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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路米早回家只是碰巧。
他的客户在他离开家后不到一个小时，当他已经坐上前往目标城市的飞艇时，给他打电话取消了任务，这意味着他现在有了整整一周出乎意料的空闲时间。至少当时他认为有了整整一周出乎意料的空闲时间。
但是，因为他回家的时间比他提过的要早得多，所以当奇犽在那天早上刚穿过测试之门时，他就在门的后面。奇犽抱着滑板直接撞到了伊路米。
“嘿，走路小心点——”奇犽刚开口，然后马上意识到了撞到的是谁。
奇犽眨眼。
伊路米低头盯着他。
沉重的大门在奇犽身后关闭，迫使他向前走了几步。现在是星期二的早上，奇犽应该正在和糜稽一起训练，而不是站在大门附近。伊路米低头，在奇犽想把沾满鲜血的双手藏在背后之前就盯住了他。奇犽瞪大眼睛，一言不发。他的身体表达出了他的心虚。
伊路米口袋里的通讯器响了起来。他们母亲的声音打破了紧张的沉默。“伊路！奇犽跑掉了，他还割伤了我的脸！哦，太棒了！他是如此残忍又聪明，一下就瞄准了我的弱点！”
”奇犽小心地移动着准备离开，这时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妈妈！叫伊路哥把他抓回来！
“你能相信他还刺伤了糜稽吗？但你确实得做点什么，伊路。万一他去外面—— ”
他关掉了通讯器。奇犽咽了咽口水。
“你不应该在这里的，”最后奇犽开口。恐惧和失望使他的声音变得很轻。他的视线移到自己的脚上。
“我想我们两个都不该在这，”伊路米说。
“电牛棒还是剥皮刀？” 伊路米问的时候举着两个工具让奇犽能看清楚。将他固定在桌子上的皮带让他无法移动脖子，所以伊路米必须拿到他面前给他看。
奇犽懒得看一眼。“电牛棒。”
“不错的选择，”伊路米说。他放下刀，将电牛棒的开关打开。他用一根手指穿过电流，在用它之前确保电流调整到了最高。“你知道妈妈真的为你感到骄傲，我不得不说我也是。你的计划很好，你真的在她脸上刻了一个数字。如果你没有这么倒霉，你可能已经成功逃出去了。”
“真是不走运。”
伊路米耸了耸肩。“你确实不走运。更不幸的是，你再也没有机会再试一次了。钉子还是汽车电池？”
“汽车电池。”
伊路米拿起钉子和一个铁锤。“永远不要让敌人知道你的偏好，小奇。其实最好一开始就不要有偏好。如果你想要什么东西，那就有可能从你身上被夺走并被用来对付你。这对于受刑和你未来的人生都是个好建议。你不介意的话，手指保持不动。”
“你今天有用的建议还真是多。”
“我知道你在讽刺我，但这绝对正确，谢谢。你离家出走打算去哪里？”
奇犽保持沉默。
“不好意思，但正确的答案不是表达挑衅的沉默。你不妨告诉我好了，我不是在拷问你，无论你回答什么我都不会住手的。”
“我没有计划。我只是想逃跑。”
“说谎也不是正确的答案。喷灯还是针？”
奇犽没能掩饰住他的畏缩。“我要去参加猎人考试。”
“很高兴听到。喷灯还是针？”
“...喷灯。”
“那就针，”伊路米说。“这倒也不错。猎人很容易赚钱，而且你还能四处旅行。但你已经知道你不适合当猎人了，对吗？”
奇犽的喉咙后部发出小小的窒息声。
“如果你要呕吐，先说一声。在这里清理起来一直挺困难的，”伊路米说，又拿出了一把针。“你为什么要跑？”
“我、我为什么要跑？” 奇犽笑了一下，问。“你为什么在意这个？”
“如果我知道我就不会问了。”
“你……你这个。” 奇犽喘息着。“笨蛋...”
他的身体松弛了；已经没有知觉了。
伊路米皱起眉头，在他的针头上施加了一小股念。奇犽被一下惊醒。
“哇哦，有人连平时的训练都忘光了。”
“我不是。你——你只是让我无聊到睡着了。”
“那以后注意点。你为什么要跑？”
奇犽摇了摇头。“解释没有意义。你不会明白的。”
伊路米叹了口气。“随你便。反正你现在已经被禁足了，所以我会让你好好考虑下，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怎么样？现在，你是宁愿睡在铁处女（一种刑具）里还是让我的针在你身上留一晚上？”
“我不在乎。”
“就是这样！” 他拍了拍奇犽的头。“这就是我们的理念。”
当他离开牢房时，糜稽就在外面等他。他将一只手臂抱在胸前，靠在石墙上。“什么时候可以轮到我？” 他不耐烦地问道。
“别担心，我会处理的。”
“我才是他刺伤的那个人。” 糜稽指着他的伤口。“应该让我也教训一下他！”
“教训正在上，你不用担心。”
“是吗？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再跑呢？”
地牢门的重钢把手在伊路米的手指下凹陷，整个从铰链上掉了下来，发出刺耳的噪声。“因为我再也不会让他离开我的视线了！这就是为什么！”
“好吧！好吧！我很抱歉问这个问题，”糜稽说。他举起了双手。“我不知道你对奇犽逃跑这么生气。”
“我不生气，”伊路米说，声音平淡，甚至冰冷。门砰的一声撞在地板上的声音响彻整个地牢。“我正在采取非常合理的措施来保证奇犽的安全。”
几乎每间牢房都被摄像头覆盖着，因此直到他决定放他出去之前，他完全可以给奇犽一些活动的空间。他一离开就播放了发送到他的手机的画面，以免错过任何事情。
没什么可看的。就算奇犽能够无视疼痛，被针扎入关节也无法动弹。每次他查看摄像头画面时，奇犽就待在和之前一样的位置：躺在桌子上，除了抽搐之外别无他法。
“伊路哥，你还好吗？柯特问道。他在屋顶上伊路米坐的地方旁边坐下了，虽然伊路米好像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我很好。为什么这么问？” 伊路米没有把目光从手机上移开。
“你已经连续两天一直盯着手机了，我在宅子的另一头都能感受到你的气息，”柯特说。他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的布料。“你的气势真的很吓人。”
“唔。”
柯特凑过去看了看他的手机。“那是奇犽吗？”
“没错。”
“你要把他留在里面多久？”
“我在等他有脱水的反应。或者因缺乏人际接触的魂不守舍。哪个先就哪个。”
“好吧，我先不打扰你了。” 柯特站了起来。“我只是有点担心，因为你看起来很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真的吗？”
屋顶的一块砖在伊路米的手中断裂。“不，不是真的。我完全不知道他会逃跑。”
“对不起伊路哥。”
伊路米的头猛地朝他的方向看过去。“你会逃跑吗？”
“不会，”柯特立即说道。
他抓住柯特的下巴，把他拉得更近了。“不会？”
“不会，”柯特保证。
“哦。” 伊路米让他走了，然后转身拿起手机。“那就好。”
伊路米看着监控画面一直到深夜，直到收到了一条短信。他最后看了一眼屏幕，才打开短信。
是西索发的。【不是说一起参加考试吗？如果你来了肯定很有趣】
“哎呀！”伊路米大声道。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打算参加猎人考试。【家里发生了一些事。考试怎么样？】
【我交了一个新朋友】
【你拿到执照了吗？】
【执照也拿到了。家里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吗？】
【不严重。我的弟弟想离家出走，所以我一直在处理这个问题。】
【让我猜猜，这是你最喜欢的弟弟吧？】
【我没有最喜欢的弟弟。是奇犽。】
【我就猜到了。你打算怎么办呢？砍断他的腿？】
他切换回奇犽的现场直播画面。即使他本不该能动弹，他还是挣脱了束缚，从桌子上爬下来，无力地靠坐在牢房的墙上。伊路米深深地笑了笑，然后才转回短信界面。
【那样可能也挡不住他。】
当伊路米回来找他时，奇犽仍然清醒着。他抱着自己的膝盖，把下巴搁在上面。当他看到伊路米时，他的眼睛抽搐了一下。伊路米一下子拔掉了他身上所有的针。
奇犽因突如其来的疼痛而大叫起来，然后立刻松了口气。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身体，好像在检查针是不是真的都没了一样。
“好点了吗？”
奇犽点头。伊路米拿起毛巾擦去他身上的污垢和干了的血迹。奇犽看起来快要昏过去了，但他身上的大部分伤口已经愈合。手腕上的痕迹也慢慢消散了。
“你在生我的气？” 几分钟后，奇犽试着问道。
“我没有生气，”伊路米说。
“你以前从来没有把针在我身上留过那么久。”
“你以前也从来没有想从我身边逃跑，”他说，并用力擦拭着奇犽的皮肤。“我的意思是，从家里逃跑。”
奇犽对自己点点头。“对。”
擦完后，他将奇犽抱起来，走出了牢房。他的皮肤在他的碰触下感到在难以置信的冰冷和黏糊，但这起码比针要好得多。
长期牢房比他之前关着奇犽的牢房要舒适得多。奇犽在这里还能有一个正常的洗手间，尽管也依然被摄像头监控着。伊路米把他放在床上。
“伊路米，等等。” 奇犽在他要转身离开时抓住了他的袖子。“对不起，我逃跑的事。”
“我很欣慰你能这么说，但这不是你的真心话。还不是。你还想离开这。”
“你错了。我不想。”
伊路米拿出他的针。
“好吧，我想！妈的！”
“我知道。但是你想要离开的欲望和你对毒或电的敏感程度没有什么不同。也就是说，我可以训练你摆脱这个的。”
奇犽嗤笑一声，往相反的方向转过身子。“随便吧。你现在可以走了吗？我真的很想睡觉。”
“没问题。明天早上见。”
在那之后，他确实会定期再次见到奇犽，尽管主要是给他送饭，看看他过得怎么样。他很快就痊愈了，几天后伊路米看到他在认真地地检查牢房的墙壁。
没有任何结果，但他不会轻易放弃。
“他说他离开家时正考虑参加猎人考试，”他后来告诉他的父亲。
席巴重重点头。“他很有可能会在那里碰上一个念能力者。”
“是啊，这就是我担心的事情。我不想让他在家以外的地方学到那种东西。” 伊路米再次查看手机，但奇犽在过去 30 秒内没有动一下。
“你可以自己教他。反正其他的所有事都是你教的。”
“嗯？这正是我的计划，我只是想问问工作能不能请假一段时间，至少等到整个局势都得到控制为止。”
“你需要多少时间？”
奇犽在睡梦中翻了个身，伊路米的目光又回到了他的手机上。“……很多的时间。”
奇犽被安排到一个新房间后，伊路米重新开始训练他，就和之前的训练一样。唯一的区别是他不能除伊路米以外的任何人互动，而且不被允许离开自己的房间。
尽管知道这一点，他发现他的母亲还是在一天早上往奇犽的房间走去，他不得不拦下她。
“怎么了伊路？” 她问。
“抱歉，奇犽还是不能见客。”
“我不会待太久的。我只是想偷偷看他一眼。” 她叹了口气，抚摸着自己缠着绷带的脸。“感觉好久没见到了。”
“这就是重点。在我认为他准备好之前，他不会见我以外的任何人。”
“哦，伊路米，这太病态了！” 她说，双臂搂着他。“你想坚持多久？”
