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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没有刀尖刺入心脏,即使不必头破血流,即使你不再带来疼痛——我也将铭记你的存在。”
用来唤起暴虐冲动的cult电影突然冒出一句近乎爱情的台词,仿佛想唤醒观众对真爱的向往,让人一下子兴致全无。
蜷在被子里,正在做释放前例行准备的糸师凛啧了一声。
如果时间倒退三个月,凛不会对恐怖电影挑三拣四。只要能唤起紧张焦躁的情绪,刺激肾上腺素升高,就能用来释放积攒的身心压力,电影作为配菜品质怎样都无所谓。
但经过三个月前那一场由糸师冴亲手介入的疼痛治疗之后,不管是什么电影、游戏还是比赛,都不幸退化成了无法让他感同身受的外物。
那天冴将手放在他身上,专注地审视着他,亲手给予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快感与疼痛,就像给病入膏肓的他打入一剂猛药。这段记忆成了那之后唯一能让他兴奋的东西。
但即使药物依赖到了如此程度,凛也绝不会承认,更不想让冴本人看出端倪。明日二人即将在客场并肩作战,在冴抵达之前,凛说什么也得自己排遣积攒的压力,把再度呈下滑态势的状态调整回最佳。
他烦躁地抓抓头发,将平板电脑推到一边,伸手向身下。
熟悉的、被抚慰的感觉伴随着手中触感传来,只能说聊胜于无。最终能点燃他欲火的,依然是那次治疗的记忆。
于是他小心地开口,低声呼唤那剂猛药的名字。
凛并不知道的是,他两周前申请的新一轮疼痛疗程,已经经由队医得到糸师冴的批准了。
此位世界级中场大忙人的日程中有一个三小时的Blocker, 是专门给凛留出的时间。大忙人本人提前一天落地,得到了更多的时间适应水土,但没想好要如何处理他的麻烦弟弟。应付完记者招待会后,冴决定速战速决,把这个难题丢回给凛。
在他宿舍外准备敲门时,一种无法被忽视的声音,断断续续从门缝传到冴耳朵里。
“哈啊……哥、哥……”这是凛的低吟,伴随着衣物窸窣,“……啊……冴……”
如果是三个月前的冴,也许会以为凛只是在做日常的杀意宣誓,毕竟这小子平时脸上表现出来的就是这样。
但经过上一次的疼痛治疗,冴已经不会忘记凛发出的这种饱含情欲却欲壑难平的声音了。
他敲门的动作顿住,想起了什么。
一刻钟后,凛的房门被“砰”地一声踹开了,巨响把他吓得一个激灵,赶忙拉过被子挡住身体。正要发怒,皮鞋踏在地板上不紧不慢的声响却率先叩进耳膜,显示着来者闯进他房间是多么理直气壮。
在看到完全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熟悉身影时,凛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糸师冴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如同凭空降临在他房间里。他穿着正装戴着平光镜,俨然刚上完电视的打扮,手里还拎着满满一袋东西。
冴在球场上大放异彩时很帅,但凛同样喜欢他接受采访时西装革履的模样,尽管脸上依然冷冰冰的,但衣冠楚楚的模样很像他梦里出现的扮相。要把视线从这样的哥哥身上移开难于登天,凛设法做到了,继而换上不客气的语气怼道:“……糸师冴,你怎么这么早就到了?”
冴先是环视一圈他的房间,然后才把那双青色潭水般的视线放在他脸上。
“不早到怎么听到你浪费了十五分钟又急又喘,还要喊我名字,我没听说你状况这么差。”他淡淡道。
凛呆了半秒,反应过来全被听到了,羞耻心顿时像冒出水面的巨大气泡一样将他整张脸浸在热血里。他早就知道冴从来不会好好回答他的问题,还是冷不丁被呛得满脸通红:“我怎样关你什么事?你闯进来就为说废话?没事就快滚出去!”
但冴不但没动,还上下打量他被子里的身体,那审视的目光让他的色厉内荏无处遁形:“哦,是吗,自己弄出来了吗?”
凛崩溃道:“要你管!”
他裸着身体不方便直接赶人,只能消极抵抗,没想到冴却猛地抓住被子两角,一个用力抽将猝不及防的他连人带被子扯下床,叽里咕噜地滚倒在地毯上,虽然不至于磕碰,但也让他吓出一身冷汗。
凛马上抬头怒视平静无波的冴,吼道:“你发什么神经?!”
他准备干那档子事之前试图用瑜伽排遣结果失败,因此本来就敞着胸膛。训练短裤则是为了方便发泄已经解开了,半挂在大腿上,腿间的鼓起一目了然。
生气的同时本能反应是用被子遮住身体这幅不整的样子,但第一个动作刚出来就被冴踩住了被子一角,不让他遮挡,兄弟俩仿佛在玩小时候的抢被子。
“放开!”凛瞪着眼。
“这不是没弄出来吗?”冴用一种客观的,略带不耐烦的语气评价道,“为什么不承认?”
凛在被子下踢他,恶狠狠地扬声道:“跟你有什么关系?明明上次之后你说不再来了!”
面对凛带着怒意的戒备神色,冴则冷淡回击。
“如果你真是抱着这样的觉悟,”他反问道,“那为什么还跟队医申请新一轮疗程由我介入?”
凛顿时无话可说。
“要是真的坚信我不再来了,那你现在做的这些自毁身体的行为算什么?不断反刍那一次的回忆,自己推高兴奋的阈值,直到变成对什么刺激都硬不起来的废物软蛋?我竟然再一次看错你,让你白白挥霍了我的期待?”
