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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日者父子]禁果

Summary:

在诀别前,最后一次相拥。

Notes:

四年前参加别人企划写的,简单来说就是末世背景的一些事,这是只是最后的一篇番外。

Work Text:

安纳斯特里亚坐在床边在削一个苹果,他有意把果皮削的很细,那样留下来的果肉会更多也更圆一些。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花费精力去和一颗苹果较劲,在世界末日都降临了以后,他总会忍不住去在意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一些他以前从来没有在意过的,似乎现在都在无限地放大,跳到他手中蹦跳着争取一点关注。

 

随着一长条果皮的落地,他切下一块用刀尖送进嘴里,还没咬碎时浴室的门打开了,凯尔萨斯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他确实是削得太久了。安纳斯特里亚想,然后又切下一块戳在水果刀上朝对方示意地晃了晃,嘴里塞着一大块还没嚼碎的不适合说话。

 

凯尔萨斯走过来看了看他,没有接过刀柄,反倒俯下身吻上去的动作把刀连着水果一起撞掉了。

 

银发精灵怔在原处,牙关被探进来的舌头撬开卷走了大部分果肉时也没有反应,直到对方退开嚼了两下抢来的水果皱起眉评价了一句有点酸之后他眨了两次眼睛。接着那双微张的唇再一次被吻住,他尝到两人舌尖相似的酸甜,但这点仅剩的味道也逐渐被入侵的舌头掠走,安纳斯特里亚在被用力扯住吮吸时小声呜咽了一下,两排牙齿被迫分开,舌头被勾出去,让他感觉自己像颗被含住摆弄的莓果,他听见了对方喉结滚动的轻微吞咽声,眉头微蹙抬手按在金发精灵单薄到能摸出胸骨轮廓的心口,刚想施力推开,手腕却被扣住。

 

那掌心覆盖下心脏跳动的频率又重又乱,凯尔萨斯承认自己现在有些微妙的紧张,不过不是因为即将要做的事,而是因为在眼前的对象,这种渴望亲密又恐惧被拒绝的陌生感觉让他顺从地停下了攫取的举动,变为额头相抵的同时用那双绿色的眼睛钳制住对方的视线。

 

有些热起来的呼吸在沉默中近距离交织着,安纳斯特里亚的手并没有被放开,温热胸膛下震动的心跳传达到指尖,他自己的也没有多平静,一次次沉重到似乎要撞断胸骨。他与来自凯尔萨斯的视线对视着,那目光像是有重量一样压得他喉间发紧,呼吸并没有因为那个吻的结束而回归平缓,反倒干燥发热得像是要灼伤喉管,他感觉到那双眼睛正一点点将他剥开,升起风暴卷走伪装与倨傲,袒露出其中最隐秘的欲望。于是他闭上眼睛打断了对视,代表默许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接着被压在床上并得到了第二个吻,这次他抬手伸进对方尚有些湿意的金发里,微微抬起下巴迎合这个吻。

 

凯尔萨斯一手按在对方肩膀周围的床单上,一手摸索下去扯开了身下人浴袍的腰带,露出刻着不少伤疤的躯体。手掌首先抚上的是腰侧,顺着腰部线条往上摸过或细小或狰狞的疤痕,透过这些深浅不一的印记,他似乎能嗅到源于久远过去的硝烟与血腥味。他放开了发腻的吻,沿着唇角蹭过对方的胡须,轻咬在被柔软肌肤包裹的下颌时,他感觉到了对方不适应的战栗。“有多久没做过了?”他问,同时双唇的磨蹭来到了凸起的喉结。

 

安纳斯特里亚有些混乱地摇了摇头,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摇头代表什么,仍然停留在金发里的手指缠绕上发丝,随着那些流连在颈部的舔舐与啃咬一阵阵战栗,刺激出皮肤下流淌的酥麻电流汇聚到下身的腿间,敛起的视线有些涣散了。

 

凯尔萨斯轻笑了下,继续含弄着颤动的喉结,并且一手握住对方有了挺立迹象的性器,缓慢地套弄。细碎的呻吟从安纳斯特里亚唇间流出,战栗变成了颤抖,得到的快感与升腾的欲望混合着在神经上弹跳,他看着视野里那颗趴在自己身上的金色脑袋,想起养过的一只颜色相似的大猫。

 

