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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就这点本事吗?”
这是戴萌在失去理智前听到的最清楚的一句话——不过那都没什么用了——自己正在朝着无边的深渊下坠。会有人来接住她吗?她自己都不奢望这些。
“喂,喂!”似乎有谁在叫她。 衣领被 毫不费力 揪起来,薄薄的一层衬衣有坏掉的可能性,不过那已经不再重要了。
少年比许佳琪更浅的眸色里映着整个世界,戴萌在一瞬间看清自己究竟有多狼狈。天一阴就要下雨,之前的燥热一扫而空,只剩下发灰的墙面,发灰的涂鸦,不远处发灰的废水排放出的污渍,正在一遍又一遍洗刷着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土地。让我死吧。如果她的出生,她的存在就是一个荒谬的错误,为什么不能立刻死去呢,到一个谁也不认识她的世界里,蜷缩着回到很久以前,蜷缩在 妈妈 生出她的子宫里,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去,不是很好吗。
所以啊,究竟是为什么呢。
领子又被紧了紧,迷迷糊糊中她终于恢复了一点意识。“哟,之前不还打了我一拳?现在给这装晕呢。”徐子轩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刻意的压迫。戴萌本来就没她高,鼻尖几乎触到对方薄薄的唇瓣。浓烈的红酒味,惹人生厌。
“戴萌。”这或许是印象里徐子轩第一次叫她全名。手长脚长的Alpha虽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到底是比她多出了几分从容,“你之前大摇大摆进我房间,天天见缝插针的和我女朋友做爱,”刻意直白的字眼,伴随着主人公刀刃一样锋利的眼神直直戳进戴萌心里:“你觉得——”
“我会不知道?”
……
怔了一下,戴萌突然想笑,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明白,徐子轩无非是想践踏自己的尊严取乐。是啊,然后呢。她惨白着脸,伸出那只有手表印的手臂,抚上年轻人紧绷漂亮的脸颊。
对,所以呢。
似乎是没有料想到戴萌的举动,高个子的Alpha皱了一下眉,上下打量了她许久。此刻的戴萌实在称不上体面,夹克外套上沾着泥水,从衣角处一滴滴往下淌。手上的伤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暴怒的一拳而重新被撕裂开,纱布堪堪垂下去,翻出未好全的血肉,于是空气里弥漫开了隐隐约约的腥气。平时小白脸做派的雅痞发型,也凌乱到不成样子,整个人失去了大半的光采。
唯一能看的,就只有那张脸。
唯一好看的,也只有这张脸。
“你到底想做什么?”这张脸不同于任何时候,神色无比苍白,一张一合的嘴唇和整个人似乎也是分离的,被剥开的,适合丢到垃圾篓里和血腥味的来源通通绞碎,便宜给下水道那些永远见不得光的生物。
脸的主人也是苍白的,灵魂像一阵没有去向的风,随意吹着,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到。
一切都是没有必要的东西。
“你睡了我女朋友那么多次——”
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无论多么燥热的夜晚,温度都会降低。就比如现在,细微的雨丝漫无目的飘荡在两个人身上,彼此却都浑然不觉。狼狈又光鲜的年轻人眼睛一转,很快就恢复了平常吊儿郎当的模样,笑着撇撇嘴,从口袋里顺出来一根巧克力做的棒棒糖塞入口中。
戴萌那时候还不知道徐子轩有低血糖的毛病,也一直没猜透她接下来的动机,后脑勺被抵着墙壁,痛得耳朵里都在嗡嗡作响,她花了很久时间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
“我不得在戴叔叔身上补回来……?”
年轻人睁着好看的桃花眼贴近她,调情一样勾起了嘴角。
一个时间地点都很荒唐的夜晚,这个她从一开始就没多大好感的Alpha,在细雨里,直勾勾伸进去了自己被淋湿的衬衣下摆。
……
后来发生什么,她都不太想回忆了。直到凌晨才逐渐止歇的雨其实并不算大,她却罕见的回想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个雨夜——似乎也是这样,潮湿的南方就是需要雨才会逐渐积攒一些凉意,可是那辆甲壳虫已经要报废了,她也永远不会在公交车站前再次偶遇谁——无论是许佳琪,还是别的什么人。
徐子轩呢……?
