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xt
里奥一进到更衣室，就发现他的队友们聚到一起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大家看到他进来又瞬间收了声，所有人都盯着他。
他没想到大家会这么堂而皇之的在公共场所猜测讨论昨晚他和克里斯的事情，但他也没当回事，抬着下巴大步走过去，他平静的看过所有人，然后发现到鲁尼不知道哪儿去了。
在看到正在换球衣的克里斯时他的眼神才亮了起来，克里斯刚拉下衬衫，正要脱牛仔裤，抬头就发现里奥向他走过来。
“里奥。”克里斯喃喃叫出他的名字，脸上的笑容慢慢绽开来。
里奥也笑了，他靠近克里斯，试图从他那里偷个香。那是他们惯常的打招呼方式，而克里斯通常会挡着脸跳开，拒绝让里奥当着大家的面亲他。里奥就会笑的更厉害，非要亲到克里斯的脸颊不可。
但这一次，克里斯睁着还睡意朦胧的眼睛直直迎上去，手臂绕在里奥脖子上，两人的嘴唇在一个对里奥来说意想不到的吻中碰到一起。克里斯一边轻舔里奥的唇缝，一边喘息着，勾的里奥加深这个吻。
不过这次，里奥成了那个后退的人。他和克里斯分开些看着眼前的男孩，男孩却紧紧扣住了他的脖子，里奥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的爱人，张大了嘴，“克里斯？”这是他现在唯一能说的词。
“看来罗尼和里奥昨晚过的很开心啊。”一个低沉的声音不合时宜的打断这个吻。但当里奥抬头怒视说话人的时候，耳边却并没有传来其他人的哄笑声。每个人都和身边人聚在一起，紧紧瞧着他们。
“大家怎么回事吗？”里奥疑惑的问克里斯。
克里斯缓缓的摇摇头，透过长长的睫毛望着里奥，小嘴还嘟着，“鲁尼刚才摔了一跤，我猜大家可能是吓到了？”克里斯转过身扫视一圈其他人，大家面面相觑，“对不对？”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无形的犀利，里奥也不自觉的歪过头去听。
令里奥惊讶的是，在座的一圈成年人没一个能抵得住克里斯的目光。所有人都背过身低下头，更衣室里又恢复了此起彼伏的说话声。
“克里斯蒂亚诺，”里奥的声音里带了些严肃的意思，他转过头和仍然抓着他手的男孩对视，而男孩咬着下唇，渴望的盯着里奥的嘴。里奥感到一股欲火从小腹窜升到他的每一根脉搏，克里斯脸上是坦率的渴望，可他通常都是天真而害羞的人，这种反差让里奥的心开始躁动。尽管如此，他还是得找到问题的答案，“克里斯，你今天很不对劲。”
“没有什么不对啊，里奥，”克里斯用一种慵懒的语调说着，他年轻的身体紧贴着里奥，这让里奥吸了一口气，因为他发现克里斯光着大腿，只穿了一条三角内裤，把自己展示在大家面前，“但我想，有些东西可以做出些改变。在今晚。”
“你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里奥强撑着不让自己的思路断掉，而克里斯则是把自己贴的更紧了，“我记得我上周在更衣室试图从后面抱你，胳膊还被你打了一下。”
“那是一周前的事了，”克里斯撅起嘴，“我现在是个成年人了，我十八岁了，里奥。”
和他面对着的里奥，并没有注意到克里斯的手在空气中勾了勾，画出一对代表讽刺的引号。
里奥摇了摇头，“克里斯，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吗？”
克里斯舔了舔嘴唇，粉红色的舌头像小猫一样划过，克里斯抬起下巴把嘴伸过去，试图从里奥那儿讨到一个吻。这个动作几乎摧毁了里奥的理智，此时此刻他在男孩的怀抱中动摇了，差点被克里斯的姿态骗过去。克里斯对他从来不会这么直白的表露感情，他所了解的男孩绝对不会在公共场合对里奥这么坦率，即使是在床上，他也更喜欢让里奥做那个主导者，至于自己则是从头到脚红成了一只虾，被刺激的轻轻喘息，拱起身子。
然而并没有，里奥俯下身，只是在克里斯的脸颊上吻了一下，这一举动双方都不是很满意，两人分开时，里奥听到了一阵沮丧的声音。
“你还是太小了，”里奥坚决的说，“除非你真的准备好了。”
里奥离开了更衣室，克里斯怒气冲冲的转过身，看见杰拉德大张着嘴瞪着他。
“你们昨晚真的上过床吗？”他问。
