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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拍击岩石的声音将博德安从睡眠中唤醒。他醒来,发现空气潮湿,有股苔藓味,立刻就明白自己又在安苏的巢穴里过夜了。
巢穴之外的灰港,他的家,他本应在那里安睡,但是在他的资助下那里正在充满工作热情地筑墙。他请来的工程师告诉他这项工程需要分好几步完成,有些特殊的原料也需要去大陆的别处去买,而且——工程队伍的安全需要雇佣兵来保护,毕竟这里小偷强盗遍地都是。他记得工程师的抱怨:做这份工作他理应得到享用一辈子的财富。
老实说,这不是他第一次航行回来发现那里还在施工了。这工程简直没完没了,真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他七天前去看的时候,工程师的大儿子正在向他解释为何要扩大规模——一些居民要求加入,并且愿意提供合理的投资,并且,这些常驻人士可以在他不在家的时候继续盯着。博德安记得自己当时点了点头,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和这些人核账,最后——回到了安苏的巢穴。实际上施工并不太影响他在自己家里睡觉,一些花枝招展的女人也在向他袒露酥胸的同时暗示可以住到她们那里。但是,但是。这些事最终似乎给了他一个理由,好让他去往他更想念的地方。
他坐起之后,发现自己身上并无意外地盖着防水布和自己的皮衣。灰港里至少有壁炉和温暖干燥的床铺,但是,总是跟着一个但是。难道他在船上不是那么将就着睡觉吗?难道在Yal Tengri他就享受过火焰的温暖了吗?不过既然回家了,为什么让自己受苦呢?除非这不是受苦。
这个巨大的巢穴里除了他没有别人。安苏前天就说他准备去饱餐一顿,所以应该一早就潜水捕鱼去了,留他一个人在这里回味昨晚的欢愉。他现在就在回忆,因为欢愉的证据正在重力的作用下流出,在没有衣物遮挡的情况下,如果他低头,想必能在地上看到痕迹。他低头,看到的却是自己身上的伤痕和淤青。他以为饿着肚子的安苏可以让自己为所欲为,不过即使只是龙裔外表,那些坚硬的外骨骼依然让他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但他是满意且满足的。
整个巢穴杂乱无章,没用的垃圾和价值连城的宝物虽然没有混在一起,但是也没什么区分。而且还有花盆,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植物,博德安猜测这是因为安苏在早期收集财物的时候兴趣广泛,尚能接受各种各样的价值观念。金币堆积如山,博德安喜欢金币,那种色泽和重量是财富的象征。突然,他看到金币山堆似乎动了一下。他皱眉:“谁在那里,出来!”
金币的抖动更明显了。
“我不介意通过你的尸体确认你的身份。滚出来!”
一个地精从金币堆里爬了出来,山堆顶端的金币立即滑下来不少。他爬出来时就在浑身颤抖,看到博德安时抖得更厉害了。“一个小偷。”博德安道,“你穿过了我设下的屏障,觊觎了不该觊觎的财宝。猜猜你的后果是什么?”
地精开始大口喘气,仿佛害怕极了。博德安注视着他,手藏在防水布下,悄悄在自己皮衣的口袋里摸索着。那个地精喘着喘着,终于喘出了声音,对着博德安大喊道:“所以你真的是个婊子!一个卖身给龙的婊子!婊子!哈哈哈哈哈!精灵贱种!”他夸张地大笑着,不停跺脚。博德安眯起眼睛,看来这个地精穿着一双魔法靴子,然后攥紧了从口袋里翻出来的几颗珍珠。
“而你只能给婊子舔脚。舔脚?”博德安缓缓说道,“那是仁慈的看法,我觉得你们只配舔屎。”
然而这个地精只是一脸兴奋地盯着他,当然还在跺脚:“我看到你就知道不对劲,你就像个婊子一样走路,闻起来也像个婊子。现在——”他陶醉地闻了一下空气,“博德安没了龙的精液就睡不着。真是个精彩的故事!”
