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xt
他正盯着电视台的正门。
在经过了十三个小时的航程后，他于早晨七点半抵达羽田机场。在等行李的过程中，他数次看向自己的手机，并在上车后第一时间让经纪人把车内网络电视的频道调到TBS。时间刚好是周二，正是佐久间每周上节目的日子。
在机场回家的途中，他的胃已经饿得咕咕叫。但比起身体的饥饿和疲劳，他现在更想得到精神上的满足。回到家后，他匆匆洗了个澡，随便吃了个从楼下便利店顺手买回来的饭团，就又上了自己的保姆车。毕竟，他还有其他地方要去一趟。
时间正是上午十点十分，此刻，他正拿着自己的手机。五分钟前，他给佐久间发去了信息，并询问对方能不能和他见一面。
没回信息的每分钟都很难熬。好在不到十点十五，对方回复了他的信息。
‘可以哦，Raul回来了吗？’
‘我在电视台门口的停车场。我可以现在就见哥吗？’
几乎是下一秒，佐久间就发回信息，‘哎！？’
紧接着是下一条信息，‘稍等，我大概十分钟过去。’
他收到回复后，一颗悬着的心慢慢落回肚子里。而后，他就那样盯着电视台的门口，只等着心心念念的人从那里出现。
佐久间来了。
即使隔了那么远，他也一眼就看到那头发染成黑色的人匆匆忙忙地从电视台大门跑出来。看着对方那有点焦急的模样，他笑起来，并降下了自己的车窗。
紧接着，他看到有人跟在黑发人身后，并抓住了黑发人的胳膊。佐久间显然有点不满，但高个男人脸上的怒意显而易见。
对，天王寺阳当然在。这节目显然是两人之间的一种纽带。他也想有同样的节目，可以在每周固定的时间同自己喜欢的人见面。看着远处那场景，他有一瞬间的晃神，并在这场‘口角’升级之前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站在敞开的车门前，朝着电视台门口的方向叫了一声。
“佐哥！”
在门口拉扯的两人停了下来。佐久间看向他的方向，并在停车场中准确找到了他。他看到佐久间对他笑了一下，而后那张脸扭向另一侧，只几句话的工夫就把自己的胳膊从高个男人手里挣脱了出来。
眼见着穿着浅粉色短袖和浅蓝色牛仔裤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的笑容也越来越大，并在男人站定到自己面前时伸手把他香香软软的兔子哥哥抱进怀里。
“哥，又要有一个月没见过你了。我好想你。”
这么说着，他低头在对方耳侧吻了一下。而后，他抬起头，带着礼貌而有点高傲的笑容看向远处的那头狮子。
一头愤怒、但只能在原地踱步的公狮子对他来讲没有任何威胁。更别说，就算对方准备撕破脸皮到这边和他吵架——大明星天王寺阳，在TBS电视台门口和他吵架——无论怎么想，这选择也太癫狂了。但凡‘天王寺前辈’的脑子还有点正常的部分正在运作，对方都不会放任这种情况出现的。
所以，这局又是他赢了。
这么想着，他最后看了眼那头距离癫狂只差一点的狮子，只笑了笑，便搂着佐久间的腰坐进了自己的保姆车。
他关上车门，照旧让佐久间先上车，而后才跟上去。上车伊始，他就把自己靠过去，所有的脆弱、孩子气的一面，他全部可以摊开给他的兔子哥哥看。
有手落在他头顶。那手温暖且柔软，只几下抚摸就能赶走他身体里的焦躁。隔着薄薄的一层T恤，他用鼻尖嗅闻着对方的味道。佐久间的味道总是非常香甜的，让他现在就想咬对方一口。或者……
就那么做吧。他飞了十三个小时，从机场回家，又从家到电视台。他还连一根烟都没吸过呢。
这么想着，他抬起头，用那种极渴望的表情看向佐久间，并伸手轻轻捏住了对方的下巴。
