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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普通话 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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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lished:
2022-12-05
Words:
10,069
Chapters:
1/1
Comments: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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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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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86

【托恩】不速之客

Summary:

一次不愉快的“应酬”回家之后,玛恩纳发现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预警:Mob前提/训诫/spank打屁股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work for notes.)

Work Text:

“需要送您吗?我开了车。”臃肿的部长西装踉踉跄跄地穿了一只袖子便来牵玛恩纳的手,玛恩纳抬起手系领巾,很自然地让他扑了个空。
“不必了”。
这是今天晚上玛恩纳开口说的第三句话,第一句是带上“先生”尊称的问候,然后他走到房间的一角开始脱衣服,熟稔得令部长震惊。玛恩纳解到衬衫的第二粒口子,抬起金色的睫毛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说出第二句话:“怎么了?”
部长被那道目光骇住,不由得地啊啊地应和两声,等到贴上玛恩纳温暖的身体时才朦朦胧胧地反应过来,自己才是那个来嫖的,反倒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真不像话。失了面子的部长在毫不留情地侵入外还又咬又拧,试图从临光可能泄出的一丝呻吟中找回自己的威风,但纵使他使劲浑身解数,玛恩纳也只是锁着眉头紧咬下唇,一声不吭,像一块木头。部长渐渐对雌伏在身下的高大天马生出一丝愧疚和敬意,动作也轻柔起来,甚至还颇有兴致地安抚怀里因疼痛而僵硬紧绷的身体。
“这样啊……不早了,路上小心!”
玛恩纳没有回头,拧动门把手径直走了出去,部长望着玛恩纳依然挺得笔直的脊背不由得苦笑,自己在床上并不绅士,保持这副姿态走出去想来要花很大很大的力气。部长还是第一次和临光做这种事情,起初以为会很难撬动冷漠少言的玛恩纳的嘴巴,部长不抱希望地试探性抛出一些合作,并不是什么大鱼,但玛恩纳垂下眼睫表示了接受。
他需要钱。
玛恩纳看了看手表,时针走过了11字,夜深露重,弥散的水汽像魑魅魍魉的手攀扯着他的腿。辉煌的大骑士领灯火阑珊,乌鸦掠过树梢上的天空,发出凄厉的嗥叫。玛恩纳经过自己常去的24小时便利店,意外地发现打烊了,凑近一看,玻璃门上贴着一张红彤彤的喜报:家兄婚礼,歇业一天。玛恩纳垂下头,露出猛兽踩到捕兽夹时的神情。
回家的路走到一半,玛恩纳突然感觉胃部涌起翻江倒海的不适感,他扶住一根路灯的柱子,像被摧折的芦苇一样顺着风向弯下腰,单薄的西装在湿润的晚风前脆弱得像一张纸,玛恩纳捂着胃部一阵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这并不奇怪,每次做这种事情之前他都不会吃晚饭,否则他十分确定自己会直接吐在对方身上。
月光温柔地抚摸着玛恩纳金色的蓬松的尾巴,流光潋滟。
夜深,玛莉娅已经熟睡,临光宅邸的气味包裹着晚归的人。玛恩纳轻轻拔出钥匙,在关上门的那一刻警觉地支起耳朵。
家里来了个不速之客。
没有什么能瞒过天马的眼睛。玛恩纳在进入玄关时就看到了卧室门后的影子,不会有第二个人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临光的宅邸。
托兰•卡什,玛恩纳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这自然是计划外的部分,玛恩纳把脑海里的账本报表等等扔到一边,在一个落灰的角落捡起了只言片语。几个月前他找到断联已久的托兰帮忙调查无胄盟的事情,赏金猎人办事雷厉风行,不出三天就盗出了一份报告。那天是在玛恩纳的卧室,托兰从窗户的缝隙里递来一个白色的信封。玛恩纳摆出商业洽谈的姿态和托兰讨论报酬的问题,托兰歪着头低低一笑,说“你知道我们之间的报酬应该怎么付”便顺着窗台跳了下去,玛恩纳打开窗户往下看时已没了踪影。那天的阳光很暖,晒得玛恩纳脸颊发烫。
为什么要债的都在同一个晚上找了上来?玛恩纳感到一阵头痛。他挺直后背,尽量让自己的脚步在注视的目光中显得从容一点,好掩饰黏腻的腿间和发疼的后处。骄傲的天马拒绝将自己的落魄暴露在故人的眼皮底下,何况阴影里的那个人是他呢。
“老爷,我就这么碍您的眼吗?”