剜心的话语咄咄逼人,直到冴说出失望二字时凛终于受不了了,高声反驳道:“糸师冴,你才是那个擅自给予我期待又让我失望的人!亲手推高阈值的也是你!要不是……要不是上次的刺激太过……”
要不是上次的刺激太过刻骨铭心,几乎烙印在神经网络上,他也不至于从此失去了对一切以往兴奋手段的兴致,变成只有想起糸师冴带来的疼痛才能使血液沸腾的状态,如今又饱受折磨。
凛怒目而视罪魁祸首,却无法理直气壮地扔出指控,因为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同样沉溺其中。
冴将他矛盾的反应尽收眼底,沉默片刻,忽然道:“为你的疗程我早就留好时间了,来之前还想让你自己先想好手段和流程。”
他突然的话题转换让凛一愣。
“但现在我决定了,”冴说,一手解开西装衬衫的第一颗扣子,“现在立刻重启疼痛治疗。”
凛盯着他领口下露出的隐秘皮肤,注意力迅速飞了一半,然后才猛地反应过来:“你……答应了什么?”
“你的疗程啊。”
疗程,等于给予疼痛的极限性爱。
冴皱眉盯他,一副不是你自己申请的吗的表情,态度再正常不过,仿佛被弟弟请求做这种事没什么大不了。凛却不知该如何消化这个信息。
明知道以他的状况会发生上次那种事还来,糸师冴究竟抱着什么打算?
冴显然懒得等待他消化完全,扔下被子,一步踏在坐倒的凛两腿间:“择日不如撞日,快点开始吧。”
“等等…!”凛连忙往后退,可冴比他动作更快地朝他逼近,直到凛的后背撞到床框。
“我没说可以吧?好歹要尊重本人的意愿啊!”
“我说可以就可以了,”冴俯视着他,用耐心逐渐消磨的语气宣布,“你的身体发出这么强烈的意愿,嘴上还抵抗,你嘴硬的毛病也该治治了。”
“混蛋老哥……少擅自替我下决定!”凛羞耻地用手挡着身体,咬牙道。
冴眯起眼,扫视片刻,像在思考他负隅顽抗的缘由。像是真的不耐烦了,他冷冷地开口。
“你是不敢承认,没有我你就没法发泄?要最爱的哥哥亲手帮你,折磨你,才能像正常人一样顺利射出来——说出来很困难?”
“闭嘴!”凛急火攻心,“觉得这种事无所谓的你才不可理喻!”
他正要暴起,却被冴一把强硬地按住肩膀,双膝一软,跪倒在布料中间。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抬头,正对上冴不带任何感情的睥睨眼神。那双如同青色寒潭的光芒冷冽慑人,让他一下子忘记了行动,有种被驯兽员发号施令的错觉。
冴说:“承认又不会怎么样,我本人不是就在你面前吗。”
那种既冰冷,又似乎短暂地纵容一切疯狂行为的语气,一瞬间将凛拉回上次治疗时的记忆。
“……你什么意思?”他感到喉咙干涸,一些食髓知味的回忆开始勾引他,因为面前的冴触手可及而格外令人眼馋。
冴缓慢地蹲下来,这突然缩近的距离让凛得以近在咫尺地凝视兄长,让他无意识地乱了呼吸。
“意思是,我知道你想要什么,现在正要给予你最爱的东西。我欣赏诚实的回答。继续用那些没意义的废话浪费我的时间,你就自己等死吧。”
冴将手不由分说地按在他大腿根上,这个几乎是明示的信号掐住了凛的一切话头。已经被逼到如此狭小空间的他扭过头去,却被冴扳着下巴转回来。
“说话,还是你有什么顾虑?”
凛沉默良久,忍不住问出了和上次相同的问题。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随着疗程的推进他不但没能得到答案,反而因糸师冴的行为离理解这一切越来越远了。
已经知道他想做的事了……为什么还选择过来? 真的只是名义上的“治疗”这么简单吗。
困惑和犹豫交织下,还深藏着一种无法察觉的期待。
冴露出思索的表情。
“这是给你的调教方针的一部分。”他说,“上次治疗之后,你的表现很好。就像我说的,如果对激发你的才能有益,我就会帮你。”
“现在,选吧。yes or no?no的话明天疗程也取消,比赛前不要见面了。”
他根本就没给凛选择的机会。映照在那双静默的深澈潭水之中,凛看到自己义无反顾地点头。
完全出乎意料,冴带来的袋子里充满各式道具。从各种瓶瓶罐罐,皮鞭与皮环,到各式金属链条,光是听到那沉重的碰撞声就让人浮想联翩。冴一下子把口袋翻过来,道具散落一地,甚至还有个巨型橡胶阴茎模型,赶上成年人小臂的粗壮给人深深的震撼。
凛为把眼前这些东西和冴联系在一起的想象而大惊失色:“……拿这些来干什么?!”
冴戴上小牛皮的黑色露指手套,两手各拿起一只皮鞭,左右看看,最后选择了宽尾的马鞭。这种鞭子造型直挺优雅,如同给马匹的指挥棒,用来下指令再合适不过。他边继续挑选边回复:“都是为了你买的。”
“我要这么多情趣道具有什么用?”凛脸色扭曲,“特别是那个模型……”
“用不上吗?”冴漫不经心地回,似乎真的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谁让你没救到没法看电影、只能用货真价实的刺激了。上次不是对bdsm玩法很来劲,怎么,不喜欢这份见面礼?”
