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k Text:
我是夏以昼。
我有三个身份,我是深空航天署的巡航飞行员,我是奶奶捡来的孙子,我是……她的哥哥。
其实这句话要翻译如下:我爱这星球的人民因为我发誓以身报国,我爱奶奶因为哺育之恩无以为报,我……、
该死
该死!!!
夏以昼,对着这张纸你也羞于承认你那肮脏龌龊的心思
坦白点吧,坦白得如创世伊始,赤身裸体,抬头便是主;坦白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大雪万里无边,一点黑也是隐瞒。反正你不信上帝不信佛,不信有忏悔有救赎,如果她是混沌深处最原始的罪,你早已成为这大不讳最虔诚的信徒。
她初现在我生命的那天我永远牢记,清晰如昨。其实奶奶牵着她站在门口让我喊她“妹妹”的时候,一切就已经如天闪青电,劈下了我们骇人的前路。
最初我喜欢观察她,刚失去至亲的小姑娘不会照顾自己,在外流浪的几个月裸露的皮肤冻得皴起小皱皮,鸭蛋般的双颊两团不自然的樱桃红让她看起来像个盗版的洋娃娃,身量也比同龄女孩更矮一些。好在风吹日晒遮不住水秀的五官,尤其一双镜亮清澈的眼,风一吹好似会起涟漪。
奶奶总让我照顾好妹妹,因为我是哥哥,哥哥要带妹妹出门玩,哥哥要把鸡翅让给妹妹吃,哥哥有个别人会笑的小尾巴。
我承认我也许从不是个好胚子,当她放下警惕开始在家里爬上爬下满地打滚儿,当她皮肤恢复腻手的白嫩,当她每天每句话的开头都变成“哥哥”,我就想让她清楚哥哥不是对妹妹言听计从的跟班,而是规则的制定者,我们之间的立法者。
我把奶奶给她扎好的漂亮马尾抓散,我夺走她刚从小卖部精挑细选的按动笔,我在她床头的晚安牛奶里加肉桂粉,我用Evol把她最喜欢的发卡皮筋悬置在天花板……
每次做完这些事,我就马上目不转睛地观察她鸦羽睫毛下那双眼睛,我喜欢看着她的眼皮魔法一样迅速浮起初生的淡粉,而后璀璨的光像碎钻一样全聚在那双眼睛里,她哭的眼泪每次都很大颗,滑下馒头一样暄软的小肉脸,掉在我给她穿上的花边袜旁。
我可能天生知道如何驯服一只小猫,因为我总是口袋里藏一支她最爱的荔枝味棒棒糖,我不舍得把节目看太久,在她哭到鼻塞之前,我总能抓好时机让她濡湿的大眼睛再次充满笑意。
大概捡回来的孩子都知道伸出利爪才能自保,久而久之她也开始反击,家里随着我们两个的长大愈发鸡犬不宁。
可是她的小把式从未曾真正激怒我,因为从恶作剧的开始我就能猜到全盘路数,她放进我书包的假虫子我一点不害怕,剪断我的弹弓我转头就可以再买。她试图超越我却一次次失败的样子像只徒劳无功的小猢狲,我倍感有趣。
于是我游刃有余地配合着她的小小剧本,偷笑够了就佯装气恼,等她真的后怕我再也不当她哥哥的时候,就会乖乖写一张和好小纸条,压在我的枕头下认错,百试不爽。
其实她如果再多掀开一层我的被单就会发现,那下面藏着她的很多东西,她小皮鞋上的钻扣、春游为我摘的不知名小花、名为我的哥哥的作文、第一次学折的星星、写有夏以昼大坏蛋的旧书页、特意留给我的方便面集卡……以及积攒颇多的和好纸条,夹子夹成厚厚一沓。
那纸条有格式,是我以大欺小强迫她那么写的。开头要先说哥哥我错了,接下来坦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以后绝不再犯,末尾要落款姓名加一句我永远爱哥哥。
她讨厌被我欺负,更害怕我不再理她,于是我有了很多很多句,我永远爱哥哥。
就像没人知道我床底深处放了一大罐荔枝味棒棒糖,这里的所有藏品也无人知晓。
儿时的我没觉得哪里不对,我是哥哥,哥哥就要关心妹妹的一切,我的收藏和奶奶墙上的照片一样只不过是爱的记挂。
我们每天拌嘴、嬉戏打闹,再狎昵无间地和好,她像我养熟的一只小家猫。
只是像,只是像。那些温情让我昏了眼迷了脑
我知道她永远不会是我的小猫
在她升入高中后的某一天,我们的关系颠倒了。
那天晨曦初萌,我在校门口递给她书包时瞥见她校服袖口有光一闪而过,我警钟大作,以为她刚上高中就开始臭美打扮,大掌钳住她未发育完全的小臂想一探究竟。
谁知抢夺之间什么东西断了,珠子四散弹开,被马路过往的车瞬间压成齑粉。
她迷茫了一下,继而手足无措地要去捡,被我胆战心惊得拉回来。车来车往,训斥的话还没说出口,她的泪已经快我一步断了满脸。我想伸手去抹,突然被自己手掌的粗砺惊醒,从何时起我的身体有了步入成熟的男性痕迹,这样的手会不会刮疼了她。
这下换我开始手足无措。
她右手抓着空荡荡的左手腕,不怨我也不说话。我要把口腔咬穿了,正要开口时她转身进了学校,人群一下就把她吃掉了。
我望着一模一样的校服愣怔,终于开始反思自己不该再这样欺负她来满足内心深处无法言明的怪异癖好,朝阳升起把我的影子拉得颀长。
这时一个身影逆着人流分出一条瞩目的路线。她跑到我面前,从书包贴身的小袋里拿出一条手链递给我,她说哥哥,生日快乐,本来我可以和你戴一样的。
我手里拿着少女亲手编的线绳,漂亮的珠子折射出连接我和她的细长光斑,XYZ三个字母被她牢牢固定在手链中间。
那天之后,我再也没让她哭。
后来我才知道男孩想让女孩哭是喜欢她,男孩想让女孩永远笑是爱上了她。
我开始借口打电话查看她手机的歌单,我承包了厨房变着花样给她做菜,我甚至用Evol“意外”把她的书桌砸坏了,邀请她搬着椅子来我房间写作业。每一个晚上,她穿了哪件睡衣,几点回去睡觉,喜欢用哪支笔写地理,我全都记得。
我脑中有太多她的脸了,每到这时候我只好把呼吸都放浅,怕只有我一个人记得的过往被风顷刻间吹上云端。
这很危险,年少的眼睛里爱恨都太易见,我天生灵敏的警觉告诉我奶奶开始观察我了。
不要紧,被命运丢过一次的孩子都会演戏。我早晚要熟练,甚至有一天把自己也骗过去。
临空市桃李含苞的某个晚上她回家吃饭,我踹了一脚她浮空压起的凳子腿,说虽然早恋不可取,但是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可以跟品学兼优的男生早点接触,不然进社会就要被抢光了。她咬着筷子跟我做鬼脸,说皇上不急太监急,祝你以后考上男校进去当和尚。
我死死捏着口袋里的荔枝棒棒糖,把饭吃得不慌不急,奶奶的视线来回两圈终于去掉了眼底那抹炙烤我灵魂的审视和考量。
熙春到了尾声,她越来越美了,我竟然不敢再像儿时那样目不转睛地撞进那汪春花池水塘。我知道那里有我的贪我的欲,是我此生不能再接近的徜徉之所,梦里才能敲门的归乡。
可是为什么,她总会不经意地碰到我,我明明已经注意又小心一退再退。
饭桌下的腿像猫尾轻扫,痒得我手一颤差点就端不稳饭碗。然后夏天来了,一瓣西瓜的甜水从我的指腹攀上她的指尖一分为二,我彻底分不清她是有意还是无心,为什么自己有还偏要来吃我的。
少女绵软微凉的手指触感像春药,我已经控制不住地幻想它四处降落在我身上的极致的快乐。
我紧握成拳,让痛感咬醒我沉睡一旁的理性,我看到她那双眼睛在笑,又好像有话要说。时间失去了计算,直到盛夏夕烧把我炙烤灼痛,她说,哥,你的好甜。
我的视线快我一步落在她翕合的柔软唇瓣,不知留存这信息是为了让我在何时何地构建怎样的画面。她蹦蹦跳跳地走了,像以往的无数次,知道我会跟上来。
那晚我梦到我掐着她的脖子抵在墙上,逼她喊我的名字,喊我夏以昼。
我被名为道德的蒺藜缠了全身,在梦里都痛得那么真实。她又哭了,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掉着泪小声喊我哥,哥。
哥
好怪,她为什么不肯喊我的名字,为什么不能把我当个男人,是不是夏以昼三个字也是她跨过蜚语河的桥。那就别忍啊,就让我把闲言都挡在臂弯外,我明明看到那双眼睛是爱我的!