看起来那双靴子上的魔法不能反复使用。博德安轻蔑地笑了一下:“是又如何?”他站了起来,用皮衣围住自己的下半身。地精似乎终于有些害怕了,但看到博德安身上的痕迹,又立刻掉进肾上腺素的漩涡:“别靠近我,精灵婊子!”他大吼道,“婊子!妓女!母狗!你想舔我的屌吗?我会让你——”他突然发现自己失去了说话的能力,随即视野正中一条红线蜿蜒而下。额头有点痛,地精意识到,当他伸手去摸时,只摸到了一手血,紧接着两腿间一股热流,从裤子上传来他自己的尿骚味。
“你浪费了我的钱。”博德安玩着剩下的两颗珍珠,他可以看到地精的脑袋上被他打穿了一个洞。没有失手,让博德安此刻大为放松。“不过我不像那些贵族,我不会嫌弃被你污染的东西。我会从你身上回收财宝,洗干净,卖个好价钱。”
地精张口喊了半天,只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呼喊,而博德安越来越近,直到——这个地精临死前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博德安的脚,然后他的脑袋就在地上被踩碎。脑浆顺着颅骨的裂缝缓缓流出。博德安在把他大脑踩坏之后就收了力道。他不想把难清洗的脑浆搞的到处都是,脏了安苏的巢穴。安苏的巢穴,就目前而言,也是他的家。
然后他慢悠悠地穿上衣服,把尸体溶解,倒在巢穴下面的海水里。抱歉了安苏,也许你正在吃饭。博德安突然想到这件事,不由得叹了口气,但很快又回去收拾地精留下的其他痕迹了。
随着照进洞穴的光线改变,博德安知道傍晚来临了。他为自己烤鱼的时候,龙翼扇动空气发出的声音传来,他熟悉这声音,感觉一天的心情终于振奋了起来。安苏降落到洞穴入口,并且, 直到他来到博德安身边,都是巨龙的形态。博德安已经迅速吃完了晚餐。他站起来贴着巨龙,张开双臂给了对方一个拥抱。安苏低头,下颌在博德安头上蹭了几下。“感觉还不错。”安苏说道,“看到你在这里等我。”
接着他环顾四周,看到了那堆地精藏身过的金币,看到了洞穴中被打扫过的痕迹。新鲜的海水的味道。博德安可不是什么魔法家政小精灵,他这么做显然有其原因。只要能在空气中留下痕迹的都瞒不过安苏。他用翼盖住博德安,似乎搂着他:“你杀了人?”
“一个小偷。”
安苏又看了一眼那堆金币:“在哪儿?”
“你正盯着那儿看。”
博德安抬头,安苏还是盯着那堆金币,沉默着。这种沉默是前所未有的。但博德安没有着急询问。他看到安苏先是扇动龙翼,然后又突然收回来,最后甩开尾巴打在那堆金子上,反复摔打,把金币溅得到处都是。“安苏?”博德安担忧地开口,但安苏没有回答,仍忙着用尾巴扫荡那堆金币,直至——一把被金币埋葬的巨剑显露出来。
安苏变成了龙裔的样子,过去拿起了巨剑。他端详着巨剑,然后对博德安说道:“他就是在偷这堆东西吗?”
“没错——而这堆金币下面藏着这把剑?”
安苏没回答。他歪着头似乎开始沉思,并且烦恼不已。等他再次开口时,博德安又开始担心了。“看来你在外面立了不少敌人。”安苏总结道。
“呃,为什么?我是说,有什么联系?”
安苏又开始注视那把剑:“因为这把剑很适合对付我。而我,你知道的,我永远想要守护你。”
是吗?但是……好吧,博德安承认安苏说的是对的,但是他并不认为会记恨他的人能想到要和安苏对抗。而且竟然还有人知道安苏这里有……也许他们只是智商低下到相信“解药生长在毒蛇旁边”,因此“巨龙手上有巨龙克星”。可最终这竟然是真的。安苏接着望向博德安:“你愿意为我保管这把剑吗?你总是知道如何保管财物。”
“你没有考虑过别的风险吗?”
“什么?”安苏问,然后自己答道:“噢……那就为了守护我,替我收好他吧。”
博德安踯躅了一会儿,然后接了过来。
“我会收下它。”博德安捧着这柄巨剑说道,“这是一份意义非凡的礼物。”安苏咧开嘴笑了,但他的笑容只持续了短短一瞬。博德安飞快地将他紧紧抱住,手在他颈后交握,单手握住的巨剑在安苏身后摇晃几下之后掉在地上。“对不起。”博德安立即道歉,“我好像没法握住它的同时抱住你。”
“那从来不是个问题。”安苏答道,语气上似乎还挺高兴。博德安的脸贴着他的胸口,尽管安苏着迷于博德安在海上掌握一切的迷人模样,自信、坚忍,有时独裁,有时悠闲,不过像这样充满柔情地在他怀里,他也觉得很好。然而当他将手放在博德安腰上时,从博德安肌肤下传来的颤栗让安苏也紧张起来了。看来要和温馨的拥抱说再见了。
“我想要你的爱,”博德安抬起头说,“你能现在就给我吗,在你的……毫无防备的金山上?”