“哪有人给自己弟弟送这种东西……”凛扭头过去,嘟囔道。
“和你不是挺相配的?对自己哥哥发情的疯子。”
冴扬起马鞭,扇在凛的下颌。随着啪的一声,那里立即现出一片褪去血色的白,凛发出吃痛的吸气。声音中染上的情欲昭示着他已准备好承受更多。
这样,第二次治疗就算正式开始了。
关键词依旧是「再来一根」,尽管凛认为自己绝无可能向冴发出停止的请求,冴却很坚持形式。
冴的心情不错,他知道凛的喜好,便拿起一条二分式的黑色宽项圈递给他,一边是环绕脖子的宽项圈,另一边则是连接手腕的细铁链。
凛被命令不许站起来,他只能像被主人调教的宠物一样坐在地上,自己给自己戴项圈。
“就想象是我给你戴。你很喜欢被我束缚住吧。”
凛用向上的、已经溢出渴望的眼神盯着冴,期待他能亲手将束缚套上自己。冴自然毫无困难地读懂了含义,却无情地拒绝:“这是给你不坦率的惩罚。”
凛只好抬手,环绕住自己的脖子。他的胳膊肘被冴用马鞭挑高,要他把身体展示出来。
他早已赤身裸体,皮肤因为方才的自慰而产生热意泛红,下身也被命令不许遮起来,因被唤起的欲望而挺立的阴茎一览无余。
与他截然相反,冴依然好整以暇,脱掉了西装外套但衬衫只开了一颗扣子,那缝隙里若隐若现的锁骨和袖口以下的一小截手腕就是袒露在外的仅两处,让他看起来游刃有余。
凛喜欢冴展现出来的这副模样,虽然他的哥哥平时也是个无欲无求的人,但这种冷淡感在用来令人进行性唤起的场合反而更加激发他的情欲。冴透过平光镜向下投来的视线显得格外冷酷,让凛的羞耻和兴奋感更强了。
他想象冴的双手环过自己脖颈,留下一个比拥抱更沉重的印记。项圈如同宣誓的主权,戴上之后,他就有理由寸步不离跟着哥哥,这让厚重皮革给了他一种踏实感。
冴用马鞭一挑项圈边缘,挑出了一个指头的空隙。
他沉吟片刻。
“这次治疗全程,我要始终掐着你的脖子,让你血流不畅,呼吸受阻,大脑空白到随时都会晕死过去。”冴盯着他,缓慢地说。
凛的想象被他勾起,呼吸急促起来。
“所以把项圈再紧一格,能做到吗?”他问。
如同被蛊惑一般,凛立刻服从了冴违背求生本能的命令。
所要求的紧度形成了略微的压迫感,使他的喉结在呼吸时感受到阻塞,身体立即释放出危险的警告,对凛来说,这正是积攒快感所必要的。
冴蹲下来面对他,摸了摸项圈在颈部软肉卡出一道勒痕:“紧一些的你更喜欢,是不是?”
这个触碰使凛的心已经软了一半,而冴的靠近又使他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他下意识吞咽一口,喉管因项圈桎梏而艰难地动了动。
冴将五指完整地贴在项圈外的皮肤,缓缓收紧,指节扣在大动脉,脉搏在他掌控下跳动。
“记住这个力度,这就是我掐住你的喉咙。你的呼吸和供血,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凛盯着冴嘴唇开合,轻微缺氧和迷恋使他几乎感到眼花,仿佛做梦一样喃喃请求:“哥哥能不能……一直把手放在那里……”
话音未落,冴便用马鞭抵住他双唇。
“今天你请求的额度已经用完了。”冴轻轻地说,“再贪得无厌,惩罚就要加倍。”
凛抬眼看他,露出期待又痴迷的视线。冴向他伸出手。
“把项圈另一端帮我戴上吧。”
二分式项圈除了扣在脖颈的部分,还有一端可以固定在另一人手腕上。
这是为了让手持项圈的人在保持掌控的同时,也能腾出手来做更多的事,是相当实用的设计。此外,双方都被拘束住也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心理需求,使得被掌控的一方感到不会被轻易丢下的安全感。
冴挑选了这种设计的项圈、允许凛将其套进他手腕的态度,本身已经让凛感到极大的讶异了。
他小心地打开皮带扣,将冴的手腕套进去,再扣紧。
冴的手腕纤长而有力量感,血管透过白皙皮肤清晰可见。凛感到一种破坏欲油然而生,只要刺破脆弱的脉搏,冴的鲜血就会喷溅而出,把他整个人,衣服,四肢和脸上,全都染上因为凛而挥不去的猩红。
握着手腕的力气因为这个想象而失去了分寸,那处被他攥得生疼,变得缺血发白。
凛发直的眼神让时刻细致观察他的冴立刻明白了其想法,却并没有将手腕抽离。在冴看来,退却是一种示弱的做法。
他只纯粹地用言语冷冷施压道:“你敢。”
“……”
听到警告,凛不舍地把眼神从脉搏处挪到冴眼底,喉咙微动,最后讨好地,亲了一下他的手腕。
非常轻,舌尖像羽毛一样轻舔。
掌控者哼了一声,收下了这个示好。他抬起手,铁链随之发出碰撞声。
一米的长度足够在维系牵绊的前提下灵活地做很多事,冴掐住中段,用力向后展臂,凛马上被牵得向他倾身。猝不及防的喉咙压迫使他一阵咳嗽,下意识扶上项圈平复呼吸,用略微泛红的眼睛瞪冴。
冴把他的手拉下来,顺势将自己掌心贴在他侧脸。
手套下透来的温热,即使被热意蒸红的脸上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凛就因为这样一个温情的动作而停住了呼吸。
不知为何,被冴从这么近的距离认真地注视,嗅到他领口散发出熟悉的令他安心的气味,使凛整个身体都松了下来。
哥哥今天,似乎很温柔。
不是说折磨他的力度不够,而是言行举止很有耐心。回答他的问题,答应他的请求,给予他喜欢的东西,还有一些小动作,几乎让凛有种被珍视的错觉。
暴力的拉扯固然是他所寻求的,来自哥哥的温情脉脉却意外地让他软成一片。
在他将手悄悄搭在半跪在他两腿中间的冴身上,受渴望驱使地缓缓摸上肌肉匀称的腰间时,冴甚至没有立刻阻止。
他的调教者正忙着丈量他胸部的肌肉量,隔着手套捏他的胸肌和腹腰部,看起来对凛的肌肉状态还算满意。
也许冴做这事毫无旖旎之心,凛却被摸得非常上头。来自冴的触碰本就令他心驰神往,更何况是赤身裸体自己做到一半的状态下。宛如前戏一样的全身抚摸让他感到阴茎硬得发疼,情不自禁地发出喘息。
“呼啊……”
冴留意到凛的反应,嗤笑一声,加大了对胸口的照顾。他用整个手掌按住凛的胸肌,先是用力地揉捏,在手套边缘擦过乳头时,凛哆嗦了一下。
冴眯起眼,用指甲掐住泛红的乳头。他指甲修得一向很圆,一开始只是不用力地夹住,用指尖轻轻地扣。随着他力度越来越大,乳珠被掐得又疼又酸,凛忍不住发出了幼兽受伤般的叫声。