她其实并不想回忆起太多和这个人有关的任何细节——诚如她第一眼见到的一样,这个看上去似乎连毛都没长齐的,顶着一头金毛的,乳臭未干的小破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了她多年的生意,然后是室友,再后来又很扰民地天天缠着后者耀武扬威式的做爱,用葡萄酒味的信息素,硬生生贯穿她前室友罕见的龙舌兰。
然后那股浓烈的酒味,就天天弥漫在两个几乎相连的房间之间,从门缝,到过道,再硬生生见缝插针钻进来。其实也没那么难熬,只是室内不开窗的结果是通风很差,连带着影响嗅觉。那一阵她喜欢把自己窒息一样埋在她那个一周没换床单的被窝里。龙舌兰,龙舌兰。她反反复复地念,中文念完就念英文, Tequila——这似乎是龙舌兰酒的名字,但是她不讲究这些,反反复复,口干舌燥了就变成默念。
戴萌那一阵最经常干的,就是在漆黑的夜里盖上被子,贪婪地吮吸着狭窄的空气里那一丝丝若有若无的信息素,她不想探出头闻见别的什么——只有这样,才会觉得自己没有输。
可是气味如果不被经常覆盖,就会逐渐消散。那一点点香气终究在某次睡过头的上班里,随着凌乱散开的被窝,飘的一缕都不剩。
……
“滴完了?”
护士走过来换点滴的声音把她从睡梦中惊醒。 “啊。” 戴萌甩甩头,终于有力气回应。看着对方麻利地把吊瓶换好,结巴了一下,她还是问出口:
“那个一大早和我一起挂号的……”
“你是说那个黄头发的女孩子?”
“嗯……”
“还在睡,过会儿你这瓶完了就能去找她。”医院人手并没有那么多,护士说完就要去忙别的,后脑勺都没给戴萌一个就要走。“ 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
“哎。”下意识应了一声,人都走远了,戴萌才意识到羞耻。
脑袋里混账一样的回忆清晰得像是刚印出来的照片,还带有新鲜的温度,灼痛她的神经。手机还剩一丁点电,随随便便点了一份的大份清汤肉馄饨,戴萌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按下份数上的加号——就当是送佛送到西,人有时候也是要臭不要脸的,徐子轩都不嫌丢人,自己更没理由尴尬了。
这馄饨还是以前和许佳琪一起经常吃的那家——说到许佳琪,还好她最近几天不在上海,不然这两个人,一个输液,一个在病床上不省人事,说是因为许佳琪打架打到凌晨吧,又太扯淡了——谁他妈打架还打出来脖子上一串草莓印啊?更别提自己半身不遂一样的下半身了,这下可好,稀里糊涂和徐子轩上床了可还行。嫌剪不断理还乱的程度不够是吧,非要再来一笔浓墨重彩的刺激记录,她戴萌是活腻了。
妈的。
戴萌烦得很,用没输液的那只手狠狠挠着头,丢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脏话,下意识就想摸条烟抽,却发现裤兜比脸都干净。屋漏偏逢连夜雨,爆珠烟就那么好抽?徐子轩真是有病。等会顺过来几包新的,不抽它个三天三夜,总觉得自己亏,亏大发了。
有病,都特么有病。
戴萌一边叨叨一边裹紧了自己脏兮兮的外套,丝毫没注意到别人异样的目光,一瘸一拐径直走到医院门口等外卖。到了以后她顾不上自己手臂上的新纱布会受到牵连,蹲在地上就开始大口吃了起来。
热气飘上来,戴萌突然间就意识到了饥饿。 刚出炉的馄饨,怎么捏的形状,好不好看,诸如此类,她都不清楚,吸溜吸溜还没全咬开就都进肚——也不知道刚咽下的食物会不会第一时间进胃里,生物常识已经是多少年前学的了,似乎嘴皮也被烫红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紫菜和虾米飘散开,是不可或缺的点缀,鲜得能把舌头咬掉。她连汤都喝尽,热流一点一滴,在全身蔓延开来。像一只手轻轻拂过自己,不是最有力的,但是足以让人在吃饱以后想点别的, 戴萌扔掉外卖袋子,手里还提着一份——她发誓绝对是因为吃撑了才多留一碗的,才不是因为某人。
或者文艺一点,用徐子轩的话说——叫什么,酒后思淫欲?
比如昨天晚上,自己是怎么在她身下喘的?
操。
她边想边骂出声,脸却烧了起来。
**
莫名其妙她就被逼到巷子的一隅了,莫名其妙徐子轩就把她壁咚了,两个人架也不打了,气也不生了,小崽子也不挑衅了,而是直勾勾伸进去以后勾开了她的内衣,然后另一只手一把就扯掉了她衬衫上的扣子。
她要干嘛?戴萌发誓自己脑子当时是真的短路了才愣住,要不就是徐子轩疯了,不然怎么会想到去睡自己?
