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k Text:
这几天按炎国历算起来应该是正月里的大年初几的样子,正好也没什么大行动,所以博士也给干员放了个小假期。
来自炎国那一片儿的干员自是不用说,风俗习惯都熟悉,饺子鞭炮剪纸年画;别地方的干员有的一见这阵仗,感兴趣,就也参与进来,搞得舰上好不热闹,有时候走在食堂、走廊之类的公共区域让博士都有一阵恍惚,怕不是这船在他睡了一觉的功夫就开上了大炎境地。
这样一派欢腾的节日气氛下,会做菜的烧几个菜,摆了一大桌子,好菜好饭,自然也不乏聚餐拼酒的。
今天是博士给放的小长假的最后一天,大年初五,也和前几天差不多,甚至气氛还要更热烈点,毕竟这算是为数不多休假时间的最后。
龙门的绿发高个警官也提着东西来舰上看她上司,说这些都是近卫局的家伙们送的,警署有规定,自己不能没下,而且这里也有给陈的一份,就不如拿到罗德岛大伙儿分了。
博士不是个总会参与进酒桌里的人,因为他觉得喝多了会误事,而且伤身。即使参与进去,也不会主动凑近那种过于热络的环境中,毕竟这种时候气氛越来越高涨,人就不由自主得也兴致高了,然后就喝高了。当然,博士的酒量不是那种各种人物交换着社交辞令,轻抿小酌就能倒的那种程度,他在闲暇的夜晚也会喝上一些,但从不会贪杯。
这种时候,他更喜欢在旁边慢慢喝,然后欣赏着席间百态,这几天的晚饭聚餐他也是如此。
乌有似乎正相反。
虽说放了假,可这几天他倒是真没闲着,不论是在后厨还是在饭桌。
且不说他一个人能迅速整出一大桌子菜,这菜的口味还能让公认的罗德岛大厨角峰和吽也称赞几口,博士尝过他的手艺,所以对此并不意外,但对于其他的干员来说可就不一样了。
一些从炎国来的罗德岛雇员,吃着菜喝点儿酒,就要拿着杯子走到他旁边儿,揽着他的肩膀大着舌头夸他做的菜地道,就是家乡那个味儿,自己好几年都没吃过了,就冲着这个乌有哥你必须跟我喝一杯。
乌有也不拒绝,推着杯换着盏,和人家拉着家常,哪里哪里只是恰好做过厨子,所以什么菜式做法都略知一二罢了。酒兴高了的时候,他的话会变得更多些,墨镜后的皮肤会泛起点红,还拿出他的六爻和签筒说帮有缘人占一卦,或者说着什么一不小心喝高了,下桌前来给大家露两手助助兴,玩几个魔术杂耍的小把式。
博士看着,觉得这家伙有种能和周遭快速热络起来的能力,明明上舰没多久,这就已经能打成一片了。这样,倒也不坏。
今晚博士从出口送星熊督查离舰之后准备回休息室的时候,已经快到半夜了,路过餐厅时候还是能听见里面的喧闹声。本想着就这样由他们去,反正是假期时光最后一天,但在虚掩的门口看了一眼,然后就走了进去。
博士穿过那些瓶盏碰撞的声音,有一搭没一搭回应着一些还算清醒的人问他好的招呼向前走去。
乌有坐在窗沿上,身子半转,面向窗外。月亮把一层辉光均匀地披在他的发梢和面颊。他安然地,似乎看着外面的景色,再漫不经心地将手里的白瓷小盅递到嘴边。
博士想出声叫他,但不由自主收了声,好像一开口会打碎什么一般。所以他只是走了过去,虚坐到窗沿的另一半,小小一方窗沿对于两个大男人来说还是有些挤的。博士自然地拿起刚被放下的酒器,一仰头,咋了咋嘴,“嗯,星熊带来的酒,还不错。”
旁边那蓝发的黎博利人没回话,还是定定地看着外边儿,一只手在身侧摸索着,不想就直接被按着抓住了腕子。
他似乎这才回过神来,略显缓慢地偏过头来,微眯着眼,看清了旁边的人。
“什么原来是博士啊……您这样一声不吭地突然出现,老吓人了,让人琢磨着不真实。”
“你看我这像是突然出现?”博士叹了口气,松开他的手腕,“我在那旁边看你好久了。”
“诶这样啊,是吗…也许是您轻功练太好了我都没听见。”
“行了,别贫了,老实说你到底……”
博士看了看窗台下边横七竖八倒着的瓶子,有些烦躁,想用个什么法子堵住他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可那个家伙却先他一步行动,就这么往前一倾,直接挂在了他身上。
意外的安静。
博士一边扶着他往休息室走,一边这样想。
乌有的吐息轻轻落在他脖子附近,脸颊旁的乱发和耳羽挠得他脖颈痒痒的,手倒是老老实实地好好架在他肩膀上,身子也不乱动。
