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k Text:
在同学聚会上喝醉,发消息要陆沉来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那边招呼各人打道回府的也是闹成一团。你抱着膝盖蹲在稍远的路灯下,一边无聊地摆弄手机,声音迷糊得不像话:“你要过来了吗?我想回家,还想……嗯……”
还想接吻。
可惜身体趔趄一下,话没说完,手指一松就发出去了。
你有些苦恼,好在他的消息也同时弹了过来。
是句语音。
“抬头。”
你连着播放了三遍。
即使你现在不甚清醒,对于他的话却也是指哪走哪,绝对信任。于是依言抬起了头,有个熟悉的身影立刻出现在视线范围内,从马路对面走过来时,正在抖落他臂弯里叠得齐整的大衣。
两三步就到了你跟前。他也没管你还蹲着,先弓着腰给你披上了外套。
“我站不起来,腿软。”你顺势抓住他的裤腿。
“喝醉了?”他的声音沁着几分笑意,将你的手机妥帖收进口袋后,大手伸过来揽住你的腰,将你从地上带起身,“还认不认得我?”
他好像很喜欢扶着你的后颈,你突然意识到。这个角度,可以让你的眼睛被迫注视着他。
你盯着那双深红的瞳孔乖巧点头,片刻后,又鬼使神差地摇了摇头。
才让他来的,不会这么快出现在这里吧?
但是——
“你长得和我男朋友好像,身上和他也是一个气味,还是……一样的声音。”
你认真地数着手指盘算了片刻,突然陷入了自我怀疑中,一边又觉得如坠梦中、云里雾里,不曾意识到眼前这人已经挑了眉梢。
“你男朋友?”
“对呀,男朋友,我让他来接我回家。”
“陆沉呢?”
“陆沉,嗯……我想亲亲。”
一场完全不在同一频道上的,“熊同兔讲”的对话。
他好像是终于确认了你醉得不轻,笑着叹了口气,才又开口:“那要跟我回家吗?”
实话是,他的声音进入你耳朵里,此刻并不能被真切地捕捉,好像夹着遥远的风声,又好像只是从树上落下的呢喃。
但,出门之前是和他约定好了,会早点回家。
你立刻点一下头:“要的,这么晚还不回,陆沉会伤心。”
“好。”他也答应得快。
于是你安静地看他揉了揉你的发顶,又顺势拢好你肩上沉重的大衣。他伸手过来揽着你的动作也是水到渠成的,但,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导致你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胸口。
“不可以抱……”你耐心解释,“他看到了会吃醋。”
而他的声音有几分明显的凝滞:“……吃醋了会怎么样?”
“会、他会啃我。”
“这样啊。”
你并不知道你已经坐在副驾驶上折腾了他一路,只是被他抱着压上床时才模糊地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回家了。
但无论在不在家,眼前这人都丝毫没有要折腾你的意思。即使你已经急得在他身下乱蹭,从耳根烫到脸颊,一心只想着脱掉裙子,他的动作也还是那样慢条斯理。
他的指尖滑过你因醉酒而发热的皮肤时,显然像块降温的冰。
“第一次见面就要投怀送抱……很喜欢我,对吗?”
天地良心,如果不是脑袋已经被酒精泡得发晕,你又怎么会只捕捉到这句话的最末几个字?
喜欢,很喜欢。
你小声重复,还要用双腿勾着他的腰:“喜欢你……你摸摸我。”
随后是,裙子和内衣都被脱了下来。
身体光裸着躺在被褥上,皮肤所及之处皆是冰凉,所以当他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你的胸口时,你的十指插进他柔软的发中,才终于有了几分实感。
他亲够了才凑上前来,唇瓣贴着你的。
“不怕被你男朋友发现?”他问。
很陌生的问句。
像引诱,也像警告。
其实你已经分不太清此刻是现实还是梦境,只记得自己好像被陆沉抱在怀里,很热,所以求他褪去了衣衫。身体也认主人,多次的亲热早已使你熟悉了他的拥抱和亲吻,还有他身上淡淡的苦艾气味,好像只要闻到那味胡椒和松针,你的双腿就会顺从本能地为他张开。
男朋友,陆沉。
来接我回家。
很想和他接吻。
但是会被男朋友发现。
男朋友,陆沉。
好不容易才开始缓慢运转的大脑在瞬间停住了,你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耳边这句话在人类用语中所隐含的正确意义。
“呜、我不要了,我要陆沉,我不要你亲。”
你推搡着他的胸口,声音也带了几分哭腔。
怎么会呢?