我们两个总有一个清醒,或者我们两个都是清醒的,即使在梦里她将要妥协时我也能捂住那张嘴。我说别哭,哥错了,是我混账。
梦醒后我坐在窗边,像我时常习惯的那样抽离地观赏我的命运。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在没有尽头的孤单里,我天生喜剧的剧本,不分对错的痴迷,造物者的笑料,是我早该结束又舍不得结束的畸形的一生。
该远离了,窗外的蝉死命地赞同。我唯一能对自己肮脏人性的放纵就是留下零星机会日后偶尔寒暄,把她的声音作为我每个节日至臻至美的礼物。
我给自己报了那所离家很远的航空学院,这样我就永远不用再期待她突然出现在校门口,蹦跳着扑过来说一起去吃新开的那家情侣套餐。我应该一个人吃食堂,一个人去图书馆,一个人看天行市的夕阳。
我从不交朋友,朋友是需要交换秘密的,我的秘密谁也不能知道。
但有件事猝不及防揭起了我阁楼的旧毯,让我宁可被灰尘呛到咳喘流泪也想去求证光里的真相。
那年初冬,我看见她在学校门口的手工饰品店里,无比认真地敲打着一小块金属,表情严肃,偶尔得意一笑。我一不小心就忘了回家,一直在覆雪的枝头下透过那片玻璃凝望,直到她把那个坠子串上银链,直到我迈步却像生锈的锡兵差点跪下,我看见那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小苹果。
她吃苹果有个毛病,总挑冰箱里最大的,然后嘟囔着怪它怎么这么大,一个人根本吃不完。我在家的时候这样的语句听了上百遍,不管我在房间里还是电视旁亦或阳台,这声音总能恰到好处地被我听到。我说哥哥帮你,她就眼睛弯弯笑着贴过来说哥哥真好。
她喜欢看我徒手把苹果掰开,每次的裂痕处都不一样,世界上有无数的苹果,只有那两瓣可以严丝合缝地抱上。然后她像仓鼠一样啃满腮帮,再含糊不清地说哥跟我换换,我这半怎么不甜啊。
我喜欢看她这样,喜欢看她恃宠而骄地胡闹,喜欢她乱编的借口,喜欢她吃剩一半的一半的苹果。
她说得没错,换完的苹果更甜了。
可是为什么是苹果
那项链是给谁的
我真想冲进去质问她
我躺在黑暗里,屋里只剩月光。我得寸进尺地调档出记忆里她最动人的几个画面,而后把眼神篡改成爱我的,把笑容篡改成讨好我的,把衣服篡改成不遮玉体的,然后把左手伸进了裤腰。
松紧带勒得我手腕发痛,好像谁在制止我大不韪的肖想。我的拇指越过茂密的毛丛,轻落在血筋汩流的表面,缓慢地下滑,越过沟壑到达顶端的小眼。她的手有点生疏,可一点不耽误我流出了湿滑的体液,她的食指蘸匀揉开,在龟头那一隅之地隔靴搔痒,我即刻浑身毛孔舒张,连头皮都发紧。
别玩了,把它拿出来,我低语。她好像羞赧地抿起唇瓣,手软得发不上力,轻轻勾住我的内裤把硬挺的性器放出。又加上食指,和拇指搭扣成圈,松松地卡在包皮嗦住的冠沟,像我小时候给她洗澡时她在浴室吹泡泡的手势。
我忍得牙根发痒,轻轻顶胯。
箍紧一点,我温柔地命令。
柱身被套紧,我舒叹出声,并没有注意卧室的门被风刮开了缝。
我的巨大的鼓胀不满意她恶劣地迟缓,紧绷的臀部离开了床用力地干进干出她的手,床板发出规律的轻响,由我主导把她性爱的生涩尽数融化。
月亮偏了一寸之后她终于熟练起来,手掌裹全阴茎上下摩擦发出拉丝的水声,拇指在站不住手的硕大肉头上没完没了地打圈,另一只手温柔地捏搓囊袋。
她一定很喜欢那烧红滚烫的颜色和缠绕怒放的脉络,这些都是因为她才有的极致的变化,我感觉肉柱的表皮又紧了几分,体内的燥热游龙般穿梭在四肢找不到出口,我加速迎合着她的手在湮没我的快感里低吼。
妈的
我突然记起她上高中后,每次奶奶睡下她洗完澡就来给我端牛奶,没有内衣束缚的双乳尖尖随着步伐轻晃,草莓牛奶湿漉漉的香甜是她沐浴露的味道。
我只开了台灯,昏黄光线在两颗小圆上分割阴暗,她弯腰放下杯子,宽松的棉布领口向我把春光展示殆尽,两颗未完全成熟的乳球粉嫩糯软,雪一样白的肉丘前后轻晃。
我被烫地视线飘忽又忍不住偷看,她却已经站起身毫无防备地聊天撒娇。
她不爱把头发完全吹干,每次我都能看到发尾的水珠把山尖衣物洇成撩人的透明,我想去舔,舔得干吗?如果吸得更湿水汲汲一片她会不会怪我。
此刻我竟然放任自己解开了她的衣扣,平滑的腹部上面是浅浅乳沟,我撩开一侧终于面见了一掌即将握不尽的少女的浑圆,它在微凉的空气里轻颤。我虔诚地把吻落在奶头,瘙痒让她即刻就想逃离,被我一把拉回牢牢环住了腰。
她没有再挣扎,生疏地试探着把乳房送到我面前,用乳头蹭我的鼻尖让我含住它。
哥哥舔舔,她浪荡得不像话。
我伸出舌头迎接从未体验过的触感,绕着它打转,上下勾画,她哼唧起来说站不住,腿软,片刻之间嘴里的粉嫩肉团变大了,稍稍硬起来向我展示她的动情。
我拍拍手里的小肉屁股让她坐在我们一起写作业的桌上,把我的唾液沾湿她整个乳房。
我从小就知道她会是个娇美清媚的小尤物,她摩挲我的耳垂呼吸错乱得喘不出规律。我笑她笨,把舔软的这边留给右手揉捏,撩开左边的衣襟给她新的奖励。
她说我舌头拨弄得太快了,扭动着屁股哼嘤里带出哭腔,我停下来只用指腹按着敏感的粉肉团子打转,一手揽住她的双腿问可不可以帮帮哥哥。
她咬着唇乖乖并拢小腿,让我把茎身插进腿肚肉最多的地方腿交。
我被直冲头顶的爽感俘获,我不配肖想接吻,我只能让她叫我的名字。
叫夏以昼
夏……以昼
她轻音落地的瞬间,我终于不再是她世界里无法撼动的“哥哥”,我的名字在她嘴里苏醒,我的生命才算真的活。
床头的灯熄了,这夜突然黑魆难辨,我再看不到她的脸,只有操弄她小腿的触感还在。我知道这一刻宇宙里没有任何人看得见我,既然我不信神佛,又何来的负疚,何来的背徳?
