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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喵面包

Chapter 6: 瑞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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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雅各布和奎妮造访的第三家收容所了,他们开始意识到了他们在找的猫咪品种之稀有。
“有什么我能为你们效劳的?”服务台边的志愿者一边搅拌着一桶牛奶,一边问道。
“您好,我们在找一只猫。”雅各布张望四周,不知道他们把猫都关哪儿了。
“不好意思,我们是不让人挑选的。我可以把你介绍给他们,如果他们喜欢你,那你就可以带一只或多只回家。”
“我理解。我替猫咪们谢谢你的善意。”

“但这不是我们来这儿的目的,”奎妮插嘴道,让志愿者一脸困惑,“是这样,我家的猫咪和另一只猫交了很好的朋友。我们认为他是一只流浪猫。自从那只猫消失之后,我家的猫咪就抑郁了。我们想看看那只猫会不会被送进了哪家收容所,这样我们就可以替我家猫把他带回家了。”
“真令人难过。”志愿者显然看出了奎妮有多担忧,暗自赞扬他们为他家猫的快乐作出的努力。但那只猫有可能并非流浪猫,也没有被任何收容所接收,更别说有多少猫咪在人类看来很难区分。这可是个难题。“嗯……那么,你们知道他是只什么样的猫咪吗?”

“我们认为他是一只火焰点暹罗猫。或者相貌类似的其他品种。”雅各布解释道。
“哦,我们确实有一只那个品种的猫。他是相当稀有的呢。请稍候。”志愿者走进里屋。
“亲爱的,你觉得他会是那只吗?”
“但愿如此。让我们把他带回家给阿不思查验一番。”奎妮心怀希望。
“就是他了。”志愿者带出了一只猫,将他摆到桌面上。

“谢了!哇哦,你还真别说,这只小家伙真是很特别。”当猫咪被展示在他俩面前,雅各布和奎妮都注意到猫咪异色的双眼和可爱的模样。
“是吧。事实上,在你们之前有很多人都试图把这只小家伙带回家,但他对他们全都表达了强烈的拒绝,所以要小心。”志愿者考虑着要不要告诉他们之前有多少人被狠狠地挠过,但这是让人们放弃不想跟他们回家的猫咪的最佳方法。
奎妮摘下手套,慢慢将手掌递到那只猫咪的面前。“亲爱的,你也伸出手。或许他可以嗅到我们的面点味。”

“好主意。”但在雅各布伸手前,那只猫就已经凑近了奎妮,开始细嗅她的手掌和手腕。
“等等!”奎妮说。
猫咪的鼻尖在奎妮的手腕上方游移。奎妮试着慢慢将他揽入自己的怀中,这时她想起她在离家之前刚抱过阿不思。
“亲爱的,我觉得就是这只了。”奎妮微笑道。
“真是了不得。”志愿者赞叹道,他记得这家伙即便其他人在他面前打开金枪鱼罐头都不为所动。

“我们可以把他带回家吗?”奎妮问志愿者道。
“当然。但你们需要先填一些资料。”志愿者望入抽屉。
“如果他不是我家猫的朋友,我们可以把他送回来吗?”雅各布又问道。
“嗯……”志愿者从没有处理过送还的请求,并没有人们将他们的宠物交还收容所的程序,“这样如何?如果他不是对的那只的话,你们可以过会儿或者下周同一时间回来这里,那是我工作的时间。我到时候再帮你们看看可以怎么办。”
“谢了哥们!”

*

“阿不思,我们回来了。我们给你带了个惊喜。”奎妮刚一进屋就提着猫包径直走向阿不思。因为奎妮不确定他们是否带了对的猫回来,所以她只是将猫包放到坐在窗台上的阿不思面前,但没有马上打开。
奎妮想要先看一看阿不思的反应。无论这是不是对的那只,她应该可以在打开猫包前观察到一些反应。
阿不思对猫包毫无兴趣,但里面有股微弱的熟悉气息,和其他气味混杂在一起。
阿不思站起身,绕着圈子,用爪子敲打着猫包,想看看里头是什么。

突然,一团白色的毛球转过身,露出一双异色的眼睛。
“喵!”阿不思大叫起来,他试图凑近,但脑袋被猫包的门给阻拦了。在连撞了三次之后,阿不思开始一边高高竖起尾巴,围着猫包转圈圈,一边一声接一声地喵喵叫。
同时,里面的那只也“喵”了一声作为回应,然后便安静下来,等候着。
奎妮没注意到任何低吼或者暴力举动,看起来他们确实幸运地找到了对的那只。