“Raul？”
“哥，帮帮我…”
他贴过去，张开嘴，轻轻含住了小兔的下唇。佐久间好像有点吓到了，手捏住了他的肩膀。但这些都无所谓，他现在需要的是有点强硬的进攻。
他的进度已经落下某人很久了。
他含住那片嘴唇，松开。而后是落在嘴唇上的啜吻。感觉到兔子哥哥紧张的身体正在逐渐舒展开来，他这才含住对方的嘴唇，并把自己的舌头伸进了对方的嘴巴里。
对方嘴巴里是和他记忆中一致的甜蜜味道。他一不留神就亲了太久，以至于对方推着他的肩膀，并有点难过地轻声道，“……在车上…”
他知道佐久间的意思。车上除了二人还有他的经纪人在。他把自己的舌头收回嘴巴，又轻轻亲了两下对方脸颊就坐回自己的位置。他看向后视镜，发现经纪人并没有向后看，而是低头在pad上检查着他的行程。于是他用让对方安心的眼神看向佐久间，并对经纪人说把车开到自家楼下就好。
说完，他把自己靠回佐久间怀里，完全一副被娇惯坏了的小孩模样开始撒起娇来。他已经饿了——他已经饿了很久——飞机上的食物不好吃，哪顿饭都是，零食也是，反正他随便吃了两口就放在那儿了。他现在最想吃的就是佐久间做的鸡肉咖喱。
大概是看他这副模样真的太可怜了，他的小兔哥哥摸了摸他的头，非常痛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于是他趁机抬起头，一边用鼻子闻着对方的味道，一边找准时机轻轻吻了下对方的锁骨痣。做完这些，他看了眼兔子哥哥的脸。
果然。
佐久间的脸有点变红了。
看着佐久间站在自己身边准备食材的模样，Raul用力捏了下自己的脸。
会疼，看来是真的。
不是做梦。
这么想着，他放下切了一半的胡萝卜，鬼使神差地走到对方身后搂住了对方的腰。佐久间倒是还在认真切断带皮鸡腿内侧的筋，被他抱住也只是用左手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但这行为只让他得寸进尺变本加厉。他低头，视线落在对方雪白的后颈处，低头便吻了上去。
轻吻很快变成吮吸，他的两只手也有点不老实地在对方身上缓慢游走。大概是实在被弄到不能专心，佐久间放下刀，扭头看向他。
他注意到，佐久间眯着眼睛，有点生气的模样。
于是他又作出那种可怜的、能够引起他人怜爱的表情。这次，他只得到了对方在他手臂上的敲打。
“回去把胡萝卜和土豆切完！”
“哥……”
他可是要哭了哦。
Raul这么想着，脸上的委屈都明显了几分。
“还要不要吃饭了？不是刚才开始肚子就饿的咕咕叫了吗？”
眼见佐久间拿出了‘妈妈’的威严，他从善如流，立刻松开自己的手，灰溜溜地走回自己位置，并非常认真地把胡萝卜和土豆快速处理好了。
佐久间觉得，Raul对他的亲近和依赖似乎变得更强了。
此刻，正在等咖喱煮好的二人并排坐在沙发上。电视正放着午间节目，但这些都不重要，因为男孩的烟瘾似乎犯了。
男孩带着那种求助的眼神看向他。他知道，男孩需要他的帮助，就像之前在车上时那样。虽然他知道这行为在旁人看来可能有点暧昧，但他还记得的——在米兰的时候，他生日前那天，他自己向男孩保证过，他会帮男孩戒烟的。
虽然对于那天的记忆非常模糊，可只有这件事他是确定的。不知为何，这件事似乎就那样扎进了他的脑子里，所以看到男孩那副因为烟瘾发作而坐立不安的焦躁模样，他愿意去帮助对方。
不过就是把嘴巴借给对方用一下…
这么想着，在男孩接近的过程中，他已经下意识张开了自己的嘴。而后，男孩柔软的舌头潜入他的嘴巴，并似乎把他的舌头当成了香烟的替代品。