可笑的是,那两个字是我们之间唯一的挂钩,我失去,就失去了我跟她的所有。
我怜惜地无声低喃,这一刻已经分不清是怜惜她在我怀中的颤抖还是怜惜犯错的自己。我叫着妹妹,咬紧齿根加速,用收紧的大掌攥出大股浑白精液,快意让我颤栗形成片刻的窒息。
门舌一声轻响,许是风把门又带上了。
腥膻的味道钻入鼻腔,胸口擂鼓难息,这一刻我畅快地直面了十几年来畸形的内心,竟觉得有股凌虐的快意。我夏以昼就是这样一头下等的未曾开智的野兽,我虚伪出合适的分寸,彬彬有礼地伪装温柔,懦弱地捂住耳朵,效颦别人做一个完美的哥哥。
这一晚我从一端的出口泻光了积压的灵魂化雪,但彻底将那颗缺氧挣扎的心按进了深海里。
如果她要把苹果送给我
我又何错之有。
我以为她要把项链给我的,次日清晨便定好了海洋馆的门票,她喜欢动物,我想她会喜欢那里的。
可是现实总让我挨耳光,我看着家门口地上雪团做的小海豹,惊觉她的世界里除了我谁都可以是那个名正言顺的爱人。那是黎深送的,也可以是任何人送的,但不能是我……
有什么东西嘶吼着想接管我的理智,让我把那白到刺眼的东西毁掉,踩碎,化在盐碱地里。我把它制服了,没有那么做。
一双纯白的运动鞋停在我的视野里,那漂亮的蝴蝶结是我打的所以我认得。她从小到大的鞋带都是我系的。
她咦了一声说,居然是海洋馆里的那只。
我听见有东西碎了。反光的窗户映射出我现在的表情,真难看,像是要哭了。难道我平时都是这样望着她吗?
哥?她发现我穿着整齐说,你要出门?
我看着她说不出话,用视线描摹了她眉眼,然后点点头。
是时候远远离开了,我怎么能一厢情愿地以为那项链是给我的,她是我最珍惜的妹妹,她应该穿最漂亮的鞋子,吃最甜的苹果,爱最好的人,在海洋馆里明目张胆地和心动的男生牵手畅游。
我算什么。
可是正当我转身要走,她又开口嬉笑撒娇说,那你晚上能不能早点回来啊?我想吃你做的红烧鸡翅了。
我干涸灼痛的心,就这样再次放任了一颗花种的破土发芽。
是奶奶先发现了我的低落,我真的快演不下去了,白天这个家里有她的味道、她晾晒的衣裤,晚上梦里有她的娇嗔、雪团的主人,和我凭空捏造的一场又一场放荡。
她还是那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奶奶慈眉笑目应和不徐,按往常的惯例我负责夸奖她的一切,辅以无伤大雅的绊呛,但我知道此刻我的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露骨难藏,毫无笑意的捧哏漏洞百出,奶奶终于放下筷子问我,以昼,你最近有什么事吗?
在我们三个人喧闹的王国里,沉默都算自首。
灰尘在半空悬停,秒针不走,我霎那间看到另一个时空的夏以昼,他的恋人就是面前咬着筷头的女孩,却是再普通不过的正常关系。女孩撅起嘴埋怨夏以昼忘记买自己最爱吃的草莓蛋糕,故意挑毛病说今天的红烧肉甜咸没掌握好,又口是心非地多夹了两块放在碗里埋头不理人。
热汤盆的蒸汽继续上升,秒针咔嗒,我无比自然地笑起来,说奶奶别担心,没什么,女朋友这几天闹别扭而已。
我没说谎,我的女朋友就是在闹别扭,只是她不在这个时空。
空气凝固了一刹,我对面两人的表情各有不同,奶奶反应过来高兴得拍起大腿,说我们以昼果然很受欢迎啊,哪天带回来给奶奶看看。至于她……我起身去厨房加饭,没多关注。
夜深人静奶奶睡下后我起身接水,一开门却窜出来一只拦路虎。
哥你什么时候谈恋爱的,我怎么不知道。她也不开灯,让我无法探究表情。
不知为何,我居然幻听出一丝委屈,面对奶奶可以信口开河的谎言在她面前陡然败下阵来。
安抚奶奶的谎话而已,不是真的。我说罢绕过她就要下楼。
那你最近怎么了,她咄咄逼人问。
我停下,此刻才是真的有苦说不出。眼见她不得答案不罢休,我伸出宽厚大掌把她一头柔顺的长发搅合得乱七八糟,佐一句胡编乱造——去海洋馆企鹅冬眠了没看到,气坏了。
小丫头眼睛一转发现我又逗她,跳起来挂在我背上打吊吊。夜色浓酽,一地清辉,她闹够了也不下去赖在我背上,阒无声息的走廊里我们意外地交换了彼此无望平息的心跳,发现了不能言说的秘密。
吃苹果吗。我问
吃。她抬起双腿夹住我的胯
我背着我悉心呵护的花苗下楼打开冰箱,拿出最大的苹果洗净掰开递给她。我在料理台上把她放下来,接着我们一言不发地吃着各自那一半,在进程过半时伸手交换。
时间又失去了计算,我靠坐在台面上吃惊着自己这样糟烂的人也可以被好运眷待。我先打破了寂静问,礼物什么时候给我。
她好像很轻地笑了一下说,你急什么。
我无话可说,又贪恋这一刻的相处不愿先走,她把最后一口苹果咽下说,不问问我为什么做那条链子吗,哥。
月光把我们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我伸出根手指偷偷破坏着黑影的边缘,还没想好如何作答就听见她说,还装,我看见你报的志愿了。
这一刻我才真正失去语言能力,辩解一句都会横生事端,于是我彻底沉默。
她擦擦双手在蹦下去前靠在我耳边悄悄说,哥,祝你在天行市吃苹果永远不甜。
那一晚我在厨房待了很久,看着本就荒芜丑陋的我的世界下起雪,先是小如尘絮,而后重如棉团掩埋了所有。如果我满身罪愆被心魔圈养在泥犁地狱,她又何错之有?
