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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小酒窝第一次来灵幻的家。
但借了吉冈的身体,又以这样的目的前来,还真是是第一次。
进门,灵幻换了鞋,准备给小酒窝找双拖鞋的时候被他拦住了:“不用,本大爷要先出去一下。”
他站在玄关处,很干脆地命令灵幻:“钱包和钥匙给本大爷,本大爷二十分钟后回来,你先跪着吧。”
“那我跪哪?”灵幻看着他租住的这间狭小的公寓,各类家具紧贴着摆放,小到甚至找不出一面能完整空出来的墙。
“随你便,”小酒窝的一只手捏着灵幻的钱包和钥匙,另一只手比划了一个动作,示意灵幻哪里都可以:“在本大爷进门能看到的地方就行。”
毕竟公寓小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灵幻作为一个收入不稳定的个体经营者,还要给手底下的员工发工资,日子过的扣扣索索的,也只能租住这种只有三十平米左右的单人公寓了。
小酒窝出门,楼下街角拐个弯就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成人用品店。小酒窝买了套子、润滑、震动棒和跳蛋。
他不知道最后会不会用到这些,但还是先买了,以防万一。
因为在来的路上就想好了需要买什么,小酒窝没费什么功夫,几分钟就从便利店出来了。
另一边的公寓内,灵幻绕着房间溜达了两圈,最后选择了电脑桌旁边的一小块空地,面对着墙跪了下来。
“啊……”跪下的那一刻灵幻就暗道不妙。
早知道就给公寓铺个地毯了。
虽然地面上不是瓷砖已经是万幸,但就算是木地板也有着不容小觑的硬度。灵幻开始后悔在晚饭的时候对着小酒窝口出狂言。
那会他和小酒窝刚吃完拉面,两个人在店里面面相觑。在灵幻准备找个话茬来打破这个略有些尴尬的局面时,小酒窝突然问他:“灵幻,你介意跪吗?”
“还好吧?”灵幻记得自己是这样答的,他现在深刻怀疑自己当时有抖机灵的嫌疑:“我是日本人诶,而且每年回家参拜神社祭奠祖先的时候都得跪上一阵。如果你是问我是否有心理负担的话,我没有跪过活人……当然你也不算,对吧?”
小酒窝乐了:“本大爷一方面是在问你的心理底线……另一方面是,万一你膝盖不好的话,就算了。”
灵幻喝下最后一口拉面汤,抽了一张纸擦嘴,又递给小酒窝一张:“我要是说膝盖不好跪不了呢?”
“还有别的招。”小酒窝接过纸巾,回答言简意赅。
“不过本大爷可事先提醒你,跪坐和跪不一样。”
“知道了知道了。”
两个人在拉面馆里一本正经地讨论这个实在是有些奇怪,但好在声音压的够低,没人注意到他们。
小酒窝没有对他做任何要求,灵幻也从未有过类似的经验,所以他在跪下后就完全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了,总不能像是过年祭拜祖先那样在心里超度小酒窝吧。灵幻甚至可以在这样的姿势中放空大脑,或是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指:啊啊,左手虎口处这个两公分长的疤是之前在龙卷风中摔倒,被碎石划伤留下的;右手拇指关节上这个圆圆的痕迹是上周做饭时被热油溅到了……
不过再怎么胡思乱想,膝盖下传来的疼痛仍是越来越明显。
跪坐和跪确实不一样。
当膝盖以上的身子全部直立起来的时候,重心必然会前倾,此时小腿就像摆设一样,在分散体重的方面起不到任何作用,人体的所有重量都集中那巴掌大小的两块地方,骨头和地板只好硬碰硬。活人与死物的对决中,败下阵来的当然是前者。
灵幻第一次觉得二十分钟这么长。
突然传来了门开的声音,应该是小酒窝回来了。
就算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察觉到自己正在被人审视观察时,灵幻还是一激灵,连带着还有一丝迟到的紧张。
“起来。”小酒窝走上前,一只手直接拍在了灵幻的肩膀上,然后根本不给他回答的时间,手往下移,抓住他的胳膊就把他带了起来。
