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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憶起來,受勳儀式給他帶來的感動,都仍然美好的像是每一個他企盼已久的夢境。
美好的值得用上,
每個生日願望去期許,
美好的在每個艱苦訓練後,
都能讓他重拾動力去努力,
美好的在現在這個怒不可抑的瞬間,
都能讓他想起來,
然後為眼前的人想出開脫之詞….
可惜他無法像遊走在四方,充滿感性的吟遊詩人一樣,為那場儀式的感動寫下讚詠詩詞傳唱,不然他肯定要走遍王土的每個角落,將這份快樂分享給每個生靈。
那天,就跟他曾經描繪無數次的想像一樣,天氣美好的如同教堂的芎頂壁畫一樣,陽光恰到好處的灑進房內,折射在他昨晚就擦亮的盔甲上耀眼的讓人眼底發酸。
他能聽到教堂外喧鬧的人聲,上上下下都為即將舉辦的儀式忙碌著。王都中的侍女卫兵从几个星期前就开始准备这次的受勳仪式,全国上下谨遵王的命令,精细的筹备。从蔓延到殿堂的红毯,到紅毯上铺著的玫瑰,再到殿内,每個裝飾的角度,都被再三的確認。
他期待了太久了!
这明明都不是他第一次参加骑士受勳,他卻仍然無法平復興奮的心情。就連如何一步步走向王座,单膝下跪接受受勳,怎麼对着那些等待保护的民众咏颂骑士宣言,都反覆模擬過多遍,卻仍然無法降低一點他現在的緊張。
畢竟觀禮是一回事,作为主角又是另外一回事。
過往僅僅是作為旁觀者參與的受勳典禮,都讓他心臟鼓譟不已了,他簡直無法想像,片刻後要作為主角在王座前跪服,單手抚在心口低头接受受封的他會是如何的手足無措!
簡直是連手腳要往哪放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不知道是第幾次檢查身上衣物細節了,可他仍然無法停止強迫症般的舉動,他覺得他迫切的需要點什麼來轉移這緊張的情緒。
就在這個時候,敲門聲響引起了他的注意。
來人沒有等到他的回應就自己開門進來了,他連驚呼都來不及發出,就被那個在片刻後要站在王座前,為他受勳的王摀住嘴給阻止了。
這時候的王,還沒有換上他由王城最優秀的裁縫手工縫製數周的禮服,只是穿著連胸膛都無法遮擋好的開敞常服,亂著額前的碎髮。
隨興地像是早起到朋友家串門一樣的,對著正用眼神罵人的成勛高舉了一下手中的酒瓶,湊在耳邊的說:
”呀,別喊,
知道我多不容易才在儀式前溜出來給你打氣的嗎?”
“王,您現在確實是不該在這裡….”雖然話語中是滿滿的無奈,但不可否認殷志源的出現,很好的安撫了他躁動不安的情緒。
如果他手上不是那麼不合規矩的舉著酒瓶的話,他想,他應該會給現在出現在這裡的殷志源一個擁抱。
“呀,跟你說過多少次了,私底下叫哥!哥這不是怕我們勛尼緊張嗎?
喏,一起喝一杯?”
不請自來的王明顯看不懂人眼色,當然他從來也不需要看人眼色,所以完全無視了成勛幾乎要噴出火的眼神,自顧自地翻找著成勛的私人用品,想從中找出兩個酒杯來斟酒,卻怎麼也沒找到。
當然,誰會帶著酒杯參加受勳典禮?
“哥……儀式前不宜飲酒的。”
“呀,你現在就要違抗王的命令了嗎?”看著被翻亂的房間,殷志源沒有絲毫愧色,反而覺得一直拒絕自己的成勛很不上道。
然後也不管成勛同意不同意,就自顧自的對著酒瓶喝了一口,抓過退後數步的成勛手腕,將人推抵在牆上,扣著下巴便吻了下去,連同口中的酒一起渡過去給了成勛。
“你看,這樣好多了,你剛剛簡直緊張到毫無血色!我可不希望人民們以為我將要授勳的騎士是一個蒼白虛弱的病人。行了,就維持這樣的精神,我們一會典禮上見阿~”
行雲流水的耍完流氓後,在成勛羞紅氣紅了臉,舉起手上的劍要弒主前,如同一陣風溜了出去。
真心不知道哥來鬧什麼的!
迎著陽光,成勛不知道此刻染上酡紅的臉上,笑容有多麼的縱容,又是怎樣的燦爛,奪目的如同一個值得被萬民崇拜的偶像一般。
在門外又再次響起的敲門聲後,已經恢復往常自信神采的成勛,一襲銀白禮服長身立於鋪著玫瑰花瓣的紅毯盡頭,看著教堂內安座在王座上的王,仍有種恍然如夢的不切真實感。
終於!
長久的努力都有了意義,他將獲得天主與所有人的祝福,擁有一個榮耀的身份,站在他長久追隨的王身側,鄭重的為他獻上自己的忠誠。
那不僅僅是一個儀式,
更是一步步接近神壇的過程。
這個形容一點都不言過其實,雖然他從來不曾宣之于口,可是他對殷志源的感情就像飛蛾撲火般,從看到殷志源的那一眼起就知道,他要追隨的是這個人。
他炙熱無比的崇拜著他的王,
全然的交付如同崇拜著神,
全心渴望著為他披荊斬棘,
全力為成為守護王的騎士努力至今,
如今,一切都將成真了!
觀禮的人潮,從教堂內一直蔓延到教堂外的廣場都被擠滿。他們爭先恐後地歡呼叫喊著成勛的名字,高歌著他的壘壘戰績:
他們戰無不勝的英雄!
帝國最年輕善戰的騎士!
才華洋溢的戰略天才!
每個站在紅毯兩側的人,都拚盡全力的尖叫表達著崇拜,拼命地伸長手臂,想要把手中的花瓣灑向紅毯,希望給他們將要授勳的騎士送上祝福。
成勛也微笑地揮手回應了,嘴角輕勾,勾走萬千跟隨者心魂無數。
一步一步,隨著他的腳步,樂聲揚起,直到進入了教堂。
穆肅的詩歌跟著樂聲的變換吟唱了起來,儀式就要開始了。
与教堂外百姓的祝福欢呼不同,教堂内满是庄严神圣的气氛。
明艳的阳光透过花窗,在教堂的地上撒下斑斕的色彩,華美的映照的殷志源脸上的笑容,无比温柔。
成勋踩著前方引路的孩童撒下的花瓣前行,银色锃亮的盔甲摩擦发出轻微声响,被教堂内的乐声完全包裹了起来,兩相相襯的仿佛神聖的主在低語著祝福。
并不長的紅毯,姜成勋却觉得自己用了大半人生才終於走到,現在踏出的每一步,都讓他陷入曾经的回忆之中:
少時初見骑士的眼前一亮
日日夜夜練劍的繁琐苦闷
随骑士长李宰镇經歷的大小战役
每個不知生死的時刻
每個吉凶未卜的絕處逢生
这些年的一切一切,都有同樣熟悉的影子駐足其中。
終於,回忆止於,一切的開始,那位讓他最初下定決心要成為騎士去守護的王。
主教高志溶宣布仪式开始的聲音喚回了走神的成勛,聽從著指示,成勋单膝与地面柔软的红毯相触,右手回收抚在心口的盔甲上,左手背在腰间身后攥成拳头。
雖然於禮,姜成勋應該低头看向自己的靴尖,但他不打算這麼做。他依然挺著一身傲骨,平视着前方朝著他走來的王,像无比虔诚痴迷的信徒等待着他的主。
此時的殷志源已经换上了那身精美华丽的礼服,每一个花纹都可以看出手工的細節,袖口縫上的细金丝,絲質上衣完美勾勒出的腰線,华贵而庄重。
所有的一切,都體現了殷志源对这次的授勳仪式的重视。
主教高志溶双手托着放著长剑的托盤來到王的身前,提醒正深情對望的兩人儀式的流程。对此,殷志源對成勋調皮地投過一个wink,從主教手上接過長劍,將長劍从剑鞘中抽了出来。
被抽出的銀剑,光可鑑人,微颤著劍身,並发出清脆的振鸣,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珍品。
贵族們忍不住交頭接耳討論起來:"那剑可不是王寻了许久的名品嗎?聽說讓骑士长寻了很久才找到收入皇家珍藏的,沒想到居然就這麼拿出來賞給了這次冊封的騎士了?!"
殷志源聞言,只是冷冷地勾起嘴角,頗有幾分睥睨天下的氣勢,掃過了一圈看熱鬧的貴族,然後收斂神色鄭重無比的把剑舉起,點往姜成勋的右肩:
“以王的名义,我命你勇往无前!”
殷志源的低音砲响彻整个教堂,眼神与成勋对视,專心致志。
逆光迎著王的視線的成勋,觉得視線中的殷志源,彷彿本身能發光一樣,耀眼的好像不僅僅是落在他身上的陽光而已,彷彿是真的散發著光芒一般耀眼非常。
“以天父的名义,我命你刚正不阿!”
剑身越过姜成勋的头顶,轻轻点在左肩和盔甲发生轻微触碰,阳光照在剑和盔甲上反射出银色的光芒映在每个人眼中。
“以天母的名义,我命你保护弱小!”
最后一次轻触,剑身落在姜成勋头顶,压在柔软头发上。犹如天母抚摸着骑士的头,温柔的告诉他要守护好自己想守护的一切。
“起来吧,姜成勋,我的骑士!”
殷志源昂了昂下巴像是向在场所有人宣布一样,加重了最后一句的语气。只有一旁的主教高志溶皱眉却把话头憋了下去,因为這最后的一句话是殷志源临时更改的内容。
姜成勋听罢便站起身来,殷志源将那把剑交到了姜成勋的手中。
本來儀式應該到這裡到一個段落,主教该让成勛在此時,转身面对向众人的方向接受祝福,並宣布狂歡的開始。
但高志溶卻給了成勛一個眼神,讓他稍安勿躁。成勛心中虽有不解,但也老实地站得笔直等待着。就見主教轉身又托了一件純白色的披风過来,王接過披风后,竟親手将成勋环在怀里,將披风系在肩甲上。
趁著將成勛環在身前之便,殷志源将头靠近成勋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最後,我以我殷志源的名义,命你姜成勋必須盡可能地維護自己的安全,永伴王側,不離不棄!”