金发精灵感觉到手里阴茎热度差不多时收回了手,揽过对方的腰将人翻了个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找到润滑剂倒在手里,拨开那些过长的银色发丝,沾着滑腻的水溶性液体的手指探进年长者的身体。

 

安纳斯特里亚不停喘着,热气把嗓子烘得很干,被扩张的地方传来指腹按在内壁的怪异感觉,这使他抓紧了身下的床单,修长的手指随着刺激的频率蜷缩,接着在体内某一点被摸索到时突然呜咽出声,听到身后的人因此又一声轻笑后索性咬住嘴唇噤了声。

 

凯尔萨斯继续对找到的那处施加力度,身下人便连膝盖都在发抖,他察觉到听到的呻吟是闷住的,于是俯下身咬在对方耳垂时低声诱哄道,“叫出来,我喜欢听。”

 

安纳斯特里亚听话地松开牙齿时猛然开始被不断进攻着,光是那些手指就操得他破碎的呜咽带上了变调的哭腔,强烈的快感炸的头脑一片混沌,痉挛和颤抖来回占领全身,他小小地挣扎了一下,害怕就这样丢脸地被一只手搞到高潮,但那只手紧跟着捅进来,同时一股湿润的凉意落在臀缝上,再倒上来的润滑剂有点多了,也让那只手的动作更加顺畅,直到对方停下抽出湿漉漉的手指,他的呼吸仍然是紊乱的。“差不多了……”凯尔萨斯嘀咕,“好多水。”直起身子胡乱把长发都抹到脑后,从抽屉里翻出安全套,牙咬着撕开包装,戴上以后扶着对方的腰直接埋进了最深处。

 

呼吸再次急促起来的安纳斯特里亚抻了抻脖子,呻吟声变得喑哑干涩,凯尔萨斯也在被绞紧时舒适得喟叹出声,那副肠子又湿又热,就像是熟透的果子。他先是停了一会儿,等待吸着他的那圈肌肉放松一点后浅浅地抽送起来,随着动作流出来的润滑剂倒真的像榨果汁,接着狠狠捣进去,银发精灵便发出啜泣一样的尖叫,他从没见过这么失控的父亲,那双蓝色的眼睛里蓄满了水雾。他望着那张脸舔了下嘴唇,俯下身让两具身体紧密贴在一起,脸埋进在光线映照下闪耀的银白长发里,缓慢坚定地运动腰部。

 

这有些过于亲密了。在对方的一双手也挤进他和床单之间的缝隙环抱上来,安纳斯特里亚觉得像是整个人落在了对方怀里,其中一只手徘徊在腹部或胸部的肌肉线条上,另一只再度拢住了他的性器,挤出一手湿哒哒的黏液抹开,揉弄着那里。肠道里被撑开的轻微胀痛已经随着快感的爬升而被消磨干净,他在前后双重的进攻下止不住地呜咽,每当被实实在在地撞了一下后脑海里荡开的空白就更深的侵蚀掉理智,内壁收缩挤压着柱身,他合着身后顶弄的节奏,适当抬起屁股吞下他孩子的阴茎,肏得太深时整片小腹都绷紧颤抖,让他生出一种被那根阳具贯穿的幻觉。凯尔萨斯保持着紧紧贴着的姿势,两人皮肤相触的地方有汗水的黏,也有情欲带来的热。安纳斯特里亚听得见对方近在咫尺的细小呻吟,喘息出的热度则融进了盖在后颈上的发丝间,垂下来的金发与铺开的银发躺在一起。

 

他正被一下下推上他将要到达的某个状态中,皮肤在律动的起伏中泛红并升起高热,源头是每每体内的腺体被闯进来的性器摩擦到时,由于太久没做过这事他在无法忍耐的颤抖浪潮中有些陌生地手足无措,哪怕真真切切地被捅了一刀也不会喘得这么剧烈了。他能做的只有把身下床单揉得皱皱巴巴,祈祷耳边听上去软弱的哀呜不是自己发出的,更不希望在床上被儿子干到哭出来的人是自己。但是,控制住他的快感越来越强烈,整个身体都不住地发抖,舒适的热度在他下身附近膨胀,安纳斯特里亚几乎是有些贪恋地振着腰去迎合,在高潮临近时内壁的肠肉抽搐着吞吃那根阴茎。最终伴随着一声长叹般的啜泣,年长的那个在前端被手指划过的同时体内被狠狠撞在那点的时候低叫着射在了他的孩子的手里。凯尔萨斯抽回手用床头的纸巾擦干净掌心,看了一眼由于高潮而脱力瘫软在原位的银发精灵,扶住腰肢开始了只剩下蛮横的抽送。安纳斯特里亚被从舒适的余韵中扯出来扔进让他濒临崩溃的交媾,高潮后的不应期神经处于分外脆弱敏感的状态,而又深又重的冲刺不再给肠道放松的时间,被侵入时的所有感触顿时深刻且猛烈,内壁在不间断的强烈刺激下只有收紧,松软潮热的穴口不停吞吃着一整根性器,他终于忍不住在不间断的肉体撞击声中小声哭了起来,水汽沾染上银睫模糊了蓝眼睛,直到凯尔萨斯也喘息急促着抵达高潮。

