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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切肤之热
王送晚饭时打开斯蒂芬斯特兰奇房间的门时候没有看到这个理应在屋子里休息的哨兵。
虽然起初对那些品相和口味都万分怪异的食物极度抗拒，但是斯特兰奇（和他的肠胃）最终还是接受了它们，最近他甚至会在王送餐来的时候打趣两句今天又是什么调味。
作为古一法师寺庙里唯一的厨子，他每天能获取的信息数量相当惊人，关于这个瘦削憔悴的美国人的情况他差不多已经摸清了底。斯特兰奇本是一个医术精湛的医生，除了出类拔萃的医学知识，作为哨兵的超强的五感让他将手术刀用得炉火纯青，即使是再精细和高难度的脑部手术他都能完美地完成——在他出车祸之前。车祸毁掉了他的双手，即使美国最厉害的医生都无法将斯特兰奇的手指神经复原。四处寻医的执念耗尽了他的积蓄，无法再执刀的挫败让他昼夜难眠，而与原本结对的向导的决裂更是让他的精神陷入了彻底的分崩离析。后来斯特兰奇打探到了古一大师这个存在，抱着治手的愿望而来并最终因为想要阻止背叛的莫度而成为了古一的弟子。
王对美国人的初印象很一般，但是至尊法师古一大师对斯特兰奇抱有极高的期待，并且让王对他多加关注。从童年开始就受训为至尊法师服务的他便遵照古一大师的要求来对待斯特兰奇，一日三餐和生活用品的提供都由他负责，一段时间下来王已经基本掌握了斯特兰奇的生活作息规律。这个时候他应该坐在桌子前一边看书一边等待晚饭才对。
王喊了两声“斯特兰奇”，并没有获得回应，房间里的任何一个角落里都没有对方的人影。他走进屋子将绿色的面条放在桌上，他赤着的脚自然没有留下任何声音，但是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他一动不动地站着，站着聆听和感受这种不安：如同树干被拦腰折断后树梢叶片的颤动，一种黑暗和血腥在雪地里汇聚，像是威胁又像是呼救。
作为向导，王心里十分清楚那是什么。哨兵摇摇欲坠的精神，更确切地说是斯特兰奇的。
灰色的鸱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扑动着巨大的翅膀在王的眼前盘旋了几圈，在王还没来得及让它回去之前就从门口飞了出去，王只好跟着跑了出去。山上前一夜刚下了雪，处处都覆盖着一层美丽和极寒的银白，王跑步时呼出的气体都变成了白雾。而在这寒冷的山上，斯特兰奇去了哪里？
鸱鸟像嫌王走得太慢一样冲他嘶叫，在他的头顶多盘旋了几圈等王追上来之后才再次飞向前方。王已经很久没有在现实中见过自己的精神动物了，他也不清楚为什么巨鸟会选择在这个时候现身。最终鸱落脚在一棵高大的枯树枝头，树下乱糟糟的雪堆里是只穿着单衣的斯特兰奇。
斯特兰奇闭着眼睛，牙齿发出颤抖的声音，面色红得像烧起来一样，呼吸比起拉风箱有过之而无不及。王下意识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差点被烫得直接缩回手。“斯特兰奇，你能听到我吗？发生了什么？”
黑发的男人艰难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我……我……王……莫度……”他根本不能说出句子或者词组，他的意识如同滚沸的岩浆，仅仅通过基础的精神探触王无法得知岩浆里到底吞噬了什么样的想法。最起码在冰天雪地里他也不能分析哨兵出了什么问题。
站在树上的鸱又朝着王嘶叫了一声——即使是他自己的精神体，王还是觉得鸱的叫声很难听——“别朝我叫了，你又不能帮我把他搬回去！”面对眼前这个身高六尺有余的大麻烦，王的耐心很小，但当他抬头朝树梢上看去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
一条手臂粗而一二米长的闪鳞蛇正吐着舌头盘踞在树枝上朝大张着翅膀的鸱的方向前进。王可不记得这边的山里有这种蛇，所以它只能是……斯特兰奇的精神动物。
“嘿！我是来帮忙的，我不是威胁。”他并没有和任何哨兵的精神动物沟通的经验，更不要说一个精神状态极度不稳定的哨兵的了，“请别管我的鸟，它不会伤害你的。[鸱，闹够了你应该回到精神域了，听话好吗？]”鸱听到王特地换成中文显然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总算合起翅膀，跃下树枝，在半空化作光点消失了。