不过好的一点是，男孩应该的确正在戒烟，因为他没从对方嘴巴里尝到任何香烟的味道。他不知道对方是否在使用尼古丁贴片来辅助戒烟，但只要能戒烟就是好的。毕竟，男孩才刚刚二十岁，还有着大好人生在等着他，完全不需要把健康消磨在吸烟这种事情上。他这么想着，脑子里的思绪逐渐被那根湿热的舌头搅和得一团糟。他这样不对——他如此想着，他只是在帮对方戒烟，这种反应分明把对方的行为想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行为…
这分明，应该和阳给他的吻是不一样的。
他感觉到，男孩的手似乎正在抚摸他的腰侧。他还来不及有什么反应，男孩便把他压倒在沙发上。他惊呼一声，男孩的唇紧接着便贴了上来。男孩的嘴唇很柔软，嘴巴里有种柠檬和薄荷混合出来的味道，他想，那或许是男孩用来替代香烟而吃的清口糖。或许，他想着，或许……
他已经什么都无法确定了。
男孩的吻来到他的下巴，而后是喉结。喉结被含住的时候，他发出了些不体面的声音。他捂住自己的嘴，却被男孩拉开了手。男孩去吻他的掌心，而后低头舔舐他锁骨间的位置。他想，男孩大概……
Raul这男孩，大概还没有过口欲期。
厨房的定时器恰好在这时候响了起来。借着这机会，他慌忙从沙发上爬了起来。男孩也随着坐起来，并伸手帮他整理刚才蹭乱的头发。看着男孩认真的脸，他努力压下心慌的感觉，并做出如常表情对男孩道，“…Raul，可以吃饭了。”
他看到男孩在笑。
而后，他听到男孩说，“谢谢哥。要是没有佐哥的话，我今天就要饿肚子了。”
对啊，对。
他只是来帮男孩弄点吃的，还有答应好的戒烟。
他只是……
他只是想帮帮男孩。
天王寺阳正盯着自己的电话。
在电话响起的瞬间，他便接了起来。
短暂的交谈后，他与对方敲定当天晚点时候在老地方见面。因为他真的有急事要讲，就今天，现在。
在开车去铁板烧的路上，阳还能得些时间去理出些头绪。他努力思考了一下，最终只得出了个粗略的答案。
那小崽子绝对是想开战。
想到这儿，他反而比刚才好受点了。就刚才，在电视台门口那段，拿到电视剧里都够拍两集的。虽然他也不知道是谁写的烂剧本，可这笨蛋兔子好像完全没察觉到那头肉食动物几乎路人皆知的心思了。
怎么他一开始没这待遇来着？他看那棵树倒是随便就能对笨蛋兔子搂搂抱抱也没得什么反感。
他不是没和佐久间谈论过那棵树的事。可佐久间的表情很坦荡，反应也是。他的小白兔只当对方是一个需要照顾的弟弟，仅此而已。
但这个‘弟弟’从佐久间那儿拿到的特权，未免也太多了点。
在踩下油门的瞬间，他几乎都要给自己气笑了。怎么一开始他那边得到的全部都是警戒、不屑、抵抗，再加上一点适时的呕吐，这些对他的冲击也很强哎。他这么受欢迎的人，人生当中也是第一次遭受这种类型的冷遇。要说的话，他也很受伤，花了好长时间才在那种被人讨厌了的挫折感当中重新站了起来。被黑粉讨厌是一回事，被伴侣候选讨厌了就又是另一回事了。他之前又不是没和草食类交往——交配——交际……交流、交流过，谁便找出个态度都比这一开始又臭又硬的兔子态度好多了。要不是看在……看在……总之他也说不明白，要不是他不知怎么着就喜欢上这笨蛋兔子了，他也不至于开豪车戴名表穿金戴银顶着张帅脸还要受这种窝囊气。
要不是这混蛋黑毛树又蹬鼻子上脸地贴到他脸前挑衅他，他都要把还有这么个人这事给忘干净了。去米兰过生日那件事他已经不想去算了，手镯的事他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他的好脾气换来的就是这毛还没长齐的小男孩变本加厉的挑衅？
想到这儿，他的火又上来了。