 

年轻的那个抽身离开了,扯掉套子后仰躺在一旁,盯着天花板头脑沉浸在刚才的小死亡里一会儿。安纳斯特里亚的胸腔早已因为趴着的姿势压得发痛,他侧过身面对着他的孩子那边,眼皮耷拉着的视线中看见对方靠在床头点了支烟叼在嘴里。他想起那颗他削了很久的苹果,现在大概已经滚到床底下并且在空气中变成淡褐色了。

 

“舒服吗?”凯尔萨斯捋了捋头发,一些俗套的自满让他语气轻挑,他可没漏看父亲被自己操哭的样子,在其他时候,那石头般的脸是连一点情绪都不肯流露的。

 

安纳斯特里亚没说话,一半是因为没力气,一半是因为不想。眼中他控制不住的泪水总算停下来时他仍被裹挟在那些激烈情绪的余韵中。是脆弱吗,还是委屈?他对刚才的状态太陌生了,无法确认操控它们,于是他刚刚在对方诠释热烈情感的冲击中选择拥紧了他的孩子,尽心交缠沉沦下去,好像自愿被那热度灼痛一般。

 

“那现在你愿意为了这些而死吗?”问话的年轻人不知在看着哪里,伸出的手却能恰好的握住另一个人的手。

 

“我一直都想……为了什么理由而死掉。”年长者摊平手掌,任由那些手指描摹着他手心的纹路。“尽管选择的机会从来不属于我。”他的眼睑抬起了一些,目光移动落在了刚吐出一口烟雾的脸上,“我……很抱歉,为了所有事。”

 

“不用了。”凯尔萨斯伸手随意地将烟灰掸在地板上,“我们马上就都要死了。”

 

闻言安纳斯特里亚垂下视线,手指张开一些捉住在手心摩挲的那只手,十指相扣相握,无处安放的目光毫无目的地在只有烟丝燃烧声响的空气中逡巡。

 

凯尔萨斯敏感地捕捉到对方游离的视线在自己的下体多停留了半秒,吸进一口充满着血蓟味的烟雾撞上喉咙,将开口的语气有意压低了些,“还想来吗?”

 

安纳斯特里亚的呼吸慢了半拍,意识到是自己的目光出卖了他以后便阖上眼睛,轻抿住嘴唇。

 

凯尔萨斯心里确实被这跟陆行鸟把头埋进沙子里相似的逃避手段而惹发笑了,但他没表现出来,轻缓吐气再看着在视野里渐渐飘散的灰白烟雾,“我们马上就都要死了。”他重复了一遍,“明天,所有东西,灰飞烟灭,彻底消失。”

 

年长些的精灵睁开了眼睛,“你相信那两个混蛋的话吗?”

 

这次轮到凯尔萨斯顿住了,“什么意思?”他叼着那支燃了一半的烟,说话时烟嘴粘在下嘴皮摇晃着。

 

安纳斯特里亚没有立刻回答,往另一个人那边挪近了一些,伸出空闲的手握住了对方的性器。

 

凯尔萨斯在那只手开始活动抚摸他时皱了下眉,又很快舒展开,与对方紧密相扣的手捏了捏。安纳斯特里亚也回握了手上传来的力道,他仍旧懒散地侧躺着,咬着一小部分下唇并看似漫不经心地来回套弄着柱身,在对方轻喘着挺立起来时停了下来。

 

“我的意思是,他很像我没错。”他撑起身体,从床头抽屉里拿了个新安全套,撕开了慢慢给对方套上。“但假如他说的是真的,那他就不是我。”

 

“这话有点绕。”凯尔萨斯咬了下快燃尽的烟头的烟嘴,看着对方靠过来跨坐上自己的身体。

 

安纳斯特里亚一手按在对方肩部做支撑,扶着那根阴茎慢慢沉下身,纳进后穴时呻吟出声,直到吞到最深处才停下来,喘息变得沉重。“你觉得现在,我像我自己吗?”