克里斯不出声，眯起眼睛看着他，下一秒杰拉德就在他这种眼神中匆匆忙忙走人了。
……
“上帝啊。”结束训练离开更衣室后，克里斯更恼火了，杰拉德寸步不离的赶紧跟了上去，“我以为我十八岁的时候一天至少要挨十次操呢，真不敢相信我以前是个脸男朋友手都不好意思牵的宅男处男！”
“你说什么呢？”杰拉德一头雾水，“天呐，我们在一个频道吗？你那么多的进球让大家都无地自容，弗格森甚至还特意告诉你不要得意忘形呢。你他妈是谁？”
“好的，皮克，首先，”克里斯转过身来面对杰拉德，“我们不是朋友。昨晚之后，我们再也做不成朋友了。”
“克里斯，得了。”杰拉德抱怨道，做了一个夸张的皱眉表情。当克里斯回头看杰拉德的脸时，他对杰拉德的喜欢让他心里阵阵发痛且恼火，下午的阳光把他沙色的头发染成了明亮的金色。
他很贴心。曾经。克里斯想着，没有回答，走开了
“对不起，可以吗？”杰拉德边往前追边大喊，“如果我昨晚对你太粗暴了我很抱歉！我知道我还弄破了你嘴唇，对不起！你满意了吗？”
克里斯大步走向他的车，头也不回，一句话也没说。
“嘿！”
突然，杰拉德手按在他肩膀上把他整个人转了一圈，克里斯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重重的撞在了车上。
杰拉德逼近克里斯，借着身高的优势把克里斯圈在怀里，他瞪大了眼睛，表情认真。
“克里斯，”杰拉德吸了口气，“别这样，好不好。”
克里斯发现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动弹不得。一阵冰冷的恐惧刺进了他的胸膛，让克里斯僵在原地，杰拉德伸出手去抓克里斯的手。
杰拉德拉起克里斯无力的手按在胸前，接着说，“是我，好吗？我是你的朋友。你晚上总是给我打电话。我们在《塞尔达传说》里经常组队，因为我们都不擅长解谜。见鬼的，我甚至还见过你妈妈，你不能因为我们打架了就这样对我。”
“打架？”克里斯面无表情的盯着杰拉德，“你是这么形容它的？”
“我的意思是……我记不清全过程了。”杰拉德耸肩，“我只记得你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留我和你那个蠢男朋友整晚都在一起。我从桌上拿了瓶酒，可能喝多了吧，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在等你出来，我们好谈谈，然后你一直在说话，我就有点……我不知道怎么办好。”
克里斯对杰拉德冷笑一声，把杰拉德按着的手攥成了拳头，“没开玩笑。把我放开。”
杰拉德闷哼了一声，但没有放开克里斯，“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和你说什么？”
“你的意思是，你试图让我相信昨晚发生的一切没什么大不了的，却又没保证你再也不会那样对我？”克里斯突然俯下身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杰拉德惊讶的张大了嘴，克里斯紧紧抓着他的手，他们的脸靠的太近了，彼此之间只有几英寸的距离。
“我太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了，皮克，”克里斯低声道，眼睛始终盯着杰拉德，“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也明确的告诉你——没门。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不会让你伤害我的。”
“我永远不会伤害你。”杰拉德快速的眨眨眼，“我是说，除了昨晚把你的手从后面按住。”
克里斯没有回答，而是推的杰拉德后退几步，回到原地，然后头也不回的钻进了车里，直截了当的锁上了车门。
……
克里斯缩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天色已经很晚了，在试图让克里斯了解了他过去的十五年之后，塞尔吉奥终于换上干净的衣服回家了。
“我有个儿子？”当塞尔吉奥把家里的一些照片给他看时，克里斯惊掉了下巴，“我还以为那是我侄子呢！”
“是Junior.”塞尔吉奥点点头，“他是个可爱的小家伙。他要去葡萄牙参加什么夏令营，所以接下来几个月你妈妈会照顾他的。”