“不知道。也许几年就够了，也许更久。”
“天哪！你可能会对他造成一些真正的伤害。你确定要这样吗？”
“当然。我想这对他才是最好的。”
“我听到的是妈妈的声音吗？” 奇犽问道。经过一晚上的战斗训练后，伊路米正带他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本来打算来看你的，但我把她赶走了。”
“啊？为什么？”
“你很快就不会再见到任何人，所以你应该得习惯了。”
“妈妈是家人，我和她说话到底有什么问题？”
“你想她吗？”
奇犽翻了个白眼。“见鬼，不想。我只是厌倦了看着你的脸。”
伊路米突然停了下来。“我懂了。” 他转身领着奇犽去了一个完全不同的方向。
奇犽发呆，没有注意他们在绕道。虽然找了一会儿，但他很快就看到了他要找的牢房。跟长期牢房完全相反。奇犽看到这铺满软垫的房间时皱起了眉头。
“看起来挺舒服的。”
“哈，是这样，对吧？” 他把奇犽推了进去。
奇犽把手插进口袋，慢慢走了进去。他在柔软的地板上跳了一下。“所以呢？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这牢房只是为了保护你。我试过几次，被关在这的人往往会经常伤害自己。”
“伊路米，你要做什么？” 伊路米抽出一根针，奇犽问道。他声音中虚张声势的勇气已经消失了。
“哦，没什么。只是给你一些独处的时间。” 他的针在奇犽的后颈上刺下，他的弟弟踉跄了一下。
奇犽的身体开始麻木，不得不抓住身后的墙壁。他试图伸手去拔针，但针已经完全刺进了皮肤之中。“你他妈搞什么？伊路米，什么意思？”
“这不是永久的，我只是暂时切断了你所有的感官。大约一分钟后，你的视力和听力应该会消失。再过几分钟，你将无法感觉到自己眨眼或无法判断你是站着还是倒立着。有意思吧？
“我的天啊。” 奇犽的眼睛疯狂地扫视着房间，但没有找到伊路米。“你这样做是不会吓到我的！”
“那就好！那我希望你的小假期过得愉快，过两天我会回来接你的。”
“妈的，操。操！ ”奇犽抓着脑袋，想要摸摸自己的脸。
“晚安！” 伊路米说。
他出去后就关上了们。
一天后他走进来时，奇犽没有反应。他窝在一边，浅浅地呼吸着，双手蜷缩在衣服里。一开始的的几个小时里，他一直很惊恐，而且不小心在皮肤上划出了几道伤痕，虽然很快就痊愈了。奇犽清楚地意识到，尽可能地少移动才是最佳选择。
伊路米在他身边跪下，把他的头抬起来。奇犽显然已经醒了，他不规则的呼吸暴露了这点，即使他的眼睛还是紧闭着。伊路米擦去他脸上的泪水，然后拔出了针。
奇犽立刻往后缩了一下，举起双臂挡住了明亮的灯光。伊路米端起一杯水举到他唇边，奇犽慢慢喝了下去。喝完咳嗽了几声。伊路米给了他一个宽容的微笑。
然后拿起针刺回去。
“呜——等等！伊路米！” 奇犽盲目地抓住他。他的声音因失去听觉而含糊不清。伊路米再次拔出针。
“你需要什么吗？”
“不要……把我丢在这里。”
“哦？我还以为你不想见我呢。”
“我只是闹脾气。拜托，我不想一个人呆着。”
他把针收了起来，让奇犽坐直。
“你是说你说的是气话，那不是你本意？”
“那不是我本意。对不起。”
奇犽向前倒了下去，头撞在伊路米的胸口。由于缺乏血液流动，他的皮肤变得冰冷，而伊路米自己的身体却一度感到变得温暖了。他无法支撑自己，所以伊路米用一只手臂搂住了他的后背。随着感官慢慢恢复正常，他的肌肉不时抽搐着。
伊路米把他抱得更近了，手指抚过他的头发。“好吧。我现在送你回牢房。你愿意吗？”
奇犽点头。他握住伊路米手臂的肌肉时双手颤抖。“谢谢。”
奇犽在直到他的身体完全愈合之前都保持着安静和温顺。一旦那个时期结束，他差不多就变回了平常的状态。这意味着当他们再次开始战斗训练时，奇犽说的第一句话是可以预见的。
“你什么时候让我离开这里？”
伊路米没有理会他，继续检查他手中的刀。
“伊路米。”
“我还没有决定，但我知道现在还早的很。”
“已经好几个月了！”
伊路米用拇指抚过刀刃，测试它的锋利度。它几乎不会割伤自己的皮肤。他又继续磨刀。
“伊路米，这太愚蠢了。”
伊路米头也不抬，拿起他的另一把刀，朝奇犽的方向投掷。奇犽恼怒地咕哝着接住了飞来的刀。伊路米站了起来。
“你已经在这里住了 12 年，但你仍然逃跑了，所以也许再过 12 年你就可以离开了，”他说。他举起手中的刀。“现在，你准备好了吗？”
奇犽在战斗训练时总是被要求要抱着杀死对方的想法而战，但今天这个想法完全来自于他的内心。
【你当初是怎么学会念的？】当晚伊路米发短信写道。
西索回复得非常快。【我在马戏团遇到的一个连环杀手老头教我的】
伊路米盯着上面的文字。
“我们在这一直练习，直到你弄明白为止，”伊路米说。
“就跟以前每一次一样，”奇犽喃喃道。他盘腿坐在地板上，试着尽可能长时间地将自己的气维持在身体周围。这是他第二次尝试，已经能维持半个小时。
伊路米当然知道他学得很快，但他觉得即使是有天赋的人在学习念能力时也可能经常受挫。开始学习后还不到一个星期，伊路米已经在解释念能力的不同系别。
“你看一下，”他说，双手捧着一杯水。奇犽俯身凝视。
“当我拿着这个玻璃杯用念时，上面的叶子会移动，”伊路米解释道。
叶子在水面上旋转。“看到了吗？”
“那你是什么系？”
“操作系。”
奇犽哼了一声。“多么令人震惊。”
“到你了。”
奇犽把手放在玻璃杯两边，闭上了眼睛。伊路米用凝可以看到他的念在玻璃杯周围移动并进入水中，但水没有任何反应。
“什么意思？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尝尝看水的味道。”
奇犽将手指浸入水中，然后放到唇边。“哇，好甜！”
“没错。这代表你是变化系”
“那些能将气转化为东西的人？”
伊路米点头。“像爸爸一样。”
“嗯。” 奇犽低头盯着杯子，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笑容。“变化系的人应该能成为非常好的厨师。他们可以用念来把食材变得要多甜就有多甜。”
“有道理，但我无法想象任何有能力使用念的人会用来做如此平凡的事情。”
奇犽的脸沉了下来。“是……我猜也是这样。”
伊路米睡不着。
他不必睡很久，但如果他决定睡觉那他应当可以控制自己随时睡着。但他的身体感觉又热又躁动不安。这让他无法入睡。从他的耳机里可以听到奇犽稳定的呼吸声，这代表他的弟弟没有睡着，但也没有频繁移动。这没什么用。他抓起手机。
奇犽坐在地板上，面前摆着一杯水，闭着眼睛。变化系。就像他们的父亲一样。
他又翻了个身，拿着手机。早些时候将奇犽送回房间后，他再次检查了他房间的锁。至少那里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用一个小时来冥想没有帮助。用一个小时来观看在牢房里的奇犽也没有。
伊路米皱起眉头，点击消息图标。他和西索发了很多信息。他向上滚动了一会儿，直到找到几个月前的对话。
西索开的头，【你确定你不想过来吗？你又不是不顺路】
【我确定。我要去吃点东西，然后回家。】
【如果你喜欢吃甜食，镇上有一家非常好的甜品店】
【把地址发给我。】
【或者我也可以帮你解决。你知道变化系尝起来是甜的吗？从我们的汗水到其他体液，都尝起来有点像糖果店的味道】
【这很有趣，但甜品店在哪里】
他在黑暗中盯着西索的文字。他并不想理会对方自说自话的调情，但现在他正在训练一个变化系，这开始变得有意义了。如果变化系可以通过将他们的念浓缩到水中来使水变甜，那么任何将念向体内集中的变化系也可以使他们体内的液体变甜。这是有道理的。他可以在以后教奇犽，这是一个有趣的想法，可惜对战斗完全无用。不必再想了。伊路米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然后马上再次睁开。
所有变化系的味道都一样吗？他们的修炼水平是否会影响他们的味道？这味道是在全身上下是不一致的还是一致的？奇犽是什么味道？
伊路米从床上坐起来，他完全睡不着了。
奇犽是什么味道？
奇犽几乎可以毫不费力地弄清楚如何将念集中到他身体的指定部位。只是，他使用念的能力的急剧提高也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奇犽学会了如何加强他的肌肉，使其能够举起几乎两倍于平时的重量。
就在黎明前，伊路米被耳机里几吨金属弯曲的声音吵醒。他甚至都来不及看一眼手机。他直奔奇犽的牢房。
奇犽一定是将他的念转移集中在了腿上，因为几秒钟后伊路米到达那里时，他已经完全消失了。他隐藏着自己的气息，飞速地移动着。伊路米毫不犹豫地前往二楼。奇犽的速度的确出奇的快，但他到现在还没有练习过他的能力，而伊路米用念已经超过半生。
一个白色的模糊物体划过他的视野，但在它从身边飞过去之前，伊路米就伸出一只手臂搂住了它。
奇犽沮丧地咆哮着，在他的怀里挣扎，想要下来。一拳击中了伊路米的脸，使他的颚骨几乎断裂了。
“你是要去爸爸的房间吗？我想你是要去那。” 当奇犽开始大喊大叫时，伊路米用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时间不早了，别打扰他了。”
“唔唔！”
“我就当你是在说‘你说得对，伊路哥！请带我回我的房间！’ 好的我很乐意。” 伊路米回到楼下，将不停挣扎的弟弟抱在自己胸前。
奇犽摇头。“唔哼！”
“哦，真的吗？小奇，那真是个好主意。”
伊路米踢开软垫牢房的门，他感到奇犽身体僵硬了。他拿出一根针。奇犽试图摆脱他的控制，但没有成功。他蹲下身来。
“你有时侯还真有趣，小奇。想从我身边逃走。” 他把奇犽抱在怀里，用手捂着他的嘴。“又一次。”
针头毫无阻碍地进入了他的脖子后面。“那就这样吧。”
奇犽瞪大了眼睛抓住他的衣服。
当奇犽开始失去触觉时，他的挣扎速度变慢了。当他还剩下一点知觉的时候，伊路米抚摸着他的头。“我不介意你犯错，”他说。“如果我介意，那我就不算一个好老师。所以如果你想继续这样做下去，我无所谓。但你要知道这一点。”
他把奇犽转过来，让他们的目光相遇。
“不管你学了多少念，也不管你修炼了多久，你永远都不会强大到能够离开我的地步。”
奇犽的视线移开了，并在他的视觉消失时疯狂地在房间里扫视。伊路米叹了口气，他的弟弟肯定还有一些知觉，因为他颤抖着身体靠向另一边，即使不能移动多远。随着他的挣扎减轻，伊路米移开了自己的手。
奇犽保持瘫软的姿势，呼吸困难。
“如果你一直都这么温和就好了，”伊路米说。
晚了。无论如何，他都呆在牢房里，抱着他害怕和愤怒的弟弟。奇犽断断续续地尖叫、哭泣和诅咒他的名字。伊路米留在他身边。
一周后，奇犽将自己卷成一团，爪子陷入肩膀的肉里。他的头靠在在伊路米的腿上，就跟这周的大部分时候一样。伊路米在他的手臂上插了针管，至少保持他的水分充足。他的脖子和背部，因为他试着拔出念针，留下了尖锐的划痕。伊路米把他翻过来。
奇犽没有看他。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前方。因他的哭泣和睡眠不足而发红。