这种委屈的小声叫唤在凛小时候冴也时常能听到,每当他做错了事被哥哥训,或者冴给他磕磕碰碰的伤口消毒,凛就会发出这种声音。
冴不禁用上了更大力道,掐住乳头向外拧动。凛一边吃痛地吸气,一边把胸挺得更高,几乎把身体往冴手里送,下意识以此减缓疼痛。这却方便了冴进一步行动,他扬起手臂让项圈将凛拽得更近,然后低头一口咬上他乳头。
凛顿时痛叫,眼前一阵冒金星,低头看时乳头已经环绕一圈均匀的牙印,破了皮渗出血痕。上一次他胸前的伤口花了好久才长好,很长一段时间穿衣服又疼又痒,都怪糸师冴。
罪魁祸首纯属是为了报仇,上次可是凛像一条疯狗似的先开口咬他的。
“哥哥……报复心真强……”凛喘息着说,“我……我也想……咬哥哥……”
“休想。敢动嘴,就像上次那样给你戴上嚼子,让你只能口水乱流地呜呜叫。”
冴恶狠狠地舔舔虎牙,虽然成功让凛因猝不及防的疼痛而叫出声,但也不是全无代价。在他咬破他胸口时,腰间传来几乎要把他的胃挤出来的力道才让他注意到凛放在他身上不规矩的那双手。
一把将凛拍开,冴把衬衫拽出来掀开,看到那里果然沿着手掌印留下一圈乌青,顿时啧了一声。
他们兄弟俩干这种事时总是双双受伤,明明他的作用只是陪凛泄欲而已。冴充满警告地瞪凛,凛的眼睛却还直愣愣地盯着他裸露的腰,那眼神几乎要把那处皮肤烧出一个洞。
他一把扳过凛的下巴:“你这么皮肤饥渴?简直跟发情没什么两样。”
凛脸红了,眼中的留恋却毫不掩饰地从裸露的皮肤移到他脸上,显出一种浑然天成的欲情。
“只是想……想多摸摸哥哥……”
冴挑眉。扔下他,用鞭子点点地,以眼神命令他摊开手掌在地上,然后狠狠用马鞭抽了上去。
鞭子带着风声抽在掌心,带来火辣辣的疼痛,很快让那里红肿一片。凛疼得每次鞭子落下就闭起眼睛,又碍于命令不敢动,露出委屈神色。
“再敢未经允许摸我,下次可就换成带钢钉的鞭子了。”
冴从道具中翻找出手铐,二话不说就把凛的双手反剪在身后铐了起来。凛挣扎着反抗。
“我不想这样……”他抿着唇说。
“没资格提要求了,你这小疯狗。”冴露出冷峻眼神,将他按倒在床边,居高临下地说,“给我把爪子和獠牙乖乖收起来,不然别想得到今天的奖励。”
睥睨着他的哥哥,就像专门教训野生猛兽的驯兽师——只有拥有可与其匹敌的暴烈性子与决心,才能将另一方从身体到灵魂彻底驯服。
猎食者的气场从冴身上源源不断地释放出来,按在他敞开胸膛的手宛如野兽的利爪,即将被狠烈驯服的即视感使凛血液沸腾,身体激昂使瞳孔都放大了些。
半跪在他身前,冴的膝盖卡在他两腿之间,只需一顶,滚烫热度就从凛挺立的性器传来,甚至不用看就知道他有多兴奋。
冴哼了一声,直入主题,用手握住他昂扬的性器,凛顿时忘记了呼吸。完全进入状态的阴茎仅是如此,就激发一股令他酸软的电流直穿大脑皮层,让他整个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再一次,冴修长的五指近乎完美地包覆他的整个柱身,用一只手就能控制凛全部的快感简直是他生来就掌握的才能。
果然如冴自己所说,他才是最了解凛想要什么、能够给予渴急只剩最后一口气的他那杯救命之水的人。
至于得到的是绿洲,还是海市蜃楼,已不是此时凛需要思考的问题。此时此刻他只想遵从糸师冴的命令,将自己的全身心交给他,放纵沉浮于痛感和快感的海洋中。
“哥……哥哥……呼……呜啊……”
手套边缘有着牛皮的棱角,时不时刮擦在敏感的茎身上,比起痛更像是痒。
冴绝对是故意戴着手套给他手淫,不像手指那么贴合,过于人造的触感让凛更加向往冴指腹的软肉。他情不自禁地挺腰把阴茎往冴手指尖送,随着光滑的柱头被略微用力地摩挲,那里马上高兴地喷出一小股液体。
见状,冴便用指尖在马眼上打转,把液体蹭得均匀。手离开阴茎的时候,黏连的液体拉出一条淫靡的线。
他停下动作,玩味地碾了碾指尖留下的凛的乳白色体液。凛迷恋的视线几乎黏在他手上,盯着那湿润粘连的光泽一阵发呆,舌尖露在外面,无意识地舔唇。
仔细一看,他下唇已经被舔得水润,仿佛眼前的人是什么美味佳肴,而他已经嘴馋了不知多久。
“我才摸了几下,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冴将湿润的手指竖在凛的唇上,像在训练小动物禁食。
凛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深青色眼底氤氲着水雾,片刻后却忽然张口把指尖含进嘴里。
牙齿小心地咬在指节上,细细地摩挲。
凛的一口铁齿冴不是没领教过,此刻可以说是比他能想象的凛最无害的模样还要温柔,让他感到惊奇。在感受到凛开始舔舐他指尖的时候,冴还是将手抽了出来。
凛看起来略微有点失望,但依然兴致昂扬,或许他需要偶尔的一点调情当作暴力之余的调味剂?冴又在心里的笔记本记上了一笔。
他将被舔得湿润的手重新伸下去掌控住凛的性器,指腹按在根部,极慢地从上到下旋转,最后在柱头打转。
拉长的每一秒使等待变成了折磨。渴求的神经网络宛如被小虫啃食,又因手腕被铐住而无法逃离。凛无助地扭动手臂,只引来身后金属哗啦的碎响,便条件反射想要合上腿隔绝这一触感。
但冴怎么会如他所愿,他用身体强硬地卡在他两腿中间,用另一手固定住他的膝盖。凛跑不掉,只得将腿蜷了起来,冴感受到凛的大腿肌肉推在背后,宛如要把他禁锢在身前一小片空间。
这下子,两人中间几乎没有距离了。
“啊……呜、啊……哥哥再、再快一点……呜……”
凛带着泪花,本能想与快感源泉贴得更近。想将头埋进冴颈窝,想要哥哥的味道,熟悉的气味会让他情欲更浓。
从模糊的视线中,冴不置可否,还故意缩近了一些距离,呼吸拂在他脸上。
以为得到默许,凛的身体受本能驱使着向冴倾倒过来。
但就在垂下的发丝几乎落在颈窝时,冴却突然推着肩膀推开他,迫使凛后仰。
“以为治疗是这么温柔的环节吗。”冴嗤一声道。
差点就能占据哥哥温热的怀抱,结果只得到干冷的床框硌着后背,凛脸上现出还没回神的讶异与委屈。
“你的身体已经渴望成这个样子,连快一点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冴故意用皮革轻擦几下最敏感的马眼,激起凛一阵难耐的哆嗦,“一开始为什么不承认?”