这寂寥无声的漫长白昼里不该有欢声笑语,这只是我将来身着老衣的葬身地,是我贪恋喧闹的永恒惩罚,她不应该在我没有灯塔的万里雪原等待没有期限的救赎。
娇嫩的花不能开在万里雪飘的极北之国,会冻坏,会夭折。
我当然要走,我必须走。
最后我烧了一壶水,我本就是来接水的。我听着水开的呜呜声,我让它替我哭。
第二天晴空万里,我们默契地恢复到了最正常的相处,这个家一下子干净到无法染指的纯粹,我们在奶奶面前终于成了教科书式的兄妹。
一个月后天行市航天航空学院的通知书寄到了,我打开的时候她和奶奶都高兴得合不拢嘴,我和她们一起笑,我的全身都在笑,只有眼睛没有笑。
小麻雀叽叽喳喳叫嚷说等我出发的那天一定要去车站送我,她说她为我骄傲,我和她隔着餐桌遥遥对望,我的妹妹笑得很漂亮。
这个春天比预想的更滑不溜秋,抓不住片羽就全部溜走,到了我该报到的日期。
我要坐公共飞行舱到报到点,再由报到点统一安排乘飞船前往学院。她从出家门就开始慢吞吞地走在最后,等我扶着奶奶坐下,才悉数看清她垮塌的眼角和能挂油瓶的嘴巴。
花浦区的苹果花开了,孟夏的风隐晦地藏着欲语还休的热浪,扬起一勺沸腾的浅粉花瓣游舞落下。
我问她干嘛哭丧着脸。
我心想,这一天不是早就在我们两人的心里预演过上千遍。
她开口说家里缺了我这个厨子没人做饭,但注视着我的眼睛浓烈地述诸着另一个答案。
我装作看不懂,向她伸手让她给厨子一点劳动报答。
她慌乱得差点接不上话支支吾吾,我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竟完全按捺不住迫切想拿到的心情,直接用了Evol去抢。不知道心细如奶奶会不会因为我笃定有礼物而疑窦丛生。
小方盒因重力被操纵悬浮在半空打开,这条苹果项链终于完完整整地被我抓在手心。
我回忆起她在精品店捶打这个吊坠的欣喜雀跃和现下的表情重叠,有点想捏捏她的脸,让她把嘴角提上来些。
给我戴上。我弯下腰靠近。
她雪白的脖子应该会有一层半透明的细小绒毛,但我迫使自己不要去看。
头顶的苹果花瓣飘然拂落在我的唇角,像一个吻,我心里那不理智的魔鬼便马上占据上风。于是我只好闭上眼,听着她因为手滑几次都扣不好的窸窣作响,最后一次幻想这是温柔的妻子跟丈夫间每天都会上演的日常。
公共飞行舱来了,我提起行李站在入口处跟她们微笑挥手,也跟这条我熟悉的街道道别。这是我计划已久的流放,起点是这里,终点是未知,也许三年,也许五年,也许更久,直到有一天我接起她的电话内心不再起一丝波澜。
我看着她和奶奶的身影变成红豆大小,再彻底不见,祝愿她往后一切都好,默念着为她求祷的祝福都能灵验,她要快快乐乐,身体健康。
我抓着胸口的项链,那苹果明明那么圆,却硌得我那么疼。
天行市真的很远,这距离足以让我反悔又冷静一千五百次。
大一,大二,大三,我每年只在除夕回家一晚,看着她和奶奶睡下就会悄然离开,然后在冷阒的学院操场卡着太阳初升的时候给她们发条不辞而别的信息,其他的节日则一律是我计划好的失信。
我或者说学校的训练太忙了,或者说老师器重我要在假期实习,或者说国家航天署选拔临近,这样的理由逢年过节都要车轱辘转圈来回用,从没有人质疑,我对自己撒谎的水平还算满意。
但伴随而来的总有她几条气哄哄的语音消息,说爽约是小狗,说鸽子王吃薯条没盐,说我不讲信用不是个真男人。极少数情况下她会直接打电话过来,向我讨要一个绝不会失约的日期。
我像坏磁带卡壳出不来声音,沉默片刻说,该回的时候自然就回了。
我有一丝丝委屈,在心里为自己辩驳了一句,约好回家的每个日子我都没忘,可我只能消磨她的期盼,因为只有谎言才能帮我守住那个正在褪色的薄脆的甜梦。
她恋爱了吗?工作还算顺利?有没有照顾好自己?
大四这年我正式作为领航飞行员被收入深空航空署,听奶奶说她入职深空猎人后就不在家里住了,这个消息让我松了口气, 想等空闲些回家几天陪陪奶奶。
见我第一次夏天回家,奶奶很高兴,她问我能在家住多久,我说一周都可以别烦我就好,老人家把眼睛都笑成了缝。
这个家因为我们两个的离开不再常备苹果,奶奶更喜欢香蕉之类的软糯水果,我回神从冰箱里拿出食材开始准备晚饭。
暮色四合时,邻居家也传来油锅下菜的噼啪声,大门突然传来密码开锁的响动。
我锈在原地迟迟不肯转身,刀悬在半空落不下去。猫一样轻的脚步声停在我背后,我听见她久违地喊,哥,好久不见。
思来想去我不打算再问她为什么会突然回家,锅里的鸡翅正好收汁,我说馋猫就是有口福,去洗手吧,饭好了。
奶奶很高兴我们两个能在这样无比平常的小日子重新团聚在这栋老房子,窗子大敞,夏夜温热的过堂风徐徐拂过,温柔得像要展开童话故事里新的篇章。
四年,我仍旧学不会坐在她旁边而不用提心吊胆,时间让悬在心头的情愫四散到血脉筋骨,它成了我的一呼一吸,彻底和我化为一体,但心率还是会出卖我。
好在我进出大小场合,学业工作帮我打磨出了一副更好用的面具,这顿饭吃得温馨而圆满。
我收好碗筷放进水池时她踱到我身旁问,你今晚还会偷偷离开吗。
电视的声音膨胀至每个角落,我说我没有偷偷离开过。
她笑了笑,我感觉她的目光停在我胸前的项链上。
我说今晚不会走。
这次跑不掉也是有原因的,奶奶近日时常头痛,我知道后一直放心不下,前几日用飞行员家属的优待政策联系好了疗养院,明天就把她安顿过去做个全面检查。
我摆出很安闲的表情洗着碗碟,说你如果工作很忙,就去忙,我们普通市民的安危还要靠你小猎人守护呢。
她仔细打量了我的神情,半开玩笑地说,可是我想要哥哥守护我。
第二天换她早早离开,我起床时她房间的门开着,被子松软没规矩地堆在床上好像还有体温没散尽。
奶奶还没醒,我鬼使神差地踏进那片禁地,书本和软装都跟儿时的大相径庭。
她桌上的一根笔吸引了我的目光。
我好像从没见过商店里有售卖这款,它银色的笔杆材质是高端的拉丝金属,末端闪着呼吸状电子红光。
是猎人的特配战斗装备吗?怎么没在航天署见到过?