禮畢,在外人看来不过就是王亲切的赠予骑士披风罢了。
只有站在一边的高志溶看到了成勋红的像要滴血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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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勳典禮後,成勛便領王令,隨著騎士長李宰鎮前往北方。
帝國與北方纏戰已數年未果,邊境眾將皆因久戰力怠,節節敗退。
今上書求援,王便將心腹騎士團指往北方助力。
果然,新血的投入讓膠著的戰局,有了全然不同的局面。
帝國最勇猛善戰的李宰鎮騎士長率戰略奇才成勛,為灰敗無光的戰場帶來了曙光般的奇蹟。
短短十日,連破數城。
不過月餘,就將丟失的王土盡數收復,還與剩餘的北方領主們簽訂了和平協議,為帝國建立了全新的版圖,帶來了長久和平的好消息。
勝戰的煙火從邊境一路綻放到王城,舉國都是一片笙歌。
王城上,引領期待著大隊歸來的傳訊手吹響了號角,鼓舞了整座王城上下喜悅的心情,整個王城的人都迫不及待的列隊歡迎著他們的英雄歸來。
他們能看到飛揚在空中那振奮人心的旗幟,也能聽到達達的馬蹄聲由遠而近。
一如期待的,這次仍然是百戰不殆的長槍隊為首,輝映著光芒整齊劃一的弓箭隊簇擁著騎士團列隊而行。
跟過往每一次勝戰後接受大家祝福的遊行一樣,大隊都親和的與城民狂歡慶祝。
列隊中獨樹一幟頂著藍纓盔甲的正是領軍的騎士長李宰鎮,他身上滾著黑邊的披風因風翻飛,結實的身材哪怕在盔甲的包覆下也顯露無遺,舉手投足間都充滿爆發力,哪怕經年征戰也還是玉面清俊。
藍髮隨風飄逸,刀削般的鼻梁,微抿的薄唇,雖然還挾著戰場的殺氣,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卻在小孩為他遞上花圈時,尖嘯如翼龍的開心大笑,引得所有小孩嘻笑不止。
但隊伍中最讓人移不開眼睛的,還是那抹格外出眾的銀白身影。
在耀眼的陽光下,銀白色披風上近乎一塵不染,乘著同樣雪白的白馬,聖潔的宛如天使。
看著那雙帶著笑的眼睛,勾著迷人弧度的笑容,簡直能讓人忍不住把天下的美好盡數掬至他眼前,怎麼能叫人看的出來,來人就是那個智取北境數城,讓北方聞名色變的殺人微笑姜成勛呢?
一行人浩浩當當的遊行至王城後,王便對眾人宣布了此次的封賞。
晉騎士長李宰鎮晉為聖騎士長,封東方數島作賞地。
同時晉姜成勛為副騎士長,將王城的守衛大任交付。
參戰眾將士皆賞黃白金百條,全城狂歡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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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
帝國威名遠播,
再無人輕易來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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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可以從此四海昇平,卻沒曾想才過去半年,西域邊境竟逢政權變換,改朝換代的新王竟罔顧昔日和平協議,率大軍來犯,一夜之間,帝國西方防線全破,連同周邊數城都失守。
事發突然,舉國上下無不人心惶惶。
帝國雖仍盛強如故,可架不住流言蜚語的嘴,各方謠傳動搖國根,更開始有亡國預言在民間盛傳。
說北方兇星入主,
毫無根據的直指北方歸來妖騎惑主,
才招此凶禍,
若置之不理恐將亡國,
紛紛求請王清君側,以自證。
儘管主教高志溶多次出面闢謠,仍無濟於事,甚至因此而瘋傳得更加厲害。
於是為穩民心,
王,
殷志源決定御駕親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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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廳內)
因連日戰報瑣事,已多日未闔眼的王,此時正孤身一人的等在王座上。
他知道他親封的騎士不會讓他孤身犯顯,必然會來向他請戰同行,所以他等在這裡,等著親自拒絕他的請求.....
在這個王權動盪,內外不安的當口,他不能就這麼毅然決然地離開王城。
邊境戰事爆發的時間點實在過於蹊蹺了,搭配著流言也謠傳的速度,處處透漏著不對勁。縱然帝國需要王的御駕,他也必須為王城留下萬無一失的準備。
在他看來戰場固然凶險,
王城內恐怕也會是場腥風血雨。
這個為他留守王城的人,不只要對他絕對忠誠,還必須通權謀,善用兵,才能在王城內大批兵力都被外調走的當口,用極少的兵力為他守好帝國的心臟。
而這個人,只能是成勛。
只有成勛能讓他毫無後顧之憂的前往戰場殺敵......所以即使知道,成勛會多麼生氣自己的這個決定,他仍然決定不帶上他。
果然,不出他所料,他這個在外人面前向來沉穩端重的副騎士長,此時完全沉不住氣地推門就闖進了議事廳,衝著他質問:"為什麼不帶上我?"
那雙被委屈染紅的眼,都在訴說著不服氣,看得都讓人忍不住心疼。
成勛始終不明白為什麼殷志源不願帶上他一同上戰場殺敵....
明明他已經用那麼多場勝戰證明了實力,
明明他已經不是那個需要他保護的小孩了,
為什麼在這種時候他還是選擇把自己放在他的羽翼下保護著?
坐在王座上的殷志源,衝著還在氣頭上的成勛招了招手,讓他靠上王座前來。然後在成勛走到他跟前時,一把將人拉上了王座。
跌坐在王身上的成勛慌張地想要起身,卻被殷志源扣著腰動彈不得。賭氣著乾脆撇頭不看人,殷志源只好捏著成勛臉轉向他。
王無奈地對上仍氣紅的那雙眼睛說:"因為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把王城留給你守護,我才放心!乖,守著王城等我勝戰歸來...."
"可是..."
"噓~這一別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見,我們就別浪費時間在鬧脾氣上了如何?"
"王...戰場凶險,您許久未披袍實戰,西域人又陰險非常,就讓我陪著你吧?你知道我不放心你...."
"勛尼阿,此次王城內肯定也有場不見血的風雲變色,你知道我也不放心把你留下來的,但是我需要你!只有你才能讓我放心把背後交付,只有你,你懂嗎?答應我,好好的等我回來。"
盯著殷志源堅毅的眼神,成勛說不出拒絕的話,可仍然委屈得不得了,只好咬白了唇的看著他的王。
每個眼神都在告訴他的王,他有多麼的不放心,
每個眼神也都訴盡了他的深情,他捨不得再與他分離兩地。
於是難得主動的,成勛拉住了殷志源的衣領迎了上去。
被吻住的殷志源瞪大了雙眼,無法掩飾欣喜之情,扣住了即刻退開的成勛後腦杓,加深了這個原來蜻蜓點水的吻,唇舌相交,久久纏綿,盡是不捨之情。
"哥,一定要平安歸來。"
"哈哈,當然,而且還能趕在你的生日之前就回來的。"
"你說的,我就相信.....哥知道一國之君必須言而有信吧?"
"那哥如果守信了,勛尼給哥什麼獎勵?"
"什麼?"
"予取予求嗎?那我等著了~~~"
實名舉報殷志源耍流氓,可是成勛對著這樣的王又縱容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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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親自領兵,率聖騎士團,精兵數萬,麾兵西域。
可滾滾黃沙中,只見領頭藍纓,與隨行的長槍隊,隊伍雖聲勢浩大,卻透漏著古怪。
理應為首親征的王呢?
派出的探子回過的消息,讓西域主將困惑不已,正拿不定主意之時,前線來報,敵軍自後方攻來。
這樣神速的用兵,
這般悄無聲息的奇襲,
如此詭譎莫測的布局,
除了昔日戰神殷志源還能是誰?
輕裝上陣的殷志源,一襲黑衣勁裝,持著點了火的利箭,率著弓箭隊在山坡上,朝著毫無防備的城內,點起熊熊戰火。
烈火迅速環繞了戰場,所過之處盡是一片朦朧灰煙。殷志源策馬入險,一過火線便翻身下地,手改持雙刀點火,如兩條火龍出閘,站在煙氣中的殺氣凜凜恍如惡魔索命。
詭火奇攻打得西域大隊,可謂是軍心大亂,縱然力圖振作,卻再也無法挽回已現的頹勢。
逃竄的敵軍,不是喪命於亂箭,就是被趕到的騎士軍團奪命劍下。
藍黑交織,殷志源與李宰鎮到底是曾經征戰多年的戰友,默契尚在,一個眼神都能知道對方的下一步,合作無間。
酣戰讓許久未沸騰的熱血都滾燙起來,李宰鎮一把大刀揮的有如死神鐮刀一般,手起刀落間,收割生靈無數,為殷志源爭取了深入敵營的機會。
就見黑影趁著敵軍陣形回防不及的漏洞,如離弓之箭般飛身直取對方主將,與敵將刀光劍影數回合,殷志源砍下其首級高舉。
大獲全勝。
王隊就這麼一路收韁復土,屢戰屢勝,創下傳說無數。
同時,早早被殷志源密令派往西域交涉的外交官水院,也在帝國威赫大振之際,斡旋各地首領,帶回了好消息!
幾經波折與唇舌,不僅此去收復的西域,連同邊境數國,也都簽約尊帝國為首,為帝國奠定從今而起,長達數百年的盛世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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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凱旋的捷報已經送回了王城,卻遲遲不見班師回城。
難道是出了什麼事嗎?
成勛站在王城牆上眺望遠方,卻無法得知答案。
近日,王城內也幾經洗牌,按耐不住的幾股逆反勢力,趁著內在虛空時意圖作亂,都讓成勛連同教會的力量給擺平了。
他很好的替王守住了他的心血,
可是王何時才要歸來?
再不回來,他的生日都要到了阿....
四處沒尋著成勛人影的志溶,在確認了成勛確實不在議事廳後,就爬上了城牆來尋,果然就找到了孤身吹夜風的成勛。
每每夜深,成勛就會站在這裡,幾乎都要成為了一種習慣。
明明知道不可能看的到邊境,卻還是忍不住站在最能遠眺的地方翹首以待,是不是很傻?
看到志溶來,成勛如冰一般的神情才緩和一點,自然地搭肩摯友,一同緩步走回了議事廳。
"怎麼來了?"
相比成勛的輕鬆,志溶就顯得凝重許多,明明開口讓成勛別激動,他自己卻顯得格外手足無措,幾度開口又不語,最後才吞吞吐吐地說:"自然是找你有事......我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好,勛尼阿,你聽我說,你先深吸一口,別情緒太激動。"
看著志溶這樣的神色,成勛不覺有些好笑。這些天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志溶可以說是最波瀾不驚的人了,怎麼現在這般慌亂?
雖知在議事廳飲酒不妥,可是看了看志溶的臉色,成勛還是轉身從櫃中拿出了先前殷志源在他授勳典禮時留下的酒瓶,又拿出了兩個酒杯出來擺上議事桌。
一邊問著志溶,一邊各斟了一杯遞了過去。
"怎麼了?
是首相又找到新的由頭來鬧?
還是財政大臣又找了教會麻煩?"
"勛尼阿...."志溶搖了搖頭,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只是把口袋中的一張紙條遞給了成勛。
------王受傷告急,令留守王城的副騎士長盡速與醫官前往支援------
看完了紙條,成勛卻出乎志溶意料的只是笑了笑:"哈,新的花招?難道他們以為這種毫無根據的紙條我能信?"
"勛尼阿,宰鎮偷偷回來了,這是他親手拿給我的。"
成勛本來還一派輕鬆的笑,在看到摯友志溶越發嚴肅的神色,終於意識到了事態嚴重。
從議事廳暗處,對外宣稱還在邊境的聖騎士長宰鎮也走到了成勛面前,雙手搭上成勛的肩凝重說:"他知道你不會信的,讓我親自回來給你帶信。他確實傷的嚴重,但不能讓王城的老頭們知道,所以讓你帶著德兒,盡快趕過去。"
“什么?!”
姜成勋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本來铺的整齐绸面桌布都被动作带的垂了一个角拖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桌上的金属酒杯横躺在桌面,咕噜噜滚了一段,杯中的红色酒液倾倒了个干净,地面仿佛一滩血污,映在姜成勋眼中,不知是听了高志溶传来的噩耗后无法冷静,還是因为地上这一片狼藉对应了那个消息让内心发颤。
姜成勋感觉头有些发昏,手指攥成了拳捶在了桌面上,指头骨节扣的发白,那张纸条正攥在手心里,紧紧攥成了个小球却扎得姜成勋生疼。
姜成勋颤抖着又把揉皱的纸条延展开来想要再重新看一次,或许事情就会有转机?!