“平时冷着脸跟我顶嘴,让我‘滚’‘别多管闲事’……实际上呢?才摸了你几下就馋成这个样子。狗不经过训练都能诚实地表达欲望,要吃东西、撒尿、发情,你呢?”
糸师冴眸光闪烁:“必须把你调教到坦率说话为止。”
凛后仰倒在床框上,高热的身体想要紧紧贴着他的快感源,却因冴的推拒而不得起身。而冴的调教宣言,又让他难以自持地兴奋到颤抖起来。
冴没放开他的性器,用指腹在根部拧了一小圈,要害被拿捏受惩罚的痛感让凛大腿绷得更紧了。
“在我进来之前,你是不是在自慰?”冷冽的审问向他抛了出来。
凛迷迷糊糊地、服从地点头,被冴扳过下巴,勒令付诸于言辞。
“是……”
“是不是把我当成配菜?”
“呜……是……”
“都想什么了,说。”
神魂颠倒的脑内一瞬间闪过许多片段,凛最后的羞耻心叫他实在说不出口,委屈地抬眼,向冴做最后的求饶。
上位者却视若无睹,反倒故意装作耐心耗尽。他在口袋里翻找,摸出两对金属小圆钉。
在凛好奇又恐惧的视线中,他把一对拆开,放在凛的乳头两侧,在磁吸的作用下乳钉立刻向互相靠拢。
被夹住的面积总共只有米粒大小,还是在胸前最敏感的点,凛登时发出难耐的痛叫。可是越挣扎扭动,两个乳钉之间的空隙就越缩紧,把脆弱的乳头夹得更疼了。
冴又在另一边胸口如法炮制,期间凛想要扭身逃开,被他按住,强行把身体扳过来。双手被禁锢的姿势让凛吃了亏,最后被彻底推倒在床上。
冴拿手套边沿在空余那边的乳头刮蹭,趁凛哆嗦的瞬间,把第二对乳钉夹上去。
钝痛从被夹住的乳头传来,折磨他的大脑皮层,凛痛得吸气,不由得眯起眼,对上冴饶有兴味的视线。
无疑是在审讯。
给上半身固定好刑具之后,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之后,冴箍紧了凛的柱身。
“还是不说吗?”
他故意用温柔语气在凛耳边说,手上却毫不留情,用指甲在头冠部位略重地一掐,凛就在他手上痛得发起抖来。
他哥哥在名为审讯的极限性爱方面天赋独树一帜,手法既是毫不留情地施加疼痛,又像将甜美果实吊在面前引诱他开口。将一步步放下戒心的他从头到脚掌控,使凛除了顺从之外别无他法。
“想、想哥哥手很漂亮…上次给我做手活很、很爽……”他时不时被自己骤然加重的呼吸打乱,这也是拜冴所赐。
“嗯,继续。”他的审讯者拍拍他的脸,半严厉半轻浮地开启他想象的开关。
“……呜、想狠狠地扑倒你,骑在你身上,一低头就能咬破你的皮肉,到流血皮开肉绽为止…”
“让你痛,露出那种表情,只能看着我一人……然后给我制造更多的痛楚……我占有你、你也…呜…占有我……”
被痛感与快感双重夹击,凛每断断续续说句话,都要停下来大口呼吸。他头歪向一边,双颊因缺氧而泛着熟透的红,平日里凶狠无比的青色眼睛被滚烫情热融化出了水,即便隔着模糊水光,也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冴。
“想象力真丰富。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自己做了很多回?”
凛带着梦呓一般的眼神,向冴坦白他最癫狂的想象。
恐怖片和其它刺激早已都不够,只有哥哥是鲜活的,热的。如果没有你带来的快感,我就无法勃起,无法大肆发泄,无法……
将脑内深藏的不堪念头说出口的羞耻感让他更加兴奋。凛是个薄脸皮的人,习惯用刺来掩盖情绪和欲望,被觊觎对象强迫坦白所带来的耻辱让他下半身更激昂了。
冴抬起他的下巴:“这不是可以挺诚实的?”