“诶?”灵幻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小酒窝连拖带拽地带到了床边,脚被床沿一绊,直接坐在了床上。
“让我看一下你的膝盖。”小酒窝命令他。但出乎灵幻意料的是,小酒窝在命令完之后,单膝跪在了地上。
“需要我把裤子脱了吗?”灵幻颇为上道。
小酒窝看起来憋了一肚子气:“不用,你今晚是归本大爷处理对吧?那就闭嘴。”
于是灵幻安静了。
小酒窝比划了一下,然后抓起灵幻的脚踝,让他的左脚踩在自己的大腿上。西装裤从裤脚开始向上挽,一直到膝盖上方一点,挽不动了才停下。
当着灵幻的面,他把双手拢在一起,朝里面哈了一口热气,又搓了几下,可能也用了些许灵力——恶灵本就能自主调节体温。热乎的掌心就这样盖在了灵幻冰凉的膝盖上。
“我说你跪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小酒窝开始数落他:“怎么想的?直接跪硬地板,你膝盖不想要了?幸好本大爷只出去了十分钟。”
“你也没事先跟我说啊。”灵幻怼了回去。
小酒窝哽住了。
恶灵懒得搭理一个话很多的人类。左膝盖热起来之后是右膝盖,小酒窝就连膝盖侧面也没有放过,温热的手掌带着一点力道在关节处打转,这地方只有薄薄的一层皮,温度能直接传递到灵幻的骨头上。
灵幻低头甚至能看到小酒窝的发旋。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想笑。
他确实这样做了。
拼命压抑却又控制不住的笑声从小酒窝的头顶传来,小酒窝停手,抬头看着灵幻。
然后他也绷不住了。
这场面确实很好笑。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理应发号施令的那个人此刻竟半跪着,任由原本应该随他处置的那个人把脚踩在自己的腿上。
手里还抓着灵幻的脚踝,小酒窝笑得东倒西歪,甚至快要蹲不住。
“喂,我说……”看到小酒窝笑成这副样子,灵幻笑过了,反而开始有些不知所措。他推了一把小酒窝的肩膀:“别笑了。明天是工作日,你这不需要上班的恶灵不要耽误我们成年人工作赚钱啊,睡晚了很影响精神状态的。”
“这算是在主动邀请吗?”小酒窝止住了笑,摸了一下灵幻的膝盖,嗯,很好,都热起来了。
他把灵幻的裤腿放下,站起身,环顾了一下房间四周,沙发上的抱枕看起来很合适。他起身拿过,扔在房间的角落:“去那跪着吧。”
“这算什么?”灵幻挑眉看着小酒窝:“惩罚?仪式感?还是说你觉得我需要像个孩子一样反省?早就想问你了,看不出来你居然还有这方面的爱好。”
“什么都不是。”小酒窝回答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非要说的话大概是……你跪着的样子很好看。”
小酒窝毫不掩饰地迎着灵幻的视线:“有什么问题吗?”
灵幻站起身朝角落走去:“当然没有。”
因为小酒窝刚刚说的话,他连西装外套都没有脱。一撩外套下摆,他直接面对墙壁跪了下去。
小酒窝拿了灵幻床头的闹钟递给他:“自己看着时间,到了叫我。”
“哦对了,”小酒窝突然想起了什么。
“刚才的十分钟不算,我们重新开始计时。”
跪软垫确实比跪地板舒服多了,灵幻相当乐观地想,只是不知道小酒窝后面还会对他做什么。
二十分钟很快就到。灵幻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闹钟,起身,把抱枕和闹钟都归回原位。
“外套脱了。”正在沙发上坐着的小酒窝命令道,
灵幻刚脱下外套并挂好,下一秒就被小酒窝掀翻了按在沙发上,腰上压着小酒窝的膝盖,这是个怎么都无法挣脱的姿势。
“听着,本大爷这只有一条规矩,就是不准伤害自己。”小酒窝一边说,一边给屋里开了空调暖风。早春的夜晚还有点凉,可不能冻着了。
“咬手啊或者掐自己啊什么的都不可以,其他的,就都交给本大爷吧。”
“喂,没必要这么急吧?”灵幻被压制着,还有心思跟小酒窝开玩笑:“那我要是犯了呢?”