要不是他可以确定这笨蛋小兔连谎都不会撒，更干不出什么劈腿的事，光是每次见过那棵树回来都一身味道这件事，就足以让他气血上涌。他觉得自己真大度，脾气也是真的好，才能在每次被这味道挑拨后努力压住火气，做个两三次就算了。
要不是回到日本后恰好赶上这小笨蛋的发情期，对方对他几乎全心全意的需求让他的不安感被完全驱散，他还被对方在米兰时丢下他直接和黑毛树过生日那件事弄得心神不宁。这次发情期完全不似第一次，完全是灵与肉的双重交融。甚至到了今天，他都还在回味那三天的体验，以至于他今天上节目时和佐久间玩对视游戏时，差点下意识贴过去亲住对方。
直到他把车停到那间酒店的停车场，他才发觉自己已经想了太多有的没的。左右他已经定好包间，不如自己先上去喝一杯。等岩本到了两人再继续一起喝点，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佐久间正在准备泡澡的热水。
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八点，他正拿着过两天就要开机的电视剧的剧本仔细阅读着。
这剧本不属于阳或总想要照顾他一下的Raul直接给他的‘资源’，而是佐久间所在公司帮他接下的剧本。原本定下的这剧本的男二号因为绯闻曝光而退出了预定出演，这其实还算得上不错的资源才顺位呱唧一下掉进了他的嘴里。要说为什么是‘算得上’……
大概是因为不是所有人都想去出演BL剧的男二吧。
要说起他的头发为何由灰染黑，也是这原因。剧中男二是个已经开始工作的上班族，在被比自己年纪小的男友甩了之后疯狂买醉，这才遇上了预定由最近还算炙手可热的新晋电视剧演员渡边翔太所饰演的男主，以此为契机，两人间展开了逃避者-拯救者模式这样的故事剧情。就在佐久间大致阅览过所有剧情，并从第一集的剧本开始仔细阅读之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Raul发来的信息。毕竟，就在大概两小时之前，男孩依依不舍地把他送到楼下，并和他说自己这阵子就准备去考驾照了。男孩希望自己两个月内可以通过通勤学习的方式拿到自己的驾照，这样等天冷下来后，他就能开着车带着佐久间两个人去箱根进行温泉之旅了。见男孩还念着和他的温泉旅行，佐久间的心突然软下来，并伸手摸了摸男孩的头发。
这行为不免又让男孩抓住他的手亲了半天。男孩那在网络上被评为20岁以下最性感嘴唇的双唇就那样在他掌心反复吻过，并在他发出怕痒的笑声时贴过去直接吻到了他的脸颊。他在车上看向男孩，男孩也看着他，一个吻落在他嘴唇上。而后，又是一下。
“真不想和哥分开。”
“Raul不是明天上午开始就有拍摄的工作吗？”
男孩抱住他，像只泄了气的大型犬，“要是我好好工作，哥能奖励我就好了。”
“想要什么奖励？”
“想吃哥做的饭。”
说完，男孩把头放在他肩膀，只等他回答的模样就那样直直盯着他。
呀。
怎么又做出‘骑士’那孩子一样的表情来了。
佐久间赶忙伸手摸摸男孩的背，“只要Raul需要我，我会尽可能赶过去的。”
“说好了哦。”
男孩伸出小指，就那样勾住了他的。
不知第几次的，男孩那样勾住了他的小指，和他许下在他人看来无足轻重的诺言。陪伴、晚餐、一起逛超市、温泉旅行……这些在他人看来或许都是很容易实现的事情，可是对于Raul…对象是佐久间的话，他就必须从他的兔子哥哥那里要到只属于自己的承诺。