她没想通,所以才给了名义上连“情敌”都说不上的小崽子可趁之机。外套丢到水洼里,内衣也被扯开,斜斜地挂在肩上,露出主人公以前招蜂引蝶时最引以为傲的精致腹肌。戴萌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做0,更没想到会和一个Alpha上床,还他妈是在一个飘着毛毛雨的小巷子里。十分钟以前她俩还在昏黄的路灯下,你一拳我一掌地在水洼里为爱痴狂,后一秒居然真的开始xxoo为爱鼓掌。
不,也没有爱,仅仅只是做爱。
葡萄酒的香气已经飘了出来,她脑子再不清醒也能闻得一清二楚。这时候她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不对劲了,但是人被压在墙上,丝毫动弹不得。
这小崽子是来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脑子一抽下的决定,但是一边笑一边去摸她小腹的徐子轩的确不像是闹着玩的模样,眼睛亮得惊人,把戴萌脑海里叫嚣着的,所有反抗的意图都一股脑推了回去。关键是自己仿佛不受控,除了近在咫尺的酒味,她还闻到了来自自己身上的,薄荷的清香。
讨人厌的信息素,讨人厌的Alpha。
差别怎么就这么大,怎么就这么大?但是抛开别的不说,徐子轩的确有值得许佳琪喜欢的地方,最起码够冷静和执着,不然不会在这关头了还记得上手调情。雨势渐渐大了,徐子轩笑一笑,脱了外套披在两个人身上,造出一个小小的容身之所,然后对着身下喘息着的Alpha精致的锁骨咬了下去。
“我说……戴叔叔也不算是没有料嘛,”这人的荤话仿佛与生俱来一样熟稔,喘息之间已经开始在解她皮带了。 柔软的唇舌也不知道怎么练出来的一番功夫,直照着自己的脖颈舔吻了个遍。徐子轩 一只手在撑着外套用来挡雨,一只手还不忘揉弄对方雪白的乳尖。逐渐往下移,她在对方挺翘的臀上来回拨动。
“这不是挺像一个Omega的?该不会是生错了性别吧。”
嘲弄也是信手拈来的,该做的事一样没少做。随着拉链“刺啦”一声被拽下,戴萌在窄小的空间里有点缺氧,竟然直接起了反应。
“挺厉害的嘛。”徐子轩边说边隔着皮裤用膝盖顶了一点,结果身下的Alpha整个人直接瘫软了下去,差点带着自己一起摔倒。“不然应该也不会和姐姐偷情这么多次了——证明我们戴叔叔欲望还是很强烈的。”
沾着雨水的湿发让身材高挑的Alpha看起来像个金毛小狮子,按着戴萌的肩膀,一边挑眉,一边把膝盖顶在了戴萌硬到不行的两腿之间。
!
**
手里拿着饭盒,戴萌站在病房门口,突然就停住了脚步。气开始后知后觉生上来,她觉得自己此时此刻贱兮兮的像个圣母心爆炸的神经病。先挑衅的明明不是自己,先动手的也不是自己,为什么要她戴萌来处理这片烂摊子?
脚步一转就想回去,干脆就让徐子轩死在这里好了。对,她才不要管这个破崽子。
才走了没两步,又折了回来——许佳琪要是知道她的小情人因为自己住了院惨兮兮没人管,都用不着徐子轩吹枕头风,就张牙舞爪冲上去杀了戴萌然后此生不复相见了——虽然她前室友似乎不是这样抓马的人,但是谁能保证徐子轩没人管,她戴萌就一定有好果子吃呢?
送佛送到西,送佛送到西。戴萌捏紧了手里的饭盒,妈的两个字还没冒出来,某人的声音就像咒语一样钻进了她脑壳,产生回音:“是戴——萌——萌——吗?”
还萌萌,腻死你,咋不叫戴叔叔了?嘴越甜的女人越不是什么好东西,戴萌冷着脸进门,果不其然看到一个蓬头垢面的大金毛对着她摇尾巴——其实是兴高采烈在挥手:
“你来看我啦!”
叫得人都要耳鸣了。戴萌眉毛抖了抖,勉强控制自己脸色不要一惊一乍的像个精神病,走到床边坐下,放下饭盒就准备走。
“怎么才来就要走呀~”
不用回头她都能看到小崽子眉眼弯弯的得意表情。笑个屁,贼眉鼠眼的,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思。果不其然,还没走两步,某人的小嘴就又开始叭叭了——
“戴叔叔是觉得我叫得太亲了不好意思吗?哎呀,昨天叫了太多次戴叔叔,听多了也会腻啊。”
“真不巧,我还以为你喜欢呢。”语气带着惋惜。
“你到底想干什么?”理智突然就崩溃了,她上前揪住徐子轩的领子,力气大得几乎要扯坏。短短不到十小时的时间里,戴萌的理智就一次又一次被眼前这个笑容人畜无害的Alpha给毁得一干二净。先是抢走她朝夕相处的室友,再是来羞辱自己——她戴萌活得再坏,也轮不到徐子轩这个除了许佳琪以外一辈子都和自己没有关联的人来指摘。
凭什么,凭什么是个人都能说自己失败?她徐子轩又算个什么东西?她也配。
你也配。
……
“是啊。”徐子轩丝毫不惧地迎上那双烧着怒火的眼,之前笑眯眯的神情消失得无影无踪,面无表情又慢条斯理: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这么用心喜欢的姐姐,会为你这种混蛋费心伤神。”
“你根本不知道许佳琪的为难,就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来破坏我们的生活,你又配到哪里去了?”
