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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
曾敬骅看了看右边的落地灯,又看了看左边的窗帘,挪了挪膝盖,正襟危坐,小腿明明跪在被子上,却有种在跪玻璃的感觉。字眼在喉咙里打了个转,愣是没说出来。
GQ红毯之夜,他从蒲一永的世界穿越回来,人在厕所摔了一跤,手机碎了,接着因为摔倒的声音太大,被人从里面捞了出来。明明刚刚经历了一场追逐战,整个人又累又痛,却还要装没事一样接受了采访,拍了照片。等第二天一早飞回台北做直播宣传,行程直线排满,饭都没时间吃。
虽然很辛苦,但一结束工作,曾敬骅还是马不停蹄来到了彭千祐家。
什么穿越啊、女鬼啊、执念啊、艺术啊、哲学啊,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
彭千祐举着骰子,指着刚刚丢出来的一面,【真心话】三个字用蓝色的染料刻在上面。他又问一遍:“我问你,有没有和曹光砚睡觉?”
眼珠子转得没地方转了,曾敬骅无论如何说不出谎话,只得支支吾吾道:“睡,睡了。等一下,这个睡就是字面的意思,绝对不是动词啊!”
虽然不是动词,彭千祐还是忍不住给了他大腿一巴掌:“你流氓!”
曾敬骅摸了大腿被散过的地方,委屈之中带着窃喜,还好没问他一起睡觉还干了什么,牵手还接吻这种事,说出来还不被当场送走。
“轮到我了。”曾敬骅边揉大腿边接过骰子,他往床上随便一丢,十八面骰子停留在【接吻】那一面。
运气真好,曾敬骅暗暗心想,他才不在乎彭千祐和蒲一永那两天做了什么,小小的接触并不影响大局。给他选,他更想抱着彭千祐疯狂做爱,补回这两天的相思之苦。
彭千祐不情不愿地从床头挪了过来,在他脸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曾敬骅立刻提出抗议:“不行,这才不是接吻。”
“你很多事诶。”千祐白了他一眼,却还是更靠近了一些,身体的每个部分都保持着一厘米的距离,脸却贴了过来,在曾敬骅的嘴唇上印下一吻。
吻没有停止,一个拥有良好契约精神的男人绝不给曾敬骅有二次抗议的机会。他微张嘴唇,伸出舌头,和男朋友的舌尖相交,轻轻画了个圈,将曾敬骅的上下颚全舔了一遍,勾着唾液拉出的银丝,这才停了下来。
这一吻接得有点暧昧过头,曾敬骅心猿意马:“要不别玩游戏了。”比起丢骰子,他更想上手。
“不行。”彭千祐拍掉他的手,“我还有问题要问呢。”
再次轮到他丢骰子,彭千祐默默祈祷再来一次真心话,可骰子却停留在了【亲脚背】着一面。
“什么东西。”彭千祐抱怨,“恋足癖填的吗?”
不管是谁填的,反正能摸到他就行。负责执行的曾敬骅笑嘻嘻地去拉千祐的脚,千祐缩了一下:“你别碰我,抽到的是亲,又没抽到你的手。”
“好,我遵守规则。”
曾敬骅把手背在身后,笑眯眯看他:“你想我跪下去,还是你自己抬起来。”
怎么反而被调戏了。彭千祐微微抬起小腿:“就这样……”
曾敬骅半弯下身,在千祐的脚背上落下一吻,他想要用手去揉他的脚,挠他的脚心,让他因为发痒而躺倒,接着再细细摸他。不过他遵守规则,规则不准他用手,他就不用。
于是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然后迅速向上,绕过脚踝,直奔着小腿骨往上。
像蜿蜒的小蛇一般的触感,发痒而粘稠。彭千祐不可自控地发出声音,又被自己发出的声音吓到,羞耻心涨满,迅速把腿收了回来。
他耳朵有点发红:“说是脚,又没说腿。”
曾敬骅嬉皮笑脸道:“还有一只。”
“算了算了。”彭千祐把骰子丢给他,“轮到你了。”
曾敬骅也不知道这种色情游戏的骰子给他,他到底要怎么输。他随手一丢,停在【洗面奶】上面。
这他倒是没见过:“什么洗面奶?你给我洗脸?”
倒是懂的那个人脸红了:“你躺着吧!”