“哇哦。”克里斯拿着相框看了会儿，手指细细描摹着Junior的五官，“那这是不是意味着我结婚了？”
塞尔吉奥轻轻咳了一声，“嗯……事实上，没有人知道谁是Junior的妈妈。世界杯结束之后，你就把一个刚出生的男孩带回了家，然后宣布说‘是的，这是我的儿子’。大家都猜他是一夜情的产物，甚至是代孕来的。”
“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的孩子，”克里斯笑的温柔，眼神始终没离开过照片上的Junior，“这简直不可思议，我一直都想当爸爸。”
“你是他的全世界。”塞尔吉奥下巴靠在克里斯的肩膀上，两人一起凝视着这张照片，小克里斯抱着足球在草坪上摆出骄傲的姿势，在他前面的是一排毛绒玩具，“即使他有时候也会和你闹脾气，坚持说他想当守门员而不是前锋。”
克里斯转了转眼珠，笑着把相框收了起来，“我的儿子长大后绝对不会成为守门员的。”
“长大后的克里斯也是这么说的。”塞尔吉奥说着，起身去拿了个什么东西回来，“现在你应该研究研究这个。”
塞尔吉奥把一本厚重的大书放到克里斯腿上，克里斯拿起书时它的重量属实惊到了克里斯，“这是什么？”克里斯瞪大了眼睛问。
“这是你职业生涯的记录。”塞尔吉奥说着，坐到了克里斯旁边，他把手臂放到克里斯坐着的沙发靠垫上，身体的温度传到克里斯身上，“你应该把这些快速看一遍，好看看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哦。”克里斯咬着嘴唇，翻看这些年来他的照片，他的成功，他的失败，一个史诗级的故事将这一年带到了高潮——
“葡萄牙赢了？”克里斯喘着气，手停留在某一页，不可置信的眨眼，“我们第一次赢得了欧洲杯？！”
“是啊，太难以置信了，”塞尔吉奥咯咯笑了，“法国队最后可是吃瘪了。比赛刚开始的时候你真的吓到我们了，帕耶那个狗东西把你撞倒了，直接撞上了你的膝盖！齐达内当时在和我们一起看比赛，他看到这一幕都快把墙捶烂了。”
克里斯叹口气，“我希望……我其实希望我们能赢下对希腊的那场比赛，当时路易斯（菲戈）还是队长，还有黄金一代的梦之队，那就太完美了。那是路易斯退役最好的结局。”
“但是你作为队长时，你赢得了冠军。”塞尔吉奥对克里斯笑了笑，他抬手深情的抚摸着克里斯的脸颊，“你完成了你的梦想，这是你应得的。”
克里斯深吸一口气，他的心充满了兴奋和骄傲，还有一点细微的刺痛。他在未来拥有了曾经想要的一切。在皇家马德里踢球，赢得了无数的胜利和荣誉，以及成为一个健康活泼的孩子的父亲。他还记得自己小时候那些孤独的夜晚，第一次被赶出足球夏令营时，对家的想念深深折磨着他。他记得在英格兰度过的所有时光，当时他被肩上的担子压的喘不过气——他的父亲身体不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他的母亲和兄弟姐妹都离他太远了，还有一些队友对年轻他的吹毛求疵。
还好，这沉重的书本压在他的膝盖上，证明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之后，克里斯向塞尔吉奥挥手告别，坐回沙发上回顾这一天发生的一切。不断回想。
克里斯小心翼翼打开电视，花了整整十分钟才搞清楚它是怎么工作的。最后他找到了一个付费观看的体育频道，往下翻看比赛。
起初，他打算找一场有自己出场的球赛，看看自己现在踢球的风格有怎样的变化。从他现在的身材和膝盖上的疼痛来看，克里斯想，他应该没有以前那种闪电般的速度了。
但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另一场比赛上，巴萨的名字映入眼帘。
塞尔吉奥提到了杰拉德现在在为他们效力，听到这个消息，克里斯暗自笑了。他知道杰拉德是在巴萨青训队长大的，他一直想回去。
他也达成他的心愿了。他想也不想的点开了比赛，胸口感到一阵温暖，他很好奇杰拉德这些年变成了什么样子。
这是最近的一场比赛，克里斯抱紧自己，好奇的看着那些穿着红蓝球衣的陌生面孔。他注意到一个穿着10号球衣的人慢跑而过，克里斯仔细观察着塞尔吉奥所说的他最大竞争对手的脸。
“这说不通嘛，”克里斯自言自语道，他看着屏幕上那个等待哨声的人，“他在中场，我们有什么好拿来比较的。”