小酒窝用空调遥控器点了点灵幻被西装裤绷紧的臀部:“你会被打。”
“喔,这还真是教育小孩子的手段。”
“看来你对此没有意见。”
“我说过,随你处置。”灵幻把最后几个字的音节咬的格外重:“但也仅限今晚。”
“这么信任本大爷啊,”小酒窝把膝盖抬起来,伸出手去拉灵幻。
灵幻没有跟他客气,起身的时候回答道:“不是信任。”
那是什么呢?灵幻没有再说。
随后是顺理成章地听从小酒窝的吩咐,西装裤与内裤一并脱下。灵幻不是扭扭捏捏的人,何况是已经说好的事。
但当小酒窝的手指带着润滑挤进来的时候,他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
异物入侵从未开发过的甬道所带来的痛感不是光有心理建设就能迈过去的。小酒窝身体的原主似乎曾干过体力活,手指上带着一层薄茧,磨的灵幻想立刻逃离这个地方。
灵幻到底是第一次,甬道内的肉软的惊人,也热的惊人。润滑在他体内化成了水,被小酒窝推进去,又有顺着他的手指淌出来的意图。可穴口死死地咬住了小酒窝,把那汪水全堵了回去。
恶灵没有性欲,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就算灵幻脱光了、或是穿着情趣内衣在他面前诱惑他,他也无法产生一丝一毫的性冲动。
但支配者有支配者的乐趣,其中最令人着迷的地方在于,看到被支配者的反应。欢愉也好痛苦也罢,都是自己给的,然后看着对方在自己的手下体会人类的各种情感。
如果能预判到对方的反应,那就更好了。
打个可能不算恰当的比方,这就像在解谜。解谜过程中最有成就感的部分不外乎解开的瞬间。那么现在摆在小酒窝面前的就是,名为灵幻新隆的这道难题,该如何找到那个唯一的答案。
一根手指的扩张很快就到了头,小酒窝按压着穴口四周的软肉确认了这个事实,然后插入了第二根手指。
两根手指一起进入的时候,小酒窝也没有之前那么小心了。他探了探,手指在里面灵活地转了一圈,找到了一个触感与其他地方稍微有些不同的点。
能明显感觉灵幻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甚至肠壁都绞住了他的手指。
扩张到这里就可以了,小酒窝抽出手指,拿出了那个震动棒。男用的款式,黑色,有两个头,一粗一细。
小酒窝特意拿到灵幻眼前让他看,灵幻别过头去,摆出一副拒绝但又任人宰割的姿态。小酒窝乐得不行,拽着灵幻的头发告诉他:“不好好看的话就先用粗的这端了。”
灵幻把头转过来,扫了一眼小酒窝手里的东西,然后视线又立马弹开,表示已经看过了。
小酒窝也不为难他,吹了一声口哨后就把震动棒放了进去。小酒窝用手拿着它,一边抽插,一边打开了震动的开关。震动最猛烈的顶端时不时从灵幻的前列腺蹭过,引得他止不住地战栗。
毕竟是第一次,小酒窝一直在注意着灵幻的状态,尤其是在插入玩具之后。他发现灵幻身体在颤抖,却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左手压在脸下面,拽出来一看,手腕上一个浅浅的牙印。
生气吗?其实也没有。小酒窝很少有这方面的控制欲,所谓规矩只不过是顺势而为,而且这确实也算不上多严重的问题。但规矩既然已经定了,就要实施下去。
小酒窝把震动棒拿出来关掉,扯了一张纸巾擦掉多余的润滑。指尖搭上灵幻的腰,又划过他的腰线,小酒窝略带威胁地问他,还记不记得之前说过的话。
能明显感觉到手指下方的身体一颤,然后听到灵幻“嗯”了一声。
很好。
小酒窝收回手,拿给灵幻一个抱枕,又揉揉他的头发。
吉冈有一条皮带,是小酒窝和灵幻一起送的。
二人都觉得,平时总去借用吉冈先生的身体实在有些过意不去。但吉冈先生又没什么特别需要的东西,于是俩人揣摩了许久,最后还是灵幻拍的板:送他一条男士皮带吧。