因为，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在本应该属于两个人的关系中间，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就算男孩再怎么想无视掉那段关系，可那无处不在的脸就那样提醒着他，佐久间正和谁在一起。
在兔子哥哥下车之前，男孩抱住对方，再次贴过去吻住了对方散发着诱人香气的嘴唇。对他来讲，佐久间就是一切。
男孩相信，佐久间和另一个男人的关系不会长久持续下去。因为在米兰的那一晚，他已经看到了两人间的裂痕。只是他不知道，另一个男人是否看清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对这段关系造成过怎样的伤害，以及这伤痕是否能被之后的所谓繁华就那样遮掩。
在拿起电话的时候，佐久间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打来电话的人是天王寺阳。
说起来，今天更早些时候，由于他不能和阳一起去吃午餐，这超幼稚的成年男人还对他小小发了下少爷脾气。眼见那头顽固的狮子又要跑出来，佐久间决定眼不见心不烦，只抓起自己的托特包就走。结果天王寺阳这家伙一路跟在他身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大明星而阳是他找的助理。两人在电视台门口发生了一些细小的摩擦事件——简而言之，阳抓住了他的托特包，而他小发雷霆，差点一脚跺在狮子的脚面上。
就在他要开始跺脚之前，Raul远远从停车场传来的声音解开了两人打结的手臂。他从阳手里扯过自己的包，只说了句‘我觉得我们应该给彼此一些和自己朋友家人相处的时间’，就那样头也不回地去向停车场Raul所在的方向。
一整天，阳都没有发来信息。他觉得阳应该是还在生气，不行的话这周先放对方冷静一下。没想到都没撑到第二天，也就晚上八点的时间，电话就这么打过来了。
他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的阳听起来温和且耐心。于是他也放缓语气，并在与对方的通话过程中被突如其来的门铃声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想向阳求助，却听电话那头没了声音。于是他只能抓着电话去开门。保险起见，他先从门镜向外看了一眼——那门口站着的人，虽然戴了口罩遮住了半张脸，但不是阳又是谁？
这轮廓他化成灰都认得。
他按掉电话，并打开了自家大门。见门被开启，阳如保持着猫科动物的优雅形态一般，非常顺滑地从他开启的门缝中挤了进来。阳手里拎着从HARBS特地打包过来的水果千层蛋糕，他的鼻子一闻就知道这蛋糕的用料非常新鲜，于是他顾不上问阳为什么来，只接过蛋糕，啪嗒啪嗒地一溜烟进了屋，留阳一个在玄关处换鞋。
换好了拖鞋的阳进了客厅。之前用来观察那只黑色小兔的摄像头已经被佐久间收进壁橱，只剩门口的摄像头还在24小时兢兢业业地继续工作。阳见佐久间茶几上摊着看了一半的剧本，便走过去在佐久间身边坐下，顺手拿起对方的剧本看了起来。
“怎么想到要去演BL剧？”
“公司给接的剧。经纪人说想出头的话拍BL剧会快点。”
“剧本看着倒是没什么问题。和谁搭档？”
“嗯……如果周五开机之前不换人的话，那应该是渡边翔太。”
“等到大概第三集或第四集的时候，我会送冰淇淋车过去，然后帮你在X上宣传一下。”
“…会不会有点破费？”
看着佐久间那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向他，阳只笑起来。
