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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翻] 音节而已-海怪二梅系列6

Summary:

系列第6篇:POV银冠,原名Nothing But Broken Music by theScrap_Witch, ao3 3457753

Sum:

魔戒之战仍在继续。埃尔隆德竭尽全力隐藏自己的领地,但魔戒的力量正在削弱他的力量,索隆的军队也在不断逼近。

伊姆拉缀斯是她的家园,这里的居民是她的家人。凯勒布莉安将竭尽全力保卫家园。幸运的是,她有一个计划、一个忠诚的朋友和她丈夫的幽灵老父亲与她并肩作战。

Notes:

  • A translation of [Restricted Work] by (Log in to access.)

好久没更,全系列没什么按顺序读的必要,时间线跨度较大,记得二梅是只克系海怪幽灵就完事了✅
这篇二梅被打半死,依然挣扎着拍拍林秘的头、举着刚刚骨折的手去遮自己残破的脸,给我看的又想笑又想哭…多少年过去,也是维林诺那个温柔又漂亮的小王子,还会尽力维持那种美好和“正常”,哪怕他已经连活物都不算。
银冠亲吻二梅也很感人。面对一个三度杀亲、而今恐怖又黑暗的生物,她用画笔把微笑画在他的脸上,更是为他描绘那一抹金银交织的双圣树的光,尽管她自己甚至不曾得见——她相信他配得起。

(See the end of the work for more notes.)

Work Text:

凯勒布莉安还小的时候,战争似乎很遥远。一个遥远而模糊的噩梦,一个吓唬她的故事,让她不敢在夜里独自外出。她出生在第二纪元漫长的和平时期。战争只是年长的精灵们在酒桌上的私语,是她父亲讲授的历史课,是她母亲房间里的古老地图,是那些踪影无存的古老王国。

后来,她长大了,战争再次降临到他们的土地上,凯勒布林博死了。

凯勒布林博为她制作了形状像勿忘我的发夹;当她去他的锻造室时,他成千上万次地提醒她穿鞋;当她小的时候,他让她坐在肩上,从未让她摔倒过。他是她的堂兄,是她最好的朋友。后来,他不在了。

她的母亲感知到了他的死亡,那是凯勒布莉安唯一一次目睹加拉德瑞尔失声痛哭。

她很快就明白了战争故事与现实的区别。战争带来恐惧,不得不做的一切,无休无止地与绝望抗争。这些都是来之不易的经验,它们帮助她度过了第二纪元,而没有失去对美好生活的希望。

如今,凯勒布莉安想保证她的家人在这一场战争中活下来,那些经验就必不可少。

 

“我们的补给怎么样了?”她问埃瑞斯托。他们一直在收容各地的流亡者,许多逃到伊姆拉缀斯的人还受了伤。

“目前还很充足,”他回答道,“虽然绷带和止痛药的消耗速度让我很担心。照这样下去,我们的库存将在两周内消耗殆尽。”

“我们会处理好的。”凯勒布莉安说。“我们的花园没有枯萎。阿尔玟和我可以一直歌唱,让我们需要的草药长得更快。” 绷带也许是个更难解决的问题,但他们会找到办法的。她坚信这一点。

“当然,凯勒布莉安夫人,” 埃瑞斯托顿了顿,“埃尔隆德大人今天没来吃午饭。他还好吗?”

“他在休息,” 维雅的力量让她的丈夫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她的丈夫,勇敢又愚蠢,除非被迫,否则不会休息。“我正要去看他,” 她叹了口气,瞥了一眼窗外。暴雨酝酿,乌云密布。“所有这些死亡和鲜血,不过是为了一枚戒指。我无法理解。”

“索隆渴望的是戒指里的力量,而不仅仅是戒指本身。不过,据我在会议上所见,那东西是挺漂亮的,” 伊瑞斯托嗤之以鼻,下一句话里吐出了数千年的怨恨,“他还是一样肤浅虚荣。”【*“He was always a vain creature.”】

“他什么也不会得到,”她说。她相信护戒同盟,相信每一个在索隆的力量面前不曾屈服的生灵,“他的戒指,他的力量,最终的胜利,都不会再属于他。我们曾经战胜过黑暗,我们也会再次战胜它。”

 