一个想要在不可能中寻到希望的妄想。
慌乱间生怕手上的汗水和酒液晕开了纸上的字,向来一尘不染,战后衣物上飞溅上血迹都要皱眉的姜成勋,居然不顾其他,将手直接往身上擦去,抹的白色军服染上一片红色。等手指干燥了些,才敢小心翼翼的将那张纸一点点打开,但纸上的内容始终是落笔便不会改变的。
“来人!去把金医官找来,让他准备好药箱后到这里来,再去给副骑士长和医官备好马匹!”
看着成勋這样子,宰镇和志溶也无法对他劝些什么,志溶只是静静走过去将从未如此慌神的发小扶住坐下后,随手招来贴身的心腹侍从吩咐着。
“不必了,只用准备我的马就好” 姜成勋抬手拦下了侍从更改了命令后无力的挥挥手让人离开,转回头向疑惑不解的高志溶解释道。
“在德哥和我同乘一匹马就行,目标小些不容易被发现,也能快些到达。”
等到金在德到达议事厅的时候,就迅速地與高志溶和李宰镇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卻收到他們還給自己一個怜悯的眼神,不知事出何故。
时间仓促边说边行,和在德说明完情况,几人已行至城都西门。成勋接过缰绳,足尖轻点一跃跨上马背,留下一句顾好王城,便带着在德往远消失在还未破晓,弥漫着薄霜的晨雾中。
数次送行骑士团远征,却第一次看见成勋這樣慌亂。望着骑在那匹白马上飞奔遠走的背影,高志溶脸上不免出现了一丝愧疚。
他勾过身边李宰镇的指尖,轻轻捏了捏后握住,说道:“这件事好像闹大了…,那位应该能解决吧?我們也是被逼无奈,勋尼可不要生气啊。”
聞言,在大小战役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骑士长李宰镇居然摇着脑袋耸肩回应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一副听天由命的悲苦模样:“愿神保佑吧!”
“至少神保佑了这次战役大获全胜,
神也保佑了你的平安归来,
如我每日向神祈求的那样。”
高志溶微微侧过头也露出了笑容。阳光正在此时慢慢升起,穿过云层和树林,驱散弥漫的晨雾,溶解初霜。
两人在升起的日光中拥吻,消解多日不见的思念与担忧之情,晨光透过云层斑斑点点,温暖慢慢包裹住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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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勋!你骑慢点,先别急!”
作为医官,金在德虽然也常常随军东奔西走,但體驗這樣的策馬狂奔還是第一次。
金在德一边紧紧抱住前面姜成勋的腰,一边又得保护好药箱。生怕一个不注意,不是药箱身首分离洒落一地,就是自己被掀下马去,弄不好还要被踹上几脚,他可不想先给自己治病。
一路狂奔不曾停歇片刻,除了偶尔金在德惊呼出声拿药水要撒了为由,哄劝才稍缓片刻,但也仅仅只是片刻,没多久成勋又甩动缰绳鞭策起马匹。
就这样,竟将路程缩短近一半,原來需要两日还多的路程,居然只在一日之内便到达。
远远看见帝国旗帜在駐扎營地随风飘扬时,竟連第二日黄昏都還沒散尽。
“唔…情况紧急,成勋你先去找哥,我…我去找找随行医官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进入扎营地,在德連忙下马,人都站不稳便丢下这句话,逃跑似的离开。没走几步,晃晃悠悠的往旁边抓了个士兵询问,还未开口先挂在士兵身上吐了起来。
姜成勋也顾不上多想,直奔着王的营帐便冲了过去。
被士兵扶住的金在德回过身看着姜成勋快步离开的背影叹气:“希望成勋知道后,不要怪我,我可不想在和他骑一次马了,呕…”
“成勋?!”
成勋還有几步便要掀开营帐,就见张水院从营帐中走了出来。看见成勛也是一副没想到的模样,惊讶地叫出声。
姜成勋顾不上打招呼,想要直接绕开水院,却被水院给拦了下来。一向自信在边境舌战敌方,屡屡使人牙口无言的“张一针”这次却连眼神有些躲闪,没有和成勋直接对视,反倒时不时侧头往身后瞟去。
“成勋你别急,再等一下,先让在德哥给王治疗完,你再进去。”水院伸手越过成勋,朝着他身后还没缓过劲的金在德,一個勁的打着暗示。
成勋一路上不知道听见了多少句别急,每一句都是善意劝解,可对他来说每一句都像一句重压。
可是他还是暂时压下心里不快和担心,退到了一边。
一路上各种情绪都在姜成勋心中打转,反复折磨着他。
这时杀人微笑没有一丝笑意,竭力試圖冷静,低着头紧咬着下唇都白了。
整个人显得狼狈又落魄,頭上被风吹乱的发也顾不上整理,攥着衣角的手甚至都还有些颤抖,就連素來最在意整潔的军服,都仍染着红色的酒液没来得及换下。
看着默默退到一边的成勋,水院有些不忍,但,计划如此。
像是下定决心,又像是想忘记这一幕,张水院闭眼摇了摇头想減輕一點心底的愧疚感,朝着金在德的方向跑了过去,把還楞著不動的在德給带进帐内。
頭仍暈著的在德被拉進帳內後,忍不住巡了一眼帳內。
看到行軍桌上一片狼藉.......剛泡好的咖啡,吃剩一半的蛋糕,和零落散著的酒瓶,以及忙著攏緊帳簾的水院,他有些忿忿的說:"看看!你們這奢糜的小日子過得....依我看王最多是積食未消吧?也虧的你們想得出來,受傷告急,怎麼不編個更誇張的?"
"親愛的,別瞪我,真的跟我沒有關係,不是我的主意,我也是被脅迫的...."
趕緊走到在德身邊順毛的水院也很無奈,他們的王想給情人整個生日驚嚇驚喜,非拉上他們所有人陪著演戲,他一個小小的外交官,還能怎麼辦?
只能捨命陪君子了唄!(弱小無助.jpg)
"那你們也不能這樣騙勛尼阿!
你們是不知道,勛尼趕路過來的路上,別說是吃飯,擔心的連水都沒喝過幾口。
真的是!摸摸你們的良心,難道不會痛嗎?
你們在外征戰的時候,勛尼為了你們有足夠後勤,跟那群老頭子周旋,也沒少操勞熬夜的,你們怎麼.......算了,我不說了,以後這事別拉上我,我走了!"
在德雖然為成勛不平,可終歸也如同水院所說的,他們也只能陪著殷志源演戲,誰讓他們攤上這樣一個王呢?
與其就這麼敢怒不敢言跟個共犯似的待在帳內,在德倒寧願來個眼不見為淨,最後,他也只敢再瞪水院一眼,轉身就打算出帳。
依他一個醫官的專業判斷,帳外的成勛比帳內兩混蛋更需要他的幫忙。
走出去的步伐沒邁上兩步,就讓水院拉了回來,好言相勸:"親愛的,這不,戲都演一半了,你就這麼撂攤子出去了,我們還怎麼辦阿,你就幫幫志源哥,給他弄點假血漿什麼的?"
"呵呵......你們想出這一齣的時候,怎麼就不順便把東西都帶出來呢?"
話雖然這麼說,他還是從醫箱裡拿出了他從王城帶出來的假血漿以及繃帶,邊碎念著邊手上動作:"唉,宰鎮哥跟我說這個計畫的時候,我就不應該答應,早知道就不要幫你們了...."
別說,就這麼纏上了繃帶,再搭配旁邊丟棄沾了血的棉花,還真有幾分重傷的樣子。殷志源看著這個效果還是挺滿意的,才終於把眼神對上一直叨叨抱怨的在德,無奈說道:
"德兒啊,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在氣頭上。
但別的不說,勛尼從你那裏拿過幾份抑制劑,你難道不比我更清楚?
勛尼要再繼續用下去,身體會變成怎樣你也比我更清楚。
要是勸的動,你也早勸動成勛了不是?
那孩子的脾氣你也知道,如果不用這種方法,你還真打算讓他從你這,拿一輩子的抑制劑了?"
"確實是不要再用抑制劑的好....."
在德也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不得不說殷志源說的在理,可是他還是認為這個做法有失妥貼。儘管作為長久待在殷志源和成勛身邊看著的朋友,他也是清楚兩人之間的糊塗帳的。
只能說那兩個人,真是太不會談戀愛了!
殷志源和成勛其實認識的很早,那個時候殷志源甚至還是個不需要繼承大統的小王子,成勛也只是想要成為他身側騎士的小劍士而已,所以他們早早約定好了,要一起踏遍帝國的每個角落。
放浪不羈又無所畏懼的少年們說好了:他們身側的人都必須是彼此!
但誰也沒想到,帝國會在接下來的幾年間遭逢數變,殷志源因變故必須要擔起帝國的期待。
在無奈下,殷志源才從一個玩世不恭的小王子,披上軍戎搖身一變,成了將士口耳相傳的戰神。
在動盪的時局中,一步步變為人民的希望,也一步步的離成勛越來越遠。
可是,成勛多麼要強的人啊!
他有信心比任何人都深愛著殷志源,不管殷志源是小王子,還是王,他都認定殷志源是他唯一的主。所以如果殷志源往前跑了,他會追上的!
因為殷志源身側的位置,非他莫屬!
那個能與殷志源相提並論,
解憂排難的人,
只能是他,也只可以是他!
他會向所有人證明他有這個資格的!什麼都不能阻擋他,不管是身分,還是性別。
即便成勛為此犧牲了很多,也付出了很多,但他還是成功向所有人證明了,他是王側的唯一人選。
可是當逞強成了一種習慣後,成勛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向殷志源提起標記的事。
而慣會縱容成勛的殷志源,也不知道該如何不傷到成勛驕傲的問起。
本以為北境勝戰後,成勛就會提起標記一事,卻沒想到成勛一直沒有開口。
他能感覺得出來,預言還是影響了成勛的自信。成勛遲遲不開口其實是在為他留後路,他的小孩至今仍然覺得配不上自己,寧願使用著抑制劑傷害著身體,也不願意從他這裏要一個標記......
更甚者,成勛居然還托了志溶為他物色聯姻人選!
難道除了成勛,
他還有可能去標記其他人嗎?
他為守護帝國付出了一切,
最後反而守不住他最想守護的人,
難道不可笑嗎?
如果可以,他願意縱著成勛直到他準備好,但宰鎮已經不只一次跟他提到,成勛使用抑制劑的後遺症了,就當作是他等不起好了。
如今他用親征確保了帝國地位無人能撼動,再也沒有什麼能改變他想守護成勛的意志。
他不需要向任何人證明預言的真假,
也不需要靠聯姻穩固地位,
他只需要他!
他只想拿心換心,
還永伴身側的騎士一個同等的守護!
於是處心積慮的要脅所有人一同演這齣大戲,自然必須一舉成功。
"所以....成勛身上的抑制劑,
你都換掉了嗎?"
"換了,都換了!
說好了兩清,
以後休想拉上我給你做這種事!
水院,你跟我一起出來!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一下!"
在德可以確定的是,事後成勛肯定會非常生氣的!而偏心的成勛根本不會真的跟殷志源計較,最後遭殃的不還是他們?而且最早要遭肯定是他和水院,他們還是先商量好怎麼避難的好(生活好難.jpg)
拉著水院走出帳篷,確認成勛走進帳篷後,在德就夥同了水院,把方圓守衛的兵士都調開。
在外面等地心焦的成勛,當然沒有注意到在德和水院不對勁的舉動,好不容易等到他們走出來,連忙就迎了過去。
在看到了在德拿在手裡沾滿腥紅的棉花紗布,更是心亂如麻。連招呼也顧不上打,衝進王帳就急忙找著殷志源的身影。
尋找的眼光掃過,行軍桌上擺著喝到一半的咖啡,吃了幾口的蛋糕,喝空了的好幾個酒瓶,還是沒忍不住心中升騰而起的怒火。
就算殷志源是初丁口味,
也不能由著他這樣亂吃啊!