“我们可能不应该再继续下去了，”他说，抚摸着奇犽的头。“不过这还真有趣。”
他拔出输液的针管和念针。
和第一次他瞬间清醒过来不同，这一次是缓慢而昏昏沉沉的，就好像奇犽没有注意到他的理智正在恢复一样。几分钟后，伊路米晃了晃他的肩膀。
奇犽抽搐了一下，然后他的眼睛终于对上了伊路米的眼睛。他看起来太累了，已经无法害怕或生气了。
“求求你……不要再那样做了，”奇犽低声说。
“这取决于你，不是吗？”
一个小时后肌肉的控制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伊路米给他洗了个澡，好让热水促进恢复的速度。他自己脱下了奇犽的衣服，他的弟弟已经连这一点也做不到了。为了自尊，奇犽想要坚持自己走进浴缸，但同样做不到。
伊路米将一只手放在他的背上，另一只放在他的腿下方，慢慢地将他放到热水中。当知觉慢慢回到身体时，奇犽开始发抖。伊路米忙着给他擦身体，洗头。奇犽的一些肌肉控制在他洗完澡后恢复了，但他并没阻止伊路米帮他擦干身体并给他穿上衣服。
他让奇犽坐在柜子上，开始用毛巾给他擦干头发。奇犽此时可以自己坐直，虽然似乎仍然摇摇欲坠。可能是自己的错觉，但伊路米认为奇犽正微微靠向他的手。
出于好奇，他将毛巾慢慢地拖到奇犽的脖子后面，看到他的眼睛颤抖着闭上了。他把毛巾搭在奇犽的肩膀上，然后像挠一只猫一样挠着他的后脑勺。
他的针不仅仅是让人失去五感。而是令从疼痛到饥饿的每一种身体的感觉都消失了。就好像身体已经完全不在了。伊路米想象这可能就是死亡的感觉。
奇犽仍然闭着眼睛，将自己靠向伊路米的掌心，好像在默默地恳求他继续下去。伊路米控制动作变得温柔，并在他的头骨底部轻轻划了几下，梳理了他脖子上的因湿润而微卷的头发。他能感觉到奇犽在他手中几乎融化了；他的肌肉松弛，嘴唇张开，发出几乎听不见的叹息。
非常缓慢地，他开始抽离，但奇犽追着他的手，留住他的触碰。他最后摸了摸奇犽的脸颊，用拇指抚过他的脸。
奇犽颤抖着，就好像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早点注意到，他突然发现自己站在奇犽的大腿之间，如果他只是想帮奇犽擦干头发那大可以不必靠得这么近。在浴缸的蒸汽和奇犽散发的热量之间，他的皮肤感到潮湿又不舒服。
奇犽的双腿环在他的腰上，伊路米将另一只手的手掌按在他的大腿上。他不确定这种接触是为了阻止奇犽靠近，还是为了给他更多他似乎渴望的接触，但他就是这么做了。他能感觉到奇犽在他的手下颤抖。
在一阵可能特别愉悦的触摸之后，奇犽的眼睛睁开了。目光像浴室里的空气一样漆黑，浑浊，没有焦点。就好像他只用他的触摸就给奇犽下了药。
一滴水从他的鼻梁上滚下来，落在伊路米的手上。他想知道这滴水的味道会不会像干净的水一样，还是会像西索提出的那样，和他的皮肤一样甜。
奇犽眨了眨眼，猛地向后退去，推开他的手。
“怎么了？” 伊路米问道。
奇犽摇摇晃晃地爬下柜子，无视他想搀扶的手。“我觉得我的头发已经够干了，”他喃喃道。
几乎十年都没有发生过的情况，他第二天早上被欲望唤醒了。他在淋浴时帮自己解决了，他让自己的大脑保持空白，将杂念摒弃。这不是大问题。
【你说的变化系体液的事是真的吗？】他事后发短信。
伊路米还没穿好衣服，他的电话铃就响了。“西索。你还真快啊。”
“你到底要对你弟弟做什么？”
伊路米将手机从耳边拉开，难以置信地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然后才回答。“哪个弟弟？我有三个。”
“我知道，我看过小时候的照片。很可爱。你要对奇犽做什么？”
“我在教他念能力。你怎么这么问？”
“你一个月前就告诉我了。他也是一个变化系，不是吗？”
“那不关你的事。我只想把他该知道的关于念的一切都告诉他。”
“哦，当然，”西索说，他的声音又恢复了一些轻浮。“如果你下定决心要学习关于念的一切，你只需要尝尝变化系的味道。我就是一个——”
“这是个好主意。” 伊路米对自己点点头。“我也没有任何理由让奇犽流血。”
“我的意思是——”
“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谢谢你的建议！” 伊路米挂断了电话。
奇犽正在练习尽可能长时间地维持他的念。他毫不费力地让自己保持了四个小时，并且仍然能继续下去。伊路米监督着，注意他的念力分布何时变得不均匀。奇犽没有抱怨他的存在。
伊路米清洗刀具到一半时想起了他与西索的谈话。“据说变化系的体液是甜的。”
奇犽身上环绕的光颤抖了一下。“呃，什么？”
“我认识的一个变化系说过的话。”
“什么，所有变化系的都是？”
“据说是这样。”
“那个人可能在撒谎。”
“是啊，很有可能。”
奇犽警惕地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伊路米看着他的弟弟修炼，小刀被他松弛的握在手上。他需要做的就是拿起他的小刀，在他手臂之类的地方切一小口。奇犽不会质疑这一点，这么小的事情几乎不会打扰他。尽管原则上他可能会反对让伊路米尝他的味道。
在那种情况下，他必须压制住奇犽。当他割伤奇犽并舔舐流血的皮肤时，要用一只手掐住他的喉咙。用舌头舔舐撕裂的肉。以他伤口恢复的速度，伊路米需要将他的刀刃靠得很近，这样他才能一次又一次地割伤他，直到他得到他想要的。奇犽当然不会喜欢这样，他会恳求伊路米停下来。
伊路米的小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好了！” 他说，控制不住音量。奇犽吃了一惊。“今天到这里就够了！你可以在房间里继续练习，我还有工作要做。”
“天哪，好吧，”奇犽说。
奇犽在他的牢房里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什么可以用来消磨时光的，所以他每天都做一样的事。冥想和修炼占用了相当多的时间。他甚至习惯了每天睡八小时。
其中有一个晚上，奇犽似乎难以入睡，伊路米默默看着他辗转反侧几个小时。这种情况下还尝试睡着是在浪费时间，因为他的确还没累到能睡那么久，但他没法准确地告诉奇犽这个。
最终，奇犽似乎厌倦了躺着，他把被子踢到膝盖上，恼怒地皱起眉头。伊路米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站起来踱步，但随后他注意到奇犽睡裤中的小帐篷，他意识到情况并非如此。
奇犽犹豫着把手伸进裤子里，基于伊路米以前从未见过他这样做过，他怀疑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尝试手淫。他显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伊路米看着他摸索着自己的阴茎，闭上眼睛，他几乎开始后悔自己把他的互联网连接也切断了。观看实际演示的影片肯定会比自己摸索要容易得多。
本来什么都是他来演示给奇犽看以教会他的，他想，看着奇犽的喉咙发出一声安静的呻吟。控制自己身体的所有机能对于杀手来说也很重要。
奇犽释放的时候把脸埋进被子里。当他的身体因快乐而紧绷时，他的枕头被撕成了碎片。奇犽的呼吸放慢了下来，他的眼睛仍然紧闭着，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放松了。他眨了眨眼，然后把手从裤子里抽出来，盯着那些黏糊糊的液体。
他慢慢地将手指放在唇边。
伊路米放下手机。他还戴着耳机，所以现在应该足够了。他需要去睡觉了。
在接下来的几个星期里，他并没有去特意寻找西索，而是在接了一些他知道他经常去的地方的任务，然后四处观望着。西索虽然没有躲起来，但他经常四处走动。
当他终于找到他时，他正坐在友客鑫的一个空荡荡的屋顶上，似乎无所事事。
“这难道是给我的惊喜？” 西索见到他时说。
当伊路米将他扔到坚硬的屋顶混凝土上并爬到他身上时，他笑了。“真粗暴。”
伊路米强制固定住他的头，吻了他，除了确认西索在撒谎之外别无所求。但味道‘的确’尝起来有点甜。
他抽身离开，震惊地盯着西索微笑的嘴唇。不应该会这样。但他尝起来像……
伊路米再次亲吻他，这一次试图用舌头找出他嘴里的味道。西索喜欢他正在做的事情，他豪放地回吻并在伊路米的嘴里发出呻吟。
这是一种奇怪的味道。像樱桃一样。而且好像是人工的。
伊路米中断了这个吻，坐了起来。西索笑着举起右手。他拿着一根棒棒糖。
“哈哈。真是个好主意。” 伊路米一拳打在他脸上。西索继续笑。
紧张的情绪离开了伊路米的身体。“嗯。真是有趣的浪费时间，”他说。“你让我白白工作了这么久。”
西索把棒棒糖放回去，不在意嘴里还有血。“我没有在撒谎，伊路米。棒棒糖只是我想耍耍你得到一点乐趣。变化系尝起来真的是甜的。”
“让我猜猜，有更好的方法来尝尝你的味道吧？”
“你不想留下任何疑问吧？”
“你这话倒是挺正确的，”伊路米说。
刀光一闪，西索瞪大了眼睛，但此时伊路米已经将刀刃划过他的肩膀。他用手捂住了西索的喉咙把西索扭开，然后扯下衣服的布料。西索发出一声激动的呻吟，将他往前拉，好让伊路米压在他身上。
“你起反应真的太快了，”伊路米说。
他懒得拖延时间。伊路米在西索皮肤上割下的伤口干净而笔直，他用舌头舔了舔那里溢出的鲜血。伊路米立即后退，与西索保持了一定距离。
他盯着伤口，然后盯着西索笑着的脸。西索眨眼。
“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什么都没做。让你失望了吗？”
伊路米深入伤口并再次品尝他的血。它覆盖在他舌头上的方式就像正常的血液一样又厚又重，但铁的味道被甜味代替了。他从来没有尝过这样的味道。
“我们所有的体液味道都不同，”西索说。“现在，如果你要尝尝我的精——”
伊路米用力掐住他的喉咙。“对不起，我现在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西索呻吟着并没有移动，任由伊路米继续品尝同时让他窒息。
他的耳机里突然闯入了一个新的声音，伊路米僵住了。西索呜咽着，他掐着他直到他不出声为止。他继续听着。几秒钟后，他又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喘息。奇犽又在触摸自己。
冷汗在伊路米的皮肤上聚集。当西索把手伸进他的裤子时，他正要起身走人。在他的耳边，他听到奇犽的喘息声。
“操，”伊路米嘟囔着，在西索的手里越来越硬。随着一声巨响，西索的裤子被撕掉了。伊路米用力抓住他，终于松开了他的喉咙。
他在西索的皮肤上拖动着尖牙，想着他弟弟试着抚摸自己的样子可能是多么尴尬和笨拙。现在看来很明显，奇犽需要他的帮助，而伊路米应该提供帮助。他的经验要丰富得多。如果他让他感觉舒服，奇犽不会拒绝他。他可以继续下去，不断逼迫他直到释放，然后再重复，直到他能尝到皮肤上甜美的汗珠。尝到顺着他的脸颊滚落的痛苦的泪水。