“不过是冰淇淋车。这次可是演电视剧男二，如果因为这部剧红起来，到时候粉丝发现连应援也没有，这样可不行。”说着，阳伸手摸了摸佐久间的头，并贴过去亲吻他的小兔。
果然。
……一股其他大型猫科的臭味。
但他装作闻不见那划地盘一样的味道，亲了自家小兔几下后，便提出想和对方一起洗澡的想法。佐久间有点为难，吞吞吐吐，一边抠蛋糕盒子边缘一边说道，“……我家浴室很小…”
“只冲个淋浴，没关系的。”
听到这儿，小兔点点头，得到的是阳更多的亲吻。
只是他发现，阳似乎是喝了点酒才来的。对方的呼吸中有微弱的威士忌味道。不过阳不自己说的话，他也没什么问的打算。毕竟，阳是个有自己社交圈的成年人。成年人喝几杯是再正常不过的，他只希望阳不要因为喝太多而搞坏身体就好。
确实像阳说的那样，只是淋浴。阳自己洗得马马虎虎，倒是帮他洗得异常仔细，连耳朵后面都细细搓过。他已经很久没被人帮着洗过澡了，除了阳，他暂时还没在别人那里享受到同等级的服务。只是坐在阳的怀里，他就舒服得差点睡着了。直到阳帮他冲干净泡沫，并要他进小浴缸里泡一会儿的时候，男人才贴到他耳边，向他提出明天工作结束后可以一起去吃晚餐的邀请。佐久间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毕竟，今天确实是他放了阳的鸽子，作为阳的交往对象，他应该补偿一下对方。
洗过澡后，佐久间在客厅里吃蛋糕，阳则拿着小刷子帮他整理耳朵毛。随着头发被染黑，佐久间耳内的毛发也变成了黑色。阳有点可惜地抓起佐久间的大耳朵亲亲耳内毛，只惹得佐久间扭动身体要他把耳朵放下。因为这样真的很痒，非常痒。
在阳帮他整理耳朵的过程中，两人谈论起前阵子他刚刚杀青的那部电影。那电影是阳帮他争取来的、他第一次作为男二参演的电影，拍摄时自然加倍努力。随着他的部分完全杀青，他也不必保持灰色头发，而是根据下部剧的需要把头发染成黑色。这让他最近在短时间内就集齐了三色杯一样的脑袋。阳之前倒是开玩笑说他的头好像一盒打开之后有三种口味的冰淇淋，但无论哪种都很美味。关于这点他无法苟同，因为首先，他是人，不是冰淇淋。
但阳只是含住了他的手指，并在更晚些时候含住了他草莓味道的阴茎。
到新片场的第一天，佐久间第一次见到渡边翔太。
对方最近两年人气飙升，在今年更是拿下了不少代言。虽然年纪只大他一岁，可行事作风非常成熟，给人一种稳重可靠的感觉。
连续几天的拍摄后，两人变得熟悉了一些。佐久间隐约感觉出了一丝微妙的味道，却不知道哪里不对。
直到有一天他们在拍摄夜戏的时候，渡边一脚踩空从河边的坡上滚下去并灰头土脸地被工作人员紧急从河里打捞上来的时候，佐久间才发现，原来对方所谓的成熟稳重，其实很大程度是装出来的。
其实对方不怎么擅长说敬语，经常会管不住自己的脸用一种很嫌弃的表情看向远处蹲守的狗仔，并在几秒钟内就把表情再次拉回正轨。以及这人大概是他见过的最喜欢穿拖鞋的男人，没有之一。渡边翔太，上班路上拖鞋，到了片场西装领带袜子皮鞋，下班便立刻换回拖鞋。没轮到他上场的时候也是拖鞋，好像他的灵魂寄生在了各种各样的拖鞋上面。
对方还会见缝插针地睡觉。有几次佐久间自己的部分拍完了，在等渡边来对戏的过程中便会听到助理导演‘渡边先生，醒醒…’这样的声音。时间长了，他所有惊讶的情绪都被磨平了。因为对方确实算是个专业的演员，只是完全没有他第一次见对方时那种感觉了。
什么成熟稳重，看来大家都是一样呢。
不过是毛毛躁躁地工作生活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