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rk Text:
浑浊的泥水积攒入地面的坑洼，之上倒映泛着铅色的阴沉天空，被下坠的雨丝击出一圈圈涟漪。和泉一织将帽兜拉上来遮掩短发，单手拽拽背包的肩带，头上的那对狼耳循着前面巷道里传来的熟悉脚步声颤动两下。
他看到自己的未婚妻举着伞，被惨白的路灯光罩住，胸膛随着紊乱的呼吸快速起伏。
“今天怎么这么晚放学？”对方的红发里垂着奶牛的一对黑耳，嘴角挂着天真且朝气蓬勃的笑容，“一织，我这里有伞哦。”
年仅十七岁的和泉一织面对眼前这个被强制分配的对象，心里翻腾起一阵复杂的情绪。还有半年他就步入成年，必须在政府的监视下与对方结婚。
而他并不能肯定对方是否真的喜欢他。
红发女孩提着过膝的裙摆一路小跑着过来，和泉一织微微侧身躲过伞角冒失甩下的雨水，无奈地夺过伞柄，“麻烦您了，七濑さん。”
“我一个人在家会寂寞的。”七濑陆尾音沾了点受寒后的软糯，“明天要早点回来哦。”
“您怎么不加一件外套？”
“看到天色变了，心里只想着一织会不会淋到雨，所以急忙出来了。”两人中间隔着高举雨伞的手，七濑陆一边说话一边伸手触碰和泉一织曲起的小臂，“你的身体也好冷。”
“我倒是没什么关系。”伞下意识地向少女的方向斜过去，完全不在乎自己被淋湿的左肩，“会不会有点挤？七濑さん应该带两把伞出来的。”
“共撑一把伞才浪漫！”
“可是，我是被政府分配给您的对象。”和泉一织说，“在此之前我们并没有见过面，您不必要这么……听话。和平相处两年，做普通的朋友，我们就能顺利结束这段关系了。”
“一织不满意我吗？”红玛瑙一样漂亮的眼睛向上定在和泉一织脸上，语气带着些委屈，“你更想和别人结婚吗？”
“也不是。”和泉一织停下脚步，低头对上那双眼睛，“请您先冷静一下。”
他们挤在伞下狭小的空间，耳边是雨点落在伞面的闷响。天色愈发黯淡，伞上的水珠盛住路灯投下的一小片光，透过深色的涤纶布像夜空汇聚成的星辰。
“一织总是和我吵架。”七濑陆垂下睫毛，“那我们就保持朋友的距离吧。”她向右边挪动半步，不再亲密地黏住对方。
现在是新地球2217年，曾经的智人由于难以破解的基因缺陷已经被时间的沙尘深埋地下，取而代之的是兽人。实验室造就的曾经不符合道德标准的产物踩着过去人类积淀下的智慧和财物，发展出了自己的社会。但是一半兽类的血统会带来非理性的本能躁动，也就造成犯罪率的居高不下和人口的负增长。为了缓解这些问题，政府采取了强制分配婚姻对象的措施，通过大数据计算出大于或等于95％匹配度的两位兽人，并在恰当的时候让他们见面，被分配双方在婚后两年才能提出离婚。
作为狼人的和泉一织被分配到了一只温顺又可爱的小牛，比他大一岁，是目前小有名气的女歌手。
她近两年开始接触影视行业，回家换洗衣服后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的剧本已经被翻到边角发皱。七濑陆像鸭子一样撅起嘴，把圆珠笔架在上面，坚持了两秒后那只笔滑落下去，顺着胸部圆润的弧度一路砸到脚踝。
纸张上密密麻麻写着角色解读，她单手将长发顺到左肩，嘴里嘟嘟囔囔片刻，露出豁然开朗的表情，捞起那只笔，把剧本垫在一侧膝盖上又开始疾书。
刚洗完澡的和泉一织捏着手机坐到她右侧的位置，眼睛突然不知道该望向哪里。
红发少女穿着吊带睡裙，裸露出白皙的肩膀和分明的锁骨，印着小草莓的布料贴住胸前的两团绵软，可以清晰看见乳头顶出的痕迹。向下，裙摆只能堪堪遮住腿根和棉质内裤，曲起的长腿压出饱满的肉感，清纯中夹杂着毫不自知的色欲。
和泉一织一边思考该如何委婉地提醒她注意形象一边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到手机屏幕上，试图把脑袋里看到的画面一键清空。