我看到笔身的开关,好奇按下,脑子里跑出一副她傻傻举着笔和流浪体决斗的场景,突然手臂被三条螺旋状绿色光线交织包裹,桌上的白纸流畅地还原出我脑海中映现的画面。
这是……脑电波成像笔?灵空总部居然已经配备如此尖端的科技产品了。
我来了兴趣想依据回忆再画一副她吃红烧肉时脸颊鼓鼓的图,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这张白纸的下面一摞都是用过的。
而纸上的场景却是我梦里都刻意在回避的赤裸画面。一张张变换姿势的交合图,膨胀的尺寸和汗水让画笔主人的欲望张牙舞爪穿透纸面,我每一张都怜惜又疯狂地抱着她,表情欢愉至极,我们像连体婴一般抵死绞缠。
这冲击比我黑夜中的幻梦还要巨大,胯下早已硬挺得撑起内裤的面料昭示我无法克制地想要迎合。那些幻想居然也在她夜深人静的温床被泡烂、冲破泥泞狭窄的通道、吐出糜烂的芬芳。
我把纸笔恢复原样去浴室冲凉,八月底,七点钟的太阳已经有凶猛之势,这注定是个令人窒息的粘腻的夏天。
奶奶在疗养院安心住下了,我看着她吃好饭躺下休息才放心起身,离开前说这几天有不少检查我白天都会过来陪她。
回到家时临空市已经华灯初上,我开门后看到餐桌上有两碗面,热气腾腾十分诱人,但被香菜盖满了。
我低头轻叹,想到了自己露馅的破绽,她的那些画没有页码,我心慌意乱地铺开又整合,顺序大概是全乱。
她笑着从厨房擦手出来,说哥辛苦了,今晚尝尝我的手艺,坐。
她知道我讨厌香菜就像她对姜恨之入骨。
但我不能因为这件事再假装生气了,因为她早已不再给我写和好小纸条。我温和地吃光了香菜和整碗面,余光感知到她兴致勃勃探究我的眼神锁死在我脸上。
她觉得我的样子很有趣,这是我们长大成人之后她第一次试探我的底线,而我不予反抗的反应让她得到了更有趣的答案,于是她烘懒地靠在椅背上笑,像只吃饱舔毛的猫崽。
我们都心知肚明,我的默许是对她那些画的让步。
只是画吗
我在想,她和我对视时兴许也在想。
刚入职怎么不住宿舍,工作太忙就不要在路上折腾,很辛苦。瞧瞧,我一开口又是个称职的哥哥。
她甜甜地笑起来,烁亮的眸光里是得逞的兴奋。她说我这个月都在家住了,哥哥。
我管不了她了
也可能我一点也不想管她
今晚,偌大房子里的空气让人目眩神摇,我扶着桌子站起来,不论怎么呼吸都觉得缺氧,只好逃也似的上楼。
我回到房间,听到她也回到了隔壁,不由发散起她拿着笔画出那些情色场景的样子,应该会酡红着脸,湿汲汲的化成春泥的眼神,搓摩着夹紧的下身……
这个家里现在只有我和她,我们可以在隐秘的夜晚里做任何事,造物主也会替我们保密。
我能不能问问她稀不稀罕我这个卑微的拾荒者,我除了对她的爱一无所有,尽管无能为力的颓惫感织成天罗地网逼得我在无边雪原不住后退,可是万一呢,万一她要的就是我这一颗赤子之心的忠诚。
手搭在她门把手时,一束车光从窗外直刺进我的双目,我触电般甩开手,如梦初醒。
走廊的挂镜显现出我阴翳的脸,那不是我的样子,我怎么会被爱折磨出了这幅模样。
我匆匆要走,身后的门突然开了,她毫不意外我站在门外,上前来拉我的衣摆说,哥,我想吃苹果。
多残忍,她最终把决定权抛给了我。
我胸中的难言之恫点燃了炼狱的烈火彻底焚烧起五脏六腑,痛得我终于露出请求饶赦的表情。
她兴许心软了片刻,放任我从她面前神魂游离地下楼,我站在冰箱前,这嗡嗡作响的大块头成了潘多拉的魔盒。
到底是什么在等待我,是虚无、诽谤、灾祸?是人间极边尽现的苦难?还是我乞望已久的希望和幸福……
脚步声从楼梯传来逐渐逼近,像我愈发震耳发聩的心跳。
她站定在我身侧抚摸着我的手臂一路游走到脖颈,猛一用力迫使我低头俯耳倾听,她说哥你有没有看到项链上刻的那句话。
我知道苹果吊坠的下面有一个刻字的银牌,上面写着花体英文,但我不懂她为什么说这个。
她跻身插在我和冰箱之间,过近的距离让空气粘稠滞涩,我跟她之间生出了男人和女人才有的旖旎缠绵。
她把冰箱拉开些许,拿出一个红又大的苹果,余了一条细缝不完全关严,那点冷冷青光成了这里唯一的光源。
我仿佛有种预感,那种抓不住头绪的茫然捣毁了我思考的能力,我眼见她把藏在睡裙里的项链末端展示给我,一个一模一样的苹果,一块大小相同的银牌。
她摘下来放在我手心,其实不用这样,我已经看到了。
When You Come Back
I Will be Yours
她的银牌上藏着我的下半句,时隔四年我才知道。
我仓促地吞咽了一下,像是经年的干渴此刻才有感觉,原来我心里不是皑皑雪野,是难圆的月照着的碱地,那些白色是没流出来的眼泪,在一次次眺望家的夜晚让风蒸干了。
好咸好咸,我尝到了,咸得我发苦,苦得我弯下身来。
我错得好荒谬,这段关系里我自以为是主动的给予者,被动地等施舍,其实是她在救赎我。她无畏勇敢地站在我面前就是我世界里的一场透雨落下,即使知道我会用锈刀割肉,即使一次次望着我的背影等不到我的回答。
水龙头开了又关,她拿着滴水的苹果回来,看到我躬身站定的脚边一枚枚银币落定,闪闪发光越来越多。
冰箱发出尖锐的报警声,她哽咽地轻喃说,夏以昼,你要吗。
夏以昼
你要吗
我脑海中如梭而过的不是她在外娇艳的美丽、她的优秀或闪光,是我记忆里她磕破膝盖还要跑来给我的冰棒;她满头大汗蹭在我身上的濡热触感;她睡意惺忪挂着泪痕眼屎的困脸;她第一次把土豆丝切成铅笔粗还不许我说的窘态;她长筋骨时半夜抽筋呲牙咧嘴的可怜模样……
我抹一把脸撑起身腰,高频刺耳的声音钻透我的大脑像一种最后警告。她真不该这样问一个穷途末路的家伙,我是跟在她身后淋了经年大雨的跛狗,湿漉漉的落魄饥犬,只要她的爱,只要这个家。
她的泪像断线的玻璃珠越发密集地滚下,看我不答一语,连眼眶都变猩红。
我看不得她哭,对峙还没开始就只能认输,黑暗中发一声喟叹,我克制着想要勒痛她的力道把她小心翼翼拥入怀中。
你早就知道每分吃一个苹果都代表一次接吻,对吧。我喉咙哽塞问她。
交换一半的一半是她情窦初开就计算我的把戏,我明知故犯做掩耳盗铃的忤道者,纵容自己沉溺其中却迟迟未给回应,这是我迟来的歉意。
她抽噎了两秒,继而忍不住张嘴恸哭,放出饲养熟透的名为委屈的野兽,那种痛很具象,因为它钻进我的心左右开弓大口撕咬,鲜血淋漓。
我一下下抚摸着她的脑袋,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直到哭声渐弱。
