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k Text:
“…哥…哥哥……”
台灯下明楼正写字的手一滞,笔尖停留处洇开一点墨。呼唤声细如蚊呐,却还是清清楚楚地落进他的耳朵里,他却似无事发生一般,继续书写面前文件,很专心的样子。
如果明楼肯遵从本能起身走进屋内卧室,就会看到自己的丝绸床单上,蜷身的青年正浑身泛着不正常的粉红,灯光暧昧的昏黄洒在他一丝不挂的身体。如果仔细听能捕捉到不知源头的嗡鸣,床上人会微不可查地发着抖,颤着睁开眼睫,已经微微失神的目光艰难地朝自己聚焦,眼里噙着的泪终于擎不住顺着眼角滑落。他会呢喃着,语无伦次地朝自己唤着,先生,哥哥。
但明楼没有。他稳稳地坐在办公桌前,耐心地等待果实熟透,馥郁多汁,任他采撷。
三个小时前,新政府办公厅,明楼心情不错地看着阿诚推门而入,等待着他给自己递来外套,接他一起下班。今天工作少,大姐和阿香也回了苏州,他的秘书兼管家会变成弟弟兼爱人,他们会度过一个难得轻松的二人夜晚。
然而出乎意料,他的好秘书反手锁了办公室的门,绕过办公桌,把刚欲起身的他按回椅子里,俯身吻上了他的唇。
明楼挑眉,他猜想阿诚也是今天心情不错,想玩点别样的情趣,他自然乐意奉陪。用个什么姿势呢?他边想边汲取着阿诚唇舌间的津液,对方轻含他的下唇,他就稍用力咬上去,捕捉到小巧的舌尖,再侵入,起舞。明楼觉得下一步应该握住面前精瘦的腰肢,让对方跨坐到自己腿上。可就在他伸出手时,面前人放开了他的唇,在椅子前蹲下身来,隔着西装布料吻上他的胸口,然后是腹部,逐渐向下,最后跪在他的双腿间,细长手指抚上他的大腿内侧,青年扬起脸,给了他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明楼心安理得地等待即将来自爱人的服务。和他一样,阿诚穿着严丝合缝,好像丝毫不担心西装被某些不明液体弄脏的可能性。他懂事的弟弟永远有自己的考量,无需言语,只需一个眼神,他便可以放心地把一切交给对方,这是他们之间独有的默契。
可接下来的事情走向是明楼万万没想到的。阿诚面带眷恋偏头蹭了蹭他的腿,用牙齿咬住西装裤链缓缓拉开,露出最后一层布料包裹的即将勃发的欲望,阿诚闭上眼,用鼻尖轻轻摩挲明显胀大的部位。
然后,在明楼期待的目光里,他的好弟弟又将裤链重新拉好,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领带,用公事公办地语气朝他汇报:“先生,周佛海今晚临时在海军俱乐部举办小型舞会,邀请您出席。”
明楼一时间实在无法做出反应,愣愣地看着爱人又切换回秘书,给他递来大衣外套,轻轻搭在他的腿上:“您只需要露个面,不用留很久。”
终于反应过来的明楼猜想自己脸色一定十分精彩,因为当阿诚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即便面上严肃的天衣无缝,他却清清楚楚看到了对方眼底的狡黠:“我先去启动车子,您请尽快。”
乐声靡靡,觥筹交错,明楼应付完一圈牛鬼蛇神的问候,不动声色地捏了捏眉心。天知道刚刚走出办公室前,他强迫自己在脑海里回忆了多少遍王天风的那张大脸才将将平息被小混蛋撩拨起来的欲望。明楼心下有了思量,整肃家风迫在眉睫。
然而他抬眼,害他狼狈的罪魁祸首正端着香槟,和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相谈甚欢。明楼认得那女孩,是某位政府要员的千金,单身待嫁。
明楼眯了眯眼。他知道那些人怎么评价阿诚:玉树临风的青年才俊,明楼长官最得力的走狗。他知道有多少闺中姑娘爱慕着他的爱人,有多少势力想抢用他的下属,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的私人管家,他的阿诚。
而他的阿诚此刻正含笑不知说了什么,逗的那大小姐笑靥如花。明楼只冷眼看着,阿诚下颚线紧绷,手指关节用力到发白,耳尖和脖子开始微微泛红。他对自己的弟弟了如指掌,他知道阿诚现在不太舒服。
那大小姐似是也有察觉,她凑近询问阿诚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找个房间休息,说着一双手攀上了阿诚的手臂,远远看去像是搀扶。
阿诚礼貌拒绝,女孩不依不饶地坚持着,眼看着他马上身形不稳,明楼适时出现在两人面前。他先是绅士地朝大小姐打了招呼,又抿嘴一字笑着,端起那副运筹帷幄的长官模样:“我们之后还有工作要做,阿诚恐怕要失陪了。”
大小姐脸色有些难看,急道:“阿诚先生身子不太舒服,明长官不妨先让他休息一下,我让人给他找个房间……”
“不用。”
“可是……”
“我说不用。”
那姑娘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愣在原地,眼瞧着这位上海叱咤风云的明大长官回过头,看不出面上的情绪,朝身后的秘书沉声道:“还要我请你走吗?”