黑影不知什么时候鬼魂一般飘到了玛恩纳的身后,后颈因徐徐吹气一阵发凉。玛恩纳哑然失笑,自己的观察能力怎么差到这个地步。但是装作熟视无睹是再也不可能了,玛恩纳回过头:“如果你深更半夜闯入我的宅邸只是为了讨骂,我不介意现在把你从窗口丢出去。”
“别啊老爷!”托兰无奈地笑了笑并摆摆手,“我是来给您汇报工作的。关于无胄盟和商业联合会的事情。”
“你最好真的有话可说。”玛恩纳哼了一声,脱下西装挂到角落骨架般的衣服架上。深更半夜从窗户进来汇报工作,哪有这么心思单纯的合作伙伴?
托兰靠在廊灯的开关旁边,抱臂在胸前滔滔不绝地讲自己的发现,又细又尖的尾巴像开心的小狗一样摇来摇去。玛恩纳漫不经心地倒了两杯水,一直竖着耳朵在听,不过他很快发现托兰说的这些上次在信封里早就讲过了,萨卡兹还沉浸在废话里不可自拔,天马的脸瞬间黑了几分。
托兰边说着边迎着骑士老爷冷冽的目光很自觉地拿起一杯水一饮而尽,像荒野上一样充满豪气地把杯子嗑在桌子上。临光家的玻璃茶几发出刺耳的嗙的一声,托兰挨了玛恩纳佯怒的一瞪,赶忙赔笑着往后退了两步。“没了?”玛恩纳抬眼。
“呃,没了……话说老爷,看在我给你这么卖命的份上,今天可不可以留我一晚?”
果然如此。
玛恩纳朝托兰翻了个白眼,绕过托兰起身要走,突然他的腰被托兰从身后用有力的胳膊抱住,玛恩纳搡了搡身子试图挣脱,被折腾了一晚上的自己早已和猎人手中的一只野兔一样孱弱无力。
“改天……今天不行,我累了。”玛恩纳低声应道,声音有点哑。
后颈处传来一声轻快的笑声。
“嗨,我的好老爷,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呢……外面这么冷,你不会想赶我去睡大街吧?”
玛恩纳颊边的碎发被撩起,萨卡兹炽热的呼吸落在被头发挡住的侧脸和颈窝处,玛恩纳别扭地偏了偏头,悄悄把领口的扣子又系上了一颗:“我的钱包里有维多利亚酒店的代金券。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拿去用。”
“哎,你啊……”托兰懊丧地叹了口气,萨卡兹的尾巴委屈地垂了下来,两只手确实规规矩矩地抱在玛恩纳腰上,不知是不是错觉,玛恩纳听到一丝苦涩,“我不过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罢了。”
放在十多年前,这样的话对于年轻的玛恩纳来说不过是讨人厌的油腔滑调,玛恩纳或许会故意板起脸作势踹过去一脚,而在幽暗的大骑士领,这比他听过的任何谄媚的甜蜜的情话都要露骨。玛恩纳垂下耳朵,突然很想摸摸腰间那两只黝黑的粗糙的大手。
脖子后面又一阵吸气带来的痒,托兰像小狗一样在他身上闻了几圈。沙发的垫子上还遗留着玛莉娅没有收好的小铲子玩具,玛恩纳正想着今晚给托兰在哪里铺床,突然脖子尖锐的一痛——萨卡兹的尖牙咬上了库兰塔脆弱的脖颈。
“干什么!”玛恩纳下意识地推开托兰,捂着脖子退了一步。
不是错觉,面前湖蓝色的眼睛里分明有火。玛恩纳见过那样的火,那时他们还在荒野,霜风凄紧的一个晚上,他和托兰挤在一个帐篷里,一翻身压到了萨卡兹的尾巴,托兰夸张地一声痛叫,嚷嚷着要报复回来重重地掐了一把他的尾巴根,玛恩纳没能控制住那声本性的呻吟,小打小闹从那一刻起变得微妙。帐篷外的风尖啸着,仿佛能拧下什么人的头,他们在诡谲的风声中对视,蓝色的火焰不断升腾,托兰突然跨坐在他的身上把冰冷的手从腰间伸到胸口,他正要开口骂人,脖子上被萨卡兹咬了一口。像被拔掉了塞子的热气球,那之后玛恩纳就再也没有挣扎的力气,两个人在狂风呼啸的荒野的帐篷里狠狠地爱了一场。
“托兰,我真的累了。沙发和地铺你自己选,我现在要去洗澡……”玛恩纳捂住脖子,他回来得匆忙,没来得及照镜子脖子旁边有没有部长留下来的痕迹,托兰有没有看到,这让他感到紧张。
“今晚到底做什么去了,这么累?”托兰单手把玛恩纳的腰环住,这次腰间的力量变大了一些,更像是钳制而不是拥抱,玛恩纳喉结上下动了动,低声道:“……工作。”
“嗯?”