随着比赛的进行，克里斯得承认自己表现的很好。转瞬之间，巴萨就失去了控球权，一名身穿黑衣的球员带着球在场上狂奔，其他队员像时钟一样迅速归位。
克里斯屏住了呼吸，皮克终于冲了过来，巧妙的将球抢了回来，打破了对方的势头。
克里斯心想，Geri肯定又长高了几英寸。坦白来讲，他比其他球员高很多，他的身高给了他其他后卫所没有的侵略性优势。Geri总是比克里斯更高、身材更高大一些，屏幕上的Geri肌肉发达，现在的他是一个成熟的男人，而不是克里斯曾经认识的瘦长的男孩了。克里斯甚至没有注意到自己在盯着他看，他四肢完全静止，咬着大拇指的指甲。镜头聚焦在杰拉德背部，杰拉德慢步跑着，侧过身，宝石蓝的眼睛在盯着远处的什么，他的嘴巴微微张开喘着气。
摄像机切换角度，对准了球场的另一个区域，克里斯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此刻在哪儿后，才想起来要呼吸。
的确，和他们做队友的日子相比，现在的Geri变了很多。他现在蓄着和塞尔吉奥一样精致的硬茬胡子，随着岁月的流逝，他的五官变得更加粗犷，更加男性化——他曾经的长发现在剪短了，胸膛和肩膀又宽又厚实。
但是上帝啊，克里斯还是无法把目光从他的朋友身上移开，无论岁月如何改变了他、改变了他们俩。Geri就像一颗红蓝相间的宝石划过草地。
突然，克里斯的手机嗡嗡响了，屏幕上弹出一条绿色的消息。克里斯慢慢拿起来，上面塞尔吉奥的短信分散了他看比赛的注意力。
［嘿，我刚想起一个事儿。］
克里斯小心的敲出一句回复，他总是按错字母，这让他很烦。最后他终于发出去了一条。
［你忘了什么了？］
［我说过我们明天要训练的吧？］
克里斯感觉自己心一沉。
［怎么了？你没说啊。在几点？］
［别担心，我会来接你的。］
塞尔吉奥那边还在打字，出现一串小气泡。
［我可能忘了提——明天训练的时候你会遇到更多的男朋友。］
［你知道的，在练习的时候，团队练习、和队友练习什么的。里面还有一些是你的男朋友——你乐于和他上床的男孩。］
［晚安，爱你］
克里斯惊恐的盯着手机。
……
“嘿！”黑发的男孩对克里斯露出微笑。
“……嘿。”克里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随后唾了一句自己的迟钝。与此同时他也不知所措，这种尴尬就像今天上午一样——醒来后塞尔吉奥给他打电话，想尽办法联系到他，塞尔吉奥干脆把车停在他家门口，对他大喊“我们训练要迟到啦！”
“那是谁呀？”克里斯小声问塞尔吉奥，那个黑发男孩走到了前面追上了另一群人，他们笑着和他打招呼。
“他？这是哈梅斯。”塞尔吉奥瞥了一眼克里斯，用手肘怼了怼克里斯，脸上露出狡黠的微笑，“怎么，有点心动了？”
“什么？我没有！”克里斯肩膀撞了一下塞尔吉奥，匆忙低下头，“别再问我是不是对每个人都有好感了！”
塞尔吉奥冲他挑眉，“你确定？我可是知道那个可爱的小男孩很喜欢你。”
“哦，我的天，闭嘴吧！”克里斯说，迅速瞥了一眼前面正在交谈的两名工作人员，“他们能听见你说话。”
在短暂的停留后，这两个人远远落在了他们后边，克里斯平静的问，“真的吗？”他在问哈梅斯。
“你不知道他有多喜欢你。他现在甚至想把你一直锁在身边。”
“所以我们现在……是在约会吗？”克里斯猜测。
“不完全是……不过我只能说，你的天赋之一是……能在这里‘鼓舞士气’，招蜂引蝶吧。你的一些最好的‘工作’都是卧在床上完成的。”
克里斯晃了晃头，“我的天啊，我无法想象自己长大后会变成这样的人，倒不是说我觉得这是错的，”塞尔吉奥困惑的看他，他大叫起来，“我只是……我只是一直相信爱情应该是一对一的，只能属于一个特别的人……”克里斯的声音渐渐降了下去。
“其实，你绝对是一个特别的人，对于每个认识你的人来说都是这样，他们也不会介意和别人分享你的爱……”塞尔吉奥耸耸肩，“‘大克里斯’一直是这样分享他的爱，似乎这种方式对他来说正好。”
“不过能从你嘴里听到这些话还是挺有趣的，”塞尔吉奥接着说，他们沿着一条走廊走到头，转个弯，谈话声和笑声越来越大，他们继续往前走，克里斯紧张的连腹部都在抖，“因为从你第一天来到皇马开始，你就一直说你不相信所谓的一夫一妻制。你说你不能保证自己会爱一个人爱一辈子。我有点纳闷是什么让你产生这种想法的。”
