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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新兵蛋子不会想到内战前是什么样子的。”
“嘿,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
“铺天盖地的全息广告,能量块被放在自动售货机里,铁堡被霓虹覆盖,每晚都有赛车比赛。酒吧里的美酒成堆,而不是,”幻影弹了一下酒杯。“像现在,只有65%纯度。”
“得了吧,幻影,铁堡哪有这些。”刚下流水线不久的新兵抬肘撞击他的同伴。“铁堡不是黑漆漆的,难道还能是五颜六色的吗?”
说罢,他们笑起来,如今只有灰色地带还剩下一些酒吧,大多数停战期间,这里坐满了士兵,喝着廉价的汽酒,他们不知道从前什么样,也不会知道未来什么样。
“随你们怎么想,”幻影喝光了汽酒,他有点微醺,可能是那些记忆模块深处的高纯距离他太远了,“但是擎天柱也见过黄金时代……”
“擎天柱,是那个擎天柱吗?”士兵又来了兴趣。
“你脑膜块被噬铁虫咬了,还能是哪个擎天柱。”他的同胞推了他一下。
“当然我和擎天柱的第一次见面也是在酒吧里,”幻影故作停顿,两个小家伙光镜忽闪让他想起那天的霓虹灯。“那时候我可是热门赛车手,享有环轨大道全年的机体保修权,每天也就收藏美酒,赛车,偶尔度假一次……”
“别废话了幻影,擎天柱说什么了?”
“他来到酒吧,和我面对面,邀请我加入汽车人。”幻影飞速的说。
“没了?”
“没了。”
“他就没说什么振奋人心的话?像他的演讲一样。”士兵追问,面甲带着不甘心。“比如,汽车人,万众一心——之类的。”
“……这个嘛,秘密。”幻影摊开手,眨了一下光镜。
小家伙们失望的低下头雕,幻影拿起杯子举到酒吧昏暗的灯光前,模糊的光源让他记忆储存追溯到内战之前的那一夜,如今翻涌出来,仿佛还发生在昨天。
“幻影,你每次来我都能猜到原因。”啰嗦摇着冰桶,战争没有来临,他的面甲一层不染,“你又输了赛车。”
“以前我总觉得是因为你,我才排不进环轨大道名单,现在来看,我永远也进不去了,”幻影鼓起的面甲被酒保看在眼里,还有身份的他装甲保养得当,蓝色的涂装倒映一些星星的碎光,年轻,和飞速转动的轴转齿轮一样,拖出一道离子火焰,挥霍着时光。“无论我替换了多少引擎,总有人能跑在我前面,总有人!这世界上跑车那么多,为什么就不能让我领先一回。”
“这杯算你免单。”啰嗦把高纯放在幻影瘫着的台面,他有些无奈,看着跑车黏在他吧台的高脚凳。
第二杯高纯被幻影两根手指捏起来倒进油箱,他整个油箱几乎被沸腾了几塞分,高纯起作用了,看来纯度管够。幻影的光镜忽闪几下,面前的啰嗦变成了两个,这时他那么年轻,每天最烦恼的是引擎改造。
他摇摇晃晃走向酒吧门口,迎面撞上了一个大型机,坚硬的装甲几乎把幻影晕乎乎的灵魂撞飞出去了,小贵族反射性抚摸面前的塞伯坦人,发现对方是个重卡。
“什么啊,原来是跑不快的。”幻影嘟嘟囔囔得想绕道,却被抓住了手腕。
之后的世界光怪陆离,幻影好像看见很多拖着尾巴的陨石从环轨大道一头飞速掠过,没有翅膀却比机械鸟更闪耀,他从没有说过他多么喜爱追逐时火种跳动的感觉,仿佛狂暴的锈海浪潮,仿佛月卫二运转的尘埃自传,动如天骄挥锤,静若铁针坠地。幻影爱这样的感觉,他的人生到处都是加速按钮,彩虹桥从小贵族的脑膜块穿过,奔驰向更快的未来。
即使炮火来临后,幻影也很难形容那种感觉,他本身像是化作火药,一瞬间点亮整个深夜,或者变成静电流,蕴含巨大的能量却跳动一刻,变化为灰烬。
可能他第二天醒来,什么也不记得,但幻影沉迷于高纯的摄入和美酒的收藏,似乎是为了他和擎天柱的遇见,轮回真是奇妙的东西,没有人会被光行驶的更快,谁说高纯的沉醉不会被比清醒更高贵呢?
