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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还是得到了你的王位。”Thor说，苦恨参半。
他的金发长乱，一眼蔚蓝如海，另一眼如琥珀，怒视着Loki。左手执Mjölnir，右手握矮人制的巨斧。
这个Thor，一位战士，恨Loki，但又同样无比热烈地爱他，目睹其死亡，且尚还未敢置信自己再次找到了他。
Loki不清楚Thor何以来到他的面前，也许是诺恩女神为其指明正确的方向，也许是人类巫师打开了传送门，也许是Tony Stark。
Loki没有太关注那条曾经的神圣时间线，它有太多心碎。
但他记得，Stark在那条时间线上已经死了，为抵御灭霸而慷慨就义。
他活动了一下手脚，轻踏地面，拂过王座，提醒自己身处何地，提醒自己，他真实地存在着，他的身体也真实地存在着。身处于此总使他很容易忘记这一点。
Thor……Thor也不是他想象出来的。
“Brother. ”Loki张口，这个词滚落到他舌尖时有些陌生。他已经沉默了太久，自从来到这里，他就没有再说过话。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是回声，还是虚空吞没所有的声音，如同真空的宇宙。
但结果二者皆非。话语出口后，来者回应。
“你怎敢如此叫我？”Thor面露愠色，问道，“你又一次背叛了我。你让我对着你的尸体哭泣，为你复仇。在这一切之后，你怎敢如此唤我？”
“啊，”Loki哑然，“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
Loki知道，Thor心中必然不平，而这份真情尽管非他所辜负，亦由他承担。
Thor怀疑地眯起了眼睛。他准以为是Loki在故弄玄虚，或是他面前的生物为了嘲弄他而变幻得与Loki一模一样。
Loki知道，Thor不是为他而来。
这个Thor 曾以为他在多年前死去，如今却又发现他其实呆在这个镀金的监狱里，理所应当不会信任身前的鬼魂。
但，再没有其他人有理由来找Loki。
他自己那个Thor，已经死了。在那个他拿到宇宙魔方成功逃出纽约后被TVA带走的世界里，他的Thor被灭霸扼杀，就像他本来的命运。在那个宇宙中，灭霸从未集齐所有的无限宝石，响指也从未发生，他一直遵循着他的老路在宇宙中屠戮生灵。
Thor审视着他，试图辨明他的真面目，而那眼中的猜疑慢慢消融为惊诧。
他能发觉吗？Loki在O. B.的指导下，历经几个世纪获得的学问，还有他注视所有时间线获得的智慧。他能判断吗？这个Loki是否还是他的Loki，就像永远无法两次踏入的同一条河流，即使这条河流一直沿用着同一个名字。
一如既往的，Loki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你我总携手并肩，彼此仍知心着意。（Your hands have touched mine, and my heart has loved yours. ）”Loki说，“归根结底，我是你的兄弟。”
Thor 咽了口唾沫，闭上双眼。少时，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尽管仍然皱着眉头，但他放下了斧头，任由Mjölnir从手腕上的皮绳上垂落下来。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
从Loki第一次来到这里起，这儿并没有什么变化。树枝变得更强壮、更健康，相互缠绕在一起，形成了粗壮的编织在一起的茎干。现实们在此处与彼处交错，无论好坏，彼此相触。
但越往上，未来就越分离。
自Loki离开，已经几个世纪了。千百年啊。一些未来取决于从未出生过的孩童，还有一些未来已经不复存在，分支完全断裂，所有的生命都在某场不可预测的大灾难中湮灭。
一切都散发着绿色的光芒，这是他的魔法在维持和稳定藤蔓的生长。最强壮的藤蔓生机勃勃，无需一丝关注，也无需分毫力量。但其他较弱的藤蔓一旦被忽视太久，就会开始枯萎，像巢中的小鸟，永远在嗷嗷待哺。