————————

伊姆拉缀斯成为凯勒布莉安的家这么多年来,从未感到如此安静和空旷。她的大部分家人现在都在城墙之外,以各种方式与黑暗抗争。双胞胎带着阿尔玟缝制的王旗,前去协助埃斯特尔,格罗芬德尔则前往洛斯罗瑞恩协助战斗。凯勒布莉安在他自愿请辞时并不惊讶。格罗芬德尔和加拉德瑞尔曾一起穿越冰峡,曾在无数个夜晚一起喝得烂醉,开费艾诺的玩笑,他们自小就在维林诺相识,他当然会想帮助她。

她的朋友和孩子们多么勇敢啊!她是多么幸运,能结识这么多明亮、勇敢的心灵!我决不会心存怯懦,而使他们的荣誉减损分毫。

 

凯勒布莉安端着一碗汤来到埃尔隆德的房间,半开的门缝里飘出音乐声。埃尔隆德在书桌前睡着了,头埋进手臂。梅格洛尔坐在他身边,用手轻轻捋着儿子的头发。

她轻轻地关上了身后的门。“我给他带了些午餐,他可以晚点再吃。” 她知道埃尔隆德睡得太少了,他所有的精力维护伊姆拉缀斯的城防,心力交瘁。戒指耗尽了埃尔隆德的力量,但他仍在努力医治和帮助所有他能帮助的人。她如夏日一般温柔无私的丈夫啊。“昨晚我确实叫他早点睡,但他又一次坚决不听。”

固执。

 

“是的,非常固执。” 她笑了 ,“我倒想知道他是从谁那里学来的?”

梅格洛尔笑不出来,他没有表情。但她身边的音乐飘扬起来,几乎像笑声。

埃尔隆德听到声音抬起了头。“阿塔?出什么事了?”

“嘘,埃尔隆德,是我,” 凯勒布莉安挪开一把椅子,坐在他身边,“我给你带了些吃的。你能吃点东西吗?”

他摇了摇头,仍然半睡半醒。“双胞胎?埃斯特尔?

“还在远方英勇地战斗,” 活下去,我亲爱的儿子们,求你们都活下来。

“阿尔玟呢?”

“她现在和林迪尔在一起休息,你也该休息了。”

“她要离开我们了,” 他说,眼中噙着泪水。

“是的,” 如果我们输掉这场战争,我将失去她。如果我们赢了这场战争,我也会失去她。无论如何,我都会失去我的女儿。可是,孩子不是生而被父母挽留的。你只能学会爱、抚养和放手。她做出了她的决定,而我能做的就是全心全意地爱她,并为她的勇敢而赞叹。“这是她的选择,埃尔隆德。我们必须尊重她的选择。”

“我知道,”他低声说 “但这很难。”

“她还没有离开我们,” 凯勒布莉安用手捋了捋他的头发,在他脸颊上轻轻一吻。她不会屈服于悲伤,现在不会,当她的女儿还在他们身边时不会。“不要绝望,我亲爱的。我们都还在这里。”

梅格洛尔的音乐响起,这曲调让凯勒布莉安想起了海岸边轻柔的海浪。睡吧。有我在,黑暗不会带走任何人。睡吧,梦中将有光明。

 

 

 

她把埃尔隆德交给梅格洛尔照顾,在走廊上找到了林迪尔,他在阿尔玟的房间外踱步。“怎么了?一切都还好吗?”

“是的,”林迪尔说,语气听起来非常痛苦。“阿尔玟公主睡着了。我正要找另一个房间写我的歌,以免打扰她。”

“你不必这么做。阿尔玟喜欢你的音乐。你演奏的任何曲子都会为她的梦境增添甜蜜。”

林迪尔低头看着他的竖琴。“您太客气了,凯勒布莉安夫人,但恐怕我现在的音乐技巧相当欠缺。每一个音符在我听来都是酸涩的,我不会把如此拙劣的技艺强加给您的女儿。”

“就连你那首关于椋鸟的新歌也不行吗?”

他摇了摇头。“连那个也不可以。” 凯勒布莉安注意到,他的手开始颤抖。

“林迪尔......”

“凯勒布莉安夫人,战争会不会永远不结束?如果我们永远被困在黑暗中等待呢?如果我们输掉了战争,又怎么办?”