“一个很棘手的合同。”玛恩纳的声音里没有波动,临光有些苍白的手覆在咖色的手背上,表面在轻柔地安抚,实际却暗暗寻找指缝间的玄机,为了伺机撬动萨卡兹的大手。
托兰歪着头盯着玛恩纳看了好一会儿,抿了抿嘴。
“其实,在来你家之前,我去了你的办公室。”
荒野的萨卡兹掀开了城里人虚伪的面具。
“你今天下班很早。”
玛恩纳徒劳地争辩:“合同是在公司外谈的……”
托兰歪着头靠在玛恩纳的后背,半张脸压在坚韧的背肌上,让他的声音听起来像熬久的粥一样软烂:“噢,这么辛苦?老爷您别见怪,我是乡下人,还以为城里人都是一天到晚坐在办公室舒舒服服地挣钱呢。
玛恩纳正要舒一口气,耳边却轰然响起炸雷,“真是不容易的工作。不然,也犯不上老爷您牺牲色相呢?”
“托兰!”玛恩纳眼中高光尽失,体面整洁的衬衫也遮不住他一身狼狈,“难怪你这么殷勤,原来是整天在打探我的花边新闻。怎么样?听到你喜欢的桃色新闻了吗?我不介意听听。”
玛恩纳不得不用尖酸刻薄的语气掩饰子的失态,他听到托兰嗤笑一声,五指穿过他的指缝像夹棍一样狠狠地夹住他的手。十指连心的疼让玛恩纳控制不住地向后仰去,萨卡兹的尖牙抵在天马脆弱的脖颈处,恶劣的嘲讽仍在继续,重锤一样一下两下狠狠地砸在玛恩纳的心尖上:
“老爷误会了,不要小看赏金猎人的嗅觉啊……你真该低下头好好闻闻自己,你身上这股腥味十米外的人都能被熏到。”
“……闭嘴!”玛恩纳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拉住那根快要崩断的弦。
“他们可以碰你,为什么我不可以,难道你累不累也是挑人的?”
尖牙又抵在了脖子上,玛恩纳脸色一变,手摁在托兰脸上推了出去:“够了托兰,你真是一条发情的狗!”
托兰眼里暗色一沉,手上力道一变,玛恩纳衣领被扯开,扣子零散地蹦了一地,瓷白色的皮肤上布满红色和青色的激烈的痕迹。托兰愣了,随后发出一声冷嘲,不顾玛恩纳的难堪失声大笑。
“不是在加班吗?和哪位大人物一起加班呀?”玛恩纳羞惭地恨不能死去,托兰走近一步,提起玛恩纳的衣领,满意地把他的难堪和窘迫细细嚼碎,“你还真是个红人啊,骑士老爷。向那些你以前鄙夷的贵族撅起屁股的感觉怎么样,也不是很难吧?”
咚!蓄力已久的一击肘击重重地冲向托兰的下巴,托兰被打得后退好几步,挣脱束缚的玛恩纳阴沉着脸抬脚就踹向托兰的心窝,尽管他没有收着力,但棉质的拖鞋踢在护心镜上反倒是玛恩纳被震得一麻。两人各自扶住身边的家具站起身,客厅地板上的影子像两只伸展的野兽。
“你的脾气还是那么大啊,玛恩纳。不好意思,我这个游民伺候不周了。”玛恩纳在轻轻地喘气,刚才的一套动作竟然让他感到了疲惫,托兰解掉碍事的披风,披风像影子一样落在地上,托兰扭了扭手腕,“还得是那些人能让你舒服,对吗?”
“滚出去!”