可不像是酒桌上那种算卦摇签子那种精神劲儿,和那咋咋呼呼有点儿聒噪,满嘴跑火车不着调的样子判若两人。还是说,这才是他真实的状态吗。
连转了几个弯,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刚才晃得有点厉害,他才发出几个短短的音节,“博士……别走那么急……”
博士没功夫理会他,只想快点把他弄回房间休息。
让他身子半沾到床的时候,他的上半身就被重力扯住似的往后仰,博士只好伸手扶住,另一只手取下他的眼镜。
“别睡,先把醒酒药吃了。”
给他往身后垫了个枕头,让他靠着能直身坐起来,不至于直接躺到了睡过去。
然后博士就转身去忙活,烧着热水,一面从口袋里翻着药片儿,一面回头看着那人的情况。
乌有这回倒是听话,没闭上眼睛,只是定定地看着博士的方向,刚才的折腾也让他酒醒了几分。
水接近沸腾的咕嘟声充盈在小小的空间里,有些嘈杂,有些单调,许是因为这个,或是为了让撑起几分精神,半晌他开了口。
“博士……正好儿烧水,您能给我表演一下那个吗?”
“什么?”
“他们说您能在嘴里泡面。”
“……你别以为说醉话我就不会扣你薪水。”
“啊哈哈,这不就是好奇嘛,别动真格的呀您。”
他笑着摸了摸脸,看着博士在那用两个杯子倒来倒去。
“别贫了,老实说,喝了几个。”
“您就别难为我了,喝着喝着忘怀了记不得,您不也说星sir带的酒好喝……”
博士拿着水杯和药片堵住了他的嘴,经过几番倒腾,水已经不烫了,能让人直接喝下。
“行了,至少五六个,白的吧?六十来度的。”
他嘴里含着水,点点头,然后喉结动了动,把药片送了下去。
“博士,我……”
博士用一声叹气停了他的话,“唉,不用说,我知道。”
别看乌有这几天酒桌上是那副样子,多数以一同的人也都觉得他酒量不算好,但博士知道实际上不是那样。
他那副模样可不会是真醉,更何况他也不是好酒之人,只不过是离着真醉还远便要脚底抹油赶紧溜的小把戏罢了。
今日星熊带来的,是近卫局某位成员老家多带一份的伴手礼,送这位督查离舰时候交谈过。
喝得入了迷失了神,不由自主就到了这份地步,其中缘由及时不提他也清楚。
他能做一手地道的炎国地方菜,让来自那儿的干员热泪盈眶,可厨子有时候确实无法用那些熟能生巧的烹调技法安抚自己的乡愁。一如他有些落寞却用无所谓的轻快语气地说着,只是突然想起落叶的梧桐。
目光在没有灯光的夜中相碰,他看到对方平时隐于镜片后的红褐色眼瞳里闪过有些抱歉的神色。
“别多想,没有责备你的意思,阿楚。”
这样想着,他不由得把手放到那有些乱蓬蓬的头发顶端,加了些力揉了揉,轻笑着把它弄的更乱。
然后顺着发梢,摸到耳羽,缕过他拴着铜钱的挂坠。
“早点休息吧,剩下的药我留在这,明早上班前你记得再吃一次。”
博士将还余下一半的一板胶囊放在床头柜上的眼镜附近,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随即手腕上的力道让他停顿了一下。力道不大,但是甩不开。
“……别走。”
不由自主转过头后,嘴唇就撞上了一个带着浓郁酒气的绵软物体。
不需要言语,只是感情的碰撞就足矣。
他胡乱地拉拽着博士的兜帽和衣领,仿佛是溺水者紧攀着浮木的样子。
——明明纠缠着不肯松开,让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的始作俑者就是他自己。
博士顺着他的意,将手伸向扎起辫子的脖颈后面托住,随着他的动作拉近距离。
本来就松松垮垮披着的外褂滑落下去,露出结实紧致的上臂和肩头,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别的,连着上面经年早已愈合的伤疤都泛着浅红。
博士感到他的身上起了层薄汗,看来那起到解表发散作用的药物起了效吧。
唇舌在静谧里无声却激烈地交缠,滚烫的呼吸在近在咫尺的鼻腔里交换,让酒气夹杂着旖旎,送进了博士的头脑里,这让他感觉自己搞不好也进入了微醺的状态。
这点儿嘴对嘴的酒精当然不至于,只是他一贯的克制自持也许在这个人这里不那么有用。
结束这相当深沉的一吻之后,博士理了理乌有被细汗微微沾湿的刘海,“怎么?”