耳机里传来柔和的声音，伊路米头晕目眩。
西索的手不停地为他套弄着，同时对伊路米舌头的每一个动作，他皮肤上的每一个新伤口都发出淫荡的呻吟。他隐约意识到自己也在分泌口水和轻轻的呻吟，但这还不够。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感觉不够。
如果西索的味道这么好，那他无法想象奇犽的味道。
与西索的一次意外诚然很奇怪，但伊路米很快解决了残留的感受和记忆的问题，他让自己理性的意识决定了再也不去想这件事。
刚回到车上，他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如果你的恋弟情结让我们可以再来一次，那么我挺支持的。】
【我没有恋弟情结】，他回复。
当他再查看奇犽的影像时，发现他没有穿短裤或内裤就睡着了，仿佛他刚高潮就昏倒了一样。
他快结束与奇犽的又一场对练的时候，想起了品尝西索血液的记忆。他很快把这个想法忘记，但有一件事却无法忘记。那天他想过的事里，并不是所有的都是在浪费时间。
奇犽正在慢慢地把他手臂的骨头推回原位。他在接好手臂后，发出了一声轻柔的呻吟，这让伊路米回想起了他在耳机里听到的声音。
伊路米将手上的刀刺进桌子。
“小奇，”他说，让奇犽把自己的注意力从伤口上移开了。“我要你看着我。”
奇犽带着微微困惑的眼神看着伊路米。看着他靠在矮桌上，用一只手向后撑着自己。他一直盯着伊路米，看到他解开裤子。直到他看到伊路米的阴茎，眼神里才有了变化。
“唔，伊路米？”
伊路米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但没有说什么，他用一只手松弛的握住自己。当奇犽看着他套弄自己的阴茎时，他准备问的任何话都被扼死在了喉咙里。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僵在了原地，但之后马上转过身，盯着对面的墙壁。
“注意看！”伊路米厉声说。奇犽的脸颊已经完全红了，但他勉强服从了，再次转过身看着伊路米。他紧张地坐立不安，但什么也没说。
“这样更好。不要把视线移开。”
在奇犽的注视下，他很快变得越来越硬，同时注意到奇犽似乎呼吸加快了，而且他正在无意识地捏紧自己的双臂。奇犽无法控制他的目光，他的眼睛闪烁不定的看着自己手上的动作，注意着自己的眼神。伊路米不确定他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但他饶有兴味的，一边撸管，一边研究着那表情。那看起来不像是恐惧。
湿漉漉的体液覆盖在他的阴茎头上。他用拇指抚过上面，将湿润的部位沿着粗长抹开。由于奇犽这不会有手淫用的润滑油，伊路米只好用唾沫沾上手掌。伊路米加快套弄的速度时，奇犽瞪大了眼睛，双手在身侧攥成了拳头。他看着伊路米的手在套弄自己时移动到了睾丸上，看着他转动手掌，看着他收紧手掌。
“你在仔细看吗，小奇？” 他问。
“是，”奇犽说。他的声音听起来像呼吸困难。伊路米的脊椎一阵颤抖。
“很好。反正这是做给你看的。”
现在奇犽的眼睛正盯着他的阴茎。他脸上的表情似乎因为这个信息而越来越震惊，因为知道伊路米这样做是给自己看的，这个认知改变了这件事的全貌。伊路米的胃里一阵发热。
奇犽咬着嘴唇。
奇犽是什么味道？
不知为何，他察觉自己一直盯着奇犽的嘴唇，同时射了出来。他完全没有发出声音，但奇犽惊讶地张大了嘴。奇犽的目光追随着他拿出手帕的动作。伊路米把自己擦干净，看起来似乎和平时没区别了，然后把手帕扔了。
“好了” 奇犽一听到他的声音就跳了起来，好像到刚刚为止都身处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今天到这里就结束了。我们走吧。“
奇犽在回去的路上紧跟着他的步伐，他并没有停止盯着他看。他的身体里散发出一些紧张的情绪，但他什么也没说。他看起来在期待什么，仿佛是觉得伊路米的课程还没有结束。
但至少他下次知道正确做法了。
在接下来的几周里，伊路米花在糖果上的钱比他二十多年来加起来还要多。他一般偏爱棒棒糖和巧克力。他并没有专程找奇犽喜欢的甜食，但最终和他喜欢的口味也差不多，而且他对甜食的渴望也越来越大。这样持续一段时间后。糖果已经不能满足他了。
他看着奇犽修炼他的电有一段时间了，但回想起他第一次用电击中自己的时候，那还真是吓了自己一跳。奇犽的念还不足以能打倒自己，但那一次攻击着实厉害，令人印象深刻。他用电在他的肩膀上烧出一个大洞，还差点将他击倒。
他出于本能的反应，抓住了奇犽的胳膊，往后扣住。奇犽再次使出电击来反抗，但电力要比之前弱得多，而且他这次早有准备。
奇犽在流血。原来他未及多想，锋利的指甲已经狠狠地按在了奇犽的皮肤上，足以划出一道口子。他将奇犽转过来，检查他的伤口。
伊路米抬起奇犽的手臂，看着鲜血顺着他的皮肤滚落。当他用指甲在撕破的皮肤上拂过的同时，他听到了奇犽在大口喘息。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滑落，湿润，诱人，天哪，那是什么味道？
他抬起奇犽的手臂，好更靠近自己的脸，深吸一口气。
奇犽的气味与西索的截然不同。虽然西索的大概有点像糖果，但却是一种矫揉造作的甜，奇犽的完全不同。他还无法断言那到底是什么味道，但他知道只要尝一下马上就能知道了。不假思索的，他用手抹了抹血，感觉奇犽因这个动作瑟缩了一下。不可能是因为自己弄疼了他——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即便如此，奇犽还是在颤抖，挣扎着想把手臂抽出来，只是这抵抗几乎完全无用。
伊路米还是放开了他，他手上还沾着奇犽的血。他口中不自觉地分泌口水，脑中想着那种甜美的气味，令他几乎无法思考。
奇犽抬头看着他，嘴巴微微张开。“我的天啊。”
伊路米咽了咽口水，然后再次运起自己的念。“再来一次，”他说。
虽然等了好一阵，但最终奇犽还是又到了他的对面，摆出战斗架势。
伊路米将手上的血擦在裤子上。当奇犽再次将电集中在自己的身体周围时，他的手已经停止颤抖了。
他们下次见面时，奇犽直冲着他的咽喉而来。
出其不意的攻击对他有利，如果他再稍微快一点，他可能有机会斩下对方的头。但他还不够快，伊路米轻而易举地躲过了攻击。
当伊路米将他击倒，并将他的头骨压在牢房的地板上时，他感受到奇犽的头发在自己手中，虽然乱蓬蓬的，却还是很柔软。奇犽倒地时没有发出声音，但当伊路米将全身压在他挣扎的身体上时，他开始喘息。让他停止躁动的是掐在脖子后方的手。
“那真是个糟糕的想法，”伊路米说，他还压在他身上。
“我不在乎。”
奇犽稍微移动了一下右手，但却马上被伊路米用力扣住。这个动作让他身体比之前还要低，让他现在几乎是趴在奇犽身上。当他如此靠近对方的身体时，他无法忽略奇犽散发出的的甜味。这个晚上甜味好像变得更强烈了，他嗅了一下，意识到甜味已经充满了整个房间，而且每一秒都在持续增长。
伊路米感到自己的呼吸太厚重了，他不该用鼻子呼吸的。
“你永远不会让我走的，对吗？” 奇犽问道。
伊路米又往前移动了点，好能靠在奇犽的脖子上，只用自己的前臂隔在两人身体之间。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他感到自己失控了。“你为什么这么想？”
“合理推测，”奇犽苦涩地回答。
“唔。你想错了。你是继承人，你终究要离开这里的。”
奇犽摇摇头，柔软的发丝拂过他的脸。“我不是指那个。”
伊路米松开扣住他的手，然后将手移到奇犽身下，好能轻轻抬起他，将他抱在自己胸前。他能感觉到奇犽的气味刻进了他的皮肤。他能感受到奇犽的温暖。
“那你指的什么？”
“这个。” 伊路米看着他碰触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你不会放弃这个。当爸爸同意你的提议的时候，我就已经完了。”
“哦，那个。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伊路米说。他的一只手又放在他胸前，无法移开，这让奇犽开始发抖。“这是理所当然的。但起码表面上你可以获得自由。”
“别——别再碰我了。”
“嗯？” 他的手顿了一下。他感到一头雾水。“为什么？”
“因为你又变得奇怪了！”
“这种话从一个刚刚想杀死兄长的人嘴里说出来可真是讽刺。” 他能感觉到奇犽的心在胸口怦怦跳动。奇犽的皮肤很柔软，伊路米想知道汗水的痕迹是否也会在皮肤上留下甜味。奇犽不断推搡他的手臂。
“好了，对不起。放开我吧。”
奇犽的身体太温暖了。他看不见他的脸，但他一定是脸红得厉害，他正想把身体蜷缩起来。
伊路米松开手，奇犽从他身下溜了出来。简直像某种无形的咒语被解开了，伊路米脑中的迷雾瞬间消散了
奇犽没有看他，他靠在远处的墙上。但从他的短裤可以看出，他可能起了反应，或者快要起反应了。伊路米清了清嗓子。
“今天我们的训练还没结束，我五分钟后回来，你先做好准备吧。”
在奇犽被囚禁将近一年半后，伊路米终于允许他重新开始接任务。他同时还列出了必须要遵守的条件，但实际上当他说出“你可以出去了”这几个字之后，奇犽的注意力就不在他身上了。
春天刚开始的那个星期，奇犽接下了一个新委托。酬劳对揍敌客家族来说只是差强人意，而且刺杀工作可能会在目标睡觉的时候完成，但奇犽很高兴地接下了委托，接过了要到达那里所需的跨国列车票。
“完成任务，然后回家，”伊路米说，他把牢房的门打开。“不要和任何人说话，也不要做和任务无关的事。”
“好，好，我已经明白了，”奇犽咧开嘴笑着说。他闪躲着伊路米要来拉他的手臂。“杀了那个家伙，然后回家。我还记得怎么执行任务。”
伊路米回以微笑，向他挥手告别。“那可不一定！ ”
离开枯枯戮山后，奇犽感受到了满满的幸福。他对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很友好，他会停下来和无家可归的人交谈，他还会在拥挤的街道上故意撞上身边的行人。而伊路米则会保持追踪每个奇犽与之交谈过的人。
奇犽选择这份委托只是看中了地点，并没有关心委托内容。他的任务是杀死一个身份还算显赫的政客的全家，然后将现场布置成抢劫杀人。委托人还强调，要让这一家人受尽折磨，缓慢地死去。据说，这位政客本人是一个正直的公民，他和家人在镇上与人友善，深受居民爱戴。他与妻子，还有四个孩子住在一起，孩子中有一对双胞胎，年龄与奇犽差不多，还有一个孩子比他小几岁，另一个比他大几岁。在他们的全家福照片中，可以看出他们总是满脸笑容。
奇犽在他们家周边闲逛了几个小时后，最后还是进去完成了任务。和委托人要求的不同，他让他们很干脆地就死了，但他很好地布置了现场来掩盖这一点。
当奇犽离开时，之前的好心情已经荡然无存。在一个角落里，有一个之前他搭过话的一个老妇人的糖果摊，他停下脚步默默注视着，那里现在空无一人了。他的目光向上移动，仿佛想看一眼站在楼顶阳台上的伊路米，但他最后没去看他，反而低下了头。