“戴萌,不要蹬鼻子上脸。”
几句话让前一秒还暴怒着的人如雷击一样僵在原地,紧握着的拳头也开始放松。突然眼睛就起了雾气,她自嘲地笑了笑。手上新缠的绷带微微湿润,提醒她不能再用劲。
只有这时候她才觉得自己像个活生生的有欲望的人,或者说是野兽。
**
皮裤除了遮挡一点雨势和勾勒出膨胀着的性器形状外,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作用。毫不犹豫被扯开了裤子,压着戴萌的Alpha终于舍得挪开上方的外套,慢条斯理腾出手去揉捏。“这不是挺翘的嘛,怎么会萎呢?”
试图反抗的人发尾被雨滴淋了个透,在听清这句话后,整个人都僵住了。这更印证了徐子轩的判断,戴萌果然是个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对着许佳琪发情的混蛋,简直不要脸到极致。“别用这种眼神去看我,上次你俩一起消失,我就觉得不对劲,但是姐姐一直不说。现在想来——果然是在和你偷情。”徐子轩的怒火也上来了,再不想和对方进行那些冗长的铺垫,修长漂亮的手换了方向,直直对着Alpha相比起Omega,并不算发育很完善的生殖腔位置开始揉弄,直到一手湿。
“也就只能偷情了,像只下水道的老鼠。”她又恢复到之前嬉皮笑脸的模样,举起沾着透明液体的指根对着戴萌晃了晃。“看清了吗?我们戴萌对着一个Alpha都能发情呢,”
“真恶心。”
有时候事情的发展就是那么奇怪,明明是在被自己名义上连情敌都不算的年轻人侮辱,明明是在法律角度上算作性侵犯一样的暴行,明明是事实被这个最尴尬的人给揭穿到无地自容,可是身体和情感居然真的可以分开,就像徐子轩说的那样,再怎么不情不愿,她还是湿了。
“不过我不嫌弃。”出乎意料的,徐子轩把指尖含在嘴里吸吮着,笑了一下,分外真诚,像极了第一次和戴萌见面的时候,被她打了一拳还十分无辜的小屁孩。
“因为我也是个垃圾。”
Alpha放开戴萌,从容解开了自己裤子上的皮带。
**
很长一段沉默,谁也没有说话,戴萌的眼神空洞了一瞬间,然后佝偻着背蹲了下去。她从脏兮兮的口袋里掏出才买的香烟,有一搭没一搭地玩弄着干净的烟蒂,直到掉了一些在地上,再用脚碾开。
“所以呢?”
没头没脑的三个字,对于才醒来没多久的徐子轩来说,并不能立刻理解透彻。戴萌苦笑一声,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下去:
“是,我是趁着你不在的任何时候, 都在见缝插针地和她上床, 做遍每一个地方。 ”打火机形同虚设,医院不让抽,她就浅尝辄止,咬着烟嘴试图缓解,尽管于事无补。
“包括酒吧那次。”
虽然没做完,但是当许佳琪那句“你觉得她有什么不知道的吗?”问出口,戴萌被迫接受现实——像是被送上了断头台一样,她终于发现,只有她自认为伪装的很好,只有她一个人被自己戏耍得团团转。可怜又可笑,几千年前的那个皇帝穿着新衣,最起码也还是皇帝呢,那戴萌呢?戴萌算什么,笑话似的。
“就像你说的那样,的确不光彩,而且我和她在你们交往以前也没好过。”
戴萌扯了扯嘴角,几乎要嚼碎口里的烟嘴,另一只手去拨动地上的干烟草。“的确像个第三者,或者说,老鼠。”
**
年轻人的体力优势彰显在任何肉眼可见和不可见的场面,距离上一次看到同为Alpha的性器,还是在某次停水停电,不得不去公共澡堂的时候。但是那都是非常久远的回忆了,戴萌并不是很想承认的事实就摆在眼前:尽管身子再修长清瘦,她也的确有值得Omega沉迷性爱的资本。
抛去下半身不提,她并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两个Alpha做能有什么快感?但是今夜徐子轩不正常的种种举动来看,至少对方不是这样想的,不想做也都到这份上了, 现在剑拔弩张, 实在是没有矫情的必要。
戴萌有点肿胀的腺体被人顶着,当然不是很好受。徐子轩并不急着进入,固执地掰过对方的脑袋接吻。戴萌没反抗也没迎合,同性Alpha的信息素的味道和她经常做的人同属于酒科,闻起来并没有什么不适。葡萄的香气让她想到夏天,炸开的果肉汁液,漂亮的嫩绿,如果摆在面前的是一盘新鲜的水果,她当然很乐意品尝。但是事实是她正在与这个前不久才打过一架的Alpha唇齿交缠,就没那么快活。
……其实也还算不错。但是架不住有的人长着张上了床也要说话的嘴:“我其实不太喜欢薄荷呢。”一边嗅着戴萌散发出的信息素,一边皱了皱鼻子的徐子轩的精力明显比自己想的还要旺盛。“但是啊……”她慢慢抹开戴萌湿漉漉的唇瓣,另一只手开始往底下起伏的曲线上游走。
“你好像还是挺适合做Omega的。”
“不过——也不是谁都能做0的,怎么说也得和我女朋友差不离吧。”徐子轩的腺体又烫又湿,在对方的大腿根处反复摩擦,在雨水的冲刷下果不其然得到了更湿润的反馈。结果导致在这关口她说什么戴萌都听不清,黏糊糊被湿发糊了一脸的戴萌微微仰了仰头,试图捕捉:“什么?”
