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xt
一
书接上回,柱家村的村长擎天柱,每天坐在家门口的小板凳上,数着自家大娃Mirage到底啥时候回来,整个人看起来都老了几万岁,幻影像他们年轻时候一样,陪他看星星,并且远程观望红蜘蛛火烧桶家村。
“没想到红蜘蛛也一把年纪了,居然和威震天闹了一辈子。”擎天柱叹了一口气。“为了唱小寡妇上坟,把铁桶的裤衩都烧没了。”
“老夫老妻小打小闹罢了。”幻影依偎着柱子说。
此时红蜘蛛被威震天吊着,“小打小闹”的嗷嗷叫,桶家村已经习以为常了,该干啥干啥,谁让红蜘蛛不但有个歌星梦,还有个寡妇梦,二者合而为一老铁桶就遭殃了。
声波去喂他两只大公鸡,家里的轰隆隆和迷乱把机械狗架起来用瓦楞纸做的锯子来回拉扯。他是桶家村有名的单亲父亲,好几个人要给声波说媒他都拒绝了,每天起早贪黑管理桶家村,哪有时间谈恋爱。声波摸着黑来找他的大公鸡,发现诈骗在鸡笼里瑟瑟发抖。
“别让奥利安那小兔崽子知道我在这。”商人声音颤抖。
“诈骗被奥利安通缉的原因,卖盗版光碟。”声波抱着大公鸡说。
“好家伙,原来你藏在这。”奥利安趴在声波家的墙头,“没有营业证,还敢卖东西,今天我非把你拖到通二叔那里!”
二
就在擎天柱每天思念自己远在他乡的大娃,小围城和奥利安也长大了,路过柱子家的人们都说他家是柱子和幻影x2,长得非常像幻影的小围城,和几乎柱子一个模子脱出来的奥利安,谁看了都得感叹一句时不待人啊。
擎天柱天天鼓捣领导模块,研究怎么能量块增产,好不容易缓解了Mirage远嫁的emo情绪,小围城却冷不丁干了一件大事——这瓜娃子还在上大学就带了城里的男朋友回家,路过他家的通天晓感觉自己子空间一凉,警车已经抓着法典一脚踹开了村长的大门,甩了坐在沙发上的探长一面甲《汽车人未成年保护法》。
“胁迫未成年塞伯坦人拆卸最高死刑,年轻人你糊涂啊,现在你有三个选择,一,死刑,二,死刑,三,死刑!”
“你们汽车人未成年保护法只有死刑吗!”探长扯下面甲上的法典,吓得破了音。
“等一下,警叔,他只是我的男朋友,”小围城连忙说,“还有我成年了,我就知道没人记得我生日吧。”
坐在沙发上喝能量液的擎天柱这时突然汗流浃背,Mirage小时候太淘气,不是炸虎子厕所,就是往汽车人充电床底下塞鞭炮,实际上他大多数的精力都用来给长子收拾烂摊子了,次子的听话令他欣慰,而他也忽视了小围城的心理需要,幼生体好像从出生开始就不用他和幻影操心,还主动带奥利安,连大学都选离家近的,现在擎天柱真想给自己来一套组合拳,老父亲的光镜慢慢泛出泪光。
探长第一次来小围城的家里火种可谓是七上八下,七足八手,七零八碎,柱家村每一个人都平等瞪他白眼,连隔壁的钢坩都低头认真做埋便便的动作,录音机一边白眼瞪天一边出于礼貌把钢坩抱走了。这边探长的火种还没有完全落下,那边警车踹开村长的大门用法典物理攻击他,吉普车头晕目眩,感觉小围城变成了三个。
也许是火种确实深爱着围城,探长定神鼓足勇气决定对岳父做保证,他摇摇晃晃,肉眼可见的颤抖抓住面前塞伯坦人的手,“我知道围城以前在柱家村人人都喜欢,我以后绝对不亏待他,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如果您不同意,我就继续来这里请求你们的认可,我不会放弃的!”
“你的勇气可嘉,但是我在这呢。”一个雄厚的声线在探长的接收器旁边响起,吉普车回过神,发现自己抓着还没完全长高的奥利安的双手,能怨谁,谁让奥利安长得最像擎天柱,城里的研究院工作,达到最高学历证明的探长认劈叉了。
尴尬的气氛蔓延在村长家里,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如复活岛石像,最后围城憋不住笑出了声。
幻影拍了拍擎天柱的肩甲,“这孩子是挺老实的,和你当年一样。”
“我当年可没有认错人,”擎天柱的排气管响了几声,“围城喜欢就好,但是我还有要求。”
探长立刻拿出笔记本点亮,做备注永久保存,再出差错他就把头雕拿下来扔在垃圾桶里。
“家必须安在附近,最好有住所,不能小于四个大车库,家里三室一厅要有独立卫浴,水电全包,智能机器打扫卫生,工资全交,奖金也一样……”
絮絮叨叨的声音简直能环绕柱家村持续一周,堪比声波的电台一样余音绕梁,奥利安打了个哈欠,偷偷溜出家。
Mirage已经很久没回来了,小围城看来也要搬出去了,奥利安突然觉得自己怪寂寞的,漫无目的的在村头散步,所到之处,小商贩连滚带爬,纷纷逃窜,年轻的塞伯坦人小小年纪战力可观,村口的机械大鹅都退避三舍,家家户户的养殖户都关好门窗,生怕奥利安的办证铁拳。
“噫,这什么时候有人承包了鱼塘?”