“一织，今晚一起看电视吗？”七濑陆合上剧本，困倦地长舒一口气，侧身戳戳对方的狼耳。
“您有什么想看的吗？”
“去年客串过一部电视剧，现在正在热播，今天正好有我的戏份！”
她将腿垂下沙发，在地面一阵乱踩，终于找到拖鞋，起身去冰箱里掏出两盒雪糕。少女在家里一向很随便，等立到和泉一织面前递出其中一盒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侧的吊带已经滑下圆润的肩头，露出一大片胸肉。
“七濑さん，您……”
“怎么了？不喜欢这个雪糕口味吗？”七濑陆疑惑地歪歪脑袋。
和泉一织只好叹一口气，站起来把雪糕一齐堆在矮几上，食指勾住吊带，缓缓帮她拉上去。
*
七濑陆在这部冒险与神话题材的电视剧里一共客串了十五分钟，却在互联网上引起大规模的讨论。她饰演迷惑男主角的貌美塞壬，湿着红色长发浮出水面，哼起古老悠扬的曲调。她的下半身是靛蓝的鱼尾，轻轻摆动以保持悬浮的姿势，上半身一丝不挂，仅有长发简单遮盖住饱满的胸脯。
镜头记录下几滴滚落的水珠，顺着脖颈线条滑到后背凹陷的脊沟里，最后一路回归大海。船上的男主角用棉花堵住耳道，痛苦地嘶吼，企图与魅惑的歌声做抗争。
结局当然是英勇的主角一刀刺死怪物。
而并不是真的想害人的塞壬眨动那双宝石一样的眼睛，视线向下望着自己胸口插入的匕首，似乎在疑惑自己为什么会被结束生命。
明明她只是想偷走这个人类做明天的新郎。
和泉一织起先被剧情吸引住，手里的雪糕逐渐见底。当七濑陆出场的时候，他又情不自禁因为那张熟悉又有点陌生的脸而分神。
出于剧情需要，那对乖巧的兽耳和小小的牛角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怪物的长鳃。圆圆的眼睛也上了妆，眼角被拉长，隐形眼镜把橘红的瞳孔换成海洋冰冷的蓝色。
还有她的躯体，到处都是湿漉漉的。
和泉一织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这不是第一次为了对方心跳加速，但他还是把一部分原因单纯归结到糟糕的青春期。
这不是第一次。
七濑陆也才十八岁，青涩又天真，但是却发育得很好。更可怕的是，她并没有完全意识到自己的肉体有多性感，还把自己当成孩子，洗澡都要在浴缸里放塑料黄鸭。
当她扑过来抱住和泉一织手臂的时候，胸口的软肉会隔着衣服挤压上来；当她和未婚夫躺在一张床上，梦里乱踢被子的时候，睡裙会随着动作堆到小腹；当她舔舐手里的雪糕勺的时候，嫩红的舌尖会探出，将融化的奶油勾走。
好糟糕，这一切都太糟糕了。
十七岁的高中生死也不会承认，他自慰的时候会想起七濑陆的肉体。
*
半年的时间比想象中流失得更快。两人的关系还是既暧昧又疏远，为了一点小事吵上半天，傍晚又别别扭扭地和好。
他们还是习惯性把即将到来的婚姻挂在嘴边，至于爱情与欲望，并没有人愿意先一步将那些纠结到一起的心思梳理至明朗。
直到七濑陆率先踏出那一步。
成年礼的家庭仪式实在繁多，和泉一织把被迫戴上的、傻乎乎的纸王冠摘下，拽过同和泉三月讲悄悄话的七濑陆，与父母打过招呼后踏上回家的夜路。
七濑陆手里提着几份糕点，在前面蹦蹦跳跳地走，长尾巴一晃一晃的，纸盒里的东西随她的动作撞出声响。
“七濑さん，小心脚下的路。”和泉一织的提醒说晚了半秒，少女被石块猛绊到靴子，差点脸朝下摔倒在地。
和泉一织向前两步，伸手搂住她的腰，稳住她前倾的身体。
“还好一织速度快。”七濑陆后怕地拍拍胸口。
“照顾您可不是一件容易事，不仅要预测玻璃杯什么时候落地，还要记录好家里的每一笔开销。”
“这不是正好互补了吗？”七濑陆站直后试探性地去勾和泉一织的小指，“一织和我说话，越来越有家的感觉了。”
“是您的错觉哦。”