阿诚微微欠身:“是,先生。”强撑着追上明楼的背影前还不忘回头微笑着说失陪。
知道阿诚身子不舒服,在车子开出海军俱乐部一段距离后明楼就让阿诚靠边停车,把驾驶位让了出来。此时潮红已经蔓延上阿诚的整张脸,他靠在副驾驶重重地喘息着,额头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
明楼一言不发,车里的安静有些让人恐惧,阿诚大概心虚了,他似是有些挫败地笑了一声,解释道:“大意了,没想到那姑娘敢在酒里下药…”
明楼却没做评价,只突兀地问了句貌似不想干的问题:“这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阿诚却听懂了他在问什么,喘息着笑了笑,偏过头看他的侧脸,语气是无奈又讨好的,又带了点不易察觉的撒娇:“这个真没有……”他手轻轻发着抖,拉了拉明楼的衣角:“再说……不是还有大哥你吗……”
走入明楼的房间耗尽了阿诚最后一点力气。明楼眼看着他关上门后靠在门板上就要滑落,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扔到了床上,力气不小,摔的本就头脑不清的人一阵眩晕。
明楼冷眼看着床上人焦躁地扭动着,他浑身发烫,伸手想脱下衣服散热,手指却无力到连扣子都解不开。这人渴求地望向自己,期期艾艾地喊大哥。
明楼俯下身,一点一点帮他解开扣子,先是马甲,然后是衬衫,最后是裤子,一一褪下,直到一丝不挂,让阿诚感觉仿佛煎熬地度过了一个世纪。明楼上床,身影笼罩了阿诚,他清楚地看见阿诚笑了,笑的餍足,这孩子今天成功挑衅了大哥,作为战利品,他将得到一场暴风骤雨般酣畅淋漓的性爱,他期待极了。
可预期的惊涛骇浪没有到来,明楼的吻像是细雨一点一点落在他眉间、鼻梁和脸颊,他越是着急明楼越是慢条斯理细细品尝。他想扣住明楼的脖子和他交换一个热烈缠绵的吻,明楼却一个抽身从他使不上力气的双臂间溜走,转阵他的小腹,吮出一个又一个要把身下人逼疯的暧昧印迹。明楼感受唇下的皮肤微微痉挛着,回想起这越来越不懂规矩的弟弟往日调笑他发福,胸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他伸出舌尖抵着颤抖着的精致人鱼线,沿着腹肌的一侧沟壑一路往上舔,成功地听见阿诚崩溃的泣音。他含住硬挺的红樱时,阿诚的手指无力地插进他的发间,哽咽道:“大哥…我想要…”
我想要。不同于明台小皇帝一样的性格,阿诚从小到大极少极少这样直接地表达出意愿,他对一切都轻拿轻放,永远把自己的欲望排到不重要的位置去。明楼印象里记忆深刻为数不多的听到阿诚的“我想要”,一次是十岁时那孩子瞪着双星辰般的大眼睛望着自己说我想要上学读书,一次是在法国被他发现加入共产党后坚定地看着自己说我想要参加革命,一次是自己任务受伤第一次被他发现时他忍着泪给自己包扎说我想要大哥一直平安健康,还有一次就是此刻,他在自己身下,眼底的爱欲震耳欲聋,每一呼每一吸都说着,我想要你。
明楼今天是真的有些恼了,他叹了口气,强迫自己的心变得和下体一边硬。他摸上阿诚的后穴,那里果不其然已经是一片泥泞。弟弟本不是承欢的地方现在却能像女性一样在产生性欲时分泌体液,食髓知味地收缩着,这真很难说不是明楼这位兄长的功劳。手指进入的异常顺利,明楼心下有了把握,于是他只草草扩张了两下,就在阿诚绝望的目光里,从床头柜翻出了颗跳蛋。