她好像从我聒噪难平的心跳中得到了安抚,带着鼻音问,那我现在,再想吻你,可不可以直接说。
我本就是强弩之末,仅剩的意志力彻底瓦解粉碎。她的嘴唇因情绪起伏充血成莹润的桃红,我攥着她的项链生出诡异的施虐欲,想咬破她,钉穿她,想看着她疼痛要逃离又忍不住往我怀里躲。
温柔是我在家人前的伪装,她究竟爱的是哪个我,知不知道我等待餍足的欲望天堑需要她如何配合才能填平啊。
我让眼里的怜悯和温和退场,展示出沉疴难愈的变质情绪,我说你想好了。
她说想好了。
我的手爬上她后颈捏拿,我说我今后永远不想给你后悔的机会。
她把项链戴上,说我不要。
至此,我把冰箱关合,警报戛然而止。
那就来吧,向我展示你有多想完全属于我。
苹果掉落在木地板滚远,我托起她的臀转身大步上楼。控制不好的粗重呼吸喷薄在她锁骨颈窝,她被我弄痒了,五指插进我的发根恶劣地拽痛我。
很好,就像对待禽畜这样粗鲁得不要手下留情,这样我才空前安心,因为她知道痛对我们彼此意味着什么。
我情欲勃发的下体顶着她磨蹭,进了房间也舍不得把她放下,好在她搂紧我的手并没有松开,我们现在连空气也嫉妒,只想贴得严丝合缝。
她眼神摇曳,轻轻在我身上扭蹭,我一巴掌打在她的屁股上,激得她双腿猛然夹紧我的腰。柔软的嘴巴撅起来,眉眼都在向我撒娇,那一下我并没有多用力,但还是撩起薄薄睡裙抓住两瓣臀肉揉搓起来。
可能我训练粗糙的大掌磨痛了她,身上的小家伙有些挂不住了,呼吸间泄出几声轻喘,搔在喉结处像恶魔的报复。我感觉裤裆处有温热的体液浸湿了布料,不知道是我俩谁的。
她说我还是把它画小了。
我说你哪来的参照。
月光葳蕤,她看向我,缠络的视线中毫不掩饰的浓烈爱意顷刻把我溺毙,她说你叫着我手淫的时候我在门外,是夜太黑了。
时光倒流回她高二那年,原来门不是风吹开的。
迟到的羞耻在我沸腾的欲火中加了瓢凉水,飞溅的火星让我浑身酥麻,房间里充斥着我和她的蒸腾的体味。
我揉着她腰窝说原来你每次给我送牛奶都是故意的。
她一口咬住我正发力的大臂,不知是不满意我的揭穿还是怪我后知后觉的蠢笨,啃咬并不算疼,但我耐心见底,我捏着她后颈把那张小嘴送至我面前。
别咬那边了,嘴巴会吃醋。我说罢拦路截断了她的呼吸,终于吻到了梦寐以求的肖想。
是我太迫切,舌尖挑开她的唇缝就不讲道理地大肆探索,她承受得慌乱无措,好像从前自己并不知道口腔的软肉有这么多敏感点,被如此这般灵活地搔着,一呼一吸都带上呻吟。
她湿得厉害,怕我发现似的悄悄往上窜,被我揽抱着腰按回原位。接吻的时候还有心思分心想下面,我不满地轻咬她下唇,不等呜咽出口就再次把她嘴里的氧气擢取完毕,和她的肉舌争抢起津液。
怀里的人被吻得混身轻颤,她自己没发现,搂着我脖子的手臂软了,夹在我腰上的腿也用不上力,重量全靠我双手托着。
我心想原来这么喜欢接吻吗,还是说因为对象是我。
拉开些距离给她缓息,我轻轻亲着她的脸颊,密实的吻最后全落在耳朵上。我好像搂着一掬温泉水,她的耳朵是泉眼最烫的地方,生出炽焰般的醉红。
痒。她夹着脖子躲,但在我的掌控下形似蚍蜉撼树。
我含住她的耳垂吮咂,舔进她怕痒的耳廓,呼出的热气扑打进更深处的敏感,她打着颤扑腾双腿,带起哭腔说,别,夏以昼,我错了。
错什么了,我说。我又抓起兄长的权杖玩起儿时的审判游戏。
她说我不该偷看你意淫我。
我笑她狡猾。她的罪行太多,我也不是真的生气,看她这幅乖巧模样实在让人心生柔软,我贴贴她的嘴唇求爱说,那你给我念念和好小纸条的最后一句我就放过你。
她比我想象中的还会卖乖求饶,一个吻落在我唇上,接着再一个,又一个,然后讨好地舔一下不等我捕捉就跑。
她说我永远爱你,夏以昼。
我失了理智的吻如飒飒骤雨落在她裸露在外的所有地方,无视她的推搡告饶,直到我们双双拥抱在床上。我二十四年的九千天等待就是为了听到这句话,开闸的洪水我可怎么收住它
怎么收住它。
她向我露出脆弱的脖颈,说夏以昼,这是梦吗,为什么我不疼。
我俯首在她颈边恨得咬牙切齿没办法。我说你别勾我。
她把我的内裤拉开,毫不怯缩地放出我已经被体液淋透的阴茎,大力一抓。我被剧烈的疼痛刺激出一声沉吟,但大脑好像很喜欢她赋予的痛感,我又涨大了些,肉棒在她手里跳了两下。
我要这么痛的,她说。
该死,有些毁掉她的冲动即将冲破樊笼,叫嚣着让我撕吃了她。
我把睡裙推上胸口露出两团沉睡的雪峰,它们已经不是我记忆里的样子,玉白成熟的脂肉堆积出神圣丰腴的淫韵,偏偏又因无人染指,散发出纯真的洁净。
她用屁股在床单上轻荡出水波的纹路,跳踉叫嚣地看着我,抓握阴茎的手揉搓上劲。我忍得发薄汗,一手拎起她乳头捏掐扯弄,一手拽掉她湿透的内裤挂在脚腕,月光将她混身蒙上了一层丝绸般的光亮。
阴户各处的位置都很好找,因为她在那沓纸上细致地勾画过,揉哪里会情动,舔哪里会出水,插哪里会浪叫,狡猾的小家伙早已偷偷地教会我。
可是她在哪学的,那些极乐的自我开发是不是浏览了什么网页,我禁不住生出无名的窝火,索性直接埋在她阴唇上找出阴蒂吮嘬。
身下人大叫一声要往上蹿躲,被我卡住胯骨拽回来变本加厉地舔食。
不要,等,别…… 她意识到无处可逃只能伸手推我的头,屁股却因为不能自控的舒爽淫荡地向我迎合。
她更喜欢上下和打圈,不喜欢吸和咬,牙齿可以偶尔刮过。推搡的手指被情欲调转方向开始抓扯我的头发,溢出口的纷乱呼吸夹杂着我的名字。
她放浪形骸地娇嚷,说夏以昼……以昼……夏以昼……还要……
我用整个肉舌佐着唾液和蜜水在她阴蒂上大张大合地拨撩,没一会儿她便如画里翻搅穴唇自慰的最后阶段,在我失了节奏的冲刺中如鱼脱水痉挛弹跳。受不住似的要合住双腿,又讨宠般拼命把充血的大肉核往我嘴里塞。
我在最后时刻换三指一起戳进了她翕合吐水的阴道快速抽插,欲望泡发的软肉绞着手指似推似吸,她连疼也忘了说,被我含住奶头大口撕咬间彻底高潮。
我的手指清晰无比地感受到肉穴里有力的收缩,肉茎滋涨到我都觉得狰狞的地步,她明明还在可怕的快感里轻轻抽搐,我却从这漂亮的肉体上看出更多待哺育的渴求。
我将她的睡裙彻底剥落,脱去自己的衣裤。
家里没有避孕套,即使有我们也不想要,因为我和她惶惶不可终日地在猜疑和忐忑中战战兢兢地踟蹰了太久,如果有什么能证明我们的爱意如献祭,那就是毫无屏障地彻底在一起。
我一把打开她的双腿卡在肩上,扶住龟头找到阴道口不容置喙地推送臀胯向内发力。