凯勒布莉安将手搭在他肩上。“我们不能屈服于绝望,我的朋友。”

 “我知道,我知道。但这太难了,” 他咬着嘴唇。“我从未想过要成为一名战士,但在这种时候,我只希望能做得更多。”

凯勒布莉安非常理解他的感受。当她所爱的人在战斗时,她却被困在家中,这是多么可怕的事啊。世界生灵涂炭,自己却手无寸铁之力。

不,她摇了摇头。她不会屈服于这种想法。慈爱不等于懦弱;一名治疗师并不比战士逊色。“你尽己所能帮助伊姆拉缀斯,这就足够了。”

 

————————

埃尔隆德的戒指也许能将伊姆拉缀斯隐蔽起来,但他一天比一天虚弱。索隆的军队无情地逼近,威胁着要包围他们。一大群奥克人已经找到了伊姆拉缀斯的边界,推挤着魔法防御,将维雅的力量推向极限。

凯勒布莉安忧心忡忡地想,如果埃尔隆德的戒指崩溃,他也会的。

他们必须想办法减轻他承受的压力。如果他们能瓦解索隆的部分力量......如果他们能消除哪怕一小部分包围伊姆拉缀斯的黑暗力量......

但这里不是战场,他们也都不是士兵。他们该如何对付这样的敌人?

凯勒布莉安一边照顾受伤的难民、整理补给品、查看阿尔玟的情况、强迫埃尔隆德吃些食物,一边殚精竭虑。一定有办法能快速、悄无声息地除掉奥克——不是全部,而是一部分。他们一定有办法。

 

她想起多年前,她差点被劫掠到魔多的经历。布瑞尼安眼中的邪恶,她周围肮脏的奥克,梅格洛尔救她时眼中冰冷阴森的亮光。

“也许,”她对埃尔隆德说,“我们解决这件事的思路错了。”

 “什么意思?”他问。

“你能不能减弱一些维雅的保护力量,让它只笼罩伊姆拉缀斯的一部分?”

“我可以试试,”他说。“但是为什么呢?这样不是就失去了把奥克挡在外面的目的了吗?”

“是的,”她笑着说,一个计划正在她脑海中形成。“但我们不会把他们拒之门外。我们要让他们进来。”

 

————————

尽管埃尔隆德表示抗议,凯勒布莉安还是让他和其他人一起躲了起来。毕竟,他必须集中精力把伊姆拉缀斯的其他人藏起来。“我和梅格洛尔不会有事的,”她告诉他,给了他一个吻。她转向阿尔玟和埃瑞斯托,“照顾好他。”

“当然,凯勒布莉安夫人。”埃瑞斯托说道。

“请一定小心,妈妈,”阿尔玟说。

林迪尔没有跟他们一起离开。他手里拿着竖琴,看起来强忍不安,他走到凯勒布莉安身边站定。

“你应该和其他人一起躲起来。”她说,但林迪尔摇了摇头。

“我要在您身边,”他的声音在颤抖,但他与她并肩,无论他有多么恐惧,都准备好面对一切。“我们两个人做诱饵会比一个人更好,我更适合做诱饵,而不是战斗,即使我宁愿不战斗。”

她拥抱了他。“我亲爱的、勇敢的朋友,”她说,“我多高兴你当前选择留在伊姆拉缀斯啊。”

梅格洛尔站在窗边,目光紧紧盯着窗外,雷声隆隆,大雨不断。凯勒布莉安走到他身边。“埃尔隆德说应该用不了多久,”她说。“魔法保护会动摇,只是一瞬间,然后他们就会知道我们在哪里。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进入大厅。”

梅格洛尔伸出手,轻轻地、慢慢地,将他的手蜷缩在她的手上。一首进行曲,一首战歌,如日月般古老,飘进了她的脑海。

凯勒布莉安深吸一口气。我并非战士,她想,但我是伊姆拉缀斯的女主人,并将捍卫我的家园。请进吧,黑暗大敌的走狗,来见见你们多年前未能打败的精灵。

“好了,”她说,“让我们好好欢迎我们的客人吧。”

 

————————

乌甘讨厌森林。他讨厌连天的徒步,在同一块土地上转了一圈又一圈,讨厌泥泞和绿色的空气,讨厌暴风雨把他们浸透,讨厌随着时间的推移,士兵们之间发生的内讧。但最让他痛恨的,还是挂在身边的银色小角。恨它把他锁在一个不是他的黑暗领主的主人身边。

找到他们后,你要召唤我,”那个人命令道。乌甘和他的士兵们做了那么多艰苦的工作,就好像他们会轻易地把胜利拱手相让一样。他们在森林里呆了好几天,肚子饿得咕咕叫。

这也是为什么当伊姆拉缀斯闪亮的屋顶终于透过树丛和薄雾出现在他眼前时,号角却在他身边保持沉默的原因。

我们不需要它的帮助,不需要它帮助一群蜷缩在脆弱城墙后的精灵。

伊姆拉缀斯比乌甘想象中的要小得多。只有一栋大房子,到处都是黑暗的走廊和空置的房间。没有广阔的花园、巨大的塔楼,也没有传说中精灵们喜欢的花哨东西。

他们藏在哪里呢?