 

像个讨人喜欢的婊子。凯尔萨斯想着然后摁灭了烟头丢掉,抬手抚上对方肌理分明的腰,“不。”他还是选择了比较合对方心意的回答。

 

“那个混蛋他在撒谎,无论如何他都隐瞒了什么。”安纳斯特里亚动起腰,分明有些分量的话都被细微的呻吟弄变了语气,穴道吞吐着性器,角度却总有些不得章法。“没人比我更了解自己。”

 

“但我们无法知道他们在隐瞒什么。”凯尔萨斯坐起来,原本在腰线上抚摸的手下移,托住了触感更为厚实的臀部,调整角度阴茎往对方腹部贴了一些,狠狠操了进去。

 

这才对。体内那处被擦过的强烈快感逼出安纳斯特里亚喉间的呜咽,他抬手环住对方的脖子,贴着对方脊背的手腕都在发抖,急促的喘息在两人之间并不宽裕的空间里交融。安纳斯特里亚不会承认的是,他喜欢凯尔萨斯用力干他时的那种亲密感,一些甜蜜迷人的情绪会在那种时候升腾起来,他感受着他儿子的性器一次次顶到小腹深处,就在这里,着迷于他的身体,而不是远离他的魔法之都,而与之交欢的喜悦,这让他觉得自己很可悲,在每次被顶到能让他不断颤抖的地方时,紧接着心底便会迎来更深的空虚,食髓知味的穴道需要更深更有力的干弄,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确认对方没有离开自己。

 

“我能问吗,”凯尔萨斯被这要命的热度吸的有些恍惚,凑近了把舔吻与啃咬叠加在皮肤表面的疤痕上,“你以前跟男人做过吗?”

 

“你已经问了。”话音未落,一次重重的顶弄就把尾音扭曲成发哑的呻吟,“很少,我一直是上面那个。”

 

“现在你也在上面。”凯尔萨斯低笑,同时抓紧手里的臀肉,把主动权牢牢攥回手里,加快了抽送的频率,每次都顶在那个能让对方失控的点上,湿滑的肠道紧致地裹住他。

 

安纳斯特里亚在猛烈起来的攻势下被干得颤抖不止,把他往头脑空白的那瞬间推去,呜咽夹杂着喘息,又都被一次次填满撑开而撕扯得混乱而断续。他有哭泣的冲动,但这次眼睛里没有再流出什么,除了因快感太过剧烈而泛起的水光,让眼前所见的色彩都像油墨一样散开,让绕在他指尖的那绺织金般的长发显得耀眼,指腹贴着脸颊的边缘慢慢爬到颧骨,安纳斯特里亚看的有些入神,面对的这张万分漂亮的脸总是在一些细节上固执的体现出与其母亲相似的地方。

 

凯尔萨斯不太喜欢父亲此刻的目光,像是透过他在看着别的什么地方,一些他看不见的东西,于是他伸手摁住对方的后脑,凑过去咬在嘴唇上把注意力扯回来,另一手抚上对方的性器套弄。

 

从嗓子里传出的叫声被尽数堵了回去,安纳斯特里亚的口腔也被打开,滑进来的舌头磨蹭着软乎乎的黏膜,上面的嘴跟下面的一样湿热。凯尔萨斯感觉的到快被操到高潮的精灵的喉头不停发颤,无法叫出来的声音被压成难耐的闷哼,连咬肌也在轻微抽搐,但牙关始终打开着任由攫取吮吸,生怕咬到了他闯进去的舌头。

 

我们马上就都要死了。

 

安纳斯特里亚蜷缩的手指摸到对方后背处稍微弓起的脊椎骨,清晰的一节节凸起在掌下,并不能称为厚实的背,背负的东西却一点都不会轻。他这么年轻,不该为了任何理由而死掉。

 