明明声音是陆沉的,长得也是这样……家里,现在还是在家里,明明只有自己和他才能解开指纹锁,难道世界上真的有两个完全相同的……
“唔!”
下一秒,乳尖传来尖锐的刺痛感,你忍不住轻哼出声。疼痛终究激得你清醒了几分,思绪挣扎着回笼时,一抬眼,就撞上身前那人猩红的瞳孔。
他压着眉眼,神色间带了几分冷冽,是很少见的表情,尖牙抵在你嫩红的乳尖上碾磨。
“这是惩罚。”
你听见他说。
“看清楚我是谁。”
陆沉平时很少生气,要有也只是气你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睡觉,不爱惜身体一类,更多的倒还是责怪他自己没能照顾好你。
眼下显然不能归类进上述提及的任意一种情况之中。
你在他看起来有些着急的,衔着你胸前那团软肉吮咬的动作中迟钝地意识到:是你喝醉了,没能在一开始就极为肯定且明确地认出他来,给了他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喜欢玩角色扮演,假装双方互不相识的人是他;你喝醉了认不清人,反而开始真切地为此事较劲,要惩罚你的人也是他。
尽管你羞于承认,但这种认知确实让你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兴奋,以及——
怜悯。
你模糊地想。
他好像从来没有忘记过害怕。即使是在两人已经确认关系并相伴了许久的此刻,他也还是担心你会抛下他一声不响地离开。而他现在正在生气,是不是以为,如果换另一个人来接你,你也会双腿发软,将别人错认成他?
不会的,不是这样的。
你迫切地想同他解释,想告诉眼前这个看似压着火、心里却委屈成一团棉花的人:只是你的身体比大脑更快认出他了呀,和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你开始缠着他要亲,边稀里糊涂地解释:“我认清了,是你先给我发消息、让我抬头,那我当然就知道是你来接我嘛……”
瞬间见他眉头松了几分,但还是压着声,好像要借此机会一并讨个说法:“认清了,为什么不可以抱?”
你不得不承认,是他这样生气的时刻实在太难得,以至于他冷着声音说话,句号才刚落,你身下就咕噜着冒出了一汪水。
你小声回答:“没有不可以,可以抱的。只是,我一下子没意识到是你来……”
“没意识到是我?”
“……”
完了,这件事根本就是很难用你混沌的大脑跟这位逻辑天才掰扯清楚的。你决定换种方式哄他,伸出一根手指仔细抚平他的眉:“我爱你,陆沉……你不能跟一个喝醉的人计较。”
“嗯,我爱你。”他低声回应,边握住你的手腕,捧着亲了亲你的指尖,“我也爱你。”
——消气的前兆。
即使是现在这样的对峙,他都舍不得让你的话掉在地上。
你心里一动,正要开口乘胜追击,又听见他“计较”道:“但是,是谁答应过我,我不在身边的时候,不会喝太多酒?”
“陆沉,只给你亲……”
这次是彻彻底底的已读乱回了。
你抬着大腿蹭他,讨好他,试图用濡湿的内裤布料去瓦解他本就不堪一击的防线。
“我想要。”你小声说,“你可以进来吗?”
事实证明,陆沉的心远比他的身体要更容易击溃。
你听见他很轻地叹了一口气,轻得好像要融进这无端的夜色里。
第一个吻落在唇上。
他用大手握住你的腿根,一边很熟练地在你腰下垫了个靠枕,跪在你双腿间的同时也弓下了腰,唇瓣贴着你的。
“发语音的时候,也是想要我进来,对吗?”
你点头。
“想要什么进来?”
“……”
你睁开眼看他。
穴口已经在方才的亲吻间湿透了,湿得内裤都紧紧贴在阴阜上,小穴翕张时,甚至能将那块布料浅浅地吸进穴口里。
而他察觉到了你的难过,所以从善如流地褪去了它。但好像非要得到一个答案似的——即使那根柱体已经胀大得有些可怜,顶端渗出清液,龟头也只是稍探进穴口了就退出去,像两个性器官之间浅尝辄止的啄吻。
“不说的话,我大概无法准确地照做。”他又轻轻蹭了蹭你的下身,询问时的语气也极尽蛊惑,“这是什么?”