“你听到了吗?”一个士兵说。

乌甘听着。听起来像是音乐,荒腔走板,断不成调。他咧嘴一笑。“你们一半人从那边下去,”他指着左边说。“另一半人跟我来。这边走。”

他们没走多远就发现了猎物。两个精灵,一个一头银发,另一个手持竖琴。他们站在走廊尽头,发现了乌甘,尖叫起来,顺着走廊逃走了。

乌甘笑了,“追上他们!”

他们追着精灵们来到一个大殿,所有的家具都被推到一边,或者用布盖着。没有点蜡烛,外面的暴风雨除了偶尔闪过的闪电外,没有任何光亮。乌甘和他的士兵们挤了进去,砸碎所有能碰到的东西,试图找到精灵们——任何一个精灵——藏身之处。一无所获。一个也没有。乌甘用黑语咒骂着。

门在他们身后关上时,发出了微弱的咔嗒声。

    

乌甘愣住了。如果没有某种直觉,他不可能活这么久。危险!他心中有个声音嘶吼着。快跑。

伊姆拉缀斯外,闪电闪过,照亮了整个房间。在那短暂的闪光中,乌甘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站在房间的尽头。

然后光芒消失了。人影消失了。

他的士兵开始尖叫。

血水形成的手从他们脚下升起,把他们拉了下去。他们一个接一个消失在地板下。乌甘跌跌撞撞,直到背靠着门。他紧紧抓住门把手,直到它转动起来,他才用力将门打开。他面前的走廊一片漆黑,但他宁愿冒着被黑暗吞噬的危险,也不愿与尖叫声留在一起。

他想,我必须找到剩下的士兵。恐惧就像一把撕裂他肺部的刀,每一次呼吸都在撕裂他。他边跑边冒险朝肩上看了一眼,就在这时,又一道闪电照亮了天空。

那个朦胧的身影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乌甘跑得更快了。

 

他跑到了另一个方向,他的士兵们应该在那里,而他之前听到的断断续续的音乐弥漫在他周身的半空中弥漫。当他看到房间里空无一人时,无论他准备喊出什么命令,都在喉咙里咽了下去。没有一个奥克,不论死活。没有武器,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有小小的水坑,遍地四散。

除了断断续续的音乐,什么都没有。

他们去哪儿了?乌甘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萦绕耳边的曲调慢慢变得越来越响,让他直想扯掉自己的耳朵。他们本该在这里的!

他们就在这里。

 

乌甘在身边摸索着,把银色的号角凑到嘴边。他吹出了一个简短的号音,在一只骷髅的手掐住他的喉咙之前。

意识支离破碎。只剩图像和声音的碎片。

黑色长发。无神的眼睛。乌甘的肺里灌满了水。一声尖锐的嘶吼,就像那只怪兽撕裂虚无之境,闯入伊姆拉缀斯。破碎的音乐戛然而止。枯骨之手松开了他的喉咙。

乌甘仍然无法呼吸。他不能——他不能——他——

 

————————

“顺利吗?”林迪尔问。“我觉得还算顺利吧?”

“非常顺利,”凯勒布莉安说。“梅格洛尔应该刚处理完最后一个。然后我们可以回去确保埃尔隆德和其他人都没事——”

一声巨响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一个人形被抛出一堵墙,又撞上另一堵墙。梅格洛尔不知出了什么变故,从地上爬起来,长发中夹杂着木头碎片。

“梅格洛尔!”

凯勒布莉安和林迪尔向他跑去,但梅格洛尔举起一只手——他的另一只手臂扭曲着垂下,折断了?—— 将他们挡在身后。他的目光紧盯着墙上新开的洞。

空气中弥漫着歌声——梅格洛尔的歌——但也有别的东西加入其中。絮絮低语,在她的脑海中呢喃,让她不寒而栗。一个耸立的幽灵,由薄雾和碎布组成,纯粹的阴影中透出两个光点。纳兹古尔,她想道,恐惧渐生。戒灵来了。

梅格洛尔直起身子,毫不畏惧地将断臂掰回原位。音乐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刺耳。

低语也是如此。纳兹古尔回过头来,周身雾气缭绕。

“我们该怎么办?”林迪尔问道,靠近凯勒布莉安身边。“我们要帮忙吗?分散它的注意力?我们该怎么办?”

