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k Text:
在收服孤山之后,Bilbo发现自己几乎见不到Fili了,不仅是Fili,还有Balin。再看到Fili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了,某个角落里,一向精力充沛的小狮子蔫嗒嗒地靠在弟弟肩上,正被弟弟亲亲头发捏捏肩膀。然而Fili一发现他靠近,就立刻推开弟弟,收拾整齐了衣服十分礼貌地对他一点头,喊他“Master Baggins”。
Bilbo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大王子脸上的笑让他感觉并不舒服,太得体了,得体得甚至有点疏离,不像是一年前那个在山顶上骗他有奥克来袭的孩子。
没错,孩子,尽管他们两个的实际年龄都比自己大,但鉴于矮人和霍比特人之间的年龄换算,以及......咳,以及自己和Thorin的关系,他们的确就是孩子。
Fili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笑容和肩膀一起垮了下来。
在你面前的是Bilbo,Bilbo Baggins,你过去整整一年中的队友、你舅舅的伴侣,他不是任何地方的什么王、或是什么使臣,他依然只是Bilbo。Fili提醒着自己。
但从他们养好伤至今的一个月里,很多关系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长湖镇的Bard变成了河谷镇的王、讨厌的精灵王变成了他们的盟友、那个曾经被他们当做水上乐园的地方也派了一个叫Lindir的精灵来祝贺他们。
而当他站在王座边时,他比以往的任何时刻都要更清楚地意识到,Thorin是Erebor的国王,他则是这里的王储,是未来的山下之王。
这意味着他从前所学到的知识都要付诸实践了,他需要在各个场合中保持着一名王储的体面,他需要逐渐树立自己的威严,需要对着那些他不喜欢的、让他感到尴尬的人说着客套的外交辞令。
对,让他尴尬的!尽管那位Lindir掩饰的很好,Fili还是不想再回忆起在瑞文戴尔的那几天。
“不要对任何种族展露敌意。”这是Balin曾经教他的。
“即使是背叛了我们的精灵?”
“即使是背叛了我们的精灵。Thorin始终想要收服孤山,我不赞同,但我们无法左右他的决定。所以,当他重新成为山下之王后,我们需要盟友,总有一天,我们甚至会需要精灵。”
所以,当他们在瑞文戴尔的喷泉里嬉笑打闹的时候,他为什么就没有多用点脑子想一想呢?!所有人都可以做那些,包括Kili,只除了Thorin和他。
一切都天翻地覆了。
也许只有Bilbo还是Bilbo。
“抱歉,Bilbo,只是,最近的事有点多......”Fili叹了口气。
Bilbo想起了最近在孤山看到的精灵、人类、以及来自其他的矮人们。
“你知道的,Thorin那张嘴总会搞砸一切。”Kili的声音听起来带着怨气,“所以Balin禁止他插手所有外交事务。”
霍比特人点点头,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最近他总看不见Fili,而他看上去像是要累垮了的原因。
“想聊聊吗?”Bilbo问道,“我想我也算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Bilbo说的没错,他的确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但Fili依旧不想去谈那些,那些关于王座的压力,对于不能胜任的担忧,几乎压到他透不过气的课业和外交......他没法对Kili以外的第二个人谈起这些。
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婉拒了Bilbo的好意。
“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我总觉得自己还在蓝山。”
离开前,Bilbo还是上前抱了抱年轻的王子,他不像Thorin那样高壮,也不像他曾经在袋底洞里扔盘子时那么充满活力,但他相信,在Thorin之后,他会给孤山一个更好的未来。
---
直到回到房间后,Bilbo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如果他和Thorin有了一个孩子,那么孤山的继承人会是Fili,还是他们的孩子?
他为此坐立不安了整整一个下午。
出于对朋友的关心,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突然出现夺走属于Fili的位置,他能看出来这个小矮人为此付出了多少,在他竭力扛起那些负担想要做好的时候,他不希望那个孩子因为自己而失去这些。
出于某些私心......Thorin对Fili的严格和对Kili的纵容是显而易见的,而比起作为一个继承人,他更希望自己的孩子作为一个普通的霍比特人(或者矮人?)长大,拥有快乐而没有负担的童年,不用承担来自王座和一个国家的压力。
晚上Thorin回房时,Bilbo的问题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当然,因为我没有子嗣,所以Fili作为我的外甥,他是我的继承人,他也一直做得很好。如果我有一个孩子,那么我的孩子就会是继承人。”
于是从这天起,Bilbo开始认真避孕。
而橡木脑袋在将近半年后,才意识到这一点。
“你在避孕?”
“我很高兴你这么早就发现了。”Bilbo翻了个白眼。
“你不希望我们拥有一个孩子?”Thorin拧着眉心,看起来有点受伤。
“Thorin,我觉得现在不是时候......”
“你不希望我们拥有一个孩子。”Thorin重复了一遍。
作为一名尊重伴侣的矮人,Thorin没有强行射进去,但他依旧委屈得让Bilbo第二天在床上躺了一整天。
但Bilbo的理由还是说服了Thorin。
他同样希望Fili作为他的继承人,但如果在Fili加冕前他就有了自己的子嗣,他不能保证可以说服某些老古董们一致同意依旧由Fili来继承王位。
按照那群老混蛋的逻辑,在他退位后,他年幼的孩子会成为国王,而如果他/她没有能力统治孤山的话,Fili大概会作为摄政王之类的来辅佐他。
这对Fili不公平。
所以,Thorin想出了另一个主意。
“什么?!”Kili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Thorin,又转头看了看旁边同样被惊住的Bilbo,马哈尔的胡子,他现在觉得他的舅妈就像是一块大号的阿肯宝石!“Thorin!你不能把所有事都丢给Fee!”
被点到名的王储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又被气炸了的弟弟抢了先,他现在看起来可比自己更像是一只护崽的小狮子。Fili想。
“我们回到孤山才半年,你根本不知道前几天他累成了什么样,就因为你那该死的外交水平!”Kili越吼越激动,“现在他刚刚适应了真正作为一名王储的生活,他终于可以不用每天都活在那堆破烂政务里了,你就准备直接把王位丢给他?!”
“如果Fili不加冕,一旦我的子嗣出生,他将不再是继承人。”
他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所以,你想让Fili尽快即位,就是因为你和Bilbo想要一个孩子?”Kili气笑了。
但Thorin理直气壮地点点头。
“那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KILI!”
“什么你们的孩子?”
Fili呻吟着捂住脸。
“我和Fili的孩子,”刚刚还气极地大狗狗转而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他现在就差一条尾巴了,“他已经四个月了。”
在Thorin和Bilbo一脸见了鬼的表情里,Fili低声补充道:“只有妈妈和Oin知道,抱歉舅舅,我们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事实上,我们也是上个月才知道......”
“所以,在我和Fee的baby出生前,谁都休想再给他任何压力,Thorin,你也休想!如果你们也准备要个孩子,排队去吧!”
看着一把拽走了哥哥的小王子,Bilbo长长地叹了口气,责怪地看着Thorin。
“在你自作主张地宣布这个之前,你最少应该跟我商量商量。”
Thorin点点头:“所以你觉得我们从现在开始准备怎么样?”
“准备什么?”Bilbo被问得一懵。
“孩子。”
“???”
“那两个小崽子的孩子会在六个月后出生,而如果我们从现在开始准备,十个月后,我们就会拥有一个小霍比特人,或者小矮人?在这之间,我们还有四个月的时间来准备Fili的加冕仪式。”Thorin·计划通·Oakenshield如是道。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