你很清楚,如果你不就此让步,开口,他还有无限的耐心磨到你崩溃。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只好红着脸:“这是,小陆沉……”
然后就听见他低笑出声。
“这样含糊其辞的说法,你觉得可以过关吗?”
你当然知道他想听的不仅仅是这个,但,再多的,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用身体表达总是比语言来得更容易一些。
你呜咽一声,绞紧了穴去吸他,包裹他,想要他直接插进来,却被他按着大腿根毫不留情地推离了,又从穴口牵出一段黏连的水液。
“我记得你先前看小说的时候,说自己很喜欢那些男主角在床上的荤话。”他的指尖点了点你的小腹,好像在作一些不必要的提醒,“他们是怎么称呼它的?”
“……”
“性器?肉棒?还是鸡巴?”
如果还有力气,你简直想抬起身来把乳尖塞进他的口中,又或者直接坐在他脸上,让他不要说话才好。听到他用冷静得像在员工大会上发言的声音说这样下流的词,比被按在他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顶弄还要令人羞耻。
但是陆沉根本就没有羞耻心。
就算是被你发现,他在你生理期的时候躲在浴室自慰,精液全射在你刚换洗下来的睡裙上,他的眼神也还是那样坦然,如有实质,望过来,像性爱时被打开的顶灯。
害羞的人永远是你,而你红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只会让他变本加厉。
你决定借着残存的酒劲稍微努力一点。
“陆沉。”于是喊了他的名字,一边伸手要抱,在他俯下身来的同时,勾住他的脖颈往下压。
“用、……鸡巴,操我。”
你在他耳畔低声。
性器撞进来第一秒你就觉得自己好像要散架了,被酒泡得酥软的骨头很难承受这样力道的抽插。好在他只是撞进来一下就停住了动作,整根柱体埋在甬道深处,像在外流浪许久才终于找到栖息之地的猛兽。
“怎么不动?”你很快缓过这阵劲来,感受到那根粗硬的阴茎随着他的呼吸在体内搏动,突然红了脸。
他并未作声,只是笑着蹭了蹭你的颈窝。
不用想也知道他是担心你承受不住,所以停顿了片刻才开始小幅度挺动腰身。没有大开大合的抽插,性器可以准确无误地抵着敏感点研磨,而那块凸起的软肉就像开启你身体闸门的钥匙,没磨多久就让你攀上了高潮。水液顺着抽插迅速流出穴口,弄湿腿根,显得方才主动开口询问的你是在自投罗网。
但你还记得他是怎样引诱你的,所以咬着他的肩不出声,等他缓慢停了,才顶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瞧他。
“就这样?”
“……”
然后就看见这人的眉骨又抬高了些。
不知道是被你夹得紧,还是对你这句挑衅感到些许惊诧,总之反映在身体上是——顶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他好像在同你博弈,知道你不要多久就会败下阵来求饶,尤其那根柱身还带着点上翘的弧度,以这样的力度和速度插进来,好像要将你钉死在床上。
体质原因,刚到过一次,要第二次其实更容易。他起身之后你没了肩膀可以攀附,再怎样忍也会溢出几声喘息来。
更别提现在。
虚空中好像有另一处过分敏感的区域被触及了,你快要高潮的时候才意识到,是他在用指腹逗弄那冒了点尖的阴蒂。
“先、先不要玩这个……”
“不要玩这个?”他笑着应了,但是手上动作没停,“那么,你希望我玩哪里呢?”
“就是不……”
他太清楚你能够承受的程度了,这会儿就算捡着他爱听的,喊破喉咙也没用,只能任他捻着按揉那可怜的阴蒂。它已经完全立起来了,只碰一下,就是窜遍全身的快感。
“呜呜,慢一点、陆沉…..”
“我在。”
他也学会了已读乱回。
事实证明,身体内外两处敏感的区域被同时玩弄,带来的快意是致命的。没过多久你的内壁就开始剧烈痉挛,在根本无法抑制的惊叫声中,涌出一大股清液。
而他在察觉到你高潮的瞬间,就掐着你的腰后撤了半个身位。你还没来得及借着这次的劲儿咬他,水液就畅通无阻地泄了个干净,尽数淋在他西裤上。
“等下会慢的。”他顺势捏了捏你的腰,又托着性器根部,顺着甬道重新插回去。
这会儿倒是乖顺地埋在最深处不动了。他俯下身来,轻柔地吻着你的唇瓣。
“里面好热。”他哑着声道,“是因为喝了酒吗?还是因为害羞?”