克里斯咬着嘴唇，紧张的情绪蔓延他的全身，这并不完全是因为眼前的情况——这将是他第一次与队友见面，他不得不演上一天的戏，希望没有人能发现他的不对头。
“不管怎么样，”塞尔吉奥说，他们现在站在主更衣室的门外，“如果你现在改变主意了，我只能告诉你，哈梅斯那个小男孩的老二是你见过最大的。（把握好机会）”
克里斯吞吐半天，塞尔吉奥挽着他的胳膊，带他走了进去。
……
“好吧克里斯，”塞尔吉奥喘着气，双手抱头，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还记得早些时候我跟你说过，训练的时候放松一点，别太较真吗？”
“我想……你告诉过？”克里斯咕哝着，试着做一些恢复的伸展运动，痛感让他嘴里发出嘶嘶声。
“擦伤。你他妈刚才是怎么跑的？这只是训练，不是比赛，我从来没听过Zizou在你绊倒后对你大吼大叫的。”
“我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快抽筋。”克里斯低声说，“我的小腿还疼的厉害。”
“哦！”塞尔吉奥呻吟一声，“你不知道你有旧伤。他妈的。”
“要是昨天没有人一直往嘴里倒牛奶喝酸奶的话，我想我就能知道这些事了。”克里斯突然发了火。
塞尔吉奥还没来得及回答，哈梅斯就跑了过来，脸上满是担忧，“你没事吧？”他问道，“你看起来好疼。”
“我还好。”克里斯咬紧牙关，试图继续他的伸展运动。
“你看起来不怎么好的样子，”哈梅斯接着说，“我听Isco（苏亚雷斯）说，下一场比赛齐达内会让你坐替补。”
“什么？”克里斯猛地抬起头，“他不能这样！”
塞尔吉奥和哈梅斯对视一眼，两人之间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共识，然后塞尔吉奥站起身，伸出双臂紧紧扣在克里斯肩膀上，眼睛睁大，透出安抚和理解。
“克里斯，我亲爱的克里斯，”塞尔吉奥的语气低沉而舒缓，好像在安抚一直躁动的小兽，“让我们来深呼吸。”
“你让我怎么冷静？”克里斯厉声说，试图拉开塞尔吉奥的手，“我不能漏掉下一场的比赛，他不能这样惩罚我！”
“他可以，他是教练。”
哈梅斯点头表示同意，看上去很不自在，“你现在甚至不能正常走路，我认为齐达内是对的。”
“我们的下下一场比赛不是马上就要开始了吗？”克里斯愤怒的甩开塞尔吉奥，面对两人怒气冲冲，“球队需要我！”
“但你依然可以支持球队。”塞尔吉奥说。
“我该怎么做？”克里斯交叉双臂，“我应该上场的！如果我坐在板凳上，我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你可以拿着加油彩球穿着小短裙，”塞尔吉奥贱兮兮的打趣，“站在场边为我们加油助威。”
还没等克里斯说话，哈梅斯就大声咳了一声，两人都转过头来看他，克里斯意识到哈梅斯和他一样满脸通红，手放在屁股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地面，好像草坪里有什么很引人入胜的东西似的。
好像暴露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诶，别撒谎，”塞尔吉奥笑的狡黠，捏了一下哈梅斯的手臂，“我知道你喜欢这个。”
哈梅斯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身子，“不管怎么样，克里斯，我想齐达内可能想和你谈谈，你最好找他聊一聊。”
哈梅斯跑去和另一组人一起之后，塞尔吉奥对克里斯扬起眉毛，“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小男孩可是担心的要死。”
“行了，”克里斯翻了个白眼，“真是个麻烦，我得去和齐达内谈谈。”
“哦，得了，承认吧。”塞尔吉奥继续在他耳边絮叨，跟上了克里斯的步子，而克里斯正在以一个塞尔吉奥跟得上、自己又不会伤腿的速度往前走，“别告诉我你没注意，我可是看到你在他换裤子的时候偷看人家了。”
克里斯呻吟一声，只想摆脱离塞尔吉奥，“离我远点儿，算我求你了。”
“还有，我知道你是出于礼貌或者尊重前辈之类的，但你不应该用姓氏称呼Zizou（文中水水一直叫的是‘Zizou’，是非正式昵称，）。他马上就会起疑心了，你们这么多年都没有用的正式称呼了。”