凯勒布莉安伸出手,抓住林迪尔颤抖的手。“我不认为这是一场我们应该插手的战斗。”

梅格洛尔歪了歪头。纳兹古尔俯身向前。

凯勒布莉安眨眼之间,只见两人似乎都伸手去掐对方的喉咙。

如何描述一场你看不见的战斗?窗外,暴风雨肆虐,每一道闪电都刹那间照亮了残酷的战场。 凯勒布莉安只能捕捉到战斗的片段,两个身影在阴影中时隐时现,家具破碎,玻璃四溅。纳兹古尔的爪子缠住梅格洛尔的长发,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一声脆响,凯勒布莉安看到梅格洛尔的左手变得残缺不全,珍珠戒指的碎片四散崩裂。他的假面开始崩解,皮肤像破碎的瓷器一样裂开、粉碎。梅格洛尔举起另一只空闲的手,试图把它藏起来。

由于分心,他没有看到纳兹古尔向他伸出的手。

“不!” 凯勒布莉安不假思索地冲上前,将一把破椅子的腿向纳兹古尔身后扔去。林迪尔用掉落的烛台砸向它的脑袋。

纳兹古尔停了下来。它转过身来,对着两个精灵低语呢喃。那沉重的目光逼视下,凯勒布莉安几乎昏死过去。

梅格洛尔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向纳兹古尔跃去,将它撞倒在地。水在他们脚下蔓延开来,梅格洛尔将它的脸压在水面下。纳兹古尔的身形摇摇晃晃,阴影逐渐消失,露出一个又苍老又惊恐的男人,在水下窒息。

它尖叫了一声,声音把凯勒布莉安和林迪尔压得跪在地上,然后消失了。

一时间,他们谁也没动,只有外面的风暴声。

然后梅格洛尔慢慢站了起来,黑发遮住了他的脸,林迪尔向他跑去。

“你没事!” 林迪尔双臂抱住梅格洛尔,差点把他们俩撞倒在地。我真高兴你没事!我以为——当它把你摔在地上时,我以为你肯定——”

梅格洛尔放下手,拍了拍林迪尔的头。【*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但原文就是patted Lindir on top of his head。二梅你当年是不是这样拍67牌的…】

凯勒布莉安喘息道,“梅格洛尔!你的脸!”

一面看起来和以前一样。光滑的皮肤,一双平淡无奇的眼睛。但另一半,也就是右脸,仿佛被撕开了。皮肤被撕开了几道大口子,露出了发黑腐烂的肌肉和骨头。他的右眼闪烁的不是本该有的树光,而是冰冷阴森的亮光。

林迪尔愕然抬头,然后抓住了梅格洛尔的左手。残缺的手指可以治愈,但是——“你的戒指!它碎了!”

凯勒布莉安走近去研究它。之前,它是两只紧握在一起的手,由珍珠雕刻而成,非常精美。现在,其中一只手被折断了。

“哦,不,”林迪尔说,"这可不妙。你觉得埃瑞斯托还有第二只这样的手可以用吗?”

梅格洛尔举起空闲的手,试图遮住被毁的半边脸。

“凯勒布莉安夫人!” 这时,埃瑞斯托冲进房间,利剑出鞘,“我发现几个奥克在撤退,但他们已经被解决了。埃尔隆德大人已经感觉不到边境有索隆的军队了。” 他瞥了一眼梅格洛尔,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他的戒指坏了。”凯勒布莉安说。梅格洛尔仍然躲在手和头发后面,拒绝见人。

“我稍后会检查一下,看看能否做些什么。”埃瑞斯托承诺道。

“但我们现在安全了吗?”林迪尔说。“我们所有人?我们躲过了奥克?”

“安全得不能再安全了。维雅的保护再次覆盖了整个王国。”

“我的丈夫呢?他感觉如何?”