怎么会有人能够堂而皇之地问出这种问题?
你爽到双眼涣散,躲开他安抚的亲吻,窝在他胸前止不住颤抖:“因为你坏、你是坏人。”
“我知道。”
“……”
这人笑弯了的眉眼此刻落在你眼中,就像只得了逞还卖乖的大型犬。
陆沉喜欢在做爱时含着你胸前那两团绵软啃咬,尤其爱用尖牙蹭那两颗,把奶尖咬得又红又肿。
而他这会儿把你从床上捞起来,又面对着抱好坐在他腿上,正是因为这个姿势比其他的都更方便——所以你条件反射性地捧起乳肉就要往他嘴里送。
怎料他只是舔了一下就放开,又问:“这样挺着,是希望我怎么做?”
“要,……”你斟酌着开了口,但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动词,只好又把胸乳向前送了些,小声道,“我喂你……”
“乖孩子。”他从善如流地亲了亲你的奶尖。
如果说荤话的最高境界是赞誉,那么他哑着声音,用那种你听到就会腿软的语气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不仅是你被他含在口中的乳肉在发烫,身下,那处紧紧交合的地方,也热得让人心慌。
他用舌头勾着舔,牙齿抵着磨,唇瓣贴着吮吸,而这个姿势又正好可以让龟头顶在最深处的花心上,弄得你几乎要化成一滩水软在他怀里。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你抽开了一只捧着乳房的手,转而去遮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实在是太亮了,尤其注视着你的时候,是一片盛满情欲和爱意的、深红色的海。好像可以从那双瞳孔里瞧见你的倒影,那样脸红的、情动的一个人,你甚至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在他身下竟是这样一副娇媚的神态。
“我的…..宝贝,”他在你乳尖上轻轻落下一吻,再次开口时,特地加重了这个称呼所使用的语气,“很漂亮。为什么不让看?”
再看就又要高潮了。
你没说出口,感受到他的眼睫扫过你的手心,只答:“就是不可以看。”
“好,那就不看。”
他轻笑了一声,身下动作倒是没停,大手顺着你的乳房向下游移,很快来到小腹上,在你探寻的目光中轻轻按压了一下。
以往做爱的时候,他都会牵着你的手去摸,隔着小腹好像都能触碰到那根在你体内搏动的阴茎,还要让你红着脸回答,这是什么,又是谁在这里面?
于是你没等他提问就下意识开口:“是,陆沉的……鸡巴,在里面……”
“嗯,我知道。”他应声的时候,好像带了几分难言的笑意,“现在到哪里了?我看不见,可以麻烦我的小兔子告诉我吗?”
说出前面那两个字已经足够令人害羞了,如果还要在“阴道”、“小穴”、“逼”等各种名词中选择一个告诉他,他已经插到你体内最深处的话,你还不如当着他的面钻进床底。
你干脆解开了对他视野的限制,转而将手覆在他置于你小腹上方的大手上,带着他去感受那根正在你身体里的器官。
“已经到很里面了,好胀……”
“这里?”
他又按了一下。
这次你实打实地叫出了声。
其实你很难判断这种源于小腹的饱胀感究竟来源于何处,尤其他的性器正深而重地在你体内抽插,而你的大脑不甚清醒。他抱着你再次换了个姿势,将你重新推倒回床上,他自己则站在床边,身体卡在你大张的双腿间,手指在你的阴户上游移。
带着薄茧的手指其实是很好用的性爱工具,相比阴茎来说,手指更加灵活,也更容易触碰到那些能让你尖叫出声的敏感点。
所以当他停下动作,指腹顺着你凸起的阴蒂向下,一路按压至尿道口时,那里温热得好像要喷出什么液体,你就知道那绝不是你快要高潮的身体会产生的正常生理反应。
“啊……!”你努力想起身去推开他的手,却被他按着小腹不由分说地推回了床上。
“这里很胀,是吗?”他问。
应该想到的,自己方才喝了那么多酒,一回家还没来得及清理就自愿被他勾上了床,如今想在性爱的过程中排泄,实在是情理之中的事。
但这并不在羞耻心可以承受的范围以内。
你只好软着声求他,去抓他的手腕,脸颊贴在他宽厚的掌心中磨蹭:“不要欺负我了陆沉,抱我去卫生间……”
然而他只是用大手托着你的脸摩挲一下,很轻地摇了摇头。
“喝醉的小狗不需要去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