“现在，你明白了，”伊路米说。他看着奇犽穿过空荡荡的小巷回到火车站，这次他避免与任何人有接触。他用兜帽挡住了脸。
那次之后，他让奇犽又接了几次委托。奇犽忠于他的教诲，在下一次出远门时几乎不与任何人交谈。他甚至避免让街上的行人不小心撞到他。
有一次，他向一个人问路，那个人后来为此而死，但也只有这个人而已。
奇犽的表情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自从他允许他离开家去执行任务已经有几个月了，他认为一切都在正确的轨道上，但奇犽表现得太安静了。他并没有在无视伊路米，他只是看起来和他无话可说。
当他走到奇犽的房间门前时，他停下了脚步，毫不费力地将门推开。奇犽似乎没有注意到他进来。他只是木然地站在那里，目光低垂，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的肩膀垂了下去。
“奇犽。”
奇犽发出一声叹息。“什么事？”
“没什么特别的。” 他想了一会儿，然后揉了揉奇犽的头发。“只是觉得你最近做的挺不错。”
“那太好了。”
“我认真的。好了，睡一觉，小奇。” 伊路米准备离开，他放开了奇犽的头发。
奇犽抓住他的手腕。伊路米想把手抽出来，却被奇犽捏紧了。好像是在警告他。伊路米又将手放回奇犽的脑袋上，再次拍了拍。奇犽松开了手，闭上了眼睛。他的表情变得柔和了。
奇犽最后一次与人有过身体接触，而那个人之后没有马上死去的情况，那可能要追溯到上一次训练的时候。除非他在拷问奇犽或为他包扎他造成的伤，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有身体接触。也就是说现在是难得的，在过去几年中都少有的，他们除了暴力之外的接触。
他持续轻拍着奇犽的头顶。他的手顺着弟弟的头发从上往下滑向另一侧。奇犽有一段时间没再因为头发太长，而用尖锐的物体随意乱剪了，他的头发最近变长了很多。每次伊路米松开手，奇犽的头发都会毛躁的翘起来，只有在伊路米的抚摸下才会变得顺滑。
奇犽的咽喉深处发出一声愉悦的呻吟。伊路米似乎也没打算停下来。
奇犽谨慎地向前迈了一步，当看到伊路米没反应时又迈出了一步。当奇犽小心翼翼地靠向他的胸口时，伊路米也没停下抚摸他的头的手。奇犽的一只手慢慢移向他身侧，似乎是想给他一个拥抱，但随后那只手又垂了下来。这种触碰是如此的轻，以至于他除了奇犽的头发也感觉不到别的，但如果他享受自己的触碰，那么他就没有理由停下来。至少现在没有。
奇犽没有开口让他停下来，而伊路米也没有自己停下来，所以他们就保持着这样。直到太阳早已下山，他接到关于新委托的电话，他才终于让奇犽上床睡觉。
离伊路米第一次把他囚禁起来过了将近两年后，奇犽得以和家人共进晚餐。
奇犽的刑罚还没有结束，伊路米事先解释道。这只是为了让他们的父母放心，让他们看看他在伊路米的照顾下一切都好，然后就得再回到他的的牢房。但奇犽只是耸了耸肩作为回应。
“真不明白干嘛要这么麻烦，”他说道。他斜靠在床上，不避讳的把从墙上扒下来的的一块石头磨成小刀。“听起来真无聊。”
但最终他还是去了。他们的母亲为奇犽能“回来”而欣喜若狂，她准备了一场小型盛宴，准备了许多她知道奇犽爱吃的，不健康的甜点。糜稽和柯特也在，只是他们的父亲不在。
伊路米猜想这也许会很尴尬，但实际上这与他们过去每次吃晚餐的氛围没什么不同。奇犽看起来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但仍然一个人包揽了半桌的食物。基裘没有平时那么啰嗦，而糜稽还是爱冷嘲热讽，咄咄逼人。
发生的唯一奇怪的事情是当糜稽准备从奇犽的盘子里顺走最后一个肉包子的时候。奇犽将他的叉子刺进了糜稽的手中，把他钉在了桌子上。这件事本身对他们来说并不算违和，但还是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通常，当奇犽准备杀死某物或使用其他暴力方式时，他的双眼会在行动之前变得漆黑而吓人。但当他刺伤糜稽时，什么都没有改变。他的气息没变，甚至表情也没变。
他只是抽走了伊路米的叉子，然后继续吃着。
这件事的后果在他们家也很常见，伊路米最后耐心地等待糜稽完成自己的发泄。他在地牢里到处都装了摄像头，所以他能观看到大部分发生的事情。他们在里面待了几个小时之后，门砰的一声打开了。伊路米将手机放回口袋。
“他好像一点都没有在反省！” 糜稽大喊道。他把鞭子扔到大厅对面。“这个臭小子。”
伊路米等他爆发完，然后才走了进去，看到奇犽挣断了他手腕上的锁链，甚至没忍住还打了个哈欠。
“看来你让他更生气了，”伊路米说。
“那是他的问题。” 奇犽弯腰拉伸了几次身体。
“你一开始干嘛要故意惹他，让他折磨你？”
“我同情这个傻子。他都没有机会报复我刺伤他的事，所以我想着就扔给他一根骨头算了。”
“哦。”
“就是这样，但真是白费了。” 奇犽嗤笑一声，穿回了上衣。“我不知道他是没有训练还是怎样，但他打我的时候让我差点睡着了。”
“自从你和我在一起后，你对疼痛的容忍度可能提高了。”
奇犽停下了系鞋带的手，抬头看着他。“是啊……也许就是这样。”
“有问题吗？”
“没有。我不知道，也许吧。” 奇犽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我完全没有感觉。就像这根本不是什么惩罚一样。”
伊路米打量着他。的确是这样，他看起来十分平静。对他们两个来说，这可能都比不上一天的轻度训练。
“你说的可能是对的，我的容忍度太高了。” 奇犽尴尬地笑了笑。“你大概是唯一一个还能伤害到我的人。”
伊路米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小奇，把衣服脱了。”
奇犽跳了起来。“什么？”
“你听的很清楚，”伊路米说。他走过去检查糜稽留下的刑具，发现他完全没有清理就离开了。奇犽的血还粘在上面。伊路米刻意不去碰那些粘了太多血的刑具。
“你可以把短裤穿着，这样就行了，”伊路米一边说，一边检查着一把手术刀。他的眼角余光看到奇犽慢慢地穿回他的短裤。
“我们要做什么，伊路米？”
“我要给你你想要的。” 他听到奇犽猛地吸了一口气。
“我想要的是什么？”
伊路米转头看向他。奇犽在微微发抖，但看起来并不害怕。他的眼睛睁得很大。
“你不知道吗？” 他问。
奇犽咽了咽口水。“我……我以为我知道的，但现在不确定了。”
“没关系。这就是我在这里的原因。” 伊路米伸出一只手。奇犽慢慢地缩小他们之间的距离，直到伊路米摸到他的头发。“你想让我伤害你。”
“该死，”奇犽缓缓开口。然后用手虚掩着嘴。“你说的没错。”
地牢里出现了一种新的气味。他是在把奇犽绑起来大约一个小时后注意到这一点的。这里空间狭窄又逼仄，所以奇犽只被挂在与伊路米的下巴齐平的地方。他在片刻之前昏了过去，身体前倾，让伊路米能盯着他的头顶。
伊路米嗅着空气中的气味。他把钳子放在身旁的金属桌上，闭上了眼睛。很甜美的味道。而且很熟悉。
伊路米皱着眉头，他把头向前倾，让他的鼻子掠过奇犽的头发，然后被强烈的气味所震惊。甜腻而浓稠。这是奇犽的味道。
只是那不完全是他的味道。伊路米难以辨认的气味中也有咸味。如果变化系全身上下的味道都不同，这可能是他汗水的味道。伊路米现在才注意到，这味道比以前浓烈了很多。鉴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奇犽的念能力一定也提升了很多。这完全说得通，随着他变得更厉害，他的念的影响也会增加。
他仍然低着头，发现奇犽动了一下，他醒了。奇犽的一只眼睛因血管破裂而泛着红色。他注视着伊路米的目光依旧平静坚定。
伊路米先移开了视线，低头看着奇犽下巴上的一道血痕。他能感觉到奇犽在看着他，但他仍然用拇指抚摸奇犽的下巴，擦去那里的湿润。他又想起了舌尖尝过的西索的血的味道。那带有正常血液的铁锈味，同时又像糖果般的味道曾在他的嘴里停留了好几天。
奇犽移动了他的头，现在伊路米几乎要触碰到他的嘴唇了。由于伊路米没有移开他的拇指或再次拿起钳子，时间开始变得很慢，那一刻仿佛被拉长了。又是一个奇怪的僵局，两人都不说话，也不移动。气氛朦胧而虚幻。
然后奇犽伸出舌头滑过伊路米的拇指，舔去那里的血。
他们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对方，奇犽又一次顺着伊路米的拇指往上滑着，然后微微张嘴，轻轻地咬了下去。伊路米看着这一幕，身体一动不动。奇犽嘴里含着唾液和他自己的血，他的舌尖上肯定有两种不同的味道。当奇犽放开他的拇指时，他的牙齿在皮肤上留下了小小的凹痕。
“味道怎么样？” 伊路米听见自己问道。
奇犽喘着粗气，他的脸色微红。
“很好，”他缓缓地说。
后来奇犽选择委托时似乎完全是随机选择的。他几乎没有看介绍内容，只是默默地接下了伊路米送来的火车票。
奇犽在旅途中没有刻意与人保持距离。他任由坐在他对面的夫妇与他轻松地交谈。他甚至停下脚步买零食并与杂货店店员搭话。
杀死任务目标后，奇犽在镇中心的一家小小的冰淇淋店前驻足。点冰淇淋时，他面带微笑，热情洋溢。伊路米在奇犽刚离开时就走进了店里。他没有伪装自己；只是他平时的衣服和一样的脸。奇犽不经意地瞥了他一眼。
“哟，”奇犽说，从他身边走过。
“嗨，”他回应道。奇犽在走回街上时舔了几口甜筒。
店员无声无息地死去，瘫倒在他的收银台上。奇犽没有回头。
伊路米怀疑耳机出了问题，他一开始并不能确定他听到的是否是真的是奇犽的声音。
那天晚上奇犽的床铺特别凌乱。他的被子已经被踢掉了，不是故意踢的，而是因为他在床上滚动着，似乎因为快感而失神了，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周围的任何东西。他的衣物和短裤散落在地板上。
他还把手指插入了后穴里。
伊路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想到这样做的，但他马上无心去思考了，因为奇犽正气喘吁吁地重复着的低语。
“伊路米！”
他放下手机。
“这……太动人了，”伊路米对他空荡荡的房间说。希望不知何处能传来回应，解决他目前的困境。
当他再次看向监控画面时，奇犽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他平躺在床上，膝盖弯曲，双腿打开。他玩弄自己的手指在他的双腿之间，他仍然坚硬的阴茎贴在腹部。奇犽房间里的摄像头在他床上方的天花板上，所以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奇犽的脸、半睁着的双眼和额头上的汗珠。奇犽抬起目光。
他直视镜头，然后又说了一遍，不是在快感中失神的喘息的语气，而是清晰而刻意地说道。这是对他说的。
伊路米.
