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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处？
潮湿，幽冷，寒气侵身。不是熟悉的寓所。似听得有溪水流淌，汩汩不停，似远还近。
耳畔水声渐渐清晰，神识逐渐回笼。冥冥中好像已有些了然，于是落下一道轻叹，绵长无声。
他又一次来到这里了。
晓星尘抬起头，不太习惯地眨眨眼睛，看着眼前混沌的光与色渐褪。四面皆是黑暗，只从上方凿了一方铁窗，透下些许寒光，凝出前方一个轮廓清晰的人影。
晓星尘挪动脚步，徐徐前行，轻缓的足音荡起四面空灵的回声。两旁石壁巍峨，一汪暗河开道，他走到那人身前三步而止，正襟跪下。
他背脊挺得笔直如竹，只是垂着眼眸，并不投去目光。双手举起一根竹鞭，高过头顶。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熟稔得像是已做了千百次。
他开了口：
“请子琛罚我。”
晓星尘手上一轻。宋岚微凉的手指碰到他掌心，将那根鞭子接过、握住。晓星尘闭了闭眼。
手指的触感并没有立刻离去。宋岚握着鞭柄，分出两根手指，沿着晓星尘一侧脸庞轻轻摩过，停在下颌。
“你还是来了。”
声音从上方传来，冷峻莫测。晓星尘这才抬眸，匆匆看了面前人一眼。
宋岚逆着光源，居高临下，神色隐匿于阴影。只一双眸子映着冷光——那是他亲手为他换上的眼睛——却也叫人看不透彻。
纵使这幅面容向来少有波澜，读懂上面的细微变化，对他来说也曾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甚至，是要引以为傲的。
晓星尘收回视线，心中黯然。
“……是。对不起。”
鞭柄与指背一同划过他的脸庞。光滑而冰凉，像蛇的信子。
“再加十下。”
指下的皮肤微微一颤。
“是。”
鞭柄点在肩头。晓星尘会意，伸手去解腰间的衣带。素白衣衫层层滑落，落在地上，露出一副莹白如雪的身体；只是背上错落着密密麻麻淡红的长痕，斑驳交错，随着蝴蝶骨的耸动渐次舒展，昭示着这幅躯体在这些夜里承受过怎样的责罚。
宋岚绕到他身后。晓星尘闭上眼睛，轻轻吸起一口气，绷紧身体。
“——啪！”
竹鞭破空而来，刺痛如期而至。晓星尘呼吸蓦地一重，紧咬住唇，面容紧皱，僵直着维持初时的姿势。
“啪！”
第二鞭落在不曾受刑的另一处，淡红的肌肤瞬间又添了一道新鲜的红。晓星尘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了拳，努力绷住身形。
“啪！”
第三鞭开始在前两鞭上有所覆盖，交叉处很快泛出了血珠。鞭下的脊背摇晃了一下，片刻后，堪堪恢复了原位。
“啪！”
“啪！”
“——啪！”
“呜……！”
第六鞭打乱了晓星尘的呼吸，从喉咙里终于溢出一道闷痛的呜咽。逃避痛苦的本能愈发难以控制，晓星尘忍不住耸起肩头，额上一颗汗珠随着动作甩落下来。
“啪！”
又是一声闷哼。晓星尘紧闭的眼角溢出一点水光，浑身颤抖着往前歪去。他的姿势来不及调整，被竹鞭抽打得七扭八歪摇摇欲坠，他不得不伸出手来扶住地面。
“绷住！”宋岚冷声喝道。晓星尘肩头仍不住地发颤，却不敢懈怠，小口吸着气，挣扎着恢复成挺直的姿势。
“啪！”
“啪！”