小行星在幻影的脑膜块里爆炸,他捂着头雕上线。
“你喝醉了。”句号,擎天柱平静的叙述。
幻影调动记忆模块的数据,只能找到一些白色雪花,他记不清昨天是怎么从啰嗦的酒吧转移到二楼的充电床,擎天柱正在擦拭自己的机体,那块金属织物在幻影的光镜里来来回回,差点要把涂装擦去了。
“我们拆了?”幻影问。
“没有。”擎天柱斩钉截铁的回答,“我只是和你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被幻影油箱反出的高纯沾了一身,迫不得已去二楼清洗,擎天柱思考了一会没说什么,决定给幻影留个面甲。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幻影俏皮的笑起来,去挽对方的臂甲,“我知道你在压抑着什么,可能你有一笔没有偿还的贷款,放心好了,作为感谢,我会帮你一次性付清,也可能被某一个塞伯坦人伤了火种,同样作为感谢,我会给予你‘慰籍’。”
“我担心的不止这个,塞伯坦不一样了。”擎天柱压低声音说,他的声线转了几个拐弯,带着特有沙哑。
“来吧,别压抑自己,就算塞伯坦停止运转,你也有停下来的选择。”幻影几乎整个机身趴在了擎天柱的装甲上,重卡没有推开他,也没有任何反应,但他的排气管出卖了他,两端的管道正在沸腾,滚烫,呼呼作响。
那双属于跑车的手游走在擎天柱装甲,撬开缝隙揉搓脆弱的管线,期待得到重卡盖上压抑的徽章,成年的塞伯坦人游荡在酒吧,无非只有两个目的,寻欢作乐和借酒消愁。
幻影有能力让这一切变得顺理成章,他贴上擎天柱的对接面板画圈,跑车腹部的风扇开始运转,他有能力驱散每一片噩梦缠绕的日子。
距离从远到近,他能闻到对方机体上浓厚的,属于铁堡的气味,可能重卡是个刚来不久的外乡人,可能他就此留在这片繁华而颠倒的城市,幻影的手指在擎天柱的车窗玻璃画着圈,银色的舌尖像机械蛇的信子在玻璃处留下一道电解液,后者的装甲战栗了几个弧度,跑车知道这次拆卸也和他预想的一样。
擎天柱厚重的置换空气,排气管冒出一圈白烟,幻影有着和他一样的蓝色光镜,舔舐胸甲的时候那目光直勾勾盯着他,拒绝的话被重卡吞下,这是今夜保守的第二个秘密。
逐渐银舌和他的唇瓣贴合在一起,幻影紧紧和他挨在一起,得寸进尺撬开擎天柱的唇瓣,这是今天的意外收获,高大的机体没有拒绝这个吻,不像前几个塞伯坦人那样冰冷无情,幻影的舌尖因颤抖而搅动更多的润滑液,在口腔里旋转令人无法拒绝的圈,此时他腹部的风扇也开始运转,给这场前戏增加了一丝小乐趣。
没有得寸进尺,只有更加蹬鼻子上面甲,幻影把自己两只手都搭在擎天柱的肩甲上,投怀送抱。
每一位塞伯坦人的嘴唇都柔软,幻影喜欢唇瓣侵入自己的空间,让他的贵族人生感觉充实了一些,比赛车更具有实体感。
重心向下,很快擎天柱的大块头就把幻影压得支撑不住,他们倒向充电床,清晨的第一缕主恒星的光洒在幻影渗出冷凝液的装甲,仿佛诱人的第一餐。
“嘿,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那什么,白日宣淫?”幻影胸甲起伏,兴奋爬上他的面甲,让其滚烫如岩浆。
“难道不是吗?”擎天柱反问道。
幻影的脚搭在对方的肩甲,那条腿被改造成流线型,优雅的皮囊里,包裹着某些烂熟的羽毛,跑车被折断翅膀后,就给自己安装上轮胎。
他以为自己能跑得比光快,就再一次拥有了飞行的能力。
擎天柱置换空气的重量挥洒在幻影美丽的机体,他很具有魅力,他承认面前的跑车比他见过所有在酒吧寻找猎物的塞伯坦人更美,更吸引他,可是对于幻影来说,他可能只是觉得这样好玩,对于擎天柱来说并不是这样。
“你叫幻影?”擎天柱抚摸他的对接面板,“你是赛车手?但是我觉得你不止这些身份。”
“你的问题太多了,”幻影说,他引导那只有些粗粝的手解锁了自己的面板,“通常来说,我只能回答一部分,你得知道谁都有那么一两个无法告人的秘密。”
“一会你还能说得出什么话吗?”擎天柱眯起光镜。
“来吧。”幻影脱离对接面板,把那块最没用的金属扔在充电床底,“你最好让我说出你想听到的一切,如果你有这个本事的话。”