她惊叫,双手死抠着我的手臂肌肉在被开凿的过程中抖动不止。我看到她两边都划出眼泪,默认是太爽了,我不可能停下,这是她自己讨要的疼痛,现在没有人能拼凑出我十分之一的理智。
我感受到尻入的阻力渐强,但还没有到底,她也许被这第一次的深入惊吓到忘了呼吸,脸越发绯红。
喘气,我说。
她听话地松开喉咙,却因为我没入到底的深度溢出一声哭吟,我没打算给她时间停在这里适应,因为我们都需要对方给予的刻骨疼痛来给过去无数次的落寞一个交代。
得不到爱的行尸走肉在上帝的秩序里麻木了太久,神不准亚当受苦,但乌托邦的一切不抵此刻相拥。
我横臂撑在她头顶将她完全笼罩在身下,目不转睛想要铭记她脸上的表情,一下利落的抽插挤压出她又一声将要上瘾的哼咛。
够疼吗,我问。
她在我身上划出血痕,让我知道她当下的感受。
不够,她说。
我的掌肉被她双手抓到嘴边,利落地下口,果断又痛苦,恨不得用牙齿将曾经横亘在我们之间的恐惧对穿。
我心下了然,在一次又一次前往最深处的过程中大力撑开那条未知的小路。
或许我的速度让她不够满意,她的双腿从我肩上挣脱,盘缠在我腰上,又一手揉捏自己的丰乳,对我露出自以为诱惑的表情。我吻她额头,吻她煽动难平的眼睛,我知道她其实也在怕,可是我们都不会开口,因为温柔的交媾不适合我们,在畸形的悖徳里命运给我们的折磨必须由新的疼痛洗刷,只有痛感能在日出后继续为今晚的爱意作证明。
我猛烈地进攻起她留给我的最真实内里,此刻我肏破的是我们的伪装,是她畏手畏脚的试探,是我怯懦的自保。我愈发加快,酸胀的爽感替代了最初的难捱,她好敏感,没一会儿就摇头洒泪死拧着枕头说要慢点,太快了受不了。
我问怎么就受不了,受不了会怎样。
我不停,反而抓住她腿弯让汲汲拍打的声响昭示她口是心非的动情。她好像真的要被灭顶的快感欺负惨了,绵软的腿蓄不出力气还要在我手里挣扎,湿溻溻的屁股拱着要远离,嘴里说着要尿了,哥,不行,夏以昼,要尿了……
我一把捞抱住她的大腿,大大开合至两边用膝盖固定好,这次是真的无路可逃,她把半张脸都埋进枕头里掉眼泪,抽抽嗒嗒的间隙被呛咳一声。我觉得可爱,心里柔软如溪花盛开的暖春,缓了交合进出,怜惜地擦她眼角。
谁知她用下面的小嘴咬了我几下,揽上我脖颈,温柔地捋着我发尾说,夏以昼,我想吻你了。
就这样我们只喘息了片刻又继续,比起春风化雨地爱抚,她好像更喜欢我做爱时用力的揉抓,把她白嫩的皮肤都折磨成绯桃。
我喘息难平,在顶胯间看着她被我凌虐的痕迹,突然不满足她只是躺在我身下而不在我怀里。
我将双手穿到她胸腰之下用力将她搀抱起身,握住那双脚腕盘在我腰后,环腰一紧,弹跳的饱满乳房压在我胸口,此刻真正肌肤相贴,彼此遽烈的心跳都无处遁形。
突然变化的姿势让肉柱在阴道内陡然深入,她发出短促的淫叫抬起屁股,被我拍打两声脆响钉回胯骨上。
这不是你纸上的姿势吗,我们的小画家不喜欢吗。我问得暗昧含糊,因为嘴唇正磨蹭在她锁骨处,试图种下一片草莓。
她的画里,我就是这样跪坐在床上把她稳稳抱好,粗长勃发的肉刃尽数挤进她窄小滚烫的泉眼,翻搅出汁液和水沫,即使她口是心非地拍打说停下,也会更深更深地插进去为她解痒摩擦。
今晚她的话不多,整治我的方法都用另一张嘴代答,我又被狠狠地绞嗦几下,紧致至极的爽痛让我耐不住大喘。
她小齿碾磨我的耳骨,在我彻底沉沦肏干的时候用力咬下,也许真该教教她不要总是试图激怒野兽,我在爱的人面前只想撕破正人君子的伪皮,和她沉沦淫欲,听凭它地暗天昏。
我示意她双手搂好我的脖子,继而托住手感极佳的臀瓣,手掌都快揉不过来的小屁股被养得肉润圆滑,可以掐拧挤压玩弄出任何形状。
我提起她的臀按我的频率肆意交欢起来,只能承欢的身体前后摇出浪荡的曲线,双乳激荡浮沉,她尽情发出无垢的娇音告诉我此刻的欢愉与幸福。
我说舒服了要告诉我,给我点奖励吧,我想听。
她捧起我的脸,啄我的眉骨、鼻尖,嘴唇,但轻柔的动作都被我的肏动震坏,一呼一吸被颠出小兽般的哼嘤。
她拉着我的手摸到她翻出软肉正吸咬我的接口,她说哥,那一晚偷看你之后,每个想你的晚上我都会湿成这样。
我停下片刻,让她含着我的性器抱坐在我腰上。我摸摸她的阴唇,刮了些蜜液蹭到她乳头,我说那要怎么满足自己?摸这里吗。
我又抚游回阴蒂说,还是喜欢摸这里?
接着单用一根食指贴着我阴茎的缝隙一起进入她阴道里,指根一挑抠住敏感点的凸起。
或者说,最喜欢玩这里?
我边问边把她抠弄得汩汩吐水,受不住地靠在我肩上。
只是叫着你的名字就够了,她喘息稍霁喃喃说,只是想着摸我的人是你,哪里都可以。
我长叹一声,自认丢盔卸甲无药可医,在无与伦比的巨大幸福里萌生出害怕被抛弃的惶恐,但下一秒就被她的话安抚平息。
她说夏以昼,别害怕,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原来我的情绪她全都能懂,从我叹息就理解了我病入膏肓的爱意。
她打了我两下娇嗔道,怎么又变大了。
我回复以凶猛的吻,双手复又抓住两瓣肉臀,控制她下身贴近,让充血的阴唇在我的下腹及阴毛处摩擦,用不甚细腻的硬毛粗糙地剌过她正值敏感的阴蒂。
情理之中听到抗议的急喘。
夏以昼!她不满地控诉,你从哪学这么多花样。
我回忆了过往的深夜说,每次妄想跟你做爱的时候都会看视频学一点,积少成多。
她说那以后让我用那支笔来画。
我舔玩她外耳问是不是我画什么她就可以配合做什么。
她啃咬我的下巴,抓着我头皮放肆道,只要你敢画。
然后我把她干哭了,因为这一次她又搬出要尿的借口我却没有停下。
于是第一次我和她融为一体地高潮,她在我怀里闹腾踢打都被我箍住制止,我插在她体内的器官察觉到她濒临极限前的难耐收缩,更加紧频率直戳软糯通道里那处凸起。
她一边放声哀叫,一边用硬挺的奶头磨蹭我胸口,我觉得怀里这捧滚水逐渐变坚硬,她绷紧小腹,弓背又挺胸,章法全无地配合我的深入浅出。
她的大腿在这一刻很有力,夹着我侧腰让我再使点劲,她说以昼,好……撑,不……行,不行,太……深了,出,去……
我把三根手伸进她乱说话的嘴,压住她湿腻腻的舌头在她嘴里一起抽插,她的口水根本不顾上咽,在吟叫中被我的指根带出牙口,和着脸上的泪一起淫靡地下流。
可我没想到她难以自顾了还嗦弄起我的手指,灵活的舌尖在我指腹带起酥麻电流瞬间侵蚀四肢百骸,万般浪荡地吸含咂嘬,我幻想她嘴里含的是滴水的龟头。
我也许失控得眼眶都红了,不然她为什么来抚摸。
她浑身无法自控着小颤,含糊地吃着我的手指泣嚷说,真的……夏,唔行,不,要尿……哥……!!