“不,不要这个…”阿诚摇头央求着,也没能阻止明楼把跳蛋塞进后穴,并轻车熟路地抵在前列腺上,然后点开最低档。明楼最清楚如何在床上让阿诚痛快,也就最清楚怎么让他得不到痛快。这个频率能让这欲求不满的人无法尽兴,却能保持刺激,欲望上不去下不来,像是吊在半空中小火慢炖,最后被折磨的人还是能交代出精水的,但是却是一点点被推上顶峰,过程无限拉长,实属折磨,而刚刚高潮的人仍旧得不到休息,跳蛋不会顾忌所谓的不应期,它会兢兢业业地,不间断地开启下一轮折磨。
阿诚的手颤抖着探向身后,本能地想拿出带给自己折磨的东西,却被明楼一只手扣住双腕,另一只手扯开领带将他绑在了床头。这种程度的捆绑,伏龙芝毕业的王牌特工轻而易举就能解脱,但此刻王牌特工正浑身发软,使不出丝毫力气,只能任人宰割。他没有办法,只能可怜地望着明楼,溢出呻吟:“哥……”
明楼却是铁了心要给他点教训,他喉结上下吞咽了下,最终还是把视线从阿诚身上撕开,硬着下身离开了卧室,硬的发疼。
他们二人都不知是过了多久,久到明楼觉得自己再忍恐怕要出毛病了,只听见卧室内传来阿诚崩溃的哭声:“哥哥…哥哥饶命…”明楼知道这是阿诚到达极限的信号,他终于也忍无可忍,把钢笔一甩,气势凶狠几乎是闯进了卧室。床上的人早已狼狈的一塌糊涂,手腕磨得通红,不知什么时候射过一次了,白浊溅的到处都是,小腹,胸口,床单,下巴,甚至是眼睫。那可怜的性器又被唤起至半硬,正一点一滴淌着淫液。
明楼甚至无心褪去衣物,他边走边拉开裤链,一把扯下腰间皮带扔到一边,阿诚本能地感到恐惧,磨着双腿想向后退,却被一把抓住脚踝拖拽回来,下一秒,明楼难耐的肉刃堪称粗鲁地捅了进去。
太深了。跳蛋还没拿出来,被直直捅进最深处,顶到结肠。阿诚无法控制地仰头哭喊,被明楼一口咬住脆弱的喉结,力道不轻,留下不知多久才能消下去的牙印——他们很少在能看见的地方留下印记的,他们今天怕是都疯了。
理智蒸发殆尽,明楼开始又重又狠地抽送。阿诚刚遭受了长久的折磨,此时敏感的要命,根本经不住这样疯狂的进攻。
“大哥…大哥…别…呃啊…”
明楼撕咬着他的嘴唇,边动作边叹息道:“刚刚还求着要我,现在怎么又不要了…”
阿诚早就分辨不了他说了什么,泪流了一脸,来不及吞咽的涎液消失在流畅的下颚。明楼伸手解开捆着对方手腕的领带,阿诚就在他的后背无力地抓挠着,像是想抓住救命的稻草“啊啊…哥哥…先生…轻…啊……”
明楼被他乱七八糟的称呼叫的青筋紧绷,把他攀在自己后背的手臂扯下反锁在他身后,然后发力将身下的整个人翻了个身压制住。明楼身下抽送的力度速度和幅度都不减反增,阿诚哭的委屈,不住求饶,他低头叼住阿诚的后颈,喘息着命令:“受着。”
阿诚的屁股被抬高承欢,他腰部酸软无力地塌下,形成一个极致煽情的弧度,一只手被明楼锁在身后,一只手攥着丝绸床单,却使不上力。他在欲海浮沉,没有任何反抗余地,腺体像是被玩坏了,高潮一直停不下来,轻轻一碰就全身痉挛。他崩溃地听着自己口中控制不住发出不可思议的淫叫,浪荡不堪,懊悔和羞恼惹的眼中泪水更是断了线地往下落。
明楼感受到紧吸着自己的内壁开始不规律地收缩,知道阿诚要到了,开始加快速度。在这时听见阿诚努力在胡乱的呻吟中拼凑出一句语无伦次的话,他凑近去听:“哥…哥,我想看你…”