钱由小酒窝出,相谈所也会给他开工资。不过因为小酒窝平时根本用不到钱,所以哪怕相谈所的时薪很低,小酒窝也有一点积蓄,平时寄存在灵幻那里,随时都可以取。
挑选的工作则由灵幻负责,这家伙总知道从哪里能买到质量好价格还合适的东西。
小酒窝从没想过这条皮带还能用在这里,灵幻恐怕也从没想过这条他亲手挑的皮带有一天会用在自己身上。
灵幻趴在小酒窝面前的床上,上半身是平日里常穿的白衬衫,下半身赤裸着。
很快,他的屁股会因为违反规矩而挨上十下皮带。
这是事先就说好的。
值得庆幸的是,吉冈身材不错,廉价的西装裤也能很好地贴合腰胯,皮带在这条裤子上只是一个锦上添花的装饰,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用处。小酒窝不敢想象自己一手挥皮带,另一手还要拎着裤腰的场景。
十下其实不多,本来也只是小惩大诫,小酒窝根本没打算对灵幻怎样。
毕竟,在小酒窝的定位里,这会是一场看似由小酒窝主导,实则却是由着灵幻的性子来的性事。
小酒窝把皮带的金属头拆下来放在一边,皮带在手里对折后便搭在了灵幻的臀峰。
不得不说,灵幻很会挑,皮带的手感相当好。四公分宽,半指厚,由真皮制成,在有分量的同时也韧性十足。
皮革不是热的良导体,这意味着,当它搭在身上时,不会因为触感太冰而给人带来不好的体验,但与此同时,小酒窝和灵幻的体温也无法经由皮带传递。
不过小酒窝也不打算用手。尽管在用力合适的情况下,手掌的拍打同样可以带来不容小觑的痛感,但不管是姿势还是两人之间的距离都显得太黏糊了点,这与“惩罚”二字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
小酒窝先把灵幻的衬衫往上拉了拉,一直到露出腰为止。如果有衣服挡着很容易击打到不该打的地方,比如尾椎。
皮带轻点两下臀部,得到灵幻的点头答复后,惩罚便开始了。
第一下击打在肉最厚实的臀峰,中等的力度,因为没有事先热身,小酒窝不敢用太大的力。
停顿五秒,疼痛刚被肌肉吸收掉,紧接着就是第二下,力度增加了些。如果说第一下是“拍打”,更像是让皮带仅仅根据自身的重力落下,那第二下就是实打实的“抽打”了。韧性很好的皮带此时像鞭子一样从灵幻的两瓣臀肉上划过,留下一道非常明显红痕,和猛烈的表层痛感。相比较第一下的打法,抽打可以带来更显著的疼痛,却不会伤到肌肉层。
小酒窝在有意识地去控制惩罚的力度和方式,尽可能不留下淤青。就像灵幻说的那样,仅限今晚。小酒窝希望,疼痛与伤痕也可以仅仅停留在这一晚。
这一下的效果非常明显,小酒窝注意到,灵幻的肩膀因为疼痛抽动了一下,小腿绞在一起,就连脚趾也蜷缩了起来。火辣的疼痛让灵幻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但他的姿势仍然没有变。
看他这样,小酒窝伸手拍拍刚刚打过的地方,两道粉红色的痕迹平行地横在皮肤上,轻微肿起:“放轻松,腿稍微分开点,肌肉绷紧更容易受伤。”
灵幻照着他说的做了,紧接着便是第三下和第四下。
皮带很宽,在三下打完的时候红肿就已经覆盖了臀部所有可以被击打的地方。
小酒窝的手法很好,皮带在他的手里非常听话,仿佛已经和他融为了一体,指哪打哪。于是,第四下正好盖上了第一下的痕迹,又是新的一轮。
第五下打完的时候,小酒窝注意到灵幻的左手又被他藏了起来,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甩动手腕再次抽下,光是皮带划破空气的声音都足以让人为之一颤。果不其然,他听到灵幻发出一声闷哼。
“疼就喊出来,再咬手就加罚了。”
听到小酒窝这样说,灵幻稍微侧过一点身,露出脸,左手手背正挡在他的眼前。
没有咬手,小酒窝猜他一定是想这样说。
但他猜错了。
他听到灵幻在问他:“小酒窝,我可以在你面前哭吗?”