不懂就乖乖照做,曾敬骅满意地躺下,看着彭千祐双腿分开骑在他胸上,自己脱了衣服。
有那么两三天的时间没看到他的身体了,曾敬骅的兴奋完全写在脸上。
彭千祐被他兴奋的表情弄得脸更红了,要命,曾敬骅和蒲一永对他身体的反应完全不一样,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知道那天他是怎么弄错的。
曾敬骅怎么可能拒绝他的求欢,根本从第一天早上起床开始,就得干柴烈火啊。
他俯下身子,胸部刚好落在曾敬骅眼前,这动作就算平时做爱都没做过,何况现在单单只强调胸部。
就算不敏感也变得敏感起来,因为姿势所以柔软的胸肌、因为在意所以翘起的乳头,在曾敬骅的脸上压下,顺着胸线上下摩擦,接着扫过左边的乳头,然后是右边。蹭过的时候皮肤痒痒的,乳头不受控制地突起,又因此变得更加敏感,每一下接触惹得彭千祐浑身发痒。
回到中间的位置,曾敬骅深呼吸一口气,下面已经硬了。
“不然先做吧。”曾敬骅求道,“你摸摸我,都勃起了。”
“不行。”彭千祐坐直身体,“轮到我了。”
曾敬骅没有吃饭只吃一口的习惯,百爪挠心,可偏偏不能勉强千祐。千祐再次丢骰子,这一次更直接。
【口交】。
曾敬骅立刻热心道:“要不然你跟我换换?我很愿意的。”
“想都不要想。”彭千祐往后一倒,拉开裤子,强调:“口啊,不准用手。”
他也半勃着,因为性器充血,下身变得比平时红一些。曾敬骅凑了过去,第一次觉得自己长了一双手用不上是多么的浪费。
尊重游戏,曾敬骅用脸颊蹭了蹭千祐的大腿,张开嘴,把千祐的下身含进嘴里。马眼处分泌出湿润的液体,一被他含住就敏感地变硬了。家里沐浴露是淡淡的水仙香,舌头上稍微有了一点苦意。用舌头仔仔细细地舔过每一寸皮肤,把千祐的下身用舌头压迫在口腔内壁,挤压的感觉让千祐发出了满意的喘气声,他不由得向前顶了一点,由得曾敬骅用嘴给他吞吞吐吐。
看千祐开始满足,曾敬骅才慢慢吐出他的下身,舌尖从上往下,划过他的下身,触到他的后穴。
千祐猛地弹开:“你干嘛?”
曾敬骅认真道:“口交啊。”
“哪有人口交舔那里!”
“那我给你口交肯定要舔那里啊!”
“算了算了。”千祐把他的脸推开,“可以了你完成任务了。”
下身分明是还没解放的状态,被舔得正是敏感的时候,想要被碰触,想要释放 ,想要高潮。
被迫停下,为了那无谓的游戏规则。
千祐强迫自己不要想太多:“你快点丢啦。”
看着千祐难耐的表情,曾敬骅终于有了这个游戏确实有点好玩的感觉。他抛出骰子,偏偏是【真心话】三个字。
他真不想问,如果有得选,宁愿丢到的是【做爱】。
他往千祐身上凑了凑:“所以,你和蒲一永发生了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事吗?”
不像曾敬骅这般难开口,彭千祐大方道:“我亲了他,哦,他还有看到我裸体。”
反正他那时候以为对方是曾敬骅,心里不惭愧,有什么所谓。
他倒是问心无愧,听得曾敬骅醋心大起:“他看你裸体?!”
“啊对啊,我们去健身,然后就洗澡嘛……”
话还没说完,曾敬骅扑了过来。
“全看了?”
表情有点吓人,彭千祐下意识否认:“啊……那也不一定,毕竟只有一瞬间……”
“这里看了吗?”曾敬骅亲上他的喉咙。
“那当然……”
“这里呢?”吻过他的锁骨。
“也……”
舌头舔在他的胸部上。
“对……”好像还让他埋过胸。
往下是腹部。
“有吧……”不确定,可是亲得好痒。
曾敬骅落在刚刚自己含过的地方:“这里也看了吗?”