“亲爱的,如何?我们找对没有啊?”几分钟后,雅各布也进了门,兴奋地期待着结果。
“你来得正是时候。让我们来看看吧。”奎妮打开了猫包。

白色的那只猫走了出来。阿不思立即就用脑袋蹭遍了他周身表示问候。另一只猫回馈了他的头部按摩,然后舔了舔阿不思的脖颈。
阿不思站立起来,伸出两只前爪,搂着另一只猫的脖颈给了他一个猫的抱抱,让另一只猫不得不坐了下来。同时,他在用头顶和抱着舔之间交替着,不放过另一只猫的任何一块毛发。

“哦,看起来我们家又多了一只猫了。”奎妮微微一笑。
“是呢,我都不知道我们家的猫情感那么丰富。看起来他爱他的朋友胜过爱他的爸妈呢。我是不是有理由吃醋?”雅各布开玩笑道。
“别担心,亲爱的。我会给你更多的爱来补偿回来。让我们给他们一点空间庆祝重聚,也是时候给我们自己做点吃的,休息休息了。真是松了一口气!”
“可不是嘛。我们今天可是了了一桩大事。”雅各布跟着奎妮走向他们的餐厅。

*

在收容所的几天里,盖勒特考虑过接受某个人类的领养,这样他就能再次走街窜巷,比如去阿不思的地盘看看他在干嘛。但所有前来造访的人类都带着与他的前主人类似的气味,于是他选择留在了收容所里。
当一位带着熟悉的面包香味和阿不思的气味的女士现身,一时间,盖勒特不确定他们是不是被阿不思的伟大计划驱使而来的,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此刻,看着正在使出吃奶的劲儿为他梳毛的阿不思,盖勒特估计这些事件之间确实是有着鬼使神差的联系。

一个恒久不变的事实是,盖勒特仍然必须用爪子按住阿不思,才能让他停下来,于是他这样做了。
然而,和以往不同的是,阿不思这回看起来并不打算后撤,反而扑了上来。盖勒特准备逃跑,他不认为自己需要被这么彻底地——近乎暴力地——清洁。
最近的逃生路线被一把大躺椅挡住了,是奎妮把它放在那儿的,为不愿意离开窗前的阿不思提供一张舒服一些的猫床。盖勒特用他卓越的跳跃技巧跳了上去,准备接着跳回地面。但在小笼子里被关了那么多周,他的肢体一时还跟不上他灵敏的大脑。

当盖勒特跳上去的时候,阿不思也紧随其后。他一个没站稳,跌倒在了那张椅子里,打了个滚之后,又一次落入了阿不思的怀抱。
“你想逃跑吗?”阿不思带着某种威胁或者焦虑问道。
盖勒特亮出爪子抓住阿不思的肩膀,表示他不喜欢落得和他的猎物一样的境地。“只为了躲你,没错。”
阿不思大张开嘴,照着盖勒特的脖颈就咬了下去,不给他任何的回旋余地。“你怎么能这样?”

因为你看起来可吓人了。盖勒特在脑内说,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直接说出来。尽管盖勒特并不能完全领会阿不思如此表现的原因,但他知道背后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恐怕和他自己有关。于是,他稍稍扭过脑袋,舔了舔阿不思的耳朵,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阿不思这才意识到他表现地过激了。说到底,盖勒特才刚回到他身边。阿不思收紧了怀抱,他知道一句“我很想你”不足以表达他经受的一切,但他也不知道有任何话可以表达。

“我到处找你。”阿不思慢慢说道。
对于你这样的一只家猫一定很不容易。盖勒特在脑内应道。
“我以为你离开了。”
不是有意地,但从某种程度上说确实。
“我以为我失去了你。”
这是一种可能性……
“不要丢下我。”
“我就在这儿。”盖勒特只能试图理解阿不思的感情,他自己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情绪。但他可以确信的是,他不忍看阿不思难受。盖勒特将自己的脚爪绕到阿不思的背后抱住他,稍稍伸爪只为了将对方抓得更牢。

一会儿过后,阿不思又重新开始热情地舔起了他的毛,盖勒特闭上眼睛,放任阿不思随便舔他喜欢的地方。
“但是,说真的,”盖勒特仍然有点想要抱怨,“我不需要被清洗。我身上又没有沾上什么脏东西。”
“我不喜欢你身上有别的猫的气味。”
这些气味会自然消散的,盖勒特心想。“那你的解决方案就是用你自己的气味覆盖掉吗?”在盖勒特的脑内,他的意思是,如果阿不思喜欢更加纯净的气味,那他留下他自己的气味就会适得其反了。
“是的,要通通盖住。”
好吧,盖勒特又一次错解了阿不思的想法。