不知为何，他又渴望吃糖了。
奇犽盯着手中的火车票，又转身看向伊路米。“你为什么不干脆一起来？” 他问。“反正你要跟在我后面对吧？”
“你想和我一起坐车吗？”
奇犽耸耸肩。他的身体很放松，但他的气息并不放松。气息集中，极富穿透力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奇犽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也行。” 奇犽的目光锐利，眼睛一眨不眨。“我随便。”
在火车上，他们在一个私人包厢里，奇犽坐在他旁边，而不是在他对面。这让他对他说话变得更困难了点，但他需要解释的不是很多，因此没有花多少时间。说完话之后，他们沉默地坐着。
当奇犽的头撞到他的肩膀时，他们刚穿过一座桥，离目的地大约还有两个小时路程。伊路米在前一天晚上看到他睡过觉了，但旅程很长。他任由奇犽靠着他。
奇犽的手臂在他的手下方，他的手最终放在了伊路米的腿上。他移动得很自然，好像是在睡梦中的动作一样，但事实并非如此。他的心率和呼吸都减慢了，但伊路米知道他仍然很清醒。
奇犽靠得更近了，他的膝盖碰到了伊路米的大腿。在他的短裤和无袖上衣之间的皮肤贴紧了伊路米的身体。
几分钟后，奇犽睁开眼睛，在他身上轻轻扭动，让他的脸贴在他的肩膀上。他深吸了一口气，放在他大腿上的手抬了起来，抓住了伊路米的一撮头发。
“伊路米。”
伊路米转头看着他。“嗯？”
“我硬了。”
“我发现了。” 当他将身体靠向伊路米时，就已经开始了。
奇犽的手顺着他的头发滑下。“帮我解决吧。”
伊路米的自制力太强了，控制住了思绪，不让自己回忆起从西索那离开时脑中的幻想。“你知道该怎么解决。自己解决吧。”
“我要你帮我。”
“为什么？”
“我看着你的时候感觉好多了。” 奇犽的手握紧了他的头发，他整个身体都转向了他的方向，以至于他可以清楚感觉到奇犽的勃起正贴在他的髋骨上。
“你不需要我的帮助。”
“你已经控制了我生活中其他的所有事，不是吗？” 奇犽带着渴求的语气，不是在抱怨。他把额头贴在伊路米的额头上，激动地低语道。“这个也拿去吧。做吧，快点。”
伊路米低下头，看着他们的身体紧紧贴着。如果奇犽再靠近一点，他就会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但现在自己脖子上已经感受到他气喘吁吁地吐息，搂着自己的背的手在颤抖。奇犽被拷问的时候，看起来都没有现在这么脆弱。
“……好吧，”伊路米说。他松开了手臂，让他就可以伸手去摸奇犽的短裤。
奇犽被一只手碰到他的大腿的感觉吓得跳了起来，然后拉开了距离，睁大眼睛惊讶地盯着他。伊路米缩回了手，但奇犽拉住了他，坚持把他按了回去。他脸上的所有犹豫都消失了。
“对，做吧！这是你的错。你来解决！”
他把奇犽的短裤拉了下来，握住他的阴茎。没有比这更简单的事。
只是在照顾一个普通的身体机能而已，伊路米提醒自己，奇犽喘着粗气扯了下他的头发。
在执行任务时不能让他为这种事分心，他下了这个结论，同时看着奇犽咬住嘴唇，紧抓住自己的手。
奇犽是他的弟弟，他想，看着奇犽在他的手中到达高潮，扭动着身体，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地低语’伊路米‘。兄弟之间本就该互相帮助。
而既然这只是让奇犽继续任务所该做的，那他也不打算尝一尝手指上的液体的味道，而是溜去了厕所洗手，让奇犽躺在他们的座位上，双目因强烈的高潮而变得呆滞，他的短裤还挂在大腿上。
“他变得不一样了？” 西索一边问，一边晃了晃杯子里的酒。这是这么长时间来，伊路米第一次答应和西索碰面喝酒，但他发现自己真的没心情喝酒。
伊路米唔了一声。“好像变得更粘人了。”
“看来真的变了很多，才会让你困扰。”
“我并不觉得困扰。”
西索把酒推了回去。“虽然不算是令人振奋的说法。但我想你会为这个感到高兴的。你宝贵的奇犽会变成一个像他的大哥一样怪异的人。”
“我们俩都不怪异，西索。家人本来就应该很亲密。”
西索低头盯着面前的空杯子。“我能问有多亲密吗？”
“你知道的。在一起消磨时间，互相提供建议，看着对方在卧室里的样子。就这么多。”
“你不介意的话，再给我倒一杯酒，”西索跟酒保说。
他可能把用手解决的事想得太严重了。奇犽是对的，在将他和外界隔离了这么久并且不让他接受来自外界的任何刺激之后，除了自己确实没有其他人能帮助他了。
他还是不想跟西索提起这件事，不是因为觉得自己做错了，而是因为觉得西索是不会明白的。对于一个花费大量时间跟踪一个自己想杀的孩子的人来说，西索有令人惊讶的判断力。
“西索？” 伊路米问道。
“嗯？” 西索的声音此时听起来有些醉了。
“变化系自己会注意到自己的味道吗？”
西索慢慢地对他眨眼。“伊路米，如果你打算含你弟弟的阴茎，那我真的不想听下去了。”
“你不能拥有以你的下半身为中心以外的关系并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能！”伊路米厉声说道。
“……哇。” 西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我想这是你对我说过的最刻薄的话。”
凌晨四点左右，他前往奇犽的房间，心中期待着发现他已经醒了，好能开始训练，但当他接近门口时，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动静。走进房里，他发现奇犽侧躺着，呼吸缓慢。他的表情看起来很放松，他的被子在睡觉时被他踢到了脚下。
“小奇。”
他没有得到回应，只有奇犽缓慢的呼吸声。伊路米皱着眉，伸手去抓他的肩膀。
在他碰到对方之前，奇犽抓住了他的手拉向自己。借着这势头想将伊路米推倒，但他很轻松地就按住了自己的手和腿。奇犽抬头看着他，握住他的手腕，不让他离开。
“哦，原来你醒着啊。”
“你昨晚干嘛了？” 奇犽直接的问道。
“你为什么问这个？”
奇犽慢慢地坐了起来。“我感觉不到你在看着我。”
“嗯？”
“你在我的牢房里装了摄像头，对吧？我能看出来。我总能感觉到你在看着我，”奇犽说。他的嘴唇离伊路米的嘴太近了。他几乎可以尝到他呼吸时散发的甜味。“世界上哪个人他妈的会这么干？把自己的兄弟关起来，全天候监视他们？”
“这困扰到你了吗？”
握在他手腕上的手收紧了。“我说了，我总能感觉到的。” 奇犽的语速变得更快了，呼吸更急促了。“你的针插在我身上过，第二次我就可以感觉到你在附近。即使我没有知觉的时候也是。这和你的气息一样，就像粘在我的皮肤上，渗入我的骨头里了。你监听我的时候我也能感觉到。每次最多只会消失几分钟。”
伊路米没有回应。
“我习惯了。” 奇犽没有眨眼。他离伊路米如此之近，瞪着他的眼睛。蓝色的瞳孔是如此耀眼。“你去干嘛了？”
伊路米伸手去摸奇犽额头上的针迹。念针还在他当初插的地方。他运起了自己的念。奇犽脸上抽搐了一下，但他没有退缩。他的另一只手抓住伊路米咽喉附近的布料。奇犽也运起念来抵挡。
他身上没有一丝恐惧。
“呃，”伊路米笨拙地说。奇犽掐着他的后颈。“我去跟一个盟友见面了。我没来得及查看。”
奇犽盯着他，好像在期待着他继续说下去。几秒钟后，伊路米脑后的念消失了。他松开了伊路米的手腕。
“下次不要这样了。”
“我应该劝阻他的，对吧？” 伊路米坐在玻璃柜台上问道。“性欲绝对属于该被劝阻的欲望之一。”
五分钟前卖给奇犽一块蛋糕的面包师，他的喉咙上插满了针，费力地发出了咯咯声来回答。
“这倒不会困扰我，”伊路米继续说道。“但我已经给他讲过好几次了。他对我的依恋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或者其他的也不是好事。不过我猜奇犽在高潮时大叫我的名字并不意味着他把我当成性幻想对象。”
面包师大声哽咽。他的头撞在了木地板上。
伊路米叹了口气。“好吧，我想这还是有很大的可能的。”
他伸手到柜台后面，抓起一块巧克力松饼。
“你认为用手帮他解决是个坏主意吗？” 他问。“唔。”
“我想我可能不应该——” 奇犽感觉到他的存在，知道伊路米在看着他。“绝对不应该……” 忽视不了的，奇犽在双腿之间抽送着手指，喘息着，大汗淋漓。“呃……”奇犽敞开心扉，低声说出他的名字。虽然射在了床单上，但仍然气喘吁吁地扭动着，就好像还没得到满足似的。奇犽透过镜头看着他，眼神冰冷。
“嗯？” 伊路米低头盯着手中的松饼。“我刚才在说什么来着？”
他咬了一口，然后做了个鬼脸，把松饼吐掉了。“难吃。”
在他们之间发生另一件事之前，奇犽的 15 岁生日才刚过了不久。伊路米不知道为什么会拐到这个话题，但突然间，当他把头从游泳池水下伸了出来并检查他的秒表时，奇犽吐了一口水，平静地问道：“喂，你真的睡过觉吗”
“没有，”伊路米说。他让奇犽再潜下去一遍。
“怎么，你三年里都不睡觉的吗？” 奇犽上来之后问道。
“我有时候会小睡一会儿。这是考验自制力的一个好方法，你也应该试试。” 他检查了奇犽憋气的时间然后写在了防水板上。在水下12分钟，而且还不是他的极限。
奇犽将下巴搁在泳池边上。“看起来没什么必要。”
“对我来说有必要。你知道我不喜欢你离开我的视线。”
伊路米眼角的余光看到他露齿一笑。“没错，我知道。”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奇怪了。他再次将奇犽推入水下。
“喂，伊路米？” 奇犽问道，继续下水之前的话题。他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丝兴奋。
“嗯？”
“睡在我的房间里。这比整晚看监控要容易得多。”
他停下了记录的手。“不……不用了。”
“什么？” 奇犽坐在了泳池边，只把他的腿留在水中。他的头发垂下来，沾湿了伊路米写的字。“为什么不呢？监视我应该是最重要的吧。”
伊路米想了一会儿。“……在我的房间更安全。”
奇犽占领了他通常睡的那一侧的床，在伊路米洗完澡之前就滑进了被窝。奇犽 没有直接睡觉，而是看着他换好睡衣梳好头发。他凝视的目光压在他的背上，完全不像平时那样含蓄。