水院怎麼就管不住殷志源吃這些東西呢?
這是一個傷兵該碰的東西嗎?
最後,他順著空氣中飄著的煙絲找到了倒臥在床榻上抽菸的王。
雖然看起來虛弱,但暫時不像是有生命危險的樣子,成勛那顆懸在喉嚨口一路的心才終於被放下。
殷志源糟糕的生活習慣他已經懶的說了,但指尖的煙他還是可以管上一管,於是成勛二話不說,走上前伸手就要奪。
結果殷志源居然躲了開來,而見人負傷,成勛也不好太大動作的上前搶,只好開口讓殷志源交上來:"不要命了嗎?還抽什麼菸?自己交出來喔!"
殷志源見成勛顧忌他的傷勢,索性就蹬鼻子上眼的委屈起來:"嗚,哥好可憐的,隨行的止疼藥不夠,哥只好抽菸止疼,勛尼還要搶走嗎?"
"瞎扯!抽菸還有理了?傷成這樣哥居然還喝酒......哥真的是很能作!"
"勛尼阿~"
"別來這套,總之不能再喝了!我給你都清出去......是說哥到底是已經喝了多少,這帳內的酒味怎麼就這麼濃?"
"也沒多少...."
確實是沒多少,幾個酒瓶而已,怎麼會聞著這樣醉人?
仔細想想,煙也被他熄了這麼久,煙味怎麼還散不去?
這麼一聞才發現,原本空氣中飄著咖啡香和奶油甜香竟然開始變化,瀰漫出來的威士忌焦甜苦澀味卻越來越清晰,隨著成勛探究的深嗅,那股子醺醉暈人的感覺就更明顯了。
起初還以為是見了染血的紗布頭暈,但自己又不暈血,為什麼會暈?
到後來就連飄到鼻尖的煙味都變了調,越來越明顯的威士忌酒香把所有的味道收住,揉合到了一塊,簡直像是雪茄層次分明的香氣。
巧合的是他的Alpha信息素,
正好也是雪茄來著。
等成勛想明白答案時,剛剛還躺著裝病的殷志源,已經用Alpha信息鋪天蓋地的把他罩住了。
儘管卑鄙了一些,殷志源不得不承認,效果卓越。
他就知道在帳裡放上這些食物,
會混淆成勛的判斷力。
等獵物發現進入陷阱時,
就已經逃不掉了。
看著俐落跳下床榻朝他走來的殷志源,成勛下意識就打算攔住殷志源的動作,深怕他將橫跨了整個上身的刀傷給弄崩。
"哥做什麼?!你躺著別亂動!"
可等成勛觸摸到了手下的肌肉紋理,就察覺了不對勁,摸上去沒有發熱,而且根本不像是有傷口的存在!
這時候成勛才慢半拍地想明白,
原來殷志源根本就沒有受傷!
這所有的一切,
包含了用重傷的假消息把他從王城騙來,
準備好香氣類似的食物混淆他判斷,
清空附近駐兵並把他騙進通風不良的營帳,
要做到這些,那幾個人斷然不可能都毫不知情!
哇,他都不知道,為了設計他,能讓殷志源如此用盡心機啊!
"不要告訴我,
你大費周章只為了演這齣戲!"
聞言殷志源只是眨著無辜的雙眼,笑著慢慢靠近試圖走出帳外的成勛:"勛尼阿,為了你,怎樣也稱不上大費周章的~怎麼樣,你的Alpha信息素,雪茄香氣是不是特別好聞?"
“你…嗯……混蛋!”
成勋的呼吸随着身体状态控制不住的急促起来,他就是再傻也知道現在是什麼情形了,他的Alpha居然試圖誘導他進入發情期!
意識到了這件事的成勛,比起被老遠騙來的衝擊,更多的是憤怒。
成勛簡直不敢相信,答應了會等他準備好再標記他的Alpha,居然會用這種方式打算要強制標記他。深覺被背叛的氣惱湧上來,他抽起從不離身的長劍,就打算往殷志源身上招呼。
可是他已經被誘導進入發情期了。
薄荷的信息素在受到刺激後,無法控制的充盈了空氣,一如冷到極致的氣氛,涼的讓人發抖。成勛睜著不可置信的雙眼,看著朝他走來的人步步進逼,只能強撐著最後的意志,舉起手中的長劍,卻已經顫抖的晃動不已。
"這不可能......我都有按時使用抑制劑的...."
直到現在成勛都不敢相信,就算是殷志源拿信息素要誘導他,他也不應該這麼容易發情的。這沒有可能,除非....抑制劑失效了,但這又怎麼可能?!
殷志源看著仍頑強地一手拿劍佇地撐著,一手在隨身口袋中翻找抑制劑的成勛,笑了一聲:"喔~不用找了,我讓在德把你的抑制劑給換了。說到這個,不如我們來聊聊,你到底背著我拿了幾次抑制劑,如何?"
看著幾乎都要到面前的殷志源,成勛慌張尋找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勉強打起精神抬頭,狠狠瞪視著殷志源的模樣,彷彿是被逼到絕境仍張牙舞爪的小動物一樣,自以為兇狠實際上卻沒有半分威嚇效果,反而撓的殷志源心口一癢。
殷志源出手就輕易奪走了,成勛根本就沒握緊的銀劍,遠遠丟開。
順勢撫上了成勛那已經被湧上的情潮燒紅的臉頰,擦去漫上的虛汗,柔聲的說:"喔,別拿這種眼神看我,我們是說好了等你準備好再標記的。但是我明明也跟你說過了,臨時標記沒效了要來找我補的對吧?"
殷志源雖然手下動作溫柔地如同與情人調情般,語氣也始終帶著如沐春風的笑意,可是深知殷志源如成勛,當然知道這一切,不過都是假象而已。
那薄唇吐出比平常低上好幾度的聲線,分明是秋後算帳的節奏:"這麼說來,背著我偷偷拿抑制劑的你,更早的背叛了我們的約定不是嗎?"
看,他多了解他情緒陰晴莫側的王!
當殷志源越是溫柔低語,就越代表他心底的怒火越難以被輕易澆熄。
"勛尼阿,我當初怎麼跟你說的?
你記得嗎?"
抑制劑的藥效怕是完全消散了,情潮兇猛的撲上來幾乎要淹沒他一樣,讓他完全應接不過來。心臟失速的亂跳,力氣如同被抽走了一樣,就連空氣都像是要燒起來一樣,穿著整齊的軍服黏在他的身上,就跟被一張網包圍住般,無處可逃。
"我....什麼?"
成勛不確定殷志源到底跟他說了什麼,耳邊鼓譟的血管突突聲蓋過了一切,躁動的慾望從心底升起,呼吸之間都像著了火一樣,要把他整個人捲進慾望的火焰裡,就連眼前的殷志源在此刻的他看來,都有點忽遠忽近的飄忽。
他的信息素受到了Alpha的鼓舞,已經從初時冰涼嗆人的薄荷香褪成了帶著點苦澀甜香的桃子味了,混合著原來就充盈在帳內的雪茄,就成了誘人深墜的猛烈催情藥。
成勛當然知道他已經發情了,儘管他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發情期,但他也絕對無法忘記這樣的感覺。
身體敏感到了極致,他靠在行軍桌邊的腰,甚至都感覺到了疼痛,要不是早就把騎士禮儀刻印在骨血裡,他肯定早早就扯開這身窒息的軍服,給自己一個痛快了。
明明他的Alpha就在眼前,只要開口就可以獲得解脫的事,成勛卻仍然不知道怎麼開口,他甚至覺得沒能在王面前拔好軍姿站好的自己很不得體,突然升起無地自容的羞愧讓他整個人都微微地發抖。
"王....成勛身體不適....容我暫時告退..."
聽到成勛的話,
殷志源簡直都要氣瘋了。
他當然知道他刻意放出的信息素讓成勛發情了,也知道發情讓成勛變得神智不清,但聽聽他情人說的話,都這個樣子,他還想告退去哪裡?
"以這個狀態告退嗎?
你知道這裡是軍營嗎?
外面又有多少年輕氣盛禁慾多時的Alpha?
就是你丟得起副騎士長這個臉,
我也丟不起這個臉!
還是說.....你就是想讓整個軍營的人都看看你發情的這副模樣?"
成勛推拒並且試圖從他眼前逃走的意圖,讓習慣了掌握一切的王怒不可抑。
殷志源就想不明白了,他們少年相知至今,互為彼此的依靠,分享著所有的一切,只要一個眼神都能互相明白心意的默契,為什麼成勛卻總是在他們就差最後一步的時候,後退逃跑?
他其實沒有羞辱成勛的意思,可是衝上頭的怒氣讓他口不擇言,濃濃的愛意被刺激成了一根根豎起的刺,看著成勛武裝起自己的偽裝,他就想要狠狠撕開看看!
"什麼?!
殷志源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
你看看你現在濕成什麼樣子了?
你走得出這個門嗎?
還是你就這麼飢不擇食的想隨便找個什麼人就上?"
殷志源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爆發的信息素甚至蔓延至帳外數米,連替他們把著風的水院和在德都因為過於強大的Alpha氣味而頭暈。
"親愛的,他們不會出什麼事吧?"不放心的看著在德哪怕因此微微的打著晃也仍然執著往帳篷走去的身影。
"得,你別去添亂了。哥不可能傷害成勛的,你可放八百個心吧!
倒是你,因為哥的信息素不舒服了吧?我看看?"
眼疾手快的水院一把就把往王帳走的在德撈回懷裡,拉著人又往外走遠了些。靠在在德後頸腺體附近嗅了嗅,更加確認了在德被影響的事實,趕緊又為他補上了一個臨時標記。
就在帳內的成勛當然更是不好受。
Omega天生對Alpha畏懼臣服的生理,讓成勛幾乎想軟下膝蓋跪服在地,但是即使是受發情影響,他也仍然是身經百戰的騎士,而不是一般的Omega,沒有柔弱到那種地步。
事實上,已經一忍再忍的他,真的被殷志源的話語,徹底激怒了!
見此刻跟殷志源也講不通,就打算直接越過殷志源出帳。
但站在帳門前的殷志源根本不讓,甚至出手要攔腰將人扛回去,成勛只好出手,把人推開了去。力道之大,把殷志源推撞在帳柱上,整個營帳都晃上了一晃。
掐著殷志源的脖頸牢牢壓制在帳柱上的成勛,聲音都帶上了幾分嘶啞:"殷志源你瘋了嗎?你現在的所說所作,還是一個受過良好貴族教育的王,該做的事嗎?"
聞言,殷志源挑眉也笑了出來。
就著成勛掐著他的動作,抓上了成勛根本沒敢真的出力壓制的小臂,一個扭身就逆轉了局勢,成功地反將成勛壓在桌面上。儘管被刺激到的成勛還不合作地繼續用肩膀往後撞去,也全都給殷志源武力鎮壓了。
"是的,我瘋了,因為你....
勛尼阿,
你可給我聽清楚了,
你是我的!
除了你 ,我誰也不會要的!
別想用什麼為我好的理由逃離我,
你這輩子都休想擺脫我了!"
在殷志源看來,成勛反抗的力道根本不比小貓撓爪大上多少。他一手壓制著人,一手就把成勛好好系著的腰帶給扯了下來,抓過仍奮力掙扎的雙手,輕易就綑在了一起。
"殷.志.源,你到底發什麼瘋?
