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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衣物、头发、姿态。伊索的手抚过葛兰兹的脸，镇定剂让他平静得如同死人一般，当然、很快也将没有区别了。
他轻轻笑起来。数月几乎忍耐地徐徐图之在这份过于丰厚的奖励面前简直不足挂齿：他得到了十分完整的、维克多·葛兰兹的身体，很快这个邮差就要在他的手下脱离尘世的困苦，走向天堂永生的彼岸。
他将要引渡维克多·葛兰兹。这个念头如同过电一般在他脑海中反复地扫着，让他的躯体开始因为兴奋而逐渐地发麻。
伊索·卡尔只好不停、不停琐碎活动着身体，以免麻木在入殓过程中把他吞没。他试图驱赶这份过度的兴奋，以保持入殓师的体面——伊索·卡尔愿意相信他的理智，身体不行——面对着这一个几乎完美的将死者，他因为过于兴奋勃起了。
很明显，这种不礼貌的行径是对死者一种的亵渎。他头一次如此狼狈地面对一具尸体：是不是与棺材里的人有关——这个邮差。
维克多·葛兰兹先从眼睛开始属于他——眼睛最开始追寻卡尔。视线常常像流水一样从他的身上划过：一种与窥伺相似但更为谨慎的视线。伊索浮躁地为维克多摆正姿势，他的周身十分莫名地热起来，这是一种很不好的预兆。
然后是手，手再属于卡尔。维克多为他写了回信——一种信任的表现。伊索将他的双手合在胸前，他的手像是一块冰。在躯体死亡之前，四肢总是先觉得冷。伊索捏着邮差的手，好冷、好冷，他垂眼用这只冰冷的手贴着自己发烫的脸。他得到很少的一点慰藉。
他还是很热、如果、他想这样的手邮差有千百万只就好了——或者，他能站起来拥抱。伊索想：还真是异想天开。
他将一束百合压在邮差胸口，隔着薄薄的衣物皮肉能感觉到其下的心脏十分微弱地跳动着，几乎跳停。伊索握着邮差的手，最后属于他的是邮差的身体。
他对自己的身体感到烦躁：不适合送行的状态——或许别人，怎么样的状态都是可以的。但是躺在里面的是维克多·葛兰兹——伊索最后还是松开了拿着悼词的手，拉开了下身的拉链。只需要一会，很短暂的一会，维克多会拥有一个相当完美的葬礼。
抓住自己的一瞬间，那种感觉令伊索十分的陌生。他一只手仍然拉着维克多·葛兰兹的手，另一只手抚慰着自己。快感像潮水一样，伊索·卡尔在浪潮中眩晕了。他半跪在棺椁边，腰不自觉弓起，射出的精液少部分溅到了棺木上，大部分射到了维克多的脸上。
伊索·卡尔很难得在这个瞬间体会到片刻的无措：究竟是应该先整理自己还是维克多。他低头看了一眼棺材里的人，终于伸手去擦他的罪状。
有一些东西落在了嘴唇上，汇集在紧闭的唇缝。伊索伸手去抠，他摸到维克多的舌头，拨弄下几乎像是在舔弄，而那些精液却有些落得更深了。
他弄得几乎一团糟，除去了痕迹，还有气味。卡尔用湿毛巾一遍一遍擦拭着维克多的脸，觉得自己其实做了一个很错误的决定。他亵渎了死者，亵渎了维克多·葛兰兹。
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继续吗。伊索·卡尔不知道，他放下毛巾捡起散落在棺材边的悼词。
维克多躺在棺材里等待他，伊索只好轻轻地念下去：我主我父，我们念诵你的名……他盖上棺材盖，仍然为此魂不守舍。
维克多最终没有拥有一场完美的葬礼。而伊索·卡尔，卡尔先从灵魂开始属于他——最开始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