他走过去,撩开晒太阳的金属渔网,看到最里面有一个红色涂装的塞伯坦人懒洋洋地躺着。
“这里是你承包的?”奥利安喊了一声。
“……谁啊,是我,怎么了?哪里来的瓜娃子,放学了不写作业来这做什么?”热破伸了一个懒腰,蒙眬地看着面前刚过磨合期的少年。
这下完了,奥利安觉得浑身燥热,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热破一个塞伯坦人,其他都是萝卜白菜在旋转跳舞,这下真的完了,奥利安想,可能过段时间他也要搬出去住了,不知道擎天柱会不会直接老泪纵横,幻影又要安慰他大半天。
果然没几天小围城就很少回家了,擎天柱家里冷清了一些,最让他疑惑的还是奥利安居然也不怎么回家了,柱家村的村长百思不得其解,“奥利安这小子不会又去哪里当城管了吧,吃饭都不积极了,饿坏了怎么办?”
此刻,快要“饿坏”的奥利安正用吃奶的力量扳扯下一块金属,再用力将之扭曲成鱼竿的样子,他又找了几根结实的渔线,这是从他老爹仓库翻到的,耐用得很,缠绕打结后组装成钓鱼工具。“我做好了,热破,这回你不用担心会坏掉了。”
“哦,刚刚好,快来吃饭。”热破大大咧咧坐在旁边的石头上,面甲前支了一口大锅,里面的鱼汤滚烫,热气腾腾,馋得他直流电解液。热破这个瓜娃子是从比较远的尼昂大队来的,在柱家村承包了鱼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本来他和这里的人不熟,打算过几天回自家干起赛车的老本行,没想到多了一条有模有样的小尾巴。
奥利安埋头干饭,面甲潮红,几次被鱼刺卡住都面不改色,怕热破觉得他不像男子汉。
“好吃吧,为什么我养的鱼这么好吃,就是没人来采购。”热破仰天,他可能不知道,正是因为奥利安在他身边晃悠,来采购的商贩一看清就连滚带爬地跑出二里地,生怕奥利安给他们来一套因为营业执照不全的军体拳。
“……”
“我可能过几天要回去了,这么晃日子不是事儿。”热破苦恼地说,他可不想光着腚回家。
什么,这可不行,奥利安还没咽下去,连忙说,“不行!”
“什么不行?”热破莫名其妙。
“你不能走,”奥利安几乎脑膜块死机,他拼命去寻找挽留热破的理由,整个面甲扭曲,别提有多难看,多数时间都是到处执法和别人约架,遇到这种不需要武力的问题奥利安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憋了半天才大声说,“你做我婆娘吧,我会对你好的!”
“你喊这么大声干嘛,”热破去捂他的嘴,“别人万一听见了,我还要面甲呢。”
“那你做我婆娘好不好,我会对你好的。”奥利安小声说,偷偷看跑车的脸色。
“……”热破没说话,面甲莫名出现几抹红晕,半晌才微微点头。
“完了,我家孩子都要搬走了,这一定是老铁桶的阴谋。”擎天柱痛心疾首,幻影默默抹泪。
“关我啥事,你咒我是吧,老柱头。”威震天不服气,把桌子拍得震天响。
“让你早恋,让你早恋,比你大哥还不省心。”通天晓也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虽然大家都不知道他痛心疾首的理由是什么,他一边数落奥利安一边翻侄子的作业,“早恋就算了,你居然让热破帮你写作业,我一看就知道这笔迹不是你的,太让我失望了。”
“不是,重点是作业啊。”奥利安哭丧着说。
“别插话。”
“你知道刑法第一页怎么写,不,你不知道,”警车的面甲比炭还黑,他突然抬高音量,吓得热破一哆嗦,“是死刑!死刑!”
“差不多得了,老爹,”弹簧去拉警车跳起来给热破法典暴击的动作,“奥利安都快和擎天柱一样高了,上个月刚成年呐。”
“你闭嘴,撞针那茬破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警车对着自己儿子输出。
“撞针怎么了,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弹簧说,“他给我买了鱼叉,让我有了家一样的温暖,你不会懂的,老爹,你只会鼓捣你的死刑!”
“他在骗你。”
“他爱我才骗我。”
“爱你个螺栓。”
擎天柱一巴掌打翻威震天的能量茶,“咒你怎么了,以前没少来我们柱家村偷能量块养红蜘蛛,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桶娃。”
“反了你了擎天柱!”威震天一个箭步上前和老对头扭打,幻影默默离开他俩的活动空间,继续掏出手帕抹泪。
通天晓憋着气,一本本掏出奥利安的鬼画符作业,作为村里唯一的法律高材生,正痛心疾首地翻旧账。
场面乱成一团,声波的两只大公鸡吓得到处飞,机械狗被挤来挤去和钢坩撞在一起,头晕眼花。
“我们出外面钓鱼去?”奥利安问热破。
跑车点点头,牵起他的手,一起溜出去。
“那你还走吗?”奥利安担心地问,他掏出之前给热破做的鱼竿。
“秘密,暂时不能告诉你。”热破莞尔一笑,将鱼漂扔进水里。
黄昏刚刚好,照射得夕阳下两个塞伯坦人影子格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