“高中毕业后，一织应该是继续读大学吧，然后在今年内，按照规定和我结婚。”飘忽的视线最后放在两人牵住的手指上，“要做真正的夫妻吗？”
“七濑さん不想要自由吗？”手腕后撤，勾到一起的小指随之分开，“被迫呆在我的身边不会觉得烦闷吗？”
“自由什么的，我当然想要拥有，但是，但是……我的分配对象是一织啊！不管怎么样，我都想和他结婚的一织！”七濑陆急得差点咬上舌头，“因为是一织，所以这两者对我来说并没有任何冲突！”
她踮起脚，单手拽住未婚夫的衣领，强硬吻住对方冰凉的唇瓣，生涩地将舌头探进去，然后在和泉一织推开她前结束这个突然的吻。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七濑陆的声音略带哽咽，“那两年后我们就分开，我会找到更喜欢我的人，还会给他生小孩。”她重复道，“如果你一点点都没有对我动心……”
“有的。”和泉一织说。
“什么……？”
“动心，有的。”
“有多少？真的只有一点点吗？”
“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多。”他捧住少女的脸，想要温柔地继续那个吻，“请让我再确认一下。”
*
狼人的兽性被身下赤裸的躯体彻底激发出来。成年第一天的和泉一织咬住七濑陆的脖子，阴茎变得又烫又硬。
“有点疼，一织怎么这么急？”
“抱歉。”高中生松开尖齿，改用舌头安抚地舔舔。
“这种时候就感觉到一织年龄比我小这件事了。”七濑陆抬手摸摸他的尾巴毛，“想和你玩有趣的游戏，我从资料里看到的。”
“什么资料？”
“就是怎么做那种事。”
她推推和泉一织的肩膀示意他坐起来，俯下身，用胸前两团软肉夹住他的阴茎，并不熟练地动作着。
“唔……等等！”和泉一织惊慌地想要把自己的东西抽离，“不行的，这也太——”
然后他看见七濑陆低下头，舔了一口阴茎的头部。
“舒服吗？”她的唇角沾着一点渗出的白浊，继续用胸肉挤压柱身。
和泉一织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刺激，很快射出来，精液喷到七濑陆的脸上和乳沟里。
“处男一织。”她总结道。
“您不也是……”
“我也是第一次哦，”七濑陆接上他的句子，“但是我会尽力让一织舒服的，毕竟我才是年长的那方啊！”
她突然拿出当姐姐的气势来，一边害羞身上挂着对方的精液，一边又想获得照顾和泉一织的难得体验。
在此之前他们都不是对性事特别感兴趣的人，也很少接触相关杂志或录像。新手上路，只能磕磕绊绊做下去，阴茎捅了三次才顺利进到肉道里，被紧紧包裹住。
时而粗鲁时而轻柔的动作逼得七濑陆的眼角淌下泪痕， 只能完全抛掉之前的话，抱住对方的肩膀抽抽噎噎地哭。和泉一织亲亲她的牛角，安抚性地一遍遍抚摸过脊背。
拥有一半乳牛血统的兽人在情欲的刺激下会自动分泌出乳汁。和泉一织敏锐的嗅觉捕捉到一丝香甜，疑惑地扫视怀里的躯体，最后脖子也烧成红色。
圆润的胸肉被主人掬起，递到未来的丈夫唇边，含进高热的口腔里。和泉一织年轻的头脑被情欲占据，恨不得把七濑陆吞进自己的肚子里，从此融为一体。他快速地顶弄，喘息声又低又哑，呼吸都喷在对方敏感的皮肤上。
在高潮来临的那一刻，狼的阴茎涨得愈发硕大，直到牢牢把七濑陆锁住。
“大概会持续半个小时。”和泉一织用指尖拨弄对方乱糟糟的额发，“累吗，七濑さん。”
“嗯，我好困啊……”
“您可以睡一会儿，等我拔出来了再带您去洗澡。”
“啊对了，”原本阖上的眼睛慢慢睁开，“一织还没有回答那个问题，你有多喜欢我？”
“……非常喜欢。”
“非常又是多少？”
“简单来说，就是我爱您。”和泉一织轻声说，“想要和您结婚，好好过一辈子的那种感情。”
然后，他得到了对方落在唇角的一个亲吻。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