乌有没有回答,只是自己挑开领口的盘扣,然后把手搭上博士衣服最上面的一颗扣子。
博士也不问下去,再怎么不解风情也不至于在这种时候都那般如此,所以他只是将自己的长外套脱下,随手丢到一旁的椅背上。
他们每次的情事都做的顺理成章又水到渠成一般,带着成年人无需言明的默契。
乌有的衣领大开着,裸露在外的皮肤接触到微凉的空气,但他全然不在乎。腰腹部结实的肌肉线条连着上面的伤痕在暗中被博士的手指勾勒着形状,他急促地呼吸着,有些不甘示弱地轻咬上博士的侧颈,然后用下巴上短短的胡茬在那附近蹭了蹭。感觉博士也吸了口凉气的时候,他低声轻笑着说,“谁教您总是咬我肩膀的呢。”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黎博利还是佩洛。”博士用略带沙哑的声音回应,手上的动作没停,继续向下游移着,除去对方身上的衣物,摸上了微微挺立的欲望。
乌有觉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到了脸上了,头脑昏胀,情欲交杂着酒后的混沌让他感觉快感来的猝不及防。酒精麻痹的是人的大脑,清醒的却是情绪和精神,也无限放大身体的感受。现在他全部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在博士身上,即使是他手指轻轻划过,都能带来狂风般的强烈刺激。
博士的亲吻称不上温柔,厮磨着他的喉结,下移到锁骨,随后舔弄到他肩头的疤痕,像是报复似毫不留情地一咬,让乌有不由得叫出了声。
“痛……博士啊、您果然挺记仇的。”他觉得这一记怕是又要破皮留下好几天的印子。
“喊什么痛?”博士在齿痕上轻啄一下,然后动了动手,“不是变得更精神了吗。”
他的前端确实因此渗出一些粘液,博士用指尖轻捻起来,拉成了透明的丝,像是特地要向他展示这一点一样。
许是为了打消这种略带羞耻的感觉,乌有也不甘示弱,将手伸向博士的腰带。晕晕乎乎的状态下,似乎花了他很大功夫去和那个扣子对抗。腰带扣打开的金属脆响咔哒一声,在这个沉静的空间里格外响亮。
“您不也是一样。”
拉开拉链,乌有用没被绷带包裹的指腹描摹着博士底裤上一块深色的痕迹,隔着那块布料摸着里面的形状。他用修长的食指轻轻将边沿往下一勾,里面已经胀大的物什就弹了出来。
他将缠住手掌的绷带散开丢在一边,用厚实还结着点茧子的手掌按摩着博士的挺立,听着博士在自己耳朵边逐渐粗重的呼吸。
突然他手上的动作凝滞了一下,因为刚才在他尾羽边打着圈转的手指突然微微蜷曲着伸了进去。
博士的指尖是被微微沾湿的,不知道是他的汗水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他也不记得自己这里放过那类的东西。
“哈啊…您轻点儿”。”
“疼吗?疼也忍着点,”博士专心开拓着他的身体,像是在进行一项精密操作的工程,“拉我留下来的是你,我这可什么都没准备。”
“那也……我这不是怕疼嘛,还求您手下留情。”
乌有察觉到到自己尾椎处微微的凉意,然后瞥见刚放在床头柜上的半杯水没剩下多少。