惩罚还没有结束,现在不是给予安抚的时机,但适当的鼓励是可以的。
小酒窝把皮带搭灵幻腰上,然后上前捏了捏他的手指:“当然可以,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把你的想法告诉我,那么作为回报,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灵幻重新面朝下趴好了,小酒窝也重新举起了皮带。这不是应该走神的场合,灵幻的职责是好好体会这场惩罚,而小酒窝的任务是在给予他疼痛的同时,保证他的安全,物理上和心理上的。
可是小酒窝却忍不住去想一些别的。
明明灵幻已经把自己完全地交付出来了,明明自己已经能完全地掌控他,却还是不满足。
想看到他在肉体反应以外的内心的想法,想要找出这道题的真正解答。
这是恶灵的贪欲。
喂,能让本大爷看看你的心吗?
这样想着,下手就没了轻重。
如果以三下算作一轮的话,那么第三轮比前两轮都要重。第七下抽上来的时候灵幻的小腿就忍不住抬了起来,小酒窝的皮带要是轨迹稍微偏一点,就可能打到他的脚。
保险起见,同时也是出于某种惩罚的目的,小酒窝用膝盖压住了灵幻在疼痛下显得不安分的小腿,打完了第八下和第九下。
只剩最后一下了。
小酒窝重新站起来,比划着合适的角度和位置。他能感受到,灵幻正处在情绪崩溃的边缘,他需要一个释放的契机。疼痛是个不错的选择。
最后一下抽在了此前从未打过的臀腿交界处。这块的皮肤本就比其他地方薄,还缺乏之前的铺垫,在小酒窝没有刻意留手的情况下,成功逼出了灵幻的一丝哭腔。
结束了。
但也只是暂时的结束。
小酒窝扔下皮带,转身出去倒了一杯温水。
水放在床头柜上,自己则坐在床边。手从灵幻的脊背上抚过,从后颈到尾骨,一点点揉开他绷紧的肌肉:“好了,已经结束了,但你如果想哭的话也可以再哭一会。”
小酒窝不像灵幻,他不太会说那些用来安慰人的漂亮话,只能靠一些肢体语言来表达他的关心,但好在灵幻也不需要这些。
虽然问出了那样的话,虽然最后被逼出了哭腔,但灵幻最后也没有过分的情绪失控。生理与心理有着不小的隔阂,灵幻甚至连眼泪都没有流,只用了两分钟就恢复了平静,然后抓住小酒窝伸出的手臂,借着他的力坐起来。虽然臀部的伤不重,只是有一点红肿,但拉扯到的时候还是能感受到痛。好在床足够软。
小酒窝把水递给灵幻,灵幻接过,然后一饮而尽。
小酒窝小心地观察着灵幻的神色:眼角还有点红,但面上已经恢复了平时冷静的样子。
他拿走灵幻手中的空水杯,从地上捡起皮带,起身把这些东西都放到一边:“如果你感觉好了的话,本大爷觉得,我们应该继续刚刚没谈完的事情。”
杯子被小酒窝收走,灵幻重新躺回床上,旁边摆了个计时五分钟的闹钟。
这应该算是中场休息,小酒窝起身离开,留给灵幻一些独自喘息的时间。
他这才找回了一丝跑掉的神智。
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灵幻自己也说不清楚。
人是不喜欢自己做一些重大决定的,灵幻突然想起来这句话,这来源于他曾经看过的一本书。
他过去对此不予置评,现在却愈发感受到了这句话的正确性。