托兰一歪头轻松躲过了玛恩纳的拳头,顺势扶住玛恩纳的胳膊往餐桌上一推,高大的天马像一座小山一样倒了下去,几个水杯被撞倒打碎在地上。久坐办公室的骑士退化得太厉害,托兰感觉不到手臂上肌肉的触感,他很轻松地像打包一件礼物一样将玛恩纳的手臂反转到身后,骄傲的临光被迫伏在桌上,以一种屈辱的姿势背对着他。
“喜欢这个姿势说话吗,骑士老爷?嗯?”托兰用双腿把玛恩纳的腿夹住,一只手紧紧地扣着玛恩纳的双手,另一只手生疏地解着皮带。
“……”
托兰感受到玛恩纳的怒火,小腿内侧不断传来仿佛破壳而出的压力,虽然整个人被牢牢钳制住动弹不得,但玛恩纳依然能偏着头恨恨地瞪着他,澄澈的瞳孔里有金色的火焰在燃烧。那目光刺得托兰一阵莫名的心虚,手上的动作又急又乱,皮带好几下都解不下来。
不过讲道理,他也不知道自己解皮带要做什么,在餐桌旁边狠狠地干上一场吗,好像也没有这个打算。事实上他已经可耻地发泄过了一次。这是第一次托兰从玛恩纳的窗户完整地翻进来,一开窗一落地,浓郁的玛恩纳的气味把托兰的呼吸都掐住了,忍无可忍的托兰把头埋进玛恩纳的被子里纾解了一番,恨不能把床铺上的气味全部吸进身体里才罢休。尽管大骑士领的工作在玛恩纳身上侵犯出托兰不喜欢的红酒味和男士香水味,但这些不能完全遮盖玛恩纳身上原始的体味。仿佛是针对他特别备的蛊,托兰深深地痴迷那种饱含性张力的味道,从广阔的草原到狭窄的格子间。
虽然这臭脾气老爷刚才侮辱他是发情的狗,但是……靠,发情怎么了,狗怎么了?
“放开。”尽管被屈辱地压着,发号施令的依然是玛恩纳,“别让我说第二遍。”
臭脾气见怪不怪。托兰正想嘲讽玛恩纳几句,却觉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坏了,托兰的喉结咕咚地动了动。由于趴伏的姿势,玛恩纳的臀部很自然地挺起来,只是瞥了一眼被西装裤紧紧包裹着的在灯光下幽幽发光的两瓣浑圆,托兰就可耻地硬了。
妈的。
托兰咽了咽口水,手上的动作不受控制地更加匆忙起来,该死的,我怎么长了这么双眼睛?感受到身后硬物的挤压,玛恩纳恶狠狠剜了一眼托兰。身下的天马挣扎得更厉害,眼看就要蹬开他的双腿。
没有任何一位优秀的猎人能容忍到手的猎物逃脱,得想个办法驯服这匹骄傲的烈马。没有经过思考的,在皮带像蛇一样被抽出来的同时,托兰控制不住地扬起手,皮带重重地向玛恩纳的屁股抽去——
啪!
清脆的响声在偌大的宅邸间回荡,天马愤怒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熟悉的身体反应立刻占据了理智。热热麻麻的感觉从鞭打的痕迹里蚂蚁一样爬出来,玛恩纳感到脸上一阵火烧,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记更加狠辣的鞭打咬了上来。
“托兰,你!”玛恩纳剧烈地挣扎着。
“趴好。”托兰凑到玛恩纳的耳边威胁道,温暖的口腔气流吹动玛恩纳耳朵边的绒毛,一只耳朵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大大咧咧的托兰极少数发出这种严肃的低沉的声音,玛恩纳不自觉红了脸。身后紧接着落下又惊又疾的一记,玛恩纳发出极小的哎的一声,不得不顺从地趴下,红潮从鼻翼蔓延到太阳穴。
暴雨一样的抽打落在玛恩纳的屁股上,挨打的地方仿佛被热油泼过一样火辣辣的疼,玛恩纳像案板上的鱼一样扭动着腰身拼命挣扎着,金色的大尾巴无力地扫来扫去企图遮住受苦的臀部,而在托兰的视角里这只会让他显得更加诱人。玛恩纳的喉咙里发出啊啊唔唔的短促的干涩的音节,托兰的鞭打总是笨拙地落在一处,这让他更加苦不堪言,而更让他羞愤难当的是尾巴附近神经敏感,即使像这样被当做犯错的幼童对待,不可否认疼痛之外还有其他可耻的热度正在升高。在一记迫近尾骨的抽打后,玛恩纳感到一股电流从尾椎一路通向大脑,他瞳孔放大,抑制不住的呻吟从嘴角溢了出来。
“呜……”
“和以前一样被打屁股就会变硬吗,我的骑士老爷?”