这润滑绝对称不上充分,但聊胜于无。许是酒精的效力,那种生涩被撑开的痛感却让他觉得麻麻痒痒,并不鲜明,他只是把另一只搂着博士的手稍微紧了紧,齿间泄出几个难忍的音节。
“真忍不得这点儿疼?还是说,”他在他耳羽旁边吹着风,“阿楚,你不介意我就这么直接捅进去。”
说着他又向内里多添了一根手指搅动开合,将隐藏在尾羽间隙里的穴口撑成不同的形状。
“博士您、可别说笑了。”他一边回应一边腹诽着,真要那样,会死人的吧。
乌有觉得博士在这方面相当有耐心,这其实是件挺可怕的事儿。
现在他已经被折腾的几欲攀顶,可博士就是按着他不叫他发泄,沉稳而不容抵抗的声音要他再多忍耐一点,待会儿才会更好受。
他感觉自己的穴肉被三根手指完全软化,甚至内里好像开始感到略有空虚了,叫嚣着想要被什么填满。
当对方准备再加进一根手指的时候,乌有抓住了他的手腕,用被情欲完全浸染的沙哑声音说着已经可以了。
虽然当那根有着相当分量的分身真的抵上他的穴口的时候,乌有还是心里一颤,但他想这至少比继续被那种不上不下的快感折磨更好受点。
“阿楚,放松。”博士按压着微微泛红的穴口,一点点把自己完全推了进去。
这期间乌有的喘息带上了一丝哭腔,赤裸的胸膛上全是薄汗,他抓着博士手臂的手微微颤抖,掌心散发着不寻常的热量。
博士亲吻着乌有的胸膛,舌尖在泛红的乳尖边上打着转,连着汗水和他的味道全都舔尽。
当博士开始大开大合的动作的时候,乌有的眼角渗出了一点生理性的泪水,用湿漉漉的眼睛在不甚清晰的视野里看着博士,闭塞的空间里只回响着肉体的碰撞声和喘息声。
乌有简直要被这种情况逼疯,他的身体咬住博士的硬挺不放,不知羞耻地吞吐着,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博士的汗水砸在他光裸的胸口,给他这具身体带来更多的刺激。同时博士也揽过他的身体,一只手抚慰着他的性器,一边又俯身含住他的耳垂。
在他恍惚之际,博士扣住他的腰,顺势将他的腿压倒胸口,一边汹涌地啃咬着着他的嘴唇一边毫不留情地没入他的身体。乌有受不住,本来就处于理智脆弱的状态,身体敏感的不像话,在博士不停刺激他的敏感点时他不能自持地发抖,颤抖着泄得一塌糊涂。博士粗大的肉身也摩擦着他的甬道之内,交缠的身体被酒精和爱欲的味道沾满,乌有也记不得博士到底做了多久,只记得自己被填的满满的,下意识不由得寻求着释放,直到意识涣散。
晨起之时,乌有只觉得哪儿哪儿都痛,头痛腰痛肩膀头儿痛,连不好意思说的地方都是。
博士倒是一脸清爽在他旁边儿玩着他的额发,见他醒了,就对着床头的药片比比手势,示意他别忘了吃。
一边系着扣子的功夫,博士一边开了腔,叫他别觉着这种能安心喝到微醺,甚至是酩酊大醉的生活不真实。他正想说出点什么言语把这话题岔过去的时候,博士接了一句至少你感受的我是真实的,昨晚都确认过了不是吗,怼得他平日里八面玲珑的那张嘴没法子回应。
他发着牢骚说自己头痛啊请求老板宽限一天,老板就用还不是你自己喝那么多自找的反驳过去。随后就是一句,“助理工作,记得不要迟到”收了尾。
看着阖上的门,乌有定定坐在床上一会儿,就着水吞下药片,穿上外褂把肩头拉高几分,随后也出去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