擎天柱解锁了自己的面板,露出已经充能的输出管,和幻影想象的吻合,有着蓝色的充能花纹,端头向上,弯曲拧巴,散发一种勾起信息紊乱的气味,粗壮而有力的撑开幻影被润滑液包围的接口,可怜的膜瓣被挤压到一边,显然一辆重卡和跑车的对接有些规格不契合。
幻影的手向下探去抚摸对方发烫而坚硬的输出管,他不需要费一番功夫就可以挺立,跑车感受内壁被撑开的充实感,喘息在他的嘴边成型,幻影扬起头雕被整根进入,他翘起来的原生质臀部,和重卡的大腿根部撞击,连接。
躺着被拆可以让幻影享受被征服的快感,现在可能有些偏差,擎天柱整个机体将输出管送到他的油箱端口,跑车觉得这不亚于被摁在某一个固定位置被强拆。大张着腿甲,被钉死在充电床上而动弹不得,只能感到擎天柱享受他具有弹性的甬道。
他绝对很享受这么使用我,炉渣的。幻影这么想。
实际上确实如此,幻影有一种让塞伯坦人侵犯的欲望,对于擎天柱来说,戏剧性的相遇变成了他发泄忧愁的端口,每一次撞击都仿佛在施虐,在幻影近乎尖叫的呻吟中享受施暴的欲望。他可爱的一夜床伴冷凝液遍布面甲,像是痛苦,又夹杂着欢愉,发声器被擎天柱捏在手心,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挤出幻影更多近乎惨叫的呻吟。他可以放手顶弄身下机体狭窄的内壁,扫描每一处敏感带并且让它们持续点亮。
擎天柱可以做的更过分,他转而掐住幻影纤细的腰部,用力将跑车的下半身撞向自己的管子。他可以顶歪幻影的内部齿轮,把他顶漏液,施暴完再把他扔在这里不管不顾,仅仅是因为,幻影在笑。
诡异的场景被擎天柱尽收眼底,幻影的面甲渗出冷凝液,光镜亮到发白,他的嘴角却扯起一个向上的弧度。
或许别人会恼怒,但擎天柱不会,他将幻影抱起来,保持相连的姿势,坐在充电床上。
“怎么……嗯……不用力了?”幻影嘴唇哆哆嗦嗦,对方的输出管实在太大了,他的内部齿轮几乎临界。
“你骗不了我,幻影。”擎天柱说,“我会控制自己,今天你找了一个好猎物,我想告诉你,我也是。”
“嘿,你不能……这样,嗷!”幻影捶打重卡的胸甲,对方纹丝不动,擎天柱拖动地盘,体内的管子和内壁摩擦,跑车就又来了感觉。
“嗯哼?转攻为守?”幻影说着,他支起自己的腹部,风扇运转的很快。“你喜欢我去‘服务’你。”
“第二个问题,你应该不是专业赛车手。”擎天柱拖着小跑车的臀部,让他适应坐在管子上的不适感,润滑液滴落在他们的腹甲,大腿缝隙,记忆黏糊糊。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幻影记得自己这么说,嘴角勾起。
记忆在幻影的模块录像带中截止,内战中的老酒馆已经空无一人,新兵都走了,此时主恒星从地平线一端冉冉升起,和过去无数个日子一样。
老实说,幻影觉得擎天柱确实挺有“本事”,他们拆的时间不长,但是幻影在第三次过载后就漏液了,这成为擎天柱在那一晚保守的第三个秘密。
确保幻影不会被他拆死在充电床上,或者他们搞的动静太大,啰嗦愤怒的声音警告他们别太大了,下面的客人都在投诉。他们轰轰烈烈的开头,安静的在浴室里结尾,通常来说一起洗油浴的含义并不简单,处于对已经站不起来的幻影,擎天柱并没有坐视不理。
“你并不是专业的赛车手。”擎天柱把花洒拿下来对准幻影的面甲。
“……嗷,你要淹死我吗?”幻影拍开喷发热油的花洒,他整个头雕挂满小股水流,眼窝里蓝色的管线交织一团,像小小的人工湖泊。
“那我默认了。”擎天柱说。
“算了,随便你,如果你一出生就被决定要做什么,那么你整个人生都会像锈海的平面,”幻影摊开手,“平淡而毫无新意,就连痛苦,都会分级。”
“我会改变这样的局面,改变塞伯坦。”
“你?”幻影抬头。
“对,我。”擎天柱平静的说。
有些记忆碎片已经遗失太久,幻影记不清太多细节,但是擎天柱那时的面甲他却记忆犹新,蓝色,信仰和斩钉截铁,这就是擎天柱。
小跑车活动筋骨,他的内置镜头扫描到地平线的另一端,擎天柱正行驶过来,等待幻影的,或许是一场任务,或许是一场属于情人的倾诉。
但无论时间过去多久,幻影仍然会坚定,他寻找到了人生精彩的尾巴,最美的彗星风暴,擎天柱就是赛车火焰,让他忍不住去追逐他。
飞驰着,去追逐他。
幻影变形出发,紧跟上那辆重卡,到任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