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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磁场的问题。”这是Pete对他这两天状态做出的解释。
且不说今天酒吧里的Side Car尝起来有些过于甜腻——他又抿了一口杯中的液体,让其划过喉头——Regina的酒量什么时候这么烂了?这回在台上她摇晃着向他走来勾住他的脖颈的时候她才只喝了一小杯起泡酒。Pete知道如果Regina脸泛着淡红拿着麦靠在他身上的话她肯定已经醉了,因为每次当他在第二天对她“你昨天是不是亲了我的左脸?”的询问矢口否认时,她只显得迷茫。“我记不清了,”她会这样咯咯笑着说,“找个人约会吧,Pete。”
好个“找个人约会吧”,好你个Regina。Pete咬着后槽牙想,她又不是不知道每次想和自己喝一杯的粉丝最后都会仓皇逃出酒吧大门,原因无非是他太过傲慢太过丑陋或者太过无聊。有一次Regina对他说“你真该放弃对所有人讲你那生命房子的计划,没人听得懂。”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羞辱,他气愤地想,你们这群不懂艺术的厂妹。
可是现在他来不及细想,Regina有着漂亮而流畅线条的手臂已经搭在了他的肩上,她的卷发贴在他裸露的大臂皮肤上有些痒,她的胸部饱满地蹭着他的小臂触感完美得不现实,她的鼻息落在他的颈侧热热的好像要烧起来,她的声音在整个场地里回响————于是Pete可耻地发现自己在台上硬了。
如果你的主唱——一位非常性感的年轻女士,与她相比你几乎是个处男——在台上与你热切地贴在一起,她光滑裸露的皮肤正正附着在你的表面上,台上热得很,人们疯狂地摇啊滚啊跳啊蹦啊,一切灯光都打下来……你会怎么办?Pete不自在地将吉他再向自己拉近一点试图掩盖什么,Regina疯了,他想,这个万恶之源的美丽魔鬼却宛若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演唱他写的歌。这下Pete和声的气息都不稳了。
他回头瞄了一眼John,对方正以吃了屎一样的表情飞速演奏复杂的贝斯线,John也疯了,他在脑子里说。
专注,专注,Pete深吸一口气对自己说,手里的吉他越谈越快,身边的歌者皱了皱眉,贴他贴得却更紧了些。他干脆在自己的唱段中重重地喘了一下——他发誓他不是故意的,做完这些他甚至更缺氧了,迷糊中他在脑中抱怨Keith的鼓点不稳甚至太慢,这不像Keith,Keith同样疯了,他摇头。Pete声称自己保有绝对理性的解释权。
这种晕眩一直到他下台躲进酒吧厕所隔间手淫后也没有消失,顺着一直伴随喝了他今晚的第三杯酒。Pete一个身影走过来,Regina,Regina,又是Regina,她是不是又要责怪自己和声不认真?和弦弹错了?管她娘的,弹错了也是她搞的。
哦,是John,不是Regina,Pete松了一口气。
“第几杯?”John拿着酒坐下,眼睛半垂着。
“可口可乐。”Pete无精打采地回应。操他的,才不是可乐呢。
“你知道,Regina根本没醉。”John晃了晃酒杯,“她脸都没红。”
“演的吧。”
“真的。”
“我不在乎她怎么着!谁让你告诉我这个的?”Pete有点急了,啪一下站起来说,酒水洒在了橡木桌板上。
“冷静,”John说,“少喝点可乐吧。”
天旋地转。
“嗨Regina。”他看见John对着左前方微笑一下,“Keith叫我过去扔飞镖了,一会见,你们先聊。”
真是潇洒呢,John,留他一个人在这连个预警都不给的。
“嗨Regina。”Pete尴尬地讲。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尴尬,只觉得脸上有点痒。
“你今天怎么了?”直奔主题,很好,很像Regina,至少他可以确定这不是别人扮的。
说实话他也不是第一次在台上对这位歌者起反应了,上次类似的事发生的时候他在第二天宣称他对Regina Daltrey满怀厌恶,她的男友她的头发她空空的脑子她强势的性子无一不使他感到烦躁——最关键的是她的眼睛,那双与他差不多的蓝眼睛,真是……令人心烦。他如是说,下了采访喜提Regina的上勾拳一记,直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而他现在只是看着她的眼睛。
Pete感到愧疚,他才是那个对队友动歪念头以至于表演失误的蠢货,事实上今天晚上很重要——他听说Mick Jagger在台下,但找了一圈也没看见。无论如何,他搞砸了,但抛开事实不谈,Regina就没错吗?Pete不信她不是故意的,难道,难道……她喜欢他?Pete赶紧甩了甩头,她能有这品味他俩早就滚上床了。讨厌的Regina,他在脑内重复道。
“对不起。”可他脱口而出的正是一句道歉。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试图找点什么废话找补找补。他竖起耳朵听声音Keith已经把酒吧在飞镖附近活动的顾客扎了个遍,真有你的Keith,但他现在有更棘手的事情要处理——
Regina又靠近了一点,此时她的头发散发着一种奇异的香味——也许只是幻觉。他说不清,他的血液快快地流过大脑管辖的区域就像布达佩斯主干道上的马车刷啦啦过去,酒精还残留着。他觉得再犹豫一秒都是对现在这个双方都醉得可以的状态的不尊重,于是他深吸一口气,伸出一只细瘦的胳膊抓住了Regina。
发生什么了?Pete可以确认的是Regina过于娇小的体型让他的冲动进行得无比成功,拉起来,上楼,随便找一个房间把她扔到床上——天杀的Regina操起来可真舒服她叫的真好听——等再回过神来他们已经双双不着丝缕地裹在同一张床上的同一床被子里对视了。她的眼睛真蓝,Pete想。
“对不起。”Pete又说,“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不应该这样对你我应该提前问问你的意见我不应该这么鲁莽我不该毁了演出但你要知道这也不是我控制的了我——”他试图换气,却被Regina打断了。
“我以为你知道区区一杯起泡酒是没法让我醉到失去理智的。”她眨了眨眼睛,金色的卷发略微粘连着泛些细小的光,脸色仍然绯红。
“你——”
“别废话,再来一轮?”
“好嘞。”
第二天Pete和Regina因双双在录音时打哈欠睡觉而被Keith和John从窗户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