托兰不怀好意地揉捏着玛恩纳的双腿之间,快感与愤怒让玛恩纳的嘴角剧烈地翕动。掌心的物件发热发胀,咔哒,是皮带扣掉落的声音,玛恩纳还在皱着眉消化臀上的疼痛,忽然被清脆的响声凉水一样泼醒,“你干什么?别动……!”,已经迟了,火热的臀面接触到冰凉的空气让他忍不住打了个颤,托兰没有给他留任何面子,最后一层底裤也被扒了下来,露出被狠狠使用过的醴红色的后穴。
玛恩纳感觉所有的力气和尊严都被扒了干净,他想到了死。
“……滚出去。”
玛恩纳无力地喃喃,力气从腰到腿被一点点放干。托兰愣了一会儿,搭上一只手扶住他的后背,另一只手笨拙地提裤子,海浪一样的痛在身后翻涌,换来玛恩纳几声气若游丝地呵斥。托兰把玛恩纳一只胳膊搭在肩膀上,扶着玛恩纳往浴室走去。玛恩纳望着地上小船一样摇晃的玻璃杯碎片,心想明天又要去买新杯子了。
“敢进来就杀了你。”玛恩纳恶声恶气地威胁着,重重关上浴室的门。
洗手台的镜子里映出一张憔悴的脸,玛恩纳垂下眼皮不再看镜子里的自己,潦草地漱掉嘴里难受的气味。玛恩纳脱掉裤子,咬着牙把内裤再次拉了下来,但还是弄疼了自己,他发出几声轻微的喘息,但事实上他自己也分不清是疼痛还是快感,或许两者都有。玛恩纳转过身,镜子里照出后背和腰部被部长弄出的咬痕和指痕,以及被托兰鞭打而泛红的臀部。玛恩纳闭上眼睛,用右手扶住墙,背对着洗手台让身后贴在瓷质的洗手盆上,冰块一样的触感刺激着两团滚烫的软肉,玛恩纳发出呜地一声呻吟,努力撑着墙才让自己没有软倒下去。
他想起年轻时在荒原,不习惯听从于其他人命令的他只身犯险,托兰抱着给他收尸的绝望心情脱离大部队回来找他。在追上大部队的两天行程里他们发生了争吵,他面红耳赤地放下狠话让托兰下次别再回来找自己,性烈如火的萨卡兹趁他拴马的时候把他摁在一棵白桦树上,用马鞭狠狠地抽他的屁股,咬牙切齿地威胁“骑士老爷您还想有下次?”“疼就忍着,谁让你轻易丢下我……的队伍”。天马的听力很好,自然听得出那一声不自然的断句,玛恩纳心跳如鼓地忍着痛,森林的风灌入领口在胸膛吹开,玛恩纳感觉自己在飞。颠簸的野路让压在马鞍上的屁股更加受罪,玛恩纳忍了一路出了一身黏腻的汗,追上大部队后玛恩纳去河边洗澡,他这辈子也忘不了冰冷的河水浸没两片滚烫而疼痛的臀瓣时那种灭顶的快感。
冰冷让疼痛变得麻木,渐渐扩散到全身其他地方,之前因为忍痛,玛恩纳出了一身虚汗,深蓝色的衬衫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身体的轮廓。玛恩纳解开衬衫,第一次看到胸前和腹部的糜烂的痕迹,感到一种类似自卑的情绪。
飞溅的水花落到挨打的部位,溅起热油一样星星点点的痛,玛恩纳皱了皱眉,将浴巾绕着腰部围了两圈,红肿的臀部在粗糙布面摩擦下生出芜杂的疼痛。玛恩纳低着头,两手吃力地扶着冰凉的墙砖,热气腾腾的水流冲刷着过度劳损的肩颈和背部,疲劳像被牵出了线头一丝一丝被带走。
淅淅沥沥的热水在脚下汇集成水涡,温暖的感觉从脚心一路爬上大腿和身躯,水流漫过后背濡湿了浴巾,被水浸湿的毛巾表面变得柔软,吸饱了水的浴巾更加笨重,温暖的蘸水的布面贴在身后,钝钝的麻木感中生出一些刺痛。库兰塔金色的毛发逐渐湿成一绺绺,玛恩纳抖了抖耳朵上的水,沉默地清洗身上的精痕,像广场上清洗雕像上顽童吐的口香糖的面无表情的清洁工人。
氤氲的热水蒸汽在玻璃门上蒙上一层雾,隔着模糊的玻璃门,托兰只能看到玛恩纳弯着腰扶住墙砖的影子。
“……出去!”