我只說一次,
放開我,
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呵呵,
我倒還想看看你的不客氣是怎樣呢?"
殷志源根本就沒把成勛的警告當回事,甚至還靠在了成勛臉側,挑釁的舔了下成勛氣紅眼眶旁的淚痣,下流得宛如一個真正的流氓。
就讓那些騎士信條都見鬼去吧!
誰都不能阻止他暴打眼前這個混蛋!!!
被氣慘的成勛,也真的如他所言沒有留情,轉頭衝著殷志源近在眼前的肩膀張嘴就咬。用力地肯定留下了一排牙印,然後趁著殷志源吃痛退開的空檔,拿頭就往殷志源下巴撞。
"阿嘶.....真的是!"
一脫開殷志源的壓制,成勛三兩下就解開了綁在手腕上的繩結,擺開架式就與殷志源扭打在了一塊。
如果說一開始,成勛還顧忌著王的身分,手下留情。
那麼現在的他,就是奔著將人制服在地,為目地的直刀實槍了。
到底是從多場征戰中實踐出來的實力,他的擒拿手法極其犀利,哪怕是時逢發情期,他的刁鑽也仍然無法讓人忽視。
轉眼過了數招,兩人都沒討著好,好不容易趁著殷志源回身不及的空隙,成勛一手揪住了殷志源的領子,一手抓過腰帶,一個箭步借力就打算把殷志源掀摔在地。
但別忘了,殷志源的搏鬥技巧也同樣出色,還佔有了更多的優勢。
如果成勛沒有逞強著不眠不休地趕路,依成勛的實力或許還真能與殷志源打得勢均力敵,可惜他現在不只體力耗損厲害,就連發情期也來擾亂,乏力地只能用技巧拚搏的成勛注定不可能是殷志源的對手。
無論在技巧還是力量上,殷志源都擁有絕對的上風。
就如同在陪著不聽話的小孩玩鬧一樣,殷志源慢慢地耗著成勛,唇邊始終帶著邪邪的冷笑,漫不經心地帶著成勛在帳內繞,最後趁著成勛打算掀翻他時的重心轉移瞬間,往成勛的重心腳邊一勾,就把下盤不穩無法發力的成勛撲倒在地。
成王敗寇。
"勛尼,你是不是忘了你的搏擊技巧都是誰教你的了?
瞧瞧你這記性,可真叫人擔心......
是不是不把你打上我印記,
你都會忘記你是我的人?"
跨坐在成勛腰上的殷志源,被激起了Alpha本能暴虐地簡直像是頭野獸,對著成勛仍整齊穿在身上的軍服,上手就撕。用料上乘的布料,在他手下宛如薄紙一般,三兩下就撕得如同破布一般。
四散的碎布刺痛成勛的驕傲,大片因此裸露出來的皮膚,讓他感到恥辱。哪怕因此接觸到冰冷的空氣,讓他忍不住發起抖來,也不肯開口示弱。
可殷志源不在乎,他要的就是這麼個震攝效果。看著白若凝脂的皮膚因羞憤染上的粉紅,嬌豔地如同為他綻放的花瓣,殷志源就像是被吸引住了一樣,埋在其中流連忘返。
"你根本沒有必要這樣拿話激我,
我是不是你的人,
你如果到這個時候都不知道,
那就當我們從來沒有在一起過算了!"
自始至終,成勛都不曾與殷志源對視。看著遠方的眼神,淡漠的神情,彷彿在他身上啃著的是頭撒野的貓般,半分引不得他的注意。
倔強的讓人心疼,
也讓殷志源感到無比的挫敗。
於是停下了動作的殷志源,一時不察就讓成勛從身下溜走了。
"不是.......都這樣你還打算跑哪去?!"
"哼,你又不是我的誰,你管得著嗎?"
一離開殷志源的身邊,成勛立馬就往帳門跑,可惜沒走兩步,就給追上來的殷志源抓著肩膀,推到了桌上去,連同桌上的碗盤茶壺,全給掃到了地上,一片狼藉。
殷志源被氣得發抖,看著同樣發著虛汗顫抖著的成勛,相對無語,一時之間竟然安靜的像是暴風雨前轟隆在雲層的雷鳴一樣,只聽的到彼此的喘息聲。
其實在心底,殷志源清楚知道成勛剛剛說的話,只是被他氣到口不擇言而已,可是在氣頭上,他還是很生氣成勛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完全不覺得剛剛的自己說出來的話同樣很混蛋!
所以在發現了成勛因為低血糖手腳發冷時,明明是關心,卻還是裝作惡狠狠的樣子,抓過桌上另外一塊蛋糕塞到了成勛嘴裡,不讓他再開口。
說真的,這樣吵架根本完全沒有意義!
可偏偏面對成勛,他總是失掉慣來的從容不迫。
作為王,世間萬物皆可比作盤上棋子,擺布主宰隨心所欲。
他也善於佈陣,將所有變數掌握手中,總是能耐心十足地引誘獵物落入網內,從容的笑看獵物垂死掙扎,一步步地消磨意志,直至將其征服。
通透的俾倪天下萬物,
從不為任何人牽動心緒。
即便成勛是他人生最難解的那盤棋,哪怕他為之花去了大半人生去做局,也值得他再多費心思去循循善誘,根本不應該因為一時情緒而亂了方寸。
將其蠶食不過是時間而已,他明明有的是方法能達到他想要的結果,又何必急於一時?
就是再難解的局,
也總是有破解之道!
況且人都已經讓他給誘發發情了,永久標記他也是打定主意要做的,與其浪費時間在用更惡毒的文字傷害對方,還不如先解決眼下難耐的慾望重要。
打定主意後的殷志源,立刻修正錯誤,一改前態。
"親愛的,我覺得在這件事情上,我應該還是能夠管上一管的!
畢竟什麼來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身為王,為人民服務理所應當,
對對對,本王會勇於承擔起為你服務的責任的~"
流氓!
就是流氓!
就算是受過良好貴族教育,從小在民間長大的殷志源,也仍然脫不去骨子裡的痞氣,越是在熟悉的人面前越是本性嶄露無遺。
說的都是些什麼歪理!
可是雖然成勛能毫無負擔拳腳相向的與殷志源硬碰硬,卻對突然對他柔情似水委屈求撸的殷志源生不出脾氣來。
儘管殷志源仍然圈著成勛不讓他離開,可困住成勛的卻不是那雙手,而是殷志源那雙快要溺死人的眼神。看著突然氣焰偃去,垂著頭翹著幾根呆毛委屈地宛如棄貓的殷志源,成勛竟生不出半點推開殷志源的力氣。
嗚!太卑鄙了!
"勛尼阿~我有說過我有多喜歡你信息素的味道嗎?"
似是勾引,就著圈著成勛的姿勢,殷志源索性把頭埋到了成勛耳邊低語,低音炮沿著耳孔鑽進身體裡,菸嗓也蠱惑人心智的有如惡魔低語。
殷志源就像個癮君子一般,對著散發著嗆人冰涼薄荷與清甜微苦交織的桃子氣味的腺體沉迷深嗅,反覆流連的舔拭,噴出來的鼻息打在敏感的耳畔,讓成勛忍不住想躲。
"簡直讓人欲罷不能的上癮,
每吸一口都讓我慾.火.焚.身....."
在充滿暗示的輕咬了下後頸線體後,就從耳後一路啜吻下去,最後停留在鎖骨邊忘返,一邊拿舌描繪著鎖骨線條,一邊上挑著眼,往上盯著成勛的眼睛,本來就勾人的眼此刻更是水光粼粼,營造出楚楚可憐的錯覺,誘惑的不可思議。
"其實就算沒有信息素,
我光是看著你都難以自制...."
一點一點剝去還凌亂掛在成勛身上的碎布後,手指像是在鑑賞著什麼藝術品般,一吋吋的游移,從胸前到下腹,都仔細地摸了個遍,然後勾著老早失去腰帶的褲頭鑽了進去。
"你知道有多少次,
我在看著到你一臉禁慾穿著軍服的模樣,就想衝上去把你就地正法嗎?"
帶著溫度的手指彷彿帶著火花一樣,一點點的引著火苗燒遍成勛原本發冷的皮膚,瞬間就點燃了情熱,挾著熱度握上了已漸漸抬頭的慾望。
殷志源甚至都不需要用上什麼技巧,他的慾望就如同受到召喚甦醒,隨著那變化莫測的節奏,忽重忽輕的套弄而越發精神。聽話地就彷彿那慾望的主人是殷志源而不是他成勛似的,就是行軍期間自己動手也不見這麼快反應。
"天!你可能就是生來剋我的!
可是....我心甘情願為你所困!
只要是你,怎樣都可以~"
明明備受折磨的是被掌握著節奏的成勛,殷志源卻反而露出了受傷至極的委屈神態,竭盡讓成勛心軟所能,又是眨眼,又是嘟嘴,短著舌頭的喃喃抱怨著。
"勛尼阿,
我都等了你這麼久了,
真的還不能給我嗎?"
事實上殷志源根本都不需要用上這麼殺傷力十足的手段,成勛也會心甘情願的雙手奉上。光是殷志源本身對成勛而言,就是種本能的追逐,融入骨血的渴求,除了殷志源,成勛從來就沒想過為任何人再打開心扉。
當然,
前提是剛剛他們沒有吵上一架。
"唔唔......哈阿....恩啊..啊啊!!"
迷瞪著泛著生理淚光的眼,成勛嘴裡還咬著甜的發膩的蛋糕,根本說不出什麼話來。不過對殷志源而言,他也不真的那麼在意成勛回答與否,因為他知道成勛肯定會同意的。
只要是他要的,成勛肯定都會給。
"給我吧!
你如果不說拒絕,
我就當作你同意了......"
使壞的手指在問出問題的同時,加快了動作的速度,套弄的節奏連呼吸都讓人跟不上更遑論開口了,最後在成勛幾乎要窒息的唔唔聲中,手指又重又快的擦過了了頂端,把成勛直接帶上了飄忽的雲端。
湊近在成勛唇邊,懶懶地分享著同塊蛋糕的殷志源,小口小口的幫成勛把堵著他喘不過氣的對象從蛋糕換成自己的舌,唇舌交纏,溫柔繾綣至極。
最後在成勛拿手推他胸膛時,順勢退了開來,一邊舔乾淨成勛沾在唇邊的鮮奶油,一邊乖巧地盯著成勛慢慢聚焦的眼神。
乖順趴伏在胸口上等著成勛意識回籠的姿態,就像隻大貓在邀寵一樣。
"我就知道勛尼最好了~
乖,我會給你最好的!
你知道哥最疼你了~~~"
如果忽略殷志源同時不安分的手上動作的話,成勛得承認這樣的殷志源,確實讓人無法抵擋!
儘管緩過一陣,成勛仍然覺得自己頭暈的厲害,像發燒一樣頭重腳輕的暈眩感一直盤踞著他的意識,因此虛軟無力的身體在殷志源的擺弄下,大開門戶地隨殷志源心意動作。
本來發情期的Omega就足夠濕滑,可是對待成勛,殷志源總是充滿耐心。哪怕知道直接進入都不會傷害到他,殷志源還是很仔細地慢慢等著成勛適應。
趴在身上的殷志源就像隻貪戀貓薄荷般的大貓般,饒富興致的反覆的舔著成勛後頸後散發薄荷甜香的腺體,如癡如醉,不安分的在他頸側拱個不停,手也不閒著在他身上四處點火。
"哈....別.....等等.....我不...嗚.."