闪鳞蛇朝王吐了吐信子，仿佛是对那只怪鸟的离开的感谢。这种蛇看起来倒不像是毒蛇，王想着缓缓地蹲了下来，重新检查了一次斯特兰奇的状态。斯特兰奇身在雪堆但浑身都烫得吓人，摸起来像是烈日下的沙漠。但在这种环境里很容易失温，他再多躺几分钟一定会冻伤，把斯特兰奇运回屋内变得刻不容缓。
幸好王还有一点身体基础。他把斯特兰奇的双臂挂在肩膀上，男人的身体又热又重，而且太长了些，王不得不将背弯得很厉害，这才能背动他。
把美国人背回房间的一路上王什么都没有办法想，哨兵脑中灼热而过载的精神图景对近在咫尺的向导造成了极大的威胁，而王不能给对方突兀地设置精神屏障——那会让哨兵更加痛苦——他只好用赶紧把斯特兰奇带到安全的地方这个念头填满自己的大脑来抵御哨兵可能对他造成的逆向精神侵入。
意识不清的斯特兰奇呢喃着不成串的词语，“好冷……莫度……呃……救命……”而王根本不能去想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赤脚跋涉让王的脚冻得通红，但是将斯特兰奇放倒在床铺上之后他依然没有片刻休息的时间。他用浸了冷水的毛巾敷在男人的额头，帮对方把被子盖好，接着便要再奔跑一次：这次是向古一大师的屋子。
“别去，王！”在他后脚就要迈出斯特兰奇房门的瞬间，躺在床上的男人突然大喊一声。
“……为什么？”虽然疑惑得甚至有些恼火，但是王还是刹住了脚步回过头，“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只有古一大师能帮助你。”
“是……莫度。他触发了我的……结合热……”斯特兰奇艰难地从床铺上坐起了身，王没有办法丢下这个家伙不管，只好又回到床边去，“古一大师也是哨兵，他没有……没有办法帮到我。”
斯特兰奇痛苦地喘着气，确实是标准的结合热反应。“但他是这里知识最渊博的人。”
斯特兰奇费力地摇了摇头。“不，不……我需要的是……向导……”男人浅色的眼睛望向王，“我一直没有……发现……你是……”
考虑到他们俩的精神动物在半小时前差点打了一架，王觉得和斯特兰奇进行连结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主意，所以他也摇了摇头，“你应该清楚在结合热状态和向导结合是什么结果。斯特兰奇，和从未连结过的向导结合很可能害死你自己。”
“我一直都……很好奇到底每晚……是谁在给我设置精神屏障……但是我的精神动物今天认出了你的那只鸟……”说这么长的一句话让斯特兰奇不得不用手托住自己沉重的脑袋，否则他突突狂跳的太阳穴就要爆炸了，“我相信……你不会让我死掉的……”
那条闪鳞蛇又一次出现了，它在斯特兰奇的身上游曳，最终扭到了王的手臂上。扁脑袋的小蛇不像斯特兰奇的身体那么烫，动作也没有什么敌意，很乖巧地吐着信子，像是替它的主人向王求情似的。
“我的意志跟随至尊法师，古一大师希望你活着，我确实不会让你死掉。”结合热会让哨兵的脑子像烧坏一样，王不能确信斯特兰奇会不会只是受这种痛苦的折磨而寻求一切近在咫尺的潜在帮助，“我只能帮你稳住现在的状态，直到古一大师为你找到合适的向导。”
斯特兰奇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努力而微弱的笑容，“谢谢你，王……那样也好……”
在作了两次深呼吸后，王闭上眼睛屏住了呼吸。他将手指放在斯特兰奇的额头上，逐步扩大自己的精神力，逐步向后者灼热滚烫的意识海靠近。潜入一个哨兵的精神域和一辈子也没离开喜马拉雅山脉的王想象中的潜水差不多，但是斯特兰奇岌岌可危的精神让“潜水”变得危机四伏，他必须辨明这热雾迷眼的精神世界里有哪些是哨兵的自我防御机制，哪些是受结合热影响而完全失控的火海，哪些是绝对不能伤害到的哨兵精神的基石。
精神域里他看到的一切违反物理常识甚至魔法的事情都是合理的，比如斯特兰奇精神图景中的沉在海底的熊熊燃烧的豪华游轮，又比如在失火的甲板上尖叫着奔窜的黑色人影。直觉告诉王斯特兰奇精神域的基石就在前面。要想安抚如此失控的哨兵的精神，即使不建立连结他也非得触到那个基石并把他带出这片火海才行。游曳的闪鳞蛇出现在了他的正前方，它径直向沉船游去，王紧随其后。