鞭子接二连三，并不给人调整的间隙。晓星尘忍不住松了牙关，痛呼一声往前倒去，连忙用双手撑住地面。他在剧烈喘息间想要直起身来，可背上已是鲜红纵横，剧痛如灼，光是勉强自己不去躲避就已经用尽了他的意志力。晓星尘痛得冷汗涔涔，无力凝神，支撑身体的手臂颤巍巍的，怎么也使不上力。宋岚没有再说什么，第十鞭径自抽在他疼到缩起来的背上；晓星尘一阵眩晕，终于连手臂也支撑不住，整个扑倒在了地上，溅起了地面那层薄薄的积水。
砖石与积水冰冷，反而起了些许醒神的作用。晓星尘只喘息几下，便咬紧牙关爬了起来，重新跪好；虽然跪得直抖，早已做不到初时那般笔直。他等着下一鞭。
迎来的却是一片温润的凉意。
宋岚双手捧了暗河里的水，浇上晓星尘的后背。
此处的水有灵，淌过的地方，不仅冲去了血水，绽开的伤口也随之而迅速愈合了。
晓星尘回过头，一双眼睛湿润泛红。“还有十下……”他颤声说。
“别动。”宋岚沉声。晓星尘瑟缩一下，转回头去。一时间沉默弥漫，只听得流水与回声响彻幽暗的空间。
又几捧流水洗过，晓星尘背上已只剩下浅淡的红痕，顽固地再怎么也消失不掉；新痕叠在旧痕上，成为这副身体所受惩罚的新的记号。
宋岚收了手，后退一些：“裤子脱了。”
——要来了。
晓星尘咬了咬唇，双手摸向腰间系带。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已受了不知多少回，身体早已熟习，此时却有些不同寻常地难为情。然而这要求终究是不能不做，晓星尘尽管手上扭扭捏捏，还是依言将裤带解开。
“啊……！”
一股力量加在背上，晓星尘猝不及防，就着跪姿被人按倒在地面。宋岚一把扯下他的裤子，一对浑圆的雪臀登时暴露于外。晓星尘狼狈地趴在积水中，回了回头，声音慌乱：“子琛，我……呜……”
他没能说完，呜咽一声咬住了唇，偏回头去。宋岚抚摸着那处隐秘幽穴，只浅浅往里探了一点，便停顿住，随即抽出了手指。晓星尘贴着地面的脸庞热气蒸腾，烧得滚烫；他知道，剩下的半截话，自己已不必说了。
宋岚看看自己濡湿的手指，又看看晓星尘。那处被宋岚打开一次，此时，更多的白液顺着臀缝淌了出来。
“上次之后，你没清理掉。”宋岚道。晓星尘点头。“为什么？”
晓星尘心如擂鼓，羞得从耳尖红到脖子根：“我怕……怕上次会是最后一次，我、我想……”他的声音越来越弱，“……留住一些……”
他说完便把脸彻底埋进了臂弯。宋岚闻言，沉默片刻，也不置可否，只是继续伸了两指进去。有残液的浸润，穴肉柔软滑腻，很容易就被手指破开通路、长驱直入；可刚刚开始接纳外物的小穴未能很快习惯，不住地收缩，伴着晓星尘压抑细碎的喘息，也颤颤悠悠，吮吸着宋岚的指根。
宋岚被这软肉吮得气血上涌，差点控制不住就要立刻换上自己狠狠贯入。他闭了闭眼，稳住心神，把手指撤了出来。
随即后面抵上一个冰凉硬物。晓星尘打了个颤，片刻后才意识到那是什么。
宋岚倒持鞭柄，就着淋漓的汁水，缓缓送入穴内。鞭柄并不甚粗，却极刚硬，又冰冷，对柔嫩的穴肉来说竟是莫大的刺激。
“嗯……呜……”
晓星尘不由得吟叫出声，双手颤抖着抓乱了积水，背脊也弓了起来。他无力抗拒，只能尽力配合着宋岚，把鞭柄吞进更深处。那鞭柄上镌着梅枝纹路，陷进肉壁里面，使得内里的感受分外清晰。鞭柄一路推进，在没入半根时蹭过体内一处软肉，骤然引得晓星尘剧烈颤栗。
“啊……！”晓星尘拔高了呻吟，“不、不行……不要那里……”
冷硬的纹理硌在他极敏感处，略一旋转或抽动，便更要命了。