阿不思一直想做的一件事就是磨蹭盖勒特柔软的肚子。当他意识到自己正在做这件事时,他感到体内产生了一股更加强烈的欲望。他最原始的冲动。
很快,阿不思便扭动着腰背和双腿,寻找着盖勒特体内温暖紧致的空间,他归属的地方。
盖勒特一开始只是感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他臀部附近游走,感觉痒痒的。直到一种尖锐的刺激钻入他体内,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喵!”盖勒特发出呻吟,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感受,这反而加剧了阿不思的颤抖。看到阿不思还在勇往直前,盖勒特试图去咬阿不思的脸和耳朵,但鉴于他此刻的体位,这些啃咬最后都和温和的轻啮无异。
阿不思将自己的耳朵从另一只猫的啮咬间抽了出来,转而重重地咬住盖勒特的咽喉。就在盖勒特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的体内渗出的时候,阿不思已经又开始震颤了起来。他这才意识到他同类的这种原始欲望居然有一种越战越勇的趋势。
阿不思索要的代价不小,但,仅此一次,盖勒特愿意支付,如果这能安慰到对方的心灵的话。

就这样,两小只的居家生活正式开始了。

=== 面包房内的猫猫日常:问候时间 ===
"晚上好,雅各布。你还记得我的哥哥忒修斯吗?"纽特出差来到这座城市,按照惯例,他会在科瓦尔斯基面包房待上一天。
"很高兴见到你,纽特!当然记得啦。再次恭喜你订婚!"雅各布脸上大大的笑容总是那么温暖。
"是呢!这让我想起了一件事,"忒修斯拍了拍雅各布的肩膀,"抱歉从你那里抢走了伴郎的位置。"
"还没决定呢。"纽特立刻就他哥哥的话给出解释。
"当然应该是我,你唯一的兄长。"忒修斯认为这件事是毫无疑问的。
"别担心。我已经准备要为你们的婚礼献上作为亮点的蛋糕了。我不需要占尽所有的风头。"雅各布并不介意,虽然纽特在他的婚礼上是他的伴郎。

"你能这么说真好。"虽然纽特仍然持有不同的看法,但首先,还有其他事情需要他的关注,"嗯,你说你新领养了一只猫。我可以看看吗?"
"当然可以!非常感谢。你不知道为他找兽医有多难,所以你真的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雅各布领着斯卡曼德兄弟走向他的猫咪城堡。
"为什么?他特别讨厌看医生吗?"这是家养宠物的常见问题。
"不,我该怎么解释呢……"
"看到了,你收养的真是一只可爱的猫咪!"忒修斯看到一只白猫和一只棕色的猫咪正挨在一起坐着,白猫两只眼睛的颜色还不一样。他觉得这只白猫特别可爱,于是试图伸手摸摸他。

"等一下!"雅各布大喊,但已经为时过晚,忒修斯已经挨了那只棕色猫咪的一巴掌。
"哎哟,啥?为什么?"忒修斯不明白。他看起来完全不是打算招惹棕色那只猫的样子。
"是的,这正是问题所在。每个人都被阿不思给挠了,包括我们,如果我们试图把盖勒特抓进猫包,带去看兽医的话。"雅各布解释并道歉,"真的很抱歉。"
纽特立刻对阿不思的行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猜这只小家伙就是阿不思之前分离焦虑的原因了?"
"嗯,他回来之后就不焦虑了。"雅各布耸了耸肩。

"我猜,猫包在阿不思眼中就代表有人试图带走他的伙伴,所以需要他跳出来阻止;至于另一个问题,我唯一的猜想是,他不喜欢他的伙伴被他不信任的人触摸。忒修斯,别介意。"
"没关系。"
"我本以为猫不可能有这么深的纽带,尤其是考虑到他们甚至不会对他们的交配对象产生任何依恋。雅各布,你收养的这对真是难得一见。"纽特的脸上只有喜悦和兴趣。
"别再掉书袋了,"忒修斯对纽特和动物的类似场合已经看腻了,"快点做你的检查吧。"
"好的,让我们来看看……"纽特弯下腰,与两只猫保持相同的高度,并慢慢地将手放到他俩面前。很明显,检查盖勒特是需要经过阿不思的同意的。
"你可以把他们看作是一只猫被分成了两半,你说是不是?"雅各布对忒修斯开玩笑说。
=== 问候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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