徐子轩没说话,猛地压了下来。
!
腺体破开了狭窄的甬道,虽然有点艰难,到底塞了进去,然后一鼓作气顶到了深处——怎么能这么疼,怎么能这么疼?戴萌很不想承认两个Alpha里底下的那个在性爱里的苦楚,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倒吸多少口凉气也无法避免的疼痛让她浑身颤抖,想逃离的双臂被死死钳制住,动弹不了。
“该死的!”她无法挣扎,只能颤抖着小口呼吸,狠狠咬上对方肩头,皮开肉绽似乎就能尝到血味。
徐子轩闭着眼隐忍不发,也没好受到哪里去。太紧了,也许这就是两个A做爱的最大困难,充血的腺体硬要挤到深处只会疼痛。但是这是一场充分前戏后的性爱,停留了许久,身上的Alpha才开始动起来。一次又一次冲击像是不同的火焰交锋,摩擦出来的却都是无法名状的液体。水声隐约响起,这场闹剧终于演化成 一场正常的性爱。
突然失重 被抱着按到墙上的戴萌,已经忘记挣扎两个字怎么写 , 意识脱离掌控 , 呆呆地接受着一次次的撞击。手边将落未落的绷带完全垂下去,掉进掺着土的雨水里。“我女朋友是不是很完美?”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她费了好长时间才勉强听清楚。正常说话的徐子轩,声线软糯又动听,此刻温柔又缓慢地说:
“有你在我身下喘得厉害吗?”
世界一瞬间又变模糊了。戴萌迷蒙地眨了眨眼,身上还在抽动着的性器,自己跟着摇晃的腰肢,痛苦又不肯透露出脆弱的喘息,一遍一遍冲刷着记忆。漂亮的金发Alpha长着张和那个人相似的脸,就垂着眼看她的角度都那么相像。
像是沉溺在一片温暖的浪潮里窒息,远方的路灯依旧发出暖色的光,但她已经看不清了。
戴萌伸出手跌进这光晕,然后就再没出来。
**
“明明做着见不得天日的勾当,还要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做了不敢认,心口不一,自卑自负,占有欲还那么强。”平静的声线,像在复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也难怪她不要我。”
讨人厌的废物罢了,当然不会有人要。
徐子轩大约是还没反应过来戴萌这么坦诚地向她承认,但是她哪里需要徐子轩来说什么呢,“你其实不用和我说这些。”想了半天,她还是决定搭腔。“毕竟我不是需要听这话的人。”
“而且我也……”睡了你不是么。
害。戴萌挥挥手,示意徐子轩止住。“就当是约个炮,以前也是花花生活过惯了的人,还没有保守到两个Alpha做了就会发疯的程度。”
“换了我,只怕是更生气。”
这下轮到徐子轩笑出声,捂着肚子颤了半天,最后还是打开了手边的馄饨。“好酸啊,这么多醋?跟某人一样。”边说边去扯餐具包装,撕拉撕拉地响。“我还以为你会留我在这里饿死。”
没想到还有点良心。
“看在许佳琪面子上罢了,也不是很想买——话说一开始我想下毒的。”戴萌抱着臂,看都不看她。
“不会吧,戴叔叔这么狠?”徐子轩更乐了,把离自己最近的一颗馄饨塞进嘴。其实早就放凉了,味道大打折扣,但是也许是人出于饥饿的本能,又或者是年轻人没那么多讲究,总之她吃得很开心。
“我怕被你对象一刀宰了,从此暴尸野外。”
噗。徐子轩差点一口喷出来。“不过我比较小肚鸡肠,还是往里面吐了一口。”话一出口,是随便一个人都要恶心到皱眉的程度,徐子轩先愣了一下,又笑嘻嘻地继续吃下去。那我也不在意,这句话一出来戴萌就知道没好事,果不其然——
“又不是没吻过。”
呕。
不情不愿又挨了一拳的Alpha明显说话的气势都弱了几分,可怜巴巴缠了自己一路。“你是低血糖又不是瘸了,就不能自己走”说了不止一遍,依然阻止不了某人八爪鱼一样扒着粘上来。“我受伤都是因为戴叔叔哦,姐姐看到会心疼的,可不能不管哦~”
像融化了的巧克力, 黏黏糊糊 惹人生厌。许佳琪许佳琪,叫一百遍了吧,紧箍咒似的,孙悟空当年都没那么痛苦。“再喊就打你。”实在是不耐烦了,戴萌直接甩开手,大步流星往前面走。
这下徐子轩倒是知道乖乖赶上来了,也没再要求牵胳膊。就是走到楼层的时候不太对劲,明明到了自己家门口,愣是不进去,磨磨蹭蹭往她那里拱。
“干嘛。”戴萌止住了翻找钥匙的手,头也没抬地问她。“姐姐没有给我留钥匙呀,进不去家门。”可怜巴巴的。
“你自己没有?扯犊子呢。”她又继续找钥匙,并不打算过多搭理徐子轩。
“昨天弄丢了呀。雨下太大了嘛,找不着。”