当伊路米转身时，他发现奇犽坐在床上，期待地看着他，仿佛是在等待自己做点什么。伊路米关掉了灯，但还是能感受到盯着自己的强烈的视线。
当伊路米爬上床时，奇犽转向另一边。大部分被子都被他裹走了，但反正他也不需要特别舒服才能入睡。他看着奇犽，裹在床单里，依然在注视着他。
“你是想要什么吗，小奇？”
奇犽的手指在被子里收紧。“是的。”
他没有继续说，伊路米也不再继续问了。
一个温暖的身体靠近他的动作让他惊醒。他低头，发现奇犽爬到了他身上，趴在自己的胸口。毯子盖在他们两个人身上，他们之间温暖的不得了。
他的一只手臂已经搭在了伊路米的身上，但这一次奇犽看起来是睡着了。于是他又闭上了眼睛。
“你闻起来很香，伊路米。”
伊路米眨眼。显然他看错了。
“谢谢。”
“你不像我那样一直闻起来像血。” 他感觉到一只手滑落到他睡裤和上衣之间裸露的皮肤上，利爪带来的尖锐刺痛随之而来。奇犽割伤了他。
“强烈的气味会让人更难隐藏自己的存在。但你闻起来不像血。”
“那我闻起来是什么味道？”
“我不确定。甜的味道。”
“真的？”
他在黑暗中点头。“你以前没有这种味道。我认为变化系的能力改变了你的味道。”
奇犽闻了闻。“我没感觉到。”
“我不认为变化系可以闻到或尝到自己的味道。但味道的确会变化。”
“你怎么知道的？”
“我尝过变化系的味道。”
奇犽的爪子深深地刺进了他的皮肤。“最近？”
“没错。最近，”他点头道。“那真的是挺奇怪——奇犽你在做什么？”
奇犽重复着一个动作，用他半硬的阴茎抵住伊路米的腹肌。令人担忧的，奇犽发出的声音像是呻吟。伊路米能感觉到自己开始起了反应。“再帮我解决。”
他将一只手按在奇犽的臀部，将他固定住。“不行。”
奇犽在他的手下扭动着身体。“你已经做过一次了，为什么不行？”
“那是为了完成任务。” 伊路米向后靠在床上。“那时候有必要。”
“快点。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你已经可以得到了。都给你了。” 伊路米握紧了自己的手，但无济于事。
伊路米正要说些什么作为回应，想说点什么让这一切停下来，但奇犽正将手伸进他自己的睡裤里，喘着粗气，大声呻吟着。
奇犽将他推倒，然后爬到他身上。他的手立刻回到了他的阴茎上，现在他压在伊路米上方，躺在他身上同时抚摸着自己。伊路米一动不动，神经紧张，反应迟钝。
“我知道你一直在看着我，”奇犽说。他的声音因兴奋和呼吸困难而变得低沉。“那天在我的牢房里。我想这就是你让我看着你撸管的原因吧？你想报答我让你看到我做的事。”
他本想着马上否认，但在奇犽目前的状态下，他应该不太愿意听。
奇犽爬过他的身体，然后咬了一口他的锁骨，这让伊路米措手不及。不是因为疼痛，这种姿势才令他担心。
“我无法停止想这件事，即使当我......即使当我触摸自己的时候。我也不想脑子里都是你，但我想不到别的了。” 他轻笑了一下。“我甚至不知道我还能想什么，所以我只好一直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模拟这件事。”
每一次奇犽套弄自己，他都能感觉到他的拳头擦过他的腹部。奇犽平时身上散发出的微弱香气正在慢慢变浓。他们身体之间的热度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直到奇犽的味道似乎充满了整个房间。伊路米被压着，只能一直盯着他的弟弟。身体完全僵硬。
“求你了，伊路米，”他呻吟道。“我没你那时候做的好。完全不行。我真的需要你的手来碰我。我需要你来抚摸我。”
奇犽猛地凑上前，但伊路米动作比他快。他用手挡在他们的脸之间，挡住了他亲吻的企图。奇犽完全无视他的拒绝，将他的两根手指含进了嘴里。伊路米又一次感觉到了他内心的莫名的拉扯，那种对糖的渴望已经困扰他很久了。现在情况比之前更糟糕了。
奇犽闭上眼睛，含着他的手指轻轻地呻吟着。伊路米在他的呼吸中闻到某种果香，也可能是某种花香。他已经快要弄清楚那是什么味道了。
一阵颤抖顺着他的脊椎掠过。
又套弄了几下，又重重地呻吟了几声，他的舌头摩擦着伊路米的手指，奇犽射了出来。伊路米能感觉到精液粘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好了。” 伊路米用力地将他的手指从奇犽的嘴里抽了出来。奇犽在高潮时狠狠地咬了一口，现在他手上鲜血淋漓，上面还闪烁着奇犽的唾液的光芒。“很棒。你做完了吗？”
“没有。” 他看到奇犽将手伸向他的胯部。伊路米阻止了他。
“你硬了吗？” 奇犽问道。
“去睡觉。”
“让我碰你吧。我想帮你。”
“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奇犽的脸红了。他爬下床，冲进了伊路米的浴室。门在他身后砰的一声关上了。
在接下来的几周里，他让奇犽忙于工作，让他的弟弟把所有积压的委托都处理完。在这三周的时间里，他完美的完成了 15 次任务。没有失误，没有目击者，一切都按照委托人的要求完成。
当他完成任务和训练后，他们一起上床睡觉。伊路米已经习惯了从不睡觉，所以他花了一段时间才能再学会如何让睡眠时间超过五分钟。最初，在发生那件事之后，奇犽就背对着他睡觉，尽可能地靠近床沿。但那并没有持续很久。没过几天，他又变成了每天早上翻滚着凑到伊路米身边。最后几乎总是躺在他身上，手偶尔会搂着他的腰，大部分时候会塞进他的睡衣里。
伊路米睡得很浅。被碰到的那一瞬间就醒了，所以好几个晚上他都是闭着眼睛静静地躺着，体贴地假装没有发现他的弟弟被欲火困扰着。
“啊，你就是伊路米一直挂在嘴边的那个男孩，”西索边说边用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说。他啧了一声。“看来有好戏看了。”
奇犽做了个鬼脸。在他们执行任务时，魔术师打扮的西索突然出现还主动提出要帮忙，伊路米倒也没理由赶他走。而一看到奇犽也来了，他好像更没有打算要走了。
“这个小丑想干嘛？” 奇犽问道。
伊路米耸了耸肩。“别管他，他迟早会厌烦然后离开的。”
“那倒不一定，要是他觉得这个任务有趣的话。”
奇犽翻了个白眼。
按照西索的标准，这个任务并不算特别“有趣”，但他不准备离开。他继续跟着他们两个。而且不仅仅是跟着。
“你知道的，”西索说，一只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他的嘴离伊路米的耳朵太近了。“楼上还有几个保镖，如果你想确保不留下任何目击者的话……”
这一整天西索都保持这样。每当他们站着不动的时候，他总是凑近他并找机会碰触他，在他们看东西的时候几乎要靠在他身上。但如果伊路米至今还没习惯西索那不间断的暗示和无边界感的行为的话，他们就没法合作了，所以他并没有表示拒绝。
傍晚的时候，任务完成了，西索和他们一起走向了伊路米的车。奇犽走在他们前面很远的地方，双手插在连帽衫的兜里。
“我以为你们已经搞在一起了，”西索慢慢地说。“但看来还没有，他看起来那么闷闷不乐。”
“我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西索凝视着他。伊路米移开视线。
西索嗤笑一声后转身离开。“你尽管嘴硬吧，”他挥手说。“小朋友们晚安！”
奇犽懒洋洋地坐在副驾驶座上，不停地将车窗拉下又关上。车开了几分钟后，他开口道：“他总是这个样子吗？”
“他平时没这么会搔首弄姿。”
“恶心。你不会跟他睡吧？”
“我没有这种习惯。”
车里传来什么东西断裂的巨响。伊路米看向旁边，奇犽正握着断掉的门把手。“很好，”他说。
第二天早上，他醒了，看见奇犽正坐在他胸口上。他的眼神暗沉，他勃起的部位正夹在他们之间。“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他说。
伊路米平静地用双手把他抱了起来，把他放回床的另一侧，然后翻身拉起被子盖在身上。
“混蛋，你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到你的卧室？！”
“你自己提出来的。这样更容易监视你。”
奇犽抓住他的肩膀，想把他翻回来。“别骗我！这不是你做这一切的原因。把我像你的玩具一样囚禁起来，你能得到什么？”
“我能得到你的安全和你的服从，”伊路米说，他不打算翻身。“除了这些还会有什么？”
奇犽低声咒骂了一句，把一条腿伸了过去，被子被踢到了一边。他紧贴上了伊路米的背，直到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阴茎顶在他身上。奇犽把脸埋进他的脖子里，一只手伸到他们中间抚摩着自己。
“奇犽。”
“闭嘴，”奇犽说。他呼吸时的热气洒在伊路米的脸上。
伊路米的舌尖尝到了某种味道。是甜的。像糖浆一样浓稠和甜腻。他屏住呼吸。
他感受到衣服被轻轻撩了起来，然后奇犽用指甲刮着他的背。他把他们两个拉得更近了，这样奇犽的勃起就接触到了他裸露的，因为兴奋而变得湿热的皮肤。伊路米觉得无法呼吸了。
“都是你的错我才会想要这个。我没有其他人了。” 这些话让伊路米后颈发痒。奇犽沿着伊路米的后背摇晃了一下臀部，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如果你当初让我离开，我就不会变得这么奇怪。”
“我不——”
“伊路米，”奇犽抱怨道。他腾出的手伸进了伊路米的裤子里。伊路米需要阻止他，他很清楚自己应该阻止他。他的速度会比他弟弟快，而奇犽的手腕抚过他的髋骨再往下的感觉却是那么的缓慢。伊路米忘记了屏住呼吸。
“伊路米，求你。” 即使他在乞求自己，伊路米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享受。“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味道吗？”
伊路米猛烈地震了一下，好像那不只是因为一阵强烈的兴奋，而是有一道闪电从他的背上划过，在他的头骨中噼啪作响。他抓着奇犽正压在他的臀部上的手，不让它动弹，然后慢慢稳住呼吸。
“你说什么?”