埃瑞斯托对她微微一笑。“好多了。他说现在呼吸更顺畅了,就像他的灵魂卸下了重担。”

“那就好。” 凯勒布莉安环顾房间。许多地方需要清理和修缮,更多的战斗还在前方。但现在,她的家人安然无恙,她的家园屹立不倒。对她来说这已是足够的胜利了。

 

————————

很久,很久以后,当暴风终于停歇,林谷陷入沉睡,凯勒布莉安为梅格洛尔准备好了一份礼物。

用木头雕刻和上漆是一项缓慢的工作。凯勒布莉安不是木匠,也不是任何形式的手工艺大师,但在辛达族长大的精灵不可能不习得一些技能。她整晚绘制,直到第一缕灿烂的阳光温暖了天际。凯勒布莉安把成品在手中翻来覆去,对最终的结果很是满意。

“梅格洛尔,”她说,相信无论他在哪里,都会听到,“你能过来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低沉的旋律充斥了她的房间,眨眼之间,梅格洛尔出现在角落里,双手的伤口已经修复,一只手举在右脸上。什么事?

 

 

 

先说坏消息。“我们没有另一枚戒指了,”她告诉他,“埃瑞斯托查阅了凯勒布林博的笔记。他从冬青郡的陷落中救下的其他工匠都无法遮掩你的外表。即使我们能破解凯勒布林博所写的制作方法,这里也没有工匠能打造出类似的东西,我想整个中洲世界也无出其右。但是...... ”她向他捧上那份礼物,“这并不意味着你没有其他选择。”

梅格洛尔用指尖在木头上摸了摸。雕刻成微笑的嘴唇,闪烁着金色和银色亮光的眼睛——她尽力再现了双圣树的光芒。

一副面具。

“希望你不嫌弃我画的表情。在埃尔隆德的故事里,你总是面带微笑,为他和埃尔洛斯哼唱甜美欢快的歌曲。你给他的童年带来了许多欢乐,至今依然如此,我希望面具能画出这些。”

他放下另一只手,从她手中接过面具,紧紧地抱在怀里。

“当然,你并不非得戴上它。我们不会再让你躲起来。埃尔隆德不会因为你的脸而退缩,我也不会。但我知道你之前有多在意它,而看起来正常——或者说,在戒指允许的范围内尽可能接近正常——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谢谢你。

 

“乐意效劳。”在他戴上面具之前,凯勒布莉安用双手捧住了他的脸。她能感觉到他在她的怀抱中微微颤抖。现在,他至少有一边的脸已经被打开了,他的情绪不再被戒指的面具所掩盖。她很容易就能读懂他:被人看到而没有厌恶的惊喜,没有被拒绝的欣慰,对自己的脸感到难过的疲惫悲伤。凯勒布莉安俯身亲吻他的脸颊。感觉就像亲吻一片雪花,冻僵了她的唇尖。

“阿达(Ada),”她唤他,因为他是埃尔隆德的父亲,这使他也成为她的父亲,她的家人,这一点永远不该改变。“谢谢你帮助保护我们的家园安然无恙。”

梅格洛尔伤毁的脸颤抖了一下,像是想露出微笑,却又想不起来怎么笑了。

“现在,去给林迪尔看看你的新面具,帮他唱首歌。他整个星期都在努力完善它,我相信你能想出一些点子来激发他的创造力。”

你需要休息。

 

凯勒布莉安挥挥手让他离开。“我会的,我会的。稍后再说。”

固执。

 

她笑起来,“家族特质。”

音乐如此优美,与之前的破调截然不同,如笑声荡漾。梅格洛尔消失了,凯勒布莉安笑得更加畅快,心中充满希望。他们将一同见证黑暗的溃败。胜利必将再临。在这个故事最后,他们所有人——包括梅格洛尔——都必将得到美好的结局。

凯勒布莉安,伊姆拉缀斯的女主人,将尽她所能。

 

 

===

原作者注:

如果我要写一个凯勒布莉安在伊姆拉缀斯存活if,那么我就必须以她的视角写一篇她与她的幽灵老爹互动的片段!此外,我实在不能抗拒梅格洛尔对抗戒灵的诱惑。戒灵在原著来到过瑞文戴尔吗?没有。他们没来。但众所周知,我拒绝被原著限制住。:)

还有,梅格洛尔现在戴上了面具。希望这不会在以后的故事中引起任何冲突 ;)

下一篇,我们要参加婚礼啦!

 

 

Notes:

译者注:

为什么我的输入法一直把护戒同盟自动修正成护爹同盟?戒指是一种什么大爹吗

真的,第一纪元老精暴揍戒灵,一听就很可行啊,就算二梅不是个怪,直接把豁口守将,或者金花什么的拉过来,感觉也能刚。

银冠形容亲吻二梅像亲吻冰雪——好浪漫的描述。

以及摊牌继续活在大家的回忆里...坚持啊,还有一章就到维林诺全员返生大长篇(整个系列的心脏啊),我每打一个字在为翻到那一篇做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