“我……在长大之后也称呼他Zizou吗？”克里斯一个激灵，他回想起来昨天，他在浴室是如何被一个他一直崇拜的球员突然亲吻的。他的衣服被扒下来，以一个羞耻的姿势趴在洗手台上。好像他们是相处了很久的恋人似的。
“大多数情况下是的，除非你生他的气了。”塞尔吉奥摇摇头，“你最好不要对他生气，小克里斯。你每次一叫他齐达内，他就变得冷酷无情，把我们折腾的像累死狗一样，每个人都没了半条命。做个理智点的人和他说出你的感受就好，或许最后再给他一个吻。”
“我只是不敢相信我真的和他在一起了，而且是以那种关系。”克里斯低声嘟囔，“未来的一切都是那么不可置信。”
“妈的，他过来了，”塞尔吉奥话音突然停了下来，克里斯见他转过身时姿势笔直，他的目光撞上他的表情时，塞尔吉奥表现的很令人费解，“我得走了，记住，和他说点软话。我还想在晚饭之前回家呢。”
当克里斯走到齐达内面前，正准备开始长篇大论来表达抗议时，齐达内眯起眼制止了他，“住口。”
“什么住口？”克里斯气急败坏，“我甚至还没说话呢！”在齐达内的注视下，克里斯又暴躁的加了个“先生”。
“我知道你来这儿要干什么。”齐达内说着，转身走向入口，克里斯不得不加快脚步跟在他身后，“我最终的决定是，不让你参加下一场比赛。”
克里斯摇摇头，快步跟上，“先生，我是说……齐达内，”克里斯在收到男人瞥来的一眼后很快纠正了自己，“Zizou（齐祖），恕我直言，下场比赛你们仍然需要我。”
“就为了一场友谊赛？”齐达内又突然转身，沿着另一条克里斯不熟悉的走廊走去，这片区域看起来有点不一样，更商务化，“在新赛季开始之前，我不能让你再受伤了。最后说一次，这是我的最终决定。”
“这不是友谊赛的问题，”克里斯接着说，齐达内打开门，走进一间有玻璃墙的办公室，里面有一套相当气派的桌椅，大概率是齐达内办公的，“问题是你把我当孩子对待！你做出这个决定是对我的不信任！”
还没等克里斯反应过来，齐达内伸手猛地把克里斯拽进了办公室，门在身后砰的关上。齐达内把克里斯狠狠的推到门上，克里斯惊呼一声，齐达内的脸突然靠近他，身体紧紧的把他压住。
“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齐达内在他耳边低吼道，攥住克里斯抓着他隔壁的手腕，“你不可以质疑我的最终决定，也不可以在别人面前和我争论。我现在对你很失望。我以为我们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克里斯想要争论，他甩开男人的手，大声指责他没有权力对他颐指气使。
但当克里斯抬头看向齐达内时，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放松，肌肉记忆开始苏醒，当齐达内低头看着他的时候，他的心跳开始加快。齐达内的大腿卡在他的两腿之间，克里斯张开双腿，意识到他的身体自然的屈从于齐达内。
随后齐达内对着他的嘴粗暴的吻了下来，克里斯惊讶的喘着气，他无法反抗齐达内紧握他手腕铁一般的力道，也不愿意离开他。
“只是一个吻解决不了问题。”齐达内拉开些距离，在克里斯耳边低语，“你很清楚这一点。”
没等克里斯回答，齐达内就解开他的腰带，扯下了他的短裤和内衣，让克里斯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别！”克里斯大叫，缩成一团试图遮住自己，可惜他被齐达内抓住了手腕，他的腰部以下裸着，只穿了上衣让他看起来体面一些，“任何人都能看到——”在齐达内的手捏上他屁股时他哽咽了，他把脸埋在齐达内肩膀上，激动的喘息着，说不出话来。
“现在办公室里没有人，在你决定不服从命令之前应该考虑一下后果。”齐达内大步走向办公桌，坐在椅子上，“衣服脱掉，自己过来。”
克里斯颤抖着身体，说不出话。恐惧涌上他的心头，他看到齐达内正用那侵略者般的目光打量着他，等他顺从。
此时的克里斯被分成了两半。一半被欲望点燃，一半却是空虚。
克里斯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当他亲吻里奥的时候，那种由渴望所带来的温热就会慢慢侵袭他的身体，当他腿间的阴茎勃起的时候，那更是欲火焚身。克里斯自己也没想到的是，他的身体在齐达内的玩弄中渐渐丢掉了羞耻心，并顺从了他。大脑一阵头晕目眩，他快速脱掉了短裤，衬衫，踩掉了鞋子，然后是袜子。