他们没有移动位置，但伊路米能听到从他身后传来的微弱的、湿漉漉的水声。奇犽还在摸着自己。“那、那次我刺伤你。我知道你想尝尝我的血的味道。”
伊路米翻了个身。他看见自己没抓住的、奇犽的另一只手夹在他的两腿之间，但并不是像他想的那样在套弄自己，而是在扩张自己。伊路米睁大了眼睛。
奇犽笑得像个调皮的孩子。
“小奇。” 他松开了奇犽的手指。“我知道你触摸自己的频率。”
奇犽惊讶地眨了眨眼，脸上浮现出感兴趣的神色。“是吗？”
“我知道你曾经偷过糜稽的色情片，虽然只是为了取笑他。”
“我是做过。还有呢？”
“我知道你有时会忘记刷牙。” 他紧紧握着奇犽的手，他太用力了，可能把他的皮肤擦伤了。“我知道在我背对着你的时候，你会对我做鬼脸。我知道你每隔多久去一次洗手间。我知道你在过去三年里每一顿饭吃的什么。”
奇犽静静地看着他。
“可是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味道。”
奇犽咧嘴一笑。“可是你想知道。”
伊路米看着他的嘴。他没有否认。
“你希望我安全，你希望我听话，”奇犽继续说。当奇犽抓住他的手按在他自己的双腿之间时，伊路米没有抗拒。他将伊路米的两根手指推入自己的体内，以替换自己的手指。指节轻松地深入，甚至没有感受到奇犽那里的痉挛。 “啊——我一直都在这样做，是你说我一直都很好。只要你给我我想要的，你就能一直得到你想要的。只要让我——”
“好，没问题。” 伊路米将两人的身体翻了过来，奇犽发出了轻微的困惑声音，但他很快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当伊路米终于亲吻他时，他的嘴唇里发出笑声。
起初，他只是沉迷于奇犽嘴唇上的触感和他夹在自己腰间的双腿将他们俩越贴越紧的感觉，过了一会儿才注意到自己尝到的味道。然后他被震惊了。
伊路米松开了他，盯着他的嘴唇，为这个发现感到头晕目眩。“是蜂蜜。你的味道像蜂蜜。”
奇犽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他来不及让他开口了。他捧着奇犽的脸，再次品尝他的味道，只感到一阵幸福的眩晕。奇犽仿佛也不介意，他什么也没说。
“你真的尝不到自己的味道吗？” 伊路米再次放开他时问道。奇犽没有理会他，继续漫不经心地蹭着伊路米的身体。“我想我这是我尝过最甜的味道。你的味道太棒了，小奇。”
奇犽喘息着，他被伊路米的重量压倒在床上。“我——我才不想知道。”
“自从你开始修炼变化系的能力，味道变得不一样了吗？你尝过自己的精液吗？”
奇犽无视他的话，双腿再次缠在他腰间。奇犽似乎无法停止抚摸他。他的动作变得越来越疯狂，他似乎想感受伊路米的每一寸皮肤，但却好像不清楚他到底想触摸什么。
所以伊路米让他们这样保持了一会儿。每一次他手指的按压都伴随着奇犽肌肉的一下颤抖或者抽搐。他用前臂支撑着自己，这样就能继续亲吻着他，同时将空闲的手从奇犽的脸上拿开来；一路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摸到他的衣服。他也懒得慢慢脱下来，而是直接撕开了。
“喂。” 伊路米抬起他的头。“你的牙齿疼吗？你应该会有很多蛀牙。”
奇犽沮丧地怒吼了一声，然后伸手把伊路米的头推了下去。“你想知道我的味道对吗？”
伊路米由着他把自己推了下来，并用手支撑在奇犽的大腿上。奇犽的阴茎磨蹭着自己的脸颊，那里被他的前列腺液沾湿了。
“我想。” 奇犽的阴茎已经湿漉漉的，还在滴水。气味让他重新开始分泌口水。“你想要这个吧，哼？”
奇犽踢了一下他的肩膀。“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做吧，含我的阴茎，快点。”
当伊路米把他含进嘴里时， 奇犽尖叫起来，臀部从床上抬起，想要让自己挺进的更深。他将奇犽的臀部往下压了回去，专注于照顾他的阴茎头部。与他嘴里的味道相比，这里的液体味道更浓稠。他已经为他的味道感到快要神志不清了。即使他现在把奇犽压在身下，可实际上是奇犽用双腿绕过他的头，把他困在自己的大腿之间，把他压向自己的阴茎。
“你他妈的总是在戏弄我，”奇犽喃喃道。
伊路米发出轻微的反对声。
奇犽呻吟着。“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让我老是想着你。”
伊路米想回答他，他开始挣脱他的控制，但奇犽将他的头往下推，直到他的下巴被贴到了睾丸上。他的舌头上感受到了更多的前列腺液，伊路米呻吟着。这是一种强烈的粘稠甜味。伊路米怀疑自己以后还能不能习惯普通的糖的味道。
“你要负责，这是你搞出来的烂摊子，”奇犽朝向双腿之间说。
以这个姿势，他除了吮吸奇犽什么也做不了，但他收缩脸颊并尽力的取悦他。他能听到奇犽还在说话，可能是在咒骂，但目前很难去注意他在说什么。最后奇犽放松了下来，伊路米慢慢地用舌头舔过他的每一寸缝隙，这样他就可以舐去他的的每一滴液体。奇犽发出了像受伤的小兽一样的哀鸣。
在这整个过程中，伊路米不知何时已经变硬了。这并非他的理智可以控制得了的。
奇犽很快又变得不耐烦了，这一次他抓住了伊路米的头，将他固定住，这样他就可以猛烈的将自己推入他的嘴里。当他射精的时候，他的味道填满了伊路米的嘴，伊路米在吞下他的精液时候感到全身战栗。跟这个味道比起来，西索的血根本算不上什么。既不能让他上瘾也不能让他满足。
他不停地吸吮着，抚慰着，直到确认自己将他的最后一滴也吞下了，让奇犽瘫软着，轻声抱怨着这太过刺激的感觉。然后他又亲吻了奇犽。奇犽嘴里的味道与他的精液的又苦又甜的味道的激烈的碰撞着。
“你现在尝到自己的味道了吗，小奇？” 他问。
“不。只有怪怪的味道。”
伊路米又一次吻了他，这次缓慢而绵长，然后他准备起身。奇犽从高潮后的余韵中清醒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长发。
“你想去哪里？”
“你想要的不是给你了吗？”
奇犽皱着眉把他拉了回来，亲吻他，这一次他把舌头伸进了伊路米的嘴里。
“别动，”他贴着伊路米的嘴唇呼吸。“我跟你还没完呢。我要你操我。”
“你不应该——”
“闭嘴。” 他用双臂搂住伊路米的肩膀，紧紧地抱住他。他几乎在颤抖。“我需要这个。快点，我需要你在我的体内。你说过你会给我我想要的。”
“唔。” 他试探性地打开奇犽的双腿，将手伸向他的穴里。经过刚才的扩张，那里现在湿滑而松软。“我可能给不了呢。你不应该和你大哥用这种语气说话，那个害怕我的你去哪里了？”
“在我因为你和西索见面的事质问你的那次，我很清楚地看到你的表情了。你喜欢这个。你喜欢看我需要你的样子。”
“不是这样的。”
奇犽毫无预兆地将两根手指伸进伊路米的嘴里。伊路米一开始打算抽身离开，但注意力却被对方皮肤上的柔嫩和甜美夺走，于是他默许了奇犽那带有侵略性的触摸。
伊路米跟着手指往前移动着，直到和他的弟弟脸对脸。
“如果你再碰那个小丑，”奇犽说，抚弄着他的舌头，“等着看我把他的头拧下来。”
“啊。” 他的阴茎不听话地在奇犽的大腿上抽搐了一下。
奇犽把手指抽出来。“给我记住。”
他把手伸进伊路米的裤子，粗暴地握住他的阴茎。
“你到底要做还是不做？”
伊路米差点脱口而出一个“不”字，但看见奇犽的眼神让他停顿了一下。“如果你想要的话。”
奇犽笑道。“操我，切开我，伤害我，我不在乎，只要你给我。”
他把奇犽拉得更近了点，对方顺从地用腿环住了自己的腰。然后也用手臂环住了他，直到伊路米用全身的重量把他压在了床垫上。他被紧紧压着，仿佛要融入伊路米的皮肤一样。
“别动，放轻松，”伊路米说。奇犽照做，所以伊路米给了他他想要的。
他将阴茎推进了他的体内。
奇犽还没有完全准备好迎接他。他发出的第一声叫喊听起来像是因为疼痛，但当伊路米用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身体时，奇犽被身体接触分散了注意力，慢慢放松了下来。
“啊，妈的，”奇犽呻吟着，把头往后仰。他抓住伊路米的长发，奋力拉扯着。“还要，快点。”
伊路米本来打算放慢速度，但现在他只好将留在外面的部分一起塞进了奇犽的身体里。
奇犽的双腿颤抖着，但同时再次拉扯他的长发，伊路米完全插入了他体内。他用力地操着他，让奇犽忍不住从喉咙里挤出惨叫。
“哈啊，”奇犽喘息着。“好疼。”
“要我停下来吗？” 他问，没有放慢速度。
奇犽笑了一下。“我看起来像是要你停下来吗？”
伊路米继续抽送着。很容易发现，他越是伤害奇犽，越是加快冲刺的速度，越是无视奇犽的痛苦，他的弟弟看起来就越高兴，这可以从他叫声的变化里看出来。
暴力一直是他们之间的主要交流方式，因此奇犽在接受伊路米给他的撞击的同时，用自己的利爪狠狠划着伊路米的后背来回应他。
奇犽的双眼时而紧闭，时而睁开，好看向一直盯着自己的伊路米。他们之间每一次奇特的眼神接触都会让他们感到强烈的快感。这种感觉比伊路米撕下他剩下的衣物，将他的双腿往上对折，奇犽赞许的呻吟着的时候还要强烈。这种感觉比伊路米将自己埋进他后穴的最深处然后射了出来，奇犽也跟着射精的时候还要强烈。这种感觉甚至比他舌尖上尝到的变化系的味道还要强烈。
兴奋消失了，让奇犽的眼神看起来死气沉沉，他的笑容看起来是如此空洞。
伊路米慢慢拔了出来，把奇犽放到床上。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被奇犽紧抱着造成的瘀伤。
奇犽的笑容慢慢扩大。“我们两个糟糕透了，对吧？”
奇犽的眼角凝聚着淡淡的泪水。伊路米亲吻他的脸颊，又尝到了蜂蜜的味道。“可能有那么点，”他承认道。
做完之后他们都无法入睡，也懒得假装睡觉。奇犽躺在他身上，仍然赤身裸体，伊路米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奇犽看起来好像永远都不愿意放开他。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离家出走了，”奇犽平静地说。“现在不知道了。我觉得我当时一定有一个很好的理由，可我想不起来是什么了。”
他把头靠在伊路米的胸口。“我再也不想离开家了。”
伊路米知道他这次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