思念至此腹腔中突然燃起了难过的钝痛,安纳斯特里亚皱起眉努力忽视掉刚才的想法,专心回应着唇舌纠缠的亲吻,更多记忆深处的片段却又不合时宜地在脑海中闪现——金发女性起舞时飘扬的洁白裙角,永歌森林深处伫立的高大符文石,承载着愿望的一枚银币坠入喷泉后闪光的水花,他第一次抱起他初生的孩子时指尖沾上的一抹血迹……这些片段毫无联系也毫无逻辑地出现又消失,迎着他逐渐升高的快感变幻地越来越快,从交合处律动摩擦出的麻木顺着脊柱往上攀,将他带去最舒适的顶端,粗喘同时从两人贴在一起的嘴唇里飘出,年长者的指甲在对方背后扣紧,首先射在了对方小腹上,高潮那一阵甬道的收紧也让凯尔萨斯跟着一起。

 

安纳斯特里亚几乎是虚脱地起身然后倒在床的另一边,连续两轮的性事快到了他的极限,所有事都在提醒他早已不再年轻的事实。赤裸的肌肤与粗糙布料接触的感觉在余韵中也显得很舒适,他用头压上松软的枕头,慵懒地蹭了蹭耳尖。

 

“你其实反对我的决定。”凯尔萨斯突然用热度尽失的,平缓又笃定的语气说,“对吧?”他没有忽视对方在某一刻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般的神情,对方嘴里满是谎言辞令,但对他而言那双眼睛总是诚实得像是稚童。

 

这句问话里蕴含的寒意足够驱赶走了刚才在性爱中残留的一点余温,安纳斯特里亚有些恼怒,他做的让步已经够多了,他甚至交出了属于他的选择权,但只要他后退一步,对方却还是要步步紧逼上来。“你该知足了。”他颇为不悦地闭上眼睛,冷声道。

 

但他没有料到对方的反应会比他想象的激烈,所以当对方的阴影笼上来扣住他的手腕,被操开两次的穴口再次被进入时目光除了恼怒还有惊愕。“你他妈戴套。”他低声骂了一句,紧接着被一下恶意的顶弄干得抖了一阵。“混账……”

 

“骗子。”凯尔萨斯回道,没有了套子上油的润滑,他的律动有些干涩,于是放慢了动作,“别想让我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过的蠢样,也别想让我为你的牺牲感激涕零,那全他妈的不存在,我不是你的婊子。你以为你在做什么,把责任全推给我然后撒手不管,然后自我感动这就是宽容?”

 

“凯尔萨斯,停下。”哪怕是缓慢的研磨,安纳斯特里亚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技巧到位弄得很舒服,在体内灼热的性器熨过嫩滑的肠壁,熟稔地按摩着敏感处,但他不喜欢这样,他可以被压着肏,也可以主动去骑,但不能违背他的意愿强迫他发生关系,而且经历过两次以后他确实是疲惫到找不到感觉了。“我们可以谈谈。”

 

“我的婊子想跟我谈谈,真抱歉,你得伺候舒服了才有机会说话。”凯尔萨斯的回答带了些恶毒的语气,低头咬在对方的锁骨上,曾经被诅咒之剑穿透直达心脏的那根锁骨。

 

安纳斯特里亚尽力平复他的怒火,从紧咬的牙关间挤出话,“用这些混账话侮辱我会让你开心吗。”

 

凯尔萨斯停了下来,居高临下直视对方的眼睛。“你觉得这是侮辱?我只是把你的所作所为说出来,是你一直在折磨我,折磨你自己。”

 

沉默,当面对面前人眼中浓烈的情感时安纳斯特里亚沉默了,他没有理由去做出反驳,只能开口,“所以你想让我选择眼睁睁看着你去死?一个亲手扼杀儿子未来的父亲,你想让我成为那样吗!”

 

“去他妈的未来。”凯尔萨斯几乎是立刻就说了出来,“这操蛋的生活只会折磨我,未来也只有更多的痛苦,我和这个世界无法和解,要么它杀了我,要么我毁了它。”

 

安纳斯特里亚哽住了,对方的敌意是那么出乎意料又理所当然,他能想象对方经历过多少绝望与折磨,却体会不到一次次被踩碎的痛苦,原本的恼怒被滋生的莫名伤感浇熄取代,他感到腹腔又开始隐隐作痛。“我很抱歉。”

 

