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k Text:
I offer you the memory of a yellow rose seen at sunset, years before you were born.
在每一個李旻浩不在家的夜晚,金昇玟都會從他的藏書裡,抄錄一句話在紙條上,再折成紙星星放進床頭櫃的貓咪玻璃罐裡,那個瓶身已經悄悄累積了三分之二。
思緒踩著時鐘的滴答聲逐漸平穩下來,他想起今天在公園散步時遇見的的黃金獵犬,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主人零食也給的十分大方,一整個下午玩得不亦樂乎,尾巴轉得像是菜市場裡驅蠅的自轉器,沒有半分停下來喘息的時刻。
他垂下眼眸。他是一隻被命令了等待的狗,而主人在轉身離去後遲遲不曾回來餵食,他等的也不是額外的零食,而是期待主人歸來時看見他優秀的表現,便會揉著他的臉頰說著好棒啊我的小狗如此而已。
何必自我制約成苦行僧似的?
◇
「你走開……我不要了……我不要了……」梁精寅被翻來覆去的操控著,被逼出的眼淚沾濕了眼睫,像一條在平底鍋裡的魚,被剝鱗抽骨後只能無力的掙扎著,愈來愈熱的鍋底燒得他愈發難耐,李旻浩身為大廚游刃有餘地拿捏好每一個分寸,或許這正是人夫的自覺。這條魚的烹飪方式他一眼就能瞧出來,要先從肋骨下手,再一路滑到咽喉,而梁精寅手下的床單是抓了又放、放了又抓,可是真的好舒服……他不禁這麼想,情到濃處,他不由自主的呢喃著: 「……哥。」
李旻浩有些好奇梁精寅叫著的名字,他掐著梁精寅的腰肢,開拓著未經人事的身體,有一種微妙的成就感,梁精寅早在擴張時就敏感的射了一次,在剛剛的後入時,李旻浩拍擊他屁股的幾下後也渾身顫抖的射了一次,臉龐仍是紅通通的,藥效彷彿還沒退去,李旻浩有自己的節奏,愣是沒有射過一次,梁精寅卻被煎熬的快虛脫了,頭埋在枕頭裡無意識的搖著頭,往床尾逃離時又被輕而易舉地拉住腳踝拖回來更用力的操弄,撞得他連呻吟聲的破碎的不行,梁精寅的手指虛無的抓著空氣,鏡子裡倒映的無措驚慌都落在李旻浩眼底,更起了幾分玩弄的心思。
「小狗也會害怕嗎?」李旻浩很有技巧性地掐著梁精寅的腰肢,撞擊著梁精寅的敏感點,梁精寅一邊啜泣一邊求饒著:「不要了,哥哥,不要了,太多了……」他的眼睫沾著淚,李旻浩給他帶來的快感過與強烈,又混雜了強烈的藥性,快感到了一定的程度給他帶來的興奮更接近於一種處於危樓之上的恐懼,搖搖欲墜。
◇
「哥,對不起,我跟李旻浩上床了。你要揍就揍我吧,是我沒注意下藥的酒,他是為了幫我結果也中標了,你不原諒我我也可以理解……」
客廳的桌前放了金昇玟剛剛沖好的美式咖啡,他只是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自己的膝蓋,凝神聽著梁精寅的話語。
「是這樣啊。」金昇玟像是教授一般,聽完了一個不錯的報告後下了一個結語,隨後又詰問學生一句報告的內容:
「那麼,那是你的第一次嗎,精寅?」金昇玟忽然欺身向前,眼神幽深得一如夜幕中的森林,梁精寅悚然一驚向後退了退,僵硬地點了點頭。
「憑什麼他可以,我不行?」
梁精寅還沒意識到這句話的危險性,就被金昇玟一把推倒在沙發上強吻了,他睜著眼睛看著金昇玟忽然放大到甚至有些模糊的臉,震驚地忘了反抗,金昇玟的吻猶如當年颱風天夜晚的雨勢,來勢洶洶,直到金昇玟輕輕靠在梁精寅耳邊說:
「他也是這樣吻你的嗎?」
梁精寅才有所反應,試圖推開坐在自己身上的金昇玟,這句話像是打開一切的開關,梁精寅全身忍不住開始顫抖,而金昇玟輕而易舉的抓住了梁精寅推拒的雙手,他的指尖輕輕地撥開梁精寅的衣領,伸進去摸著有著自己丈夫留下吻痕的鎖骨,只用一句話讓梁精寅動彈不得:
