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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朝露/Linger on…your pale blue eyes

Summary:

浣熊市病毒爆发前,在保护伞欧洲六号实验室上班的路易斯和神秘的美国特工里昂斗智斗勇,一如既往的90年代恋爱轻喜剧。

Notes:

别信简介

Chapter Text

路易斯经过消毒间,酒精掺着水洒在他的身上,然后他摘下口罩、头套、手套、靴子、和护目镜,连着自己的白大褂一起扔进一个巨大的黄色的桶里,在那里它们会被收集,有时候会被再次消毒再利用,大多数时候它们会被焚毁。路易斯再来到储物间,找到了自己的格子。他穿上只有上下班会穿的灰色西装,穿上皮鞋,然后直起身子,拿起公文包。路易斯把自己的员工卡滴地一下从机器上划过去,液晶电子屏上露出一个由黑色和黄色的像素点组成的笑脸,一路顺风,塞拉先生,上面显示着。

他镇定地稳步朝门外走去,一步都没有出差错,保护伞公司的自动门悄无声息地为他滑开,金属的边框静谧地反射着银光,另外一个更加热闹生动的世界朝着他徐徐展开。路易斯扭过头,看到一个暗金色的后脑勺消失在街角处。他掏出翻盖手机,假装在打电话,然后朝那人消失的地方快步走去。路易斯跟在那个男人的身后,不远不近,陪着他走了几条街,他盯着那个男人的后脑勺和他身上土黄色的加绒夹克看,等他走到一个拐角的时候,男人消失了。然后一只戴着皮革露指手套的手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拉到另一边,天旋地转,一阵叮铃铃的声音和人头攒动的喧嚣,路易斯随即意识到自己现在身处于一个熙熙攘攘的酒吧里,那只手还是毫不客气地拎着他,提小鸡一样把他带到了一个位置隐蔽的卡座里,一对蓝色的眼睛在他的对面严厉地盯着他。

“你还要跟踪我到什么时候?你是谁?”对面的男人说。

路易斯下意识地摆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架势,他在桌子的遮挡下默不作声地打开他的公文皮的搭扣,“冷静点,帅哥,”他自如地切换至调情模式,“我没有恶意,我只是这几天一直看到你在中央广场那里徘徊,所以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到底陷入了什么麻烦。我只是想帮帮忙。”

那个男人盯着他,抿起嘴唇,看起来一点都不信服他的话语,路易斯被看得口干舌燥,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还是和那个男人保持眼神接触,“没有必要发火嘛,我亲爱的朋友。我叫路易斯,你叫什么名字?我在中央广场附近的药房当差,所以每次下班都常常能看到你。”他的手指轻轻地搭住了公文包里的几份文件,通过触感辨别他要找的那一份。

对方听到他介绍自己的身份,神情缓和了一点。路易斯伸出一只手,充满期待地看着他,片刻,那个男人妥协了,他握住了路易斯的手。男人的手指内侧有老茧,他蓝色的眼睛仿佛也变得温和了,“我叫里昂。我被公司外派到这里来做生意,前几天我在这里附近弄丢了我的钱包,所以我每次下班了之后都会过来找找。”

“哇哦。那也太惨了。”路易斯说,男人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相信。在他和里昂握手的时候,他用另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把那张纸折起来,“或许你可以试试看向当地警局报告?虽然我怀疑他们会做任何实际行动,这个世道下警察没什么用。”

“我已经联系过了,”里昂说,“这世道下,他们确实没什么用。”

侍者来了,问他们二位有什么想点的么。里昂点了一杯果茶,百香果味的,他低头开始从夹克的口袋里掏硬币,路易斯随便要了一杯威士忌,他在掏出皮夹的时候顺手把那张折起的纸塞进了他的西装内衬口袋里。

“相逢即是缘,我亲爱的朋友,既然我们已经来到了这个酒吧,那就让我来请你一杯,”路易斯说,他露出玩世不恭的微笑,可惜对面的男人没有被他这个完美的笑容感化,他仍然维持着石头一样冷硬的表情,但是默许了路易斯替他付钱的举动。