他勾起唇笑了笑,仅一闪而过,以至于凛不知道是否仅是他的错觉。
像要赠予奖励一样,冴将手套掀起一个角,迎着凛直勾勾的视线,把他的阴茎套了进去。
柱身在掌心和柔软皮革之间顶起一个硬邦邦的鼓包,随着冴让手缓慢下滑,手套也被顶起来的柱身一点点从他手上褪了下来。
从掌根开始,再到每一个指根。凛看着自己昂扬的柱头被冴用来脱手套。狭窄空间挤压着尺寸不容小觑的柱身,皮革边缘刮在敏感得不行的马眼,让凛又疼又痒几乎说不出话,只能张大嘴巴呆呆地看着。
而被一步步剥下的黑色皮革和青筋盘虬的性器又形成了鲜明的视觉冲击,带来双重刺激。
凛忍不住发起抖来。
“…哥哥的手……啊啊……好舒服……”
见到他这副神魂颠倒的模样,冴更加展现精妙的技巧,将彻底褪下的手套扔到一边,用全部的柔软迎接他性器的欲望。
微凉的掌心撸过狰狞滚烫柱身的每一寸,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让快感像从拧到最大的水龙头滚滚而下,经由全部的神经网络汇入大脑皮层。
凛情不自禁地挺身,越是快感加剧,越是想从他掌心的软肉掠夺更多刺激。
源源不断的快感化作汹涌浪潮,很快积累到顶峰,使凛喉咙中漏出急促的闷声喘息,止不住地埋在冴颈窝颤抖。脚弓因失控而绷起,腿部肌肉紧紧推着冴把他完全固定在他胸前。
冴感应到他即将到来的高潮,便紧紧扣住他被汗水濡湿的后颈,手上加重力气圈住性器,用骤然加速的快感帮助他度过最后一个关卡。
“对,就是这样,叫出来吧。”贴着他耳后的皮肤,冴呼出热气沉声道,“诚实地说出你想要的,即使是最肮脏的欲望,我也会接住你。”
纵容的话语和加剧的刺激彻底卸下凛的心防,用恨不得将两人身体揉到一起的力气埋进他的怀抱。
然而说出口的却不是进一步煽动情欲的污言秽语,而是出人意料的平凡请求。
“哥哥……别离开我,永远像这样和我做吧……啊…啊啊……!”
高潮到来,凛吐出破碎的喘息,汗珠沿脸侧滚落。快感骤然破土而出,到达极限的阴茎喷出一股白浊,射在冴的衬衫上。
几乎控制不住口欲,凛想要狠咬贴在嘴边的汗涔涔的皮肤,却用全部的清明把啃咬化作一个吻,在冴的锁骨出吸吮出破皮的红痕。
在旖旎的肌肤相亲下,凛紧箍着冴,把头钻进他怀里。
“我……爱着哥哥,”尽管看不见脸,冴却能听到凛用在高潮余韵中显得过于温情脉脉的声音低喃,轻得仿佛在清晨的教堂做礼拜。
“哥哥来到这里……就说明……你也在回应我吧?”
冴眨了眨眼。
诚然,为了激起凛的情欲,他也故意自称「最爱的哥哥」,但那只被他视作必要的调情。但看凛那动情又诚实的模样,他一下就明白过来他的「爱」竟不是戏言。
他可以做到陪着凛肆意宣泄性冲动,但那种浓烈的肉欲、癫狂和宛如信仰一般的迷恋使他无法感同身受。如果把凛比作席卷世间的疾风暴雨,那么他就只是在风暴眼中守望着,将风暴牢牢定在周身,不会被动摇分毫。
他相信冷淡与理性镌刻在他的本性之中,不因外物改变。如果凛所说的爱就是像他一样翻天覆地的话——那么他永远也回应不了。
冴心中升起一股令他熟悉的厌烦,但隐藏在其中的,还有一丝心绪动摇。
凛又提出了任性的请求,就像那个雪夜固执地要他不许做中场而一辈子陪他踢前锋一样。
麻烦弟弟总是在不合时宜的场合给他出难题。
随手卸掉乳夹和手铐,冴没急着下床,先从床头柜抽出纸巾,有些心不在焉地在手上和衬衫擦着,权当做清理。
另一边沉浸在射精余韵中的凛对他的内心转折全然不知,慢吞吞地收拾完自己,目光沿着从颈部延伸出去的细长铁链滑向冴。
比无休止的官能刺激,表露爱意反倒如同魔咒一般,出乎意料地让他从心到身都彻底放松下来,比往常容易得多就射了。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到冴两腿之间,随后怔住了。
“哥、哥……”凛盯着那里,惊讶地低语,“你也……”
冴没听见。于是他大胆地伸手过去,试着隔着裤子碰了一下。
那里和他自己的身体一样又热又硬。
没有预料的冴随着他的动作漏出一声略粗重的喘息,是凛从未听过的声音。
情急之下的他甚至一把抓住了凛的小臂,力度都没有控制好,抓得那一圈发红。
“……”
虽然没有任何言语上的表示,但冴无疑正因自己而感到很舒服——这个认知使得凛的心脏猛然空了一拍。
从小到大,保留在他记忆中的冴处在光彩照人与阴郁的两个极端,他从未见过冴动情的模样,只在最旖旎的梦中想象过。
那一声低声喘息仿佛咚咚敲在耳边,敲碎封冻的记忆之壳,让刚获得纾解的欲望化作更加幽微的温情,如溪水汩汩流淌出。
没有任何犹豫地,凛决意继续动作。可没等他回忆着冴的做法,将手放在他腿间的鼓起之前,冴已先反应过来,如惊醒一般推开了他。
力度很轻。那始终严厉审视着他的视线也移开了。
“没事,不用管我。 ”
凛抿了抿唇,没有放弃:“我想帮帮哥哥。”
冴摆摆手:“管好自己,少给我添麻烦就行了。 ”
“我才不是麻烦!”凛抗议道,试图讲理,拽过他的手,“再说你不是刚教我要诚实面对欲望吗!那你自己的呢?”