克里斯能听到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在对自己喊，告诉他快逃，不要被眼前的男人控制，但他的脚却仍是麻木的向前走着。他发现自己站在了齐达内面前，大腿紧贴着桌子边缘，安安静静，像一个玩偶。
怎么回事？当齐达内示意他靠近时，克里斯觉得自己是麻木的。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克里斯被齐达内拉到大腿上的时候忍不住叫出声，跩的这一下让他失去了平衡，他肚子朝下摔在了地上。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在齐达内手里就是只小鸡崽，任他宰割。齐达内让他全裸着躺在地板上，在他的办公室里、在那道玻璃墙内，任何人都能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这是你自找的，克里斯蒂亚诺。”齐达内不无恶意的喃喃道。
然后他抬手，对着克里斯屁股狠狠打了一巴掌，这一巴掌让克里斯吃痛，他绷紧了身体，脑子都随着痛感清醒了。又一巴掌在同一个位置打了下去，响亮的一掌痛的克里斯直摇头，他觉得这足以把好奇的人吸引过来，往里看发生了什么。
好在没有人来。克里斯低头不断眨眼，试图把倔强的眼泪憋回去。齐达内的巴掌接连狠狠落在他的屁股上，而他无能为力，只能不安的在齐达内腿上扭动着。
“别……”克里斯听见自己在啜泣，“别这样。”
“嘘，”齐达内说着，又是一巴掌落下，“我知道你喜欢这样。”
让克里斯害怕的是，他发现自己在齐达内的大腿上硬了，每次巴掌落下时他一动，鸡巴都会摩擦在齐达内的西裤上，一种快感与越来越明显的痛感交织在一起，疯狂的撩拨着他。
“我应该这样操你对吧？”齐达内自言自语道，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克里斯痛的只能呜咽，“好让你带着屁股上鲜红的巴掌印回到更衣室，坐到板凳上，用你来警告其他人？”
克里斯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他张着嘴，皮肤像着火般灼热，一想到自己在公共场合被这样操，他的鸡巴就忍不住更硬了。
当齐达内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克里斯听见自己在哭泣，但并非松了一口气，相反，是想要更多。
——
塞尔吉奥在更衣室足足等了半小时，刷着小猫的视频，终于看见克里斯红着一张脸从走廊里出来了。
“喂，”塞尔吉奥招呼他，站起来伸个懒腰，“天啊，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我们在交流。”克里斯嘟囔着。
“交流。这听起来挺文明的啊。”塞尔吉奥和他击掌，“这说明Zizou可能根本没有因为你和他争论而生气，挺好挺好，那下一场比赛你还出场吗？”
“不上。”克里斯皱起眉，自顾自的快速换衣服，把塞尔吉奥晾在一边。
“嗯……”塞尔吉奥说，“好吧，那就休息一下，没事的。”
“塞尔吉奥。”
“怎么？”
“你会怎么做……”克里斯叹口气，低下头避免和塞尔吉奥对视，“我是说，我在性爱里是什么样的？”
“哈？”塞尔吉奥挑眉，“呃，你怎么提起这个了？”
“齐达内……”克里斯咽了口口水，“我们刚才不止是在交流。”
“哦，”塞尔吉奥找回思路，“接吻了？”
“不是，”克里斯用蚊子似的声音说，“比那个还要多。”
“你还好吗？”塞尔吉奥问，汗毛直立，“靠，我忘了告诉你了。你和Zizou的关系有些像五十度灰里的那样，支配和服从。”见克里斯不解，他又补充，“他不是……不用真的征求你的同意，因为你们在一起很久了，你们已经适应这样的关系了。就像你们约定了安全词之类的。”
“那是什么？”
“就是……一个脱离现实环境的词。但不是‘别’或者‘不要’。当你说出那个词的时候Zizou就得停下他的动作了。”塞尔吉奥叹气，“我猜你刚才说停的时候他没有理你吧？”
克里斯摇头。