那儿就有一条，蠕动着，号哭着，如一位婴孩呼唤它的母亲。Loki伸手抓住它，爱怜地抚摸着它的刺。他能感受到这条时间线上的战争、屠杀和争斗，也能感受到喜乐与欢腾。这条时间线上没有Loki，也没有其他像他一样的存在。Ymir从未于冰涛（Élivágar）中诞生，阿萨人和约顿人也从未出现。然而，Loki还是喜欢它。
从前，他是一个反复无常的神，招摇撞骗，诡计多端。如今，那一切已成为前尘往事，恍如隔世。
他的王座存在于时间和空间之外。他在这里既是片刻，也是永恒。他不曾进食或睡眠，未曾衰老或疲惫。他的头发没有变长，他的视力没有变花。
Loki处于一个不该存在的地方。他是一个谜团，是一个悖论。
“我还以为世界树是个传说。"Thor谨慎地说，肩膀向内蜷缩，小心翼翼地避免触碰周围的藤蔓，目光依然戒备，似乎在警惕埋伏。
“你曾以为诸神黄昏只是个传说。”Loki提醒对方，“我们曾经也是人类的传说。每一个故事都有其真实的一面。”
事实上，Loki一直热爱故事和诗歌，他的银舌可不是无缘无故变银的。世界树正是是他最喜欢的故事之一，年轻的他和Thor经常出发去寻找它，但从未找到过。
如今看来，Loki似乎就是创造它的人，多么诡谲。不过这也表明，他现在的存在不受任何时间限制，他的现在已经成为他自己的过去，时间不是单一线性的，而是多条交织在一起向前流淌，到达终点，又回到起点。
就像一条衔尾蛇。就像莫比乌斯环。
Mobius，Loki不无伤感地叹息，他探查过所有时间线，他们从未在其他时空有过交集，他和Sylvie是唯二见过此人的两个Loki。
他强迫自己回神。这很难，因为Loki通常没什么理由去关注时间线以外的其他东西。
但Thor正盯着他，神色愈发敬畏，嘴角下垂，夹杂着恐惧与怜悯。
“这是你创造的，”他意识到，声音顿了一下，“是你种下了世界树。"
“我没有播种，”Loki纠正道，“我只是根据需要浇灌根部。”
Thor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又响亮地吸进一口气。叹息与喘息，在空荡荡的空间回响。
他在这块领域需要呼吸吗？Loki需要呼吸吗？
随后，Thor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他轰然崩塌，单膝跪地，像洛基最轻浮可笑的幻想中那样行礼。他的右拳举到胸前，紧贴着心脏，仿佛在国王面前宣誓效忠。
“无论你是我的弟弟，还是万物的创造者，”Thor的声音支离破碎，时断时续，“无论你皆是，抑或皆非——我前来请求一个恩赐。”
“恩赐。”Loki讶然。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一个能回应祈祷或宏愿的神。没有人以他的名义建造神殿，没有人撰写圣典来传播他的话语，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
然而......Thor不知怎么，似乎找到了他。
“我已经尽我所能。”Thor吐露辛酸，Loki从未听过他的声音如此可怜，他的整个身体似乎都在为他的无能为力而颤抖，“诸神与医生、巫师与先知，我一一与之交谈，但无人可予我一个答案。”
他又颤抖着呼出一口气，防止自己崩溃。
“我前来挽救我的女儿。”
他的女儿。Loki立刻想到了Sif为他生下的孩子。在那个宇宙中，诸神黄昏还未出现，Thor登基，迎娶了与他地位相称的妻子，养育了一个女儿，而这个女儿终有一天会成为一位女武神。
Loki不去想他为Thor诞下的儿子们，为他的兄长、他的爱人、他的国王。
问题就在这儿，他们并不总是像兄弟一样长大。有时，Odin选择外交和亲而不是偷窃婴孩，阿斯加德和约顿海姆的王子们会被安排联姻。有时，风风火火的Thor闯入乌特加德的冰雪平原，寻得一位新娘而不是发起一场战斗。有时，他因此被放逐，留下Loki独自抚养他们的长子。有时，他们合法地结婚，并在不久之后为Magni生下一个弟弟。
Loki喜欢这些时间线。
尽管最初他不喜欢它们，他和Thor激情相拥，爱得轰轰烈烈的画面令他不安。