玛恩纳脸色大变,他记得自己锁了门。赏金猎人似乎并不打算真的征求玛恩纳的同意,推拉门已经被拉开了一条缝,露出萨卡兹咖色的手指。托兰踢开脚上的靴子,把风衣甩到洗脸池上,露出精壮的巧克力色肉体。
“滚出去……”
气声自颤抖的嘴唇发出,单薄的狠话已无力做任何威胁。托兰把衣服揉作一团扔到玛恩纳叠得整齐的衣服上方,“进去一点”,一丝不挂地托兰用脚尖轻轻踢了踢玛恩纳的小腿肚子,两个健壮的男人局促地挤在狭小的玻璃门内,托兰穿过玛恩纳的肩膀把水温的龙头往左拧了一点,突然变温吞的水让玛恩纳感到一阵凉意,正要恶声呛回去,托兰轻轻地拍了拍玛恩纳的屁股:“也不怕烫肿了明天坐不下。”
玛恩纳难堪极了,咬牙切齿地重重踢了一记托兰的膝盖,托兰嗷地一声跪下来,双手顺势扶着玛恩纳光滑的大腿一路向下握住脚踝,极少被触碰的部位被握在萨卡兹的掌心,玛恩纳极小声地喘了口气。托兰轻轻拍了拍玛恩纳的小腿,玛恩纳垂下头,把重心悄悄换到另一只脚上,托兰一手握住玛恩纳的脚踝,一手轻车熟路地揉捏玛恩纳紧绷的脚筋和小腿肌肉。
浴室里传来成年男性压抑的低吟。
僵硬的腿部肌肉在按摩中渐渐放松,玛恩纳撑着墙闭上眼睛任水流安抚酸痛的脊背,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身后一定和胸前一样狼藉不堪,或许等托兰透过氤氲的水汽看清了自己,就会嫌恶地嘲讽几句摔门离开。玛恩纳抖了抖挂在耳朵上的水,挣扎着想把腿收回来。托兰没有说话,低头在玛恩纳的大腿后面吻了一下。
玛恩纳默默红了耳根,像玛莉娅床头的一只玩偶一样安静配合。
“直起来。”
托兰伸出食指在玛恩纳的腰上往下一划。“忍着点。”萨卡兹的手指一点点探进玛恩纳的后穴,少许已经结块的黏腻的体液令托兰恨得咬紧了后槽牙。手指插入的瞬间玛恩纳的身体闪电击中一般僵直,进而剧烈地挣扎起来,飞溅的水花模糊托兰的眼睛,但他不为所动地扩张并挤入第二根手指。玛恩纳的身后紧紧吸着他的手指,托兰顺着肠壁摸索着清理凝固的精块,剥落的过程远大于被侵犯的痛苦,玛恩纳将之视作托兰的报复,痛苦的呻吟断断续续地泄出来:
“呃……啊!啊……”
由于身后的刺激,玛恩纳逃避地往下蹲去,却被托兰紧紧搂着。“快了,马上就好。”托兰试图给玛恩纳一个鼓励的亲吻,被天马用额头重重地砸了一下。“啧!老爷。”托兰吐了一口血沫,上嘴唇被下齿咬得血肉模糊。
“放开,我让你放开……!”
托兰没有趁人之危,清理完便拔出了手指。玛恩纳发出一声叫,后穴恋恋不舍地放开托兰的手指,发出叭的一声,玛恩纳羞惭地靠在托兰的怀里,通红的臀部因疼痛而颤抖。
托兰把玛恩纳翻个面,摁住玛恩纳的后脑勺青涩又笨拙地吻了上去。
湿漉漉的库兰塔金发穿过托兰的手指,细微的扯痛拉扯着玛恩纳的神经。玛恩纳推了一下托兰的肩膀,两人一齐倒在湿淋淋的地面上,玛恩纳跪坐在托兰的大腿边,湿淋淋的金色库兰塔像金色的穹顶笼罩着托兰。托兰迎着水流睁开了湛蓝的双眼,眼睛被灌进了温暖的水而一片酸涩,库兰塔的影子像金色的海藻一样在水中摇曳。
玛恩纳不敢看那双纯净的蔚蓝的眼睛,犹豫地伸手去遮,托兰轻轻握住玛恩纳的手腕,望着玛恩纳的眼睛,在骑士的手背上庄严地印下一吻,舌头轻轻点在玛恩纳的手背上又往下一舔,细密的吻依次落在玛恩纳的五指,玛恩纳被吻得从手指一直颤抖到全身,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掩面。托兰拉住玛恩纳的手腕往怀里一带,顺手搂住玛恩纳的腰。天马健壮的肌肉大有消退,但丝毫没有赘肉,水流使皮肉的触感更加光滑,玛恩纳感受到托兰的手指划过部长在腰间留下的咬痕,又抚摸另一处掐起的淤青,正要慌张地挣开,托兰捧起了他的脸:
“城里的伙食不好吗,怎么没见你长肉。”
后来玛恩纳回想的时候,事情的前因后果才变得像枯萎的白桦树一样疏朗,好像从那一刻起,他彻底地溺毙在那双湖蓝色的眼睛里,托兰给他下了蛊,而他甘之若饴。花洒的水倾泻而下,落在玛恩纳的后背上四处飞溅,库兰塔和萨卡兹的尾巴纠缠在一起,像两头雨季中在泥潭里纠缠的犀牛。玛恩纳因快感而高昂起头,水流像光芒一样将他笼罩,玛恩纳闭上眼睛,浴灯的暖光在黑暗的视野里蒙上一层夕阳的颜色,新的水珠自玛恩纳的眼角汇入水流中。