冴一把挣脱了。他皱起眉头,露出略微失去耐心的面容,始终没有和凛对上视线。
“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帮你解决欲望,”冴在“你”上狠狠咬了重音,“完成任务我就走了。”
凛不由得扬起声音:“这副样子你怎么走?你能下面勃起着走出这个房门吗! ”
“都说了不关你的事!”冴赌气一般不耐烦地说着,“我只是在治疗你,不是在跟你做爱,你没必要补回来!”
凛气着了:“补回来?你觉得我想摸你是为了还人情?”
“最好是这样,”冴斩钉截铁地说,“我不想把问题变复杂。”
凛怒极反笑,对冴突如其来的绝情感到不可理喻:“我就只是你需要着手处理的一个问题是吗?不是一个能跟你平等交流的人,不是你的弟弟? ”
冴冷冷地瞪他,也嘲讽地笑了起来。
“你还知道是我的弟弟啊?不分昼夜地意淫我也就算了,还擅自要求什么爱,少说这种幼稚的话了! ”
他抽身要走,凛马上扑上来,一把拽住他的腰带,不管不顾地把他一把掀翻在床上。
凛手劲儿太大。冴眼前天旋地转,一下子撞在硬床板上,胯骨传来的钝痛让他太阳穴突突跳。就在这反应不及的半秒钟内凛已扑到他身上,骑在他腰间,借助体型优势把冴的手折起来摁在床上。
尽管项圈还连着凛的脖颈和冴的手腕,“治疗”中的主导者却突然被至于下位。连光线都被凛全盘遮挡,汗涔涔的脑袋迅速冲上来,撞在他扯开领口的颈窝,然后狠狠给了左锁骨一口。
比起治疗时的表现,这一口可以说是毫不留情。尖锐利齿把那块地方死死咬住叼起来,血肉要被啃咬下来的错觉使冴疼得几乎昏厥。
“嘶——”
喜欢咬人与被咬这种恐怖的疼痛,他果真有个疯子弟弟。冴登时冷感直流,倒吸一口气,发出的气音却成为了凛更强的情欲助燃剂。那只袭击他的脑袋大幅扬起,与他如出一辙的青色双眸烧灼着亮得吓人的冷焰,透过睨视他的视线,毫无顾忌地蔓延进冴的眼底。
还没等他从第一口的疼痛中缓过来,凛已经迅速找到第二块战场。他的喉结也遭殃了。
最脆弱的部位被这头发疯的野兽钳在利齿之间,本能唤起的肾上腺素飙升使冴下意识地血液沸腾,进入狩猎游戏的感官愈发敏锐起来。
他能听到凛在他喉咙处的粗重喘息,看见捕食状态急剧放大的瞳孔,感受到膝盖夹在腰间几乎让他窒息的力度。然而这一切在让理性的大脑释放警告信号的同时,却又让身体难以自持地兴致高昂。
他也会被生理反应所支配,冴感到矛盾与烦躁。
“凛,给我停下! ”
凛对他的命令充耳不闻,瞳孔中映射出执拗的冲动。
冴啧了一声,挣脱未果,随即拽紧项圈甩了碍事的凛一巴掌。
啪地清脆一声,连着二人的铁链也哗啦作响,凛被他扇得发懵,脸上显出绯红色掌印,登时僵在原地。冴趁机将膝盖重重顶在凛胯间,趁他吃痛时一个翻身将他压制。
回过神的凛又挣扎回来,揪住他领口,拼死一般与他争夺主导权。冴的衬衫被彻底撕开了,扣子崩出去不知飞到哪里,引发一阵到处弹跳的杂音。
凛发起疯来力气极大,将冴推到墙边,整个人骑上来把他禁锢在身前狭小空间。
背后冰冷的墙面提醒他无路可退,冴试图屈腿再次狠狠反击,结果反而被凛抓住空隙。这疯子粗暴地别开他的双腿,半跪着压在他膝盖上,让冴彻底动弹不得,然后狠狠朝他肩膀咬下。
好烦,冴焦躁地想,又要流血。
总是这样,不是精神受伤,就是身上见血。
这个瞬间,他放弃了挣扎,只冷冷呛道:“你满意了?”
“这不跟你描述的白日梦一模一样?想让我给你撸管,想骑我,把我咬得皮开肉绽……所以归根结底你想做的不过是发情泄欲——我说的有什么不对?!”
凛却停住了。
静止的时刻有一个世纪长。冴忽然感到肩膀的伤口被什么液体刺激得生疼,那里的衣料濡湿了,不是他的血,而是埋头在那里的凛的眼泪。
凛双手死命抱着他的腰,力气还是那么大,眼泪却如化冻的小溪一样从侧脸淌下来。
于是冴没法再下手,他心软了。
“……我……我不要和你变成这种关系。 ”
凛颤声说。从冴的角度,只能看见他滴着汗珠的、微微发抖的发旋。
“我不想要疼痛……疼痛只是替代品,我想要的是……哥哥。 ”
为了帮助压力飙升的弟弟而与他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这难道是一般家庭会上演的情景吗?三个月来,凛在反复思考冴陪他泄欲的理由时,始终没法说服自己,他们的“疼痛治疗”是一场货真价实的治疗,而不是打着幌子宣泄一些更加疯狂而见不得光的感情。
而冴的再次到来,在疗程一开始的温柔相待,更是让他有种被珍惜的错觉,直到坚信了背后有着更你情我愿的东西。
结果,冴竟又一次将充满希望的他扔在原地。
凛带着无法平复的哭腔,泪眼汪汪地抬头:“哥哥不想和我做恋人的事吗? ”
冴扭过脸,他无法想象和凛成为那样的关系,不如说他没想过和任何人成为那样的关系,也不知应该怎样做。
凛抛出的问题太难了。
“我只负责治疗你,我们并不是恋人。 ”
“可是治疗我的方法并非一味施加疼痛。我想要……爱,来自你的。 ”
一线夕阳从窗外沉进室内,将凛那双青色双瞳中的孤注一掷映入冴眼中。
“你在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了,凛。 ”
“可你明明来了不是吗!”凛用上全部的努力试图说服冴,“明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明知道这样做只会让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你难道没有想过我是因为爱才渴求你的身体,却持续纵容这种事的发生吗?”