但后来，渐渐地，慢慢地，他意识到，只有在很少的世界里，他们终其一生被纯粹的兄弟情义或柏拉图式的感情束缚。在最糟的情况下，他们相互憎恨。而在大多数世界里，他们最终都会投入对方的怀抱，爬到对方的床上。在相当多的宇宙中，他们像兄弟一样并肩长大，但仍然无法抗拒对彼此的吸引。
神圣时间线就是个异数。在这条时间线上，事情出了差错。
“她被诅咒了。”Thor不知道Loki看到了什么、感受到了什么，继续解释道，“除了我自己的傲慢和粗心，我无法责怪任何人。如果说谁当领受惩罚，那就是我。”
“这不是你我所能决定的。”洛基温和地告诉他。他知道爱孩子的滋味，也知道失去孩子的滋味。
Thor的脸皱成一团，就像被一拳狠狠碾碎的枯叶。
“求你……”他乞求道，将手掌按在破裂的大理石上，双手跪地乞求，仿佛自己不是神灵，“我已经失去了朋友和爱人，我已经无数次失去了我的家园和我的家人，包括你。我无法承受连她也失去。如果不得已，请用我的命来救她的命。但倘若所有我爱的人都命定遭受困厄，请不要让我再苟活于世。”
Thor如此痛苦，Loki的心仿佛也被攥住。他真希望 自己能帮上忙，真的。但是——
“我无法干涉。”
Loki 既不是众神之父，也不是看护羊群的牧羊人。他既不能强加支配也不能主动庇护。他注定只能旁观而不能参与。
“为何不可？”Thor质疑道。他找到了一个可以争辩的人，这似乎让他恢复了一些之前被抛弃的力量和勇气。这就是Thor，哪怕直到终结，永远死心眼儿。“如果它无意使我得到哪怕一次垂怜，那么为何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却发现时间尽头的那个存在长着这样一张脸？”
“这张脸无意于许诺也无意于取悦。”Loki说，“这只是我的脸，我没有理由改变它。”
“那就帮帮我！”Thor恳求道，“做点什么吧！为什么你坐在一切的核心中，却不肯动动手指救救她的命？”
Thor现在怒不可遏，这种愤怒源于畏怖、悲伤与恐慌。Loki也曾如此愤怒，甚至不惜燃尽自己所余的一切。
Loki张开嘴想安抚Thor，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愚蠢。他的不干涉原则是自己强加给自己的，维护多元宇宙始终是为了自由意志，为了变体有权生存。这正是Sylvie所希望的，而Loki一直恪守这一点。
他不想要权力，他甚至不想要和平，他只想保护他爱的人。
而Thor，也在其中。
“我不确定我能做到。”Loki坦白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突然间，他害怕触碰藤蔓。万一他破坏了平衡，毁掉了什么怎么办？如果他试图拯救Thor的女儿，却毁掉了他已拥有的一切怎么办？
Thor发出一声悲鸣，起身沿着台阶向王座走来。他伸出双手，似乎想紧紧抓住摇晃那个王座上的人，但最终却越过王座。
“不要！”Loki警告道，但为时已晚。
Thor在拢住那缕线的一瞬间陷入恍惚，眼神发直，动弹不得，过了一会儿才猛地回过神来，浑身湿透，神情慌乱。
“这是什么巫术？”他气喘吁吁地问道，神色如同被逼入绝境的野兽。
“哦。”Loki低语。他已经知道Thor可能看到了什么。毕竟，他把所有喜欢的时间线都放在身边，以便重温珍贵的时刻，享受可能发生的事情。
在这些时间线中，阿斯加德在Thor的统治下迎来了漫长而繁荣的时期，Frigga寿终正寝，Loki没有从彩虹桥上掉下来，没有被灭霸找到，也没有被自己的身世吞没。在那里，Thor和Loki生活在一起，深爱着彼此。
他也摸了一下那缕线，证明确其所想。
在那缕线上，Thor是国王，Loki是他的配偶。他们仍然是兄弟，但又不止于此。他们从青春期就开始接吻，剩下的事儿是如此顺其自然。Frigga给予他们祝福，他们为她生下孙辈。这是一条比较简单的时间线，没有背叛和痛苦，Loki可以一直看下去。他经常这么做。
“这是多元宇宙之一，”他解释道，把手抽了出来，避开Thor的眼睛，“众多可能性中的一种。”
“一种可能性？”Thor难以置信地回答道，“我们......”