下雨了。
“玛恩纳,你哭了?”用大拇指顺着玛恩纳鼻梁抹到颧骨。
“没有,是……”玛恩纳急着否认,托兰撑着地面直起腰轻轻吻了吻玛恩纳眼睛,有淡淡的咸味,“水……”玛恩纳望着托兰旋进嘴角的舌头,声音越来越小。
托兰先扶着墙慢慢站起来,向玛恩纳伸出一只手,玛恩纳在发力的瞬间感觉自己的头像撞到了铜钟上,戒律之神冷眼俯瞰着逾矩的天马并对他发出警告,玛恩纳脚踝一软,毫无征兆地跪了下去。
“玛恩纳!玛恩纳!”托兰的声音也变得模糊了,一切都被水浸没,“快……搭,肩膀……我……药。”
“不,用……”玛恩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说话还是在脑海里自言自语,“冰箱里……有,吃……”
玛恩纳勉强吐出几个字就瘫了下去,迷迷糊糊中托兰给自己擦干了身上的水,裹上了新换的浴袍,所有的感觉都变得虚空,唯有浴袍蹭到身后的时候一丛丛毛刺一样的痛长了出来。玛恩纳依稀记得托兰试图把自己打横抱起来,却对一米九的身高犯了愁,后来还是拦腰把自己扛进了卧室,一阵辗转,玛恩纳的额头上出了一层虚汗。托兰不知道去厨房捣鼓了一些什么,玛恩纳趴在床上无意识地唔唔了一会儿,忽然一根吸管顶了顶他的嘴。
“温度刚好。”是托兰的声音。
玛恩纳抿了一口,甘甜的温热的糖水渐渐唤醒了他的理智。玛恩纳想从托兰的手里接过碗,但当他做出要拿碗的动作时托兰都故意一闪,一只手还扶着吸管。也不知道自己用吸管什么奇怪模样,肯定要被托兰在心里嘲笑几番。玛恩纳闷闷不乐地喝完了糖水,忽然想起自己没有买过吸管:
“从哪拿的吸管?”
“这你就别问了。”托兰放下碗,隔着浴袍揉了揉玛恩纳的伤处,“你家的药放在哪了?”
“!”玛恩纳把头埋进枕头里,耳朵根烧得通红,“都,都在玛莉娅的房间。这孩子不知怎的最近痴迷起了骑士小说,缠着佐菲娅教她剑术,每天都磕磕碰碰的……”
自然是谎话。谁会把药全放在侄女的闺房?
托兰心领神会地笑了笑,把玛恩纳下身的被子盖好,在玛恩纳的肚子下面塞了一个枕头,托兰去客厅把披风围好,走回床边的时候突然一本正经起来:“商业联合会那边似乎有组织偶像骑士出道的想法。像玛莉娅这种青春期的小姑娘,对大骑士领总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你要多费心了。”
玛恩纳点点头,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气得咬紧了后槽牙:“刚才你怎么不说?”既然不是无话可说,何必拐弯抹角地来气他,害得他又挨了一顿折腾,现在只能趴着睡觉!
“利用我也可以。”托兰低下头,苦笑一声,用很小很小的声音说,“只是,不要再丢下我了。”
“……”
“七年。我等了你七年。你一句话、一封信都没有捎给过我。”托兰自言自语,玛恩纳这才感觉他的黑眼圈比从前重了很多,像烙在脸上一样,“这七年我身边也发生了很多事……算了,你大概不愿意听。
“五年前我来了大骑士领……最开始爬窗户的时候我还没那么熟练,有一次,我摔进了你的园子,压折了一丛白玫瑰,我很抱歉。”托兰自顾自地回忆,情不自禁笑了起来,“别踹我了,我也被扎得不轻。”
谁要踹你。玛恩纳在枕头里小声嘟囔。
“这几年,我混在你身后的人群里和你一起走出过大厦,假扮成东国的商人在游乐场卖给过你和玛莉娅一对亲子头套,看到过搬家公司的人搬走那张你和我吹嘘过的很软很大的沙发……我的玛恩纳,我熟悉你的一切,我的生活里一直,一直都有你。”托兰顿了顿,用手掌拂开玛恩纳前额的碎发,令那双不安的金色眼睛无处躲藏,“但……有时候我会幻想,如果你没有把我从你的生活里抹去,我会更好受一点。”
为什么库兰塔不能像蜗牛一样背着一个壳呢,玛恩纳想,那样他就可以缩进去了。
可是他又该如何开口?在他像一条沙丁鱼汇入穿西装的鱼群之后,在他不得不放下佩剑拿起锅铲和儿童玩具之后,在他夜深人静羞耻地压低声音问“可不可以少一点”之后……从荒野的雨中走来的金色游侠已是一身斑驳,他又如何能做到没有负担地走回那段岁月?