一幕幕碎片无可阻挡地划进冴的脑海。是的,他难道不知道凛借由疼痛治疗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难道上一次他不是已经被席卷其中,明知事态必然再次向着激烈的性爱发展,却接受了邀请——不,主动发起了邀请,甚至乐在其中吗?
“够了!”冴挡开凛的手,却没有对他的话进行反驳,”……我无法像你那样狂热地迷恋我一样回应你……我感受不到你的那种热情。 ”
“我不需要很多的回应……只要一点,一点就够了!”感受到话语中微妙的动摇,凛马上说。
以现在这个骑着他的威胁姿势说这种话,着实没什么说服力。冴谨慎地、向询问的目光重新投向他眼底,凛意识到必须要准确无疑地告诉他自己想要的东西。
很奇怪,明明两人当中冴才是每次“教育”他要诚实面对欲望的那个,这次却是凛主动出击。
在十六年的人生里他最不擅长的就是说服别人,对冴更是关心则乱。这种复杂的、让他极为无措的心情无法向冴表达清楚,所以他决定用行动展示。
对他们俩人来说,用来都是做比说更有效率。
于是凛小心翼翼地凑上来,跟冴只隔一个鼻尖的距离对视片刻,获得了他的默许,随即把自己的双唇轻轻印在冴的唇上。
蜻蜓点水。舌尖飞快在下唇卷过,尝到血和冴汗水的味道。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即使肉体上已经有那么多更为激烈的互动,这样一个不带情欲的吻却仍是新奇的体验。
凛吻得非常珍重,结束后身子后撤,眼睛一眨不眨地盯冴:“这样,可以接受吗?”
冴看着那双亮晶晶的双瞳,问:“是说这个吻本身还是含义? ”
“两者都。”凛忐忑地说。
冴想了想:“轻飘飘的。 ”
这个评价无疑也轻飘飘的,让两人之前剑拔弩张的沉默氛围轻微地碎裂了。
片刻前还在拳脚相向,身上尽是血淋淋的伤口,此刻却悄然无声地分享了一个吻,冴的态度仿佛一切都如此顺理成章。
凛瞪眼,对此既喜欢又不适应,不知该说什么好:“……你想我用力地亲吗?明明拒绝的也是你。”
冴也瞪他,把烫手山芋又抛回来:“你不是要试试吗。我可是抱着必死的觉悟在配合你被亲啊。 ”
凛涨红了脸:“也、也不用把接受我的吻说得那么壮烈吧! ”
他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手忙脚乱地放松了箍着冴身体的力道,一只手肘撑在冴脸侧的墙上,另一手则在床上寻找支撑的时候,意外碰到了冴的手背。
因为刚才的床上争夺战,两个人的皮肤都释放着热气。一向散发着冷感的哥哥终于也染上了一点他的温度,凛内心纠结片刻,最终理直气壮地将自己的掌心覆盖在冴那只手背上。
冴接收到了凛的试探,他并不打算把手抽回去。
“你想要的爱,就是亲我?”
凛认真地思索后,执拗道:“我还想跟你一起入睡,一起醒来,一起像以前那样无时无刻地注视着对方踢球……”
冴平静的视线望向他眼底,带着包容和一点催促,与鼓励他自白他的荒淫春梦时如出一辙。
凛已经自发地读懂这种视线的含义,但这次比起欲念之火,他心中涌现的是一种平和感:“……疲惫的时候可以靠在你身上,悲伤时抬头就能看到你对我微笑,看到镜子心里涌起的是眷恋而非焦躁,思念时能随时给你打电话而不必担心被挂断……”
情欲是渴望肉体,但爱却是更厚重、更为恒久的东西。凛想要的并非同等狂热的迷恋,而是冴回到他的生命中,从而在相处日常中积累下来的点点滴滴。
冴沉吟片刻:“鉴于那个吻我并不讨厌……可以,我愿意尝试一下。”
凛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又话锋一转:“但你每次做那些事之前必须征得我的同意。”
“同意是指……”
冴在他面前竖起一根手指:“不许像刚才那样擅自扑上来。不管是抱还是要亲,在外面还是独处,都必须先问我,我说可以才可以行动。 ”
凛就好像除了最后一句都没听进去一样,立刻申请:“我现在就要亲你。”
“……”冴有些无语,已经开始为狗狗的训练计划感到前途未卜,“就这一次。 ”
得到允许的凛马上抱住他的双颊,从眼睑亲到鼻尖,再到侧脸和嘴唇,如同在丈量领地。
他动作很温柔,牙尖近在咫尺却没有咬,让冴想起治疗中凛用尖牙含住他手指摩挲,还有在他手腕印下那个虔诚的吻的模样。
原来那些收起獠牙的行为全部都是爱的表现,他看到了,却直到现在才理解其含义。
冴忽然有种拨云见日的通透感。来自自己那份尚未察觉的感情,一定也使他的纵容在行动中流露出来,才让凛感受到温柔,从而认为自己被爱着吧。
虽然也没有体会错就是了。
果然对于他们二人而言,身体的表达远比言语更为开诚布公。
“行了……都是口水!”冴走神太久,完全没注意凛亲得忘乎所以简直要当场摇尾巴,赶紧推着他的脸把他推开。
“……即使没有疼痛,我也会一直爱你,”凛汗涔涔地紧紧抱着他,头埋进他胸前,说话时的震动经由紧贴的身体径直传到他胸腔,“哥哥不需要模仿我的热情来回应,现在这样、用你的步调来就很好。”
“……毕竟我可不像你,日思夜想的都是哥哥,”冴说,“被亲弟弟表白了总要有点缓冲时间吧。”
被咬出的伤口传来阵痛,萦绕在他们周身的血、汗水和暴力的味道仍未散去。但他犹豫片刻,最终把手放在凛毛茸茸的脑袋上,格外温和地摸了摸。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