因为他是灵幻新隆,却又不仅仅是灵幻新隆。
他不光要为自己负责,有时也需要帮别人做决定。龙套喊他师父,习惯性地征求他的意见;律和花泽这些小孩虽然稳重,但有时也会来事务所玩,顺便聊上几句;芹泽也一样,尽管年纪比自己还长一岁,但心理年龄并没有和实际匹配,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此外还有很多的顾客……
灵幻承担了很多原本不需要由他来承担的责任。
每一句话都要反复斟酌,每一个决定都要反复考量。
灵幻时常觉得,或许,自己并不属于自己一人。
当小酒窝开玩笑一样提出那个建议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就连小酒窝也没有料到。
“要不要把自己短暂地交给本大爷?”在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恶灵突然对他这样说。
“好啊。”灵幻愣了一下,像是用了好几秒来思考这句话里面可能存在的弯弯绕绕,最后却给出了极为爽快的回答。
“这么快就给答复了啊?”恶灵显得不可置信。
“但是仅限今晚。”灵幻别开了目光。
为什么选择小酒窝呢?明明自己也否认了,不是信任。
灵幻想了又想。
在快要睡过去前,他终于想到了答案。
因为小酒窝和他是一样的啊。
小酒窝是他身边唯一的那个不需要由他来帮忙做决定的人。
那么放弃对于一切的决定权,把自己交给小酒窝是非常合适的吧。
反正也只有这一晚,偶尔的放纵并不算什么特别过分的事。
“啪。”
小酒窝的手突然伸了过来,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起来。”
小酒窝坐在床边,让灵幻跨坐在他身上。
这是个相当亲密的姿势,但小酒窝并没有让灵幻贴近自己的性器,而是让他坐在自己的膝头,然后一只手托住他的腿根,把他抬起来,另一只手分开两瓣臀肉,跳蛋就这样被推了进去。
玩具再一次插进来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快感终于大过了理智,亦或许只是因为不想再被小酒窝打屁股,灵幻没有再压抑自己的声音。
人是不喜欢自己做一些重大决定的,这是一种本能。
但这其实也说明,一定情况下,人需要被支配被控制被引领。而在这种状态中,人会觉得很舒服很放松。
“啊……小酒…呃……”
在先前的一轮中,小酒窝就已经找准了灵幻前列腺的位置。跳蛋推入半指深,正好抵在了那个敏感的点。
身体只占据了小酒窝一半的大腿,膝盖也只能刚好压着床沿,因此两条腿无处安放,一副马上就要跌下去的样子,却又被小酒窝搂着腰箍在原地,躲也躲不开,逃也逃不掉。
两个人中间始终隔着些什么。
相比较上一轮,小酒窝温柔得有些过分了,而灵幻似乎也比之前坦诚。这究竟是施暴者的于心有愧,还是受刑者的屈打成招,没人说得清楚。
也许是都在心软。
跳蛋塞在肠道里,精准地刺激着他,屁股被小酒窝抓住又捏紧,这只会把跳蛋推往更深处。
高潮的时候,小酒窝捧着灵幻的脸,问他:“还记得你是谁吗?”