“不要？”宋岚的声音近在耳侧，语气平淡到近乎冷淡，“是么？那就结束吧。”
晓星尘一愣，立刻惊慌地摇起了头：“不、没有不要，没有的……对不起……”
“那就是还要？”
“还要……还要，”晓星尘声音发颤，急切到都染上了一丝哭腔，“子琛……子琛怎么罚我，都可以……”
宋岚似乎接受了他的回答。鞭柄稍微一转，调整了角度，仍是蹭着晓星尘的敏感点往里深入，一直进到鞭柄几乎完全没入，只留了一寸柄尾翘在外面。晓星尘这次没再说话，只是绷紧身体，紧咬着唇，努力把难以忍受的呻吟咽回肚里。塞好之后，宋岚抚摸着他半侧臀峰，道：“十下，数好了。”
晓星尘还未反应过来他说的“十下”是什么，就听身后“啪！”地一声——火辣辣的痛感在一瓣臀肉上升起。晓星尘痛呼一声，懵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落下来的是宋岚的手掌。更要命的是这一巴掌连带着穴肉也狠狠地撞上了里面的鞭柄，让他里外各处都受上了刑。
原来这便是他另外的那“十下”。
“数着！”宋岚低喝一声。
晓星尘一惊，连忙补上：“一、一……！”
“啪！”
“唔……二……！”
“啪！”
“啊！三、三……嗯！四……”
光洁的臀瓣很快就红透了，竟连背脊上都泛起了大块薄红；疼痛尚且能忍，被宋岚掌掴臀部而生出的羞耻却难以抑制。更何况这每一巴掌，都会让他体内深处也经受极大的折磨，让他也分不清这折磨到底有几分是痛，又有几分是自己受不住的快感。
“啪！”
“啊……五……”
他一直未被碰过的前端，早在先前挨鞭柄时就有了些反应，此时更是被后方的刺激激得迅速涨硬，晃晃悠悠地滴下了几滴清液。晓星尘一面不得不翘着臀部挨巴掌，还要坚持着一一应声，一面把自己紧紧蜷缩了起来，头藏得极低，试图能稍微抵御心头燎原般灼烧的羞耻。
这是他该受的……他咬着牙，心中默念。
“啪！”
“……九……”
“啪！”
最后一掌亦不减力道，晓星尘伴着泣音喊出一声“十”，终于卸下全身的紧绷，倒在地上，深深浅浅地喘起气来。他整个身子都红透了，几乎不着寸缕，只小腿上还挂着半截湿透的衣裤；躺在水上，微微蜷着，像熟透的虾子。
宋岚从洞口取出鞭柄，又引得晓星尘一阵颤栗。他丢掉鞭子，又取了暗河里的灵水，抚上受伤的臀。晓星尘仍有些后怕，身体有一瞬的躲闪，但终是忍住了。
灵水褪去了红肿，也灌入内里，抚平了伤痛。一对臀肉很快恢复了白皙如雪，只余那蚀骨的疼痛与快感盘桓在头脑里，久久不能消散。
宋岚把晓星尘扶坐起来，揽到肩头，放轻了声音：“疼不疼？”
晓星尘先是本能般地摇摇头，一顿，又点点头，小声道了句“疼”。
宋岚眸色一闪，口中轻叹。
“明知道疼，又何必还要来？”
晓星尘不语，只是在宋岚肩头依了一会儿，便伸手去摸他下身衣袍被撑起来的一道弧度。宋岚呼吸一滞，手不由得攥住了衣角。那里已经顶起了很可观的一块，晓星尘无甚章法地摸了两下，红着脸道：“子琛，继续吧……”
宋岚一把按住他作乱的手。晓星尘抬眼去看，只见宋岚微抿着嘴，呼吸粗重而压抑；一双眼牢牢注视着晓星尘，眼底微红，欲望与渴求如同暗流沉重地翻涌。晓星尘顿时像被烫到一般别过了视线，有些乱了神。
“你知道……”他低着头，声音轻如棉絮，“你可以让我做任何事。”
宋岚深深望着他。一会儿，他抽身站起，转身走到一旁一座石床边，坐了下来，岔开双腿。
“过来。”
晓星尘起身行去。宋岚指了指自己下身：“上来。”