走近了许多之后王终于看清了这些黑影，他们每一个都是斯特兰奇。有的看起来相当年轻，有的看起来则衰老如迟暮，他们的五官十分模糊，只有嘴巴无一不张得很大，此起彼伏的惨叫几乎把王的鼓膜震伤了。但他们并不是真人，只不过是存在于斯特兰奇精神域的诸多幻象之一；如果理论没有错的话，基石会以真正的斯特兰奇的形象应该也会出现在这里，那是向导在这里可以进行沟通的唯一对象。
“我找不到你，斯特兰奇。”王在火势不断蔓延的甲板上奔走寻觅，脚下的木板把他的脚底烫出了泡，那代表着斯特兰奇精神域对这个陌生向导的抗拒。闪鳞蛇盘在他的手臂上——看来它能起到的帮助也就到此为止了。“至少给我点线索……”热浪滚滚而来，烧灼着向导的精神，王被迫承受这种痛苦，但他现在已经很难在找到基石之前全身而退，他不得不顶着风险继续向前，“如果你想要我救你，就向我证明啊。”
或许是受到这一来自向导的指令的影响，一个清晰的人影在王五米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王这次终于看到了清楚的五官，那个“斯特兰奇”看向王的眼睛里流露着与恐惧无关的哀伤，“谁能救我？”
王没有片刻迟疑地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某个人，等你离开了这里就会知道。”
“不能是你吗？”斯特兰奇竭力地要挣脱王的拉拽，“既然你在这里，你一定对我意味着什么。”
“我不是来和你结合的向导，斯特兰奇！我到这里来的唯一目的是让你冷静下来。”王用力地喊道，“只要你的基石离开这篇火海我就能让你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我们说好的了！”和结合热状态的哨兵根本没有道理可讲，王怀疑斯特兰奇已经把他刚刚同意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它从未喜欢过我认识的任何一个向导。”斯特兰奇示意王看向那条漂亮的闪鳞蛇，“除了你。这一定是有意义的。”闪鳞蛇依旧缠绕在王的手臂上，似乎因为它的存在，已经烧到了他们眼前的火舌并没有在那热浪之后伤到王分毫。
即便如此，王也不能放任美国人作出轻率而不理性的推断。“我不是来和你探讨任何意义的。你是古一大师认为的至尊法师接班人，我因为守护至尊法师的使命而给你设置每晚的精神屏障，它只是觉得熟悉所以不会不安。”
“它需要获得你的安抚，正如我需要你的安抚一样，王。”斯特兰奇反客为主地用双手抓住了王的，“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王感到一阵剧烈的震动，并非来自精神世界的交汇，而是在于现实。他努力地睁开了一只眼睛，狠心将自己的意识从精神域里抽离出一支——如果有人，比如说疑似本次突发事故的罪魁祸首而被斯特兰奇呢喃了许多次名字的莫度，在两人都相对脆弱的时候擅自闯入这里，结果会不堪设想。但他感受到的震动并非来自任何其他人的袭击，而是来自他闭眼前只能衰弱地躺在床铺上的斯特兰奇。
六尺有余的男人反制着王在床铺上翻了半圈，现在哨兵的体重几乎全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即使隔着彼此的衣物王也能感受到斯特兰奇身上的高热比起刚刚把他从雪地里背回来时的毫无消退。不同的是他的呼吸，即使没有哨兵那敏锐的干过，王也能感到他脸上的绒毛如何被斯特兰奇的急促中蕴含着欲望的喘息拂动。
王再次闭起眼睛，试图和精神域中的斯特兰奇重申一遍他在冒怎样的风险，但是他率先听到的是这个身躯滚烫的哨兵在他的耳边用低沉的声音发出的恳求，“我愿意承受所有可能的隐患，请你成为我的向导，王。”
斯特兰奇肯定是疯了。或者他也疯了。王在男人的湿润而密集的吻落下来的时候胡乱地想。
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事情，王都因为彻头彻尾的陌生而感到惶恐。虽然他接受向导的培训逾今已经二十多年，但他从未真正遇上过任何一个身处结合热而希望与他结合的哨兵，更没有体验过任何一种情爱。斯特兰奇的吻像将要在沙漠中将要渴死的人一样狂热，身处下风的王完全半点招架的能力，只能仍由黑发的哨兵吮吸他的嘴唇和舌头，从他的口中渡来唾液并渡来斯特兰奇自己的。