灵幻的眼神迷离,快感一阵一阵地袭来,这甚至让他的瞳孔有些扩散。
小酒窝的问题太复杂,在他的脑子里绕了好几个圈才找到答案:“我……我…我是灵幻新隆。”
“这就对了,”小酒窝亲了一口他的额头:“你只是灵幻新隆。”
当他承担了很多不必要的责任的时候,恶灵发现了,然后过来拍拍他的肩,告诉他,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外面那些是是你自己主动扛起来的也好,逃不掉的也罢,至少在我这里,你可以只做你自己。
于是灵幻无法抑制地哭了出来。
他本能地想躲开,不想泪水被人看到。
恶灵默许他这样做了。
感受着灵幻的头靠在自己的脖颈处,衣领的布料也渐渐湿润,小酒窝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是疼了吗?小酒窝自觉润滑和扩张都已经做到位了。
是爽的吗?似乎有这个可能。
可是当灵幻的泪水透过衣服接触到他的身体,再浸泡他的灵魂的时候,小酒窝意识到,眼泪中的那一丝发泄的意味。
没办法啊,只好把他往怀里再搂一搂,确保他不会掉下去。腾出来的手要去安抚他一抽一抽的肩膀,另一只手却使坏,把跳蛋的频率又调高了一个档位。
如果难过无法避免,那就尽可能地再创造些快乐吧。
小酒窝拉着跳蛋的那根线,扯出来一点,又推回去。跳蛋高频震动的同时,还在不断摩擦着那个点。
灵幻被刺激得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头枕在小酒窝的肩膀上,手也忍不住搂上了他的脖子,于是小酒窝的耳朵里就灌满了灵幻带着眼泪的呜咽。
屁股里的玩具在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跳动。小酒窝扶着灵幻的腰把它拿出来。被汗水浸湿的白衬衫也早就被小酒窝脱掉了,灵幻的肩膀垮了下去,浑身赤裸着,挂在小酒窝身上。
但还没有结束。
被抱着重新放到床上,然后被摆成四脚着地的跪趴姿势,小酒窝拍着他的大腿内侧命令他再分开些,震动棒再次抵在了他的穴口。
“你做的很好。”
小酒窝的声音伴随着震动棒插入后的嗡鸣声,不甚清晰,却被灵幻敏锐地捕捉到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是恶灵给他下的又一剂猛药。
震动棒和跳蛋不同,它有着圆形的顶端和略带弯曲的手柄,比跳蛋更容易控制,像手指一样能精准地刺激到敏感点,却又比手指更好发力,带来按压顶撞和震动的三重刺激。
灵幻不想哭,这太丢人了。但情绪的闸门一旦打开,哪那么容易收回去。
于是哭啊哭,哭到看着自己的眼泪砸到床单上,哭到吐不出清晰的音节,哭到想要把所有的压力都忘掉。哭到最后,所有都归结成一句话:“小酒窝,我好累啊。”
小酒窝怎么回答呢?
小酒窝的左手轻点灵幻的腰,让他再塌下去一点;右手扶着震动棒,防止它掉出来。
小酒窝说:“本大爷知道啊,本大爷都看着呢。”
这就够了。
灵幻的上半身完全趴了下去,腰塌的很低,头压在交叠的手臂上,臀部却又高高翘起,大腿张开,把一切都暴露在小酒窝面前。
这是迎接的暗示,但小酒窝看得出来,他快要撑不住了。
恶灵抽出了震动棒,又过来用指尖抹去了他的眼泪,然后握住了他的前端。
灵幻又一次颤抖着射了出来。
小酒窝捏着他还有些红的臀肉告诉他,今天就到这里吧。
灵幻一下子卸了力,跪趴的姿势根本维持不住,腿一软就瘫了下去。脸和先前被自己眼泪打湿的床单接触,冰得他一个激灵,头脑冷静下来后,没来由地有些自我厌恶的情绪。
他拽过了旁边的被子,闭着眼凭感觉就团成一团压在身下,然后让自己的脸完全地埋在被子里,看上去像是要把自己憋死。
闷闷的声音从一堆棉花中传了出来:“小酒窝,我是坏孩子吗?”