很快目的明確的手指就探進了秘徑中,像是對周遭都充滿了好奇的貓爪一樣,時不時的撓上一爪,又安撫地輕巧按揉,認真地把每個地方都摸索了一遍,循序漸進地一根一根慢慢開拓,隨著深入旋轉摩擦摳動著內裡,像是想從中找出什麼一樣。
"呼.....唔唔.....哈阿....別玩....嗚嗚!
恩恩....嗯啊.....你真的是很....混蛋!"
難耐的情潮就像將熄未熄的野火,因為刻意撩撥的春風又生起,蓬勃地延燒的更加徹底,連同最後的一點矜持都焚去。
發情期的烈焰捲著他墜入慾望深淵,最後他所能感受到只有無邊無際的渴求從裡面瘋狂滋長,逼的他喘息連連,欲罷不能。
一波一波的清液隨著殷志源的動作被帶出來,抽插間水聲尤為明顯,沾的臀腿連接處都水光一片,直羞的成勛的耳都紅透了。只能更加放軟了身體,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等著殷志源接著的動作。可偏偏他就是吊著。明明知道成勛已經準備好了,就是不給人痛快。
成勛當然知道殷志源就是故意的,看著宛如玩上癮的頑劣小孩,感到濃濃地無可奈何,偏偏自己就是耐不住殷志源的挑逗。最後成勛終於忍不了這樣玩鬧的節奏,推開了殷志源,反將人壓在鋪著皮草的地面上,騎到了殷志源腰上。
"哇喔~(口哨聲)
勛尼好主動喔~~~"
"你可閉嘴吧!"
坐在殷志源胯上的成勛,狠狠的瞪了殷志源一眼,就開始動手扯殷志源仍好好穿著的衣服和纏在胸腹的繃帶。這時候殷志源倒是自覺的很,由著成勛動手扒衣,自己抬腰脫褲踢開,合作無間。
直到將殷志源剝淨,成勛才滿意地勾起一笑,像是滿意身下風景那般,仔細地用檢查的眼光巡視自己的領土,認真的拿手劃過殷志源身上的每吋紋理。
線條分明起伏有致的肌肉,比起他送殷志源出征前更加猛武壯實了,雖然顏色也更黝黑了些,但是沒有傷痕⋯⋯還好沒有受傷,還好沒有消瘦,還好........一切都好。
雖然又被撩撥起慾望,但成勛其實遠比殷志源以為的,還要更有餘裕的多。
甚至有心思去想怎麼報復作弄殷志源一番。
"哇阿...勛尼阿....哈阿!"
成勛從杯盤狼藉的地上,找過了並未撒出的蜂蜜罐,淋綴在殷志源挺立多時的玉莖上,然後沾著蜜色的黏液,仔細地將炙熱硬挺的柱體滿滿塗上,緩緩的套弄。
那表情,那動作,都彷彿他是坐在宴會廳上,準備一道甜品一樣的認真。
直到殷志源的慾望,因為他的動作脹大到無法一手攏緊時,他才低下頭去品嘗。起初只是淺淺地合住,舌尖慢慢描繪著突起的青筋,然後才舔弄起來。甚至在聽到殷志源沉迷地低喘時,惡意地上牙輕輕廝磨,也不給人個痛快。
"有你這麼記仇的...阿嘶....行,我錯了!
勛尼阿,真的別咬,這可是你的幸福...啊!"
看到殷志源吃痛的委屈小表情,成勛必須承認偶一為之,確實心情痛快。直折磨的殷志源額角都顯出青筋,才終於不再作弄人地深深地含進去,連前頭凹壑都仔細照顧,來回吞吐了數回。
"恩...哈啊....勛尼阿,行了行了!哈...別整了,起來!"
順著殷志源扣在他後腦的手抬起頭來的成勛,唇邊還牽著一絲銀絲,不知所以向殷志源投去的探問眼神,還帶著點純真不解,彷彿是個對情事一竅不通地少年,可同時卻又用最惑人地動作,讓人心癢。
成勛直接用手抹去了掛著在嘴邊的銀絲,順勢用舌舔去了沾在手指上的蜂蜜,最後連著整根手指都含進吸允乾淨。做出這種動作的成勛絲毫不知自己有多勾人,還睜著大眼直勾勾地盯著殷志源看,簡直要要了殷志源的命。
殷志源被他勾的心魂盡失,再也不願忍耐,扶著成勛虛坐在他身上的胯就往自己慾望上壓。經過充分準備的入口,根本不需要用力都能輕易納入,直到紋絲合縫地融為一體時,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喂嘆出聲。
手指跟男人的昂揚還是有差別的,雖然不是痛,滿滿的痠脹感讓成勛有種被從中剖開的錯覺,說不清是舒服還是難受,高高仰起脖頸的成勛眼角帶著點水光,倒抽了一口氣後就咬著手指,像是忍著什麼一樣不肯暢快的叫喊出聲。
"勛尼阿,別咬手!"
照顧著成勛的殷志源並沒有立刻開始動作,而是將Alpha信息素放出來包圍住成勛,試圖安撫成勛堅強外表下緊張的情緒。強勢的雪茄香氣帶著威士忌的醉人隨著呼吸被成勛吸入,微醺地叫人放鬆,同時也帶來絲絲上頭的飄浮感。
不滿成勛仍不聽話繼續咬著手指的動作,殷志源乾脆就抓來成勛的雙手,十指緊扣的握住。對著剛剛咬出傷口的那隻手,吻了個遍。期間成勛數度想將手抽回,卻柪不過殷志源的執著。
"難受?"
聞言,成勛小幅度的搖頭。跟戰時負傷的疼痛相比,這根本算不上什麼,只是因為陌生而有些不知所措。這樣全然無法掌握的感覺很陌生,痛苦中升起的絲絲歡愉,難以形容。可以確定的是不討厭,而且還有點上癮的想要更多,可是怎麼可能說出口?
成勛不說話的輕輕扭了下腰,看向殷志源的眼神分明是放行的信號。
於是收到了允許的殷志源便緩緩的向上聳動,開始試探的力道,輕地像是在摩擦似的,只是勾出了更深更多的麻癢,弄得成勛直拿眼瞪他。
可偏偏平時眼色極好的殷志源,現在卻始終會錯意思的不得章法,動是動了起來,也慢慢解禁了力道,但就是每次擦過了讓成勛仰頭驚叫的點後,立刻就會避開了去。
"恩恩....哈...那裏....嗯啊...對!
.....唔...不是....別.....啊啊"
總是給了甜頭就跑,速度不快不慢的頂,舒服雖然是舒服,但就是不痛快!這樣的節奏對於早被發情期磨地失去耐性的成勛而言,無異於是種折磨。
更可惱的是,被殷志源看似溫柔抓著的手,掙脫不開。明明殷志源也看到了他難受俯身去摩擦自己發燙的慾望,但就是裝著沒看到,也不放手讓他動手撫慰自己慾望,可惡至極。
"你.....恩恩....到底是....做.....不做?"
被問的殷志源倒也不惱,停下了動著腰,無辜的放開了握著成勛的手,兩手一攤:"這姿勢我本來就不好動作......不然你來?"
"我操!....殷志源你真的就是流氓,
這麼無賴的話你怎麼能說的這麼理直氣壯?!"
"所以.......你是不行?"
我操你的不行!
成勛瞪著殷志源的眼神都要噴出火了,可還是沒有說出口。畢竟跟殷志源比不要臉,真的是沒勝算,還不如直接動作痛快。
成勛扶著殷志源的肩膀,調整了位置,就撐著殷志源的腹肌,快速聳動起來,流暢地猶如策馬馳行。節奏盡掌,速度方向隨心所欲,更是越來越得趣的全心投入。
其實,光是騎乘著殷志源這件事,得到的征服感足以讓成勛心頭顫動。
成勛覺得恍然間好像真的能嗅到飄揚在風中的草香,就連他們交織在一起地低喘聲都轟鳴地宛如馬踏,顛動起落間彷彿真的御風奔馳。
"啊啊....恩恩....好棒!.....唔...嗯啊..."
躺著享受成勛伺候的殷志源,笑地有如終於拗得父母買到玩具的小孩一般,得逞又心滿意足地笑的饜足。完全不在意被人奪去主動權一事,甚至還體貼的附上成勛貼蹭在他腹溝上的火熱,為其添柴加油,不遺餘力。
因分隔兩地而長久禁慾的兩人,宛如乾柴烈火般一發不可收拾,信息素交融的味道滿滿充盈帳內,冰涼清新的醒腦精神,又醺醉誘人地迷醉痴狂。
漸漸瘋狂索取的動作隨著乏力趨緩了下來,汗濕的手數次打滑的撐不住自己,最後只好趴在了殷志源肩上休養生息。
可偏偏尚未獲得滿足的慾望,沒那麼容易壓下,幾乎要逼瘋人的不斷催促,紅著眼睛的成勛只好迷亂的追著殷志源的脣,黏黏糊糊的索吻,小聲求歡。
"換我了?你確定?"
成勛連瞪耍嘴皮的殷志源都懶,只是使勁收絞了一下殷志源埋在他體內的昂揚寥作警告,殊不知這樣更是撩動殷志源的慾望。
殷志源抱穩了懷中的成勛就站了起來,瞬間騰空的不安讓成勛不由自主的摟緊了眼前的肩膀。顯然沒想到殷志源的意思是變換姿勢的成勛,才放鬆的身體讓殷志源毫無障礙的進入到了更深的地方,那個剛剛再用力都未能到達的地方。
過度刺激的,
成勛覺得自己都要被穿透了!
瞳孔瞬間放大,張著嘴半天叫不出聲。更糟糕的是,這個角度他正好面對著殷志源床頭上放著的黑纓頭盔,澄澈盔面投影著他們兩人是如何糾纏在一起的旖旎風情,更是羞恥的讓他敏感地收緊甬道。
於是殷志源被刺激的更加賣力了。
成勛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口氣被拋進了雲端間去似的,高高低低的飄著,空氣稀薄,氧氣都不夠用的喘不上氣。環著殷志源肩膀的雙手,用力到在殷志源背後劃出數到爪痕,可也沒能讓殷志源放緩了速度。
"不是......這太....深了,我不...啊啊!真的不...行...嗯啊...嗯嗯..哈啊!"
抱著成勛走了幾步的殷志源,根本把成勛的抱怨當作馬耳東風。用眼尋了一圈,就選擇將人抵在了帳內唯一支撐的帳柱上大力操頂。用力地連帶著整座營帳都晃了數晃,絲毫不害怕過度的動作會令其不堪重負而至垮塌。
"勛尼啊,抱好了!
帳篷就這點不好,沒地方可以靠著。
你往我身上靠,別往後倒營柱上,
理論上營帳應該還是能撐的住的。"
那你不會換個地方?!
可是成勛被操的根本說不出話來,別說是抱緊一點,他被操得連腿都環不住殷志源的腰,流出的汗夾在兩人中間,讓成勛頻頻滑開了去,反而大開門戶的方便殷志源的深入。
"哈阿....啊啊...恩啊!...唔唔....哈啊 ....要要....要瘋了!....嗚嗚..不!唔唔..."
他已經完全不知道怎麼樣才好了,身後晃動的營柱讓他下意識的更抱緊了眼前人,就越是把自己貼到殷志源身上去,好像除了依靠他的Alpha外,他已經什麼都想不到了。
每一口吸入的信息素都讓他更濕得一塌糊塗,每一次操弄都讓他更顫抖的不成樣子,哪怕殷志源只是輕抵著摩擦都能讓他失聲驚喘,整個人被操的幾乎就在臨界點上的敏感痙攣。
成勛這樣的黏人,讓殷志源膨脹的Alpha慾望獲得極大的滿足!