怎么说也算我的初吻，王有些憋屈地想，但是他没有力气推开斯特兰奇。哨兵的精神域彻底向王敞开，强烈而并无威胁意味的热流涌入向导的领域，王险些被这些热烈的想法淹没，但往日的训练有素还是让他站住了阵脚。他像一个熟练的图书管理员或者管家那样把斯特兰奇过载的精神波动重作整理，让它们有序地排列在应有的位置上——但这并没有阻止斯特兰奇进一步啃他的耳朵和脖子。
虽然向导的精神干涉能够安抚狂暴的哨兵的情绪，但结合热依旧总是伴随着性行为，王努力地回忆着他学过的东西。斯特兰奇难道真的打算和他发生那个吗？
答案是肯定的，斯特兰奇的手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他自己亚麻布的灰色衣袍拽过头顶脱了下来，并伸向了裤子。王看着美国人纤瘦的身体上因为热度泛起的红潮，又想到随后可能发生的事情，忍不住有些脸红——他的修行一直强调对欲望的压制，他连自慰都很少做。
“抚摸我，王。”斯特兰奇的喘息粗重而饥渴，他拽着王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让我感觉到你。”隔着薄薄的肌肉，王能摸到男人胸腔中心脏有力跳动的节奏，温热的手感让他犹豫不前。哨兵的五感敏锐意味着轻轻的触碰也会想惊起千层浪的巨石一样，王凭着呼吸，让手指从美国人胸口的绒毛缓慢地滑向他的腹部，随后将着力面切换成了掌心，重新抚上男人的胸肌，小心地用掌心揉了一把。斯特兰奇发出一声满足的谓叹，适逢他成功把裤子从腰间褪下，他索性改成了双腿分开跪在王身侧的姿势，再次拉着王的手向自己胸前深色的两粒引。
王迟疑地遵照斯特兰奇的行动和脑中给他留下的恳求用手指揪住了那颗小小的乳粒，男人几乎下一秒就发出了愉悦的呻吟。“王，王……”斯特兰奇意乱情迷地喊着他的名字，眼中蒙着一层水雾，“我想要你……”
王咬着嘴唇紧张地看向下方，把自己脱得赤条条的秘术学徒的性器像他本人的脸一样泛着无法掩饰的红色，而且已经挺立了起来，龟头在王的袍子上胡乱地来回蹭着。他的下身也被男人的臀部磨蹭着，王的身体诚实地对此作出了回应，感受到自己欲望逐渐苏醒让他非常不安：他到底要怎么做？
就在王左右为难的时候，哨兵又执着地吻了上来，他掰着年轻的向导的肩膀，夹着对方的腿又翻了一个直角，两人相对着侧躺在床铺上。斯特兰奇的舌头在王的嘴巴里游走，如入无人之境，把后者亲得脑袋晕乎乎的，手指则捏住了王的衣角，把握时机让王从宽大的白色袍子里解脱了出来。将肌肤赤裸在室温徘徊在零度上下的空气中王却并不感到寒冷，或许是因为斯特兰奇散发着热量的脑袋因为他落吻位置的下移温暖了他的身体。
他能感受到哨兵精神中纯粹的喜悦，纯净地像山上新落下来的雪花，但偏偏又是燃烧着的。“你真的想要我吗？”王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对发生的一切都有某种不真实的感觉，“你甚至是今天才知道我是向导。”
寺庙里简陋木床的长度和宽度显然都不能满足身高近一米九的男人更加舒畅的活动空间，当斯特兰奇将脑袋凑到王的胯前时，高个子的男人蜷起了身体，手指扒在向导的裤腰上，“我很确定。你就是我一直以来在寻找的那个向导。”他一边说着一边扯下了王的裤子，一眨眼的功夫他就扶住那根阴茎并含进了口中。
过于激烈的快感让王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是如何火热的一张嘴啊！那条灵活的舌头在他的柱身和伞状头之前来回舔舐，每一下都能唤醒向导脊梁里的一簇电流悉悉索索地顺着骨头攀爬。王在温暖湿润的包裹中晕头转向：性接触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对于触感与常人无异的向导如此，对于斯蒂芬这种哨兵或许是浃髓沦肌。王低头看到特兰奇蓬乱的黑发，徐徐地将手指插入了发丝之间，指腹落在明显还是比正常提问烫不少的头皮上，缓慢地画起了圈圈。
他不确定这是否是斯特兰奇需要的触碰，但是如果仅仅是让男人为自己口交的话，王总觉得对对方不太公平。