本来是问心无愧,现在不知怎么还有种被捉贼拿赃的感觉,彭千祐没来由地心虚:“不确定……”但碰应该是有碰到,虽然隔着蒲一永的裤子。
曾敬骅盯着他,刚刚用不上的手指伸进彭千祐的嘴唇,拨弄着里面湿哒哒的舌头:“你亲他,舌头也用上了吗?”
被扯着舌头,彭千祐话有点说不清楚:“没……”
曾敬骅一把将他抱起,让他跨坐在自己身上,右手掐住他的后脑勺,把千祐的脑袋按向自己。
管不上游戏和规则,曾敬骅原本以为自己不在乎交换身体的那两天发生了什么,反正彭千祐做了什么也不是故意的,何况不管做了什么,这幅身体还是自己的身体。但事实摆在眼前,嫉妒是人类最难以控制的情绪,一点也好,他也没法接受蒲一永看过彭千祐的全相。
说到底!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人啊!
他用力地亲吻着千祐,报复性地挑拨他的舌头,亲得太过用力,乃至牙齿打架,磕到嘴唇,其中狼狈全然不计。去掉能逃离的空间、补充被浪费的时间,曾敬骅的人生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理智,剩下百分之一被点燃,于是急匆匆的剩下释放。
把可能看过的地方全都用舌头舔一遍,像动物一样留下气味作为讯号。该死的这穿越来一次就够,往后不能再换,舌头也好皮肤也好手指也好下次再也不能交换,决不能给除了自己的人留下一点可乘之机。
先是被赋予的负罪感,然后变成了被曾敬骅控制和占有的满足感,千祐被他舔过的地方都在发热发痒,骰子有十八面,遍布着各种能被手和舌头覆盖的地方,不需要投掷,全被拥有了一遍。虽然抽不到【做爱】或者【内射】两个最终的卡面,也被曾敬骅分开了双腿,按下屁股,被他用阴茎贯穿了身体,在肠道里热切又热烈地搅动着。
“你混蛋……”千祐有气无力地骂着,夹杂着因为兴奋带来的喘息,他毫不吝啬地释放着叫床的声音,或是娇喘着“啊”出声音也好,或是因为舒服忍不住胡言乱语也好,娇滴滴地故意叫曾敬骅老公,然后被干得更凶,身体里被搅合得一团糟。
下身被曾敬骅揉捏着,一边啃咬他发红的耳朵,一边冲撞他的身体,报复性质地让千祐高潮却不让他射精,看着他憋红了脸发着抖骂他。
“不可以给别人看。”曾敬骅咬着他的脖子,“这幅样子绝不可以。”
“才……没有……”千祐双腿都在颤抖,两只手用力掰着曾敬骅的大手,“快……放开我,我好想……”
偏不让射,拇指按压着洞口,又加大了力度,不断顶起千祐的屁股,让他落下再被操起,随着进出打进去空气,又拉扯出分泌的液体。肠道已经因为刺激夹得很紧,挤得曾敬骅不由得射了出来,却还是不停,在里面继续绞弄着。
完全是坏心眼的报复。
千祐快哭了出来,没能射出的精液顺着指缝流出,偏偏体内高潮不断,只带给他无尽本能的抽搐,他掰不开曾敬骅的手,急忙拍打着他的后背:“放开啦……我不会,我只爱你一个啊……快……”
曾敬骅舔了舔他不自觉流出的泪:“真的?”
“谁要骗你!”千祐狠狠地咬在他肩膀上,“快松手,我……”
还在咬着,捏紧的下身忽然被松开,射精和高潮的快意叠加,全都充斥到了顶点。彭千祐不自觉抱紧了他,像漏液一般哗啦啦地流出好多体液来。
他还在被高潮的快感淹没,身体里曾敬骅那玩意又硬了,那东西的主人坏心眼地用舌头舔进他的耳朵,在鼓膜之外,黏糊糊地扭曲了声音。
“我也是,只爱你一个,再做一次证明给你看。”
彭千祐反应过来,什么吃醋发疯,怕不是故意的。
“你!”他张嘴想骂,嘴却被堵上,从上到下,被喂食着曾敬骅的一切。
算了。
先做要紧。
————
高潮过后,床上湿了一大片,彭千祐不喜欢湿漉漉的感觉,不愿意贴着床单,只好趴在曾敬骅身上。
“我问你啊……”
“恩?”
“以后我们还玩那个角色扮演吗?”
“……”
“……”
“不了吧……”
“恩。”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