看著直往他懷裡靠得成勛,殷志源異常滿意,哪怕這個姿勢極其費力,也堅持著繼續。在他看來這個姿勢極好,埋在深處的玉莖輕易就碰觸到成勛體內深處,那個能為成勛帶來無盡歡愉的腺體,為他帶來一陣陣緊絞地曼妙滋味。
可是還不夠!
不僅僅是成勛極欲解脫,殷志源也快要被逼瘋,本能對快感的追逐,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要去試探自己Omega的極限。從成勛的反應,他分辨不出來到底是歡愉多,還是痛苦多,而要命的快感仍不停歇,一朵朵地在神經裡綻放煙花,他控制不了,也無法停止。
"等.....等等!...唔唔...不行!
拜託...哈啊...不要!.....我怕...哥拜託...嗚嗚....別!"
成勛徹底被操開了,一層又一層讓人崩潰的高潮接連不斷的到來,近乎失禁的滅頂快感讓他連聲音都帶上了哭腔,偏偏又被殷志源的頂弄抖成了一段段不知所云的胡言亂語,只好胡亂拍打著殷志源去推拒。
真正令他害怕到急于推開殷志源的,其實不是窮之不盡的快感,而是他感覺到體內深處,那個與他Alpha契合的生殖腔,已經迫不及待開啟了。隨著殷志源一次次叩守的侵入,不知羞恥,歡欣鼓舞的地一張一闔地開啟著小口吸引侵入者。
拜託別,他不想要用永久標記去綁住殷志源!
他的王,值得更好的........所以不可以!
明明都沒能說成句子,明明完全詞不達意,可是殷志源聽懂了。看著慌張的情人,殷志源無奈的抱著成勛來到了床榻間。
把人放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用吻安撫不斷推拒的成勛。頭抵著成勛的額頭,認真的像是要交付終身一般的鄭重,一個字一個字對著成勛低語:
"沒事,別怕!
我在這,勛尼不用怕~
我是你的,
只屬於你,
讓我徹底屬於你吧!
勛尼,我的愛,求你讓我進去....."
殷志源的告白讓成勛控制不住連串的淚水滾落,明明他不是這樣多愁善感的人,卻因為這樣脆弱的殷志源心疼了!
明明知道殷志源是王,不是他一個人的志源哥了,
明明知道不該再霸佔殷志源的溫柔了,
明明知道推開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雖然仍然想著拒絕,可是卻沒辦法捨得。
因為他也愛他啊,
他也瘋狂地愛著殷志源啊,
就算他千百遍的說服自己離開他,
卻還是一遍遍的回來守在他身邊。
所以就讓他再自私一次好了!
"............好,進來吧!讓我成為你的!"
本來都抱著哪怕成勛拒絕也要強來的殷志源,不可置信地等到了同意的回答。幾乎是急不可待地,在成勛說出好的同時,就破開了生殖腔。
成勛覺得自己就像是個被人撕開的奶皇包般,大量情液在破開的瞬間都爆發流淌了出來。他對這樣的生理反應感到羞恥,又本能的因為太過深入的入侵和全然的接納而感到害怕。
顫抖像是止不住一樣,怎樣都停不下來,
但是這甚至都不是結束,僅僅只是開頭而已。
成勛覺得他有點承受不來了....
太痛了!
真的太痛了!
Alpha傲人尺寸的昂揚就這麼把Omega幼嫩緊緻的內腔熨燙開來,深入的肉刃就像是要生生把他剖成兩半那樣,甚至比第一次被打開時還要難受上數倍,可是心理卻湧起難以形容地滿足。
他近乎自虐的不想叫停。
"啊啊!.....哈啊....嗚..唔唔"
殷志源也沒有停頓的,就奮力衝刺了起來。
被本能佔據意志的他,根本沒有察覺到成勛的異狀。事實上就算察覺到他也不可能控制的住本能的。畢竟沒有Alpha不癡迷於生殖腔高溫緊緻的絕妙滋味,就算是殷志源也無法逃離這樣的本能。
沒辦法控制地越來越快的聳動,近乎想將身下人揉入骨血的用力,漸漸習慣後,湧上的快感簡直要將兩人淹沒在無盡的慾海裡。結合所帶來的快感根本跟平時都不能相提並論,更直接,更凶猛,更直擊神經,如同將快感直接在腦海裡點燃般。
恍然間成勛還是捕抓到了自己Alpha的變化,升高的體溫,漸重的喘聲,以及埋在他體內的性器緩緩膨脹成結的過程,又熱又大的結卡在了腔口,然後大量滾燙液體在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前就噴灑而出,刺激地也將他送上了山巔。
"恩恩...哥...哥..哈啊!我...啊啊啊!..愛你!"
最後,殷志源在成勛喊著他的同時,咬破了成勛後頸的腺體,用信息素將成勛打上了自己的印記。
徹底地把對方刻上了標記變成所有物。
薄荷香桃與雪茄的味道徹底交融在一起,就像他們本來就該融為一體般柔和的飄盪在空氣中。
"哈哈......啊...哈啊....恩...."
成勛近乎脫力的癱在床上,耳邊持續嗡嗡響的耳鳴,放空了眼神,在雲雨間茫然不知所以,久久無法回神。可他卻還是無法不去在意另一個讓他憂慮的問題:"哥.....我不會.....因此懷孕吧?"
同樣置身巫山的殷志源聞言,失笑的捏了下成勛的鼻子,回道:
"不會的。哪那麼容易就懷上?
你以為就你這經年在沙場上,使用抑制劑的身體能輕易懷上嗎?
至少都得再調養上幾年才有可能的,你可放八百個心吧!
倒是你個小混蛋,是有多不想給哥生小孩啊?!"
"嗚嗚,我頭暈,聽不到哥說什麼!"
"小王八蛋!
頭暈就躺會兒,等等再跟你算帳!"
不知是多日的疲惫和一路上的精神高度紧绷,再到刚刚这一场王帐之内激烈情事,经过这一连串的事,躺在心爱的人身边放松了下来,成勋不覺便短暫昏睡了过去。
卻也沒能睡上太久,雖然是恢复了一些精神,但整個人都疲倦的慵懒,感覺正被人搂在怀中,不用想也知道是殷志源。
“醒了?”
殷志源察觉到怀里人的动作,侧过头与人面对面询问着。
看着殷志源的脸,成勋才回想到把自己大老远骗来的经过,结果面前这哥还一副毫无自觉的模样,成勋气不过挣脱开殷志源搭在肩头的手臂,激动跳起来。但却感觉浑身没劲儿,双腿一软,又被人拉进怀里。
“你又想要去哪?”
殷志源这次口气没有什么强硬或者讽刺,表情这时才有些透露出些许讨好示弱的意思,皱着眉一脸担心的模样,一副即将要被遗弃的小狗,亮亮的眼睛渴求着人能留下来陪在自己身边。这招惯为殷志源的手段,偏偏成勋却总是被他这一套吃的死死的。
成勛乾脆背過身去不打算理人,對此殷志源也不惱。手順著成勛光裸的背遊走上去,宛如是在給人順毛,實際上是大吃豆腐的亂摸:"走,哥帶你去泡溫泉~"
一時沒法跟上殷志源思路的成勛,一臉懵逼,甚至還伸手探了探殷志源的額頭。
這哥怕不是真瘋了?
燒傻了?
"哥說真的,這裡正好產溫泉來著,
老想著要帶你來泡,
正好你都來了,不泡一下多可惜啊~
哥跟你說這的泉水可好了,
舒筋活血,
養顏美容,
還能增.進.情.侶.感.情~'
"你有話就好好說,不要上手!"
"那不行,
美人在懷卻不動手那不是暴殄天物。
勛尼要是不想去,我們也是可以在這裡繼續增進感情就好......."
"去!我去,我特別想去,
這樣行了吧?"
"哎咿,我行不行你剛剛不是親身體驗過了嘛~"
在帳中翻出兩套長袍隨意披上,閒步走到了後方不遠處的一處溫泉。
一看就是預謀甚久,溫泉邊上,甚至備了溫酒小食。
不過,既然都準備了,不享受一番也是可惜。一般發情期綿延至少得要三天,也不知道哪時候情潮會席捲重來,補充點熱量休養生息還是挺必須的。
尤其,他們還是小別勝新婚。
(扶額頭痛.jpg)
“我们勋尼累了吧,来,哥给按摩一下~”
温热的水雾蔓延在空气之中,刚迈步进入水中,暖和的热气就往身上涌来,這是张水院推荐来的疗养解乏的好地方,刚下水时两人就感觉身体的疲惫有所缓解。
殷志源讨好地靠近给成勛揉着泛酸的身体,从肩膀揉到手臂,手法娴熟的活像精通此道的卖艺人。
也不知道是因为谁才累的,还有脸问我。
成勋装作没在听的样子,心里却吐槽着,将身子缩入水中,随着殷志源给人揉按的动作,水波将成勋的脸颊和发尾打湿。
“我们勋尼有没有想我呀?哥可是日日夜夜都在想你,想的睡不着呢~”
虽然听上去像哄骗的甜言蜜语但却是实话,战时渐渐平息下来,喜报连连军营皆是欢声,殷志源却常常愁闷着把水院叫来帐内谋划如何将成勋骗来。从让志溶和宰镇把成勋骗出来,再到现在如何哄劝殷志源都计划了许久,反复推敲要如何才会让成勋相信,也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将人标记。
而成勋这边听来只当是骗人,不过也他却并不在意被哄。殷志源的作法他不喜歡,但是最後的這個結果,成勋還是樂在心底的,只是面上仍裝作漠然。
嘛,雖然這事認真說起來自己也有錯,但是哥居然來哄我,我就裝不知道!
殷志源还当成勋在生气,可准备的话已经翻来覆去说了个干净,只好动用大招,手放在成勋肩头,将怀里背对着自己的成勋从水里拉出,侧过身来对着自己。
成勋见人唠唠叨叨大半天突然收声不说话后,按住自己肩头,也就顺着他动作转过身,不解地昂起粉脑袋看着殷志源,却眼见人慢慢朝自己靠了过来。
与帐内情欲撕扯不同,這个吻极其温柔没有一丝强硬,殷志源没有强行撬开成勋的唇齿,而是轻轻的从一双粉唇开始舔舐,成勋不拦随他,殷志源却也不激进而是慢慢柔和的与他的舌尖相触,柔软的包裹住。
得逞的笑容勾起,殷志源的手进一步顺着人白皙滑嫩的皮肤从背脊抚摸至腰间,但也不流氓似的使坏,只是老实搂在腰上。
两人亲吻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切停滞在了这一刻,只有水波这么轻拍在身上提醒着时间的流逝。不知是这个绵长的亲吻模糊了大脑還是在这池水里泡的太久,成勋觉得自己有些头昏,手握成拳头捶在殷志源胸口将人推开。
成勋把手指压在太阳穴上晃了晃脑袋,被人推开有些不满但看到人的动作又开始担心,边给人揉着边开口询问
“头疼?”
“不是…好像是头昏”
“哦~勛尼這是再稱讚哥的吻技术好嗎?