暮色西沉,酒吧的灯光亮起来了,响起了老掉牙的迪斯科音乐,庆祝好时光它唱道,庆祝庆祝我们要和你一起庆祝你的派对。“这是我最喜欢的歌。”路易斯说,他跟随着音乐轻轻哼唱,然后从卡座上起身,脱下西装,只穿着敞开着大半个胸口的松松垮垮的白衬衫,他不在乎自己到此干了什么,他再次朝里昂伸出手,穿着旧皮夹克的男人看着他的手就好像在看什么洪水猛兽,但最后他还是握住了路易斯的手。他们在五颜六色的迪斯科灯光下跟着音乐跳舞,路易斯试探性地把一只手贴在里昂的胸膛上,里昂好像已经对他的想法心知肚明,路易斯一时间沉溺在那双湖泊般的眼睛里,他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里昂把手搭在他的腰上。

他们坐上路易斯的车回家,其间好几次差点出车祸,在床上气喘吁吁地滚成一团。里昂脱了夹克,路易斯热切地用手指勾住他的T恤的领口,他把自己的西装和公文包扔到了床下,里昂低下头,他们缠绵悱恻地亲吻,路易斯的手就没有安分下来过,他揉乱了里昂的头发,身体与他紧紧地相贴,他听到了男人滚烫而有力的心跳声,组成了一系列鼓点,让他迷失在迪斯科的世界中。他短暂地和里昂的视线相交,渴求那里有他的一席之地,他的表情一定看起来很投入,里昂粗暴地揪住他的衬衫领子和他接吻,路易斯没有拒绝,他把腿缠上里昂的腰,想叫多大声就叫多大声。隔壁邻居开着收音机直到深夜,在放La Isla Bonita美丽的岛屿,Como Puede Ser Verdad这怎么能是真的呢,它唱,里昂在床上操他,无论他扭腰、喘息、呻吟得多么大声,那段旋律总是传进他的耳朵里。他搂住里昂的肩膀,与他长长地对视,然后意乱情迷地眯起眼睛扭过头喘气,他不在乎世界在下一秒是不是就要毁灭了,他唯一感知到的就是那个温暖的怀抱和逐渐累积地刺激着他的大脑神经的快感。里昂操得很好,后来路易斯浑身战栗地射了出来,他神智不清地吐出一大堆不过脑子的甜言蜜语,英语和西班牙语混杂着,帅哥我的蜜糖漂亮宝贝可人儿我亲爱的朋友你太棒了再用点力,他浑身瘫软像一滩齁甜的蜂蜜水,不顾一切地粘着挽留着里昂,他亲他的脸颊着迷地注视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后半夜他们又干了一场,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从路易斯的眼角滑下来,他迷醉地在云端般地梦境中沉浮,感官被虚幻而快乐的高潮淹没,他的身体像是裸露而坚硬的黑色礁石,在咸涩的浪花中被生活压着干。蓝色的眼睛在他的眼前飘荡,他看到了眼泪和藏在深海里的庞然巨兽,那双眼睛那么深沉而忧郁地凝视着他,让他都看不到他自己的存在。他一直觉得里昂的表现很奇怪,但这种奇怪的感觉在他们上床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恬不知耻地把嘴唇贴上里昂的脖子并且下移到锁骨,他继续往下移动,里昂半梦半醒地哼了一声,垂着眼睛看他。窗帘被拉上,房间里弥漫着蓝色的深沉的光,就好像里昂的眼睛无处不在地看着他,隔壁收音机沙沙的声音停了。

第二天是星期六,路易斯醒来的时候他的电话在响,里昂已经走了。他的家里空荡荡的,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窗帘落在他的床上,他的西装皱巴巴地躺在地上,公文包被翻过了。路易斯唉声叹气地爬起来接电话,他用肩膀固定了电话,然后走到电脑桌前启动了他的电脑,长长的卷曲的电话线危险地在半空中晃荡,就像热带雨林里垂下的藤蔓。“喂,妈。”他说,漫不经心地滑过他的邮箱信息,然后打开了一个文件。里昂的脸冷酷而戒备地回视着他,但现在他知道特工远比他外表上表现出来的要富有情感,至少在床上时是这样的,他的鼠标轻轻地扫过一行批注,美国政府派来恶意调查我公司的卧底特工,请留意。他听着话筒那头的人充满爱意地说了些什么,他忍不住对着电话那头笑了,“不用担心我,我这阵子过得不错,工作很顺利,而且我觉得我已经找到了我想要的那个人了。”

等到下周上班前,路易斯把那张纸从他的西装夹缝里抽出来,那是一张操作指南,用英语、西班牙语、德语、法语、瑞典语、中文、还有他不认识的一些语言把简短的一段话反复印了好多遍,它的标题是:如何激活暴君病毒,下面配了一张尖锐的器具打破玻璃的图片。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