斯特兰奇扭动着他的头，好让王的性器充分被照顾到，从在哨兵口中愈发硬挺的柱身到时不时戳到他嗓子眼儿的圆润龟头，每一块敏感的皮肉都被男人舔得水光潋滟，而他乐在其中。王在享受这蚀骨快感的同时清晰地感受到哨兵情绪虽然依旧高亢却逐渐趋向于稳定的良好进展，终于感到一丝安心，却也就在这种时候松懈了自己的出口之词。“喔……斯蒂芬……”
斯特兰奇的听觉没有错失王的低声喘息，也同样没有错过王念出的自己的名字。他把嘴里涨大的肉棒吐了出来，手指就着滑溜溜的唾液继续撸动它，“我喜欢你叫我名字的样子……你能再喊一次吗？”
“……斯特兰奇？”
“我的名字，名，不是姓。”
“斯蒂芬……”王疑惑地念道，“这很重要吗？”
“你都是我的向导了，别用那么生分的叫法。”斯特兰奇眨了眨他浅色的眼睛，“现在让我们把剩下的事情做完吧。”
看着斯特兰奇蹬着床脚回到原来的地方，把背留给自己，并且伸手去掰他自己的臀部的动作，王一下子又慌了神。“不斯特……斯蒂芬……我不知道要怎么做。”王有些窘迫，“我没和男人发生过关系……”说实话，女人也没有，他只不过见过一些男男女女的情色影像而已。
哨兵扭头过来看着王，他思考了一会儿，“好吧，但是还有些别的选项。”男人将身子拱得与王更近，手从双腿之间穿过将王的硬热引导着放在自己的匀称结实的大腿腿根之间，随后并拢了双腿。“我的向导，请让我感受到你。”随后抓着王的手再一次放在自己的腰腹，示意他抱着自己，“你知道我想要的一切东西。”
斯特兰奇的大腿微微战栗着，他构建出的那条肉缝又细嫩又暖和，王试探着将自己勃发的性器顶在中间缓缓推进并推出，而哨兵也非常配合地将腿夹得更紧。在几个来回之后，王好像突然掌握了诀窍，他用一条胳膊横斜过男人的大半个胸口扣押在自己身前，另一只手掌下移到斯特兰奇的髋部，加快了抽插的速度。肉茎一次次插进腿间，把哨兵的腿根的皮肤干得发红发烫，时不时顶上正狠命套弄着自己的斯特兰奇那流水的阴茎根部两颗鼓胀炽热而敏感的阴囊，引得后者一阵又一阵酥软的颤动。美国人没有一刻是停着的，在被肏着大腿和自慰的同时他还不断地朝比自己身形小了半圈的王怀里扭，仿佛任何的肌肤之亲都是他释放汹涌情热的出处。
鸱又一次毫无预警地飞了出来，但这次没有和闪鳞蛇互相恐吓，只是饶有兴趣地瞅着它舒服地盘成一团。王没有功夫去调解这两个小家伙，他的身体和斯特兰奇的一样蒙上了一层细汗，两人交合的部位热得惊人。他全凭本能撞击着斯特兰奇的臀瓣，蹭过男人敏感的会阴和股缝，又磨着哨兵的性器，又热又麻又舒服。
斯特兰奇的手指虚拢着两人的阴茎，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我要……我要到了……”激越的性快感像气势恢宏的烟花，在斯特兰奇长长的一声呻吟里升向高空，紧接着在最高点绽放——男人倾尽所有地射出了粘稠的白精，炙热的身体瘫软地倒在王的身上，大口地喘着气。因为粘腻的精液，王在斯特兰奇的腿缝进出时更平添了一丝色情的触感，他按着哨兵的双腿使高潮后缓缓松弛的肌肉依旧能紧紧夹着自己的硬热，又多抽插了几个来回。他抿着嘴唇，鼻腔呼哧呼哧地换气，节奏愈来愈快，最终在急促的吸气中攀上了自己的释放。
他们依旧抱在一起，王闭着眼睛平复呼吸和心跳，这才发现自己的精神域真的已经彻底和斯特兰奇的连结在了一起。哨兵的精神域不再产生那些随时都像是要崩塌的危险幻象，而是浮现出一派天朗气清的宁和——虽然依旧热得惊人。
不知过了多久，王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出神，而他和斯特兰奇之间因为精液和汗水黏糊糊的。他慌不迭地松开了手，“你现在好点了吗？”王紧张地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第一次接吻和第一次性交，居然就这么和一个美国人发生了。
王的离开让斯特兰奇后背有些凉飕飕的，黑发的男人扭过头来看着火速从床上坐起来的男人。“我好多了，”他也翻身换成了躺姿，“你怎么样，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王脑子里有点乱糟糟的，“我不知道。”关于哨兵，关于结合热，关于结合，关于他们刚刚发生的一切，疑问们纷至沓来，他完全处理不来了。
斯特兰奇忽然牵住了王的手。“没关系，可以慢慢搞明白。”躺着的哨兵仰头看着一脸苦恼的向导，“我们一起。”
end