「他也是這樣摸你的嗎?」金昇玟似乎是真的很好奇,他挑開梁精寅襯衫的第一顆鈕扣,一邊盯著梁精寅的反應。
「他比我更好嗎?你不是最喜歡我了嗎?」
梁精寅閉起眼承受著這一切,他愧對金昇玟太多,肉償也許也是一種償還,金昇玟慢條斯里地繼續解開梁精寅的扣子,每開一顆,底下偷情的證據便展露開來,金昇玟語氣平淡地說著:
「我討厭哥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跡。」
於是他報復性的覆蓋著每一處痕跡,第一個消滅的痕跡是鎖骨上的,梁精寅感受不到昨夜的彷彿烙印般的炙熱,金昇玟的吻乾燥且冰冷,梁精寅只能咬著下唇,承受著來自金昇玟的復仇,他啃嚙著那個痕跡直到感覺只留下了屬於自己的印記,才又往下一個痕跡邁進。只有金昇玟知道,這是對李旻浩的復仇,梁精寅卻以為,這是他的報應。
「腿打開。」金昇玟輕描淡寫地下著每一個命令,梁精寅顫抖著張開了腿,牽扯到的肌肉還在隱隱作痛,昨夜留下的紅腫顯而易見,而金昇玟將桌子下的潤滑劑直接擠進了開口,梁精寅被刺激的下意識地合起腿,又被金昇玟強勢的打開,順手卡在肩膀上。很快地,金昇玟手指探了進去,伸進去的手指毫無阻礙地擴張著,梁精寅起先是有些刺痛,而刺痛逐漸變成了麻癢與快感。
「我讓你不舒服了嗎,精寅?」金昇玟看著對方逐漸仰起頭,清晰地看見他皺起的眉頭與張大口喘息的模樣,梁精寅連忙搖頭,卻嚥不下呻吟。
「……沒有……嗯……」
此時,梁精寅跪坐在金昇玟的大腿上,扶著金昇玟的肩膀上下搖動著,他小心翼翼地觀察著他的初戀,卻發現自己或許從來沒看懂這個人,金昇玟此時依舊衣冠整齊,而他恰好隨著金昇玟的目光望向折射的穿衣鏡,自己身上露出的痕跡斑駁不堪,眼神迷離,他像是被金昇玟偷偷包養的小情人或者心血來潮叫來舒壓的妓女,還是業務不熟悉的那種菜鳥,在不屬於他的地方侵門踏戶,隨時都會被主人趕出去。
他看不清金昇玟的表情,也不知道要怎麼辦,每當他因為腿軟而停下來時,金昇玟就會報復似地摟著他的腰用力碾磨著他的敏感點,梁精寅全身通了電似的,腿根痙攣似的抽動,而腦海一陣白光閃過,整個人就在快感間失去了自我。梁精寅扶著他身後的沙發才能不全身癱軟在他懷裡,他怕他嫌自己噁心,而金昇玟向前傾了傾,採擷起了他的乳頭,像在吃棒棒糖似的。梁精寅吃痛的叫了幾聲,下身不自覺的夾緊,若有似無的喘息與哼聲像是催化劑,金昇玟很快地在他體內繳械了一次。
他彷彿是滂沱大雨後留下的積水坑,誰路過都會飛濺起水花,腳印一深一淺的踩過,在路人的鞋上留下泥濘。
而大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響,像是審判時的法槌重重地敲擊在梁精寅的神經上,他腦子一陣空白,腿軟地跪坐在金昇玟的腿間,金昇玟悶哼一聲,一手掐著梁精寅的腰又深深推進,一手捏著梁精寅的下頜看向門口,明知道這格填空題的容錯率為零,他卻仍帶著一絲期望祈求著不是李旻浩、不要是李旻浩。
「晚安,親愛的,喜歡你看到的一切嗎?」金昇玟的口吻愉快地像是他準備好了一桌豐盛的燭光晚餐,等著出差歸來的伴侶回家就開動的欣喜。
「呀,金昇玟,你是瘋了嗎?」
「不是你讓我瘋的嗎?」金昇玟冷靜地又重複了一遍:「不是你讓我瘋的嗎?」
梁精寅近乎崩潰地看著金昇玟,金昇玟只是撥開了遮住梁精寅眼睛的髮絲,假裝沒有看見梁精寅眼底的絕望,只是啄吻著他的臉,問他:
「精寅,很舒服,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