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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斯汀拧动钥匙,推开房门。眼前空荡荡的,一张床,两把椅子,满地的报纸,其他什么都没有。
床上至少还有枕头和被子,窝着一个杂乱的金色脑袋。贾斯汀很累,她不想在巡演之后回到家看见这样的景象了。她的男友,模糊乐队的主唱,戴蒙阿邦,把自己永远封闭在床上。她随手把外套仍在地上,走上前去。戴蒙绿色的眼睛无神的盯着天花板,腹部微弱的起伏使得被子轻动,证明他还活着。
几周前那场毫无意义的流量之争后,他患上了神经官能症。他不再敢出门,路上的所有人都会对他唱绿洲的歌。他经历了自己舅舅的死亡,这样他的病情雪上加霜。他处在极端的抑郁与恐惧之中,只有像现在这样才能使他相对轻松。
贾斯汀轻轻摸他的金发,戴蒙猛地一颤。眨眨眼睛,“你回来了?”他说,声音哑到让人不敢相信。“上帝啊,戴蒙,我离开的这三天你到底是怎么过的”,贾斯汀轻声问。戴蒙迟疑了一瞬,但还是坐起身,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紧握着一支针管。
海洛因。
贾斯汀颤抖地接过那支针管,放到床边的椅子上。她感到深深的无力。她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戴蒙,地上的报纸头条无一不是那场可笑的英摇之争,戴蒙的名字被加粗打成了失败者。她没有参与进这场战斗中,她无法体会戴蒙的感受。这些年他们都变得太多了,弹力绳与模糊的大火让他们两个不知所措,暴露在聚光灯下的爱情让她感觉自己在和所有人做爱。她抬眼,望着那头金灿灿的头发,好像回到了1991年的初遇。成功是他们一直以来的梦想,但戴蒙却在得到之后处于了深深的迷茫。她怀念他当时孩子气的一面,而不是现在这幅样子。
她坐在床边,伸出手紧紧搂住了戴蒙。黑色的短发蹭在金发上,她感受到他虚弱的身体与环在她背上的手臂。她好恨她无法改变这一切。她恨操蛋的媒体为了流量将这份重量强加在戴蒙身上,她恨所有出门只为嘲讽戴蒙的路人。她还恨模糊的大火,恨弹力绳的大火。她甚至恨戴蒙,恨他为什么用爱将自己和他绑在一起。她甚至想现在把戴蒙按碎在自己怀里。“我好他妈恨你”她听见自己低声对戴蒙说。戴蒙没有回话,只是呼吸着。
良久,她松开了手,走向窗边,点燃了一支女士香烟。她能感受到戴蒙的视线盯在自己身上。
房间里,静静的呼吸声。
像海螺的录音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