张口闭口都能让戴萌回想起来不太能入眼的场面,又动不动在她雷区上蹦迪,也就徐子轩了。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丢人都丢到这份上了,面子反而成了最不值一提的东西。戴萌也没招呼,拧开了门之后头也没回就回了屋。多出来的锁舌碰到门框,发出“砰”的一声,门被缓缓弹开,果然没一会儿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戴叔叔我进来啦!”
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聒噪。戴萌翻了个白眼,开始找换洗衣物去洗澡,努力把某个高个子Alpha当成空气。但是很可惜的是,屋子就这么大,某人手长脚长的特别碍眼。
“洗澡嘛戴叔叔。”腿横在毛巾前,被她不耐烦地推开。“别挡。”
小金毛不说话,只撑着头,眨巴眨巴眼对她笑:“你对姐姐也是这样的脾气吗?怪不得……”
滚滚滚,老子才不用。脸立马黑下来的戴萌径直回了浴室,关门的一瞬间似乎还听到什么人在笑。这么容易一激就怒,之前是怎么当许佳琪这么多年的室友的?没被暗杀吗。Alpha嗤笑一声,过于自来熟, 一边吐槽一边 抓起了电视遥控。
……
浴室的水哗啦哗啦很像雨声,很久以前似乎也有过谁向自己抱怨为什么不换一个淋浴头。彼时戴萌从来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反正生活也是如此,又不是不能用,寿终正寝还要好久,忍忍也可以过去。
那时候两个人都不忙,还有空在那个狭小的浴室里折腾出一地水,戴萌很喜欢占据主导权,总是把许佳琪放到自己腿上撞,结果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胳膊,被骂是色中饿鬼。
当时她不喜欢在情欲上来的时候多说什么话,也从来不屑于用自己小白脸时候的花言巧语去讨她室友的欢心。但如果真的喜欢,为什么不能说出口呢——明明那只麻雀在她这里栖息不是为了养伤,明明彼此都不是真正意义上贪得无厌的人,却彼此防备着,谁都不肯松口——是她忘了,对峙太久也会累。
于是所谓平衡就这么被打破了。
现在也好,反正谁也不要谁了。总好过在一起后再分开的强。
她在氤氲的光影里细细转动软管的接口,好让松动的管子不再溢出多余的水流。温热的液体缓缓流过脸颊,淋湿自己的眼睛和睫毛,戴萌却不想闭上眼。如果被光照一下就可以死去就好了,也就不存在自杀很难的苦恼。
在很久以前就是这样——她习惯受了伤一言不发地脱好衣服,再用冷水冲干净伤口,久而久之,那个摔酒瓶子的男人就真的以为她不会痛。
下一次就打得更狠。
……
“砰,砰。”
什么人在敲门,思绪暂时中断。戴萌恍惚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是徐子轩,嚷嚷着充电器在哪,数据线在哪,WiFi密码是多少——这崽子嗓门怎么就这么大?真该让酒吧那群色令智昏的小姑娘们看看她现在的狼狈样,嘴角还带着淤青,今天早上路都走不稳,弱不禁风到一阵风都能吹跑。
跟嗑过似的。
戴萌边翻白眼边开了浴室门,却忘记徐子轩扒拉在门上,一时半会儿失去了重心,直直就往自己身上倒——下场就是自己裹着浴巾被撞到了水池边上,疼得龇牙咧嘴。“妈的徐子轩你是不是有病!”她又想揍人了,但是不好用劲,大金毛给自己压得几乎喘不过气,脸色慌张中还带着懵逼。
“我敲了好几声,你又不开门,还以为你晕过去了。”委屈到像是她戴萌做错事了一样。
“……”
“咦?戴叔叔好像没洗干净哦,头上还有泡沫呢。”
“滚!”她怒吼,嗓子差点破音。
这次是真的扫地出门了。
但是赶出去了还会再缠着进来,扔她哈密瓜睡她小床,还买一大堆垃圾食品屯着,自来熟得比谁都快——仿佛本来就有这么个人住这似的,令人无语至极。
“都长毛了还不吃,你是有腐烂收藏癖吗戴叔叔?”一天天恢复元气的小崽子根本不在意的样子,随手指指要丢掉的垃圾袋:“那个可乐味Omega好久没找你了吧,我就说嘛——女孩子都爱干净漂亮,为什么没桃花,好好反省吧。”
“嘴不用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嘻嘻——我还留着有用,人家可会浪漫啦,不接吻会死掉的。”
矫情,恶心,做作,滚。
她也只能说出这种没气势的废话。
戴萌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跟徐子轩扯到一起,她们如果不是因为许佳琪,顶多算是酒吧生意上的竞争关系。对,她就是看不惯徐子轩随便扫几下弦就能获得一堆人的欢呼,吉他技术没她好,资历也不大,不知道从哪搞来的一套油腻路数,让顾客们都围着她团团转。
就因为年轻有新鲜感吗?论长相她戴萌也不差啊,凭什么?