性器被吞食得太舒服,我仅用一只大掌将她两只手腕一齐反锁在她尾椎处,晃荡的红肿乳球被我逮捕住使劲抠弄。
放松,我说,是潮吹不是尿,不用害羞。
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都被肏得泣不成声还死命摇头,水声噗呲噗呲粘得连成一片,她垂死挣扎想逃避我过剩爱意带来的酷刑。
我说看着我,给我毫无保留地展示些别人看不到的你吧
在欲火烧疯的狼狈中我哀声道,求你了。
我拉断了她最后的弦,我们在铺天盖地的爱意里对视,上下两处都极近焚烧般激烈地交合。浪叫和喘息揉成震耳欲聋的淫调,她在泪眼朦胧时突然憋住了哭喘,四肢颤栗着死死缠住我好像不允许我再动一下,紧接着我们的连接处被一股淅沥沥的热液滚滚浇洒。
她不住地抽搐,泪滴在我背上,一下更甚一下用阴道狠狠绞我。
这灭顶的刺激太过强烈,我不顾她高潮正敏感,把她放在床上翻身趴好,提起屁股又深又重地继续劲厉钉弄。
她竭力溃逃,弓身塌背,哆嗦着手脚并用想远离我爬走。
真的……不……行,夏……以昼……哈……要,死了……
我看着她在爱欲里失魂落魄的模样,心脏被滔天的快意吞没。我说跑什么,一颗苹果换一次高潮,这不是你从小就计划好的春梦吗。
她把脸砸进蓬松的枕头崩溃大哭,彻底放弃了身体的控制,撅着屁股任由我在抽插时把两颗阴囊撞在外翻的阴唇上,沉沉地把蜜水撞得汁液四溢,多余的顺着沟壑流到阴蒂上。
我俯身贴上她的后背,一路顺脊椎吻到她耳后,留下磨咬的斑驳红痕。她绞紧床单的手应该抓紧我,醋意让我插入指缝和她十指交握。
可能她已经晕乎乎不能思考了,溃败之余颠来倒去小声骂我,她说夏以昼你混蛋,你故意的,不知道累的种马,吃不饱的狗。
我又开始委屈了,因为任务是她下的,我只负责执行满足。我怀疑起自己的能力是不是还不够,不然她怎么不知道求饶只知道嘴硬。
空着的大手绕到她下腹,手茧摩挲几下后直捣她鼓大滑嫩的肉核,触碰上的瞬间她马上开始急挣,收缩着阴道死扯床单妄图跪爬。可惜我伏在她背上如成年巨兽交配,桎梏得她只能承受,无处可躲。
我两指摸几下就挂满粘液,在阴蒂上打圈揉搓,时而用指腹前后在溪沟里探秘,时而状似不经意地用指甲刮弄。
她摆着屁股抗拒,朝后推拒的手腕却被我轻易拨按在一旁,上下前后都由我紧紧固定,诚实的身体只好乖乖吐出更多的淫水坦白喜欢。阴茎被浸泡透彻,窄穴里含不住太多,被我插合时带出来流了满腿,双膝下跪着的地方水印渐渐扩大。
我在她耳边俯首称臣,说别跑了,别跑了,我怕没机会再捉住你,乖一点。
她又被我故意露出马脚的脆弱攫住了心脏,于是怀里的挣扎变成调情似的磨擦,她转过一半的脸,跟近在咫尺的我缠绵接吻,展示出心甘情愿的归顺。我的手捏拽她的阴蒂赋予痛感,意料之中收获她鼻息紊乱的哼咛。
她单手抱着我的嘴唇又咬又舔,说不要,又说还要。
我笑着舔走她溢出的口水,猛顶着胯说要什么。
她已经湿透了,浑身上下尽是泛滥的液体,她用屁股在我小腹画圆,她说要你,要夏以昼。
对于初尝情事的她来说今晚超量了,也许下面会红肿疼痛,但她也怕我走,怕掉下去的月亮会再一次在星子消失前带走她的哥哥。
这场做爱更像倾诉,原来我们在爱里都如此这般惶惶不安地被动,原来她爱我的时候也如此难捱。
我在晃动中按下她的背,调整成前后进出时奶头刚好可以磨擦床单的高度,然后单手撑在一侧像不计后果般极烈翻肏她的阴道。
她的臀肉又紧了,被我几巴掌拍松软,颈上挂的苹果吊坠来回游走在她背上。
魂不守舍的小脸慢慢皱起,似痛苦,实则是欢愉将至。我用力加快速度,十指在肥白屁股上留下十道指痕。她又要绷直身体了,床都被撞出不堪重负的声响,淌水的穴肉吸着我不断加力,在我濒临失守的刹那我拔出肉茎弯腰趴在阴道口,换舌头接力做最后的进攻。
也许没想到会有如此突如其来的灵活触感,她尖叫着后退却弄巧成拙让我的肉舌插得更深,我依旧热衷拈揉她的阴豆,双重刺激下她终于在陌生的强烈快意面前求饶,说夏以昼,够了……不,要……求你……了……求求……哥……
口是心非的小家伙。
我强忍着急遽操弄的心,在她边缘时故意停下。体内的空虚感让她彻底没了羞耻,临近的高潮享受不到,怼着小屁股在我嘴边不满地乱晃。
我明知故问说,不是够了吗,怎么了?
她撒娇,说我错了,哥哥亲亲吧,以昼,好哥哥……想要……
小猫乖了就有肉吃,我掰开她的阴户将舌头上下翻舔几下,再次滑进被插熟烂的穴道里喝着腥膻的淫水抽动,没多久便听到她前所未有的娇喊,一股热烫的潮水涌出,她又浑身紧绷着打颤不止。
恶劣的我趁此刻重重插回她正跳动收缩的阴道。
啊!!!——
我这次真的把她欺负坏了,背着手也要来推打我的束缚。不行……不……求……等……
她在高潮中攀至更极限的顶峰快感,居然又一次泻出一股水,身体抖得我都快要掐握不住。肉嘴嗦咬得过紧,插拔出入都需十成十足劲,又一次顶进最深处时她在涕泪横流的竭力挣扎中死死裹住龟头一嘬,激得我失控大喘,终于将许久没释放过的浓精射在最深处。
卧室里,我们的呼吸久久不能平复。她像个抖擞没电的布娃娃,余韵褪尽软趴趴卧在我的怀抱里,气都要喘不上。
我一下又一下柔缓地抚着她的背脊,我们的汗交融在彼此身上,不知何时起下的夏夜急雨刚走,窗外的蝉声都被浇熄了。
阴茎和甬道还连在一起,我轻轻动了动,她叫道,夏以昼。
我说别喊了,再喊还要硬。说罢不舍地抽出体外,轻吻她汗湿的额头和脸颊。
她说你怎么这么久。
我说是你太敏感了没碰几下就要到。
她嗔呵道,你再说!
我看着月光覆在我们赤裸的身上,她却比月亮还不染纤尘,昏暗中的表情那般生动美丽。
我说我爱你。
她摸着我的嘴唇说,听到了,那你为什么还露出这么悲伤的表情,我喜欢看你笑。
曾经的一幕幕在我眼前浮现,雪团那天,分苹果那天,撒谎说女友闹脾气那天,车站送别那天……以及她送我手链时的语气和她做项链时的表情,点点滴滴历历可数。
平行时空的夏以昼,请问你像我此刻一样这般幸福吗?
她不满意我沉默地游离,趴到我嘴边用吻收回了天上的风筝线,我降下温来的耳朵被她捏在指腹眷恋地摩挲。
这个吻温存着两个相爱的灵魂,我将她拥抱在怀里,像捧着此生最珍贵的无价之宝。
两条项链在接触时碰撞出琮琤轻响。
我想我们也许还有些话不适合在此刻倾倒殆尽,那就等日出之后的明天和每一天,她心里的蹁跹陈愿,可以慢慢再说与我听。
碱地被冲刷后恢复最质朴的土地本色,孤独笼罩的贫瘠不再质疑自己的存在,不再害怕雨雪雷电交加,因为它有了孕育种子的能力。而那些蓬勃向上的作物,会扎根在泥土的最深处亘古不变地陪伴它。
我把她从床上抱起来,在可爱的惊呼声中走进浴室。
我是她的爱人
我是夏以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