“你没什么好道歉的,”年轻却饱经磨难的精灵说,“我只是……接受不了,你,始终站在我的对立面。”他垂下头,金发稍落在对方双肩,然后吻了上去。没有激烈的攫取,没有蛮横的吮吸,他只是浅浅的吻着,温柔的蹭着唇瓣,舌尖舔过唇角。他又接着抽送起来,依旧是缓慢的顶弄,有意的刮擦让身下人失控的那点,“您能接受那么多人的爱,也请正视我的爱吧。”他贴在父亲的耳边呢喃。

 

“不……停下,凯尔。”安纳斯特里亚挺了挺腰徒劳地想躲开那根阴茎的持续肏弄,并细小的呻吟出声,“停下来,我真的没办法……再来一次了。”

 

“那您该服老了。”凯尔萨斯加快了一些速度,继续进攻着那狭窄湿热的肠道,喘息粗重起来,“可是我硬了。”

 

“别再……别继续了。”年长的那个难受地扭动着身体,后穴被开拓的舒爽没有渠道发泄,使他不适地皱着眉头,“放开,我可以用手帮你。”

 

凯尔萨斯敷衍地嗯了两声,“那还不如我自己来。”他保持着律动,退出一些时穴口吸着冠头的感觉能让他头皮发麻好一会儿。对方虽然年纪大了经不住折腾,但他还正是年轻精力旺盛的时候,如果可以他甚至贪婪地想弄上父亲一整晚。

——为什么不呢,明天就是末日,他们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他们能掌控的只剩这一个夜晚。

 

安纳斯特里亚闭了闭眼睛,“那我可以用嘴。”

 

凯尔萨斯停了下来,看了对方一眼似乎是在确认刚才的话,然后真的顺从地从那具躯体里退出来,靠在了旁边的床头。

 

银发精灵咽下一口叹息,支起疲乏的身体,靠近对方伸手拢住那根阴茎,接着低头含进了冠头。他对这个没什么经验,只能单纯地舔弄,舌面压着顶端擦过舐去溢出的前液,再用舌尖不停摩擦着柱身。

 

“你弄的真是糟透了。”凯尔萨斯没什么表情地说,“试着吸它。”

 

安纳斯特里亚扯了扯嘴角,埋头再次含进头部压在舌头上,小心的避开牙齿,微收颊肉吮吸起嘴里的部分。

 

“操。”这一下让凯尔萨斯喘了起来,那张温软的嘴吮吸时毫不避讳地发出令人心跳加速的水声,他忍不住坐了起来,伸手扶住了那颗银色的脑袋,挺腰去戳刺对方的喉咙,“现在这不算太令人失望。”他长叹出的话里染上几分陶醉。那张总吐出些不讨人喜欢的冠冕堂皇的话的嘴,从来不能奢望说些称心如意的话的嘴,深处狭窄的喉管总算是不会让人感到同样的无趣。就像其本人一样,平时固执古板得让人生气,坚硬的壳也无法用尖刀撬开,但偶尔袒露出的一点柔软,便是无以复加的柔软。

 

凯尔萨斯紧盯着那张不停吞咽着他身体部位的脸,他进得确实太深了,喉咙的软肉紧紧吸着头部,因呼吸不顺畅而脸色涨红,他甚至能看见每次顶进去之后浮现在对方脖颈处鼓胀的阴茎形状。

 

这并不是很好受。每一次撞到嗓子里的进攻让安纳斯特里亚忍不住要咳呛出声,始终撑开的下颌骨有些酸痛,于是不受控制的透明津液淌出来把他正吞咽着的性器沾的很湿。但他忍下了一切发出声音的欲望,沉默着绷紧被粗鲁对待的喉咙,调整被搅乱的呼吸,一只手扶在对方大腿上,用足够被称作认真的态度去舔或吸让整个口腔充满古怪腥味的阴茎。他只希望这样可以快些结束。

 

于是他成功了,然而在感受到对方身体像弓弦一样绷了一下后,他退出的动作慢了半拍,射出来的液体就这样落在了舌面上。

 

“抱歉。”凯尔萨斯靠回床头,看着对方起先准备吐到地板上,却还是微张着嘴含着东西去扯了一大叠纸巾,把已和唾液混合的液体吐在纸里再包住丢掉。“还这么讲究,世界都要完了。”

 

但那不是理由,那完全不能够当做理由。安纳斯特里亚躺下时有些困倦地想,他现在只想做些自己愿意做的事,哪怕麻烦了一点。

 

没人能强迫他做什么,这个世界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