“分享王位，而不是争夺王位。”Loki替他说完。Thor如此震惊和困惑，甚至无法将这句话说完，这让他心头有些刺痛。
他提醒自己，我也曾如此。我也曾厌恶所看到的一切，直到阅遍世界万千，方知不过浮云过眼。
“我不掌控这些世界发生的事情”Loki解释道，“这些世界里的人们从其所意，从其所欲，我只是维护他们这样做的自由。”
Thor还在沉重地喘息，再一次警惕地看向大树笼罩着他们的样子。他似乎第一次意识到这是一个牢笼。过了会儿，他好像又振作了起来。
“我意来此，”他坚定地说，“我欲救我的女儿。你当如何？”
Loki抿紧嘴唇。
“我不知道。”他回答道，顿了一下，“时间里的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Thor皱眉：“你就在这里。”
“我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时间了，”Loki很清楚要解释所有关于TVA、变体和时间溜脱的事儿太复杂了，于是说，“我被带离了自己的世界，到了别的地方。过去，我们这些做出错误决定的人就是这样，被带走、抹去。”
向一个从来没有离开过神圣时间线的人解释这一切，就像向一个盲人描述颜色并期望他能理解一样。
“那你的那个决定是什么？”Thor想知道。
“我逃离了你。”Loki笑了。毕竟，最好的世界就是他待过的世界。
听到这句话，Thor看着Loki，真真切切地看着他，似乎终于意识到他的确是在和Loki说话。不是什么更高的存在，也不是什么邪恶的魂灵，只是那个和他一起长大的男孩。
“你现在不逃吗？”他问道，仿佛Loki没有被束缚在这个可恶的地方。
“我……”Loki欲言又止，没了下文。
他逃避必须杀死Sylvie的可能有多久了？他假装Victor应是那个自愿献身的人已经多久了？他在那些显而易见的事情面前小心翼翼多久了？
“我可以试试。”他松口，尝试满足Thor的祈求。
就这样，Loki如一位拨弄琴弦的音乐家，拨弄着神圣时间线的藤蔓。共鸣回荡在他的全身，向他揭示了所有的真相，过去、现在和未来。
那儿有诸神黄昏，还有Loki断裂的脊骨；有Thor亲手斩杀了灭霸，还有随之而来的长夜；有Jane Foster死于Thor的怀中，还有那个女孩儿，快速地消逝。
但就在他注视的同时，围绕Thor的事件似乎也在变化、移动、重组。
Thor走出了时间，就像一把伞在他头顶撑开。然后，当伞合拢时，他的道路无比清晰。
Loki惊叹不已，开始明白，当Thor决定向他乞求而Loki决定帮助他，神圣时间线便遵从了他的决定，就好像这是命中注定的一样。
“你将前往月曜星（the planet of Sennight）。”他说，“然后到达昨夜城（the city of Yestreen）。那里有一只守卫花园的野兽，在花园里你会找到一朵花。野兽会试图杀死你，但当你杀死了野兽，花园就会化为灰烬。你必须将这朵花的根、茎和冠都喂给你的小姑娘。只有这样，她才能活下去。”
“我如何知道是哪朵花？”Thor求教，“那儿可能有几百万朵。”
“是的。”Loki肯定道，“但我已经告诉你够多了。”
Thor呼出一口气，鼻孔微张，但没有催促Loki进一步回答。这可能只是一线希望，但仍是希望。他点头，沉下心。
“那你呢？”他转而问道。
Loki抬起头，困惑地看着他。
“我什么？”
