凌乱的银色卷发依旧落在肩上,很漂亮,与格里菲斯如出一辙,做爱的时候有意垂落到格里菲斯赤裸的脊背上,他用留长的指尖嵌入格里菲斯腰后一口浅窝,细润的皮肤骨肉被费蒙特的手心仔细地抹匀了薄汗。他操格里菲斯时很不留情,大多数时间给一点点怜惜,偶尔对待格里菲斯有些许娇宠。他花了点儿力气,把还在使性子的格里菲斯的面庞扶正,将他窝藏在自己的怀里,体位变成了不大体面的骑乘式。格里菲斯夹紧双腿,坐在他的怀里,脊背和费蒙特的胸膛贴紧,脂红的穴肉软烫地吮吸着一次次贯入甬道内的冰冷阴茎,甚至不太像是人类器官的触感,硬得他以为自己要被捅烂破皮,里面会流血,可是到最后都只是起伏在费蒙特怀里,任凭他殷红得仿佛饮过血的嘴唇倾轧,碾过发烫的雪白脖颈。
逼近的冰冷呼吸几乎快碾碎格里菲斯摇摇欲坠的理智,费蒙特呼吸太冷,体温太冰,甚至纳入在身体里的性器也冷冰冰,他都不知道那东西怎么充血勃起到进入他的身体里的,但费蒙特还是可以顺着他的动作将他身体翻动过来,不太留情面地只把阴茎像钉进去似的喂入窄暖的穴道。格里菲斯很快要出声抱怨,却被提前拎住了纤细的脚踝,慢慢地折叠起他修长的腿,费蒙特如艳鬼般攀附而来,垂落的碎发扫在格里菲斯的脖颈之间,随着胸膛鼓动的频率起伏震动,最终变成咿呀的尖叫声和陆续的啜泣。费蒙特太熟悉他的弱点,知道哪里最受不了用力搅动的感觉,知道格里菲斯在临近高潮时会克制不住流露出的表情,因为性爱时的自我是最无法隐藏的,费蒙特常常对格里菲斯说着,用手指梳理那头美丽的长发。他知道这是个的确非常美丽的人选。漂亮这个形容词对于格里菲斯来说要太小家子气了,昳丽容姿被局限在床榻之间,变成一副要饮血吃精的、令人惊骇的艳骨。
格里菲斯第一次爬上他的床,还是大学后拜访这名老师。相似的眼睛,雷同的面容,强悍的能力,雷霆的手腕,格里菲斯在很多次网课进行的时候替费蒙特按下静音按钮,因为他们在房间的椅子上做爱。交合就像喝水吃饭一样自然,费蒙特对他青睐有加,虽然时常带着想要毁灭的恶意,却时刻监控着格里菲斯的所作所为。他掌控着格里菲斯社交平台上一切的动态和走向,知道他有为数不多的仰慕者,费蒙特说理所应当;知道格里菲斯组建堆砌起、又担任领袖的鹰之团,费蒙特点头应允;最后他提到总统女儿的莎尔露特,也问及与他关系看起来最为要好的格斯。
在对话里,他通过表情细微的变化判断格里菲斯对他们感情的浓度,格里菲斯在回答他的话时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头,素色的银色长发落在他洁白的肌骨边,伸长的双腿赤裸着搭在沙发的另一边。在费蒙特的家中居住太久,格里菲斯竟然会在这里罕见地犯困,在正常的活动以外,以他的精力竟然还会在午后感到倦意。费蒙特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下,聊了许久,终于站起身来将手中的书籍合拢,没收掉格里菲斯手里没看完的书,提起另一条腿,简单地肏进去。他轻轻叫,菲菲。这个称呼对格里菲斯来说太亲昵也太靠拢了,可是,意外地,他居然还是熟悉适应了下来,被叫成菲菲的男性在沙发上被操得有点儿头晕脑胀,鼓胀的肚子上面浮现出雪白圆润的小丘,费蒙特把他的肚腹撑得鼓起来了,以一种刁钻的角度和长度。
菲菲,我希望你有绝情的能力。费蒙特用掌心摩挲着他微微鼓起的腹部,满头银丝,像雪落了满头,可是格里菲斯身上体温那样高,被反复肏了几次,呈现出身体快要发烧的高温,叫人生怕融化。卧在费蒙特的怀中,格里菲斯迷迷糊糊用掌心揩他脸颊上残余的水珠,张开的腿心之间被打开的穴口翕张着,因为阴茎还埋在其中,不能闭合。格里菲斯说:我一直都有。可是,我现在无法马上说不行。
因为我还在你里面。费蒙特挑破它。
格里菲斯沉默一下,然后露出了然的笑意,无奈地哄费蒙特道,老师,你这样的话对你或者对我都不是好决定。我对尊贵的总统女儿的敬意,对格斯之间的感情,明明和你的都相差无几,既然情感终归都是复杂的成品,又何必要求我斩断联系一样绝情。而且,我也真的不讨厌和您做。
菲菲。他挽着格里菲斯的长发,再一次感觉到他的绝情是天真啊。如果格里菲斯真正毫无感情地冷血,反而并不会叫人难过的。可是格里菲斯持有着的伤害他人的方式,正是保持着一点存续的感情的时候捅进他人心口里拧转刀柄的无情。他知道格里菲斯枭首他人的方法,即便是同床共枕过,来日也未必会在杀头时多留一盏情灯掌眼。可是,菲菲啊。格里菲斯望着他的眼睛,澄蓝,微微透亮,那张秾丽的脸上浮现出转瞬即逝的落寞,他以为费蒙特就绝无这种人情,直到老师再次被近乎无机质的冰冷占据面容,费蒙特用力咬着他的下唇,像是要令它撕裂一样,染红了格里菲斯开合的嘴唇。
铁锈味弥漫着,费蒙特倏然温和下来,舔舐着他唇上的血珠,轻柔地用舌尖擦过那些新鲜的伤口。格里菲斯蜷曲着腿挡在他的腹前,最终被提着膝盖分开,近乎残忍地再度让阴茎没入他窄烫的穴腔,像是被瞬间吮吸进张合的口腔里,穴肉瑟缩痉挛,像是多轮高潮后本能地战栗。费蒙特道:你难道以为我没有经历过你如今的风光吗。风华绝代,也总会跌落的,菲菲。他捻着格里菲斯垂在沙发扶手上的卷发,残留着红血的双唇落在他雪银色的发尾,绮艳近画。费蒙特最后被他抱着脖颈在喘息声里射出来,格里菲斯出奇地沉默寡言,在他面前一言不发。
有一瞬间,费蒙特或许想伸手去揩掉他唇上那艳丽的血色,或是替他擦掉眼角依稀的热意,可是格里菲斯吃力地撑着扶手站起来,打颤的双腿间涌流下他同样洁白的精液。格里菲斯的膝盖发着红,艳红的色彩仅仅停留在他紧闭的唇瓣上,脸色白若纸。他迈开沉重的步子,在途经过客厅时,他抓起黄梨木桌上那只所剩无几电量的、仅仅只用来通讯的手机,这只被管控的通讯设备——费蒙特居然在此时放行了。格里菲斯靠在浴室的墙壁上,用力地关上了门。向来有力的手发着抖。设备上,他焦急地挑选了一个号码,在水声淋漓中,格里菲斯打给了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