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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Lucifer缺席的会议以一种严肃的方式散场，天父下发了他的命令，这个沉重的指令只被传给了他的长子。大家都保持着他们应有的沉默，连最话多的Gabriel都选择了在最后一刻闭嘴。
积攒了许久的矛盾已经被推到了悬崖的边缘，一向表情冷漠的Michael脸上头一次显露出疲惫的神情。看着圣剑上被赋予的新光芒他明了神的旨意，星光渐暗。
可这次他颇为犹豫。Lucifer是神指定的圣职者，是他的第一个命令，他护在羽翼下的雏鸟。可如今神重新将圣剑拔出架在Michael的肩膀上，郑重而严肃地念着口谕：背叛降在天上，晨星已经在陨落的边界。
他不会质疑命令的正确性，亦不会与黑暗同道而行，但是如果那人是Lucifer呢？Michael不置可否。
＊＊＊
“Lucifer……”
“怎么?忙碌的老大哥今天有兴趣来找我翻花绳了吗?”
天使恶趣味地笑着，打了个响指将花绳解开，摊开在Michael面前。若有似无的玫瑰香从他的翅膀上散开，让人无法忽视。Michael知道他的小伎俩，刻意放出甜腻的信息素诱人上钩的把戏。他的弟弟一向习惯于作弊行为。Michael没有理会他的小把戏，他婉言拒绝了这个游戏。
“你缺席了会议，甚至拒绝任何任务。”
Lucifer无所谓地点点头，“老头子也不会想在此时见我，他正在炫耀他的人类宝贝们，爸爸的新宠有特殊待遇。”
“并没有，他看上去很担心你。”Michael将手放在他弟弟的背上，轻轻爱抚着那翅翼上的羽毛，那种可被称为“你要乖”的眼神又一次让Lucifer嗤笑出声。他挑眉拨弄手中已经失去弹性的皮筋，无所谓的语气中透露着戏谑。
“他一定想让你杀了我，对吧?就凭他在那里乱琢磨的几页纸就想改变我的自由？让他少费心了！”
Michael没有回应，谨慎的天使长不能给出一个完全不属于神的答复。他只知道他真心地爱着面前的天使，这是他的使命和任务。
无情的命令又在逼迫他尽快动手，他垂眸以一种无可言说的悲悯神情凝视Lucifer，他希望自己的兄弟能够自己找到神需要的答案。他抓住Lucifer的手，有时候不需要言语他们就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荣光变化和波动。
Lucifer差点就要被Michael诚挚地眼神打动了，只是在他看来这份关心是来自Michael的，绝非那位喜新厌旧的父亲。
沉默在他们中间蔓延，他总是如此聪明，能透过一些细微的变化察觉出父的用意，他智慧如此甚至在他们朝夕与共的几亿年见都未有过称为秘密的东西。但那又如何呢？Lucifer嗤笑着，他们从未统一何谈一致？
“你现在眼里的我长什么样呢?是你爱的晨星还是一个被血印侵蚀满口毒水的怪物?”
他勾住Michael的脖子无声地引诱自己的兄长乖乖就范，表情是带着嘲弄的，眼神却嵌着渴望的星点。
“你只是你自己，Lucifer.”
“Oh，是的。因为Michael如此说，因为他必须当爸爸的乖狗狗。即使是杀亲你也会在所不辞的。对吧?”
面对他弟弟的讽刺他有些沉默了。
Lucifer用食指轻轻抵在Michael唇边示意他言语的贫瘠并不能诠释这件事给他带来的不甘和困惑，还有对兄长的不舍，如果不出意外Michael没有杀掉他，那么父一定会将他放逐来保证那印记的力量不会波及天堂。
Lucifer看着他哥哥的眼睛，他感到很受伤，Michael从未展现过他对此事的看法，这就是让Lucifer难受的理由，沉默有时候代表了某种认可。他的心像是被一块沉重的顽固的石头砸穿了一样。但是Lucifer只会有更加讽刺的方式报复他的父兄，委婉地表达自己在这场过分沉痛的背叛的感情中的愤怒。
“你真是个大混蛋。不打算挽留我一下吗？还是你真的想杀了我?”