“你觉得我会丢下你一个人走吗？”Thor问道，他的声音里有一丝谐谑，但又隐含绝望，“在我终于再次找到你之后？”
“我不是你的，你也不是我的。”Loki悲伤地告诉他。
但Thor只是给了他一个的微笑。“你是。”他说，“归根结底。”
再难克制，Loki的眼眶中盈满了泪水。
“别让事情更艰难。”Loki恳求道，“去救你的女儿，忘了我。我不能离开，你也不能留下。我们都有自己的职责要履行。”
“你的职责？”Thor应道，揶揄地看了一眼大树。他的指尖好奇地伸向另一根树枝，但在最后一刻缩了回去，“就是把自己淹没在可能发生的事情中吗？”
Loki摇了摇头：“没有我，这棵树会枯死，然后所有的现实都会崩溃，你认识的每件事和每个人都会被毁灭。”
目前，这就是事实。也许有一天，当这棵树变得足够强壮，能够支撑自己的时候，他可以离开。但是，在那之前，他被困在这里。
TVA教会了Loki谦卑的价值，王座教会了他伟大的代价。
可突然间，这一切都显得太过沉重了
一声呜咽压倒了他，他蜷缩起来，如同一个稚童。
“我不想待在这里。”他哭诉，“我受够了看着、守着。我想重新生活，重新成为这一切的一部分。”
他想，地狱会比这更仁慈。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转眼又死去，这算什么光荣的使命？看着Thor娶Jane，娶Sif，娶十几个不同的女人，这算什么英雄壮举？看着自己的母亲一次又一次地被杀死，又有何好报？
忽然，一只温暖的手掌抚上Loki的面颊，他猝不及防，不禁畏缩了一下。他上一次触碰另一个人，还是和几乎还不相识的Mobius握手的时候。
当他抬起头，一滴眼泪夺眶而出，但很快就被Thor的拇指拂去。
“Loki.”Thor唤他的名字，如同祈祷。
他俯身贴近王座上的Loki，有些许生疏地抚上Loki的后颈。当他们的额头相触时，Loki的泪水涌出。
“我会回来找你。”Thor承诺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回来。”
“你不能。”Loki回绝，“我不能。”
“我们能。”Thor坚持道，“决定。记住，我已经决定带你回家。现在，到你了。”
Loki的呼吸急促起来。
不应如此。Thor不应该这么聪明，他不应该有本事在Loki为自己织就的密网中找到漏洞。
但漏洞的确就在那儿，你只需要用你的手指捅破它们。
当Loki恢复镇定，Thor拿开手，静静地看着他擦拭湿漉漉的脸颊。
“所以呢？”Thor问道，“现在如何？”
“去救你的女儿。”Loki对他说，声音依然颤抖，但心中已无比笃定，“然后......然后回来找我。”
Loki存在于时间之外，无论在这里呆多久，他不会衰老，亦不会死亡。这里的永恒在现实世界中可能是转眼之间，也可能是千秋万载。如果有一天他准备好离开，可以选择在时间线上的任何一个时刻回去。
他想，那一定是一个没有Loki的时刻，有一个需要帮助的Thor。现在，神圣时间线只是众多时间线中的一条，但，Loki想，他可以再次在其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他将手径直伸向那根树枝，闭上眼睛去阅读它，感受它。
然后他颔首，睁开眼，目光再次变得清晰。
“我们会重逢。”他宣布。
Thor笑了，而这，是他所见过的最美好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