安苏收紧了放在博德安腰上的手:“你想要享受我,一边还要享受我的金子吗,我的朋友?”
“是的,那就是我的意思。”博德安放低声音,似乎在蛊惑,“想想看,你的宝贝金币上湿淋淋的都是你和我流出来的——”安苏没等他说完就将他扛在肩头,他的手在博德安的屁股上捏了两下,又拍了拍:“我担心你的身体,朋友。虽然我欣赏你的贪婪,但你会把自己玩坏的。”
博德安没说话。等到安苏把他放在金币堆上的时候,他立即搂着安苏的脖子朝他亲过去。他的嘴唇贴着龙裔的吻,湿热柔软的舌尖在鳞片与鳞片之间小心描绘,安苏很快伸出信子顺着他微张的嘴唇的缝隙进去。类人生物的口腔总是温度很高,让安苏有些飘飘然了。在接吻这方面总是博德安主导,但每当安苏感觉到更深处有更温暖的地方,他总会……博德安难以自制地推开他,侧趴着剧烈咳嗽起来。“我不是那么、咳咳、脆弱!”博德安一边咳一边解释,“咳、但、咳咳——需要时间去、咳咳、习惯。”
安苏轻抚他的背,有些担忧:“上次你说需要练习。你现在还是这么想吗?”
“当然,咳!”博德安正在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果然不咳嗽了,但双眼仍噙着泪,脸上罕见的带着红晕。“就像我适应了你下面的尺寸那样。”他以手抚过自己的下唇,望着安苏说道,随即往安苏下身看去。是个尺寸可观的鼓包,然而还没有勃起的规模。看来他又要主动勾引了。有时,博德安真的很想念安苏性欲勃发时候的样子,但是安苏不怎么性奋的事实也有他的责任。毕竟安苏总是为把他操晕过去而自责……
不过经验告诉他安苏很享受他的嘴,刚才的暗示几乎让安苏期待。博德安站起来,脱下衣服甩在一边,然后一丝不挂地跪在安苏面前,而安苏——安苏正像个小淑女那样两手抱着膝盖坐着,盯着他看。博德安没忍住笑了一下,又故意有些下流地分开安苏的腿,然后趴下来,撑在安苏的大腿上。那真是根坚硬的阴茎,咬在上面只会让博德安自己下巴难受。他浅浅地吸着,时不时来个深喉,比月光深几分的金发随着他的动作从肩后滑落,擦过安苏的大腿。安苏伸出手指将它们别在安苏耳后,然后把博德安拉到自己身上。“好了,”他说,“对我用点别的招数吧。”
他盯着博德安的脸,然后缓缓擦掉博德安嘴边透明的唾液,感觉自己又多了一点点兴奋。然后他注意到博德安的阴茎直挺挺地朝上指着,几乎对着他自己的下巴。如果这时候探测一下博德安的思想,是不是就能知道他对于他自己这副样子到底是真的无所谓,还是还有哪怕一点羞赧呢?博德安一手撑着安苏的胸口,一手握住龙的阴茎对准自己两腿之间,然后缓缓坐了下去。
当然,他用了些招数。现在他真的是在骑龙了,不知道这符不符合那些人的幻想。他双手撑在安苏的胸膛上,臀部上下蹲坐,汗水顺着他的腰线一直滑落到结合之处。在自己快要高潮的时候蹲坐到底,然后摇摆起来。突然,博德安俯身重新贴紧安苏。“你的金子太耀眼了。”他抱怨道,“我眼睛要睁不开了。”
安苏扶着他的腰:“是你自己选的地方。”他呼吸着博德安脸颊的气味,顷刻间将他压在身下。“这样就不会晃到你的眼睛了。”说完,他就缓缓开始顶弄,博德安全然放松地呻吟起来。“别停……”博德安道,“我爱你,安苏。”
安苏紧握着他的手:“博德安,我也爱你。”
他们在持续的清醒的欢愉中迎来了第二天的曙光,然后在博德安一直嫌弃的亲亲我我中留恋着不肯立即睡觉。“谢谢你的礼物。”博德安在安苏身边小声说,“尽管我好像不知道把它掉在哪儿了。”
安苏环住他的腰。“明天再去找。它是你的,总会让你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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