“这你就不懂啦——对待女孩子就要用心呀,你每天拽着个破脸装冷酷男,不是真喜欢你,谁愿意自讨苦吃?”
“……起开,别挡我弹琴。”
才不会管戴萌怎么说,又长又直的一双大白腿在她面前晃,几乎都要凑到琴枕前面。有时候戴萌自己都怀疑,徐子轩是不是许佳琪失散多年的亲生姐妹,毒舌就算了,都他妈爱上半身套个衬衫随便晃。
偏偏戴萌还不能把她给怎样——自己前几天和人家在小巷里做到天明,还是底下那个,要多丢人就有多丢人。
“不起。人家喜欢这里嘛~”说胡话的小混蛋根本就没把戴萌放在眼里,自顾自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倒着,百无聊赖去翻手里薄薄的几张内刊,“漂亮吧?”她指着一个模特给戴萌看,眼睛亮亮的像个小孩子。
高个子厌世脸黑长直,有点徐子轩的意思。只不过一个是高级脸模特,一个是蠢兮兮的小金毛。
戴萌瞟了一眼,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你认识?”
“算吧。”徐子轩懒洋洋地应一声,起来去摸桌子上的巧克力,扯开包装袋往嘴里送,含糊不清地继续往下说:“说起来挺狗血的,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这么倒霉——但要不是她,我可能会更倒霉。”
戴萌这才知道,在徐子轩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各自再婚了,他们都不喜欢自己这个小拖油瓶,于是她幼年基本上就这么两边来回跑。等大了一些,直接被送去寄宿学校,学着学着她就不想学了,半工半读勉勉强强拿了个大专毕业证。初出茅庐去发廊学技术,结果被一个Omega富婆看上了。
“那时候才十九,狂的要死,不知道低调,自然也不知道这个富婆是店主的老相好。”徐子轩不知道从哪里拽出来一根潮乎乎的香烟,自顾自点上。
你现在也没乖到哪里去。
“所以你们就被发现了?”戴萌没抬头,不打算弹也没拿走琴,和弦的最后一个尾音就这么随意滑走,没到墙壁就被弹回来。
“也还好吧,只是差点被那个高大的男人一剪刀给戳死。”吐了一口烟圈,徐子轩像是想到什么脸红心跳的画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还好我身手敏捷,不然就破相了——不过上了年纪的男人心眼就是小,到处传还耍阴招,我在小地方混不下去了,才来到上海。”
“然后就和她好了?”
“合着你脑袋里就只有许佳琪似的。”徐子轩损人的时候简直和她前室友如出一辙,连刻薄的语气都那么相似。“我可没她这样的好运气,半死不活的时候还有你这个傻人救。”
她什么活都干过,什么都干不长久,因为饥一顿饱一顿体质太弱,曾经还当场晕倒被送去抢救——最后不知道哪天走了狗屎运,她的事被在上海当模特的同父异母的姐姐知道了,帮她租房,送她去学乐器,零零散散自己也能挣着钱了,才勉强安稳下来。
“接着进了这家酒吧。”说着说着就抽完了一整根烟,戴萌一言不发地看着徐子轩慢慢在烟灰缸里碾灭。“可不像你——最起码遇到许佳琪的时候我还是单身。”话没说几句又开始嘲弄。
“那你不还是和我上床了?”话一出口,戴萌忽然笑出声,自己都觉得自己逗。
“是啊——和你似的,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徐子轩满不在乎地一躺,继续栽到椅子的扶手上,拿自己赤裸白皙的脚踝去蹭戴萌裤腿。“怎么样啊戴叔叔?人家都承认自己是垃圾了——”
嗯?