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应该被丢掉的那一个。
“你这臭脾气……在大骑士领得罪了不少人吧?呵,到头来还是要找我帮你办事。”托兰挑起嘴角,在玛恩纳的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不过至少有段时间,你很难忘掉我了。”
“托兰,我……你去哪里!”夜风顺着托兰打开的窗户吹进来,玛恩纳感觉最后一层壳也被吹落,他挣扎地往前挪了一步,忽然眼前的景色都恍惚起来。刚才的糖水里放了什么?玛恩纳不合时宜地想起自己初来荒野的时候总是被外头鬼哭狼嚎的风声扰得睡不安宁,不过还好有托兰,身上总是带着自调的助眠药剂,取材于荒野的无名的草木。“你回来!你……自己去铺沙发!”
“玛恩纳,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这张嘴真硬。”托兰靠在窗台上,披风被吹起一个弧,月光照在萨卡兹的半张侧脸上,映得他的笑容很好看,“晚安,我的骑士老爷。”
“托兰……!”
晚风亲吻着玛恩纳的额头,那是来自荒野的风。
……
玛恩纳从头痛欲裂中醒来,卧室的窗户吱呀地一开一合,记忆里已经找不到昨晚是否关了窗。玛恩纳扶住眉心,昨晚的一切蒙太奇一样闪回。玛恩纳翻身准备坐在床上穿衣服,臀部挨到床垫的那一刻疼得他又滚回了原来的姿势。原来不是梦……玛恩纳用尾巴安抚生疼的部位,把发热的脸埋进枕头。
嘴硬不肯上药的教训就是疼痛。西装裤的裤腰勒在了肿起的臀峰处,玛恩纳嘶地吸了一口凉气,忍着疼紧锁眉头一口气提了上去。昨天还剪裁得体的西装裤今天就包裹得鼓鼓囊囊,稍微迈大一点步子就疼得走不稳。
“叔叔!这瓶牛奶没有吸管!”玛莉娅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哎呀叔叔!杯子怎么摔碎了呀!”
把玛莉娅的牛奶倒进碗里放进微波炉里热到温度好,打扫完一地狼藉,认真叮嘱着小姑娘在学校要好好学习不许上课看骑士小说,玛恩纳才提着公文包踩点走出门。为了脸面,玛恩纳不得不走得很慢,没有人看出他的异常,除了因为迟到和昨晚没回消息被老板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以外。玛恩纳唯唯诺诺地道歉,耷拉着耳朵回到工位上。
尽管玛恩纳坐下去的时候努力放缓了动作,但当身体的重量压迫到昨天被托兰打得红肿的屁股上时,还是让他疼得发出一声痛呼。红肿滚烫的屁股被紧紧地压在椅子上,不透气不散热的皮面跟个煎锅一样,玛恩纳坐立难安地调整坐姿,握住钢笔的手不自觉地发力,身体因紧绷而渐渐酸痛。
玛恩纳渐渐明白了托兰离开时候意味深长的话。托兰的这顿教训,让他现在走路也不敢迈开步,坐也不敢坐实,有细心的人关心也只能冷着脸说是摔了一跤,只要挨着椅子就不可避免地想起托兰,然后羞惭地回忆起自己是怎么被摁在桌上揍得屁股一片青肿的。
“玛恩纳,你的包裹。”
门外的声音在这时响起,玛恩纳如蒙大赦地放下笔杆,撑着桌子站起来做了个拉伸。职员礼貌地敲了敲门,玛恩纳看见他手上的物品顿时面红耳赤,一个白色小花形状的软垫,该死的,到底从哪里找到的。
“告诉他,我不需……”
“那位先生还留言说,天气凉了,请您注意保暖。”职员把抱枕朝玛恩纳的方向递了递,“还叮嘱您记得按时吃饭。”
窗外,一只蓝色尾巴的喜鹊飞过,藏进大骑士领重叠如山峦的建筑中。
已是深秋。
玛恩纳红着脸接过软垫,小声道:“嗯,天气确实凉了。”

Notes:

【联合寻访】好想抽叔叔……的屁股,刀客塔有什么头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