“你看,我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袒露真实的自己。”
甚至,我并不讨厌被你这样对待。
尽管灵幻的理智知道,他这样的反应纯粹是激情过后,内啡肽与多巴胺分泌量骤降造成的结果。因为激素水平的波动,人会莫名地陷入一种悲伤情绪中,更有甚者,会无法控制地产生负罪感。
但他还是抑制不住地想说这些,可能,他只是想从小酒窝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这也是正常的,灵幻自暴自弃地给自己找着借口。毕竟正如小酒窝所说,他今晚将一直处于小酒窝的掌控内,那么把这种情绪上的失控归咎于小酒窝的所作所为也显得合情合理。
声音传递出来,自然会想要被人接收到。可是灵幻却又隐隐地祈祷着,只有被子是他唯一的听众。
小酒窝听到了。
小酒窝去找了一条毛巾,热水浸过再拧干,抓着灵幻的腿来给他做事后的清理。润滑和精液都沾了不少在腿上,要趁还没干的时候就弄干净。
其实更应该去泡个澡,但灵幻现在看起来太累了,还是早点睡吧。
听到灵幻这样问他,小酒窝放下毛巾,把灵幻翻过来。灵幻立刻用手臂挡住了自己的眼睛,但借着室内的灯光,小酒窝还是能看到灵幻脸上那两道还没干的泪痕。
挡住眼睛就能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黑暗,灵幻这是又想逃回自己的空间了。
好不容易把他撬开了一条缝,怎么可能再轻易放他走?
但不管内心是怎样的波动,表面上,小酒窝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他起身去换了一条干净的湿毛巾,拉开灵幻的手臂,把毛巾叠了几下盖在灵幻的眼前:“是灯光太亮了吧,本大爷去帮你调暗些。”
是哦,眼睛哭肿了也要及时冷敷,不然第二天会很难受。
灵幻听着小酒窝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然后是关灯的“啪嗒”声,最后是他熟悉的小酒窝的嗓音从不远处飘到他身边:“灵幻,我们都知道,这只是给了你一个释放的台阶而已。不是它让你说真话,而是你本来就想这样。”
小酒窝不知道灵幻有没有听到这话,因为他再没有给出过回应。毛巾拿下来的时候灵幻已经睡着了。
但是也没关系,小酒窝蹑手蹑脚地爬上床,给灵幻拉上被子的时候想,如果灵幻需要,相似的话语他可以无数次讲给他听。
小酒窝从背后搂住灵幻,可能是感受到了身后传来的热量,灵幻稍微侧过身,正好靠在他怀里。
灵幻被闹钟吵醒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
早该料到会是这样,也不知道在期待些什么。
掀开被子,身上是赤裸的,但需要穿的衣服已经叠好了放在床脚。
小酒窝真的很小心,灵幻一边穿衣服一边检查着自己的全身,他几乎没在自己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只有在活动的时候,肌肉深处偶尔会传来酸痛感。
床头柜上摆了一杯水,拿起来喝了一口,还没有完全凉透。
突然传来了门锁转动的声音,然后门开了。
“哟,你醒了啊?”
是小酒窝。
灵幻差点把杯子摔了。
“你……”
小酒窝提起手中的袋子晃了晃:“本大爷看你的冰箱里什么都没有,所以出去买了早饭。”
买的是很普通的三明治,以及两杯咖啡,一看就是出自公寓楼下的便利店。
小酒窝把袋子放在餐桌上,灵幻正好洗漱完过来坐下。一坐一站,一仰一俯,小酒窝审视着灵幻的眼睛,眼神接触的瞬间又迅速分开。
他拉开椅子,脑子里先是响起了灵幻压抑着的哭泣的声音,然后是眼泪,泪水的触感好像还停留在他的指尖上,最后又想到了别的:
啊,眼睛没肿,看来昨天的冷敷很到位。
“你今天还有什么打算吗?”
灵幻还是那副行头,灰西装粉领带,头发稍作修整之后就是那个伶牙俐齿的相谈所所长。他咽下最后一口三明治,故作不经意地开口。
“本大爷要先去还身体,然后去拜访几个老朋友,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不是都成佛了。”
“喔,那很不错啊,我今天上午正好也有预约。”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几句话之间就敲定好了各自的行程,但话题也只有这些。
“仅限今晚”这四个字仿佛一句咒语,让两个人都张不开嘴。
饭桌上没有人再提昨晚发生的事。尽管双方对此心知肚明,那并不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