明楼抵着前列腺把阿诚翻过来,阿诚哭叫着绞紧后穴攀上顶峰,性器跳动却只流出一股一股前液,竟是一次干性高潮。
明楼知道阿诚高潮后的这段时间敏感会翻倍,于是他强忍着射精的冲动继续捣弄,阿诚呜咽着向他伸出手,他以为爱人是情动至极要索吻,于是附身,然而并没捕捉到对方的嘴唇。他的小爱人,他的青瓷只是搂住他的脖子,偏头含住了他的耳垂,把气息打上他敏感的耳廓,他听见阿诚哽咽的叹息:“明楼,我好爱你…”
于是忍耐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的精液再也守不住,统统灌进了爱人的体内。
搂着阿诚昏睡过去前明楼迷迷糊糊地想,若是可以,他会在某一个和平年代悠闲的夜晚,诱哄阿诚为他说遍心窝子里的情话,从日落到黎明。
后续:
精液微凉打在内壁上,激的阿诚痉挛颤抖,他竟分出了一丝神志,猜想或许今天是真的把大哥惹恼了。明楼向来怜惜他,以往做的再激烈也不会在他含着跳蛋时就插进去。
但天地良心,明楼真不是故意的,他看到阿诚在床上那副样子时脑子瞬间就空白了,只顾饿虎扑食,全然忘记了那东西还在体内。闯进去时敏感龟头顶到了微微振动的东西才想起来些什么,下一秒又被爱人欲仙欲死欲拒还迎的哭泣讨饶烧的眼红,便不管不顾地侵犯起来。
此时发泄过一次理智才稍稍回笼,阿诚狼狈的神情和啜泣让他终于在情动之余稍稍有些心虚。明楼一下一下吻去阿诚脸上的泪,动作小心轻柔,呼吸餍足深重。充斥明楼气息的热气打在脸上,阿诚泪眼都还无法聚焦,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偏头寻找,就像新生儿饥饿时追逐可吸吮的乳头。他太饿了,他今天被强行拉入情欲后好久好久都没能祈求来明楼的一个吻,他饿得有点委屈。好在这次没用他找多久,嘴唇便印上温软,带着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还有咸味,是他的泪。
后穴又探进手指,阿诚猛然清醒,他把明楼的脑袋推开,一双哭红的眼睛瞪着大哥,里面的委屈几乎要化为实质。
明楼无奈地哄道:“听话,我把东西拿出来。”说着手指破开内壁不容分说地深入。刚刚被好好疼爱的内壁并未过于阻挠,反而吸裹着明楼的手指反复蠕动,挤出些乱七八糟的液体,明楼一边安抚着亲吻一边反复扣挖寻找,弓起的指节偶尔刮过碰不得的那一点,引起肠壁一阵痉挛。
阿诚咬住下唇,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再发出声音,免的再点着兄长的邪火。可是他还是把自己出卖了,跳蛋被拉到腺体那处时,他抓着明楼臂膀的手指瞬间缩紧,细腰紧绷着弓起。大哥很有可能已经察觉到了——又或许他就是故意的,他已经开始舔舐自己的肩颈,阿诚慌忙试图起身,却像被预判了动作一般瞬间被压制住四肢。
跳蛋终于拿了出来,带出一摊精液,明楼直起身睥睨他的杰作——阿诚大腿内侧流满了液体,穴口更是泥泞不堪,上半身也被不明不白的津液浸透,布满了自己吸咬出的爱痕,他整个人都湿漉漉的,望着自己的一双眼睛也湿漉漉的。
明楼笑了,笑的阿诚背脊一麻,他朝明楼摇头,却看见了对方那根简单休整后,抵在他穴口的,蓄势待发的大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