——所以,要不要找点乐子啊。
“凭什么?”这下戴萌的笑意更浓了,却纹丝不动,任由小Alpha有一搭没一搭蹭着自己裤腿。一开始不知道的时候她从许佳琪手机上看到过徐子轩,还以为是个Omega,软软糯糯还挺诱人——谁知道在将来的某一天,她居然会和这人滚到床上去?
更何况还在不停被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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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那天做的时候,你是不是在自慰?”薄荷香气像是被红酒淋了个透,徐子轩蛮力在Alpha翘起的臀上撞击着,对方腿间的不明白色液体有点粘稠,一滴滴往下掉。她仗着自己个高腿长,压得身下人几乎动弹不得:“告诉我好不好——戴叔叔那时候是不是想疯了呀?”
几乎拼尽全力维持理智的人早已经被做到意识恍惚,却咬紧牙关忍着不肯叫出声,喘息之间撑死只有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声闷哼。徐子轩不乐意了,别过来那一缕头发,细细吻上去,直到脸颊都因为狂热的厮磨而出现透明的水痕。灯光逐渐黯淡,戴萌开始发抖,整个人连骨子都在打颤。
徐子轩简直是命里来克她的。
尽管屈辱,尽管无比羞耻,尽管几乎被脱到赤裸,被压迫着在露天场合里做爱,她还是因为这一串混乱的吻而起了不可挽回的反应。“呃!”戴萌终于叫出声,小腹开始抽搐,死死缠着对方的腺体吸吮,高潮即将来临——意识再一次模糊,隐约觉得有人在耳边轻声低哄,吻掉泪水,然后随着狠狠的剐蹭顶弄,热浪在身体里的每个角落爆发,瞬间把自己淹没。
于是她恍惚间又看见了那个老男人,以及梦里的,那扇泛黄的门。他如此丑陋,卑劣,狞笑着向戴萌走近,然后照着自己砸下来笨重的酒瓶子——她要死了吧,一定是的。不然为什么她什么都没做,却要面临这些呢?
谁也不要她。可以,她能忍,反正是要用行动证明自己并非群居动物,人生来也不是为了快乐的。
幸福是不值一提的东西,她自认为还不配,所以,不要不就行了吗?
结果到最后就变成了,谁都要离开她——最后也只有自己一个人难过。是活该吧,她可能早就该死,只不过戴萌以为这凌迟不会来得那么快,事实证明——是她想太多了。
“戴萌!戴萌!你还好吧!”
视线逐渐清晰起来,看到徐子轩着急得快要抓狂的面孔,嘟嘟囔囔说自己太过分了,不停道歉的话语,戴萌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晕过去。
“别怕,对不起,是我的错,别怕。”
上一次被别人温柔安慰的时候,是几岁呢?被穿好衣服,捋顺头发,带着一点一点走出小巷,戴萌恍惚了一瞬间,几乎以为要得救了——然后身上一重,她就看到那个年轻的Alpha倒了下去。
“徐子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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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轩。”
戴萌记忆里很少直呼这个小金毛的名字,语气平静到几乎没有任何波澜,“你强行把我按在酒吧外面淋着雨做爱,我可是感冒了一个星期呢。这几天你居然在一个病号这里蹭吃蹭喝,要不要脸?”
还想继续睡我,做你的青天白日大头梦去吧。
“凭什么不行?”
“凭你强迫我。”
“得了吧戴萌,我瘦胳膊瘦腿的,打得过你?真要强迫你早灰飞烟灭了,第一次见面就给我一拳,我可疼了好几天呢。”徐子轩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
“倒是会装可怜,我就是信了你的邪才会被你睡。”
“所以啊——喜欢吗?”
“喜欢什么……卧槽你简直不要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也不要脸,天天去睡许佳琪。我都不好意思回来的太早,怕一个破门而入,给你吓得下半辈子幸福缺失。”
“滚,别转移话题。”戴萌早该知道和这个b崽子斗嘴永远占不了上风的。“我问你,你凭什么想继续睡我?”
跟个小媳妇似的,怨气还挺大。徐子轩看着眼前比自己矮半个头的,脸都气白了的戴萌,深知自己只能顺毛捋,不然不仅睡不到人,还会再多挨上几拳——不过这又有什么干系。
算了,还是小命要紧。
于是她笑眯眯地露出平时最常见也是最欠揍的笑容,整理好衣领,把吉他放一边,种种准备工作都完成以后,再一把把面前的人搂在怀里,像一个大型树袋熊似的赖着不走,哼哼唧唧的,唇边还带着点巧克力残留的甜蜜:
“凭我没亲够。”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