晓星尘明白他的意思，依言上前，双膝分别跪上石床，跨在宋岚大腿两边。石床冷硬，方才身上沁出的汗这时冷却下去，又迎了风，赤裸的身子不禁有些发抖。正此时一件衣物落到肩上，他回头一看，是宋岚的墨色外袍。袍子挡住了身后冷气，也像一个怀抱，将他整个笼罩在了宋岚的空间里。宋岚的手沿着他的腰往后探去，羞见天日的动作都隐匿在了墨袍之下，不教人看个分明。
“呃……嗯……”
晓星尘身子一颤，不由得往前弹了弹腰，像是本能地想要躲避什么。然而前方就是宋岚，他慌不择路，只好抬手扶住宋岚的肩，往他的方向凑得更近了些。
“别躲。”宋岚低声道，“坐下来，好好吞进去。”
扶在肩上的双手不觉加重了些力道。晓星尘面色绯红，眉心微皱，咬着唇点了点头，身子慢慢往下沉去。
“啊……”他忍不住张了口，眼尾溢出湿润，“不、做不到……了……太……”
他后面本就不曾开拓充分，先前吞过的鞭柄也远够不上宋岚的分量。内里湿滑紧致，进入的速度却缓慢如斯，磨得宋岚也十分难挨，皱起的眉头上积了一层薄汗。
“太慢了，星尘。”
说着，他收紧了握在晓星尘腰侧的双手，按着他猛地往下一坐。
“……啊！”
晓星尘惊叫一声，连忙扒紧了宋岚的肩膀；这一下几乎坐到了底，让他痛得冒出了泪珠。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他被抱起调转了姿势，后背隔着袍子抵上一片冰凉。再睁眼时自己已被宋岚按倒在了石床上，二人下身仍紧紧相锲。
他双腿被宋岚粗暴地抬起、分开，折到胸前，随后便是疾风骤雨般的征伐。晓星尘不及适应，只有本能地抱住宋岚的脖子，无力克制的带着泣声的吟叫被一下下撞击得支离破碎。密密麻麻的吮吻与啃咬在颈侧落下，他不得不仰起头，好接纳皮肉上即将新添的几多深浅红痕。一次次的顶弄带出穴口混杂莫辨的液体，与他的哭喊一同回响在四壁之中。身体与身体紧密交缠，从上到下的敏感处都被毫不留情地侵犯着，晓星尘紧抱着身上的人，觉得自己好像就要在与宋岚的交融中死掉了。这样也好，他心想着，若能被你全部要去，若能融为你的血肉。
他在喘息的间隙断续地叫着他的名字，索来一个深深的吻。“这是最后一次。”唇瓣缠绵时，宋岚轻声说道，“不要再来寻我了。”
晓星尘浑身颤抖，摇了摇头，两行泪水汩汩滑落。“我不能……”他颤声低语，“求你……”
宋岚叹息一声，与他额头相抵。“你我缘分已断……你该往前走。”
“不……求你……”晓星尘的声音愈发抖若筛糠，“……别不要我……”
宋岚悲伤地看着他，不再说话，偏过头去吻他的耳朵。身下的抽插愈发快速激烈，晓星尘也被顶得再说不出完整的话，勾着宋岚的脖颈，在一迭一迭的浪潮中被带往更高处。
“子、子琛……子琛……”
就算只能在这梦里画地为牢，自困黄粱……
高潮猛烈而至，他收紧臂膀，双腿勾紧宋岚的背，像是要将他死死锁进身体里。
……也渴望这梦境可以再长、再长一些……
在这里，宋岚可以如他所愿，有完好的、他的眼睛。
因为心中愧疚，无可缓释，所以渴望被他惩罚，甘之如饴。
因为爱慕之心，苦怀难舍，所以放任醉梦里与他颠倒纵情，也想求一个被他所爱。
因为他的心，终究不愿接受那人永别的判决，所以希望他……也需要他。
星河西坠，东方泛白，义庄窗外莺燕晨鸣。晓星尘的枕上，又干涸了一片掺着暗红的水痕。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