討厭!哥會害羞的~
不過勛尼要是喜歡的話,
還可以多親幾次,
本王准許你了~~~”
殷志源故意扬高了音调,弯着眼睛等人來索吻的模样,在成勋看来就是在耍着流氓,心里翻着白眼不应答。
见人又不理会自己,干脆流氓到底,反正发情期也不会那么容易就过去,不开口就用身体来交流好了~
“那好吧,勛尼如果不喜歡親吻的話,
我們做其他會讓勛尼喜歡的事情吧~~~”
……流氓
殷志源靠在温泉边上,面对着成勋露出兔牙笑了一下。
看得成勛一個心理警鈴大作,深知他哥如他,自然是知道殷志源做坏事前总会藏不住自己兔牙的習慣的。可还没來得及反應過來殷志源的意圖,就見殷志源忽然深吸了一口气往水底潜了下去。
殷志源潛到了成勋腰间位置,隱在水底的手顺着成勛的大腿根慢慢往上抚摸,在成勛還沒弄清處奘況前,就将成勋的分身握住。
一口含住,柔软的舌头裹住整個柱身後,慢慢往里吞食进去。空气从殷志源口中用水替换了出来,一个个气泡往上冒出水面。
“唔~”
水面上的成勋发情期还在持续,现在经过这样的刺激,蜜糖般的嗓子忍不住往外发出轻微的呻吟,然後羞紅了臉。
太丟人了!
并不想让人听到这样的声音,于是用手背压在唇边,试图克制別再发出声音,却毫无用处。
可惜,在水下忙活的殷志源错过了这诱人的声音。
殷志源从小便深闇水性,他一边调整减少氧气流失,一边吞吐着成勛因撩拨而逐渐扬起的分身。
熟练地控制呼吸,但就是不熟练口交技巧。
吞吐間带走了太多的氧气了!
殷志源一边要避开牙齿划伤成勋,一邊又要控制着身体不往上浮,没过多久,已经不剩下多少氧气。
殷志源干脆直接往下深入,用舌头裹住侧边轻舔,随着水面的浮力最后带给成勋不小的刺激。
“呼……果然这样很容易就把空气耗光了呢”
殷志源钻出水面大口呼吸着,往身体里补充着空气。
“那么接下来……”殷志源拉长音想下瞟用眼神预示着接下来的动作,他扶着成勋的腰,将人从水里拉了起来。
成勋仍有些无力,被撩拨的腿软的站不稳。
於是殷志源便将成勛扶到岸边躺下,脊背撑在石面平铺开的软布上,腰却靠水的浮力和源的双手撑住浮在水面上。
成勋的手撑在岸边,温热的温泉水随着殷志源分身頂动,匯成水流拍在成勛白皙柔软的臀肉上,宛如是一双温柔的掌,随着挺进的節奏拍着。
殷志源一只手扶在成勛腰上保持平衡,赋闲出另一只手使坏般捏住人昂起的分身,随着自己腰部的挺进而上下滑动,不时停下用大拇指却在压在流出透明状液体的分身上打转。液体粘黏在人指尖,抬起时都勾出一条银丝。
殷志源俯下身子亲吻成勋胸前红樱,腰间有节奏擺動,却不急着的摩擦着人后穴内的敏感点,每次狠狠碾压过敏感,就同時用唇与舌头裹挟吮吸成勛胸前。
殷志源總是喜歡先用牙轻咬住,然後再用舌头舔舐因刺激而高耸起的红樱。
這作法簡直跟捕食到可口的猎物的野兽,怕被人夺了走時習慣做出的護食行為一樣,嘴下不放开片刻,成勋只觉得胸前刺痒折磨的很奇怪,可伴随着后穴的一次次冲击,这样的刺痒都化成了快感的浪花冲击着大脑。
“唔…嗯哼……哥!
别…不要同时…嗯…
呜呜……好奇怪……”
这样的冲击已经模糊了成勋的大脑,哼哼唧唧地想要拒绝,却反而做出了迎接殷志源的动作。成勋因为腰被人抬高,将后穴和殷志源分身对接,一双修长的腿无处安放的空悬,偶尔因为动作,腿软垂下,足尖一次次点在水面上溅起层层水花。
“勋尼啊,舒服就要好好的说出来,哥才能清楚呀~”殷志源的嘴总是忘不了念叨一些流氓般调戏的话,但这样的话也的确在此时哄得成勋老实说出真实感受。
“哈…嗯舒…舒服…好舒服”
快感就像水花层层袭来,激荡得成勋已经模糊了意识,但羞耻感還是在成勋的大脑充斥着,虽然回应了但还是用手把脸遮住,藏起了绯红的脸,回答也因此变得不甚清楚。
“乖~好好的说出来才有獎賞喔~”
说完后,志源慢慢停下了动作,本来激烈挺进的分身也放慢了速度,不疾不徐的在人后穴中慢慢活动,诱惑着成勋身体。
强烈的刺激突然止住,成勋自己的下身热得发胀,后穴突然有种的空虚感,肉壁不由的想要往上缩紧获得刚刚的快乐。
就差一点点,别停,好想,好想……
成勋手往下抚在刚刚在自己后穴中冲撞的分身上,眼中已经泛出泪花向自己的恋人祈求着更强的快感。
“呜呜哥,我好想高潮,前面和后穴都好舒服,唔所以,让我高潮吧”
本来也临近高潮,现在眼前又是这诱人的模样,刚刚压抑下的情绪又高涨起来,吞咽下口中想要继续调戏的话,用身体直接回应,比之前还猛烈的冲击仿佛在赞扬着刚刚的这个回应。
那么一起高潮吧~
成勋扭动着腰感受着快感,后穴因为刺激突然收紧,包裹在又胀大几分的炙热分身上。这样的突然回应,反倒让殷志源连大脑都感到发麻。最后的冲刺是两人身体默契的相接,快意同时冲至顶点,一瞬眼前发白后两人喘着气缓下这激烈的“运动”。
“唔勋尼啊,我好像也头昏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活该”
虽然成勋也没有好到哪去,却还是用爽朗的声音嘲笑着身边的恋人。泡了两人从水中爬了上来,赤裸着身子仅仅在身上共披了一块软毯,毯子下两人紧牵着手,交扣的指尖仿佛连接着两人的一切。
时间很快流逝,太阳西沉早已入夜,夜幕披着星霞落入两人眼中。
或许,夜晚的星空总是叫人心动,
又或许,叫人心动的是身边人。
成勋用手肘杵在地面,趴在殷志源身前俯视着自己的王,他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口,干脆用一个亲吻来代替。因为成勋清楚他哥一定清楚自己想要说些什么,而殷志源也用深吻重复着这句话。
永伴我身侧,不离不弃!
就這麼黏黏膩膩,
纏纏綿綿,
放肆糾纏了三天。
直至發情期如春過無痕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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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拔營的通傳讓就讓營帳外聲響不斷,給鬧醒的成勛乾脆就醒來,翻找殷志源的隨身行囊,給自己整點衣物換上。
既然簡裝趕赴營地,成勛自然是沒有多帶換洗衣物的,原來身上的軍服都讓殷志源撕成了碎布,成勛當然也只能找殷志源負責了,反正他哥不介意他拿,索性就翻出了一件寬大長袍套上。
剛巧的也看到了殷志源看完就隨手放在上面的書信,了然的挑起眉頭一笑,又放了回去。
聽到成勛的動靜,也悠悠轉醒的殷志源還,對著成勛吹了聲口哨,趴在床榻間問:"不問我拔營去哪?"
"我又不跟著回去,問了做什麼?"
聞言換殷志源一驚,順著成勛視線看到了自己亂放的書信,無奈嘆氣:
"真是.....怎麼先偷看了呢?
給你準備的生日驚喜都沒了.......
哥找很久的,
想說你肯定會想親自手刃抹黑你的人。"
"你真認為我會相信你只為了個造謠人,就把我從王城案中調來?"
"行,就知道瞞不過你。我讓張水暗中查探,才發現造謠僅是一環,原是北部殘黨勾結西域才生出諸般事端。縱然此番西域大勝,但沒將其斬沒草不除根,我不放心。"
"知道藏哪了?"
"西北山區,但具體位置還等你來一起理理思路呢!宰鎮沒你擅長佈陣,雖然給我指了幾個方向,但我直覺都不對,你怎麼看呢?
"原來是找我來給你領路啊.....巧了,我從王城抓到的暗探嘴裡問出來了情報。"
看著成勛認真地回應,殷志源突然有些心疼。
成勛太了解他了,
所以只需要提個頭都能替他將後續都辦妥。
久了,他也習慣了把這些煩心事都交給他。
為了帝國有很多事儘管見不得光也必須要做,
比如追擊窮寇
比如剷除異己,
比如趕盡殺絕,
這些不能假手他人之事,他都只能交付給最信任的人。
沒有人能知道他也為帝國付出的一樣的多,
看到的只有王偏寵於他,
所以才有諸多流言傷人.......
"不怪我嗎?
專找你做這種見不得光的事,
無論付出再多都不會有人知道你曾經的付出,
只會在身後議論你......"
"說我什麼?
只要你清楚我的付出,不就夠了?
突然這麼多愁善感可真是不像你啊~"
"小王八蛋,說誰呢?
還不是心疼你,果然勛尼只有床上的時候可愛,嗚嗚!"
"你可閉嘴吧!所以,就我們兩?"
"對付他們足夠了!
我讓水院扮作是我領軍回城,好讓他們放鬆戒心,
今晚你我二人,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好!"
怎麼不好?
只要是他說的都好!
他讓他殺人奪命就殺人奪命,
他讓他全心交付就全心交付,
他就是他的信仰!
所以又有什麼好值不值得的呢?
只要是他,那一切就都值得了!
這天底下,值得與不值得,還不是自己說了算嗎?
月下,
兩人,
雙劍,
如影地融入了夜色。
這注定是場不會被加入史冊的清洗,
沒有鮮花,
沒有樂聲,
只有鮮血,
只有哀號,
只是場毫無美感的血洗,
刀光劍影被夜色吞沒在夜裡,
甚至都看不到光芒,
但是他的光,會為他照亮每一條前行的道路。
與君攜手,便無所畏懼。
在紫霞滾著紅邊的殘陽中,他們踏馬回到了王城。
一如此後,
每一個蕭瑟風雨的晨昏,
每一個冬去春來的日子,
他們都會一直一直陪在彼此身旁。
披荊斬棘同往,
綻放百花同遊。
少時之諾,
攜手之約,
不離不棄,
終生奉行。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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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近日舉國上下都為了準備彌撒的事宜而忙得不可開交,就連歸來的副騎士長也投入了準備的行列,幾乎是扎根在教堂的投入,更讓眾人為即將到來的彌撒充滿了期待。
但高志溶身為主教,除了為彌撒忙的足不沾塵外,日常還是必須擔任一下告解室的告解牧師一職的,畢竟無論身居多高職位,他都仍然是天父忠誠的僕人嘛!
這天,在看到教堂內的告解室有人需要他的開導時,志溶立刻就將手邊的事先放下的進入了告解室的另一個小窗前坐下。
"勛尼啊,你一定要相信我,這一切都是水院慫恿我的!都是他整天跟我洗腦著永久標記我才會起心動念的"
"我怎麼可能會去要脅天父的忠僕呢?志溶你可千萬不能誣賴我,天主在上,作為主教你一定要以身作則,你敢說不是你說新生命的到來是普天同慶的盛事嗎?勛尼,你看,就是他讓我們生小孩的,我只是遵從教會而已"
"我不是,我沒有,是宰鎮想回去找志溶,才不是我讓他回去的,我也是體貼他們分隔兩地不容易。
"勛尼啊,德兒也是為你好,抑制劑多不好的東西,這件事我幫他說話,他一定不是故意偷換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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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勛尼阿,對不起!"
"我不認為我有辦法接受這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