灵巧的手微微撩着细滑的袍纱，他勾起一角然后轻轻卸下，Lucifer解开扣在Michael肩膀上的披风裹在自己身上，Michael白色的衣裙也被他轻松卸下。天使瓷白色的肌肤，白金色健壮雄伟的身体让他堪称完美，丰满的羽翼在天使看来则是力量的象征，他就像具嗅着玫瑰的英朗雕塑，是上帝精巧的创造之一。
Michael眼里燃起愠色，是愤怒于Lucifer又一次对他出言不逊以曾经的爱意作为基点来引诱他？还是愤怒于他在天父的指令下竟然第一次犹豫了。任何一种可能都是他现在不容细想的。但是他同样知道父亲的命令最后始终要执行，他们在至高无上的权柄面前做出选择的代价是巨大的，命运的道路如此明细，违抗它的人最终会被荆棘捆死于牢笼中。
他又一次看着Lucifer的眼睛，那人依然诚挚。最后一次他抱紧了Lucifer，就像Lucifer计划好的那样，他引诱Michael来到自己身边然后要么带走他要么跟他道别。看来对方选择了后者。他们翅膀连接处的信息腺迅速肿起，在他们的感情和荣光催使下散发出浓烈的气息。Michael紧紧抱住他同他亲吻。
他的兄弟从没有这么渴望，好似下一秒Lucifer就会从天坠落与他分离。Lucifer浓烈的信息素香气离他那么近，新鲜的玫瑰和他自己醇厚的酒香交合在一起，每次都能很好地安抚住Alphy。他本不应该感到沉醉，特别是在那沉重的剑和任务将他压住的时候，一切都变得那样困难。他并不想杀掉Lucifer，实际上比起其他小天使Michael最爱他，不亚于自己的父亲。他第一次在面对任务时如此无措以至于有些动摇。
Lucifer捧住他的脸虔诚地亲吻着。如蛇一般柔软的身体慢慢贴在Michael身上，他故意抬起腿撩着Michael的侧腰，挑弄着最后一丝底线。直到这根线卡蹦一下，彻底断裂。Michael捞起他两条大腿放在自己腰上拖着他的臀部，连一点征兆都没有给他就艹了进去。狠厉，迅速，不容片刻思考的时间，如进攻一般的侵入。
在被肿胀性器进入的瞬间Lucifer翅膀微微抖动着抚弄住面前的人。
“Easy，Easy……Emmm”
玫瑰和蜜酒散出香味重新包裹住他，他的爱人以唇吻他，深入舌尖挑逗味蕾似要把他拉回过往甜蜜回忆中。Lucifer将手插入Michael的金发间轻轻抚摸着，指腹时不时触到战士古铜色的皮肤，带着抚慰和轻柔。像每一次他英勇的兄长从战争中胜利而归时他会做的那样，给予抚慰和浓烈爱意：告诉他一切都好，父亲会庇佑他们，下一次战争一定会胜利，他身上的印记终会被晨光净化……他们会没事的，他守护的小晨星不会在他展现出无措的脆弱之时离他而去。
“Lucy，听话。和我回去。”
Michael低低地哄着他，下身安抚式地在甬道内轻插几下。口吻听上去就像劝哄一个在外面玩闹的孩子。
“不如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看父亲和人类这件事的？”
“父亲说的没错，我们的职责是保护他的造物，我们平等地爱祂的造物。”
一声不屑的哼笑传来，直接否认了他全部的观点，显出张扬跋扈的姿态。他知道Michael必定出于其他原因而非真的敬重人类，Lucifer知道他爱父亲只会更甚，而又如何承诺更爱人类呢？但Lucifer并没有说破这点。
“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他给我选择爱的权利却不让我去执行。”
“那我不得不采取一些行动来拯救你。你必须和我回去，认错。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Michael眼瞳中闪过剧烈的蓝色光芒，一个标准的最后通牒，纯粹的警告。Lucifer不甘示弱，展开自己的翅膀和血瞳愤怒地回敬。
“那你只能失望了，极权者。”
Lucifer在他耳边小声说到，他勾住了Michael的脖子。显得狡猾又放肆，好像他完全不在乎Michael的怒意，他发誓自己永远会用玩笑应对这个。
明明氛围是剑拔弩张，信息素却还是缱绻的感觉。Michael身上散发出浓烈的蜜酒味儿，醇厚又甘烈，有着身为Alpha的沉稳却也有着甜腻的气息。Lucifer刚才还被怒火烧灼的脑子在浓烈的信息素抚慰作用下也消下去一半。不过那不代表他就此示弱于面前之人。他很知道该如何利用弱势变成优势。
“嗯，不过我真喜欢你的气味。”
Lucifer说道，在Michael肩头嗅了一口，从他翅膀上传来已经慢慢弥散开的酒香久久不散。他们会迷醉，但最后一定会重回清醒。一位会寻找自由而另外一位则会倔强地坚守他的原则，因为他们的父曾经说这就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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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Michael搂着他的手没有因任何任务和命令松开，即使黄昏的星点已经悄然上升悬挂于无边天际，晚霞的云浮于他们面前，离天父驱逐自己最爱的儿子也仅剩一个夜晚。永恒的时间对他们来说并不足以冲淡分离，却能让他们在告别的那刻更加从容。但没人会知道在那一刻到来的前夕两个已经位于双方对立面的天使竟仍能相拥，互抵着额头惜惜依存。
初始，自Michael将爱投射在Lucifer身上的那一刻神便已经知道了这场剧本最后的结局。堕落血液仍然在他最爱的孩子体内翻滚侵蚀，镌刻着黑暗的烙印为背叛打上标签。他为此感到悲哀却无法阻止结局的推进，世界在延续里变迁，终有一天他们会走到彼此的刀尖上。
神凝视他的两个孩子互相依偎于云端的的身体，两对翅膀的影子印着默契的图案。神叹了口气露出无法言说的表情，不知是欣慰还是为此刻感到惋惜。
至少在剩下的时间里他们会在彼此怀中找到方向然后重新踏上命运安排好的轨道。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