“你知道你的安全词吗？”塞尔吉奥问。
克里斯又是摇头。
“好吧，妈的，”塞尔吉奥呼了口气，努力思考，“要不我晚些时候和他谈谈吧，就说你身体最近不好，需要休息几个星期。”
克里斯点点头。
“嘿 没事的，”塞尔吉奥边说边靠近克里斯，“如果你不愿意，你就不用再以那样的关系和他靠近了，他会明白的。”
“不是……”克里斯喃喃的说，“我只是……我只是没想到我会比想象中更喜欢那样，我不知道自己之前有那么奇怪的癖好。”
“嘿，”塞尔吉奥把手撑在克里斯的储物柜上，“这没有什么奇怪的。不管你做了什么，不管你是和谁。”'克里斯害羞的呻吟一声，见克里斯表情放松了下来，塞尔吉奥心情也跟着好了，“只要是你情我愿，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真的，和你谈性的话题真的很奇怪，虽然我知道你早就是个大傻瓜了。”
克里斯笑了笑，坐到塞尔吉奥旁边开始穿鞋，“你还没有告诉我，我们在一起时我是什么样的。”
“哦，这个啊，我才不会告诉你。因为老实说，现在的你还是个乖宝宝，内心也是。再说了，你为什么这么着急知道？等你再过十年，你就了解了。”塞尔吉奥眨眨眼。
“我才不是宝宝！”克里斯轻轻拍了他胳膊一下。
“你有选举权吗？”
克里斯皱起脸，“你有啊？”
——
克里斯叹着气，在十分钟内第六次打开翻盖手机。
尽管他给里奥发了一大堆直白表示难过的短信，但里奥仍然拒绝来“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这是里奥半小时前发来的最后一条短信。［我爱你，宝贝，但为了你好，我想再等等 : ）］
理论上讲，克里斯理解里奥为什么想再等等。在他的印象里，里奥是个体贴入微，几乎是过于谨慎的情人，是一个很棒的导师和队友，有着难以置信的能力，能把自己的魂儿从自己的鸡巴里吸出来。但那种过度的保护确实有点讨厌。
现在的克里斯不需要人保护。他呻吟一声，在沙发上又翻了个身，即使一小时前他已经打了一次飞机，但他那东西仍然令他头大的半挂在那里。
“操，我真讨厌在毛头小子这个时期。”克里斯骂着，“我他妈怎么还在经历青春期！”
当克里斯结束训练回到家里的时候，他惊讶的张大了嘴，浴室柜台一眼望去没有一件像样的护肤品，更别说自己额头上还有着痘痘。克里斯一点也不怀念这段时光。
不过，回到年轻时自己的身体里，还是有好处的。他沉思着。
其中一点就是，他在球场上身轻如燕。他的速度甚至比记忆中的自己还要快，当他回到熟悉的位置上，他以前的步法再加上多年来积累的经验，能轻松的把所有对手甩在身后。他的身体焕然一新，没有那些恼人的旧伤拖累着他。
这意味着克里斯蒂亚麻有着一副完美健康都身体，精力旺盛，而且还没有男朋友“尝”过。
克里斯抓过一个垫子，把脸埋进去。
问题是，他不想给年轻的自己引起什么风波，他的职业生涯最不缺的就是绯闻。年轻时候的自己还不知道可以和那么多男人随便做爱。见鬼的，在英格兰的时候自己还经常去做弥撒呢。
在克里斯第七次打开手机的时候，他的眼睛停在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上。
这不是个好主意。克里斯这么告诉自己。
但是见鬼的，克里斯现在年轻火力旺啊。他勃起的部分还在提醒他需要一些关照，任何人都行，他需要一些分散注意力都东西，不然他就要欲求不满而死了。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克里斯想。我得解决这个。
他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
［嘿，你今晚还藏在我家的花丛里吗？］
那边的杰拉德几乎是秒回。
［卧槽？不是，你就不能让这事儿翻篇吗？］
［得了，今晚便宜你了。你那十英寸的老二还在吧？］
一段将近五分钟的沉默后，克里斯把坐垫扔到了墙上，就在他几乎放弃并打算在电视上找几部蹩脚色情片的时候，他的手机亮了。
［卧槽了。］
紧接着又来了一条。
［顺便一提，我那是11英寸，你问这个干嘛？］
克里斯翻了个白眼，但还是笑了。
［别和我扯了，杰拉德•皮克。］
［还有，你几点来。］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